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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ceed with extending the paragraph, preserving the linguistic style. Paragraph: ### 由于过去每天最多急行军30多里,在上午的时候,战士们还能支撑,但到下午后,一些体力较弱的士兵就叫苦不迭了 行军不到1个小时,负责在后面收容的教导排排长杨大牛报告,居然出现10多个掉队士兵,杨兴大急,当即启动紧预案,吩咐各班排,重新分配各部人员,由两个体力较好的照看体力较弱,如此既保证行军速度,也避免掉队人员太多,而在拉练过程中出现这样那样问题 看到全连再无上午那种冲劲,杨兴干脆当起宣传员,带着教导排,虽然来回宣传着,但是到晚上8点才赶到驻地,这可比预期的晚了一个小时 更为重要的,在这次急行军过程中,全连有20多名弟兄体力不支,需要安排别的弟兄进行照看,有5名弟兄中暑,两辆辎重车发生故障 看到拉练成绩,王四麻子、刘二狗面色铁青,因为在出发前,他们可是夸了海口,认为这100里拉练,对弟兄们没有任何问题,谁知道一拉练出来,成绩竟然如此不理想 现在活生生迟到了一个小时,大家本来以为可以轻松下,谁知到了驻地后,杨兴也让大家轻松不了,一面指挥各排安营扎寨,一面构筑工事,一面在各出口布置哨兵 这可让刘二狗大为不解,看着杨兴道:连长,我们这只是演习啊,只是拉练啊,犯不着建立营地,犯不着还要构筑工事啊 杨兴笑道:刘副连长,过去行军,我们到达营地后,很少构筑工事,但这样也造成晚上易于被敌人偷袭啊。要知道我们是一支革命军队,我们追赶的目标是欧洲军事强国,若是还按照过去观点来看问题,如此下去,除了我们武器更换了,我们名称更换了,但内部实质来看,我们与过去没落的军队有什么区别 刘二狗笑道:连长,很多兄弟得了夜盲症,在晚上看东西不清楚,很少有夜袭的 一听这个,也不由得一怔,随后释怀,不过面色仍然铁青道:刘副连长,我知道很多人得了夜盲症,晚上看不清楚,但是不可否认,还是有很多兄弟没有得夜盲症,是可以夜袭的。如果未来在战斗中,敌人突然夜袭,那么我们怎么办,让弟兄们就这样被敌人害了? 看着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在选好几个地址后,杨兴拿着锄头,亲自开始构筑阵地 大家虽然不满,但是对杨兴还是颇为服气,毕竟年龄轻轻,竟然能够与西洋人打成一片,就对枪械,大炮颇为熟悉。毕竟经过这三个月苦练,全连上下无论士气,体力,战术修养都得到很大提高 现在看着杨兴身先士卒,亲自构筑工事后,一些班排长感到过意不去,当即跟随杨兴一起挖掘工事 到晚上9点多,大家才吃完饭,各班排士兵陆续进入帐篷休息 ### 杨兴看着一干军官道:各位兄弟,说句实话,我压力很大。
弟兄们是我们带出来的,我们就应该将其健康安全的带回去。在今天晚上,除了设定一排长、二排长负责值班外,我们在营地的一些做法,我希望大家也不要因为身体疲惫,而刻意加以放弃。我希望各班排长能够与士兵睡在一起,各班排长,能够在半夜的时候,查夜巡哨,以让下面弟兄们睡一个安稳觉 一听,今天巡夜落在一排长、二排长身上,王四麻颇为解气道:连长,在出发前,一排长、二排长也颇不以为意,认为过去自己也曾经日行百里,刚才看到我那个狼狈样,一脸嘲笑,也需要磨磨他们了 张爱文摇摇头道:老王,你不要拉我们下水,我那体力,怎么能与老兄你相提并论。况且今天晚上我们一排二排负责值夜,明天你们三排四排不也要值夜吗? 王四麻子显得满不在乎,笑道:老张,听朱郎中说,今天晚上勇娃子中暑都能好上,明天兄弟我是无事一身松,值夜就值夜 二排长苟小波满脸委屈的说道:连长,值什么夜,我们炮连上下200多号人,又有谁敢吃了豹子胆,敢来对付我们 指着地图,神色严肃道:各位兄弟,万勿大意。晚上值夜,不但是针对周围可能的土匪。在出发前,我就发现在数里外燕山寨有一伙土匪,大概有200多号人。另外,值夜也不仅仅针对土匪啊什么的,还是为了严肃军纪。我们这次拉练,毕竟是我们川军第一次,若是有人晚上出去,干出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如此不是败坏了我们炮连的名声吗? 张爱文体力较差,听杨兴如此说,连连摇头道:连长,大家一日下来,一百二十多里,不但自己要赶路,而且还有辎重什么的,人困马乏,又有谁还有力气出去捣蛋? 用眼瞧着王四麻,王四麻不好意思道:老张,虽然我老王背了勇娃子一个下午,但是刚刚歇息一下后,还是有体力的 苟小波指着地图道:连长,这个燕山寨离我们这里不过20多里路,大家毕竟训练了三个月,很多士兵手痒痒的,不如让大家去剿下匪,如此也能检验我们炮连战力,如此更能贴近实战 杨兴一听,颇为心动 但是副连长刘二狗连连阻止道:连长,千万不要动这个心思啊,我们这次出来拉练,团长就有点不放心,如果我们再次剿匪,万一搞出什么重大伤亡,团长与大都督绝对会怪罪下来的 王四麻嚷嚷道:副连长,剿匪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几个毛贼而已。我们炮连乃川军最精锐部队,剿匪有什么重大伤亡。更为重要的,通过剿匪,弟兄们有了实战锻炼。另外,金堂乃富庶之地,听说那些土匪一个个过得非常不错,通过剿匪,还能获得大量补给啊 众人一听,也纷纷叫好,毕竟通过3个月训练,大家都感到今非昔比,也想检验检验实战能力 看着众人的表情,杨兴沉思良久道:各位兄弟,这件事容后今晚上再思考一下,毕竟土匪人数有多少?装备如何?毕竟燕山寨地形如何?对这些我们一无所知啊,如果贸然下令剿匪的话,到时候我们伤亡可能太大了 当即散会,虽然一天忙长忙短,非常疲惫,但是杨兴不敢睡,要知道自己可是向陶泽琨团长打了包票的,一定将部队安全顺利的带回去,若是中途出了点什么岔子,自己连长可能就当到了头 当即伸伸懒腰,对警卫员道:四娃子,走,我们去巡下营 四娃子一惊道:连长,兄弟们一天急行军150多里,大家都非常疲惫,绝对没胡作非为的,你还巡什么营呢? 杨兴摇摇头道:四娃子,每天晚上至少巡营一次,这是我的习惯,不要因为出来拉练后,就不巡营了。如此我放松后,下面班排长更会放松,如此拉练,不但不能达到训练效果,更为重要的,这种做法还会导致我连军纪变得松散 当即借着月色,带着警卫员一起到各个营地看看 让人感到非常不满意,在巡营过程中,在走进之后,竟然有一个哨兵由于疲倦睡着了 当杨兴叫醒这个哨兵后,他大为惊恐,连连道歉道:连长,对不起,连长,你怎么来了? 脸色凝重道:难道不该来? 这位战士回答道:连长,卑职不是这个意思。一天下来,太累了,卑职竟然睡着了,如此还望连长海涵 杨兴笑道:其情可悯,其罪难恕。你说你累,这是实情,我也累。你想过没有,如果一支土匪摸过来,或者出现什么老虎、野狼什么的,如此弟兄们生命将受到威胁。回到营地后,你自己到禁闭室,关两天禁闭吧 更让人可气的,在回来的路上,竟然脚上踩了一坨屎,细看原来是一个人拉的,更是大为不满,这民国人怎么这样,竟然乱拉屎 问四娃子,要知道他已经当兵三年了,好像在旧军队,都是这样,大家随便拉屎,如此心情方得以平静,一想,好像是这种事情。共军早期的三大纪律八项要注意,好像就有不乱拉屎,不拆乡亲们门板什么的 现在看来,过去军队都有这样那样陋习,在未来行军过程中,要挖一个茅厕,以供大家拉屎 看来将来要好好宣导下,在行军过程中,那些现象非常普遍,最好以歌曲形式,在士兵中得到传唱 要知道,这些士兵多没有什么文化底子,理解力较差,若是像前世那样一番大道理,反而效果不好,不如以山歌形式,如此弟兄们才可能慢慢牢记 回到住地,杨兴再次将负责执勤的一排长、二排长叫过来,追问刚才发现的问题 如此之下,在午夜二点的时候才倒在床上睡觉
请在下面的段落后续写,确保风格的连贯性。 Paragraph: ### 正睡得香,被一排长张爱文叫醒,一问才知道,原来哨兵发现,在4里外的一个村庄,人声鼎沸,特的来向杨兴请示 赶到一个山岗上,用望远镜看着这个村庄,嘈杂声渐渐平息,但是火光还是十分明显,更让人难以理解的,火光慢慢的向北边消逝 张爱文解释道:连长,在最初的时候,哨兵报告,曾经听到两声哭诉声,大为紧张,所以前来报告 杨兴点点头道:这些火把非常不正常。通知教导排,封锁各个隘口,任何人,非经我批准,不得随意出入 张爱文看着杨兴道:连长,你也说这伙人不同寻常,要不要我带两个人前去摸情况。要知道自从民国政府成立后,赵尔丰等人的部队逃散,导致川境土匪横行啊 杨兴点点头道:你带几个人去摸下情况吧,另外,通知下各排长开会,以商议对策 张爱文大喜,当即一挥手,带着三个战士没入黑暗之中 要说赶夜路,张爱文可是高手。小的时候父亲是一个镖师,受其影响,经常跟随父亲跑镖,在黑夜中高来高去 后来,父亲在一起跑镖过程中被仇家所杀,张爱文孤苦无依,最后如杨兴一样,不得不放弃学业,参加军伍 与杨兴不同,张爱文没有上过军校,是从列兵一步步干到现在位置 所以在得到杨兴命令后,当即率领两个士兵抹黑前行 金堂还属于成都平原,地势较平,虽然沿路下来,坑坑洼洼的颇多,但不想其他地方那样山路小路众多,借着月色,还没摸进村子的时候,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 身边有个叫狗娃子的战士正准备光明正大进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张爱文大惊,当即拉住了他,心中充满火气道:你怎么这么傻,难道你想让人知道我们是坏人吗? 狗娃子大惊道:排长,我们是模范团炮连啊,怎么是坏人呢? 心中颇为不屑道:难道你认为坏人是刻在眉头上的,怎么这么傻。你看,这个村人来人往,男的还拿着木棒,一看就知道遭到抢劫或者什么,我们摸进去,难道不会被当作同伙? 狗娃子感到满委屈道:排长,你说说,你说说咋办啊 张爱文仔细扫视着眼前,看见人影闪动,正愁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看着一个影子佝偻着腰,向这边溜过来,在不远的壕沟边蹲下正在方便 张爱文大喜,向狗娃子等人示意活捉。狗娃子二人用手捏住鼻子,在这个男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扑过去,迅速制服了这名男子 经过审问,这个男子名叫罗驼背,是罗家庄庄主家的长工 在辛亥革命后,在金堂燕山寨上,当地流氓恶棍与旧军勾结,形成了一支以王大拿为首的土匪,他们聚集在旁边的燕山寨上,为祸乡里 ### 由于罗家庄乃金堂方圆数十里有名的大庄,庄主罗远雇佣了10多名护院,如此土匪才一直未下手
上个月庄主罗远家雇佣了一个叫牛麻子的护院,谁知道这个牛麻子乃燕山寨上土匪,派来踩点的,在摸清情况后,在牛麻子的帮助下,昨天晚上土匪迅速的突入院子,抢走罗老爷家上万两白银,以及其他财物,更是不计其数 在抢劫财物过程中,由于寻找珠宝,牛麻子也因此被认出了,大家恍然大悟,为何土匪抢劫如此顺利 杨兴仔细听着,看着一干军官道:各位,大家不是抱怨每天训练枯燥乏味吗?现在可好,这次拉练出来,遇到这种土匪,你们说怎么办? 刘二狗吃惊的看着杨兴道:连长,剿匪当然有本地军队,我们乃大都督府模范团炮连,刚刚成军不到4个月,虽然训练刻苦,但兵危凶险啊,我们犯不着与土匪作对啊 张爱文反驳道:副连长,正如连长所说,我们是一支革命军队,看到土匪横行霸道,如果我们不管,那毕竟有点那个。其他兄弟部队听到我们碰到土匪不敢声张,如此别人怎么看我们炮连,如此叫我们弟兄怎么做人? 看着刘二狗还要说什么,杨兴生怕这件事黄了,要知道,除了这种那种理由,更为诱人的理由是这次土匪抢劫了罗家庄10根金条,13余万辆白银啊 要知道这可不是小数,在民国成立后,各地革命政府最缺乏的是什么?是钱 若是能追回这点钱,到时上报尹大都督,绝对会受到重赏的,前几天准备拉练的时候,陶泽琨团长就在抱怨政府缺钱啊 想到这里,杨兴霍然站起来道:各位,我意已决,干掉这群土匪。要知道我们是革命军队,看着土匪横行霸道,祸害乡邻,我们怎么能够坐视不理呢?即于上级因此而说我们炮连私自用兵,到时候由我一力承担吧 当即下令,由张爱文带领一个班的士兵,在罗驼子帮助下,到罗家庄联络罗家护院,寻找熟悉摸到燕山寨地形的乡亲,如果可能,尽量多找几个樵夫或者采山药的什么,以便摸清燕山寨的情况,为全连行动提供佑护 而全连士兵则按照拉练计划,在明天早上6点钟秘密开拔,绕过罗家庄,向燕山寨进发 燕山寨约莫200米高,由大小2个山峰组成,在炮连于当天中午秘密开拔到前方不远处的落雁坡的时候,在这时已经与前期踩点的张爱文等人接上了线 张爱文找当即领命,在罗驼子带领下,率领一个班赶到罗家庄,见过罗家庄庄主罗远 罗远三十多岁,看到家财一夜被抢劫一空,正在抹鼻子的时候,突然听罗驼子报告,正好有支部队在身边,如此被抢财物夺回有望后,大喜过望,当即召集师爷与护院头子李和尚来商量 听到张爱文要求提供熟悉燕山寨地形的人士后,罗远陷入一片沉思,要说庄园内那个熟悉燕山寨地形,这点他可是一问三不知啊 就在这时,师爷何二爷建议道:东家,这位军爷,罗老三老婆不是在燕山寨脚下吗?你看这样可以不,让人将罗老三叫来,或者他熟悉什么的? 张爱文大喜,当即让罗远去寻找罗老三 罗老三三十多岁,穿得破破烂烂的,一听这位军爷问起燕山寨情形,顿时紧张万分道:军爷,不是我,小的是老实本分农民,小的岳父那家也仅仅是砍柴樵夫,或者猎人什么的,绝对没有通匪的可能 罗远威胁道:罗老三,我们大家都是一个村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昨天晚上庄园被土匪抢了,全庄上下,上自我罗远,下自普通乡亲,损失都很大啊。而你老婆又刚好在燕山寨脚下,你两个舅子又是什么樵夫,如此你们到底与土匪有什么勾结,还是颇让人有所怀疑啊 罗老三一听,大惊失色,慌忙跪下道:罗大老爷,这位军爷,就是给小的天大的胆子,小的也不敢通匪啊。再说小的那两个舅子,也是老实的樵夫猎夫,上个月到我们家,就抱怨,上山打的柴,土匪每天要他们交一捆,就连打兔子,也是不允许的啊。土匪如此胡作非为,我们怎么可能通匪啊 张爱文见到了火候,站起来,来回走动道:罗老三啊,罗家庄被燕山寨土匪所抢,你老婆又刚好是燕山寨脚下的,不论如何那你也洗不掉这个通匪嫌疑啊 罗老三一听,大惊,眼睛瞪得窟窿那样大,不安的问道:这位军爷,小的一家如何才能洗清通匪嫌疑啊。你知道的,这位军爷,不说官府惩罚了,就是如果听说我老罗家有通匪嫌疑,我家那个三娃子结的娃娃亲,也可能泡汤的 罗远看到该自己出面了,颇为和蔼道:罗老三,我们大家毕竟是同一个村庄的,小的时候也曾经在一起玩过,对你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这位军爷乃川军模范团的军爷,川军模范团就在王家坪,听到我们庄遭劫候,准备上山剿匪,到时候就麻烦你与你家舅子带下路,熟悉熟悉上山地形 一听这个,罗老三当即跌坐在地上,连连摇头道:罗庄主,要不得,要不得。万一被土匪知道了,我那两个舅子不是? 张爱文一听,佯装大怒,双眼圆瞪道:龟儿子,磨磨蹭蹭的,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昨天晚上罗家庄被劫,多半是这个人通匪的。来人啊,将这个罗老三捆了,拖下去,以通匪罪砍了 罗远也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戏码,连连求情,张爱文才面色放缓
Go on with the paragraph in a similar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王大拿因此得以扩张其土匪部队,经过数月扩编后,听说其土匪部众已经达到100多号人,有快枪50多杆 有枪之后,王大拿更是为非作歹,方圆10余里的庄园地主,都要向其交保护费,对不从的,或者家境稍稍好的,竟然派出土匪抢劫 罗家庄就因为是远近闻名的大庄,罗家庄庄主罗远虽然缴了保护费,但是组建护院什么的,所以王大拿才在昨天出山枪了罗家庄,如此以震慑周边,免得各个村庄都组织什么护院 在罗老三带领下,张爱文等人找到了其舅子陈老二陈老三,听说官军要求他们配合剿灭山上匪首王大拿,连连表示不肯 看到这个情景,张爱文佯装大怒,声言得到消息,罗老三勾结山上土匪,陈老二陈老三是王大拿的暗探,若是不带领官军剿灭土匪,将对一家正法 看到张爱文等人恩威并用,特别是在许下一定好处之后,陈老二将燕山寨情形告诉了张爱文 而燕山寨地势险要,只有东西两条小路可以尽到王大拿的聚义堂 杨兴不时点点头,不时用铅笔在地上画着,良久将其递过去,说道:大哥,地形是这样吧,小路是这样走吧 陈老二陈老三一看,大惊失色道:老总,燕山寨地形你怎么这么熟悉,画出来的与我们脑海中的差不多 杨兴笑道:这位大哥,不要惊慌。刚才我用望远镜看了半个小时,如此整个三路走势,大致明白。但是除了这大路之外,我没有什么小路,听说你们砍柴什么的,很少走这些大路,我们想知道的,就是小路 两个樵夫一看,内心充满疑惑,杨兴知道其所担心,掏出5个大洋,放在手上道:若是你们给我们带好路,顺利剿灭王大拿,这些都是你们的。如果土匪收藏颇丰,那奖赏更多了。若是乱带路什么的,我就代表政府处理你 陈老二大惊,不过还是贪婪的看着这大洋,良久指着山上道:老总,我愿意领路,我知道一条小道,只有我们砍柴什么的才往那条道走,就是王大拿等人也不一定知道,他们只是看到我们在半山腰上砍柴,而不知道我们怎么上去的 杨兴大喜,当即与手下一干军官商议剿匪方法 杨兴看时间尚早,战士们赶路颇为辛苦,当即将士兵留在一个树林边,一边休息,一边完成各项准备 在中午12点的时候,骄阳当空,看着五月的太阳直射着树木上,杨兴大喜,吩咐全连官兵分两路出击 刘二狗劝解道:连长,现在太阳大,还是不要出击的好 ### 杨兴笑道:
无妨,昨夜土匪抢劫了一晚上,回来的时候绝对会犒劳犒劳自己,喝什么庆功酒或者什么其他?回来后再休息休息,如此这个时候土匪正为疲劳 众人沉思良久,点头表示同意 杨兴继续说道:各位兄弟,况且这个时候正是日当午,人在这个时候也最为疲倦。一般长工在干农活的时候,在中午也可能休息休息,何况土匪?土匪怎可能料想道我们在这个时候突然大军压境?更为重要的,这个时候什么都处在阳光之下,也利于我军进攻,而不利于土匪防守啊 众人一听,当即乐了 大喜,当即命令张爱文带领一排随陈老二沿着一条羊肠小道爬上去,突击王大拿的聚义堂 由杨大牛率领教导排在前面开路,排除土匪暗哨,接应杨兴所率领的大军,突击王大拿的聚义堂 一路下来,过去土匪设暗哨之地,早已经无土匪了 攻击非常顺利,大概土匪自认为自己有100多号人,有50杆枪,或者现在是日当午,土匪过于麻痹大意,或者是昨夜抢劫非成功,回到窝点后大肆庆祝,在爬到半山腰的时候,还是没有遇到土匪的阻击 不到半个钟头小时,在接近平日出没的土匪据点的时候,正为出击如此顺利感到洋洋自得的时候,在最后两道关口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晃动,杨大牛大惊,慌忙压下手臂,众人当即卧倒,一细看,原来是一个土匪,正向这边走来 杨大牛示意大家分开,看着一个土匪,嘴里含着一个烟枪,醉醺醺的在一个大树下蹲下,远远看着陈老三,站起来,双手擦卓腰,骂道:陈三和尚,他妈的好大胆,哪里砍柴不好,竟然跑到这里来砍柴了? 陈老三赔罪道:朱大哥,你行行好啊。你知道,我们家那个大娃子,昨天晚上发高烧,隔村那个王先生说了,要用桃子树皮熬成药水,你知道,朱大哥,我们周围就只有山上哪里有几棵桃树了 被叫做朱大哥的土匪嘟囔道:他妈的,主意竟然打到老子山寨上来了。山上的桃树皮,是你想剥的就剥的 陈老三一听,颇为慌张,背着柴走近道:朱大哥,行行好吧,就救救你家大侄子吧 这两个土匪走近,当即将陈老三的柴抢走,边抢边骂道:龟儿子,老子们说了多少次,不能到这上面砍柴,你可好,不但过来砍柴,而且想剥桃树皮,活得不耐烦了 陈老三也还算机灵,看到这两个土匪来抢自己柴的时候,竟然寸步不让,死死的抱着这捆柴道:两位大爷,行行好吧,只要让我陈老三去剥树皮,这捆柴就算孝敬两位大爷的 一个土匪大怒,拿起枪托,就准备砸向陈老三的时候,早已经趁机围拢的教导排战士一下扑过来,三下五除二的制服了两个土匪 经过审问,山上土匪情景已经摸清楚了 土匪平时在这条路上设了7多个暗哨,由于昨天抢劫颇丰,土匪们也非常疲倦,大头领王大拿特点命人杀了一头猪,准备上好的酒菜庆功,犒劳犒劳大家,因此,在今天,土匪防守非常松懈 杨大牛仔细听着,连连追问各暗哨的位置后,当即决定,由一个身材相似的战士扮作土匪,装着闹肚子,向金玉堂跑过去,如此引出土匪暗哨,以为大军前行开辟道路 连续让6个土匪暗哨现形,杨大牛颇为兴奋,想不到看似铜墙铁壁的土匪窝点,就这样被我们炮连偷袭得手,如此怎么不让人兴奋万分呢 但是在兴奋过程中,杨大牛忘了对被俘获土匪的监控 有一个土匪,自认为被官军抓获后,定难有活命的机会,在看到我扮作土匪的战士跑近最后一个土匪窝点的时候,当即大叫 杨大牛大惊,当即一刀解决了这个土匪,不过如此也惊醒了暗哨里面的土匪,也将炮连行踪暴露无二 正在睡梦中土匪大惊,纷纷拿着枪向前面突来,双方在山顶附近发生激战 虽然土匪人数较少,但是非常彪悍,在50多支枪支掩护下,赤裸着上身,组成多个小分队向我扑来 反观教导排,虽然训练有素,但是很少见过这种血腥场面,一些胆小的明显不适应,如此土匪土匪倚仗人数的优势,竟然稍稍占上风 双方交战不到30分钟后,杨兴率领主力赶到,看到几十个土匪窝在土匪窝点,一排排快枪封锁着山路,压缩教导排 经过不到30分钟交战,教导排已经有1个战死,2个受伤了 看着战场上气氛有点乱哄哄的,杨兴大怒,将杨大牛叫过来进行一番训斥之后,当即让其在后方观战 看着杨兴赶到后,前面将士颇为兴奋,有的就准备跳出工事,准备发动攻势的时候,杨兴紧急叫停 看着小钢炮还没有运到,杨兴命令组建敢死队,每人带着5个手榴弹,30发子弹 一声令下,杨大牛带着敢死队向前猛冲,让土匪大惊失色的时候,在离土匪据点还举50米的时候,突然停下,让人奇怪的,全队全部停止行动 突然,也不知道是谁高呼的,反正恐怖气氛笼着燕山寨大小土匪身上 让人赶到惊讶的,也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敢死队突然停下来,一饼饼手榴弹飞驰而过,向燕山寨土匪营地跑过来去 最先土匪还不知道怎么会事情,但是随着是手榴弹相继爆炸的时候,土匪大惊,有的竟然想抱头鼠窜
Construct a paragraph, keeping the writing style uniform in the entire passage. Paragraph: ### 看到眼前爆炸声连连,杨兴不由得感慨万分 在历史上,对解放战争共军火力如何,大家可能有这样那样争论,在小的时候,杨兴也曾经听到一些笑话:不是国军无能,而是共军火力太猛 但在各种公开资料上,共军最擅长的武器的毫无疑问就是手榴弹,我们看到太多教科书了,不论是飞夺泸定桥,董存瑞炸碉堡,还是黄继光堵抢眼,74年西沙海战,都有太多合理利用手榴弹的记录 从眼前场面看,在缺乏炮火支持,在短兵相接的时候,手榴弹毫无疑问是一神兵利器 这也是这几天下来,杨兴所训练的一个战术,那就是在逼近对方的时候,要用手榴弹等武器炸毁躲在工事里面的对手,如此给对方火力压制,打消对方拼刺刀的决心与勇气 看着50多个匪徒在官军连续抛出手榴弹打击下,惊慌失措,士气跌落到谷底,抱头逃窜的时候,杨兴知道胜利就在眼前,当即命令全力冲锋 土匪何时看到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在看到官军以手榴弹开道,像雨点一样在眼前飞过,发出阵阵爆炸声后,看到官军沿着炸开的道路向前推进的时候,虽然还有一两个还想负隅顽抗,但大多数向后逃窜了 炮连迅速占领了隘口,向聚义堂赶去 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在接近聚义堂的时候,惊慌失措的土匪竟然掉头往回跑 用望远镜一看,原来,负责偷袭的张爱文抄小道已经赶到,在炮连主力正与土匪在隘口决战的时候,趁着土匪后方空虚,迅速占领了聚义堂,现在正将枪口对外,对向聚义堂逃窜的土匪进行夹击 看到后方老巢被端掉,土匪更是惊慌失措,有向四处逃窜的,也有向后面会跑的,不一二举 杨兴见大局已定,一面命令1个排从正面进攻,另外2个排从左右两个方向包抄,以便将土匪尽数围住消灭 不到30分钟,合围之势形成,在炮连战士明晃晃的刺刀威逼下,被迫缴枪不杀,有20多个土匪被抓获,其余被打死打伤 反观炮连,由于是偷袭,只有3名弟兄战死,10多名弟兄受伤外,如此毫无疑问是异常彻头彻尾的大胜 杨兴在几个班长簇拥下,来到聚义堂堂,看到满屋狼藉,原来在炮连进攻的时候,土匪竟再胡天就地,大肆庆祝昨夜抢劫的顺利 在听到隘口发生响动后,虽然有几十个土匪增援,但无奈大多数经过一夜折腾,再加上连喝半天酒,平时能够使出十分力气,这次也仅仅能够使出1分 再加上官军战术得到,如此迅速将为恶一方的大土匪王大拿消灭 ### 杨兴正准备提审王大拿,
追问其所抢劫宝物的时候,一个战士跑来,房间里面竟然有数十个女孩,一问原来是被土匪抓来的 想到竟然有被土匪抢来做压寨夫人的,杨兴大喜,一面亲自审问王大拿及其4个当家的,一面令人审问这是多个女的,声言若是谁有功,军队将放过谁 王大拿看起斯斯文文的,一副读书人的样子,走在大路上,很难让人与土匪头子相挂钩。作为土匪头子,被俘获,当然知道难以免除法律的制裁 看着杨兴审问的时候,竟然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言不发,杨兴连续命人用刑,就是掏不出一句话 杨兴大是恼火,正在这时,杨大牛兴匆匆跑来,在杨兴耳朵边低语数声,原来王大拿一个相好的原意供出王大拿宝物收藏之所,条件就是放了她,并且给他100个大洋的赏赐 杨兴大喜,当即将这个女的带来,二十多岁,打扮非常妖娆,一看就知道妓院出来的 看着杨兴,年龄青青,竟然还想趁机揩油 皱了下眉头,但还是忍住了,在细问之后,答允了她的条件,当即带着人找到王大拿藏宝的山洞,让人颇为惊叹 经过细查,藏宝洞里面共有金条5多根,白银10多万两,即于其他珠宝,更是不计其数 杨兴大喜,想不到金堂竟然如此富裕,王大拿在数年土匪生涯,竟然积累了如此多的财产 不过一细想,问题就非常明白了。四川历来是天府之国,而成都平原则是四川最富庶之地方,当地民众颇为富庶,再加上清末民初,天下刚刚动乱,经过数年积累,一些豪门大家还是积累了太多太多财富 当即一面令人向陶泽琨、尹昌衡报捷,请示巨额资产的处置方法。一面将炮连驻扎在燕山寨上就地扫清燕山寨残匪,总结这次作战经验教训 但是毫无疑问,炮连剿灭了燕山寨匪首王大拿的消息迅速传开,金堂县县令刘先涛,罗家庄庄主罗远等各地豪绅马上成群结队跑到燕山寨前来拜访 这可让杨兴颇为惊讶,刘二狗进言道:连长,干脆不见,以我看来,大概是他们知道我们缴获了王大拿巨额财务,想来分财宝的 杨兴笑道:刘副连长,我们也不是计划要分一部分给他们吗?怎么不见,如此反而更显得我们心中有鬼了 当即带着几个排长来到金玉堂见过刘县长与一干豪绅 果然在赞赏杨兴用兵如神,之用一日就灭掉匪首王大拿后,刘县长就以王大拿乃本地匪首,希望由本地进行审问 杨兴笑道:刘县长,你为国为民之心,兴代表炮连全体将士表示感谢。但是,在剿匪过程中,王大拿与其3个拜兄弟逃跑了,如今我正派军队寻找其踪迹,若是发现了王大拿等人,我一定向县长大人与一干乡绅报告的 罗远站起来,满脸横肉道:杨连长,非常感谢你剿灭王大拿这一匪首。你也知道,前天王大拿打劫我罗家庄,将老夫家财抢劫一空啊。杨连长乃青天大老爷,定能为老夫做主啊 而周围一干被抢劫豪绅,也纷纷跪下来,一个个哭诉在何年马月,被王大拿土匪抢劫,抢劫财物有多少 杨兴连连皱眉,正不知如何答复的时候,突然派去向模范团团长陶泽琨、大都督尹昌衡报捷的信使赶回来,杨兴匆匆揭开信封,看到宣纸上,陶泽琨写着一行字。同意弟的分配方案,向当地政府声明,缴获2根金条,1万两大洋,全部分给金堂县 当即笑道:各位先生,你看这样可以不,我们一定全力追捕王大拿,一定全力为各位乡绅追回财宝 而刘县长一听,也颇为大喜。要知道王大拿可是抢劫了数十万两白银财宝的匪首,若是被抓获,不但对自己仕途大有益处,更为重要的,这上百万财宝,金堂县也可以分很大一部分的 看着杨兴虽然是炮连连长,是尹昌衡大都督亲信,但毕竟年幼,竟然决定召集四方乡里进行巡山,共同抓捕王大拿及其一干党羽,以追回财宝 送走金堂县一干乡绅后,刘二狗面露忧色道:连长,如此看来金堂县想活吞了这些财宝啊 杨兴点点头道:是啊,我们中国,干事情的时候是很少人出面的。但是争功劳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第二天,在巡山的时候,王大拿及其一干4个心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逼迫跳下山崖,葬身谷底 接着杨兴对一干土匪余党进行审判,终于找到了土匪财宝藏身之所,打开后细看,里面有金条2根,大洋1万2千两 看到仅仅这点财富,罗家庄庄主罗远大为不满,要知道,就是在前天,他家就被抢劫数万两白银 怎么追缴王大拿宝藏的时候,竟然仅仅是其家一个零头 但是,如今线索全断,王大拿等一干头目在众目睽睽之下,跳崖身亡,山上土匪大多数不是被枪毙就是被流放,如此之下,谁也说不清楚王大拿到底有多少财富? 在罗远强烈要求下,杨兴组织当地乡亲搜了3天山,但是王大拿巨额财富还是毫无头绪,没有办法,杨兴以军令在身,召集县长刘先涛以及一干士绅商讨王大拿巨额财富分配方案 大家听到分钱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纷纷声言自己被王大拿抢劫了多少,抢劫了多少,如果按照各乡绅所报的金额统计,王大拿抢劫了20万两白银 看到众人争得鼻子青脸色红,杨兴笑道:各位,大家都是一方乡绅,很多过去熟读圣贤书,怎么能说话如此不靠谱呢?王大拿虽然可恶,在小小的一个金堂县,怎么可能抢劫如此巨额财富? 罗远满脸涨红,声言道:连长大人,别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罗家是被抢了这样多
Resume the paragraph, mirroring the existing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而杨兴则没有心思管他们满不满意,在决定分配方案后,边带着炮连以辎重为名将金钱运回到成都驻地 回到驻地后,立刻见过陶泽琨等人,简单汇报拉练经过,交战过程,以及炮连缴获外,陶泽琨颇为兴奋,看着杨兴道:杨征东啊,你可是一员福将悍将啊。自从辛亥革命之后,赵尔丰的巡防营与各地土匪勾结,全川简直是土匪连连,很多地方官员甚为害怕清剿,想不到你们炮连一天时间,就将大匪首王大拿剿灭了,要知道王大拿毕竟有100多号人,五十多杆枪啊 杨兴笑道:报告团长,这就是你与大都督领导有方,如此兴才在这次剿匪过程中侥幸获胜 陶泽琨瞪着杨兴,拍着杨兴肩膀道:征东啊,对你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就像过去在四川陆军小学,后来的陆军军官学校,那时你沉默寡言,远没有李家钰、王铭章、罗泽洲等同学活跃,当时我与学校总办,也就是现在尹大都督谈起你,大家认为你不过中人之资。想不到你被手榴弹炸了,竟然将灵光炸出来了,不但懂炮兵,懂练兵,更懂打仗啊 面色有点火辣辣的,沉思良久,只好用谎言骗过:陶老师,那时学生是有点木讷,一天到晚没事只有看下书籍什么的 点点头,面带微笑道:征东,这次你功劳甚大,大都督这几日正为远征西藏叛乱分子而愁军饷,而你则给大家带回来近十万两军饷,大大缓解了大军远行的困难 杨兴一听,慌忙站起道:团长,为大都督,为团长分忧,这是学生的本分 沉思良久,陶泽琨突然声音非常低沉道:征东啊,大都督让我转告你,他非常欣慰。但是你知道,这次远征西藏,路途遥远,大军补给非常困难。大都督决定将你们炮连留在川省,决定将你们留在川北剿匪,如此不但能安定后方,而且还能通过剿匪补充军需啊 杨兴哭丧着脸道:陶团长,你也知道。我们炮连是模范团编制,怎么能够在平定西藏叛乱时缺席呢?剿匪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保家卫国,平定西藏达赖喇嘛叛乱啊 陶泽琨摇摇头道:哎,征东啊。过去我们担心你们炮连刚刚成立,难以作战。现在看你是剿匪的能手,好钢用在刀刃上,想将你留在川省剿匪啊,补充军需啊 杨兴摇摇头道:陶团长,卑职知道剿匪重要,筹集大军军饷重要。更知道大都督与团座平定臧边叛乱的重要。若是平定臧边叛乱,大都督与团座就可能在青史中留名。因此卑职请示,先平定臧边叛乱,再回来后剿匪,如此还望团座批准啊 ### 陶泽琨还是摇摇头,
坚决不同意,杨兴甚为着急,突然脑中一灵光道:团座,学生在川北剿匪,虽然可能剿灭很多土匪,为大军提供军需。但是团长,你知道,粮草从川北运往川西臧边,不但路途遥远,耗损也一定很多啊。你看这样可以不,团座,炮连跟随大军出动,沿途嘛,对臧边土匪进行清剿,一则可能保证大军后方安全,二则也可以清剿土匪大量财富啊 一听这个,陶泽琨颇为心动,虽然声言将转告尹昌衡,但是两天下来,竟然音讯全无 这天,下面几个排长找到杨兴,众人一合计,当即让全连战士写请战书,并将其交给陶泽琨 陶泽琨大惊,过去很多战争,士兵写请战书可是新鲜玩意,现在看到炮连士兵写这个东西,大惊,不得不到炮连安慰众人 看到如此威武之师,虽然与后世相比相差甚远,但是与民国时期各精锐部队相比,当然不遑多让 特别是看到各班排对抗演练过程中,大家捉对厮杀,看到场面上喊杀阵阵,听到木胖相交巨大声音,陶泽琨连连喊停 杨兴惊问其故,陶泽琨摇头道:征东啊,你如此训练,大家实打实相互格斗,如此难道不怕士兵之间出现伤亡吗?你听,这木棒声音,完全是全力格斗时才发出的声音啊,还有,你看,一些士兵站在战壕后面,举起牌子,怎么可以让士兵实弹射击,万一被击中了,如何得了? 杨兴笑道:团座,古人说练兵重在练胆,一个排士兵实弹射击,另外一个排的士兵在那边高举牌子,不但是对射击士兵胆气训练,也是对举牌士兵胆子训练啊。学生为了保证各部做到这点,先进行了半个月的瞄准练习,再进行了半个月的实弹练习训练,在这种情况下,士兵们才敢探出脑袋,举起牌子,让另外一部分士兵进行射击训练啊 陶泽琨听后,笑道:征东啊,如此虽然好,但毕竟风险太大了啊,这种科目,只是在我们军校时设置过,在军队中,包括北洋诸军,都没有设置啊,风险太大了啊。以后这种训练科目,还是要报到我这里 听这样说,杨兴只有点头称是 更为重要的,陶泽琨与各士兵交谈的时候,这些士兵开口闭口就是要平定臧边 看着陶泽琨,杨兴问道:团座,如此看来,经过半年训练,以及上次剿灭匪首王大拿,我炮连完全达到训练效果,现请求团座批准我炮连前往平定西藏叛乱 但还是没有松口。意思是炮连是大都督心窝窝,是大都督决定炮连不参与平叛,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要向大都督请示 听到这里,没办法,只好将上百封请战书收起,来到总督府门前 由于属于模范团编制,直属大都督府,每周都会来几次,与副官联系,得到消息是大都督正与各部长,各师长开会,现在没空,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副官转达 想到如果通过副官转达,很有可能石沉大海,当将决定等候 在掌灯的时候,四川大都督尹昌衡与各部部长,各师师长开会协商后,在报北平袁世凯后,决意6月份率兵进入西康省,平定叛乱 北平袁世凯到还爽快,为了显示自己武威,决意讨伐达赖喇嘛叛乱,决意任命尹昌衡为川边经略使,会同云南督军蔡锷,共同率部进攻达赖喇嘛叛军,以保证国家领土完整 接到任命后,尹昌衡当即与云南督军蔡锷商议,由滇军一部北上,配合川军攻取昌都与灵芝,以形成兵临拉萨城下之势,进而攻占拉萨,保卫祖国西南边陲 因此,这几天,四川军政首长一连数日会议不断,经过讨论决定以军政部长胡景伊暂代四川都督,以彭光烈为北路军指挥,率领第一师经小金山、马尔康,到达阿坝县,从而平息阿坝地区藏人叛乱 而尹昌衡亲率孙光銮的第三师与模范团,从雅安出发,攻取甘孜首府康定府,再巩固之后,一路北上,沿甘孜县,进入西康西藏的江达县,会同滇军占领昌都县,从而进逼拉萨,逼迫十三世达赖喇嘛与西藏藏族政府投降 为了剿灭达赖叛乱势力,在上月出发的朱五登所率领的一个混成旅已经抵达雅安,全军正积极向西开进 刚刚结束高级军事会议,一干高级将领逐渐离开的时候,尹昌衡也想好好休息下,以备入藏战役 但就在这时,副官来报,炮连连长杨兴求见,且固执的等了一个下午,当时感觉奇怪 炮连自从组建以来,除了正常公事回报外,这个杨兴从来没有因为私人事情前来拜访自己,现在大军就要开拔了,这个杨兴来找自己,大概就是为了参战问题 要说炮连参战,自己也颇为动心,听说100多号人的土匪山寨,被炮连一阵攻击,如此便被顺利拿下来 更为重要的,在这次清剿匪首王大拿的时候,居然缴获了白银10万两,虽然各地匪首很难像王大拿有这样多财富,但是如此看来,剿匪毕竟是一桩颇有价值的事情,剿灭匪首,不但能安定地方秩序,更为重要的,还能获得土匪巨额财富 因此,在得到陶泽琨报告,炮连剿灭匪首王大拿后,尹昌衡就想将炮连留在川北进行剿匪 虽然后来陶泽琨颇为反对,认为如果带上炮连,那可是事半功倍啊。带上炮连,可以对沿途土匪进行清剿 但是尹昌衡还是不同意,认为此去臧边路途遥远,炮连有12门小钢炮,沿途运输颇为困难,还是留在川北剿匪的好 尹昌衡一直有种看法,认为臧边百姓贫穷,即使在哪里剿灭土匪,所获毕竟有限,如此还不如将炮连留在富庶的四川境内剿匪 现在听说炮连连长杨兴求见,略一沉思,还是同意了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炮兵可是一个非常珍贵的兵种,就像前世由于陈诚炮兵得法,深获蒋介石信任
继续这一段落的故事,注意保持原有风格的一致性。 Paragraph: ### 炮连一路跟着尹昌衡的指挥部,六月下旬到达泸定,正准备向西开拔的时候,前方消息,原驻守康定的明正土司甲宜斋联合十三世达赖喇嘛的叛军里应外合,占领了康定府,阻挡住大军归路 在接获第三师的报告,尹昌衡令孙兆鸾步步为营,不要给藏人以机会,以进攻康定 到七月上旬赶到泸定桥,但是前方接获消息确颇让人心不安 由于一路羊肠小道,不利于大军行进,虽然第三师声势浩大,但是藏人依靠对地理的熟悉,居然沿途对大军进行骚扰,不但严重影响了行军速度,而且让大军补给异常艰难 而这时,西征大军准备不充分的弱点暴露无遗,那就是真正熟悉臧边事务人太少,向导太少了,藏人骚扰虽然不能对大军造成根本上影响,但明显在消耗远征大军的士气与进度,影响了大军补给供应 看到大军受阻,尹昌衡大怒,大骂孙兆鸾胆小如鼠,决意率部亲赴前线就近指挥 由于炮连跟随模范团随大都督一路前行,杨兴这几日也常往指挥部炮,听到尹昌衡决意率领模范团赶往前方的时候,杨兴大惊劝道:“大都督,近日消息十三世达赖喇嘛组织的万余藏人大军,在叛军头子达桑占东指挥下已经赶到康定,如此看来藏人想在康定与我军决一死战 目前看来,孙将军所部虽然沿途遭到袭击,但主要是游击,主要是骚扰我军,与孙师交火的根本不是其主力。而达战桑东主力则去向不明,卑职认为,达战桑东的藏人大军已经躲藏起来,准备给我方致命一击。” “大都督请看,第三师装备远较藏人精良,所部人数也达万余人,如此大军,藏人除了沿途骚扰外,其大军势必不敢轻饶其锋 而大都督确不一样,大都督驻节泸定桥已经二十余日,如此重大消息,藏人必然知悉。泸定往西,就是传统藏人区,一路地势险要,树木丛生,且非常适合于藏人设伏,且近日沿途警讯不断。若是藏人在大都督前行时,埋伏一支精兵设伏,我部仅仅模范团一千五百余人,势必难以抵抗。大都督身系西南大局,断不可因此而冒险啊。” 尹昌衡一听,当即大怒道:「革命军人怎么能够前畏狼后畏虎,就是一万多藏人大军,有什么大不了的。藏人虽然有伏击的可能,但昌衡料其必无伏击之胆,况我模范团乃全军之胆,岂能畏惧之。」 杨兴进一步进谏道:「大都督,我模范团上下同心,当然不可能畏惧区区藏人,但是大都督担系西南大局,断不可身犯险境。」 ### 尹昌衡怒道:「革命军人岂能畏惧艰险。」
不听杨兴进一步劝解,一意孤行 看到尹大都督决意如此,当即只好交代全连战士保持警惕,多备弹药粮草,以防藏人偷袭 在路上,看到由于连日赶路,大家士气不振的样子,为了提振士气,杨兴将前世电视剧亮剑主体歌曲《中国军魂》进行改编,然后在全连中传唱: 而今祖国遭受到侵犯,热血男儿当自强 喝干这碗家乡的酒,壮士一去不复返 滚滚黄河,滔滔长江,给我生命给我力量 就让鲜血染成最美的花,撒在我的胸膛上 战旗飘飘,军号响。剑已出鞘,雷鸣电闪 从来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向前进,向前进 向前进,向前进,中国军魂! 战旗飘飘,军号响。剑已出鞘,雷鸣电闪 从来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向前进,向前进 向前进,向前进,中国军魂! 康定离泸定虽然数百里,道路崎岖,沿途常出现一些险滩断崖,非常难以行走。大军一日不过行60余里,沿途异常平静,孙师所遇到的偷袭断没有遇到,让陶泽琨不禁埋怨杨兴的过分警惕 但是在驻守的时候,别的部队颇为疲倦,别的部队已经怨声载道了,但是由于炮连前期严格的军事训练,士兵们兴致还非常高 杨兴还是按照训练要求,不论有没有敌人来袭,都是构筑工事,都是设置明哨暗哨,每夜至少查营2次以上 对此其他友邻部队非常不解,这不是吃多了没事干吗?但是由于这几个月训练是流血战争的熏陶,炮连每次外出拉练,晚上都要构筑简单工事的习惯,命令还是在炮连士兵中得到贯彻 这天,巡哨完毕后,感觉怪怪的,感觉好像哪里不对,沿途怎么如此平静,难道藏人都被孙师解决了 点了支烟,杨兴躺在随军床上沉思 突然,豁然开朗,藏人没有对模范团骚扰,这说明藏人正在准备一个大的阴谋 那么阴谋对象是哪个呢?不外乎孙师,或者尹大都督,如此看来,自己早期所虑千真万确,藏人正设定一个巨大阴谋,正等着模范团与尹大都督钻 想明白这点后,当即会意过来,急忙紧急找来班排长,要求增加暗哨数量 众人虽然不解,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相处,特别是在剿灭燕山寨后,杨兴在炮连威望得到真正建立,大家不再认为仅仅懂几个英文,能够修理枪械、大炮而已,不仅仅是在军校喝了几年墨水,而且指挥作战堪称一流 说来奇怪,当夜平安无事 陶泽琨看到杨兴的时候,颇不以为意,非常不解的道:「藏区是数里不见人烟,藏人虽然凶狠,但是训练无素,断不可如此小心在意。」 考虑到陶泽琨为顶头上司,也曾经是自己老师,虽然不满,杨兴也只有委婉的表示,行军打仗,那是杀人的事情,断不可马虎,一不小心,极有可能身死敌手,到时再悔之晚矣 从那天起,炮连仍然每日白天晚上加强防务,而其他友邻部队只是简单警戒下而已 兄弟部队营排长看到炮连士兵,多有嘲弄之意,认为过分胆小怕事,断无在成都时上百封请战书,每日流血训练的虎威 要知道,虽然有几十头马匹托运弹药,但炮兵所背负重量远远高于步兵,所以数日下来,让一些体力较弱的叫苦不迭 面对下面班排长,士兵的不满,杨兴尽力安慰,且身体力行,白天在行军时抽空打下盹,晚上与副连长分别轮流查夜 看到杨兴如此身体力行,下面官兵的不满才稍稍降低 这一日到达偏沟梁子,离康定府还有100里路程,离孙师也不过60余里的路程,模范团上下有一股松懈的劲头 看到杨兴的身影,模范团团长陶泽琨颇为得意,脸上出现一丝嘲弄的表情道:「征东,如今我模范团离孙师也仅仅60余里路程,如此大军一日可到,今日还要加强巡逻吗?」 一丝不苟,不卑不吭的答道:「团座,当然。我们现在处于战争状态,警戒巡逻是必不可少的。」 哦了一声,良久说道:「征东啊,我们当官要多注意兄弟们身体。你看模范团其他部队战士都有人仰马翻的感觉,而炮连的兄弟们身体又不是铁打的。」 隐约感觉到陶泽琨责备之意,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办法只好应了一声走开 回到驻地,一干班排长,也在询问今晚是否需要加强警戒,压抑心头的不满,杨兴开解道:「越是最后关头,越是需要加强警备。大军一路西行十余天,都警戒了,为何最后一天不警戒呢?警戒主要目的不是为了防止敌人来攻,而是保护战士们生命、健康、安全。大家请想下,兄弟部队有人遭到野兽袭击,在行军过程中生病的有多少?而这些事情在我们连一个也没有发生,也只有5个兄弟中暑。看现在身处七月,臧边地区地势复杂,即使没有敌人来攻,什么蛇虫虎豹什么的,总有吧。我们警戒虽然牺牲了宝贵的睡眠时间,但是保证了其他兄弟的睡眠,这就是警戒的意义。」 看到众人只是茫然,似懂非懂的眼神,差点一不忍心,说什么不需要加强警戒的言语 最后考虑到大家的感受,在安排完警戒任务后,决定当夜自己值日,以防止可能到来的危险 也幸好杨兴坚持,才没有让叛军偷袭得逞,也才慢慢将原来平叛方向发生稍稍改变
Continue crafting the paragraph, maintaining the established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这天月明星稀,虽然是晚上,也能依稀看到百米的距离,午夜时分,杨兴已经连续巡查了两次哨,正带着勤务兵四娃子回到连部 合该藏人倒霉,四娃子也是蓬州人,年幼的时候曾经跟随父亲打猎多年,后来家乡发生旱灾,有了上顿没有下顿,没有办法,家人一狠心,让其参加新军 四娃子成为杨兴的勤务兵,并非是老乡缘故,根本原因是该小伙子曾经打过猎,是练家子,百招内,杨兴也难以奈何他 话说二人正往回走,四娃子突然感觉不对,连连侧耳静听数遍,连连摇头 感觉四娃子异常,摸了摸腰上那勃朗宁,该手枪是约翰少尉送给杨兴的,为去年美国人JohnM・Browning发明与量产的,45口径 由于美国人枪支管理非常松懈,约翰曾经在去年到美国旅游,一看到这种新家伙,当即就买了两把,用以防身用 在军校的时候,由于每日与杨兴接触,双方之间引以为知己,在升为连长的时候,约翰感到自己数月感情投资没有白费,当即将一把勃朗宁送给杨兴,以加深双方之间友谊 现在一看到四娃子这种表情,杨兴大惊,暗自一喜,抽出腰间的勃朗宁,问道可否有情况? 四娃子摇摇头,思索道:「不对啊,青蛙叫不是这种声音啊,更不会如此断断续续啊。」 一听,驻地前方1里的地方发出零零散散的青蛙叫声,也感觉这些声音叫得好奇怪,与一般青蛙叫声不同 当即让一个明哨在前面探寻,另外让一名哨兵通知其他人等 片刻,前方阵地哨兵赶到,有数百个叛军正往这片赶来 而此时,全连上下已经通知完毕,大家一听到敌袭,虽然有点慌张,但由于准备得当,炮连也早已构筑工事,大家迅速的进入预先设定的简易阵地 与此同时,杨兴当即命副连长紧急向团长与总指挥部报告,炮连阵地发现数百叛军,望全军警戒 如此刚走不到一刻钟,前方响起阵阵沙沙的声音,借着月色,大家定睛一看,数百个藏人佝偻着腰,悄悄的往炮连阵地赶来 感觉到手心出现阵阵汗水,轻声命令各迫击炮调整射击诸元,瞄准偷袭叛军,在离步兵阵地二百米的时候打炮,而其他步兵却在叛军进入一百米的时候发动突袭 感到度日如年,十余分钟,感觉比半天都长,一阵迟疑,这些叛军佝偻着腰,非常敏捷的来到炮兵阵地 一团人影依稀闪过来,200米,150米,110米,100米,已经能够清晰看清对方声影,一声命令,14门大炮一阵猛轰,突然遭到打击的藏人队伍火光冲天,在大炮声中,尸体,树叶飞舞,数百藏人队伍乱成一团 在遭到突然炮击的叛军顿时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躲避方法,在炮火中,瞎跑 ### 而混乱的臧军简直是一个活靶子,在杨兴指挥下,宣泄的将炮火洒在臧军头上,收割着死亡
三轮炮击之后,臧军顶不住了,除一部分向炮连阵地扑来,瞬间被埋伏在阵地上的士兵收割之外,其他的纷纷逃窜 也没有让步兵追击,借着一闪一闪的炮火,依靠燃烧的灌木丛,只是让各炮连续射击,如此一路下来,臧军被炸死无数。最后看到已经超过火力范围,才命令停止炮击,以免浪费弹药 手下士兵一看,这打仗也太简单了,只要炮兵能有效发挥作用,简直如训练一样,瞄准,连连发射即可,看到这里,大家由最先的紧张马上转为放松,整个阵地上连连发出阵阵欢呼声 片刻,一排长压来2个俘虏,通过简单审讯,本次藏人偷袭状况基本搞清楚 原来叛军首领达战桑东已经到达康定府,再与当地土司商量后,决定一面由各土司武装沿途对川军进行骚扰,一面在川军疲惫时,由达战桑东组织人马伺机伏击 谁知川军见康定府已经被叛军所占,急令孙师分进掩护,围攻康定府 该路大军人数达万余人,非万余新组建叛军所能比拟,于是虽然这一路遭到诸多骚扰,虽然延迟大军进度,但无法对川军进攻态势产生什么影响 前日埋伏在泸定的藏人来报,四川大都督尹昌衡对前方进攻迟缓感觉非常不满,现率领上千士兵离康定不到三百余里 接到该消息后,达战桑东大喜,当即决定率领八千叛军前来打伏击。虽然众人都认为,以八千叛军袭击千余川军,必然手到禽来,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达战桑东还是决定夜袭 当即询问了臧军分布情况,兵力部署状况。被俘的有个是一名小头领,经过简单严刑逼供,了解到,此次叛军共分东面、西面、北面三路来袭 而东面的有叛军一个团,千余人,经过刚才一番炮击,所部伤亡估计达到三百余人 而西面确由达战桑东亲帅,为叛军主力,人数达五千余人 最后,为了防止川军增援,在退往泸定方向,还预备了千余人,准备接获逃跑川军 更令人惊讶的是,臧军装配非常精良,其武器多为英人直接提供,所部步枪并不比川军的汉阳造差 此外,臧军还有数门大炮,由于道路崎岖,没有拉到 听到这里杨兴大吃一惊,当即决定将东面防御任务转交友邻部队一个连长,而亲率一个排赶到指挥部报告敌情 尹昌衡正在训陶泽琨,虽然通报及时,模范团临时有所防范,但是此次敌袭声势非常大,三面几乎同时发动,配合也非常强 虽然及时发现叛军偷袭,但由于战士们比较疲倦,应对比较匆忙,所以其他各部损失都很大。另外两个方向阵地都有失守。模范团各部正被叛军压缩到总指挥部方向 听到杨兴来到总指挥部,尹昌衡大惊,问道:「你们炮连是不是失了阵地,逃到总指挥部。」 听到杨兴汇报,敌军如此势大,简直孤注一掷,整个指挥部气氛顿时一片压抑 但接着听到炮连打死打伤叛军数百人,东面叛军攻势已经被瓦解,叛军现在早已逃到两里外的山谷 听到这个消息,指挥部气氛为之一振,想不到开战不到一个小时,南线叛军居然被击溃,如此看来,固守待援还是有机会的 尹昌衡大喜,拍着杨兴肩膀道:「征东,真虎将亦。不像其他各部,阵地都为敌人所夺,败下阵来。」 听到尹大都督夸奖,心里虽然大喜,但口中谦虚道:「谢谢大都督的夸奖。若无大都督与团座鼎力支持,炮连亦难以做到临慌不乱。」 指着墙上简易地图,向大家建议道:「大都督,叛军虽然势大,又是黑夜来袭,但是其成军不久,且为人愚昧,除了一股勇气,对地形熟悉外,断无其他长处。而我军虽然先期失利,但毕竟是虎狼之师,且大炮犀利,弹药充足,断非藏人叛军所可比拟。因此即使叛军首领达战桑东率领所八千叛军一起杀来,数日内也难以奈何我虎狼之师。且孙师离此不过六十余里,援军一日皆可到达,断无畏敌之理。」 尹昌衡一听,颔首道:「征东,这个我等已知,但对当面之敌,当如何应对?」 杨兴扫视战场后说道:「职部刚刚击败偷袭敌军,东面面短期内断无敌人强攻之理。职部建议,将炮连从东面撤下来,放在西面这个山岗上,大都督请看,饿狼岗地势险要,且刚好在西面、北面叛军会合之所,正好组建新的炮兵阵地。而模范团则收缩防御阵地,西面与北面部队分别集中在草坪子与柳杨沟上,在我炮兵保护下,吸引叛军来攻。如此叛军虽然势大,但在我军火力下,势难攻破我大军防线。」 尹昌衡看了下地图后,说道,「还需要在山坳后面再建立一阻止阵地,如此可万无一失亦。」 当即一道道命令传下去,大军再次更改防御 而杨兴与陶泽琨则先后离开指挥所,布置阵地 片刻炮连赶到饿狼岗上,用望远镜仔细看了周围地形,阵地选择还不错,视野非常开阔,射程也非常远 当即非常兴奋,设了几道简易工事之后炮连其他班排已经赶到,简单安排妥当后,前沿观察哨来报北面、西面友邻部队向山沟撤退下来 叛军见攻击如此顺利,当即举着火把,呼啸着,向模范团追来,在离山岗不到500米,离山沟不到300米时,下令炮击 刚才那一阵实弹炮击,已经让这些炮手颇为兴奋,这就是炮兵,在大战之中,竟然能有如此效果。如此在一番实弹炮击后,这些炮手个个自信心爆满,而炮击水平也水涨船高
请在下面的段落后续写,确保风格的连贯性。 Paragraph: ### 但让人奇怪的是,叛军没有撤走,好像等待什么援兵,这可奇怪了,叛军总共才两万余人,不但要对付拉萨、日喀则等地的川军,如此用在伏击战中八千叛军,应该是叛军用兵极限了 孰料叛军竟然团团围住,等待什么援兵,如今情势,即使有援兵,能乃我何? 片刻想到昨晚俘虏曾言,叛军有几门大炮,因为道路崎岖,没有运到,如此情势就很明确了 当即报告尹大都督与陶团座后,一面让全团构筑坚固工事,一面对大炮进行检修,以准备随后的炮战 黎明时分,叛军再次发动攻势,最先发话的是叛军的大炮 让人惊讶的是叛军竟然装备了速射炮,火力远非我小钢炮连所可比拟的,隔着三四里,就开始向我军开炮 此时尹大都督正在炮连阵地上督战,看到叛军炮击,一直要求炮连开炮回击,杨兴只好答道:「大都督,叛军火炮远非我军小钢炮所能比拟的,射程达数里,必然是大炮。而我军炮连所装备的,主要还是小钢炮,射程只有300余米,故只有他打我,断无我打他之理。」 尹大都督一听,泠呵数声道:「英国佬支持达赖喇嘛不遗余力,连射程如此远的大炮都提供数门,如此看来,西藏之乱短期内难以解决。」 杨兴指着叛军炮兵阵地,对尹昌衡大都督说道:「大都督,叛军虽然轰得欢,但是其炮兵明显不熟悉,你看连轰数炮,仅仅一炮命中我军阵地,但造成人员损失非常有限。」 尹昌衡一看,才稍稍安心 但是一直被对方猛轰,也不是一个道理,考虑再三,杨兴向尹昌衡献计道:「大都督,我等也可不必被动挨打,若是能够送我等一程,到达那个小山坡上,哦,就是长岩窝梁子,如此不但能与正面大军形成依角之势,而且还威胁叛军侧翼安全。更为重要的,只要几门小钢炮往哪里一架,断可将叛军炮兵阵地轰为平地。」 尹昌衡一看,眉头也皱了皱道:他妈的,我们撤得太靠后了,若是藏蛮子占领了长岩窝梁子,不要说将这种速射炮,就是将小钢炮架在哪里,对老子猛轰,如此我们只有被动挨打的分了 尹昌衡一喜,当即决定抽调两个连的步兵,归杨兴指挥,以对付叛军炮兵阵地 片刻,两个步兵连长率部赶到,杨兴将望远镜递给二位连长道:「两位老兄,藏人火炮虽然准星太差,但是让他们一个劲轰,毕竟是我炮兵的耻辱,也给各位兄弟带来麻烦。大都督有令,不知两位兄弟能否送我炮兵一程?」 看到尹大都督就在旁边,这两位连长怎敢不应,当即让杨兴放心,但有所命,必然服从 ### 当即杨兴向这两位连长讲述了自己的战术,
自己率领这两个连借助露色摸索着前进,秘密绕道前行,摸到西面那个长岩窝梁子,架上小钢炮,向臧军炮兵阵地猛轰,如此不但能轰平叛军炮兵阵地,而且还可以在侧翼威胁臧军,逼其分兵不能专心与我军决一死战 两人一听,虽然感觉此计过分大胆,潜行两里路,要不被敌人发现,且还要侧后威胁敌军,面露难色 但是看到旁边虎视眈眈的尹昌衡大都督,当即硬着头皮答应了 如此,带着两个炮兵排与两个步兵连,一路绕行,向对方那个小山岗绕去 最初还是蛮顺利,但是到最后两百米,由于露色散去,运动中竟然被臧军发现 感觉到川军竟然运动自己侧翼,威胁到自己侧翼安全,如此断不可让自己安心克敌,臧军在一阵骚动 既然敌人已经发现了我军意图,当即留下两个步兵连在山腰上,在山坡上构筑工事,而自己则率领两个炮兵排向山坡爬去,片刻迅速架好小钢炮,瞄准一里开外的叛军炮兵阵地 杨兴亲自操作小钢炮,连续三轮,在对方还没有完全调整射击诸元之前,川军火炮都落在叛军炮兵阵地上,使得叛军阵地上一阵慌乱,半天没法阻止炮兵还击 通过望远镜看到叛军阵地上阵阵火焰,杨兴不顾数百藏人正在疯狂围攻长岩窝梁子川军,连连命令炮兵自由射击,看到叛军阵地上阵阵火光与浓烟,感觉特别惬意,方让调整射击诸元,向正在围攻长岩窝梁子的叛军进行炮击 由于长岩窝梁子离饿狼岗有接近一公里的路程,饿狼岗的小钢炮刚好够上,对正在围攻长岩窝梁子的叛军进行攻击 但是,毕竟叛军人数太多,藏人生性野蛮,不到片刻功夫,我长岩窝梁子山腰阵地就处于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听到通讯兵报告,叛军攻击异常猛烈,全不顾及我方阻击,长岩窝梁子猛扑过来,前方伤亡巨大,两个步兵连连长连连向杨兴求援 援兵,杨兴憋了瘪嘴,自己所率领的仅仅两个炮排,有什么援兵 但是通过望远镜看,看着数百人叛军密密麻麻向我阵地扑过来,我两个步兵连在绝对优势的敌人面前,处于劣势 沉思片刻,杨兴让三排长王四麻负责协调两个炮排对前方火力支援,而自己则率领一个10余人赶到 当赶到阻击阵地的时候,看到藏人不顾我炮火轰炸,密密麻麻冲到阵地前200米,看到川军军心不稳,很多士兵看着端着明晃晃步枪,叫嚣着,满脸变形,凶神恶煞的叛军,有的竟然想回撤 步兵连朱连长张连长指着眼前的藏人道:征东啊,我们撤吧,藏人势大,足足有500人冲锋,我们抵挡不住的 杨兴笑道:朱连长,藏人野蛮,但是打仗不动脑筋不足为虑。200米开外,有几个枪法好的能够射中敌人?让枪法好的弟兄们继续射击,如此将藏人拉近,在50米的时候,大家听我口令,全连进行射击。在藏人主力接近我阵地10米的时候,集体用手榴弹给我炸,告诉大家,每个人至少要扔掉2枚手榴弹,然后跟我一起冲锋 听杨兴如此说,朱连长大惊失色道:杨连长,将藏蛮子放到50米,是不是太近了? 杨兴笑道:朱连长,你看,大家如今相距200米互射,真正能够打死打伤对方的又有多少呢?但是如果我们将其放在50米的距离,一个个如此巨大的身躯,不是活靶子吗?到时候我们一番猛射,必然让藏人胆寒 张连长显得颇为犹豫道:杨连长,我害怕将藏蛮子放到如此近的距离,可能对弟兄们心里有影响啊 杨兴笑道: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但这还是要让我们大家带好头,稳住军心,鼓舞兄弟们士气。只要打起来,经过最初紧张后,大家必然越打越有信心 看见杨兴笃定的表情,朱连长张连长当即下去传达命令,不到片刻,除了几十杆枪外,阵地上枪声变得稀松 看到前面山岗上枪声越来越稀松,对面的藏人异常兴奋,端着明晃晃的步枪,成密集阵型向我阵地扑来 杨兴一面看着下面的叛军,一面显得异常轻松,轻声的与周围几个战士聊天道:狗娃子,藏人这样多人,害怕吗? 狗娃子满脸涨红,张了张嘴巴,终于憋出了一句:连长,我才不怕龟儿子藏蛮子 拍拍其肩膀,笑道:为什么,狗娃子?眼前的藏蛮子不是人很多吗?足足有500余人,而我们仅仅200余人啊? 狗娃子脸更涨红了,支吾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旁边的刘麻子道:报告连长,因为藏蛮子野蛮愚昧,而我们比他们聪明 杨兴笑道:对头,大家不要看藏蛮子野蛮,如此密集的向我们冲来,等下他们就知道我们厉害,到时候我们要让他血流成河 狗娃子大为惊讶道:连长,能吗? 杨兴大笑,指着前方50米的一个地方,轻声问道:狗娃子,等下藏蛮子到了那个位置,你能一枪干掉藏蛮子吗? 狗娃子脸色一放松道:连长,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大的一个人,若是藏蛮子跑到那样近的距离,我还是不能干掉一个藏蛮子,那我真是白痴了 众人大笑,整个阵地上气氛显得不再那样沉重 看着叛军不顾我炮兵轰击,不顾我阵地上数十杆快枪射击,密密麻麻的向我阵地扑来的时候,杨兴表面显得异常轻松,看着叛军离我阵地还有百米距离的时候,身体侧卧在工事里面,脸上挂满着笑意 刘麻子赫赫笑道:连长,藏蛮子这么近了,还不打吗?
针对下文,以一种风格上连贯的方式进行创作性扩写。 Paragraph: ### 刚才还呈现密集队形,认为川军在其勇猛攻击下逃窜的叛军,突然遭到近两百杆快枪攻击下,一排排士兵密集倒下 看着眼前恐怖景象,刚才还叫嚣着占领我川军阵地的叛军,阵脚顿失大乱,有的想继续向前冲锋,有的抱着头向后逃窜 杨兴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看到五轮快枪之后,叛军呈现崩溃之势后,当即与身边的朱连长交换一个眼色,带着两个排的士兵冲出战壕,以收割在刚才一轮快枪猛射之下,倒地嚎叫的,或正在负隅顽抗的叛军 战斗在10分钟后结束,看着稀稀拉拉逃跑的叛军,整个阵地上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 杨兴用望远镜扫视叛军阵地,看到臧军退出500米后重新布置,当即找来两位连长,询问我军伤亡情况,重新统计弹药,构筑工事 让人惊讶的是,这两位连长竟然没有统计伤亡情况,统计弹药消耗量 一听如此,当即吩咐四娃子前去统计,一面交待加固工事,一面吩咐收缴藏人的枪支弹药 这两位连长甚为不解,刚才臧军攻势如此威猛,不但抵挡住了,而且还大败臧军,怎么现在还要布置工事呢?要知现在天气闷热,一场苦战之后,士兵们非常疲倦的 杨兴也没有解释,反问道:「我军虽然打退藏人围攻,杀伤数叛军,但这是在叛军对我军战法非常不熟悉的继续上换来的,这之后,叛军很可能调整阵型,对我阵地采取围攻,如此之下,我们还能如刚才那样有效的杀伤敌人吗?如此之下,我们还能保证弹药充足吗?」  朱连长摇摇头道:「藏蛮子虽然野蛮,但在刚刚不到半天伤亡上千人。刚才围攻我们长岩窝梁子,也足足伤亡了300余人,如此大的伤亡,老兄料藏蛮子绝不敢再次来攻」 虽然心中有阵阵怒火,但还是强压着怒气道:「我们为军官者,断不可将弟兄们性命建立在虚无的假设上。老兄,用这个看看吧。」 朱连长用望远镜向叛军阵地看了下,只见数千藏人正在两里开外集合,整训,明显有卷土重来的样子 当即感觉非常羞愧,向杨兴一礼道:「老弟,教训得是,老兄一时大意,差点着藏蛮子的道。」 片刻,四娃子赶到,向杨兴报告道:「报告连长,刚才藏人一阵猛攻,兄弟们战死达十三人,受伤也有二十八人,其中有十名伤势非常严重,暂时丧失了战斗力。而藏蛮子在我军打击下,也伤亡了249人,23人被俘。」 想不到在如此猛烈火力支援下,我军伤损比率竟然六者去一,听到这个消息,杨兴不由得眉头皱了下 虽然叛军攻击猛烈,但还是受到诸方牵制,特别是遭到饿狼岗川军火炮支援攻击后,攻势为之一顿 ### 但是叛军非常愚昧,
也非常野蛮,虽然吸取了刚才教训,进攻队形有所散开,但还是一排排,口中念着什么咒语,向长岩窝梁子猛扑过来 长岩窝梁子上的士兵越打越有心得,越打越自信,一个个瞄准着,连连开枪射击 但是由于臧军吸取了刚才教训,队形不再如刚才那样密集,冲锋不再如刚才那样猛烈,如此我军弹药消耗量很大,但是杀伤敌人不是特别多 按照如此打法,到中午的时候,可能士兵随身携带弹药会消耗一空 当即让士兵们节约子弹,叛军在500米到一百五十米开外的,由炮兵负责,在一百五十米到50米开外,由各班神枪手负责,在50米内,则全连射击,在20米后,扔手榴弹 如此双方进入真正的决战,依靠各自实力进行决战 虽然战场看起不如初时那样凶猛,声势不如初时那样大 经过2个时辰,臧军攻势方才停止,在战死700多名士兵后,被迫停止对我长岩窝梁子猛攻 而报上来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在刚才对射中,我川军士兵战死高达37人,受伤高达59人,如此之下,经过半天激战,我长岩窝梁子阵地伤亡过半 更让人担忧的是,经过上午疯狂对攻,我军弹药几乎消耗殆尽,每个战士大约只有二十余发子弹 但让人惊讶的是,虽然伤亡过半,我军士气尚可,在大量杀伤敌人之后,受伤的,没有受伤的士兵士气颇高 更让人不安的是经过一上午炮击,两个炮排4门小钢炮炮弹消耗量过半,若是再发生上午那样的激战的话,到明天两个炮排再也不能对前沿阵地进行火力支援了 杨兴则知道问题严重性,若是臧军还是像刚才那样猛攻的话,如此之下,我长岩窝梁子阵地可能不守 当即不顾战士们巨大伤亡,一面亡命的让大家构筑工事,一面吩咐士兵继续收缴臧军遗留下来的枪支弹药 中午刚过,叛军在简单吃了点东西后,便整顿队伍,在督战队明晃晃的刺刀威胁下,分别向饿狼岗与长岩窝梁子扑来 看到藏人如此架势,简直有点拼命的味道,当即让弟兄们节约子弹打,瞄准后狠狠打击 如此虽然子弹消耗量有所降低,但是由于火力没有上午猛烈,且缺乏饿狼岗上炮火支持,前沿阵地还是被攻破 看到疯狂的叛军,杨兴一时性起,率领数十余个弟兄从上岗上冲下去,与藏人拼起刺刀 突然见到川军阵地被攻破后,藏人大喜,正准备一窝蜂涌上,谁料竟然被来了一个反冲锋,叛军一阵混乱,一时没有适应过来,竟然被冲垮了,不顾后面督战队的刺刀,在被砍伤十余人后,竟然败下阵来 但是第一道工事已经残破不堪,我军伤亡已过半,再无余力据守两道防线,没办法,杨兴只好主动放弃第一道防线,撤到第二道防线继续抵抗 在占领长岩窝梁子山腰阵地后,臧军也感到我阵地阻击之顽抗,或者不愿再承受如此巨大的伤亡,当即改变战术 以600余人继续牵制长岩窝梁子川军,集中主力向柳杨沟,草坪子猛扑,妄图突破川军主力阵地,一举活捉尹昌衡 双方战斗仍在继续,看到叛军主攻方向改变后,杨兴让朱连长、张连长不时对山腰的叛军进行骚扰,而自己则回到炮兵阵地,以对柳杨沟、草坪子进行火力支援 而在叛军猛攻下,川军表现出很强的韧劲,死死的固守着三个阵地,如此叛军不得不结束自己屈辱的一天 第二天,臧军再次改变战术,对草坪子猛攻,经过一个上午交战,草坪子上川军一时抵抗不住,被迫撤出草坪子,向饿狼岗退却 随后,叛军借着攻占草坪子的余威,集合了上千人向柳杨沟猛扑过去 如此之下,柳杨沟形势显得异常紧急,双方已经展开数轮白刃战,经过半天激战,川军兵力劣势逐渐显露无遗,在叛军绝对优势兵力进攻下,川军逐渐显得不支 看了下天色,现在天色还早,川军援军至少还要有两个时辰才会赶到,如果不给主阵地支援的话,极有可能在援军到达的时候被攻破,如此整个西征战事极有可能功败垂成 一咬牙,反正叛军现在只是监视我军,而再放弃前沿阵地后,包括伤病员,长岩窝梁子还有一百五十人,足够支持半天 当即找来朱连长、张连长商议,朱连长指着山腰上叛军道:老杨,叛军太猖狂了。你下命令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冲破眼前这千余人的叛军阵地,前去救援尹大都督,救援我模范团主力 杨兴笑道:朱连长,强弱之间不成比例。虽然我们昨天痛击了叛军,但是在这山腰下,毕竟有600多叛军,他们想要攻破我长岩窝梁子阵地,虽然异常困难,但要坚守山腰阵地,还是轻而易举的 张连长满脸涨红道:杨连长,打仗,你真的是一个好手。若是你在那边指挥,叛军怎么可能如此猖狂,你说吧,怎么打? 杨兴笑道:山上虽然还有153名弟兄,但是毕竟有四十多弟兄受伤,真正能战的弟兄毕竟太少了。我决定组建一支敢死队,从这道山崖摸下去,摸到叛军身后,突然向叛军后方一击,如此即使不能彻底击溃叛军,但是至少可令叛军大乱,可以有效支持大都督 张连长一听,连连点头,笑道:杨连长,这个任务还是我去吧,我毕竟是步兵出生,冲锋陷阵,是我的拿手好戏
Extend the paragraph, keeping the language tone and style similar. Paragraph: ### 当即秘密召集长岩窝梁子上士兵,对众人道:「众位兄弟,大都督就在饿狼岗上,若是没有有力支援的话,极有可能被叛军所攻破,虽然我们在这里可以给予炮火支援,但是对叛军杀伤还是蛮有限,经研究,决定组织敢死队,愿随在下共同赴死的,请站出来,以挽救大都督于危难之中。」 如此得四十余名敢死队员,看着士兵们一个个爬下山崖后,杨兴对朱连长一顿叮嘱之后,爬下山崖 到下下面后,让众人身上插满枝条,绕道向杨柳沟扑去 由于正值盛夏,草木茂盛,一行人身上都插上树枝,极具欺骗性,远在数百米的叛军的根本没有发现,没有费多大功夫,就绕道到叛军后面 川军正在死战,不敢退却,知道如果最后退却,那么就退到饿狼岗下面山坳,就将都督大人暴露在敌军步兵攻击之下 但是毕竟因为兵力较少,再加上藏人野蛮,苦战半日,因为伤亡过大,将士们虽然落入下风,但还是苦苦的支撑着,以为援军到来争取时间 在接近叛军十米的时候,杨兴让大家停下,在暗中喊出一二三后,大家一起将手中的手榴弹向敌群中扔去 杨兴本来身处叛军身侧,2分钟内,数百枚手榴弹纷纷扔出后,前面爆炸声此起彼伏,呈现密集阵型的臧军突遭如此密集打击,倒下一片,原来还攻势正猛地部队乱成一片,一片鬼哭狼嚎,再扔下上百个尸体后,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乱成一团,纷纷向后面逃跑 不到两分钟,数百枚手榴弹早已扔进了叛军群众,看到叛军如此混乱,杨兴大喜,当即端起汉阳造,插上刺刀,带头向叛军猛扑过去 如此追杀500米,连手刃数名叛军,四娃子才拉住杨兴,定睛一看,原来刚才杀得过分勇猛,早已深陷叛军之中,周围没有几个川军弟兄 大惊,害怕自己这一百五十斤就这样搁在这里,当即向四娃子使一个脸色,再向柳杨沟杀回 当回到阵地上时,阵地上响起阵阵欢腾声,举起望远镜一看,在如此打击之下,叛军竟然不敢再战,竟然纷纷向西北方向撤退 而在叛军撤退过程中,长岩窝梁子阵地再次发挥了作用,在叛军退却时,从侧后骚扰叛军 来到饿狼岗阵地,向尹大都督请示时,尹昌衡也由当时惊慌中恢复过来,正在调集兵马准备追击叛军 一问,原来得知模范团被围,孙兆鸾师长亲帅二师向偏沟梁子进军,大军已经突破叛军的重重包围,离此不过二十余里 刚才是叛军首领达战桑东孤注一掷组织的最后一次进攻,本来连连攻克模范团阵地,眼看就要抵达饿狼岗,抵达总指挥部时,谁料被杨兴一阵反击,叛军意图居然落空 ### 看到叛军逃窜,
而模范团所部虽然伤亡3百余人,但能战之士毕竟还有千余人,尹大都督当即调兵遣将,准备前后夹击叛军 杨兴本来准备请战前往,尹大都督制止道:「征东啊,你也累了,从离开泸定起,每日在白天行军过程中前后奔波,鼓舞各部士气。晚上还要构筑工事,还要巡营。在本次反伏击战打响后,又是你力保大军不失,追击叛军就由陶团长负责吧,你在这里就陪陪我吧。」 考虑到追击所部主要还是步兵,虽然很失望,但杨兴还是只有默默的接受任务 看到杨兴失望的表情,再联想到这两日的战功,以及攻破燕山寨匪首驻点,为大军筹集数十万军饷。尹大都督一高兴,对众人说道:「在大军出发前,征东大破王大拿的燕山寨据点,为大军出征筹集了巨额军饷。在本次反伏击,亦是杨征东力保我模范团反败为胜。考虑到一营营长在战斗中阵亡,本督决定,杨兴同志由中尉直接提升为上尉,任命杨兴为大都督府副官,兼模范团一营营长,辖一营三个连与团部炮兵连。」 一听竟然因功升官,虽然一阵谦让,但看到尹昌衡大都督信任的眼神,看到众人无异议后,愉快的接受了任命 当即由陶泽琨团长率领精干之士前往追击叛军,而杨兴则率部负责总指挥部的安全 杨兴当即让张连长率领一连二连与炮连在总指挥部附近警戒,安排三连打扫战场,收缴叛军留下的兵器、弹药 当然,对叛军炮兵早就非常眼馋,偷偷吩咐炮连副连长刘二狗率领一个班,前往叛军炮军阵地,将其火炮运输下来 此战缴获颇丰,短短两日下来,叛军遗留下2千余支步枪,五门大炮,以及数十万发子弹 即于其他军用物质,更是不计其数,看来藏人虽然贫穷,但是其上层统治者,达赖喇嘛还是非常富有,看来英人对达赖喇嘛支持是不遗余力的 看到如此大的战果,尹昌衡也是颇为惊奇,在确认后方才长舒一口气 总指挥部人员听到如此战果,竟然爆发出阵阵掌声 接着,便爆发出阵阵马屁言论,整个总指挥部乐观一片 尹昌衡看着杨兴的眼神,问道:「征东,你看如何?」 沉思片刻后,杨兴答道:「大都督与各位长官,藏人战力,大家都看到了,其军队作战思想,与李鸿章的北洋军无二,面对我大军攻击,毕竟势难抵抗,若是仅从战场情势看,我剿灭藏人叛乱,应该不是难事。」 长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诸位长官,大家还需看到战场以外的东西。我军远征臧边,补给线不但太长,而且沿途山路崎岖,补给异常困难。因此,大都督,我们第一个目标就是攻占叛军占领的康定,以此作为我大军后方补给重地,通过打击支持达赖喇嘛势力,获得我们所想要的粮食、军饷补给。」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先生摇摇头道:不可,大都督,此举万万不可。藏人叛乱,藏汉矛盾激化,怎么可以打击支持达赖的土司、喇嘛而筹集军饷,怎么可以以此以战养战,此举万万不可 杨兴笑道:老先生,不要急嘛。还是让我将话说明白吧。藏汉矛盾激化,主要是我们与西藏上层建筑矛盾激化,通过对昨天俘虏的叛军士兵审问,这些士兵对我们汉族还是抱有好感,不愿意开战的啊。对这些不愿意与我们为敌的藏民,我们总要进行补偿吧,但是西藏离我们四川路途遥远,我们完成大军补偿本身就困难,如此如何支持亲我们汉族的势力? 看着众人陷入一片沉思,杨兴笑道:大家都知道藏民愚昧,容易受上层影响,若是我们对支持独立的土司、喇嘛不做任何惩处的话,当我们大军远去,这些人很可能再次背叛,很可能在后面袭击我们粮道,就像赵尔丰过去所派川军一样,当我们后方发生混乱的时候,竟然将我川军士兵买为奴役,所以,对那些敌视汉族的,对那些支持达赖的势力,必须进行严惩,对那些支持统一的,对那些亲近我汉族的势力,必须加以扶持 尹昌衡托腮沉思,良久说道:这点对的,对敌视我汉族的,应该严惩。对亲汉势力,应该扶持,这点我还是支持的。但是,兹事体大,征东,进入藏区,如何惩处,如何扶持,各部都必须报告经略使府后决定 看着尹昌衡一锤定音,众人只有点头称是 杨兴继续分析道:「在国内,袁世凯依靠与英国人的关系,索取革命胜利果实,如今虽然全国归为一统,但是各种矛盾还是尖锐存在的。如袁世凯为代表的北洋诸军与南方革命党人的矛盾,袁世凯与满人相互利用相互合作关系,以及袁世凯以洋人为主子,畏俱洋人的本质。」 看到杨兴如此尖锐的批评袁世凯及其北洋军阀,点出国内问题矛盾重重,一些亲北洋的军官纷纷提出反对意见 尹昌衡是杨兴同盟会介绍人,听到这里,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摆了下手,示意杨兴继续说完 杨兴指着外面缴获的步枪,对众人说道:「诸位长官请看,叛军仅仅一部,就有这样多英国造步枪,还有我军就未装配的大炮。藏区地广人稀,藏人生活艰辛,何来资金购买如此利器。这只说明这些武器是英人无偿援助藏人武装力量,只能说明英人分裂我藏区不遗余力。」 听到这里,大家都没有提出异议,毕竟一天下来,藏人火器之犀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虽然叛军战术思想落后,训练极差,但是藏人野蛮,还是给模范团造成数百人伤亡 说道这里,道理既然而然就很清楚了。英人分裂我藏区企图一幕了然,整个指挥部不由得有点沉重的气氛
Your challenge is to author a paragraph that maintains a consistent style. Paragraph: ### 在偏沟梁子反伏击大捷影响下,叛军死伤惨重,一路逃窜,通过小道逃往康定城内,妄图居险顽抗,抵抗一路挺进的平叛大军 三日后,杨兴随尹昌衡大都督来到康定城下,用望远镜注视良久,康定城虽然不大,但依山而建,地势非常险要 自元置长河西鱼通宁远宣慰司,数百年来,康定府就是川人进入西藏的必经之地,商业十分发达,亦为兵家必争之地 康定府原来为汉人防止藏区叛乱,建立的一个桥头堡,但经过数代人扩建,城高达两丈有余,极难攻取 孙兆鸾的川军三师攻城两日,将士们依靠步枪与数门大炮,效果非常有限 在听到模范团的炮连在偏沟梁子大展神威,在其有利支援下,竟然击败八千臧军伏击后,当即向尹昌衡大都督报告,请求炮连参战,以攻破康定城墙,向拉萨进军 于是跟随尹昌衡大都督来到康定城墙,看到整个康定府上空飘荡着一股肃穆气氛,在城墙上,上千藏人身披藏刀,一股杀气腾腾的模样,让杨兴感叹万千,这就是康定情歌的古墙 康定情歌是二十三十年代在四川传诵的一首情歌,意境非常优美,歌词大意为: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 月亮~弯~弯~,康定溜溜的城哟 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 张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哟 月亮~弯~弯~,看上溜溜的她哟 一来溜溜地看上,人才溜溜地好哟 二来溜溜地看上,会当溜溜的家哟 月亮~弯~弯~,会当溜溜的家哟 世间溜溜的女子,任我溜溜地爱哟 世间溜溜的男子,任你溜溜地求哟 月亮~弯~弯~,任你溜溜地求哟 从小杨兴就曾经唱过这首康定情歌,有时对着漂亮的姑娘,杨兴也曾用康定情歌来表达自己欢喜之意,但现在这里怎么一片肃穆,看到这里,不由得对那些破坏这人间仙境的叛乱分子痛恨万分 看到杨兴正在发怔,旁边的孙兆鸾长问道:「征东,藏人弓箭非常厉害,且那个城墙上有五门大炮,在我军攻击的时候,不但敌人大炮火力猛烈,那些躲在城墙后面的藏蛮子,对我突击大军施放泠箭,造成攻城的困难。大家都夸你为难得的虎将,不知营长有何良策,攻破康定城,以消灭叛军的嚣张气焰。」 杨兴探寻问道:「孙师长,不知你们师有几门大炮?射程如何?」 经过询问方知,三师不过十余门小钢炮,由于征战臧边,道路崎岖,路途遥远,成都还有的十门大炮没带 ### 沉思片刻,
杨兴说道:「孙师长,你们看这样可以不?大家暂时将所有炮兵集中在我炮连集中指挥,以给予叛军毁灭性打击?」 孙兆鸾面有难色,支吾不语,杨兴笑道:「孙大师长,难道害怕下官诳了你等炮兵吗?只是暂时归下官指挥,康定战事一完,立马完璧归赵。下官准备将缴获的三门藏人大炮放在葛大山上,建立炮兵阵地,用来压制城墙上藏人大炮,再用这超过二十余门小钢炮摆放在城墙下面,以给予攻城部队火力支援,如此在我饱和火力攻击下,藏人火力势必被完全压制,到时我只要选择勇士在炮火支援下,爬上城墙,打开城门,康定古城定然被攻破。」 「二十门余门小钢炮火力支持,这也太恐怖了,须知康定城墙虽然在藏区算大城,但其面积与人口,远非我内地一个县城可比拟?」孙兆鸾笑道 杨兴笑道:「师长大人,藏人狡猾,以为我国内出现内乱,英人在后面撑腰,妄图从分裂。因此,我等应该以强攻,以猛烈炮火来消灭叛军抵抗意志,从而达到真正长治久安。」 孙兆鸾想到前两日攻城时所遭到的伤亡,一咬牙,当即同意了 作战方案递交指挥部时,尹大都督大笔一挥,当即批准 当夜杨兴让炮连副连长刘二狗挑选精干炮手,组建一个加强炮排的士兵,亲自爬上葛大山,建立炮兵阵地 在天色微明的时候,经过简单调整炮击诸元后,连发数炮,向叛军设定的炮台猛轰 与此同时,经抵城墙下面钢炮阵地,也按照预定方案,将炮火宣泄在藏人炮台及其附近周围 经过数轮炮击后,通过望远镜,杨兴看到叛军炮台上闪起阵阵火光,突然在对方炮台发生阵阵爆炸声,不用望远镜也能清晰看见,对方整个炮台发出冲天的火光,剧烈的爆炸声让人不由得捂住耳朵 一面捂住耳朵,一面抬头看着,看到盘踞在炮台周围的藏人惊恐的四处逃窜,看着整个城墙塌下一片 身边的四娃子问道:营长,想不到我们炮火火力如此之猛,竟然经对方城墙炸塌一片 杨兴摇摇头道:不是我们炮火猛烈,而是活该藏人倒霉。我们炸到其存放弹药的地方,引起爆炸了 当即向葛大山阵地发出旗语,命令该炮兵阵地向城门猛轰,而城墙下面的炮兵,除了一部分自由轰击,以压制叛军火力外,大多数炮弹也落在南城门上 经过数日攻城苦战,康定城墙早已有所松散,在二十余门火炮猛烈攻击之下,城墙上的叛军不但被杀,连城墙也出现多处塌方,一些胆小的竟然不顾督战队的呵斥,逃离城墙,向康定城内跑去,整个康定城处于一片风雨摇曳中 看到炮兵使用威力居然如此之大,站在炮兵阵地上的孙兆鸾将军颇为满意,一挥手,让一个团的士兵,在火炮掩护下,拿着梯子攻入城中 城墙上的叛军不是被炮火所伤,就是被猛烈炮火震慑得心惊肉跳,虽有个别的,看到川军蜂拥而上,顺着梯子爬上来的时候,还想负隅顽抗的,在刚刚起身,不是被炮火弹片击伤,就是被拥上城墙的川军刺刀一刀刺穿,而怀着达赖喇嘛转世为人的理论,而进入十八层地狱之中 不到1刻钟,三师就占领城墙,打开城门,接应大军入城 但在进入城墙后,叛军也将自己彪悍发挥得淋漓尽致,不顾城门已被攻破,一队队叛军与川军展开巷战 由于康定城内道路狭窄,不利于大军行动,第三师连续发动数轮攻击,将叛军逼退数百米,但还是没有完全控制战场形势 杨兴仔细听着前方军官报告,突然眼前一亮,当即率模范营带着小钢炮,爬上城墙 此时康定城内已经火光四起,杀声震天,双方正在这城墙之中陷入混战 杨兴命令架好小钢炮后,找到叛军密集之处,调整角度后,一连数炮下去,打得叛军人仰马翻 在经过半个小时轰炸后,叛军士气遭到毁灭性打击,已经无初时那样猖狂 身边的3个步兵连长看到这一切,早已经跃跃欲试,一个劲请战,希望能够获得歼敌良机 杨兴不断拿着望远镜,比划着。要知道炮兵视野非常开阔,战场形势早已经尽收眼底 杨兴指着前方道:各位,你看叛军一路路从哪个大院子开出,你看这个院子,足足有一亩的面积,很有可能是叛军指挥部所在,大家可随我一起,带着5门小钢炮,穿过这两个巷子过去,你们看,这两个巷子敌军非常少,10分钟后我们就可以插到这个土院子傍边,到时候用炮兵轰平院墙,大家可以鱼贯而进,攻破院子,活捉达战桑东 大家一听,感到雀跃不已 当即以一个加强排在前面开路,杨兴率领主力随后跟进,连续消灭躲藏在暗处的叛军,用了15分钟时间,模范营赶到土院子前 而此时叛军也已经觉察到有支精锐部队正绕过障碍,向其指挥中区突击的时候,一面收缩兵力,准备合围这支孤军,另外就是土院子的敌军倚仗阵地,向模范营弟兄们射击 连续有3名弟兄倒下,杨兴颇为恼火,看到小钢炮架起后,炮击三轮,但是效果不佳 杨兴大火,亲自操作,连续三炮精准命中土院子大门,在大家一片欢呼声中,大门边的土墙噶然倒下 见机不可失,杨兴一挥手,1连长率领2个排的士兵鱼跃而出,向大门猛扑而去 而此时叛军也觉察道危险,不顾直接暴露在川军炮火下面的危险,纷纷端起枪,向大门冲来 双方在大门边混战在一起,一时难以分出高低
Your task is to write paragraph in a consistent style Paragraph: ### 随着时间推移,情势也越发危急,看到川军一部正在围攻这座院子后,周围叛军纷纷向模范营扑来,与模范营展开激战 为了阻挡叛军进攻,杨兴已经让朱连长、张连长各率领一部分路阻击 但是,叛军回援已经坚决,不顾我军杀伤,不顾伤亡向我模范营扑来 看到这一切,刘二狗等人瞠目结舌,连连摇头道:连长,这院子里面到底是谁,怎么我们攻到这里后,叛军形势大乱? 拿着望远镜,再次看了下周围形势,良久放下手中望远镜道:老刘,难道我们瞎猫撞上死耗子,这个院子难道是叛军指挥部? 旁边张爱文嘟囔道:营长,管他是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攻破这个院子,避免叛军来一个中间开花 刘二狗也连连点头道:是的,连长,朱连长、张连长已经连连告急了。说什么叛军竟然不顾伤亡,几百个人聚在一起,向他们冲来啊 杨兴点点头道:是啊,他们压力很大,我们这里压力也不轻啊。看来,我们应该想办法攻克这个院子啊。但这个院子墙壁异常厚,叛军牢牢守住大门,我们一时也进不去啊 张爱文见状,豁然站起道:营长,让我去吧,让我率领一个排前去增援老王,我们两个排猛攻,我不信攻不破这座院子 杨兴摇摇头,看见叛军牢牢控制了大门,摇摇头 再次举起望远镜,四下瞧看后,指着战场道:张排长,你看,在这大门边,叛军火力完全封锁了大门口,我军难以靠近。即使靠近后,叛军也有绝对优势的兵力,到那时,双方混战在一起,难以分出你我,你们排加入后,只是让战场更加混乱,更加拥挤而已。但是对攻破院门,毫无益处 看到这里,张爱文颇为着急,瞪着眼睛问道:营长,你说怎么办,前方兄弟正在浴血厮杀,我们总不会躲在后面看热闹吧 杨兴笑道:当然不,你看这样可以不,那边墙比较矮,哪里还有五棵树可以直接够上院子里面。你率领一个排,让一个班枪法好擅长爬树的士兵爬上大树,居高临下,对院子里面的叛军进攻射击,火力压制叛军 张爱文大喜,正准备离开,杨兴拉住,继续说道:张排长,还有一点,那就是趁着树上兄弟火力掩护,将那边墙炸了,如此大家可以往里面冲 听杨兴如此说,张爱文连连点头道:营长,这我刚才怎么没有看到呢?我马上安排兄弟们前去炸围墙 杨兴拉住道:还有,张排长,在你们冲锋之前,我命令所有火炮向敌人纵深炮击,向敌人院子里面猛轰,如此可以支援你们 张爱文一听,大喜,当即领命而去 傍边李大嘴一听,看着杨兴道:营长,我们呢?我们排的任务呢? 杨兴笑道:李排长,你们是我们营战斗力最强的,当张爱文等人突入后,你们随后跟进,一下解决敌人 ### 听后,虽然有点不满意,不过还是嘟囔着嘴,到一边组织战斗去了
杨兴对身边的炮连二排长苟小波道:苟排长,集中所有炮火,给猛轰,向这个大院子猛轰,以彻底撕裂敌人阵地,阻碍敌人到前方支援 苟小波一听,大喜,对身边士兵吼道:各位兄弟,里面有大鱼,营长命令,大家不要计较炮火,给我猛轰,向里面猛轰 当即,在数十发炮弹之后,整个院子火光冲天 而这时,张爱文等人已经准备妥当,率领一个排的弟兄抄道到左侧,挑选了10个擅长爬树的士兵,偷偷爬上大树 在准备妥当后,突然利用居高临下的机会,对院墙内的叛军进行猛烈点射 双方在大门边正在鏖战,突然遭到树上川军士兵的点射,顿失摸不清头脑,阵型也显得异常混乱 趁这个机会,张爱文大喜,一挥手,四个士兵跑到墙角下,在土墙上迅速挖了一个洞,将炸药包塞了进去了 一声震天的响声,左边矮墙顿时被炸倒,张爱文举起手中汉阳造,大声吼道: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兄弟们,冲啊 当即冲锋在最前面,迅速越过炸破处,突入院子里面 看到左侧围墙被炸开,那些堵在大门边的叛军顿失士气更为低落,虽然还有少数几个人仍然在负隅顽抗,但绝大多数已经知道大势已去,四散逃跑 对傍边李大嘴笑道:大嘴,叛军已经崩溃了,我们进去吧 当即在李大嘴佑护下,向大门冲过去,此时叛军已处于崩溃状态,大家迅速突入大门,向院子深处突去 这是,王四麻快速跑过来,原来,在刚才激战中,川军真的端掉叛军指挥部,在大厅中央,有一个30多岁的藏人,以及1名英国人 杨兴大惊,当即跑到大厅,看到大厅里面非常混乱,有10多个穿戴非常奢华的藏人,纷纷倒在血泊中。而在另一侧,则有一个白人军官 此外,墙上挂满地图,西藏地区军事地图,以及康定城内不知图 杨兴一看,大喜,追问道:有没有俘虏,问下俘虏,我们到底干掉的是那些人? 王四麻凑上来道:这里有一个俘虏,要死不活的,一句话也不说 杨兴吼道:他不说,你们难道不能让他们说吗?与翻译一道,对其进行审讯,以确认被歼灭叛军身份 经过十分钟审讯,终于得到确认,被打死的除了叛军首领达战桑东外,另外的就是英国顾问团团长约克中校 在达战桑东指挥部被端掉后,达战桑东及其英国顾问战死后,整个战争已经没有悬念,川军势如破竹,经过半日苦战,攻占康定府,深入到藏区中 达战桑东本来准备依靠藏区地势险要,康定城城墙坚固,阻止川军入藏,想不到在强大火力下,上万叛军损伤殆尽,而自己也被川军将士所杀 在叛军指挥部被端,达战桑东战死后,叛军更是混乱,模范营趁势出击,配合各部切割叛军各部,最后聚而歼之 听说杨兴带人端掉叛军指挥部,打死达战桑东后,尹昌衡带着一帮参谋大摇大摆来到达战桑东毙命之处,看着横七竖八叛军首脑的尸体,大喜,当着所有川军将领面连连夸奖杨兴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为了表彰杨兴的功绩,考虑到短短半年时间,杨兴就从一个军校学生提拔为模范营营长,提拔不可谓不快,因此,思虑再三,不再从职务上予以提拔,只是将军衔由上尉提拔为少校而已 而杨兴也因为偏沟梁子反伏击战、打死达战桑东而成为将士们口中的平藏英雄 在随后军事会议上,对叛军实力,总指挥部略知一二,既然在康定城下,连同上次反伏击战中歼灭叛军万余,看到一路下来,叛军成群结队的逃跑或者投降,大家一伙计,叛军主力被消灭,余下的不过叛军各地方武装,不足为虑 更为重要的,在拉萨、日喀则川军各部驻臧军未被肃清,在外有川军以及蔡锷的滇军强大攻势之下,再加上地广人稀,叛军势必难以组织有效防御 大家认为认为,西藏地域范围太广,地广人稀,在叛军主力被消灭后,最重要的不是派出大部队进入西藏,而是要在康定建立稳固的后方基地,保证大军后勤补给供应 其后以康定城为大后方,一路由三师一个旅,向西北,经新龙县、甘孜县,昌都、那曲地区,进抵拉萨城下,另一路由三师师长孙兆鸾将军率领,一路向西,经过巴塘县,林芝地区,从而兵临拉萨城下,如此便可轻易解决西藏叛乱 而川军主力则没有必要全面进入西藏,如此避免大军远行,前部军需压力过重 随后川军各部分头行动,而杨兴则作为模范团一个营长,留在康定协助尹昌衡巩固后方,保证前方军需 大军出发前,看到康定城下炮兵的威力后,孙兆鸾找到尹昌衡大都督,坚决要求调拨炮兵支援,理由是这种小钢炮携带方便,一匹战马就可以拖一门小钢炮,两匹战马就能保证前方火力攻击。更为重要的,经过这次康定城攻坚战,这种小钢炮火力还算强大,只要使用得法,对一般城墙,还是能够炸塌 本来有心回绝,但无奈这孙师长所说的是实情,且是为了维护国家主权而战,断不可以军阀的有色眼睛视之 更何况孙兆鸾乃尹昌衡的同学,若是不同意的话,会给他们什么印象 一咬牙,决定将最精锐的两个炮排拔给三师,参与西征 想不到杨兴居然如此大方,孙兆鸾也够意思,当即将所部炮兵全部从各团收拢后集中使用,扩展为一个炮兵连,归师部直辖
Your challenge is to author a paragraph that maintains a consistent style. Paragraph: ### 民国元年(公元1912年)7月下旬,经过一番休整后,川军第三师从康定出发,踏上西征的征程 不说川军一路势如破竹,向西藏、向拉萨挺进,但说杨兴被留在康定府,协助尹昌衡大都督处理后勤事务 由于杨兴曾经向尹昌衡献计,要避免再次出现西藏分裂局面,需要驻军、消灭亲达赖喇嘛和尚,铲除有分裂意图的土司势力 现在占领了康定,那么首先需要开刀的就是明正土司甲宜斋。甲宜斋土司是康定城的土皇帝,其祖辈在顺治年间出卖汉人的利益,而被清庭封赏为土司,成为康定城的合法土皇帝,到如今已经200余年,经过数代经营,在康定城势力盘根错节 在清朝末年改土归流的时候,贾宜斋失去了康定城合法土皇帝的地位,但由于在康定各县都有地产,康定城内有上百家商铺,而且还有上万农奴,如此庞大的势力,让其成为康定城名副其实的地下土皇帝 看到清廷逊位后,贾宜斋派人跑到印度,联合流放国外的达赖喇嘛十三世,阴谋藏区独立,从而再次获得自己康定土皇帝的尊荣 如此才有康定叛变,才有达战桑东率领近万臧军进抵康定府,才有偏沟梁子血战,才有康定攻坚战 但是也该贾宜斋倒霉,想不到达战桑东伏击战竟然以失败告终,想不到上万臧军竟然守不住康定城,在一阵炮击后,臧军胆肺尽焚,达战桑东竟然被活活打死 贾宜斋正准备逃跑的时候,谁料川军已经迅速占领康定城,无路可逃,也舍不得这份偌大家产,一想汉人向来是以藏治藏,离不开他们这种土司,怎么能够让藏民信服 另外,勾结达赖喇嘛,没人知晓,且加上他在康定势力,只要抖一下,康定城墙就要颤动,当即非常平安的回到内府 在那以后,康定城便迅速恢复平静,汉人没有任何报复措施 因此贾宜斋为自己这个冒险决定感觉非常得意,认为汉人如过去那样,为了保证对藏区的控制,联合当地土司等头面人物 想到这点后,贾宜斋当即释然,渐渐的放松警惕,如过去那样出入各种场所 在十个长随陪同下,走在康定城街上,而不知身后一双犀利的眼睛紧紧的盯住他 但是贾宜斋不知道,在进入康定城后,杨兴就盯上了他 杨兴向尹昌衡分析道,若不铲除明正土司贾宜斋及其势力,那么川军虽然占据康定城,但则不能牢牢控制康定城,并且以此为据点,为前线将士提供稳定军需供应 尹昌衡最需连连摇头,认为西藏民情特殊,万不可损害土司大喇嘛利益 但是杨兴毫不气馁,通过审问俘虏,通过对达战桑东指挥部的资料整理,终于找到贾宜斋勾结达赖喇嘛的证据 ### 看到铁证如山,尹昌衡大惊,当即就准备率军前往拘押贾宜斋
杨兴摇摇头道:大都督,如果仅仅以贾宜斋与达赖喇嘛勾结而将其缉拿归案,如此虽然拘捕贾宜斋,但是也很难让贾宜斋名声扫地,很难清除贾宜斋势力 尹昌衡大惊,惊问道:征东,有什么办法? 杨兴凑上去,低语数声,尹昌衡大喜,点头表示同意 看着贾宜斋趾高气扬的从身边走过,杨兴对身边的一个眼中喷出报仇怒火的喇嘛说道:「达瓦,这就是贾宜斋,害死汝兄长,拆毁汝房子,将汝毒打,被迫汝出家为喇嘛的恶棍贾宜斋。这就是带领一干臧军跑到你们喇嘛寺,接口主持收留驻藏川军,要求喇嘛寺主持道歉,最后活活逼死主持的贾宜斋。」 这个二十余岁的喇嘛狠得牙咬咬,对杨兴说道:「大人,这人就是贾宜斋,化作灰小人也认得这个恶霸。师傅支持改土归流,而被这个恶棍怀恨在心,借助叛军的力量,灭我喇嘛寺,带走喇嘛寺大喇嘛及喇嘛数人。」 杨兴哦了一声,当即在达瓦耳朵边细语数声,达瓦一听,连连点头 当天下午,在数名喇嘛带领下,上百名昔日农奴聚集在贾宜斋家中,控诉贾宜斋杀害主持的罪行 土皇帝贾宜斋何曾遭到这群下贱的农奴找到门外,当即从家中冲出数名打手,对喇嘛与农奴一顿拳打脚踢 如此贾宜斋暴打喇嘛,暴打农奴的消息传开了,也不知道是谁鼓动,平日温顺的喇嘛,甘愿为奴为婢的农奴这次不干了,竟然从四面八方向贾宜斋的明正土司府拥了过来 到下午的时候,围住明正土司府的喇嘛、农奴超过了一千多人,看着越聚越多的喇嘛、农奴,达瓦底气更足了 当即率领众人猛扑明正土司府,名字土司府的打手虽然为非作歹,但几十看到如此多的人,在达瓦组织下,一猛冲,就冲开了上百打手,扑进明正土司府 在这时,贾宜斋才感到事态严重性,看着上千名藏人涌入,大惊失色,慌忙躲在府里面,不敢出来 说来也是奇怪,几个喇嘛与十几个农奴跑到后院,他们过去深受大喇嘛的照顾,听人说贾宜斋将大喇嘛关在后院水牢,看到冲破打手围捕后,几个人慌忙向传说的水牢跑过去 刚刚进去不到两分钟,后院中突然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接着整个城堡内爆发出阵阵哭喊声 过了良久,达瓦等上百名喇嘛农奴竟然集体来到川边经略使临时办公场所,声称原明正土司贾宜斋残杀喇嘛寺大喇嘛与数名喇嘛,要求经略使主持公道 经略使尹昌衡一听大惊,想不到贾宜斋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当即命令副官,模范团一营营长杨兴全权处理这骇人听闻的事情 接到命令后,杨兴迅速调集一连100余名战士,赶到原明正土司府,逮捕明正土司府一干人等 来到府门边,大惊失色,看到成群结队的藏人满脸悲戚,低着头一个个来到地牢 这些昔日农奴看到一顿骨灰,成群结队的蚂蚁蚊子正在吞噬着骨灰,以及骨灰上遍是灰尘的袈裟,有的发出阵阵呕吐声,以及不时爆发出的哭诉声 达瓦等喇嘛正跪在骨灰旁边,满脸悲戚,口中念念有辞,向众农奴讲诉主持的不幸遭遇 杨兴看到这一切,肚子如千百蚊虫般异常难受,连续呕吐了几次,将今天早上吃的全部清除一空 这时,负责验尸的仵作来报,基本判定死者为一个老年喇嘛,大约五十多岁,是被人抽调脚筋,活活饿死的 不忍心再次回头看那满是蚊虫的尸体,要知道,现在是盛夏,尸首发出阵阵恶臭味,蚊虫在尸首吸着喇嘛等人那干枯的尸首,来参观的莫不赶到阵阵恶心 达瓦等喇嘛寺小喇嘛仔细辨别着尸首,默默的用水清洗着惨死喇嘛的遗体,整个场面好不悲伤 但没有办法,强忍着肚子不好受,走到前面,安慰了下达瓦等喇嘛后,当即赶到前厅,准备审讯一干人犯 这时,一连连长王二胡来到杨兴旁边,忧郁的说道:「前厅已经上千名农奴与喇嘛,这些人听说营座正在审问此案,特来向营座伸冤。」 杨兴一喜,随后恢复常态,在王二胡带领下,来到前厅 只见上千衣衫破烂不堪的农奴与喇嘛跪在台前,一个个哭不出声,要求杨兴处罚贾宜斋及其一帮团伙 见状,杨兴连连作揖,扶起这个拉起那个,问众人有何冤屈,只管报来,定会为大家做主 在一整劝诫下,推举两个喇嘛走到台前,控诉贾宜斋五十大罪 杨兴大惊,当即命人将贾宜斋押到,与众农奴、喇嘛一一对质 第二天,在杨兴组织下,在明正土司府前组织了声势浩大的公审大会,在会上,贾宜斋及其一干党羽被丑化打扮后,一个个被押上主席台 看着平日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贾宜斋等人竟然像一个小丑,竟然丑态百出,下面农奴顿失笑声不断 杨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大家看到贾宜斋等人丑陋的一面,才不会像过去那样心存畏惧,才敢站在喇嘛势力、土司势力对立的一面 在一一核实喇嘛、农奴们控诉后,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最后核实40项罪名
Resume the paragraph, mirroring the existing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经略使府考虑到臧边藏民生活贫苦,当即决定焚烧恶霸贾宜斋及其团伙霸占穷苦藏民的田土地契 决定将贾宜斋及其团伙的庄园、土地分给缺地少地的农奴,在每年向川边经略使府缴纳10%的地租后,20年后这些庄园、土地归农奴们自己所有 决定大量勇于控诉贾宜斋及其团伙的农奴与喇嘛,以充实臧边各级政府 预计第二天有上万农奴将来到前明正土司府,参加川边经略府组织改土归流大会,在大会中,将焚烧贾宜斋土司府所控制的地契、田契、与高利贷活动 这天晚上,杨兴再次将手下三个步兵连与炮连连长王四麻、张大军、朱三民与刘二狗叫在一起,问道:各位兄弟,准备得如何? 在攻克康定后,论功行偿,原炮排4排排长王四麻被提拔为一连连长,刘二狗则被转正为炮连连长,而杨兴则专任大都督府副官,兼模范团的营长 王四麻大大咧咧的说道:营长,放心吧。如今已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往行人都经过检查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张大军也笑道:营长,不会有问题的。已经安排好了,到时达瓦喇嘛与那上百个参与围攻土司府的藏民会混进去,如此现场绝对没有问题 眉头皱了皱,说道:各位兄弟,今天预计会涌入上万民众,虽然达瓦喇嘛与上百个藏民混入,能够保证现场气氛。但是安全嘛,还是有问题啊,要知道上万群众啊,大家还是小心为佳 朱三民点点头道:连长所言不错。自古以来,就害怕将民众召集在一起,这次有上万人之多,到时候人多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杨兴点点头,对朱三民道:朱连长,你看这样可以不?让你们二连战士化装成普通藏民,混入其中,一则维持秩序,二嘛就是当一个托,全力支持政府的决定 朱三民一听,颇为惊讶,片刻说道:营长,要说藏人语言,大家来到臧边一个月,简单的能够说上几句,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藏人的服饰,我们没有准备啊? 杨兴笑道:这个不难办,不是有达瓦喇嘛与那些藏民吗?你们只是简单带动下气氛的,到时候他们会跟你们起舞的。至于藏民服饰,明正土司府不是还在我们手中嘛?你们不是有几百件藏民服饰吗?让弟兄们穿上,大家相互看下,打扮得要像,不要让人看出端倪,更不要露出破绽? 众人一听,当即大笑,张大军笑道:老朱啊,你如果穿上藏人的衣服,那绝对好看,绝对像一个藏蛮子? 朱三民一听,当即回嘴道:你老张才是一个藏蛮子。营长,还是要老张扮作藏蛮子吧,他扮作藏蛮子才像 杨兴连连制止道:张连长,你也不要笑话朱连长。这是最重要的任务,告诉弟兄们,到时候不要出什么岔子 ### 朱三民内心还是颇为不愿意,
杨兴劝解道:老朱啊,正如刚才所言,上万民众集合在一起,少之又少,为了保证集会成功,放在明面上的200多人,毕竟还是不足啊。况且藏民对我们颇为顾忌,在行动过程中,很有可能被少数人利用,到时候向大都督,向我川军发难啊 朱三民一听,当即双脚一靠道:营长,保证完成任务 杨兴大喜,当即来到二连,商议明天之事 第二天,康定城内万民空巷,明正土司府前人山人海,比上次枪毙明正土司贾宜斋及其恶霸团伙都多 在上次枪毙贾宜斋及其团伙,当告示张贴出来的时候,藏民普遍不信,要知道,过去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过去贾宜斋可是满清皇帝封的土司,怎么可能说杀就杀 因此,在贾宜斋要被枪毙的消息传出后,周围藏民普遍不信,直到贾宜斋等人被押出游街示众,被拉出城外砍头的时候,一些藏民才相信是真的,故上次围观的民众前后不过千余人 而这次则不同,在贾宜斋被砍头消息发酵以后,听说今天是改土归流大会,听说今天将焚毁贾宜斋家地契、高利贷后,整个康定城陷入一片沸腾之中 要知道,明正土司府统治康定城周围数百里土地数百年,对焚烧贾宜斋家地契、高利贷,这可关系到藏民千家万户啊,故听到这个消息后,康定城外方圆数十里的藏民起了过大早,前来见证明正土司府的毁灭,前来确认过去地契、高利贷是否就这样被焚烧了 看见达瓦等一干喇嘛、藏民已经混进去后,朱三民带着五个扮作藏民的士兵混入其中,来到明正土司府前 现在已经人山人海了,朱三民扫视了周围一眼,看见自己几个班长,副班长也早已经混入其中,有的正与周围藏民摆龙门阵的时候,大喜,向自己警卫员使一个脸色,当即混入几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藏民之中 片刻,在一阵军乐声中,尹昌衡带着经略使府一干官员走到讲台前就坐 看见尹昌衡等人来了后,达瓦等人当即出列,双手捧着洁白的哈达,将其围在尹昌衡等人的脖子上 看见达瓦等人献出洁白哈达后,现场气氛顿时变得非常热烈,在朱三民等人鼓噪下,掌声不断 作为大会主持人,本次行动的策划人与执行人,杨兴向尹昌衡等人行完军礼后,当即走到前台,宣布诉苦大会正式开始 尹昌衡兴致颇高,当即走到前台,向大家说道:各位藏民兄弟们,你们好。今天我们在这里召开诉苦大会,以此表明我们改土归流,改变达赖喇嘛政教合一的统治,让藏民兄弟们个个有饭吃,个个有衣穿 藏民兄弟们,在我们川军进入康定的时候,那些反动土司,那些反动喇嘛一直在造谣,说我们来后,是汉人压制藏民,是汉人剥削藏民,更有甚者,说什么将杀光藏民,人心是肉长的,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反动土司,反动喇嘛造谣啊 这几天大家也看到了,我们川军进入臧边后,除了反动喇嘛,对反动土司,可以说秋毫不犯,可以说爱民如子 在前几天,有人说我们推行改土归流假的,改土归流是为了汉人统治藏区,现在大家看到了,我们改土归流,就是打倒反动土司,打倒反动喇嘛的统治,就是还我们藏民兄弟一个和平、暗想安详的生活 尹昌衡在台上侃侃而谈,杨兴则紧张的看着台下,要知道,现场有一万多人,要知道民国是一个暗杀的时代,这次集会是杨兴苦口婆心劝诫之后,尹昌衡才决定召开的 看见尹昌衡即将讲完,而台下藏民在达瓦、朱三民等人带动下,不时站起来鼓掌,不时站起来大声叫好,看着整个场面显得忒别热烈,现场气氛被调动起来后,杨兴颇为高兴 就在这时,一个藏民站起来道:大都督,你们汉人说得好,欠债还钱,大家欠明正土司府的钱,怎么能够不还呢?怎么能够一把火烧掉呢? 尹昌衡一听,连打数个哈哈道:各位藏民朋友,贾宜斋勾结达赖,阴谋背叛政府,如今事实确信无疑,其财产理应充公。我们川边经略使府看见藏民生活艰苦,免除大家所欠的账款,特地将本应该收归经略使府的欠款拿出来,焚烧以示彻底免除大家苦役,你们说好不好? 众人一听,纷纷叫好。达瓦等人甚至站起来,纷纷指责这个藏民,有的说他是贾宜斋的狗腿子,不一二举 尹昌衡高举双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这位兄弟,我知道藏族兄弟心肠非常好,你看这样可以不?如果你认为你应当归还贾宜斋等反动土司欠款的话,你将这些财物捐献给喇嘛寺,我看如何? 听尹昌衡如此说,现场气氛显得更加热烈了 看到这里,达瓦知道是时候了,当即高举双手喊道:打倒反动土司,打倒反动喇嘛,支持改土归流,支持国家统一,反对西藏分裂! 看见很多藏民最先颇为腼腆,有的颇不自然,但看着很多藏民、很多喇嘛跟着高喊着,慢慢的逐渐适应这烦躁的气氛,逐渐举起右手的时候,杨兴知道这场改土归流会成功了 尹昌衡看见这一热烈的场面,低声对杨兴说道:征东啊,是不是有点过了? 杨兴笑道:大都督,兴认为刚刚好。藏区多处于奴隶社会,群众思想非常朴实,在给了实惠之后,还是要让其慢慢支持我们改土归流政策啊 尹昌衡指着几个带头参与焚烧土司地契的藏民道:征东,这几个藏民怎么这么眼熟,是你安排的? 杨兴笑道:大都督,前面几个是我安排的,后面那几个,是藏民自发的? 尹昌衡眉头微皱道:征东啊,你费心了。但是现在是民国了,不能再像过去封建王朝那样操弄民意 杨兴内心大惊,腹议道:如果不是考虑道这个会议重要性,如果不是考虑到藏区多处于奴隶社会,我才不会这样呢?
Resume the paragraph, mirroring the existing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但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指标人物,带头揭发贾宜斋罪行的喇嘛寺喇嘛达瓦谢绝经略府要求,决定为死去师傅修行,以安慰冤死的人2民。当即在报经略府后任命达瓦为喇嘛寺大喇嘛,负责康定区的教化工作 在胡萝卜加大棒的作用下,川军控制的臧边各地逐渐安稳了下来 这天刚处理完贾宜斋谋杀大喇嘛案件后,四娃子非常兴奋的跑到营指挥部,打发完周围人群后,将一个单子递给杨兴,口中哼哼道:「藏人如此贫穷,想不到这个贾宜斋居然如此富有,黄金近百斤,白银上百万两,而其他奇珍异宝,数不甚数,如在此贪婪,怪不得落得家破人亡。」 杨兴大惊道:「这样多」,当即接过纸条一看,也傻了眼,虽然知道贾宜斋非常富有,虽然知道西藏土司向来将农奴视为私有财产加以剥削,但看到长长的数字,也感觉大惊 在接收完贾宜斋各家商铺,庄园的时候,杨兴当即命人点收贾宜斋财产,原先计划将这个土司罪恶财产作为自己第一桶金,谁知一点才知道,明正土司府经过数百年经营,竟然累计了如此多的罪恶财产,完全差超过了最初预计 当即决定将一半黄金作为未来军费外,其他的都报告尹昌衡大都督 在得到杨兴的清点报告后,尹昌衡大都督也大惊道:「本督原以为藏民生活贫困,其土司最多约有薄产,谁知如此之多,远远超过我们内地的一般豪门大户,这种食民髓的土皇帝不除,臧边永无宁日。」 杨兴笑道:大都督,如此看来,虽然藏民贫困,但是那些土司喇嘛极为富有,明正土司等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啊。经初步评估,通过对康定府、巴塘等地反动土司、反动喇嘛进行清算,能够保证大军一年军饷(注:在红军长征的时候,红军执行民族政策,仅仅对土匪豪强征收税收,也保证了数万大军军需。而这次远征西藏,仅仅一个师与一个模范团而已,人数则远远低于红军时期) 尹昌衡一听,也点点头道:征东啊,这次远征西藏,我最担心的就是军需粮饷,想不到这样就解决了,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哦 看着尹昌衡高兴劲,杨兴继续建议道:大都督,通过这几天观察,卑职还发现几个生财的方法,特说来大都督听听,如果可行,兴马上推行 听杨兴如此一说,尹昌衡大喜道:征东,你说说,还有什么生财之法? ### 杨兴笑道:
大都督,这个你也知道,西藏乃苦寒之地,生长着很多奇花异草,其中很多草药在内地尤为珍贵,但在这臧边不但数量极多,而且价格非常便宜。如其中冬虫夏草、贝母、三七、天麻、灵芝不但畅销国内外,而且乃非常名贵,在内地在国外,可以说有市无价。其中中药砂仁、钩藤、秦艽、丹皮、木瓜、重楼、麻黄、桃仁、黄连、柴胡、当归、黄芪、龙胆、党参、乌头、大黄、三颗针、雪莲花、五昧子等各类药材,亦为我们中药中上佳药品啊 如此让很多汉族兄弟看到其中商机,大家不远千里,来到臧边,收购这些草药。这你也看到,康定城内商业之为发达,康定城内有上万汉人,其中有数千人是来采集藏药的 尹昌衡一听,沉思良久道:征东,你的意思是对药材采集征收重税? 杨兴摇摇头道:大人,如果这样,只会引起我们汉族同胞的抱怨,只会让药材采集更加困难? 大惊,双眼瞪着杨兴道:那怎么办? 杨兴笑道:大都督,很多东西要因势利导啊。藏药珍贵,我们应该与藏民兄弟,汉族药材商人一起开发藏药啊。大都督,你看这样可以不?我们不是免除对藏民征收其他税收嘛?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进行补偿,你看这样可以不? 当即将自己想法合盘端出 由于藏民此时正处于奴隶社会末期,民智未开,可以由川边经略使府出面,在藏区设立数十个药材收集点,指导藏民采集山药,收集山药 在改土归流地区,每个藏民成年人除了每年向药材收集点缴纳一定藏药外,不用向川边经略使府缴纳其他赋税。考虑道臧边异常辽阔,考虑到采集这些斤藏药,不过15天工作量,而缴纳了藏药后,再也不需要缴纳其他赋税,可想而知,如此做法,淳朴的藏民兄弟一定会接受的 在康定,由川边经略使府出面,设立一家藏药公司,统一对各地收集的藏药进行加工与处理,制作成各种药材,然后转卖给在康定收集药材的汉人,或者转运道成都,再进行变卖 尹昌衡最初颇有点犹豫,但听道整理贾宜斋的店铺,每年就是转卖藏药,就能够赚取4万两白银后,尹昌衡大喜,豁然从坐中站起,看着杨兴道:征东,贾宜斋仅仅在康定府一地,仅仅简单一个转卖,就赚了这样多钱,如果我们按照公司经营,你说到时候我们能够赚多少钱? 沉思良久,杨兴笑道:大都督,如果这样的话,每年大概能够赚过30多万两白银吧 尹昌衡大喜,拍着杨兴肩膀道:征东,好好干。各药材征收点,与改土归流后各地政府,一起建立。如此看来,只要这点干成功后,何愁我上万大军军饷? 杨兴大喜,正准备离开。尹昌衡突然叫住杨兴道:征东啊,你为政为商从军都颇佳,你到底想是想当官,还是在军队里面? 杨兴大惊,内心也连连打转。要知道前世东方也曾经在外面经过商,但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那个时代商界全部是尔虞我诈,还是经营环境问题,一直没有成功,最后只有在工厂里面干吃力不讨好的品质工作 怎么穿越后,竟然成为政界商界奇才了,如果是被尹昌衡逼着告别军界,要知道接下来二十年,四川可以说是军阀混战的 一听这个,连连转身道:大都督,为政为商只是不得已作为罢。如今四方列强大有瓜分我中华之意,英国又在旁边虎视眈眈,妄想将我西藏分裂出去,在这天下扰扰之时,学生只愿作为一个副官追随大都督左右而已 尹昌衡来回渡着步子道:征东,这么说,你只是想从军而已? 内心非常紧张,感到后背阵阵凉意道:大都督,学生只愿意从军,从政从商乃不得已而为之啊 突然停住,看着杨兴的脸道:征东啊,在这乱世,掌握军队就是掌握一切。你看这样吧,这个药材公司,就由经略使府幕僚韩先生韩光钧负责吧,你协助协助下他 杨兴内心一喜,暗自琢磨:如此终于摆脱了未来从政可能,要知道在民国时期,吴佩孚主持废除督军的时候,很多北洋军阀宁愿干更掌握实权的师长,而不愿干什么督军 看见杨兴身体微微震动,尹昌衡以为杨兴内心颇为不愿意,细声道:征东啊,你干营长也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攻陷康定城,打死达战桑东,稳定康定城及其周边形势,功不可没。你看这样可以不,我准备提拔你为模范团副团长、兼经略使府副官,炮营营长,你看如何? 杨兴一听,内心更为震惊,良久说道:大都督,学生确实不敢就任啊。这个你是知道的,二营营长王陵基乃大都督武备学堂同学,亦曾经留学日本,亦曾作为学生之教官啊。三营营长王瓒绪乃速成学堂第1期学生,亦为兴之学长,四营长程鹏跟随大都督出生入死多年,按照资历都应该比兴更胜任模范团副团长啊 尹昌衡笑道:征东啊,按照资格来说,他们三人都比你更有资格成为模范团副团长啊,但是若论打仗,若论为政,其三人都在你之下啊。王陵基虽然资格甚老,且一度担任速成学堂,陆军小学堂教官,但是其人过于滑稽,难以担当模范团大任 王瓒绪虽然为你学长,但是不论是带兵打仗、为政、为民,都远下你之下亦 至于程鹏,虽然长期跟随我左右,程鹏过于机巧,军旅之事,实非其所长 况且你杨兴,资历也不浅啊,你从2007年进入速成学堂,比王瓒绪矮一年而已,随后转入陆军小学,陆军中学,按照理论造诣,别人只是在军校学习1~2年而已,而你则在军校中学习了四年半啊 杨兴大惊,依稀回忆起,好像自己1907年进入四川陆军速成系学习,由于其时体弱多病,再加上年龄较小,随后转入四川陆军小学堂第1期,四川陆军军官学校第1期留校继续深造 想不到今天竟然在尹昌衡处证实,不由得暗自好笑,自己这种经历,应该算得上留级吧 想不到这时尹昌衡继续说道:征东啊,我知道你大概自卑,过去你很多同学都早已经进入军伍之中,但是由于你营养不良,过去一些军事指标考核不合格,所以一直留在军校中,跟着后面同学学习啊
Keep extending the paragraph, following the same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杨兴大喜,赶忙敬礼立刻 任命是在当天下午宣布的,在团部会议室,陶泽琨宣布了这道命令 听到这道命令后,给人感觉王陵基特别失望,嘴巴咧了咧,好像在真实历史中,尹昌衡、陶泽琨离川后,是王陵基担任模范团团长 看到王陵基而这个奇怪表情,杨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陶泽琨看见微微发怔的杨兴,笑道:征东啊,怎么过去天不怕地不怕的杨征东,今天怎么啦? 杨兴赶忙站起来道:陶团长,卑职是感慨万千啊。陶团长、王陵基营长曾经是卑职的教官,王瓒绪营长是我的学长,程营长更是老军伍了,想不到我杨兴正式参加军队不到一年,就从连长提拔为副团长,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啊。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卑职感谢尹大都督、陶团长的栽培,在今后也希望王教官,王营长、程营长、何营长多多帮助 王陵基听杨兴如此说,故意嘲弄道:征东啊,按照入伍时间,你也不算短啊。你是宣统元年,哦,应该说公元1907年进入四川陆军速成学堂的,到今年也有5年了,时间虽然比我们在座的短,但是与其他省的什么团长比较起来,也不算短了 杨兴一听,腹议道:你这个王老方,就是说老子过去军事素质不过关,在军校留级吧?但是脸上则堆满笑容道:王教官,千万不要这么说,在下有今日成就,还是多亏了老师教诲 旁边二营营长王瓒绪是顺庆西充人,与杨兴是同乡,看见过去畏首畏尾的杨兴居然被提拔为副团长,内心也颇为欢喜,对陶泽琨道:陶团长,杨副团长,你们看这样可以不?这几个月下来,杨副团长在金堂、在这臧边发了几笔横财,散会后让他请大家到康定最好的酒楼去喝一顿,陶团长,你看如何? 程鹏一听,连连叫好道:陶团长,这是一个好主意。大家都知道臧边是一个穷不拉屎的地方,在出征前,大家都还担心军饷什么的,现在居然搞定,如此好事,是不是需要庆祝一下啊? 王瓒绪也叫喊着:陶团长,喝酒理由是现成的,杨副团长高升了,如此没事,就应该喝两杯啊 陶泽琨笑眯眯的看着杨兴道:征东啊,你看呢? 杨兴笑道:团长有令,兴敢不服从?这个月下来,但有一定要申明,在这一个月下来,我们是在康定城筹措了五十万两白银,上万担粮食,但陶团长是知道的,这一个月下来,我是全部上缴了经略使府,上缴到团部的哦 ### 王陵基一听,
也是大吃一惊,虽然听说杨兴搞钱颇有办法,但是想不到竟然如此给力,短短一个月,竟然在康定府筹措了五十万两白银,面色颇为难看,颇有挖苦之意道:杨副团长啊,真有你的,我想那贾宜斋地下有知,必然大骂你横征暴敛啊 王瓒绪摇摇头道:王营长,这就是你的不是啊。杨副团长竭尽所能,保证前方军需,让兄弟们没有饿到,如此作为,怎么在你王老方眼中是横征暴敛了? 程鹏也点点头道:陶团长,王营长,这点非常难能可贵,所筹措的军饷粮食,没有分文取自老百姓,而且在那之后,藏民们纷纷歌颂大都督是青天大老爷,歌颂杨副团长是一个难得好官啊 一听众人如此说,王陵基面色铁青,陶泽琨看大家有闹翻之意,当即笑道:杨副团长筹措军饷,当然功不可没,但是王方舟看到这种方法难以持久,也是不容易。不过难能可贵的是征东已经找到替代方法,为大家找到一个生财的好办法 程鹏一听,大惊道:副团长,什么办法? 杨兴当即将成立藏药公司有关事宜和盘托出来的时候,程鹏大喜道:这个办法怎么我老何没有想到呢?西藏这个地方穷不拉屎,但是藏药确实不错,不但疗伤效果奇佳,更为重要的,有太多名贵中药了,若是成立藏药公司,能否保证我军军需补给? 杨兴笑道:程营长,这个就看老实结果了。我在盘查贾宜斋药房账目的时候发现,仅仅贾宜斋一家一年就有上十万白银进账啊 程鹏一听,当即大乐,对王陵基道:王灵官,你现在服了吧。不要说偏沟梁子,康定城杨副团长所变现出的英雄气,就是在改土归流,在成立藏药公司这方面,也是难能可贵的啊 陶泽琨制止,对杨兴道:征东啊,这桩事,我们还是要周密策划为佳,藏药公司若是每年有近百万大洋进项,如此我想定能保证臧边军饷粮饷供应了 王瓒绪也说道:陶团长,你看马上要天黑了,趁这个机会,我们还是到城里面的醉仙楼去吧,到时候我们可以好好宰宰征东 众人一听,大乐。分别带着卫兵,骑着高头大马,来到醉仙楼 此时醉仙楼已经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看着大家奇怪的表情,陶泽琨说道:征东啊,这家店老板是我们彭州老乡,出门在外,大家都是川人,可要多多光顾光顾 几个小二老远看见陶泽琨一行,慌忙迎出来道:陶大团长,我们东家这几天就在念叨哦,说陶大团长是不是有什么事,这几天没有来光顾我们小店 陶泽琨哈哈大笑道:二麻子,才几天没见?我们毕竟公事繁忙,不可能每天前来啊。找一间大点的,清净点的雅间 小二大喜道:好咧,几位军爷,随小的来吧 当即引大家来到二楼一间雅间坐下,王陵基问道:老乡,楼里搭着戏台,难道会唱戏吗? 小二说道:这位长官,等下会唱戏的。为了庆祝大都督收复康定,兵锋直指昌都、林芝,我们从成都请来成都的三庆会,由当红名家康子林康老板带队,包括谭芸仙、刘锡侯、刘育三等老板呢? 陶泽琨大喜道:哦,原来是康老板带队,这个也太好了。在成都,要看看三庆会的演出,是难上加难,想不到在这臧边,竟然康老板带队哦 小二一听,大喜道:陶大团长,等下我们将康老板请过来见见 陶泽琨正在犹豫,王陵基笑道:小二哥,等下就将康老板请过来吧 小二一听,大喜,当即乐呵呵的跑开了 杨兴问道:团长,这个三庆会,这个康老板到底是何许人? 一听杨兴如此问,陶泽琨大惊道:征东啊,你怎么也在成都生活了五年,怎么三庆会都不知道? 原来在民国成立后,四川主要戏园,如长乐、宴乐、宾乐以及顺乐、翠华、彩华、桂春、太洪等10余家在四川有名班主,在川剧名家杨琴兰、康子林带头下,成立了三庆会,以发扬川剧文化 如此之下,三庆会就成为川省最有名的戏院,全园上下共有180余人,包括昆腔、高腔、胡琴、弹戏、灯戏五种声腔和生、旦、净、末、丑五个行当,人员约180余人 在三庆会成立的时候,陶泽琨曾经陪同尹昌衡前去祝贺,如此也与康子林等老板相熟 现在听到三庆会来到康定城的时候,陶泽琨颇为兴奋,看着杨兴道:征东,你看这样可以不,到时候让三庆会康老板他们到军营来唱唱戏戏,你看如何? 杨兴一听,当即明白过来,大家都认为炮营在这几个月下来,又是剿匪,又是抄明正土司府家,大家可怕认为炮营在这几个月发了 当即笑道:陶团长,这很好啊。弟兄们一天到晚在军营里面,怪苦闷的,到时候请康老板他们到军营去唱唱戏,蛮好的啊 王陵基摇摇头道:听康老板他们唱戏,当然是好。但是你也知道,他们出场一次,大概要花掉40个大洋啊,如今虽然军饷还算充足,但那里来的钱请康老板他们唱戏啊? 王瓒绪个子较小,人非常机警,笑道:杨副团长,你看这样可以不?你荣任副团长,总要为弟兄们带来点实惠的东西吧,到时候每个团唱一晚上,你看可以不? 听大家这样讲,杨兴怎么不闻选歌而知雅意,当即笑道:陶团长,王教官,各位兄弟,这个出场费用,就由小弟保了吧。大家知道,小弟我孤身一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到时候就由我请大家听戏吧 程鹏一听,嘿嘿笑道:副团长,你如此够义气,兄弟敬你一杯,当即将小二敬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Compose a paragraph, ensuring stylistic consistency throughout. Paragraph: ### 正在这时,满脸肥嘟嘟的店老板带着一干演员来到包间,一干军爷故作风雅,赶紧起身相迎 陶泽琨让大家坐定后,端起手中酒杯道:康老板,成都一别,匆匆数月,想不到在这打箭炉(康定别名)与各位老板相见,陶某不甚感慨万千。为了表示对川剧发展支持,刚才我们几个商定,到时候请康老板与各位老板到我们军营唱过四天戏,不知道康老板可否方便? 康子林大喜,连连表示感谢,随后约定时间,在8月27号后到模范团各部唱戏 王陵基笑道:各位老板,等下是唱的那出戏? 康子林笑道:这位长官,是孟老板的《情探》 王陵基笑着对杨兴道:杨副团长,你可看过这出《情探》? 对川剧,前世除了在电视中看过天仙配,其他的多不知道,当即连连摇头? 康子林一听,也嘿嘿笑道:杨副团长,年少风流,而且大名远扬,川边各地都在传颂将军在偏沟梁子、在康定城下威名亦?对《情探》如此大戏,难道不知道? 杨兴摇摇头,撒谎道:康老板,兴自幼家贫,对戏曲爱好这类东西,虽然爱看,但是没有研究过? 王陵基一听,仿佛找到杨兴弱点,连笑数声道:征东啊,你也是年少家贫,最后千里来到成都军校从军,看来这《情探》你是要多多看的? 感到面色微红,笑道:王教官,那是那是 王陵基眼球着对面娇滴滴的谭韵仙道:征东,你是有如谭老板这样的红颜知己? 大惊,向对面望去,看见对面一个满身披挂,姿色颇佳,双眼脉脉含情的女子,急忙将目光憋开,感到双颊更红了,笑道:王教官,你说笑了,在下如此粗陋,怎么有谭老板这样的红颜知己? 谭芸仙听杨兴如此说,当即站起来,端起一杯酒道:杨副团长,谭某乃风尘之人,卑漏不堪,实在不能入将军之法眼。但是,杨副团长,如果有红颜知己,定不能薄待那个妹妹哦 感到内心颇为紧张,举起酒杯,想到前世遭遇,结结巴巴说道:谭老板,说笑了。兴实为一个苦命人,怎么可能有如谭老板这样的红颜知己 当即一饮而尽,急匆匆的坐下 众人看杨兴如此神态,大笑 王陵基凑上来道:征东,你是不是亏待了那个女子,到时候可不能如那个王魁负心于别人哦 众人大笑,何二川看见杨兴满脸汗水道:副团长,你现在也是副团长了,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到时候让团长,或者让大都督去说说 王陵基打断何二川的话道:何营长,看戏让征东多看看戏,只有看了这出戏,他才会明白的 ### 于是小二一边上菜,外面戏台上一片唱戏,杨兴稍稍观察,原来《情探》讲述的一个很悲惨的爱情故事
一个叫王魁的书生,考试落第,穷途潦倒,流落山东 莱阳名妓敫桂英怜其才貌,领回妓院,赠予玉扇坠为定情信物,结为夫妻 桂英为不使王魁荒废学业,以私蓄供其继续攻读诗文 两年以后,桂英又资助王魁赴京赶考。桂英情深,临别嘱咐王魁珍藏玉扇坠。王魁也对天发誓永不变心 考试发榜,王魁金榜题名,中了状元。不料他贪图权势利禄,竟把玉扇坠作为聘礼,入赘韩丞相府,并遣老家人携银二百两和书信一封休了桂英 桂英怨恨难消,投海神庙向海神爷控诉王魁忘恩负义的罪状,然后自缢身亡。海神爷同情桂英遭遇,遣判官和小鬼引桂英与王魁对质。无奈王魁恩断情绝,拔剑欲杀桂英。桂英忍无可忍,与判官、小鬼合力活捉了王魁 杨兴感到微微发怔,前世什么没有见过,怎么看着这出戏竟然入神,怎么眼前常常飘过一个红衣女孩子的模样,依稀看到这位女孩子正在喂自己喝粥 看见杨兴失态,陶泽琨笑道:征东没事吧? 笑道:团长,没事,真的没事 不由得连笑数声,端起酒杯连连敬酒 第二天,杨兴找到经略使府幕僚韩光钧,商议计划中藏药公司组织架构,经营模式,股本结构 然后,与韩光钧一起向尹昌衡报告后,大喜,当即将经略使府有关幕僚召集过来商议 大家听到将在康定各县建立100多个药材收集站,听到将在康定建一个药材公司后,陷入一片讨论之中 有个老先生反对道:大都督,藏药公司没有必要对这些藏药什么的进行加工,直接收集完成后,再卖给内地的各家药店,如此不但利润能得到保证,更为重要的是减少很大麻烦 杨兴笑道:刘老先生,我这个不过借助西医的一些方法而已,何况在最初,对大多数药材是通过藏药公司收集后,卖给内地的药材商人,或者运回内地。在最开始我们不过是加工一些康跌打膏药,加工一些消炎药而已。刘先生,你知道,在战场上,兄弟们受到刀伤,枪伤,非常容易发炎,非常难好,但是大家都知道,几味草药混在一起,对跌打损伤,对刀伤、枪伤,疗效真的不错 这位刘姓幕僚反对道:大都督,这中药用量,极为考究,并且生产完成这些膏药,生产完成这些口服片,风险太大,我建议还是不要生产为好 杨兴笑道:刘老先生,你说风险大,是疗效还是市场? 这位老先生摇摇头道:杨副团长,如此太麻烦了,没有直接买药草的方便。药草放在那里,只要不发霉,很多年后还可以使用,而这些膏药,药剂,一旦制作完成,就不能再使用了 杨兴笑道:刘老先生,你也要看到这方面啊,如果仅仅买药草,利润才多少?如果我们制作成膏药,制作成药剂,利润能够达到多少呢? 这位刘老先生惊讶道:能达到多少? 杨兴笑道:按照相同的药草,直接买药草,大概也就只买10万两白银,若是我们将这些药草制成膏药或者药剂买的话,大概能买到80万白银啊 尹昌衡大惊道:征东,能买到这么多钱? 杨兴简单算了一笔账,众人心服口服,当即决定由川边经略使府筹集10万两白银,在康定建立藏药厂,生产跌打膏药与消炎药 杨兴也知道,这种消炎药效果当然不可能与青霉素相提并论,但是通过前段时间战场使用情况来看,还是能阻止一般伤口发炎恶化的 在那以后,杨兴将心思放在两方面,一面就是协助韩光钧建立藏药厂,一边就是组织模范团训练 这天在团里例行早会中,王陵基笑道:征东啊,你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时间? 杨兴大惊道:王教官,今天是什么日子? 王陵基大笑道:你怎么忘呢?今天是你请我们模范团兄弟看戏的日子?怎么忘了呢,在醉仙楼中,你不是承诺了请三庆会唱三天戏的吗? 杨兴微微一笑,打开一个包袱道:王教官,如此大事,我怎么忘呢?这是我这几个月军饷,有200个大洋,到时候王教官拿去请三庆会唱戏吧 王陵基连连推辞道:征东啊,这是你出的钱,应该你去招呼三庆会康老板、孟老板他们吧? 杨兴连连摇头道:王教官,这个你是知道的。前段时间陶团长让我抓模范团训练,昨天刚刚拟定完成训练计划,正准备实行,怎么可以将精力放在其他地方? 陶泽琨笑道:征东,我相信你练兵方法,炮连过去像什么样子,你只用了三个月时间,就将其训练成一支劲旅,全团训练,到时候你交待给手下一般连长、班长即可,不需要你每天到现场训练啊 杨兴点点头道:陶团长,是这样,学生是准备建立一个教导连,先用1个月时间训练教导连的老兵与全团班排长、连长等军官,然后再通过教导连,再通过下面班排长连长训练全团士兵 陶泽琨双腿一伸道:征东,那不得了,考虑到原来炮连还有20多个老兵,你训练的人数不过200多号人,任务也不是那么紧啊 杨兴连连劝阻道:团长,你知道,现在任务紧,学生也想赶快让模范团战斗力上去啊 王陵基嘲笑道:征东,是不是害怕见那个孟芸仙孟老板? 杨兴大惊,表面非常不在乎道:我才不怕,接待就接待,谁怕谁? 当即叫来刘二狗,令其带着20名弟兄负责接待之事,而自己则与各营营长,教导连连长朱三民一行来到训练草坪
Construct a paragraph, keeping the writing style uniform in the entire passage. Paragraph: ### 此时,被抽调上来的100余名连排班级干部已经到位,大家稀稀垮垮的站着,看见杨兴走到前面的时候,很多人满脸透着不屑 杨兴令四娃子吹响集合号声,场面显得更加突出了,一营军官早已完成集合后,二营、三营、四营军官还没有站好队形 杨兴内心非常得意,让王陵基、王瓒绪等人监视各营军官队形 王瓒绪这是也看出苗头,看见炮营动作不但整齐划一,而且还虎虎生威,而自己这几个营稀稀垮垮 杨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断将各营连长叫出列,让大家看看队形之间差异,虽然一些人显得颇为不屑,但更多人满脸羞愧 接下来,杨兴就开展体能比赛,开展射击比赛,开展搏斗比赛 当看到一营与炮连以绝对优势击败自己后,这些的军官满脸早已经挂不住了 在这时,杨兴才让炮连几个老人出列,讲述过去炮连是一个什么样情景,现在是一个什么样情景,大家看到过去的老爷兵竟然面貌一新,不由得发出阵阵惊讶声 在这个时候,杨兴知道该自己出来说话了,杨兴走到前台,虎虎生威的扫视众人一眼道:各位弟兄,可怕有的对我很熟悉,有的曾经是我杨兴的学长,有的曾经是我杨兴在四川陆军速成学堂,陆军小学的同学,但是从现在开始,在这训练场上,再无过去教官、学长学弟之分,有的就是大家都是军官训练营的一个普通学员而已 在经过1个月集训后,全体学员都将经过考试,考试不合格的,将留下来继续训练,考试合格的,则回到原来所在部队,继续带兵,也需按照训练营的方法对手下官兵进行训练 现在,听后口令,各营军官将打散后进行重编,一营刚才报数为1的、二营刚才报数为2的、……,各营编制现在打散后进行重编 看着各营军官被打散重编后,王陵基大惊道:征东啊,如此重编,是不是不利于内部训练? 杨兴摇摇头,接着说道:现在,各营军官已经重编完成,现在每4人一个小组,现在名单都已经报上来了。我讲过,现在大家再无连长排长班长之分,大家有的,都是普通学员,在等下两个钟头后,各组将进行打靶训练,将进行3千米跑步训练,将进行搏击训练,我希望大家按照训练结果,能够推选出最能代表本小组的小组长,然后报到团部 王陵基大惊道:征东,怎么让这些军官互相推选,如此对那些连长,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杨兴笑道:王营长,在这世上,没有绝对公平之事,那些连长,在军事素质方面,就应该比那些班长、排长强,在带领队伍,保证队伍战斗力方面,就应该比其他人做得更好,若不是如此,仅仅凭借资历坐上去的,如此怎么能服众? 王陵基嘴咧了咧,终于没有说出口,只有跟着杨兴巡视各小组,看大家正在进行的搏击比试,正在进行射击比赛,正在进行的体能比赛 ### 到中午的时候,
推选结果出炉,在30个小组中,一营有16个被推举为小组长,二营有3个,三营四营分别为6个,5个 看到场上情形,王陵基面色铁青,而程鹏则长舒一口气 看着大家唱着杨兴修改歌词后的《团结就是力量》 团结就是力量 这力量是铁 这力量是钢 比铁还硬 比钢还强 向着反动统治开火 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 向着太阳 向着自由 向着新中国 发出万丈光芒! 想到自己二营有2个连长没有被选为组长后,王陵基面色还是那样严肃,看着杨兴道:征东啊,这种由下面军官推选小组长,是不是有点不好? 杨兴笑道:王营长,这是刚才定好了的,也是由各位军官相互之间挑选的,没有什么不好吧? 王陵基摇摇头道:征东,你看,我们二营有2个连长落选,三营、四营各有一个连长落选,如此这般,你叫他们在未来如何领导全连士兵? 杨兴嘿嘿笑道:王营长,这是好事啊。这样就能够让他们明白自己之不足啊?这样才能够让他们奋起直追啊,只要他们在未来训练中,能够带好头,在军事素质方面,在团队建设方面,能够带好头,我想在未来他们是能够更好的获得战士们尊重的啊 程鹏也劝道:副团长,正如你刚才所说部队团结。如果让这些连长在整训完成后,还是一个普通学员,如此毕竟让这些人心寒啊 杨兴一听,点点头道:你们看这样可以不,现在先按照这种方式,在完成整训后,再由各小组进行不记名推选,如果到时候这四个连长还是不能获得大家肯定,那到时候反省的确实应该是他们自己了 王陵基一听,这才面色舒展,暗自下决心,回去好好教育下那两位落选的连长,到时候不为若是再落选,掉面子的,那可是他们自己了 在听到完成整训后,还会进行1次比赛,还会再次挑选组长后,那些自信心满满,在上午推选中落选的军官,长舒一口气,有的暗自发誓,在未来一个月里,一定要争取表现,为本组赢得荣光,以便在小组推选过程中,重新获得大家的信任 如此之下,整个训练场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 而杨兴则带着教导连的士兵穿梭期间,以便随时给这些军官以战术上指导 从那天起,每天各小组进行半天训练,然后回到自己所在部队,带领手下弟兄进行军事训练 在这种气氛带动下,全团军事素质快速提高 三天后,才见到三庆会一干名家,在前几天,杨兴以训练为由,让刘二狗带着30名士兵接待三庆会一行 不过今天杨兴已经不能再躲了,毕竟今天是最后一场汇演,作为邀请这次汇演的主人,杨兴不得不出面招待 看着炊事班班长终于将饭菜上齐,杨兴再次看了一眼孟芸仙,脸还是有点红,举起杯子道:各位名家光临我们模范团,但是兴实在是军务缠身,怠慢了各位,在这里,我先干为敬,就干三杯,以表示对大家的歉意吧 众人连连劝阻,杨兴不为所动,脖子一直,猛灌三杯,脸显得更红了,在众人惊异的表情中,坐了下来 傍边的孟芸仙用手巾摸了下自己鼻子,显得异常娇羞道:杨副团长,这几日汇演下来,上自尹经略使,下自普通士兵,无不让我们感到受到尊重。但是,你,杨副团长,确实就让人? 红着脸,解释道:孟班主,你知道,我刚刚升任模范团副团长,千头万绪,事务繁杂,实在抽不出时间与大家相见,不当之处,还是要大家海涵 康子林笑道:杨副团长,我们这几个对你还是蛮海涵的,但是这可苦了我们孟班主,自从进了这模范团,一直是无缘与你这大英雄相见啊 杨兴连笑数声,以平抑内心的慌张,然后笑道:康班主,你说笑了。孟班主当然是美人,我川中名声最盛的美人,但是我杨兴不过草莽之众,实在难当什么大英雄?若是要论英雄,我们尹大都督、陶团长才担当得起,至于我杨兴,在川中大地,多如牛毛亦 孟芸仙脸微红,举起酒杯,敬了一杯道:杨副团长,你过谦了。西征臧边以来,平藏英雄,谁过不晓?但是让人感到惊讶的,好像杨副团长对看戏没有爱好? 一听这个,内心腹议道:在这个时代,大家以看戏为乐。但是在我们那个时代,除了一些号称艺术家的,又有谁看这个东西。当即说道:孟班主,说笑了。在下也喜欢听戏。只是公务繁忙,听完一出戏,至少要花一个时辰,我乃粗陋之人,难以坐下来亦 康子林笑道:杨副团长,等下孟班主将拿出自己压箱的本事,到时候看你能否坐下来? 杨兴连打哈哈,看到大家吃喝得差不多后,当即引着众人,来到早已经搭好的舞台 虽然孟芸仙的戏非常精彩,但还是没有让杨兴十分着迷。真正让杨兴着迷的,乃康子林的变脸技巧,远非后世那些所可比拟的,看着其中惊险之处,杨兴大喜,竟然从坐上站起来,连连鼓掌 看着台上的孟芸仙,软软丝语,想到前世点点滴滴,这看到穿越后除了训练,就是打仗,虽然生活蛮有意义,但是对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也太枯燥太枯燥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内心感到特别烦恼,拿起桌上酒杯,连饮数杯 看到杨兴神色有异,或者想看杨兴笑话,王陵基在旁边一个劲劝杨兴喝酒,以及于到后来杨兴喝得半醉 王陵基也许感到机会来了,凑上前道:征东啊,你现在是模范团副团长了,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怎么没有一个相好的 杨兴哈哈大笑道:王灵官,我过去是一个大头兵,又有谁能看得上我呢? 王陵基大喜,摇摇头道:征东,现在不同了,你现在是川军名将,美女爱英雄嘛,你看这个孟芸仙如何? 抬起醉眼,摇摇头道:她不行?
Carry on writing the paragraph, sticking to the current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第二天,在团部会议中,王陵基认为三庆会乃成都最大的一个戏院,既然这次请了人家过来唱戏,但是杨兴招待太一般了,请大家在军营吃饭,确实不好,建议以模范团的名义,在今天中午请三庆会的几位当家的在醉仙楼吃饭 杨兴当即反对道:王营长,这几天训练刚刚走上正轨,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我们几个主官离开,实在不好吧 不知道怎么搞的,这次陶泽琨竟然赞同王陵基的看法,当即说道:大家辛苦了,也可以放松放松。今天中午嘛,就是我、杨副团长、王灵官一起去吧 杨兴站起来道:团长,这不好吧 陶泽琨摇摇手道:征东啊,怎么不好,这很好啊。按说我也算你老师,又是你的上级,我早就应该为你想想了 杨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陶团长,什么事情啊? 陶泽琨站起来宣布散会,看着杨兴那个神态道:征东,好事啊,真的是好事啊。你没说,王灵官这个人,我就没有发现,居然让他发现了 看着陶泽琨、王陵基远去的背影,杨兴连连摇头 在路上,陶泽琨笑道:征东,你看这个孟芸仙孟班主如何? 杨兴一听,如实回答道:天生丽质,我见犹怜 陶泽琨哈哈大笑道:征东,这次你老实了 杨兴笑道:陶团长,我只是如实回答而已 陶泽琨、王陵基大笑,拍马而去 来到醉仙楼雅间,康子林、孟芸仙等人都已经坐上了,陶泽琨笑道:各位老板,今天嘛是我们杨副团长提出,对大家到我们模范团演出表示感谢 众人连声感谢,大家纷纷入座 让人感到惊讶的是,在酒桌子上,陶泽琨、王陵基连连敬杨兴之酒,并且也请康子林、孟芸仙等人惊杨兴之酒 看到杨兴喝得二糊二糊的,孟芸仙关心问道:陶团长,杨副团长没事吧? 王陵基笑道:孟班主,没事,真的没事。他这次来,就是要一醉方休的。你不信,你不信,可以问问身边的杨副团长啊 孟芸仙满脸惊异道:杨副团长,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抬起头,摇摆着脑袋道: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王陵基指着孟芸仙,对杨兴道:杨副团长,我说了,我对孟班主说了 杨兴不知是计,大大咧咧的说道:王灵官,没事,你说吧,真的没事,你有什么说什么吧 王陵基大喜,暗自琢磨奸计成功,当即将孟芸仙拉道一边道:孟班主,你认为我们副团长如何? 孟芸仙内心一惊,良久说道:为人和蔼,少年英雄 王陵基点点头道:孟班主,那你知道我们副团长对你之意吗? 一听这个,双颊通红,断断续续的说道:王营长,你不要开玩笑,想我孟芸仙乃一戏子,怎敢配得上杨副团长抬爱 ### 王陵基笑道:
孟班主,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可知道,这次请你们三庆会到我们模范团唱戏,所有费用乃杨副团长所出。可怜我们的副团长,他出生贫寒,在今年年初才出任炮连副连长,到这个月才升任模范团副团长,为了能够多看孟班主几眼,他拿出所有积蓄,就是为了多看孟班主几眼啊 孟芸仙大惊,良久说道:他是为了看我,这个傻瓜,真是的……,那他为什么前几日不来看戏呢? 王陵基笑道:孟班主,你们女生脸薄,我们杨副团长脸那更薄,所以才会让我这个老师帮他说一二 孟芸仙一听,脸颊更加娇羞,双手摆弄着戏服,王陵基知道是时候了,远远的看着孟芸仙道:不信我当你的面问问杨副团长 问道:杨副团长,你喜欢不?你高兴不? 在杨大牛搀扶下,抬起头,笑道:我当然喜欢啊,我当然高兴啊。怎么啦,王灵官? 王陵基大喜,笑道:杨副团长,没事。我办事,你放心。没事,你放心 孟芸仙更加娇羞得不得了,王陵基说道:孟班主,这下放心了吧。我这么好的一个老实人,怎么可能骗你呢? 孟芸仙内心一喜道:哦,王营长,我怎么敢认为你骗我呢?我高兴还来不急呢? 王陵基内心连连奸笑数声道:孟班主,你们年轻人,好像说要谈什么恋爱,我们杨副团长等下要与你聊聊,没事吧? 内心忐忑不安,露出笑意道:王营长,那很好啊 王陵基笑道:等下我们就将杨副团长送到你房间? 连连摇头道:这可不行,王营长,顾念寡女的,这可不好吧 王陵基笑道:孟班主,就这么办了,告诉我你们在那个房间? 孟芸仙双手发颤,良久说道:王营长,我……我住在……三楼二号 转身掩面离去 王陵基大喜,对陶泽琨眨眨眼睛,然后叫来杨兴警卫杨大牛,对杨兴笑道:杨副团长,走,我们先走一步 拿起毛巾,擦擦脸上汗水道:王灵官,我们去哪里呢? 王陵基笑道:去后就知道了 当即被杨大牛扶着进入一间陌生的客房 客房很少,但非常干净,房间里面透着丝丝清香 杨兴倒在一间软床上,心里一直在琢磨,王陵基、杨大牛把我送到哪里呢?这里好像不是我那间房子吧? 正在这时,听见一个女孩软软的声音,声音明显有点颤动:长官,擦擦汗水吧,你脸上满是汗水的 吃力的抬起头,让人惊讶的是川剧名旦孟芸仙,人显得那样娇羞,还有,那娇小玲珑的乳房,让人不由得有点血压陡升 两个小时后,杨兴也慢慢醒了过来,听见一个女孩断断续续的哭声,大惊,抬起眼,看见是孟芸仙 拍打着脑袋道:孟班主,你怎么啦?你怎么哭啦? 听见杨兴如此问,哭得更凶,突然感到席子上有丝丝血迹,大惊道:孟班主,我,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 用手揩着脸上泪水,整个身体扑了过来道:征东啊,我,我什么都给你了,你不要负我哦 杨兴大惊,抓住孟芸仙的双手道:你,你说什么? 当天晚上,杨兴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到模范团 当天晚上,杨兴巡视各营房的时候,就微微感到营房传出的阵阵感叹声,一些战士偷偷谈论着孟芸仙,谈论着杨兴。杨兴知道,这是王陵基给自己下的一个圈套,以打击自己在模范团的威信 第二天,在经略使府,尹昌衡看杨兴的眼睛怪怪的,良久笑道:征东啊,大丈夫本色,大丈夫本当如此啊。你说,我作为你的老师,怎么没有为你考虑到呢?还是王灵官细心,你可要好好谢谢他 杨兴感到万分沮丧,连连摇头辩解道:大都督,这个不是你们想象那样的? 尹昌衡大笑道:征东啊,这有什么,男人本当如此。你看我,老婆没有过门,在外面不是有几个嘛?有一个还是一个裁缝老婆,只要喜欢,就没有什么?孟班主人还是蛮好的,虽然只是一个戏子,但现在是民国了,人人平等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营地,在训练场上大家都还是照令执行,但是感到大家看杨兴的眼神怪怪的 当然,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更多还是巴结的 越想越不安,这天晚上,杨兴带着四娃子来到醉仙楼,让人感觉孟芸仙脸上露出阵阵喜气,以看见杨兴,就将其拉到房间,指着桌上礼物道:征东,想不到你人缘如此之好,连大都督都送礼过来了?看,这是大都督送来的200个大洋,以及一颗前年灵芝,这是你们陶团长送来的,这是你们王营长送来的…… 坐在一边,良久笑道:孟小姐,现在如果说昨天我是骗色,你相信嘛? 整个身体摇摆着摆过来道:征东,你说什么?什么骗色,这是昨天气话,不要当真 捧着孟芸仙的脸道:孟小姐,对昨天之事,我感到非常遗憾,我只能说,是多个误会之后的一个巧合。对昨天之事,我非常抱歉 大惊,挣开杨兴的手臂道:你说什么?难道,难道你真的嫌弃我? 抓起手臂道:孟小姐,我怎么会,我怎么会?我只是不想要没有爱情的婚姻而已? 哭丧着脸道:你,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娶我,像王魁那样抛弃我? 摇摇头道:不,孟小姐,我想我们可以从头再来,我想我们可以先谈恋爱,慢慢的,慢慢的,先谈恋爱 挣脱杨兴的手道:不,你撒谎。如果你要谈恋爱,婚后也可以啊,我知道自己卑微,我可以为妾,对,为妾也可以,但是,征东,你不能不要我 瘫坐在椅子上,良久说道:孟小姐,任何人人格是平等的。我不想娶妾,我想像其他人那样娶小妾,我只是想讨一个老婆。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坐下来,慢慢谈恋爱
Produce a paragraph in which the style does not vary from beginning to end. Paragraph: ### 风从长街那头刮来,夹杂着些许灰尘,街沿上,一株法国梧桐的树梢,一枚半黄的叶子轻轻颤动,终于,随风飘落,在半空中冉冉飞舞,向着地面预定的降落地点荡去 在即将降落地面之时,一只脚挡在了它身前,它只好落在那只擦得黑亮的皮鞋上 鞋的主人身着一套黑底白色细条纹的西服,雪白的衬衣,黑色条纹的领带,外面套着一件褐色的呢子大衣,头上是一顶帽檐压得极低的西式宽沿礼帽 他低着头,目光异常专注地盯着鞋面上的那枚叶子,那眼中,流露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情绪,似乎是一些悲悯? 他弯下腰,拣起那枚叶子,拈在手里仔细瞧着,仿佛想瞧明白它活着之前的生活轨迹,那蜘蛛网散布在叶面上的叶脉,或者仍保留着过去的生命印迹 半晌,叶子从他手中轻轻滑落,继续随风飘舞,寻找着它的下一个着陆点 一声幽然的叹息随之飘在风中 「秋天了!」 那人继续迈动他的步子,走进街边的一间茶楼 陆羽茶楼坐落在广州市的上九路,是一间奇怪的茶楼,几乎和全广州所有的茶楼都不一样 广州人喜欢饮早茶,下午茶,他们所谓的饮茶其实不是真的饮茶,更重要的是吃餐点,饮茶只是附带的行为。所以,广州茶楼其实相当于饭馆和茶楼的混合体 陆羽可能是二十年代的广州唯一一家不卖餐点,只能纯粹品茶的茶楼。它的老板是一个北方人,因为看不惯广州人这一习俗,因而开了这间茶楼。原本只是闹着玩,跟南方佬赌赌气,没想它能赚钱。没想到,反倒迎合了许多有钱人的逆反心理,来这里的客人越来越多,渐渐地,打出了名声,成为了一家有名的茶楼 天才刚亮不久,太阳仍在海平面附近游荡,茶楼虽然已经开门了,实际上,除了几个这时段的老客,并没有什么客人上门 堂倌小东莞打着呵欠靠在门板上,脑袋里还想着昨夜的那铺牌九。一对地牌已经够大了,为什么偏偏遇到庄家的一对天牌呢?那可是我半个月的工钱啊! 正在他懊悔不已之时,一个人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外面的冷风打在他脸上,他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叫道 「客官!请进!」 一看对方笔挺的西装,烫得笔直的呢子大衣,他心中暗喜,应该是个留洋回来的新式人物,事后的打赏一定不会少 ### 前些年,像这样的打扮还不多见,除了那些给洋人做生意的老爷们,广州通街都是些长袍马褂。
不像现在,穿这样西服洋装的人越来越多了,满街都是,他们都是干大事情的人。那些文化人不是说吗,没有朝廷了,大唐民国成立了,长袍马褂什么的都不流行了,迟早要淘汰,现在,这个时代,什么都要讲文明 连自己的老板也文明起来,一次和政府的人打交道,就穿了一套洋服,看上去,不知道为什么,极不顺眼,他和几个伙计还因为这事,很是谈笑了几天!事后,老板还一个劲儿地说,不舒服!不舒服!还是没有长袍马褂舒服 不过,这穿着在进来的这个客人身上,却出奇地协调,就像他天生就应该穿这种衣服一般。所以,小东莞认定他是留洋回来的,只有那些经年累月在西洋的人,才能如此自如地穿着这样的洋装 看上去是个年轻人,不过,帽檐压得很低,他看不全他的脸,视线中,只有一方坚毅的下巴在晃荡,身材很高,在广州人中很少见,应该是北方人吧? 「客官,楼上坐!」 正待引领那人上楼,那人却像对此地异常熟悉,自个顺着墙边的木楼梯向二楼迈去,木楼梯发出沉闷的响声。无奈何,他只好向着楼上吆喝 「楼上的,客人一位!」 二楼摆着十几张桌子,基本上都空着,时间还是早了点,要半个时辰,这里才能全场满座,热闹非凡 在临街的一面墙上,用白纸黑笔写着四个大字,「莫谈国事!」在那条幅的下面,顺墙一溜摆放着一排桌椅,在窗边的一张桌上,现在,正有一人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杯望着窗外 他三十岁上下,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传统的灰色长袍,颈间围着一条黑色围巾,头发是中分,其中一绺正好搭在眼镜上,此时,他的目光已然从窗外收回,落在正向他走来的那个年轻人身上 众多的空位,年轻人不坐,偏偏坐在他面前,他放下茶杯 一个黄色的公文袋,鼓鼓囊囊,不知道装着什么,他一手压在公文袋上,神情警惕地盯着后来那人,小声地说道 「上野的樱花现在开了!」 「不!应该是雨花台上的红杜鹃在盛开!」 后来那人的声音异常清朗,微微带着金石之音 「明早六点,大沙头!」 戴眼镜的中年人把公文袋推给后来那人,低声丢下这句话后,站起身,往楼梯口走去,嘴里叫着伙计,结帐 年轻人取下礼帽,压在公文袋上,这时,我们才看清了他的脸,二十上下,眉黑而直,鼻高而挺,颌下无须,总的说来,算得上英俊,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黑而亮,炯炯有神 他叫许文强,表字定言,津门人士 他祖父曾为后金国津门高官,负责和洋人打交道,后因事获罪,罢免乡野,做了一个悠闲自在的富家翁 父亲是一个洋行买办,因此,他从小上的就是教会学校,十来岁时,在父亲洋人朋友的帮助下,远渡重洋,到大洋对面新大陆上的合众国学习,去年方才回国 这是表面的情况,实际上我们还可以说得多一点 他家世代住在天津静海,是传统意义上的武学世家,他从四岁开始,就在祖父的教导下练武,直到他离国出洋。出洋后,由于多年的习惯,他也不曾荒废练习,从外表看,除了身材高大外,他就是一个典型的文弱书生,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除了知道他文武双全外,其实,我们还可以了解更多,那是一个发生在他身上的极大的秘密! 事情要从三十多天前他做的一个怪梦说起 那是一个奇怪的梦,同时也是一个极其漫长的梦,那梦是有关于一个人的一生的梦! 梦中的他仍然叫许文强,生活在一个叫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里。一切都和真实的世界没有差别,出生,成长,成人,日子也是一天一天地在过,有欢笑,有泪水,有冲动,有痛苦,有希望,也有后悔。梦里的他不知道梦外的他,悠然如庄生之蝴蝶 梦里的他是一个爱读书的人,喜欢历史,地理,哲学,有时也爱看一些小说,多是西洋文学,关于本国的当代小说,他基本不看,他常爱说一句话,读书是为了精神上得到愉悦,而不是为了给自由的灵魂戴上枷锁 除了非常喜欢读书外,他和那个世界,那个时代的年轻人没什么不同,享受着和平,快乐,幸福的人生,周遭弥漫着爱情,或近似于爱情的香味;同时,对社会的不公,贫富的差距,人性的丑恶,他也和那些年轻人一样愤恨,喜欢在一种叫电脑的东西上胡乱写些文字发着牢骚 直到那一天,一辆载重卡车把他撞得高高飞起,也把他撞离了那个梦境 他回到了满目疮痍的现实世界 人说黄粱一梦,果真如此吗? 那真是梦吗? 直到今天,他仍然纠缠于那梦中的人生而不可自拔,有时候,他甚至在想,那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人生吧!虽然,受过洋化教育的他其实不相信转世轮回那一套,然而,梦中的那个他却是对纯科学论,科学至上论嗤之以鼻的 梦里的记忆依然清晰,和现实的记忆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开,渐渐地,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现实中的许文强还是梦境中的许文强了 梦中看过的书,经历过的事,学过的知识,认识过的人,这些奇怪的影象和文字生生地钻到他脑里,令他无法适从 他无法抛弃那些画面和声音,它们就如从小伴他长大的回忆一般真实,他无法将它们从记忆中剥离,回到没做那个梦之前的自己 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他心中依然回响着一个声音 那真是梦吗? 视线从长街上收回,原先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中年人已经消失在了长街的转角 一杯热腾腾的差摆放在自己面前,那是他点的铁观音,碧绿的茶叶在洁净的水里悠然,令人的心不由静了下来 他从礼帽下取出公文袋,然后,从那里面掏出一叠纸来 第一张纸的上面写着三个字,张东松 那三个用黑水笔写的字,在由大开的窗口撒进来的第一缕晨光映照中闪闪发亮
Develop a paragraph that demonstrates consistency in style. Paragraph: ### 西历一九二一年十月一日,夜七点,一辆黑色雪铁龙从西关同兴里张公馆门前驶出,前往十八浦路新开的凯旋舞厅 车的后座上坐着的一个四十来岁身着深蓝色丝绸长衫的中年胖子,他就是张公馆的主人凯旋舞厅的老板,客家人张东松张鹤年 除了前面的司机和保镖外,在车的两边踏板上,还分别站着两个身别驳壳枪,头戴遮阳帽,身着黑色绸衫,脚踏绵绸布鞋的大汉 张东松一只手有节奏地拍着自己的大腿,嘴里哼着小调,一脸春风得意!他无法不春风得意,广州码头有三分之一的仓库都属于他拥有,沙面的纺织厂几乎全是他的,他是现任商会会长,手底下有一两百条枪,所有的这些还只是小儿科。最主要的是,他是广州督军陈玉明的表弟,在广州,就连市长也得卖他一份面子 他最近看上了凯旋舞厅的歌女小芙蓉,所以几乎天天晚上都去捧她的场。有人劝他,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抢回家让她给你一个人唱小曲得了!他一笑置之,这些粗人,哪里能体会其中的味道,他喜欢的就是这种调调,也喜欢对方欲拒还迎的姿态,真的弄回家,就没什么意思,像现在家里的那八房姨太太,说实话,都不如还没弄回家的时候过瘾 车子行驶的速度算不得快,毕竟在市区,行人如织,特别是那些人力车,时不时就在车前窜过。自从大唐民国南方政府成立,唐介圃当选非常大总统,正式和北方政府分庭抗礼之后,广州的变化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在现任市长唐科的治理下,市政建设搞得风风火火,水泥路代替了石板子路,装设了马路电灯,修建了市政图书馆,公共儿童游乐场,公共体育场,特别是在珠江上搭起了铁桥。比起两年前的广州,完全是一番不同的景象 说实话,对革命或者不革命,国家统一不统一,南方政府正统还是北方政府正统,头上的那片天是皇帝还是大总统,他都没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当浪潮来的时候,怎样不被那浪头淹没,同时还能在沙滩上把那些漂亮的贝壳揣进自己兜里 对这个,他一向很拿手,所以,满人倒台,民国成立,北方那位大总统复辟做皇帝随即又垮台,护法战争,南北分治,粤桂战争,浪潮是一个接着一个,他全然不损分毫,生意反而越做越大,家里的姨太太也是越来越多。除了某些时候在某些地方他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之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前段时间,他表哥手下的干将邓坚从广西前线回广州,要他召集商会筹集军款,许诺让他进广州市行政委员会,主管财政 ### 几十万大洋虽然让人肉疼,
不过,从长远着想,这是一笔自己不得不结的帐,现今的世道,从来就不可能有单纯意义上的生意人,生意从来就是和政治挂钩的,而所谓的政治,实际上就是枪杆子,现在的两广,谁的势力有自己的表哥大?广东督军,广东省省主席,手底下几万条枪!在广东这一亩三分地,就连大总统也得对他礼让三分 他相信,只要他抱紧自己表哥的大腿,付出的总会成倍的收回来 对现在正在玩的猎艳游戏,他有点玩厌了,准备在今天晚上结束,为此,他还特地到自己家的私人医生那里,弄了点药,以前也用过,很管用,用上那玩意后,这世间就没什么让他不满意了 ※※※ 八时整,凯旋舞厅门口 「卖烟哦!大前门,还有许多美国香烟!快来买啊!」 一个清脆的小女孩叫卖声在舞厅门前飘荡,众多打扮入时的男女在柔媚的音乐声中相继而入,因为,这时进场的人太多了,众多的寻欢者堵塞在舞厅门口,相熟的人就彼此靠在一起交谈着,那些孤家寡人就无聊地依着电线杆等候,某些小青年的眼神则在那些穿着旗袍,身形俊俏的女子身上流连 小女孩的叫卖声在一片嘈杂中显得是那么孤单而无力,她声音越发大了,倔强得似乎想对抗全世界 许文强就站在小女孩的身边,看见一个装香烟的木箱沉甸甸地挂在她纤细的脖子上,那重负显然是她这样十岁上下的女孩难以轻松承受,她努力梗着脖子,努力地叫喊着!马路电灯晕黄的光洒在她脸上,那一颗颗的汗滴闪烁着晶莹的光。她穿着打补丁的花格子衣服,衣服和裤子都显得小了点,露出纤细的手腕和脚踝,以及一双污浊的赤脚!对比起在她身边那些谈笑风生,意气风发的家伙,她是那样的突出!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们这时候的国家就像这个小女孩啊!在一群衣冠楚楚的达官贵人之中,赤贫,柔弱! 这样的念头在许文强的心头一闪即逝 梦中的他,曾经学过一段历史,那是一段屈辱的历史,梦里的他对那段历史也曾经感到过耻辱,那个时代的中国和现在的大唐民国是何等相似啊!虽然具体的事情和人物都不一样,然而大体的情况却是一致的!同样处于国家分裂,军阀混战之中,倒台的那个满人王朝同样签署了无数丧权辱国的条约,周遭的列强依然对这块土地虎视眈眈,特别是东边那座小岛上的恶邻,然而,现在的人似乎对此并没有预见,亲近那个国家的人是那么多,有着认为可以和他们一起联手抗拒西方列强这样荒唐的念头的人也不是没有啊! 如果,没有那个梦,他或者不能清楚地认识这个世界的本质,依旧会和以前一样,相信自己走的是一条正确的道路,只有自己正在走的这条路,才能救我们这个虚弱的,已经患了不治之症的国家 然而,现在,梦醒后的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毫无意义,所谓的正确的救国之路不过是个蛊惑人心的口号而已!自己只是一个帮助少数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明白是明白了,但他无可奈何,暂时,他还没有办法从这污浊的泥沼中脱身!他不是个行事冲动的人,比起大多数人,他更明白忍耐的意义 「给我一包烟!」 许文强站在小女孩身边,视线在舞厅绚烂的霓虹招牌上一扫而过,按道理,在革命的广州,在新时代的广州,在革命救国的最前沿,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纸醉金迷的场面的了,可谁叫这舞厅的老板神通广大,是所谓的爱国商人,是支持革命的进步人士,这个舞厅又开在租界的边缘,说是为了赚外国人的钱,更好支持国民政府,支持北伐,支持全国统一 「先生,要什么烟?」 小女孩的声音充满了惊喜!少一包烟,她脖子上的重量就会轻一点,她肚子里可能就会多一些食物的热量,虽然,那减轻的重量是那么微不足道,那可能添加的热量也是那么微不足道! 「随便!」 许文强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块大洋,南方政府虽然有发行自己的纸币,然而,雪白的光洋还是被更多的人所青睐! 「先生,我没有那么多零钱找啊!」 现在一块大洋足够一般的家庭过一个月有余,对那个小女孩来说,完全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小女孩的声音有点怯生生,或者担心这个生意因为这样而泡汤吧 「不用找了,全给你吧!」 许文强从木箱中随便抓了一包烟,把大洋丢了进去,然后,迅疾地转身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害怕看见小女孩眼中流露出的感激之情,那将是把他当作救世主一样的目光,他可能觉得自己无法承受吧!他能帮她的极其有限,而这世界,谁又能真正拯救谁呢?他又想起了梦中的一些片段,就算是在那样安定和平的世界,像眼前这样的小女孩也是有的啊! 许文强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小女孩感激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忙低下头,把那块大洋贴身藏好,这样,有好多天不用担心饿肚子啊! 她的眼睛有点湿润,眼前的一切模糊了起来,她很快用手擦拭一下,看清脚下的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把它交给妈妈吧!怀着这样的想法,她撒开脚丫,抱紧装满香烟的木箱,沿着马路飞快地向家跑去 ※※※ 夜八时十五分,一辆黑色的雪铁龙在凯旋舞厅前停下 踏板上站着的保镖待车尚未停稳就跳了下来,紧跑两步,几乎与车子同时停下,他伸手把车门打开,恭敬地弯腰低头,张东松带着矜持的笑从车内步了下来 「张翁好!」 「张老板好!」 众多问好声在已经不算拥挤的人群中响起,这里面,究竟有多少是自己认识的呢?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往人群笑着点头 两个保镖一前一后围着他,司机则把车子开走了,车上的那个保镖在前面开路,其实用不着他,一条通道已经在人群中自动形成了 这就是权利和地位加上金钱的好处啊!
Your challenge is to author a paragraph that maintains a consistent style. Paragraph: ### 西历一九二一年十月二日,晨 这是黎明即将来临前最黑暗的那一时段,城市还在沉睡之中,大沙头的一家仓库的帐房内,一盏电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光晕之下,一张破烂的八仙桌旁,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人在说话,他不时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回走动着,他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仍显得神情激昂,随着语调挥动的手势充满着力量 「我们的国家,现在正处在生与死的边缘!满人的专制王朝被推翻了,建立起了共和政府,然而,现在在北方窃取高位的那帮人,全是些反动透顶,一直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旧官僚,旧军阀!民主共和只是他们用来遮羞的一块破布!民国应该是自由之国,然而,我们只看到了当权者的自由!权力大有权力大的自由,权力小有权力小的自由,民众,没有权力,也就没有自由!他们任意妄为,时而相互勾搭,时而相互攻击,为的只是为自己那个小团体赚取利益,民众的疾苦与他们有何干,国家的兴亡与他们又有何干,只要他们能牢牢地抓住手里的军队和地盘,就算再次给外族人当奴隶又有何干!」 不停走着慷慨陈词那位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短发,浓眉,一身贴体的黑色学生装,令他显得干练,精神!他明显被自己的话语打动了,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 听他讲话的那三个人,同样也是年轻人,有两位明显被他所感动了,他们双拳紧握,眼睛因为愤怒仿佛能喷出火来 另一人明显要冷静许多,他的目光如秋水一样,非常平静地注视着桌面上的缝隙,似乎想从中发现什么 他就是许文强 「为了把民众从军阀们的欺压和剥削中解救出来!为了创建一个真正的共和国!为了构筑一个平等,自由,博爱的社会!为了大唐民族的振兴和强大!我们伟大的党的领袖,伟大的革命政府的大总统唐介圃先生决定要从广州起兵北伐,武力统一全唐国!」 那人继续说着,来回踱着的步子越发急了 「而现在,我们的党,原本光荣伟大的党,一举推翻几千年封建统治的党,现在又是怎样一个情况呢?在这原本应该纯洁的革命队伍里,居然出现了许多奇怪的声音,其中有自居革命先辈,现在掌握了一定权力的高层人员!为了实现他割据一方的梦想,为了保住民众赋予他,而他却以为是自己私有的权力,处处和大总统作对,对北伐大业横加干涉,暗地里搞破坏,种种行为完全背叛了民众,背叛了党!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到这里,他重重地一拳擂在桌子上,砰地一声,在暗室里闷雷般响起 「对不起,同志们,我太激动了!」 道歉之后,他继续说道 ### 「对于这样的党内新军阀,
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我们铁血青年团成立的宗旨,就是为了让我们的国家富强,没有剥削,压迫,所有的民众都能享受真正的平等,自由,博爱!民众觉醒了!国家强大了!那些列强就不敢再欺负我们了!以前国家遭受的那些屈辱就不会再来!要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必须紧紧跟随我们伟大的党的领袖,只有他才知道怎样才能挽救我们这个暮气沉沉的国家,怎么才能唤醒我们的民众!所以,任何反对他的人都是这个国家的敌人,都是我们的敌人!对于敌人,我们要送给他的只有子弹和鲜血,在正义和邪恶的斗争中,没有退让和软弱!」 说到这里,他微笑着坐下,目光落在许文强身上 「这次,新军阀陈玉明派他的得力干将回来,准备把大总统用做北伐的资金挪到他的军阀部队,幸好,定言兄英雄虎胆,艺高人胆大!单身一人把革命投机商人,工人阶级的剥削者,大资本家张东松处决了,帮大总统的北伐事业闯过了一道难关!大家鼓掌,为定言兄叫好!」 说罢,他带头鼓起掌来,那两人也热烈地拍着手掌 许文强笑了笑,他的笑很谦逊,很温和,让人不由得心生亲近 「我做的事情没什么了不起,最主要是情报部门的同志们,如非有精确的情报提供,我也不会这么顺利就完成任务啊!」 「说得好!说得好!定言兄说得太好了!我们铁血青年团之所以能成长和壮大,离不开各位同志的精诚合作啊!」 铁血青年团是一个成立不超过一年的组织,团员们都是些年轻人,而且他们都是民党党员,他们在民党中偏向右翼,认为只有武力和牺牲才能救国,在革命斗争中,不讲究妥协,一句话,非此即彼! 在他们中间流传着一个说法:即使最黑暗的手段,只要为的是最光明的目的,它也是光明的 刺杀,爆炸,秘碟,女间,所有在常人看来无法接受的手段,他们都经常使用,因为那样达到自己的目的将更快,更直接 他们不害怕牺牲,甚至,对牺牲无比欢迎,为了自己的理想去死,还有比这更美丽的死亡吗?英雄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充斥在这些年轻人的心中,即便面对死亡时,他们的眼中仍闪耀着幸福和炽热的光芒 本来,许文强也信奉这样的理念,并且为此在奋斗着,他的确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定能救自己的国家,自己正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现在虽然被黑暗所笼罩,总有一天,他能见到光明! 然而,做了那个奇怪的长梦后,或者说,在梦里度过了一次奇怪的人生后,他对世界的看法完全改变了 他也想把那些在原来的自己认为大逆不道的想法抛弃,他也想重新回到那个单纯热血的许文强身上,他也想继续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然而,他无法做到!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也不是梦里的他,他成了两个人格融合之后的一个全新的许文强 铁血青年团现在还是一个小团体,还没有以后那样的赫赫威名,他的组织核心就是在座的四人小组 先前讲话那人是青年团的组织者辜兆明字青松,他在政府里挂着一个职,是广州市市政府宣传科的一个干事!在民党,他是负责培养预备党员那一块里的一个主将,青年团的许多成员就来自于那里,他特长是演讲,热情澎湃,富有感染力 许文强是青年团的元老,他从美国回来没多久,就结识了辜兆明,怀着救国救民的理想,他在辜兆明的介绍下,加入了民党,因为有着相同的想法,所以一起成立了铁血青年团,他身怀武功,身手矫健,在团里负责行动这一块 另外两人是后来才加入的,负责情报那块工作的人,坐在许文强左侧,土生土长的广东人王德华,表字刚强!他个子矮小,其貌不扬,然而性格刚毅,也有着广东人特有的机敏劲,他和许文强的关系很好,可能是因为两人的工作需要他们相互沟通吧 另一人和许文强的关系就比较疏远了,湖南人谭彬,表字元丰,他少言寡语,是个信奉行动胜过语言的人,他负责新进团员的训练 现在他们还是地下团体,没被相关部门登记在册,当然,他们做的那些事情也上不得台面,不过,他们所做的事情,对党内的某些人来说,却是必须的!许文强有时会触景生情,想起梦里一个伟大人物说过的话,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他暗暗在后加了一句,革命就是革掉不革命的人的命! 赞成我的,跟我走的,就是革命的,而反对我的,不跟我走的,是什么呢? 自己只是某些人反对另一些人所使用的一条枪而已!专门为他们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不管口号喊得有多响亮,事实就是这个事实!无法辩驳 怀着这样的想法,许文强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由衷地感觉到了厌倦,但,自己已经无法退出了,他知道得太多了,如果不想以往的同伴拿出自己常用的手段对付自己,顺带给自己贴上革命叛徒的标签,他能做的只有隐忍,等待机会而已 他们这次聚会的目的是总结上一阶段的工作,布置下一阶段的任务,除此之外,辜兆明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一直在背后支持他们发展的大人物,大总统身边的红人,总统门生江苏人陈自立要正式与他们见面,感谢他们为大总统,为党,为民主的解放事业所做的一切! 然而,这次会面没有许文强的份,陈自立在上海联系了一位北方军阀手下的师长,那个师驻扎在上海,他承诺北伐之时反正,现在需要一个人到上海去负责联络,准备诸多事宜。这次行动很危险,需要一个精明强干的人去,辜兆明布置这个任务的时候对他还有一点歉意,因为这样他就无法见到那位大人物了 在以往,许文强肯定会觉得失望,而现在,他没有丝毫的感觉 「文强,这次任务很危险,你要小心啊!那些当兵的丘八都是些有奶就是娘的角色,一定要小心,任务完不成没关系,要保住这条命啊!革命事业还需要你!」
在接下来的写作中,延续这一段落的风格,并进行扩展。 Paragraph: ### 女皇之光号是一艘万吨级客轮,三年前下水,生产于大不列颠王国南安普顿造船厂。两年前来到大唐民国,由上海一家英资船运公司所有,航行在上海和广州之间 船舱分为五等,越往上等级越高,头等舱是一人一间,二等舱则是两人一间,三等舱分属四人,四等舱能容纳八人,至于最底层的五等舱,一共有十二个人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挤在一间狭小的舱室里 女皇之光号上的头等和二等舱原则上不招待唐国人,这是一个非常有人情味的规定。不要说让文明社会的上等人和那些愚昧,肮脏的野蛮人身处一室,就算是呆在同一个楼层上,也是不能容忍的!所以,女皇之光的最上两层甲板禁止唐国人涉足,并且,在三等舱和二等舱连接的舷梯前,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唐字:唐人止步 西历一九二一年十月七日,女皇之光号从虎门港外起航,许文强就在这班船上的一间二等舱里 他之所以能买到二等舱的船票,是因为他持有合众国护照,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他是一个标准的美国人,虽然他自己从不这样认为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住进不准唐国人涉足的二等舱呢? 并不是他不能容忍下层甲板的拥挤和嘈杂,也不是他贪图享受和方便,而是他想更进一步地观察这些文明人 在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后,他的民族主义思想并没有因此而削弱,反而更加高涨了,只不过,在他心中少了一些盲目的热情,多了一些审视的冷静 对于敌人,我们不应一味仇恨和漠视,我们首先应该做的是学习,学习敌人的优点,并真正地为自己所吸收,这样,我们才能变得像敌人一样强大。只要等你真正强大以后,如船上舷梯旁的那块牌子才不会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出现! 另外,他也想借海上航行这一段时间,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路 他已经在迷惘中徘徊得太久了,他不能容忍自己继续这样在浑浑噩噩,随波逐流中活着,他必须先想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然后,才能决定该如何去做 海风迎面吹来,许文强把白色围巾在颈上再缠了一圈,大衣的扣子虽然全部扣上了,仍然觉得阵阵寒意,即便如此,他仍没有回舱室的打算 他手扶着潮湿冰冷的甲板栏杆,执着地望着东方,现在是凌晨时分,他的视线中,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他在等待日出,等待光明从海面一跃而起,趋散黑暗的那一瞬间,他渴望着那一刻的到来,他不想错过那一刻,因此,就算现在的他身处在冰冷刺骨的寒风中,他仍站得笔直,眼睛始终盯着光明的来处,即便,那里现在仍然一片黑暗! ### 许文强现在身处的位置在客轮的右后甲板,
就在他凝神等待日出的时候,一串脚步声在他左侧的舷舱通道响起,然后,在他左方几米处停下。他没有理会,不曾往那里看,应该也是想来观赏海上日出的同好吧! 不一会后,从那里传来了两个人的交谈声,起初许文强没怎么留意,直到那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激烈,他才开始有所留意 那两人说的是日语。恰巧,许文强懂得日语 在哈佛大学念书时,他认识一个日本留学生渡边,那是一个谦卑,内向的家伙,因为同是亚洲人,在美国已经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他,帮了这个初来乍到的日本人许多忙。两人因此成了好朋友,常常相互交流语言,所以,他听得懂日语 回国之后,他曾经为一个现象困惑过,那就是在合众国认识的日本人,大多谦恭有礼,善良热情;而他回国后见到的日本人却大多是些粗鲁无礼,傲慢自大的家伙。难道日本人有两种遗传基因,一种是人,一种是野兽 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有找到答案,做了那个梦后,他想,他找到了答案 其实,答案很简单。打个比方吧,如果你到自己的上司家里去做客,你自然会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然而,要是你做客的场所换到了下属家里,或者在你心中,干脆就认为下属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赋予的,那么,你的表现自然可想而知了! 日本人就是这样的人种啊!对强大富饶,自己不敢招惹的国家,谦恭得就像是他的仆人,而对弱小的国家,他就是另一副嘴脸,一相情愿地自以为是别人的主子,可以随意决定别人家的家事,这样做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己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在梦里了解的那段历史,在现实中不晓得会不会发生?许文强经常抱着这样的念头。也许,自己做那个梦的原因,就是为了阻止那样的灾难降临在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身上吧!这样荒诞的想法他也不是没有过 「平井君,现在心情好了点没有?希望一会日出时那壮观的景象能让你忘却忧伤!」 声音在黑暗中随风飘了过来,许文强没有想偷听他们说话的意思,只是那两人在前面,声音随风而来,非常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 「田中君,多谢你的陪伴,我现在好多了!只是,我在前方为大日本帝国的强大出生入死,却无法保住未婚的妻子,这颗心啊!就像被割裂一般。」 另一个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激昂,感觉到他喝了不少酒,站在下风处的许文强嗅到了日本清酒特有的味道 离开吗?想了想,有这个必要吗?于是他仍然站在原地,望着黑暗的远方,耳边飘着风声,客轮航行时低沉的轰鸣声,还有那两个日本人时断时续的交谈声 「大丈夫何患无妻!现今的时局,帝国还需要我们这样的青年人去献出自己的全部的力量,就算是这父母所给的宝贵生命也可以抛弃,何况是女人啊!」 田中的声音要清朗一些,吐字出声没有日本人说话时特有的浓重鼻音 「田中君,你说得很对,只是和子来信说,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而我却在支那迟迟不返,她没有办法再等我回去了,这才决定嫁人啊!」 许文强在那个平井君的话中听到支那二字时,眉头不禁皱了皱 「没办法啊!帝国虽然打赢了几次战争,却也欠下了许多外债,那是围在大和民族颈间的绳索啊!国内的民众生活得都很辛苦,特别是人口越来越多,土地越来越少,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帝国才能真正步入强国的行列!」 「田中君脑子就是好用,不愧士官学校毕业的第一名!在田中君看来,现今的帝国要怎样才能摆脱困境呢?」 平井的声音因为这样一个话题从颓废中变得精神起来 「帝国的最大弱点在于土地和资源,要解决这个问题,在国内是无法可想的,我们需要把目光投到外面来,我们现在身处的这片土地,庞大而富饶,然而占据着它们的是一些愚蠢,懒惰,一盘散沙自私自利的低等人,它难道不是天照大神在暗中为我们准备的礼物吗?」 声音传到耳边,许文强的心为之一凛,他双手不自觉地使劲抓住栏杆,目光依然望着黑暗的远方,沉默着一声不发 「现在的支那,外表庞大,其实虚弱无比,在那些当权人眼中,只存在着利益,为此他们不惜打来杀去,在这块本就已伤痕累累的土地上,尽情地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军阀向我们大和帝国卖好,用国民的财富来换取我们的枪炮和子弹,再用这些枪炮和子弹去屠杀他们的国民。这样的国家,不过是摇摇欲坠的沙塔罢了,一推就倒!」 许文强默默地望着远方,嘴唇紧闭,一丝血渍从嘴角渗了出来 「那为什么,我们不干脆出兵完全占领这片土地呢?」 那个田中叹了叹气,沉默一会,继续说道 「现在的大环境不允许啊!西方列强在经过欧战之后,虽然势力有所削弱,但架子还在,仍不是我们这个工业基础薄弱,资源贫乏的岛国能够抗衡的。另外,罗刹国在满洲虽然被我们击败过,不过这是一个真正的庞然大物,如今,在台上的又是一个强权有效的政府,他的目光也不曾从远东移开过啊!所以,单纯从军事角度上来看,我们趁支那正在内战,四分五裂之际出兵是最佳方案,然而实际上其实行不通。我们现在最好的手段只能是蚕食,一点一点地吞掉他。你看,现在朝鲜,满洲,台湾,山东都成为了帝国的势力范围,我们已经紧紧扼住了支那的咽喉,只要寻得机会,便能一举扼杀他。不过,这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支那不曾真正统一,我们的行动也不会被列强所干涉!」 田中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昂,沉浸在自己勾画的蓝图中 「所以,平井啊!我们这一代的大和青年要努力啊!帝国的万世基业也许就会在你我手里开创啊!那些小儿女的悲思,就拜托平井君抛诸脑后吧!」 「哈咿!以后就拜托田中君随时鞭策了!」
Focus on writing a paragraph with a steady and unvarying style. Paragraph: ### 那天以后,除了用餐,许文强几乎没有出房间,他在仔细考虑到了上海之后的事情,以及以后自己究竟该走哪条路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的救国救民的愿望,在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后,反而更加强烈了的愿望,在听了那两个和族人的交谈后,变得更加迫切了的愿望 在梦里的那个世界,他的国家最终赢得了和东边那个岛国之间角力的胜利,可是,那胜利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和牺牲才得来的,这样的悲剧他不想在现实世界再上演一次,绝不允许! 只是,要怎样做,才能够避免悲剧上演呢?他并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在这之前,他必须要获得一定的力量,赚取一定的权力,否则,一切只能是空谈 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他必须先依靠于现实,然后,才能有机会慢慢改变现实! 同舱的乘客是一个年轻的爱尔兰人,是美孚银行上海分行的雇员,他为人热情,喜欢讲话,一路上,没少在许文强面前罗嗦。即便觉得无趣,许文强的脸上仍带着温和的笑容听他讲他家乡的风景,他的恋爱,他为什么会背井离乡,远渡重洋,来到远东。这一段时间下来,他们也就交上了朋友。在那个叫爱尔文的爱尔兰人眼里,这是一个聪明,和善,受过高等教育的合众国公民;而在许文强眼里,或者,这家伙在某些时候能派上用场吧! 永远不要因为棋子你暂时用不上,就把它抛弃,只有上帝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人! 这话不晓得是在哪里听来的,是在那个梦中的世界吧?不管是谁说的,许文强都觉得他说得非常之对 快到上海了,终于制定好了到上海之后的行动计划,许文强这才走出了舱门,来到甲板上 后甲板上摆放着几排沙滩椅,有许多白人躺在上面享受着冬日难得出现的阳光,爱尔文也在那里,对着一个打扮时髦的白人女子猛献殷勤。从这一点看,他不像生活严谨的爱尔兰人,到像生性浪漫的法国人 许文强看了那里一眼,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停留,于是,顺着船舷的过道一直往前走,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那里有一道舷梯和下层甲板相通,只有一个船员在远处拿着一个望远镜不晓得在望什么 许文强趴在栏杆上望着海面,除了海水就是天空,视野一片空旷,他喜欢这种空旷的感觉,这样他的目光能望得很远 不过,一会后,他就有点后悔了,那天看日出时遇见的两个日本人,不,应该是两个倭人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他其实不喜欢用侮辱性的字眼骂人,因为那没有用处,对敌人造不成伤害,不过,对这两个口口声声把他的国家叫做支那的家伙,他到不介意破一次例 ### 那两人从他身边经过时,
诧异地瞧了他一眼,或者是把他当做同族人了吧!许文强掉过了头,故意对他们视而不见 「田中君,谢谢你,让我最后一次饮醉!」 那个叫平井的家伙高声笑着从许文强身后走过,叫田中的默默扶住他。那天,天色很暗,他也没敢仔细注意他们,现在终于看清楚了 个子高而瘦,脸上划着一道细小的刀伤伤疤,双眼充满神采的是田中;个子矮壮,长着一双罗圈腿的家伙是平井。在这两个家伙的身上,许文强感受到了一丝军人的味道 随后,他继续望着没什么可望的宁静的海面,不过,很快,这片宁静就被一些嘈杂的声音惊扰了 许文强皱了皱眉,把礼帽取下,放在手中,朝声音来处走去 「支那猪,这是你应该上来的地方吗?」 舷梯处,两个和族人并排站在那里,挡住了一个中年人的路,那人身着中国传统的长袍马褂,面白,无须,微胖,看上去像一个小商人。看得仔细了,才发现他并非一人,在他身下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紧紧拉着他的衣襟 说话那家伙面目骄横,正是平井,他摇晃着身体,罗圈腿不停抖动着,他操着生硬的唐话,大声地训斥着眼前这个不停弯腰道歉的人 「对不起啊!大人,实在是小儿不懂事,到处乱跑,我们这就下去!」 对于对方的嚣张气焰,那个唐人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点头作揖,低声下四而已 「能这么简单吗?支那猪,你的!必须下跪磕头,我才能饶了你!」 站在一旁的田中皱了皱眉头,想劝阻同伴,后来,又想了想他失去未婚妻子的痛苦,还是让这家伙发泄一下吧!支那猪,给优秀的天照大神子孙下跪,也不算屈辱啊! 这个时候,许文强已经走了过去,离事发地点也就两三米远。那个小商人的目光惶恐地移动着,似乎想向人求救。他的目光在许文强身上一扫而过,或者,把他当成了那两个人的同伙?所以并未开声求救 他几乎就要跪下了,忍受,本就是他们那样的人在面对外界强大的力量威胁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是,当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孩子身上时,他犹豫了,本已弯曲的双膝重新变得挺直。他摇了摇头 「八嘎!」 平井顺手一挥,想给那人一耳光,那人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平井挥了个空,踉跄着差点跌倒 「坏人!打你!」 清脆的童音响起,那个小孩突然放开了父亲的衣襟,手指着平井,另一只手做了个打人的手势 「八嘎!」 平井飞起一脚踹向小孩,许文强没想到他会对小孩下此毒手,一时反应不过来,没来得及出手阻挡,那个父亲早就见势不对,他一把抱住孩子,迅疾地转身,平井的罗圈腿正好蹬在他身上,他往前踉跄几步后,终于还是摔倒在地,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他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没有让孩子受到伤害 「八嘎!」 平井怪叫一声,冲上来,又是一脚往地上的人踢去,父亲闭上了眼,紧紧护着怀里的孩子。奇怪,怎么没有感觉?半晌,他睁开眼,看见起初站在边上的那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道歉!给地上的人道歉!我可以放你一马!」 许文强用唐语说道,他知道这两个日本人听得懂,所以没用日语,他从未如此讨厌过一种语言,如有可能,他发誓终生不说那种语言! 「支那人?」 平井皱着眉头问道 「唐人!」 许文强神色铁青,虽然愤怒到了极点,他仍尽量保持着平静,激动的情绪对解决事情没有什么帮助,执行过许多刺杀任务的他非常清楚这一点 「好了,平井君,适可而止!这位先生,我们就此告辞!」 一直在旁袖手旁观的田中终于出面了,他的唐话可比叫平井的罗圈腿流利得多,他架住了平井的双肩,想把他拉走 「道歉!要不,我同样在你身上踢一脚!」 许文强移动脚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要我堂堂大和子孙给支那猪道歉,那是万万不能!」 平井挣开了田中的双手,怪叫着向许文强冲了过来。他面色狰狞,那模样实在是难看,让人忍不住想起他在厕所使劲时的那副尊容 许文强有些厌恶地皱着眉,脚步轻轻一转,那家伙就扑了过空,与此同时,他飞起一脚,蹬在那家伙的屁股上,那家伙迈着罗圈腿怪叫着冲向地面,表演了一个标准的狗吃屎 「阁下太过分了,我决不允许!」 那个叫田中的摆了一个空手道的起手势,刚才他在旁边看了许文强的动作,他是在平井已经快要扑到自己身上时,才移动步伐的,并且轻巧地闪过了平井的攻击。田中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如此举重若轻,这是一个高手,但,即便不是对手,他也要出手,他决不允许帝国的尊严在自己身上失去 「孩子,帮叔叔,拿一下帽子!」 许文强没理他,顺手把礼帽往舱壁边一直望着他的小孩飞去,小孩举起手,轻巧地接住礼帽 「啊!」 田中无法忍受这样的轻蔑,怪叫着冲了过去。那个平井还在地上呻吟着爬不起来 侧踢,直拳,肘击,膝撞,甚至还有头顶! 不错嘛!在闪过田中几次攻击后,许文强随口说道,不过,就凭这几招,还是不够看啊!他瞧了一个空子,抓住田中的一次攻击失误,贴近身去,一把擒住他的手腕,顺势转身,一个标准的过肩摔,重重地把那家伙摔在甲板上 平井呻吟着从地上爬起,如同蛮牛一样怪叫着冲了过来,刚才那一跤把他的门牙摔掉了,他大张着口,鲜血涂了一嘴
Keep writing the paragraph, using a similar linguistic style. Paragraph: ### 上海,这是一座奇怪的城市,所谓的东方巴黎,富贵和贫穷像双生子一样纠缠着组成了他的身体,肮脏和洁净是他不同的两张脸,纸醉金迷和饥寒交迫同生,轻贱和阿谀的戏剧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轮番上演 在清教徒的眼中,这是一座需要救赎的城市;在革命者的眼中,这是一座需要用烈火焚烧才能重生的城市;在许文强眼中,这是一座陌生但充满机会的城市 许文强从来没来过这座城市,所有对它的印象都来自于道听途说。站在客轮的甲板上,远眺着这城市的轮廓,风吹拂在脸上,似乎带着那座城市特有的气味,他不禁浮想联翩 女皇之光因为吨位过大,不宜靠近上海港,只能停在外海,乘客们都是通过小火轮上下,第一批上岸的当然是头等舱和二等舱的乘客,算起来,许文强也在这一批里。不过,他拒绝了和爱尔文同乘一艘小火轮的建议,和这个同舱的临时室友微笑告别后,他下到了三等舱,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想看看他所救的那个小孩,他想再看看那双黑得晶亮的眼睛,在那里面,他似乎能获得某种特别的力量,能让他更有勇气在这条自己选择的荆棘丛生的路上走下去 那个在甲板上被他从和族人的羞辱中救出来的中年商人叫刘祥,是上海一间小纺织厂的厂主,他是广东人,这次是和儿子从广州探亲回来,没想到会遇上那样的事,也没有想到在那样的地方,居然有一个唐人来救自己。对许文强,他肯定是心怀感激的,不过,从他商人的角度,或广东人特有的机灵劲出发,对这个能堂而皇之出现在洋人中间的唐人,未尝没有怀着与他结交,或者在某个时候能得到这个大人物帮助的想法 所以,他一个劲儿地邀请许文强到自己的蜗居去,说是要设宴款待,以报答他的恩德。许文强虽然拒绝了他的邀请,不过,也承诺,只要自己在上海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将会亲自登门拜访 站在码头外,许文强提着那个从美国带回来的皮箱,微笑着朝黄包车上的那对父子告别,黄包车在车夫一声响亮的吆喝下,慢慢移动,继而飞奔起来,那个小孩仍趴在车子上,一直望着他,在小孩的心中,提着箱子的他或许是世上最为高大的人 码头的热闹和拥挤是许文强不曾想象得到的,旅馆,茶肆,杂货店,水果行,还有四处流动的摊贩,簇拥在码头外的黄包车,一派繁华之景 呼朋唤友之声,讨价还价之声,叫卖声,吵闹声,如同一部交响乐的各个乐章在许文强的耳边浩浩荡荡地回响 人们行色匆匆地从他身边经过,有满怀忧伤正要出海的远行者,有兴高采烈自以为来到心目中圣地的登岸者,也有许多满脸茫然神色凝重的过客,无数的众生像在许文强眼中飘过,他心中不由一片苍然 ### 「号外!号外!唐介圃兵阻湖南!北伐竟成泡影!」
一个报童背着一个帆布口袋,手里不停挥舞卷成长筒状的报纸从他身边叫喊着跑过 许文强叫住了他,买了一份申报 报纸的头版报道的正是报童宣传的内容,他略微看了看,叹了口气,把报纸放在皮箱的夹层里 报纸上关于这件事情写了洋洋洒洒好大一篇,其实几句话就可以概括。湖南各地原本在打个不休的大小军阀一起宣布停战,并且联合起来,陈兵湘粤边境,阻止北伐军过境,并发电通告全国,恳请唐大总统稍歇兵戈,不要继续牺牲大好青年的生命!在这种情况下,唐介圃的北伐计划也只好暂时作罢 早就知道会这样,许文强再次长吁一口气,现在组成北伐军的部队分为几路,一是由陈玉明率领的粤军,但他的部队驻扎在南宁,按兵不动,实际上并没有听唐介圃指挥;另一路是由驻扎在广东的滇军一部,由朱培武率领;剩下一路则是民兵,由大量无业者,少数激进学生组成。在许文强看来,这样的部队就算进入了湖南,和北方军队一接触,也不见得就能打胜仗。在那个奇怪的梦里,他觉得有一个伟人的一句话说得非常正确,那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而且,这句话有一个前提,就是那枪杆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你让它打哪里,它就打哪里,上令下行,一气呵成,绝没有扯皮拉筋的狗屁事情 如果换成自己在唐介圃那个位置上呢?许文强自嘲地笑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少想一点吧!还是想想怎样能完成上海的这个任务吧 他抬起头,正准备喊黄包车,一辆黄包车正好在他身前停下了 「先生,想去哪儿?」 黄包车夫挺起腰,取下肩上搭着的毛巾,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然后笑着等待他的答复。这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光头,虽然毛巾擦过了,那张脸上仍然闪烁着晶亮的汗珠 「大升旅馆!」 「哪个大升旅馆,静安路上的?还是德兴路上同福里那间?」 「同福里。」 话音落下,许文强坐上了那辆黄包车 「先生,请坐好,走也!」 车夫裸露着的手臂一使劲,青筋毕露,腰一挺,车子向后一仰,然后只听得他低喝一声,车子就动了,由最初的迟缓慢慢变得快了起来,许文强只觉得风迎面刮来,刺得脸上的皮肤生疼,这北方的秋果然和南方的不同。虽然上海其实也是南方,不过,长久呆在广州的人,基本上都把它归于北方那边 这样的天气,这个车夫仍打着赤膊,想一想那些稍一见风就感冒咳嗽的有钱人,劳动果然对人的身体有好处,许文强不无讽刺地这样想着 「先生从哪儿来?」 上海的大街比广州要宽敞,行人也要多上许多,不愧是东方的第一大城市。车夫拉着许文强在人群中灵巧地闪躲前行,看上去,他的拉车技术很了得,在这样的情况下,速度没有降下来不说,还有时间和许文强说话 「广州。」 「先生,你坐的是不是那种比大洋房还有高的大船,听说,那上面还可以开汽车,是不是哦?」 许文强笑了笑,说是啊! 「还是洋人厉害,听说他们还能让铁疙瘩在天上飞,用的是一种叫科学的妖法,先生,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上流人,见多识广,你应该晓得,是不是这样?」 「那不是妖法,科学是一门技术,需要读很多很多书的人才能学会!」 许文强不晓得怎样回答他的问题,虽然可以傲慢地不搭理,但他无法做到,通过在那个无限接近真实或本就是真实的梦,他清楚地知道,要想改变整个唐国,最需要改变的就是这些劳动者,只有把广大的身处社会最底层的人们鼓动起来,这个国家才能真正破旧迎新,强大起来。所谓底层民众,也就是广大的没有自己土地的农民,城市中的贫民,和那些在半饥半饱中挣扎的工人 所以,他必须学会怎样和这类人融洽相处,既让他们对你奉若神明,言听计从,又不会让他们觉得你高高在上,难以接近 所以,就算这个人力车夫的问题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他还是尽量把答案讲得通俗明白,很难得有机会和这样底层的劳动者打交道,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经验 「我们家乡也有许多能读古书,识文断字的先生,要是,他们都去学那门叫科学的技术,我们自己不也能造那些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铁疙瘩了,那时,那些洋鬼子也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这样的想法好象令他多生了一些力气,黄包车的速度变得快了一些 许文强笑了笑,这想法不错,不过,要把先生二字换成孩子。他转头望向自己的左侧,一辆有轨电车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与黄包车相错而过 「大哥,你是哪儿人?」 「俺是山东人,来上海已经好几年了!」 「为什么来上海?不是说人离乡贱吗?」 车夫回过头,向他憨厚一笑,再转过去低头小跑 「没办法啊!家乡遭了灾,家家户户都出来逃荒了!大部分都跑关东去了,我在上海有熟人,也就跑到这里来了,还好,在这个地方,只要你肯吃苦,填饱肚子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车子转过街的转角,在街边,一些身着学生裙的女生正手挥着旗子,神情激动地向街上的人说着什么,一会,就围了不少人上来。另一边,一个百货公司正在举行什么打折活动,一大帮身着花花绿绿旗袍裙的女人蜂拥堵在门口 车子很快就离开了那条街,刚才的景象却仍深映在许文强眼里,他手指轻轻敲着怀中的皮箱,思索着什么 一辆空的黄包车突然斜刺里杀了出来,那个车夫一边拉着空车飞快地向前跑,一边对这个拉着许文强的车夫叫喊 「铁头,赶快!小马哥在前面那条街被斧头帮那些家伙堵上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溜烟跑到前面去了! 「小四,等等我!」
Your challenge is to author a paragraph that maintains a consistent style. Paragraph: ### 扑过来的人有三个,一个在前,两人在后,相差有三米左右 许文强一个箭步迎了上去,当前那人怪叫一声,高举着斧头劈了下来。明显,这是一个没经过什么大场面的家伙,他做那个动作的时候,距离许文强还很远,与其说,他那一斧头是想伤人,不如说是,他被许文强的气势所摄,那个动作只是慌乱之中的一个下意识动作,期待能起到吓阻作用 许文强没被他的虚张声势所阻,待那人斧头落下之时,后面那只脚的脚后跟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疾风贴近那人,右肩头贴着那人的下巴,用力往上一顶,那人手舞足蹈地仰天倒下 不待他倒在地上,半空中,许文强一把抓住他的腰,用力往前一推,那人怪叫一声,飞了出去,正好和后面那两人撞在一起,成了三个滚地葫芦 趁这个空隙,许文强往四周很快扫了一眼 场面不妙啊!自己帮助的那一方,都在各自为战,被对方的分割围攻,当务之急,应该聚在一起,找一个比较狭窄的地方,自己和那个武功很好的汉子做排头的尖刀,这样,未尝不能反败为胜 他弯腰抓住黄包车的车把,用力向人群中推了过去,纠缠在一起的两帮人见状纷纷跳开 「兄弟,退到巷子里!」 途经使棍汉子身边时,他朝那人喊道 对意料之外的人物帮助自己,那人明显觉得困惑,不过,刚才确实是这个人救了自己。所以,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一个旋身,棍子重重地抽在一个不幸与自己兄弟分割开来的倒霉鬼身上,那家伙惨叫一声,委身倒地 「兄弟们,往巷子口退!」 他赶上两步,挥舞双棍,把两个欲追上来的手持利斧的黑衣人逼退 受伤较轻的两人忙搀扶着重伤的同伴往街边的一个巷子口退去,他挥舞双棍,一步不退,众多的黑衣人围着他,却不得越雷池半步 「那位大哥,你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他往在人群中闪躲腾挪的许文强大声喊道 「你先走,我马上到!」 许文强在说话之际,闪过一把疾扫而来的斧头,那把斧刃磨得雪亮的斧子带着森冷的寒风从他的脸颊掠过,只是毫厘之差 他不敢再分心了,猛地飞起一脚把用力过猛失去重心的那人踹了出去,然后,一个纵身,从一辆翻彻的黄包车上跨了过去,脱出了敌人的包围 他不曾面向前飞跑,那些家伙多少都会一些飞斧的技巧,以为拉开了距离就安全的想法是错误的。在怎样的环境下,要怎样保全自己,许文强有着一番心得。在他做那些秘密工作的时候,比现在还要危险的场面不在少数 他面对着那伙人,踏着小碎步往后退 ### 很快,两人聚在了一起,面对着那群人退入巷口。
刚才,聚在巷口看热闹的那群人早就换了一个地方,继续观望,继续讨论 趁了一个空子,那个汉子把手里的棍子抛了一根给许文强,许文强顺手接过,架住一个家伙下劈的斧头,下面一记穿云腿,把那人踢得往后高高飞起,然后,落在同伴身上,两人同时倒地 「兄弟!谢了!」 许文强再次挥动手中的棍子,把一个想插进两人中间的黑衣人逼了出去。现在,这种情况就像他起初预想的那样,巷子虽然算不得狭窄,不过,只要他们两人配合得当,那些家伙人多的优势就无法充分展开 「哪里!我才应该谢谢大哥的救命之恩啊!」 那人朗声笑道,笑声显得格外爽朗,豪迈!这是一个坦荡直率的北地汉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最见不得两面三刀,只要他把你当成了兄弟,就会一世把你当成兄弟。从这笑声中,许文强基本把那人的性格揣摩出来了 如果,刚才帮这个人还只是许文强的一时冲动,那么,现在他就是有意识地准备结交这个人了! 「在下山东马永贞,敢问恩人高姓大名!」 「马兄弟,恩人什么的就别提,只是举手之劳,在下津门许文强。」 许文强躲过一个家伙的突袭,用一个漂亮的侧踢作为那家伙的回报。他对敌时,总习惯让对方先攻,然后寻找机会反击,不反击则已,一旦反击必定让对方失去继续作战的能力,现在躺在地上呻吟着不是断手就是断脚,否则就是受了内伤的家伙基本都出自他的杰作。而马永贞呢?他对敌总是硬桥硬马,表面上看起来威力强大,虎虎生风,实际上对敌人的伤害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大 他那几个兄弟,无论是重伤的还是轻伤的,这时全都簇拥着准备上前来帮忙,却被他喝退了!讲义气,有担待,许文强又发现了他的一个优点,这样的人,如果有点脑子的话,在道上混,很快就能出头,可惜,讲义气的人却多半没有脑子,再说,有脑子的人会相信义气这玩意吗?只有用心而不是用脑去思考问题的家伙才对那样的东西深信不疑啊! 下山虎徐明脸色铁青地站在那群黑衣人后面,作为这次负责袭击马永贞的主将,他明白行动已然失败 他就是刚才飞斧偷袭马永贞的人,斧头帮三虎中最小的那条老虎,也是最善于动脑的那条老虎。为了这次行动,他策划了许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就要铲除那个讨厌的眼中钉了,没想到从旁边杀了个许文强出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他知道,那个姓马的车夫兄弟们很快就会赶过来,所以,是时候下撤退的命令了 果然,不一会,街那边传来了几声尖利的哨声,这是暗哨传来的消息,对方的大部队来了! 「退!」 他大喝一声,其实,不用他下命令,他手下的那些兄弟也早就没有斗志了,许文强的辣手已让他们心生寒意 很快,他们就像潮水般退出巷子,把那些躺在地上不能自己行走的兄弟扶起,一窝蜂呼啸而去 马永贞并没有追的打算,许文强自然也不会自告奋勇地奋勇追穷寇。待马永贞转身问自己兄弟们的伤情时,他回到街上,这时,已经有胆大的人从还没有收拾的打斗现场穿行而过了!他弯下腰,把那个从大学时就跟着自己的皮箱拣起来 那把斧头深陷在皮箱,不仅把箱子砍坏了,而且把箱子内装的其中一些衣服也弄坏了!他笑了笑,觉得先前自己的那一掷有点莫名其妙,他有些自嘲地想,希望,自己所做的事情能值皮箱和衣服的价钱 「不好意思,许大哥,弄坏了你的东西!」 马永贞走了过来,他搓着双手,笑得有些腼腆。许文强这才真正看清楚了他,很年轻的一个人,眉浓,嘴阔,英气勃勃,同时,又略微带些稚气 这时,许多黄包车从街那边往这边跑来,他们应该都是这个马永贞的兄弟。许文强望了那群奔跑着的衣衫褴褛的人一眼,回过头,微笑着摇摇头 「没什么,只是些衣衫,没有关系!」 马永贞嘿嘿地笑着,对着这个衣冠楚楚,一看就和自己不是一个阶层的年轻人,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马兄弟,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 这时,铁头走了过来,就是那个晓得马永贞被围攻后,风风火火赶来,连自己车上还有客人都忘记了的车夫 「小马哥,小四受了很重的伤,流了很多血,已经晕过去了,需要送去医院看外国医生,不过,兄弟们都没有钱了,怎么办呢?」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没心眼,这样的话当着许文强这个外人就说了出来。马永贞心里一阵焦虑,钱啊!怎么才能弄来呢? 「铁头,你先和兄弟们把小四送到医院去,一人凑点,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没办法,只有走那条路了,找个烟馆进去干一票 「铁头,我这里有一些钱,你拿去,看够不够,不够再慢慢想法子!」 已经决定笼络眼前这个人了,对这个机会,许文强又怎能放过呢? 「谢谢你啊!先生,你真是好人!」 还没等马永贞说出拒绝的话,铁头已经从许文强手中接过用纸包着的两封大洋,一封十五个,两封就是三十个大洋,这是一笔不少的钱,用来做诊疗费足够了! 看着铁头欢天喜地的样子,马永贞开不了口叫他把钱还给许文强,毕竟,就算自己走那条路,也不见得能弄齐兄弟们的医疗费啊! 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让他说他也说不出来,他只知道他欠了眼前这个人很大一笔情,如果有可能,自己这条命就当送给他了! 「对了,马兄弟,我要去同福里的大升旅馆,能不能找一个兄弟送送我,你知道,我初来乍到,对上海一点也不熟悉。」 「许大哥,你等一下!」
保持原段落的写作风格,对其进行扩展和深化。 Paragraph: ### 当许文强走进大升旅馆的那一刻,日本人田中浩二和脸仍有些青肿的平井满正在一间日式居室中盘膝而坐。低矮的茶几旁,两个身着彩色和服的女子屈膝跪着为他们在斟酒 这是日租界内的一间和式会所,除了日本人,不对外人营业。表面看,是一间高级的私家会所,实际上,它是黑龙会在上海的一处秘密机关 黑龙会主要由浪人和退役军官组成,最初是以夺取大唐黑龙江流域为目标的政府协力团体,故命名其为黑龙会。1901年2月3日该会正式成立,内田任首领,头山满任顾问。机关报《黑龙》,主张驱逐罗刹国,使大日本帝国独占唐国东北、蒙古和西伯利亚,开展所谓大陆经营。黑龙会与政府、军部、财阀关系密切,专为日本军国主义的对外侵略效劳,从事谍报、策反、挑衅活动 田中和平井之所以没有回帝国驻沪领事馆,而是从码头直接来到黑龙会的这个秘密基地,是因为他们所在的机关大陆军情观察处有些情报需要和黑龙会上海机关沟通 哗啦一声,隔间的和式木门被大力地拉开,一个身着黑色和服的中年人大笑着跨进屋来,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着,下颌一缕青须,谈笑之间,一派名士风范 「不好意思,田中君,平井君,在下来晚了!」 说话之间,那人向他们伏下身,行了个和式礼节 「哪里,高桥君,您在百忙之中能抽空与我等见面,万分荣幸!」 田中和平井回敬了一个和式礼节 「大家都一样,都一样,都是为了帝国的强大昌盛,武运长久!」 这个叫高桥的人盘膝而坐后,挥挥手,那两个斟酒的女子向屋中三人行了个礼,悄然退出房间,顺带把门拉上 高桥典已,京都人,时年四十有二,黑龙会上海支部负责人,曾经是一名海军军官,参加过和罗刹人的对马海战,得到过樱花勋章,后退伍,退伍原因不祥,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后,在去年摇身一变,成了黑龙会上海负责人 寒暄几句后,谈话就进入了正题,田中把这次来访的目的和盘托上 「据可靠消息,南方的革命政府已经派出了特使,与上海驻军的某位师长联系,要这位师长在合适的时候易帜,把这个东方明珠置于南方政府旗下!我部和贵会的任务就是破坏这次交易。」 「哦!」 高桥双手抱胸,沉吟片刻,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精光毕现 「南方政府的特使是谁,清楚吗?」 「不清楚,据报,可能是一位无名之辈,应该属陈自立一系的!」 「陈自立?」 田中朝一直正襟危坐的平井满使了个眼色,平井忙把一个黄色的公文袋放在茶几上,推给了高桥 ### 「陈自立,
江苏徐州人,一八九一年生,一九一零年在帝国振武军校学习军事,同年加入民党,武昌起义后回国,投当时的革命军上海都督其结义大哥陆光庭门下。一九一八年先后任援闽粤军总司令部作战科参谋和粤军第三支队司令,在任第三支队司令时,与粤军司令现广州都督陈玉明不和,故卸任。这期间,创办了一个右翼激进团体铁血青年团,采用爆破,暗杀等手段为其铲除政敌和异己。这次他联系的目标,我们估计应该是卢天佑。」 「卢天佑!」 高桥下意识地念叨一声,然后沉默着,轻轻摇着折扇 「是的,卢天佑,皖军孙长林部,二十七师师长,二十七师隶属孙长林的第三军,该军常驻上海。卢天佑是陈自立同乡,也曾经在振武军校学习过,在高级将领大多出自北洋系的皖军是个另类,遭到一定的排挤也是自然的,所以,综合看来,他的嫌疑最大!」 听完田中对卢天佑的介绍后,高桥哈哈大笑,朝田中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帝国军校的高才生,分析事情起来头头是道,丝丝入扣!」 他拍了拍手,掌声落下,和式木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先前侍酒的一个女子跪着挪了进来,把一个公文袋放在茶几上,随后,伏身行了个礼,退出房间,木门被重新拉上 高桥从公文袋里掏出一叠纸,纸上有一张照片,他把照片递给田中 照片上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唐国军官,他身着军礼服,胸前挂了一堆勋章,唇上一抹又黑又浓的八字胡,他手放在腰间,握着一把装饰华丽的军刀,神情骄矜地目视镜头 「这是皖军第三军的军长,曾经在后金王朝的新军里官任标统的张尔雍,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卖过几批军火给他,关于卢天佑的事情我向他打过招呼,他说他知道该怎么做!」 这个高桥,果然不愧有京都之狐的美誉,田中低头沉思着,黑龙会在上海的情报网在他的经营下,在未来的日子里,注定会有一番作为 高桥从那叠纸里找出另一张照片,那是一栋建筑的照片,他合上折扇,扇尖指着照片说 「这是一间旅馆,是民党在上海的秘密机关,那个特使应该会到这间旅馆去,据说,民党的一个重要骨干此时也在上海,这些情报的备份我已经交给了那位张军长,他对帝国的善意,向我表示了由衷的谢意!」 说罢,高桥哈哈大笑起来,甚是得意,田中和平井互望一眼,未尝没有沮丧的感觉。虽然这次行动是军情观察处和黑龙会的合作,实际呢?整件事情都是黑龙会在操作 高桥突然站起身,大步走到房间的一侧,哗地拉开门,阳光瞬间堆满了整间房,外面是一个庭院,有郁郁的青草,亭亭的鲜花,鹅卵石铺就的小径 高桥回过头,笑着说 「两位,我们剩下来的工作,就只是看戏而已!就让那些唐国笨蛋争来斗去的演猴戏,怯于外争,勇于内斗,这不就是那些支那猪最擅长的吗?」 说罢,他走出房间,站在廊柱旁,双手高举,伸了个懒腰,感叹道 「这片的大陆的景色真是非常的美啊,以此作为棋盘,不亦快哉!」 室外的确很美,然而,看着眼前的美景,田中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却浮现起了上野的樱花,那凋落之时凄婉的美! ※※※ 大升旅馆的柜台就在门口,一个留着几缕鼠须的帐房先生打扮的中年人站在柜台后,他正小心地窥视着向他走去的许文强 许文强把皮箱放在柜台上,取下礼帽 「我姓许,从崖山而来,特地拜访贵客栈山东薛老板!」 那人眨了眨眼睛,凝视着许文强,慢慢说道 「许先生,本店没有姓薛的老板!」 「哦!是我记错了,应该是山西的薛掌柜!」 「明白了,您跟我来吧!」 说罢,他从柜台后走了出来,把许文强引上二楼,给他打开了一间房 「许先生,您先在这里休息一阵,等会我会来叫您!」 说罢,他微笑着点点头,出门而去,顺带把房门关上 许文强轻轻推开窗,阳光穿过云层透窗而入,一些尘埃小虫般在明亮的光线中飞舞 这是大升旅馆二楼的一个房间,窗外是同福里,现在的时光,来往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孩子在巷子的那头追逐打闹,他们的笑声随着这下午三时许的阳光在巷子上的天空挥洒 大升旅馆建于一八九八年,不是多么豪华的旅馆,灰色的三层建筑,坐落在同福里与德兴路的交汇处,旅馆的正门向着德兴路,另一面则朝着同福里 他把头伸出窗外,仔细看了看,窗离地面大概有五米的样子,窗下的地面放着一辆板车,被一条铁链锁着,不知是附近哪户人家的。从板车到窗的距离也就三米多一点,这个高度算不得高,危急的时候,完全可以从窗户跳下去,当然,事先也要到同福里的那头看看,如果和别的街道相通,那么就应该是一条不错的后路 巷子对面是一排两层楼高的住户,现在,大多门窗紧锁,可能都在外上工或做事吧,只有一个补鞋匠靠墙坐在摊位上小睡。许文强瞧了瞧他的脸,满是风霜和皱纹,接着,他想瞧他的手,看看是否有鞋匠的特征,可惜,那人的手笼在袖子里,无法看见 过了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拉开门,那个帐房先生满脸堆笑地说 「许先生,请跟我来。」 他们顺着楼梯上了旅馆的三楼,然后,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三楼尽头的一间房,那人在门上轻轻敲了敲,三长两短,停顿片刻,再敲,三短两长 过一阵,门咿呀地拉开,一个脑袋探了半边出来,警惕地审视着许文强 「这就是老家来的许先生!」 帐房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笑 「进来吧!」 那个脑袋说完这句话后,就消失在门后,许文强微笑着向那个帐房点点头,走进屋去,随即,门咿呀地关上
请以与下面段落相同的风格,进行创作性的续写。 Paragraph: ### 日新里四十七号,有闲茶馆 这间二层楼的旧式建筑,是斧头帮在日新里的一个据点。茶馆,只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那个羊头,它其实是间大烟馆 不仅日新里住的人知道它的底细,就连外白渡桥那边的人也深知这一点,这一区的警察自然也非常清楚,毕竟,每月这些民众的卫士都要从这间特别的茶馆得到一份特殊的薪水 在上海,法律这东西只不过是如卫生纸那样的东西,在需要的时候被政客和高官们拿来擤鼻涕所用。真正规范上海华界芸芸众生言行举止的是各种各样的规则,警察的规则,有钱人的规则,青红帮的规则,它们交错而生,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生活在这里的每个人身上 不是没有反抗,只是那些反抗者的最终去处,不是在闹市口的刑场,就是郊区的乱葬岗,或者是随着滚滚东流的黄浦江流到大海中去! 然而,即便如此,反抗仍然无所不在 西历一九二一年的最后的一天,晚八点 每当这时,有闲茶馆总是热闹非凡,人满为患 一楼是真正的茶馆,不过在这里喝茶的大多是斧头帮的兄弟,他们是这里的看场。终日无事,在此要嘛喝茶聊天,要嘛玩纸牌,牌九,马吊这样的赌博小游戏,喧闹自然在所难免 二楼是一间间的隔间,每间屋里都铺着一排类似北方大炕的木牙床,这会,免不了有众多的隐君子躺在上面吞云吐雾 一切如常 下山虎徐明在场子里巡视一番后,没理会兄弟们拉他参加赌局的邀请,满意地回到二楼上自己那间小屋 这间日进斗金的场子,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邓脱路这一块地盘,基本上算是斧头帮一家独大了。除了那群死拉车的,那个叫马永贞的外乡人,他们就像是一排好牙里面的烂牙,时不时让你觉得嘴巴生疼 妈的!一定要想个办法,将那家伙一劳永逸地干掉,不然在那家伙的带领下,反抗的人将越来越多。那些苦力,不过是一群羔羊,任人欺凌,若非活不下去,反抗这样的念头是说什么也不会有的。然而,只要有一个胆大的家伙跳出来领头,羔羊也会在猛虎的带领下变成一群猛虎的,最好的处置方法就是在羔羊没变成猛虎之前,先把那头真正的猛虎干掉。这是读过几年私塾,在斧头帮中有小诸葛美誉的下山虎徐明此时的想法 就在他双脚搭在书桌上,闭目思考该怎样干掉那个讨厌的家伙时,一声巨响从一楼传了上来。他微微一笑,这群家伙,吃饱了没事干,应该找点事情给他们做了! 不过,事情可不像他所想的那样,这时,他的那一群小弟正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一脚把有闲茶馆大门踹飞的汉子 ### 那人头缠白带,
臂挽黑纱,双目生火,右手缠着白布,紧握一把三尺来长的斩马刀,刀锋在灯光的映照下,反射着森冷的寒光 他正是马永贞 此时,在他的心中,愤怒正如飓风一般翻江倒海,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丝丝悔意。如果,自己早像今天这样,小四也不会为了自己而命丧黄泉! 他把刀慢慢举起 这把刀是马永贞家传之物,他的祖父,父亲都曾经手持着它与那些盗匪响马做过生死搏斗,这是他从家乡带来的唯一的东西,现在,他也将与它做伴,面对这些一点也不比盗匪响马善良的流氓青皮们 「今天,我马永贞来此,是为了找下山虎算帐,闲杂人等全部闪开,否则,我手里的这把家伙可认不了人!」 马永贞大喝道,声如洪钟,有些胆小的竟不由颤抖起来,仿佛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起一般 徐明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二楼的栏杆旁,他的视线与马永贞在半空中相碰,一溜电光似乎在视线相逢处的空气中燃烧 「干掉他!」 徐明大喝一声,把那些还在失神中的小弟们唤醒 那些家伙回过神来,纷纷抽出别在腰间的斧头,怪叫着向马永贞扑了过去。其中,有不顾一切想上位,胸间挂着一个勇字,冲在最前面的小弟;也有深知马永贞厉害,想在后面捡死鱼的投机份子。因此,他们之间的配合几乎没有,更谈不上所谓的攻防默契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马永贞站立当场,目光直视二楼的徐明,握着刀柄的手不由紧了又紧 人头涌动着,如潮水一般朝他涌来,瞬间将他包围,仿佛随时能把他淹没 他大喝一声,脚尖一挑,一张长凳应声飞起,正好撞在冲在最前方的那人胸间,如同被洋车所撞一般,长凳上蕴藏的大力将那人击得向后飞起,挡住了身后人的路。那一刻,就像潮水被礁石所阻,人群翻涌而回 马永贞双眼血红,热血在胸间沸腾,每一次的呼吸都是那么地灼热,杀了他,杀了那个在楼上目无表情的家伙,这是盘旋在他脑里唯一的念头 在他和那人之间的路只有一条,而这条路上,现在正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他要想冲到那人身前,只能杀开一条血路 神阻杀神!佛阻杀佛! 他向前踏着碎步小跑,猛然跃起,一个纵身上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散乱的牌九在他的脚下呻吟。他飞起一脚,正中一个跃在半空想要跳上桌的家伙下腹,那人惨叫一声,张牙舞爪地摔落在地 随即,深吸一口气,原地起跳,几把斧头带着寒风从他脚下扫过,他人在空中跃起,向离此两米左右的另一张桌子跳去 现在,那张桌子上已然站着一人,他双手斜举着斧头,瞄准马永贞的下落之势,猛地一挥,斧头带着寒光,直奔他的腰间而去。在半空中,马永贞是不可能再改变身形的,那人仿佛看见马永贞被斧头劈为两半的情形,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财富和名位似乎正在不远的地方向他招手 然而,他的笑容在那一瞬间成为了永恒,一把雪亮的斩马刀从他前胸进入,透背而出,他带着笑容往后倒下,手里的斧头无力地落下,落在一个同伙的肩上,那家伙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如同一只被投入开水锅里的公鸡 马永贞不待那人摔下桌子,已然赶到,手重新抓住那把在半空中脱手飞出的斩马刀刀柄,猛地拔出,带出一溜血光,那人叶子一般悠然坠地 血溅了马永贞一脸,他不曾擦拭,目光森然地在身前的那些人脸上移动,在那些人眼中,他仿佛地狱冲出来的杀神! 「上,谁干掉他,赏一百块大洋!」 徐明双手紧紧抓住栏杆,大声叫嗓,他的心跳急促,脸颊上隐隐可见汗滴 原本止步不前的小弟们在巨额奖赏下,又怪叫着围了上来,只是大多仍不敢走近身来。其中一个机灵的家伙,干脆将斧头脱手飞出,朝马永贞扔去,在他的带动下,一干人等照方抓药,斧头如雨点般朝马永贞落下 马永贞大喝一声,脚步在桌面上轻挪,舞动长刀,只见刀花舞动,如白练一般,然后,一阵叮定当当的声响过后,斧头在桌下堆了一地,刀光收处,马永贞毫发无损 他再次一个小跳,上了与二楼相连的那个楼梯 原本挡在他面前的众斧头帮小弟如同见了鬼一般,纷纷闪在一边,钱虽然是个好东西,也要有命才能享啊! 眼前这家伙强悍得根本就不是人,凭人的血肉之躯如何能抵挡得住啊! 马永贞一步一步往上走去,木楼梯在他的脚下发出咿呀的声音,那声音如同催命音符一般在徐明耳边响起,他面色苍白地盯着这个在自己眼中越来越高大的身影 他从腰间缓缓拔出斧头,没办法了,人,最后还是只能靠自己! 现在自己身居高处,地势占优,全力一搏,也未尝没有胜机! 他移步来到楼梯口,斧头缓缓举起,目光紧盯着马永贞 场中一片寂静,相干的,不相干的,原本相干现在已经不相干的人全都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们两人 七级,六级,五级,四级,三级! 好!就是现在,徐明一猫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窜出,手里的斧头呈一条弧线往马永贞头部劈去。在那一刻,原本纠缠在自己心间的恐惧仿佛也随这一斧劈了出去,这时,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死眼前这人! 马永贞并未像徐明所想的那样往后退,不仅没往后退,反而几乎在他前冲的同时,迎面向他冲来,手中的斩马刀白练一般直直地朝他胸间扎来
Proceed with the paragraph, maintaining the same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沿着马路往前走,偶尔透过狭窄的天空看头顶的夜,深色的天幕上撒着几点微弱的星光,别有几许寂寥 许文强从红荷书寓出来后,就这样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闲诳,腰间的怀表,显示此时已然是夜晚十点多了 街上行人渐少,偶尔有一辆汽车从马路上急驰而过,车前灯的灯光将昏暗的长街照得一片雪白 黄包车到是还有,经常有些空车在许文强面前稍做停留,看他是否有雇车的打算,有些胆大的甚至出声询问 许文强不想这么快回旅馆去,到上海这么多天了,一直在紧张和算计中度过,脑子多少有些疲了。就这样,什么也不想,迎着夜晚的凉风随便走走,也是难得的享受啊! 走啊走,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心情在一种极其放松的状态下,隐隐有些愉悦 不过,许文强的这种好心情没有保持多久,在一条街的拐角,他遇上了一件事 一辆黄包车在街心打着转儿,上面坐着一人,几个身着黑色绸衫,歪戴宽沿毡帽的壮汉围着那辆车。当那辆黄包车旋转的速度放慢时,立刻有人在车上加一把力,使那车子又飞快地旋转起来。车上的人在哭喊着求饶,车下的人在肆意地大笑 起初,许文强以为这是一件普通的街头暴力事件,所以,准备置之不理。当他正挪动步子,从那些人身边经过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车上那人的面容映入了他的眼帘,那人是马永贞的兄弟黄包车车夫铁头。他双手紧抓住车子,面色青白,神情惊惶,胸前的对襟汗衫上满是污渍,嘴角挂着一些呕吐物 那些黑衫人的腰间都别着斧头,这样,许文强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可能视若无睹,就这样走过去 许文强取下头上的礼帽,解下颈上的白色围巾,接着,再脱下那件深褐色大衣,把它们仔细叠好后,放在一处看上去还干净的地面上,然后,往那群人慢慢走去 「说吧!只要你说出马永贞在哪里,就不用受这个折磨了!另外,还有十块大洋的奖赏,想想,十块大洋啊!你要拉多少天车才挣得了这么多钱啊!」 一个看上去像头目的家伙,双手抱胸,正口沫横飞地对着车上依旧晕头转向不停旋转的铁头说道 「干什么!走开!不要管闲事!」 一个小喽罗看见了走上前来的许文强,忙抽出斧头,向许文强吓唬似的挥舞着 许文强笑着向他摊开双手,继续靠拢过去 「我说,看你是个文明人,怎么听不懂人话!」 那家伙往前踏了几步,伸出手来,想要把许文强推开 ### 许文强仍然微笑着,
不待他的手触及自己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原地一记弹腿,正中那人的大腿,那人凭空向后退去,上身依然向前,双腿不由自主地在空中弯曲,落地时,正好是一个标准的下跪姿势,一记清脆的喀嚓声响起后,他紧紧搂着自己的膝盖,在地上翻滚着嚎叫 其余的人明显感觉意外,失神地望着许文强,黄包车慢慢打着旋儿停了下来。许文强仍然微笑着看着那群人,就像他们是好久未见的朋友一般,然而,在那群人眼中,他的微笑不但不会让人觉得温暖,反倒令人不寒而栗 「我想,你们和这位兄弟可能有点误会,是不是看见这东西的份上,今天就算了!」 许文强把他的手扬起,这样,所有人的眼睛都看清楚了他手里的那把勃朗宁,在昏黄的马路电灯灯光下,它散发着淡蓝的幽光,那黑漆漆的枪口在那些人的眼中,犹如死神的眼睛 虽然,就算是徒手,许文强也有信心把这些家伙赶跑,只是,何必如此费力呢?能用简单的法子解决问题,就无须考虑复杂的方法,这是许文强处理事情的一向原则 那群人如落潮,很快散去,街上又恢复了固有的宁静 「怎么回事?」 许文强蹲下身,朝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弯着腰不停干呕的铁头问道 然而,现在的铁头却无法把话说得清楚 「走吧!我们要离开这里。」 虽然,并不怕那些家伙,不过,也没必要和人死拼,最主要的是应该先了解情况,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好,铁头身体很好,嘴巴很快就可以吐出完整的字眼了,走路也不像在打醉拳,待他能走直线之后,他从许文强手中抢过了黄包车的控制权,带着许文强在大街小巷穿行。时而回过头,小心地打量身后,或者是害怕跟踪吧! 其实,他完全用不着这样,因为,许文强同样也在小心地留意身后,干了一段时间的秘密工作,一般的跟踪瞒不过他 事情就在与铁头的边走边谈之间,在许文强的脑海里变得清楚起来 马永贞干掉了下山虎徐明,为那次长街厮杀中死去的小四报了仇,同时也捅了马蜂窝。斧头帮出了巨额悬赏,下了格杀令,务必要取马永贞人头。同时,警察局也在通缉他,铁头从来没有看见过警察有这么高的办事效率。三个小时前,马永贞刚刚在有闲茶馆杀死了徐明,如今,警察就已经发下了布告,在邓脱路马永贞的住所一带,贴得到处都是,并且,与马永贞相熟的人家,都没有逃脱被搜查的结局。被那群黑衣蝗虫搜查过后,那场景可想而知 警察过后,斧头帮又来了,殴打,谩骂,各种手段,无所不用,邓脱路一带的人家,就像被飓风袭击过一般,损失惨重。并且,那些家伙放下话来,马永贞一日不现身,这种搜查就一日不停歇 铁头是马永贞的好兄弟,这一点,那一带的人都知道,所以,他遇上刚才那样的事情就很自然了,不仅是他,还有许多与马永贞交好的兄弟都受到了威胁和毒打,即便如此,依然没有一个人出卖他们的小马哥 「你知道马兄弟在哪里吗?」 从一条狭窄的弄堂钻出来后,许文强问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铁头 「他虽然没对我们说他在哪里,但我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就是去那里。」 许文强笑了笑,开玩笑地说 「你把我带到马兄弟那里,不怕我出卖他?」 「怎么会呢?许先生,你是好人,上一次就是你救了我们,还拿钱给小四治伤,虽然,最后小四还是没有救得回来!不过,你的恩惠我们是不会忘记的,我们这些苦哈哈也不能为你做什么,有什么力气活,你就直接吩咐吧,力气这东西我们还是很有一些的!」 话音落下,铁头憨厚地笑着,许文强浅浅一笑,不再说话 「许先生,你还是坐上来吧,我拉着你走,这样快些!」 铁头没有放弃,继续刚才的请求,和前几次一样,许文强笑着摇头,拒绝了 「铁头,我是不会坐你免费拉的车,因为我们是朋友,如果我拉车,你愿意坐吗?你要是愿意坐,那么我就答应你,坐你拉的车!」 「朋友!许先生,你说我们是朋友吗?不过,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怎么配呢?」 铁头不好意思地笑着,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怎么会不配!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拉洋车的,和当大官的,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工作分工不同,如果,这个世界强行把人分为三五九等,高低贵贱,那只能说是世界本身得了病,我们需要做的是改变这个世界,医好它的病,直到所有的人都平等起来,没有歧视,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所以,你和我做朋友,一点也不辱没你啊!」 许文强有些激动,忍不住说了一长串的话,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自己,爱激动,痛恨所有不公和黑暗,并且高声说出来,振臂疾呼的自己 事实证明,这是没有用的啊!然而,为什么自己今夜如此失态呢?并非,故意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蛊惑人心,自己的确是真正感到激动啊!虽然,它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 许文强陷入了沉思 「许先生,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懂,但我知道一定很有道理,就像何先生一样,他也常常对我们说什么民主,平等,团结,剥削这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何先生?」 「是啊!何先生,他和许先生你一样,都是很有学问的人,他在工人夜校教书,教那些工友识字,我和小马哥也去上过课,可是我很笨,学过的字很快就忘了,不像小马哥那样聪明,现在已经识得很多字了。对啦!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何先生的家,小马哥现在一定在他那里。那些警察和斧头帮的坏家伙都不知道我们和何先生的关系,再加上小马哥肯定需要何先生给他拿主意,所以,他绝对在那里!」 工人夜校?教书识字?这个姓何的一定不是简单人物,许文强冷静了下来,脑子又开始计算了,在何先生的背后,或者有着一个团体,如有可能,应该和他们保持适当的接触
Write a paragraph ensuring that the style is consistent from start to finish. Paragraph: ### 一张破烂的席子铺在靠窗的木板墙壁下,这时,马永贞正盘膝坐在上面。他刚刚听完了铁头的述说,沉浸在深深的悔恨和自责当中,半天,没有说话 在那比油灯灯光亮不了多少的电灯灯光映照下,他的脸色枯黄,看上去说不出的疲惫 阁楼实在太小了,容不下四个人,这时,铁头与何文田在楼下煮宵夜,楼上,只有他们两人 许文强拿着马永贞的斩马刀,手指轻轻敲着刀锋,那刀锋雪亮得如镜面一样,几乎照得出人影来 「好刀!」 许文强低声赞叹道 马永贞微微抬头,许文强的声音把他从一个人的世界拉了出来 天性善良的人总是如此,喜欢把罪孽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扛,对他们来说,那种想法如同一具背负在身上的永远无法放下的十字架 许文强之所以能明白这一点,是因为那个奇怪梦境中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那个他也清楚,这样的想法有多么无稽,然而,每当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时,那是自己的过错,这样的念头仍免不了袭上心头 「你怎么想的?想怎样做?」 这时的许文强就像分身为二一般,一个沉溺在对梦境中的自己的回忆中,感伤而忧郁;另一个则继续着自己的阴谋算计,一把好刀,必须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一把完美的好刀 面对这个问题,马永贞明显觉得茫然,不过,沉默一会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眼神坚定了下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必牵连无辜的人,我决定出去,这样他们也就没有借口骚扰铁头他们了!」 还真是天真,许文强低头瞧着那把雪亮的斩马刀,暗自笑道 「狼吃羊是不需要借口的!」 马永贞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不怎么明白许文强的话 「斧头帮那些人是什么?他们就是一群狼;你的那一帮穷朋友是什么?他们只是一群羊。狼之所以没能把羊吃掉,是因为有你,有你这条猛虎在保护羊,如果你这条猛虎完蛋了,那群羊难道会有好下场?」 「那怎么办?」 马永贞明白了许文强所说的,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你是应该挺身而出,但不是出去送死,而是要站出去保护他们!」 「保护?怎么保护?以前我以为自己能保护他们,所以赶跑了那些来收保护费的流氓,换来的是流氓们一次一次的纠缠,为了帮我对付那些流氓,害得小四送了命,一气之下,把下山虎干掉,结果呢?又连累了铁头他们!就像我在山东一样,见那个家伙欺负弱女子,忍不住打了他一顿,最后,却落得个跑出来的下场!保护?我能保护他们吗?我马永贞只是在不停地害人!」 马永贞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来,脑袋在房梁上重重地撞了一下,砰地一声,灰尘簌簌落下,如白雪飞舞,他颓然地坐下 ### 「见义勇为没有错,你只是用错了方法!」
「用错方法?你也这样说,何先生说我那是匹夫之勇,对穷人没有多少帮助的!」 马永贞抬起头,平视许文强 「何先生是怎么说的?」 许文强仍然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斩马刀,不动声色地问道 「何先生说,我们国家现在由少数有权有势的人在掌握,他们生活在最高处,被他们踩在脚下的是广大的劳动群众,是我们这些穷光蛋。一个人反抗是没有用的,力量有限,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大家一起使力,把那些少数人从我们身上推翻下来,自己当家作主,那时,就不会再有压迫,剥削,大家人人平等,都能吃饱饭,穿好衣,不再对人点头哈腰,叫老爷,大人,因为那个时候,老爷大人什么的都没有了!」 马永贞沉浸在自己的描述之中,眼中闪耀着晶亮的光 多么美好的理想啊! 许文强眼中掠过一缕忧郁,那样的世界真的存在吗? 「何先生要你怎么做呢?」 「他希望我多认点字,明白许多事情后,那时才能干真正的大事!」 许文强把斩马刀放在一边,双手环抱在膝 「马兄弟,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你该怎么办?警察在通缉你,斧头帮在追杀你!」 「我不知道,你不赞成我出头认罪,就这样呆在何先生这里,让我眼睁睁地看着铁头他们遭罪,我也做不到。」 马永贞用力摇着头 「如果你相信我,我来告诉你怎么做吧?」 许文强一眨不眨地盯着马永贞,视线中,马永贞点了点头 「何先生说得很对,一个人的反抗是没有用的,这些人的最终命运只能是长埋于黄泉之下!但,除了他说的那条路,还有一条简短的路。那就是,你也成为那少数人中的一份子,然后,运用你的力量来保护那些底层的大多数人!」 马永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许文强说的话,他大概能了解 「决定这世界如何运行的是两样东西,金钱和权力。有钱可以住进租界里那些漂亮的洋房,可以夜夜举行宴会,天天山珍海味,仆人成群,自己就算一根手指都不动,也能过得自在;没钱的人呢?今天要为明天的食物担心,富裕的时候,能在贫民窟找到一个地方遮风挡雨,落魄到了极至,也就只能睡在马路边,阴沟旁。权力呢?它是合法的暴力,打个比方,你拉自己买的黄包车,靠自己的劳力挣钱,但是,却有许多大人来向你要钱,治安费,城管费,卫生费,国民交易税,建军税,各种各样,名目众多的税款都要你缴,你能不缴吗?不缴,那你就犯法了,是罪犯,缴了,那些钱就装进了少数人的口袋,被那些政客,商人瓜分干净,这公平吗?当然不公平,为什么会这样呢?只因为他们手里有警察,有军队,你不依照他们制定的规则行事,你就是罪犯,罪犯就必须被镇压,被惩罚!」 许文强知道自己讲得不是很清楚,但他已经尽量讲得很浅了,语速也很慢,马永贞似乎也听明白了,时不时点点头 「斧头帮为什么能欺负你们,因为他们手里有斧头,斧头代表着暴力,按理说来,这暴力是不合法的,应该被镇压。然而,这时,金钱的好处就来了,他们用暴力在劳苦大众那里压榨而来的金钱,其中有一部分交给了代表了合法暴力的警察,警察收到钱后,也就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置之不理了。这就是金钱和权力结合起来的一个最好例证!」 「许大哥,我明白你说的那些了,我也彻底明白这个世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我该怎么做呢?」 马永贞脸上曾经的颓色这时早已荡然无踪,此刻他的心情和私塾里的孩童一般无二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斧头帮,另一个是警察。对不对?」 许文强伸出两根手指比画着,马永贞点点头 「对斧头帮!」 许文强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把放在一边的斩马刀拿了起来,继续说道 「对斧头帮那些人,只能以暴制暴,那些青皮流氓,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只要让他们觉得你强大得是他们无法招惹的,他们就会很自然地躲得很远!」 好象是这么回事,马永贞略一思索,就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只是对付他们,不能蛮干,不然就会像你现在这样!」 「那,应该怎么做呢?」 许文强笑了笑,手指一扣,然后发力敲击斩马刀的刀锋,当地一声,清脆的鸣响在室内久久回荡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对付敌人,我们必须一击必杀,不然,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我们就会很麻烦。」 「我明白了!」 马永贞一拍大腿,蹦了起来,没有例外,他的脑袋又在房梁上撞了一下,只听砰地一声后,灰尘簌簌落下,他摸着自己的脑袋,笑了起来 「斧头帮徐明死了后,还有两个当家,二当家林中虎赵健华,大当家肥虎袁保,我们只要干掉这两个人,斧头帮自然就完蛋了!」 马永贞激动地说道,许文强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那警察呢?」 马永贞神情平静了下来,警察是一个难题,他不知道怎么办? 「警察的事情先不要理,把那两个人干掉后,对斧头帮你会怎么处理呢?」 「怎么处理?」 马永贞疑惑地瞧了许文强一眼,然后说道 「还能怎么处理?当然是把那些家伙赶出邓脱路了,把烟馆,赌场和妓院全部关掉。」 许文强摇摇头,手指头在刀刃上轻轻刮着 「这样的处理方法并不现实,那些被赶出去的家伙,他们除了打打杀杀,并没有谋生的技能,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们未尝不会拼个鱼死网破,这样的话,我们先前做的那些就完全没用了。正确的处理方法是,你做他们的头,把他们处于自己的制约下,这样,至少他们不能再欺负那些穷人了!」 「那烟馆,赌场,妓院怎么办?」
Keep writing the paragraph, using a similar linguistic style. Paragraph: ### 林中虎赵健华这几天的心情,可以说是极好 下山虎徐明的死,对帮中的大多书兄弟来说,都是一件难过的事情,不过,这些人中,不包括他。这一两年,徐明为斧头帮打下了不少地盘,劳苦功高,势头早就盖过了他,他虽然是帮中的二当家,也只是名义上的而已 他一面吩咐弟兄们四处寻找马永贞,叫嚣着抓住他,一定要剥皮剃骨,切骨扬灰,为自己亲爱的兄弟报仇。实际上,他非常感谢那个二楞子,要是逮住那家伙,看在他帮了二爷我一个大忙的份上,还是给他一个痛快,这样的想法也不是没在他脑里出现过 他就是怀着这样愉悦的心情步进了张老实理发店 这时,时间是西历一九二二年元月三号下午三点 理发店里一片冷清,几张理发椅空荡荡地摆放在一面长镜子前,理发店老板张老实正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后迎接他 跟随着赵健华的还有两个持枪保镖,在徐明死后,他和大当家肥虎袁保的保镖都扔了斧头,换上了勃壳枪 其中一个保镖使劲咳了咳,一口浓痰重重地吐在门口的地面上,随即,他一脚把挡住他路的一块木牌踢开,那块牌子原本放在门前,上面写着几个粉笔字,暂停营业 每个礼拜的这个时间,赵健华都会来到这个理发店,弄弄发型什么的还在其次,主要是刮他那一星期也没有刮过的胡子。一个算命先生给他算过命,说他的胡子是他好运的源头,不能够随便损坏,但那胡子只能保他一个礼拜的运气,一个礼拜后必须刮掉,然后,好运气才会继续在新胡子的保佑下继续。刮胡子也必须要有所讲究,要在准确的时间,准确的方位刮掉才有用。对算命先生的话,赵健华深信不疑,所以,每个礼拜的这个时间,他准会风雨无阻地出现在张老实理发店,坐在最靠里的那张椅子上,让张老实给他刮胡子 赵健华理发时不喜欢别人在旁边,这才有了摆放在理发店门口的那块牌子,其实,这个时候的张老实理发店,虽然说不上客似云来,一两个理发的客人还是有的 「这家伙是谁?」 赵健华指着屋里的一个年轻人,问张老实,语气略显粗暴 「哦!虎爷,那是小老头的远房表侄,才从乡下来,给小老头当学徒,小老头老了,这个店总要找人来看,是不?不然,虎爷您的胡子不是找不到人来刮了吗?」 张老实哈着腰,满脸堆笑地解释,那笑容自从赵健华进来后,就没有停歇过 「妈的!只是随便问你一句,你这老不死的就这么多话!快点,给虎爷先刮胡子,一会误了时辰,饶不了你!」 赵健华听了张老实的解释后,对店里多了一个陌生人的事情也就不在意了。他紧记着算命先生的吩咐,不能误了时辰,时辰一过,下一个礼拜他都不会有好运了 「小四,愣在那里干嘛,快给虎爷问安,把椅子给虎爷擦干净!」 「是,表叔!」 ### 那个戴着瓜皮小帽,
身着青色棉袄的表侄小四利落地用手中的毛巾擦拭了几下赵健华的固定宝座,然后,轻声说道 「虎爷,请上座!」 赵健华摇晃着身子坐了上去,瞄了那小伙子一眼。虽然,弯着腰,仍然显得很高,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眉宇间透着一股机灵劲 「张老头,你这表侄不错,跟着你理发太委屈了,不如让他来跟虎爷吧!虎爷包他吃香的喝辣的!」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话,或许是心情好的缘故吧!看什么都顺眼,就算是一个理发匠的学徒也让他起了,怎么说呢?按说书人的话,应该是爱才之心吧? 张老实放下了理发椅的靠背,赵健华躺了上去,闭上了眼睛,张老实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虎爷能看上小侄,是他的造化,不过,希望虎爷宽饶几天,等我再找个学徒后,就让他到虎爷门下效劳!」 「恩!」 赵健华的鼻子里哼出了一个音,表示同意,一张被开水烫过的毛巾盖在了他嘴上。那张毛巾虽然滚热,却不烫人。张老实的水准还是一如既往地高超,他的感觉也还是一如既往地舒服 那个叫小四的年轻人双眼含笑地注视着张老实的动作,似乎他这个表叔的动作非常值得欣赏 赵健华的一个保镖正蹲在理发店门外的街沿上,目光在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身上流连,时不时还吹上一两声口哨;另一位不欣赏这样的调调,一个人坐在理发椅上,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在看,报上休闲版上的武侠连载故事明显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刷刷的刮胡子声音在店里响起,锋利的刮胡刀片在张老实灵巧的手中,非常温柔地在赵健华脸上游走 赵健华闭着双眼,非常写意地享受着,一个礼拜中,这一时刻他最为轻松 很快,刮胡刀片离开了他的脸,突然间,他不由觉得空虚 「小四,把热毛巾拿来!」 张老实公鸭似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然后,一小串脚步声响起,由远至近,有小变大,在他身旁停止 一张温热的毛巾平铺在他脸上,那舒服劲啊!就像小时候,母亲给自己洗脸一样,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随后,一只手搭了上来,要把毛巾拿走吗?等一下,隔会再拿走吧!那只手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如他所愿,没有把毛巾拿走,只是,稍稍把毛巾往下移了移,盖在他的嘴鼻之间 然后,脸上的手突然间加重了力道,紧紧捂住了他的嘴,毛巾堵塞着嘴鼻,他无法呼吸 妈的!混蛋!老子出不了气了,他猛地睁开眼,一张年轻的面容映入眼帘,那人嘴角挂着微笑,眼神却充满怜悯 你是谁? 这声音在他脑中盘旋,无法形之于外 然后,一只手在他视线里出现,手中的刮胡刀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如极地的冰山散发着刺骨的冷意。他绝望地看着那把刀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全身发麻,那一瞬间,恐惧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心上,不仅身体,就连精神似乎也无法动弹了。接下来,他的脑袋被强行扭到一边,一个冰冷的物事贴在脖子上,随后,脖颈一凉,沙沙声中,眼角的余光里,一些红色的雨点在飞溅 啊! 他在跌入黑暗前,发出了最后一声呼叫,然而,那声音只有他自己一人能听见,这也是他在尘世听见的最后的声音 化名为小四的许文强目无表情地注视着身下的人,手仍然紧紧地按着他的脸,那张毛巾都有一角陷进了那家伙的嘴里。血溅了一地,连镜子上也沾上了一些血点,他自己的手臂上也免不了血迹斑斑,不过,现在,那家伙脖子上的伤口的血已经不再如喷泉一样喷出来了,此时,只是如溪水一样在慢慢流淌。终于,椅子上的人不再抽搐了,手臂无力地垂下。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只是一堆穿着衣服的肉而已,和人这生物已然扯不上关系 正在看报纸的家伙嘴里发出了呵呵的笑声,身子在报纸后不停地抖动着,或许,报上刊登的某个小笑话让他情难自禁吧! 许文强走到了他身后,用染着血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问道 「很好笑吗?」 「当然!」 他一边说一边抬头,脑袋刚刚抬起,后颈就挨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整个人软了下来,顺着理发椅向下滑去 任何事情总有例外,就算计划再好也有可能出错! 这道理,许文强早就知道了,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加深了他对这句话的认识 理发厅外的那个保镖,可能发现了某个超级美女,忍不住想和同伙分享,正好回过头,准备招呼同伴出来看,他的目光落在许文强染血的身上 他张开了嘴,大张着,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他举起手,指着许文强,满脸的不可思议 许文强反应很快,一个箭步,朝那个仍在莫名惊诧的保镖跑去,那家伙望着向自己跑来的许文强,终于清醒过来,怪叫一声,慌忙从腰间摸枪 许文强离那人其实并不太远,只是,中间隔着一扇玻璃门,当他推开玻璃门时,那人已经把枪摸了出来,颤抖着举起,对准他 就在他举起手之时,许文强手里的刮胡刀脱手飞出,向那家伙掷去。他对这一掷并没有把握,虽然距离不远,也就四五步远,但刮胡刀毕竟不是飞刀,就算是飞刀,他也对那玩意也没有多少研究,这一掷,只能看运气了。如果,不成功,这么近的距离,他恐怕吃枪子是吃定了! 刮胡刀从那人持枪的手上滑过,带出一溜血丝,再撞在那人胸前,不过,接触的部位是刀柄,对那人一点伤害作用也没有
请以与下面段落相同的风格,进行创作性的续写。 Paragraph: ### 与此同时,离张老实理发店几条街外的富丽澡堂 艾老二和唐河嘴里叼着纸烟,如同一对门神站在浴池的门前,一面厚厚的黑色布帘挂在门上,门里面,他们的大当家肥虎袁保正一个人霸占着澡池子,舒服地享受 正当两人在谈论堂子里新来的姑娘谁最漂亮之时,一个人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 两人停止了交谈,警惕地望着那人,艾老二的手放在了腰间的系着红巾的枪上 那人个子很高,赤膊,穿着一件白色的无袖对襟汗衫,身下是一条黑色粗布长裤,脚上套着一双拖鞋,走起路来,吧嗒吧嗒,响声不断 他微低着头,左手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几条白色的毛巾。待他走近前来,方抬起头,满脸带笑,笑得极其憨厚 「干什么的?」 艾老二啪地一声,把嘴里快燃到尽头的纸烟吐了出来,那人慌忙退后一步,烟头在他的脚趾头前停下了滚动 「大爷,我是来给肥爷擦背的!」 「擦背?王师傅呢?」 唐河在一旁插嘴,他神色有些狐疑,眼前这个人的样子让他有一种奇特的熟悉感觉,或许,在哪儿见过吧? 「王师傅生病,回老家了,老板让我来伺候肥爷!」 是在这澡堂见过他吧?唐河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刚才,正谈到小桃红的妙处,他言犹未尽,所以,不想在这些小事上纠缠,快点把这小子打发了才是正理,不然,久久等不到擦背师傅,肥老大又该发飚了! 「进去吧!」 他胡乱摆了摆手,让出路,那人弯了弯腰,笑着向两人点点头,掀开布帘 「小心点伺候,别他妈惹肥爷生气!」 艾老二加了一句,出声提醒。那人忙着点头称是,然后,放下布帘,吧嗒吧嗒,脚步声渐渐远去,往池子那边而去 袁保面朝下躺在池子边的石板上,两百多斤的身躯像一座肉山堆在那里,背上搭着一块毛巾,脑袋下垫着一张叠好的毛巾,他闭着眼,在似睡非睡间沉浮 他知道有人进来,也知道那人就在自己身旁,他仍然不想起身,就连睁开眼看一下的欲望都没有 像他那样肥胖的人,不仅身体懒得动,就连脑袋也懒得多转,不过,这个时候,能进来的,除了擦背师傅,也不可能是其他的人 像当初,他才到上海,一个打五个的时候,绝对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是今天这般模样,人啊!没享过福的一旦享起福来,也就这样了! 一双手放在他肩上,用力地捏了一下,他舒服得叫出声来,有力,够劲,这手上的力道比以前可大多了,但他喜欢 「老王,你什么时候练得一副好手力了!是不是上次被我说过之后?」 ### 那人没有回答,
手往上移,扶住他的脑袋,轻轻往毛巾上挪,待脑袋在毛巾上放正后,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贴在了脖子上,那里痒痒的,极不舒服 他想要抬起手来,抓抓痒什么的,但这个念头,他没有机会付诸实施 突然间,一股重重的力道加诸在他脊梁上,如同一座山,紧紧压着他,几乎令他无法呼吸,随即,喉间跟着一紧,他的头在外力的作用下,猛地上昂,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脖颈发出咯咯的声音,立时,胸闷无比,不管怎样用力,仍然一点空气也呼吸不到,他不由大张着嘴,吐着舌头 他的脑袋昂到一定程度,就再也无法移动了。这时他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头仰着,身体却紧贴着地面,两只手往身后抓拨着,除了空气,什么也抓不到。就像一只肥笨的鸭子在游水一样 胸间的空气是越来越少了,他将嘴巴张得不能再张大的程度,舌头伸得犹如酷暑下的野狗,即便如此,仍然没有一点空气进入他的体内 即使用不上力,他依旧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挣扎,虽然在身后那股力量的面前,这挣扎是那么的无力,终究是徒劳 眼睛依然大睁着,却什么也看不见了,除了越来越深的黑暗,以及偶尔闪过的一星半点亮光。终于,亮光消失不见,他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胸间紧闭的那一口气,如同气球一般爆炸了,那感觉舒服极了!所有郁积在自己灵魂上的那些额外的东西像被惊扰的蚂蚁四散逃离,剩下的只是纯净的自己,挣脱了所有束缚的自己,他在黑暗中冉冉升起,或缓缓落下,不管是什么,他的目的地都是那永恒的黑暗世界 擦背师傅马永贞看见身下的人停止了挣扎,双手无力地垂下,脑袋也耷拉着,他仍然没有马上松开紧握着尼龙绳的手,尼龙绳的绳圈仍然紧勒在肥虎袁保颈间,他的膝盖同样抵在那堆肥肉的脊梁上,丝毫不曾降低力道。许文强曾经对他说过,做这些事情,小心些,谨慎点,总不会有大错 再过一分钟后,他才松开了手 这家伙,实在是太重了,刚才他费力挣扎的时候,就险些把马永贞从身上掀了下来。马永贞几乎用上吃奶的力气,才制服了他,他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汗珠,感觉疲惫极了 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原来袁保死前失禁了,屎尿横流,刚才太紧张了,现在放松下来,马永贞才闻到 他看了那堆丑陋的肉山一眼,感觉厌恶之极,险险吐了出来,他飞快地往门口望了一眼,那里,没有动静,他做得非常干净,没有多余的声音响起 他拿起放毛巾的木盘,倒过来,撕开布条,取下被布条缠着的手枪,那把枪正是许文强随身带着的勃郎宁,他担心马永贞初次干这种事情,怕他有危险,所以拿了给他防身,马永贞推脱了几次都没能推掉,还是在许文强以大哥身份强压下,带上了,只是暂时还没有用上 他看着手中的枪,用毛巾擦了擦,心情立刻平静了下来,目光重新变得坚定果敢 现在,该考虑怎样解决门口那俩人了! 这时,艾老二和唐河正在为小桃红和小桂花的胸部哪一个更大这样的问题,相互交流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虽然是好兄弟,这样的原则问题还是要坚持的,于是,在热火朝天的气氛中,他们为此立下了赌注。一旦他们有什么事情争执不下时,就会以此作赌,比如昨天,他们还用马永贞来打赌,赌什么时候抓住他 对了!马永贞! 唐河终于想起他在什么时候见过那人了,那家伙,他曾经在街上远远见过几次,那家伙就是马永贞啊! 糟了,大哥! 这个念头在心底猛然掠过,他顾不得再和艾老二打嘴仗,猛地一掀布帘就往里面冲,连招呼也没来得及跟同伴打,猛地冲了进去,希望还来得及 艾老二笑了笑,这家伙,干什么,抽风吗?这样冲进去,希望别被老大骂 他深吸一口烟,然后不无可惜地把烟头扔掉,懒洋洋地转过身,手搭在布帘上,准备揭开布帘一角,偷偷瞧那家伙挨老大训的窘态 当手刚刚搭在布帘上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哼声,随即,重物倒地的声音跟着响起 不对! 心中念头一转,手已经按在勃壳枪上,并且拔了出来,另一只手掀开布帘,脑袋突然伸出去,然后闪电般收回来,就在那一刹那,他看清了屋里的大概情况 在他视线中,唐河面朝下躺在地上,他的老大赤身裸体如同睡着了一般趴在池子边的石板上,除此之外,他没有看见别的人影 是进还是退? 他把枪缓缓举起,手臂弯曲,枪口朝前,另一只手猛地掀开布帘,一个闪身冲了进去,那一刻,汗水已然布满了全身 他举着枪,飞快地转了个圈,视野中,没瞧见动的东西;侧耳一听,除了水滴有节奏的滴答声,就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难道见鬼不成? 他的目光不停游移,随后投在冒着白色蒸汽的池子上,莫非? 他慢慢挪动步子,小心不发出声音,枪口始终对着那里,渐渐靠了过去 这间澡堂不算太大,池子就占了二分之一有余,其余都是空地,没有什么障碍物,视线一览无遗 没有后门,只有他进来时的那个通道,那人除非会飞,或者隐形,这时只能是藏在池子里,没有第二个可能 「出来!我已经看见你了!别再躲,再躲我就开枪了!」
Your assignment is to craft a paragraph with a consistent stylistic approach. Paragraph: ### 四日下午,天阴,有冷风 罗老头裹着破烂不堪的棉袄靠在一面墙上,盘腿坐在地上。那面墙位于贝脱路与明珠里的转角,墙呈弧形,稍稍有些向内凹,是个挡风的所在 他怀抱着一根老竹竿,目光浑浊,视线凝聚在身前的那个烂瓷碗,那里空无一物。他的心里隐藏着某种类似于烦躁的情绪,到不是因为没讨到多少钱和食物,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只要勒紧裤带,总能熬过去。他之所以心绪不宁,多半还是为了这即将来临的冬天 看这鬼天气,大概要下雨吧? 他抬头望望天,耳边响起瓷碗滚动的声音,低下头,自己那讨饭的家伙正在地面上撒着欢滚动,一双半新不旧的大头皮鞋映入眼底 视线顺着蓝色的尼龙裤子往上移,一张熟悉的脸高高在上,金牙,暴眼,歪戴的宽沿洋帽,皱里叭叽的浅灰色西服 看见是本条街的老大,斧头帮的金牙哥,罗老头准备发怒的表情瞬间换了一副模样,馋笑着说道 「金牙哥早!」 大金牙并未搭理他,手指在牙缝里掏弄一会,然后,伸指一弹,或许是一些食物的残渣吧,往罗老头面门而来,中途无力,坠于地上 「老头,赏给你的!」 「谢金牙哥赏!」 罗老头忙不迭地点头 大金牙哈哈大笑起来,在笑声中,往街对面的童记杂货铺走去,在他身后,形影不离地跟着一个彪形大汉 罗老头暗自啐了一口,离开了那个让他觉得舒服的位置,把讨饭的家伙拣了回来,然后,恢复到最初的姿势 杂货铺的老板早就看见了大金牙,此刻,正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红包,待大金牙走近,交在了他手里,嘴里念叨着 「金牙哥,这是小店这月的孝敬!」 大金牙那令人讨厌的笑声又在长街上响了起来,他拍了拍杂货铺老板的肩膀,笑着说 「很好,你很好!」 然后,他带着跟班来到杂货铺前的缝衣摊前,缝衣摊上的少妇铁青着脸,把早就准备好的份子钱递给了他,他却笑而不接 「我说三嫂子,你就跟我好嘛,省得刮风下雨的,还要出来受苦。」 那个叫三嫂子的没理他,仍固执地向前伸着手 哎!罗老头看不下去了,收回了视线,那家伙,不和往常一样在那里纠缠半天是不会离开的。这世道啊! 就在他感叹之际,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他回过头,一群人杀气腾腾地从他身后的明珠里奔了出来 他诧异地望着他们,忘了躲避 ### 瞬息间,
那群人就从他身边跑过,他们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砍刀,那雪亮的刀光在他眼前闪耀着,几乎弄花了他的眼睛,先前拣回来的烂瓷碗不知被哪位的脚踢到哪里去了,这时,他已顾不得去寻找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群人飓风一般往街对面跑去,大金牙茫然而惊异的脸在他视线中一闪而逝,很快,就被黑压压的人群挡住了 透过人群的缝隙,他看见其中一人高举着砍刀,向大金牙直劈下去,大金牙举手来挡,只见血光飞溅,他清楚地看见大金牙的手离腕而去,在空中高高飞起,然后落在人群之中。随后,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在他耳边响起 之后,他就闭上了眼,不敢再往那边看了,双手紧紧抱着那根跟了自己许多年的老竹竿,靠着墙,打着哆嗦,耳边不时响起那群人的吆喝声,以及越来越小的惨叫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一两分钟,然而对罗老头来说,却是比自己的年龄还要长久的时光 一群人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由远到近,又由近到远,最终消失不见,然而,那群人奔跑时带来的冷风仍拍打着罗老头的脸,隐隐有些刺骨 终于,他睁开了眼 长街上空荡荡的,所有的人都躲在街沿,或店铺后,小心地窥探着,那里,深红色的血泊中,躺着两具勉强还有人形的肉体 周遭一片寂静,惟有风在不知疲倦地吹打着一家店铺的木板招牌,发出了啪啪的声响 这世道啊! 罗老头仰面朝天,长吐了一口气。天灰蒙蒙的,云层很低,低得似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天下午,斧头帮与邻近帮派相连的地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 在上海滩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斧头帮的地盘也是这样打出来的,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这里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既然,斧头帮的三位老大都挂掉了,如果不趁此机会,在它的身上分几块肉来吃,那些其他帮派的老大们岂非全是弱智 四日,夜,吉茂仓库 仓库的二楼,七八个斧头帮的骨干面色沉重地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 楼下,二十来条汉子分为几派,经纬分明地隔得老远,相互之间的视线都说不上友善。在今天之前,他们还是一个帮派的人,然而,现在由于自己跟的老大的关系,彼此竟然仇视了起来 楼上的火药味与楼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艾老二坐在靠里的那一方,他背靠着木头板壁,一直没有说话,作为一个保护老大不利的失职者,他已然失去了说话的资格,与他同病相怜的还有坐在他旁边的唐河 他虽然没有说话,却不表示他没有意见 这些家伙,本来聚在一起是为了商量如何对付敌对帮派的攻击,说着说着,就扯到在帮里由谁当家作主的问题上去了! 一旦涉及到权力分割,场面免不了就要失控,夸耀和抬高自己这些自然有很多话讲,谩骂和侮辱别人的语句同样不见少,挽袖子动武的场面也时有发生,不是被旁人拉着的话,敌人还没打上门来,自己人就先见血了 三头老虎死后,斧头帮里再没有一个人能压得住场面,谁上位基本上都有一半左右的人不服,故此,会议开到这里,已成僵局 现在,显得有些安静,是因为那几个家伙都吵累了,暂时在休息,养精蓄锐,等待下一轮再发起冲锋 本来,以艾老二的资历,应该是龙头老大的有利争夺者,他的直属手下在这些人中间也是最多的,然而,谁让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呢? 如果,不是因为斧头帮正处在敌对帮派的包围中,一旦分裂,很快就会被别人各个击破,他早就拉着手下的兄弟自立门户了,这世道,什么忠孝节义,统统都是狗屁,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在他看来,要不是对斧头帮这块地盘虎视眈眈的帮派太多,在座的诸位早就拉起手下的人开始大干起来了 除了他自己,在座的还有三个人有资格当龙头,一个是坐在他对面的谢四,从苏北逃难而来的混混,据说练过几天功夫,为人阴沉,心狠手辣,跟着的他的兄弟不少,缺点是资历太浅,帮内很大一部分老兄弟并不服他,他是下山虎徐明的嫡系;另一个是坐在他右侧的老鬼头,他是帮内资历最老的人,正式入过青帮,据说辈分还很高;最后那位是他左边的黑豹,脾气暴躁,敢打敢拼,缺点就是脾气太坏,得罪人多 现在,最先开启战端的就是他,黑豹 正当他那粗嗓子不停往外喷火之时,一个小弟出现在楼梯口,他神色惊惶,上楼后,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也顾不得站起来,就那样连滚带爬地爬到众人身前。他手指着楼梯口,满脸是汗,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来 「妈的!说清楚,什么事情?」 他是黑豹留在楼下的小弟,所以由黑豹鼓着眼睛训斥他 「马……马……马永贞!」 终于,从那人嘴里冒出一句大家听得清楚的话来 「马永贞!」 虽然,每个人都在低声重复那句话,但合在一起,那声音的分量也极为可观。一干人等面面相觑,一时无声 「他妈的!马永贞,马永贞又怎样,我们这么多人,难道怕他?」 黑豹强作镇定,大声给众人打着气,不过,他的声音由大变小,最后,连在他身边的人几乎都听不到。这个时候,在人们耳边响起的是木楼梯咿呀的声音,以及踏在上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一干人等全都屏住了呼吸,掉头望着楼梯口 一张目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那张脸上原本低垂的眼突然往上一抬,闪电一般,目光直视着大伙,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说那目光多么具有杀气,而是蕴涵在其中的某种威势令这些在刀头上舔血的家伙也无法抵挡 他就是马永贞
保持原段落的写作风格,对其进行扩展和深化。 Paragraph: ### 「大家好!」 许文强保持着脸上那不咸不淡的微笑,向众人打着招呼,身边,马永贞双手抱胸,神情木然地望着他们 某种令人不安的气氛在滚动着,聚集在一块,慢慢扩散开来,室内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斧头帮的一干人等连呼吸都仿佛觉得困难 「马永贞,我日你祖宗!」 最先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是黑豹,为了对抗那种莫名的压力,他抽出了自己的斧头,以一种完全豁出去,破罐子破摔的劲头朝马永贞冲来 在那一刻,原本静立如山的马永贞动了,如疾风一样迎向黑豹 亮光一闪,斧头带着一阵寒风朝马永贞当头劈下,马永贞身子微微一侧,斧头贴着他的手臂滑落,待势子将要变老之时,那斧头却触底反弹,黑豹反手一挑,斧头闪现一道漂亮的亮光,轻轻吻向马永贞的腰腹 与此同时,马永贞继续向前冲,直到几乎与黑豹贴在了一起,前进的步子方为之一顿,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黑豹的斧头自然也就落了空,不仅如此,他持斧的手这时已然落入了马永贞手中 马永贞一个转身,肩膀顶着黑豹的胸口,另一只手则抓住他持斧之手的上手臂,猛然弯腰,腰胯一转,脚下生力,一个漂亮的过肩摔,黑豹立刻从空中飞了出去 他们搏斗的地方离楼梯口也就几米,黑豹在空中手舞足蹈地飞了过去,他的脑袋此时已经探出了栏杆,一楼的景象历历在目,摇晃着向他扑来,他不禁闭上双眼,惨叫出声 随后,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传来,立时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咦!从楼上摔下来,怎么没有想象中的疼,他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仍然在二楼上,原来,在那电光火石之间,站在楼梯口的许文强一把抓住他的脚踝,把他从重伤或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呻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里衫已然全部被汗水濡湿了,瞄了一眼冷冷瞧着他的马永贞后,忙掉开了视线,现在的他,已然失去了再次上前挑战的勇气 砰地一声,人们寻声望去,许文强的手上拿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老鬼头,老鬼头干笑一声,把手从怀中抽出来,然后,连同另一只手,平摊在桌面上。除了正一瘸一拐往桌子走来的黑豹,所有的人都把手放在了桌面上。那一枪只是空击,如果不这样做,下一颗子弹难免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大家不用太紧张,我们两兄弟这次来,不是为了报复,而是来和各位交个朋友!对了,忘了告诉大家我的名字,我是马永贞的结拜大哥,许文强。」 ### 许文强边说边往桌子边走来,
手中的枪魔术般的消失不见,斧头帮众人提在嗓子眼的心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一旦自己有所异动,谁知道那把枪又会不会魔术般地出现在他手中 这家伙是哪里钻出来的,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邓脱路的小马哥,有这样一个看上去像是上等人的结拜大哥 这样的念头在斧头帮诸位的心中起伏盘旋,大家沉默着,看着他靠近身来 「请问许先生和小马哥来此有何贵干?」 艾老二见大家都不说话,于是硬着头皮出声询问 许文强笑了笑,待身边的马永贞在一张空的长凳上坐下后,方说道 「我说过,我们两兄弟来这里是和各位兄弟交朋友的,顺便给各位出出主意,怎么才能摆脱眼下面临的麻烦。」 「麻烦?我们会有什么麻烦?」 艾老二硬着头皮说道 「是吗?」 许文强的目光直视着他,艾老二心虚地偏过头,许文强的目光如同箭一般锐利,他无法抵挡 「说实话,你们斧头帮的三位前老大,并不是青帮人员,没烧过香,也没拜有师傅,之所以有现在这般局面,一是因为他们敢打敢拼,二是因为他们占据的地盘位于贫民区。其他那些大帮派觉得为了这样一块地盘和他们火并,有点得不偿失,而现在,那三个家伙死了,你们中间又找不出一个压得住场子的人,人心乱如散沙,这个时候动手对付你们,风险很小,获利呢?你们自己知道,你们现在有多少赌场,烟馆,妓院!」 许文强的话说到这些家伙的心里面去了,这些人并不都是蠢人,当然明白他说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那,许先生有什么办法吗?」 沉默中,仍然是艾老二开口说话 「找个新老大,把人心凝聚起来,抱成一团,和那些家伙狠狠干两仗再说,那些人如果觉得得到的好处和付出的不成比例,自然会收手了!」 找个老大,说得容易! 艾老二的视线在在座的斧头帮成员脸上来回,这里面,不管是哪一个坐上那个位置,他都不会心服,同样,自己坐上那个位置,那些家伙也不会服气的 还是一个死局啊! 老鬼头咳嗽了两声,脸上堆着笑,望着许文强说 「许先生,我们正在选新老大,不晓得,你有什么意见?」 这个老滑头,难不成想借外人的力量上位 几乎同时,这个念头在其余的斧头帮众人心头掠过 许文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同样笑咪咪地望着老鬼头说 「老先生,斧头帮的地盘主要在哪里?」 他不待老鬼头回答,自己说出了答案 「应该是在邓脱路这一带吧?」 众人不禁齐齐点头 「我有个提议,我那马兄弟也是邓脱路的人,不如让他也加入斧头帮,位置嘛,马马乎乎做个帮主算了!」 「你说什么,不是开玩笑吧?」 许文强的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水里,却激起了千层浪,性急的人,如黑豹之流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翻脸。然而,许文强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就像当头一盆冷水浇下,熄灭了他的怒火,他低头坐下 许文强摊了摊手,神情严肃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这个建议有什么问题,马兄弟的许多朋友一直受你们欺负,像他这样重情重义的人肯定是无法容忍的,你们那三位老大的下场纯粹是咎由自取,为了那些朋友不再受到你们欺负,马兄弟准备和他们一起,把你们赶出邓脱路去,是我对他说,你们现在的处境不好,让他放你们一马,不过,为了避免你们再去欺负那些穷朋友,他勉为其难地答应我,做你们的帮主,在约束你们的同时,也帮你们击退外敌。我就不明白了,这样好的建议,你们为什么就不愿意接受?」 众人一片沉默,这样的建议也太疯狂了一点,不过,这两人能通过楼下,闯到楼上来,要是翻脸,把他们全部撩倒在这里,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许文强举起左手,竖起手指,轻轻摇晃 「大家出来跑江湖,无非是求财,据我所知,你们的前老大对你们也不见得有多好,帮里聚集的财物大多被他搜刮一空,运回老家置田买屋,而你们呢?个个两手空空,有点散碎银子,也过不了夜。跟着小马哥这样的老大有什么不好,拼杀的时候,总是冲在兄弟们的前面,兄弟们有事,比自己出事还担心,不然,你们的三位前老大也就不会死了,说到钱财,你们都在邓脱路混了不少日子,小马哥的为人难道还不清楚吗?仔细想一想吧,不要选择一条走不通的死路。」 马永贞的为人怎样?斧头帮的每个人都非常清楚,跟着这样的老大,的确要比跟那三条虎好一些,只是,要他们马上转过弯来,还是有些困难! 他们一齐望向坐在长凳上不言不语的马永贞,这个不苟言笑,沉默不语的年轻人似乎值得信赖,至于那位高谈阔论的许文强,他们就只有害怕 是的,是害怕,虽然他总是在微笑,然而,那眼神却极其冰冷,让人不寒而栗,每个人都在不自觉地躲闪他的目光 「这样吧,给大家留点考虑的时间,希望明日下午三点,大伙都到有闲茶馆去,来了,就表示拥戴小马哥做帮主,如果没来,就表示他拒绝了我们的友谊。不是兄弟,就是敌人,那之后,我们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客气了!」 许文强下完最后通牒后,冷冷地瞧了在座的诸位一眼,转身欲行,同时,马永贞站了起来 「等等,许先生!」 出声招呼许文强留下的是艾老二,在心底算计半天之后,他终于下了决定,反正,自己无论如何也当不了帮主,既然如此,倒不如投奔马永贞。这个世道,如果自己不够强,最好跟随强者,这才是真正的处事之道啊! 他隐约觉得,眼前的这两个人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也许,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跟着他们爬到一个现在的他想不到的位置上去吧 决定了投诚,就必须赶快,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只要你赶在别人的前面,收获到的东西自然就会比别人多,投降这回事也是如此,所以
请在下面的段落后续写,确保风格的连贯性。 Paragraph: ### 吉茂仓库是个米仓,一袋袋装着白米的麻袋垒在一起,堆成了一座座小山,在它们之间,围着一块空地,空地呈不规则的长方形,长约七八米,宽约四五米 风从仓库的天窗刮了进来,吹得房梁上挂着的电灯灯泡不停摇晃,灯光随之摇晃起来,空地上远远相对而立的两个人,被灯光拉扯得长长的影子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两人几乎同时动了起来,踏着碎步向对方直奔而去,在楼上观战的众人眼中,就像为了争做头领的两条狼,各自带着誓不罢休,一去无回的气势 两人快要接近之时,马永贞的身形突然为之一矮,一腿在后弯曲,一腿贴地疾行,向谢四双膝踹去。与此同时,谢四猛地踏向地面,整个人凌空飞起,嘴里一声怪叫,双手的手指撮在一起,左手紧贴着弯曲的右肘,右手五根手指并在一起,往马永贞面部啄去 螳螂拳! 许文强面色为之一变,几乎叫出声来。看谢四那架势,在这螳螂拳上修习的日子不算少,可以当得上炉火纯青这四个字了 是个硬手啊!对斧头帮这些人的情报搜集也花费了一定的时间,因此,才有了对袁保和赵健华的一击致命,剩下的那些人也基本有所了解,没想到,还是漏掉了这个家伙 许文强的心再不如最初一般轻松了! 马永贞的心中可没有许文强这样复杂的想法,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单纯的念头,那就是打倒眼前的这个对手 只见对手鸟嘴一般的手由远至近,由小变大,夹着一缕阴风奔向自己的面门,马永贞眼睛睁得溜圆,丝毫没有眨眼。他突然往后一倒,仰面朝天,原本踹向对手下盘的脚猛地上举,蹬向谢四的小腹 如果继续自己的攻势,自己的腹部肯定会先中招,无奈之下,谢四变爪为掌,收在腰间,在马永贞的脚尖上轻轻一按,借着那股力,在空中一个翻腾,然后,稳稳落地 马永贞双手着地,微微扭腰,随后,一个乌龙绞柱,同样稳立如松 两人背对而立,中间相隔数米,一个人站在了另一个人起初站着的地方 梁上的电灯依旧在风中摇晃,灯光在摇晃,灯下两人的影子同样在忽长忽短地摇晃 谢四喘着粗气,双手合拢,轻轻活动着自己的手掌,刚才那一脚,他虽然借力躲过了,然而,那脚上附着的力道,仍然震得他掌心发麻 好个马永贞,果然名不虚传,一直没有机会和他交手,所以对那些对他畏之如虎的家伙非常不屑,事实证明,那种畏惧是有道理的 他慢慢转过身,目光中,马永贞也在慢慢转过身来 没办法了!今天只有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了 ### 谢四,
本名谢观潮,河北沧州人,北地螳螂拳第十四代传人,早些年因生活所迫,做过土匪,去年因病流落上海,被徐明所救,因此成为了徐明的头号打手。除了后面那些内容外,许文强对他的前半生毫不知情 一般流传在外的螳螂拳只是外家螳螂,如果不配合螳螂门的独门内家心法,威力非常有限,谢四的内家心法离大成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然而,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冒险用上了!毕竟,螳螂神功异常霸道,不能伤人就只有伤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含在胸间,不曾吐出,在膻中穴附近急转,小腹鼓起陷下,陷下再鼓起,脸上的神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红,迅速变幻着,最后,如白纸一般惨白,那口气方才吐出,吐气之时,隐隐发出风雷之声 然后,他一脚前探,后面那条腿随之弯曲,摆了个不怎么工整的弓箭步,双手手指并在了一起,左手紧贴在弯曲的右手手肘旁 正是北地螳螂门的标准起手势 马永贞的武功一半来自家传,是道道地地的外门拳脚,另一半则是内家功夫,一个叫青鹤的游方道士所教,据说,那门心法曾经是历史上显赫一时的全真教秘传的道家心法 目睹谢四提气运功的情形,马永贞也不敢怠慢,缓缓朝他行去,行走间,丹田内已然运足了一口气 螳螂拳的特点,他也有所了解,善用肘膝,利于近身缠斗,而他自己的家传招数,硬桥硬马,绝招在腿上。虽然,不知道对手的螳螂拳和流行的螳螂拳有什么不同,在最初的时候,保持一定的距离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两人都不再像第一轮过招那样,快速地冲向对方,同样迈着缓慢的步子往对方靠近,在彼此相距还有两米多一点时,同时发难 两人的胳膊在半空中相碰,只听得蓬地一声,那一瞬间,似乎停止了半秒,两人同时低喝出声,各自往后小退半步 后退之际,谢四往后踏的脚使劲一蹬地面,整个人突然前冲,五指并在一起啄向马永贞的脖子,马永贞往后退了一半步后,并未就此止住势子,仍然继续往后,侧身再退一小步,腰一扭,飞起一腿,一个侧踢,直奔谢四腰间 谢四身子往左一偏,躲过马永贞的侧踢,抢近身来,曲肘砸向马永贞面门 马永贞那一踢踢空,也不慌乱,他立掌如刀,挡住谢四肘尖时,却变刀为抓,谢四想要使力之际,肘尖的受力处却空空荡荡,重心不禁往前一跌 这便是道家心法的秒处,随时可以变实为虚,也可变虚为实,虚实之间的转换令人难以捉摸 谢四同样也不慌乱,就借着前冲之势,猛地一跃,右腿膝盖在空中弯曲,顶向马永贞的胸部。马永贞稍一侧身,便躲过了他的膝撞,不过,对此谢四早就料到,已备有后招,膝盖在空中突然伸展,小腿一弹,脚尖勾向马永贞的下巴。马永贞脚下的步伐再次一转,有如行云流水,另一只手轻轻在谢四脚后跟一托 谢四身不由己地从空中飞了出去,他并未摔倒在地,而是抓住了一架摆放在米包上的竹梯。他脚在米包上一点,回转身来,就这样撑着竹梯,朝马永贞荡去 在即将荡到马永贞身前之际,他松开竹梯,飞在空中,双腿屈膝,收在腹间,一招双风贯耳,双手手指并在一起,啄向马永贞的太阳穴,马永贞稍稍后退,然而,谢四这一招只是虚招,他身子突然后仰,其中一条腿往前一弹,趁马永贞步伐未稳,疾奔他的面门而去 马永贞一见无法躲闪,只好匆忙伸手,托着谢四的脚后跟,这一阻,谢四的脚尖离他面门约有两寸之后就无法再往前了 然而,噌地一声,从谢四的鞋尖处,突然弹出一把明晃晃的利刃,错不及防之下,马永贞使劲地把头往旁一甩,终究没能完全躲过去,那把小刀带着一溜血光贴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扎在一个米包上,露出在外的那两分在微微颤抖,一些白色的米粒随着那缝隙沙沙地往外流着 许文强的脸一阵铁青,周身散发出难以压抑的杀气,令他身旁的人都不禁往后退了半步 马永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摊手一看,鲜红的血染红了手掌,脸上的伤口处仍然有血在慢慢流出,还好,由于躲闪及时,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而已,并无大碍。相比之下,谢四的脸就显得沮丧多了,就像受伤的人是他一样 自己使出了浑身解数,对眼前这个人,仍然没有办法,对死去的徐老大发下的誓,实现的希望是越来越渺茫了! 既然如此,就死战到底吧!人,除死之外,并无大事 于是,他怪叫着向马永贞扑来,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谢四的招数已然失去了章法,招招毒辣,以命博命,完全不顾及防守,在最开始那一阶段,马永贞应付得还很吃力,不过,习惯了他的这种打法后,马永贞的反击就变得凌厉起来,谢四连连中招,如非他抱着必死之心,早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谢四嘴角含着血丝,再一次摇晃着从地上爬起来,马永贞和前几次一样,原地站着,没有抢先攻击的意思 谢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他手扶着米包,这才站稳 「老四,算了,不要打了,格老子,你龟儿都这样了,徐老三不会怪你的!」 楼上观战的黑豹忍不住出声劝止,情急之下,连家乡话都钻了出来 谢四充耳不闻,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听见吧? 他摇摇晃晃,鼓起最后的力气,向着眼中那朦胧的影子行去,汗水湿了他的眼,脚如灌铅一般沉重,已经到了极限吧!
Go on with the paragraph in a similar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蹭的一声,酒杯相碰的声音在室内响起,然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的笑声响起,一人的笑声透着年轻人的清朗,另一人的笑声则带有上了年岁之人的世俗 「局长请!」 「许先生请!」 地点,四马路,红荷书寓,如玉姑娘的房间 许文强微笑着端起酒杯,微一仰头,一饮而尽,坐在他对面的闸北区警察分局局长钱千里却只是浅尝即止,放下酒杯后,然后,色咪咪地瞧着坐在身旁正准备为他斟酒的如玉 他手放在如玉端着酒壶的手上,轻轻抚摩,笑嘻嘻地说道 「如玉姑娘,芳龄几何啊?」 如玉微笑着放下酒壶,顺势避过了他的手,说道 「局长大人,您真讨厌,女人的年龄怎么能随便问!」 她翘起尾指,在钱千里额上虚点一下,眼波流转,在室内晕红的灯光照耀下,仿佛有一抹嫣红在她白净的脸上流转,万分娇媚,钱千里顿时看傻了眼 「是!是!是本人的错,该罚!我自罚一杯!」 随后,他端起酒杯,故作豪爽状,猛地仰头,一饮而尽 许文强微笑着与如玉一起拍着手,高声赞道 「局座真是豪爽,值得钦佩!」 这次和钱千里的密会,是通过陆光庭的青帮朋友牵线达成的。许文强本想和他商讨,如今斧头帮这块地盘的抽成问题,顺便,让他取消马永贞的通缉令,毕竟,现在所有的证人都已改口,说马永贞不是凶手 不料,落座之后,这个姓钱的警察局长却闭口不提正事,只和他谈些风花雪月,吹拉弹唱的闲事,或是只顾吃如玉的豆腐,不停地献殷勤,讲一些不知是谁的,而今却安在自己头上的破案故事 这样看来,一会要讲的事情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向如玉使了一个眼色,如玉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她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为什么这个鸡丝羹还没有送上来,我去厨房看看是怎么回事?两位慢坐。」 「那,如玉姑娘可要快些前来啊!」 钱千里望着她的背影,扯着嗓子喊道,一副念念不舍的样子 当他转过脸来对着许文强的时候,就换上了另一副表情。背靠着雕花红木椅的靠背,下巴高高翘起,视线在许文强脸上一扫而过,投向挂着粉红色蚊帐的雕花大床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该死的肥猪! 表面上神情显得很恭敬,许文强望着那具异常臃肿的身体,心底却忍不住暗骂。不过,他越是讨厌一个人,脸上的神色却越是谦和 「局长大人日理万机,时间宝贵,我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开门见山,我通过朋友邀请局长来,有一点小事需要局长帮忙!」 许文强坐直身子,上身稍稍向钱千离倾斜,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 「说吧!
什么事?既然是老刘出面,我就卖他一个面子,不过,事先说好,我可是个奉公守法的人,要是让我帮忙做一些有违国法,作奸犯科的事情,那时,就请恕本座不奉陪了!」 钱千里摆出一副铁面无私,道貌岸然的样子,似足了在新闻媒体的镜头前的模样 这些人啊!暗地里什么龌龊事情都在做,面子上却比古时最高洁的君子还有高洁,比最清廉的官员还要清廉! 心里面虽然免不了这样想,表面上,许文强却笑得更谦卑了 「哪里!哪里!认识的局长大人的朋友都知道,局长大人完全当得上全上海市公务员的楷模,让局长大人做那些事情,开玩笑啊!我只是有点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局长大人关照。」 「那就好!那就好!」 钱千里连连点头,笑着说 「说吧,什么事情,就算不看在老刘的面上,就看在许先生的份上,能帮的,我钱某人绝不含糊!」 许文强抬起手,轻轻摸着微微带着胡渣的下巴,然后,双手平放在桌子上,双眼直视钱千里,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是这样的,我有些生意在钱局长的辖区,需要钱局长手下弟兄的关照,当然,我不会让兄弟们白忙,我生意的收入会拿出一成来感谢众位弟兄,改善一下大家的生活,毕竟,警察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职业,他们终日为广大市民服务,本身薪水却又少得可怜,我们这些生意人在自己赚钱的同时,也不能忘了保护我们生命财产的警察兄弟们,您说,对吗?」 钱千里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哈哈笑了起来 「许先生果然明白事理,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和那些泥腿子完全不同,那些家伙就知道抱怨,全然不晓得感恩戴德。好,好,许先生,请说,你的生意在哪几条街,我会吩咐那里的兄弟注意的!」 许文强忙拱手谢道 「如此,多谢局长大人了!我的生意嘛!都是些小生意,在邓脱路一带!」 听到这里,钱千里的脸色突然为之一变,他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神情凝重地问道 「许先生,说的是哪里呢?」 有问题! 在那一瞬间,许文强直觉感到事情要糟!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许先生说的可是邓脱路。」 许文强点点头,手放在桌上的茶杯上 「可是斧头帮的地盘,他们的老大是被人干掉的三虎?」 许文强再次点点头,猜不透钱千里为何变得如此 钱千里长吁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边润了润,茶杯放下后,脸上的神情就变了个样,笑容消失不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许先生,如果是那地方的话,你的要求我可能就要拒绝了!」 许文强的心往下一沉,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仍然笑容可掬 「为什么呢?据我所知,三头老虎在的时候,上缴局座的份子钱是一成,现在的斧头帮还是那个斧头帮,只是当家人不一样了,依然和从前一样,为什么就不行了!」 钱千里笑着说,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许老弟,帐不是这样算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个世道,什么都在变,所以,没可能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我给你说实话吧,有人答应我,以后那块地盘会给我两成半的收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说,老哥我该怎么做呢?」 许文强沉吟片刻,手又不自觉地抚摸下颌上的胡渣子,随后,有所决断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可以答应局座,以后上缴局座的份额可以达到三成,不过,我希望局长大人能帮一个小忙!」 「哦!」 钱千里思索一阵,然后,点头说道 「什么忙?你先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忙!」 许文强平视着钱千里的眼睛,字斟字酌地说道 「我有一个好朋友,原本是一个奉公守法的良民,有一天,却牵扯在一件命案里,被警局出布告通缉,我希望警察局能收回缉捕他的布告。」 「是吗?请问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马永贞。」 钱千里闻言沉默下来,思考良久,笑了笑,摊摊手,说 「许老弟,你说的可不是小事啊!这件事情已经上报到市局去了!很麻烦啊!再说,如果我们随随便便就收回通缉布告,在市民的眼中,警局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不过,还是要局长大人费心了!」 许文强一边点头说明白,一边在心里说道,警察如果还在乎市民的想法,就不是警察了 「这件事情需要花费很多周折,也需要破费很大一笔钱,这样吧,你把应该缴的份额再加一成,我就答应你!」 再加一成,那就是四成,这样算来,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利润!这家伙分明也知道这一点,他如此说,看来还是在权衡一二之后,选择了另外的人合作 许文强摇摇头,笑了笑说 「局长大人,您这样说,是打算关上这扇门了!不过,没关系,生意不成仁义在,我许文强是什么人,可能局长大人还不怎么了解,不过,来日方长,说不定我能做一些令局长大人也吃惊的事情出来,到时又改变主意,想和我许某人合作呢?以后的事情,谁知道?」 钱千里哈哈大笑,站起身说道 「许先生,少年英杰,我相信,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的,不过,我想告诉许先生,上海滩这地方,不是那么好混的!」 「是吗?」 许文强似笑非笑地说道,同样站了起来,个子比钱千里高出了一头,他居高临下地盯着钱千里,眼神冷得可怕,钱千里不由掉转视线,当他把目光投向别处时,才醒觉自己刚才在对方的逼视下退让了,心里不禁掠过一缕莫名的恼怒 于是,他告别的语气也就显得有些生硬了! 「许先生,本人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奉陪了,告辞!」 说罢,不待许文强回礼,摇着孕妇一般的大肚腩,迈着四方步匆匆离去 许文强笑了笑,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美丽牌香烟,在桌上顿了顿,抽出一根香烟,叼在了嘴里 「等一下!」
Produce a paragraph in which the style does not vary from beginning to end. Paragraph: ### 昨天晚上,许文强并没有留在红荷书寓 他不喜欢当面拒绝人,尤其是拒绝女人,只是,一个人有时候,总得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对如玉,他谈不上有多喜欢,当然,也不可能讨厌,他之所以拒绝了她,无非是不想而已!即便在疲累的时候,偶尔会感觉软弱,本质上,他依然是一个理性的人。感情这东西,对现在的他来说,太奢侈了! 他离开她的时候,说是有急事要办,这话并非借口 天还没有亮,四周漆黑如墨,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刮着,身边的芦草被吹得呜呜作响,那声音宛如万鬼夜哭 许文强四肢贴地,伏在芦草丛中,一动不动,视线之中,一堆篝火在二十来米外的河滩上熊熊燃烧,隔得这么远,仍能听见木柴燃烧时发出的毕剥毕剥的声音 一辆载重卡车停在火堆旁,车头向上,车尾朝着十来米外在黑暗中滚滚奔流的大江 大概有五六个汉子围坐在火堆前,火光跳跃着,把他们的身影映得通红一片,隔一段时间,就有两人离开火堆,手里拿着马灯,沿着河滩巡逻,当他们靠近芦草丛时,许文强就分外小心,虽然,在猎猎的风中,他们不可能听见什么,许文强仍然屏住了呼吸,直到那两人离开 巡逻的人明显把这样的巡逻当作了走过场,两人互相交谈着,不停抱怨那些仍在火堆边取暖的伙伴,随便顺着河滩走了一趟就算了事 当然,事情也不总是那么顺利,有一次,其中一个人急急忙忙地朝许文强潜伏的草丛跑来,手里的马灯灯光摇晃着,那一刻,害得他以为自己暴露了,差一点就扣动扳机把那人射杀,最后,他决定赌一把,按兵不动,果然,只是虚惊一场,那人不过是尿急了,跑到草丛边来撒尿 万幸的是,他撒尿的地方离许文强还有一些距离,不幸的是,那里,潜伏着他的同伴,浙江人戴春风 不过,许文强并没有多少担心,他相信这个瘦弱如猴的家伙,就算那人真的尿在了他头上,他也不会有半点动弹 据戴春风自己所说,他今年二十五岁,年龄比许文强要大了五岁,然而,他仍口口声声喊许文强文哥 他个子不高,中等身材,身体瘦弱,脸长而窄,头发抹着发油,非常光亮地往后梳着,身着一件灰色的西装,虽然洗得很干净,然而,还是可以看出这衣服有些年头了,外表谦恭有礼,可是那双眼睛偶尔闪耀的光芒,却把他内心隐藏的欲望和野心出卖得一干二净。这就是许文强在陆光庭处第一次与戴春风相见时,对他的印象 这样的一个人,许文强相信他最擅长的就是隐忍,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他会为了被尿淋这件小事情发作 果然,那人痛快地尿完后,系上裤带离去,那里仍然没有半点异样 ### 戴春风手指深深地扎进了身下的泥土,
鼻子里满是尿骚味,滚烫的热尿仍在他脑袋上流淌着,等那人离去老久,重新回到火堆边坐下后,他方才小心地把头发上的尿液甩掉,虽然,内心中充满了换一个地方的冲动,他仍然控制住了自己,继续埋伏在那滩尿之中。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容不得出一点差错 戴春风在上海混已有一些年头了,他在杭州入过青帮,后来在杭州师傅的介绍下,认识了当时法租界的总华探长黄金荣,通过这层关系,他认识了刘志陆、张啸林、王晓籁、向海潜、张子廉、田得胜、冯石竹、唐绍武等等青帮大佬,并且时常混在一起,他也知道,在那些人眼中,自己只是一个供他们使唤的小瘪三,然而,总用一天,他要让他们知道,他戴春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后来,通过刘志陆,他结识了当时在上海滩办交易所,炒卖股票的陆光庭,陈自立,戴季陶,那时是西历一九二一年 接触久了,他慢慢知道了这些人干的是一些了不得的事情,在他的刻意讨好下,同时,也通过了一些考验,他们终于接纳了他,其中,和他同姓的戴季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虽然,他所做的只是在外围跑腿的一些杂事,但他相信,只要他找到一个机会,一定能青云直上,飞黄腾达 这次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由于他认识的混混多,和那些家伙也相处得不错,所以,他一直在负责情报这一块,干上这份工作后,他才发现,自己好象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他总能从大量杂乱无章的信息中找出对上面的人最有用的东西 就说这一次吧,通过一些不起眼的消息,他顺藤摸瓜,终于查明了川军某部走私军火的路线和日期,上报之后,也就有了这次行动 这次的行动指挥是潜伏在他身边的许文强,以前他并没有见过他,只听说是从南方来的,年岁不大,却负责这样一个重大的行动,看来,来头不小,所以,即便他比许文强大上好几岁,他仍然叫他文哥 除了他和许文强外,另外还有好几个人,他们都潜伏在河滩周边的草丛中,从凌晨两点多钟,他们就在这里了,现在,大概快五点了吧? 终于,江面上出现了灯光,一闪一闪地,慢慢靠近。火堆边的人忙碌了起来,有人跳上了卡车,把后档板放了下来,有人则提着马灯朝四周巡视 每个人都把枪掏了出来,拿在手中,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巡视也不再是走过场,而是小心仔细地搜寻着,不过,四周实在是太黑了,河滩上的这一片芦草丛又的确太宽广了,巡了一圈后,没有任何发现,当江边的船快靠岸时,他们又回到了火堆边 火把相继点燃,将江边照亮,靠岸的是一条单桅木船 跳板搭上,上面下来了一个人,与早就等在岸上的一个人交谈了片刻,从他手中接过了一个皮箱,那箱子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看上去非常沉重,那人提起来也有几分吃力 然后,河滩上的人沿着跳板跳上船去,仍然留有两个人在卡车旁,他们紧张地四处张望着,虽然,除了黑暗,他们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不一会,从船上走下一群扛着大木箱的人,里面有岸上的人,也有船上的人,一共十几个,他们把木箱装上了卡车。就这样,跑了三四次之后,有人把卡车的后档板合上 那个提着皮箱的人在河滩边的火堆边,与岸上把皮箱交给他的人握手,一边笑一边说着什么? 许文强举起了枪,瞄准二十多米的那个人,趴在地上用手枪射击,的确有点别扭,说不定会失去准头,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枪法。屏住呼吸后,左手轻轻托着右手腕,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清脆的枪声敲破了寂静的夜,提着皮箱的那个人应声而倒 火堆边的那群人被枪声惊呆了,反应快的,马上扑倒在地上,没有经验,或反应慢的,仍站在原地,慌张地四处张望 枪声就是暗号,在许文强开枪之后,所有埋伏在草丛中的人都扣动了扳机,其中有一个人手里端着的是汤母森冲锋枪,哒哒的枪声中,仍然站着的人纷纷倒地,如被镰刀收割的稻草一样 许文强从草丛中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河滩那边,伤者的呼号声随风传来,在耳边飘荡不止,在他身旁,戴春风已经窜出去好几米 所有埋伏的人都在往卡车处冲锋,许文强却不慌不忙地向那艘船走去,他的视线紧盯着那艘船 一个人出现在船头,他手里抱着一挺马克沁轻机枪,他刚把机枪架在船头上,许文强已经瞄准了他,扣动了扳机,他一个踉跄,身体晃动着,向后一仰,从船沿翻了下去,然后,水花声悠然响起 河滩那边的交火进入了尾声,由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卡车旁的那些人就死的死,伤的伤,伤者的呻吟声在风中凄楚地游荡,随后,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枪响,最终消失不见 河滩上除了呼吸声,脚步声,风声,水声,木柴在火中燃烧的声音,一片静寂 戴春风来到许文强身边,在许文强的示意下,跳上了甲板,许文强紧紧地盯着舱门口,一眨不眨 待戴春风上了船后,把枪口对准舱门,许文强才踏上了跳板,河滩上,留下了两个人,其余的人尾随他上了跳板 舱门挂着一块布帘,挡住了视线,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舱里究竟还有什么? 许文强没有叫其他人冒险冲进去,虽然他可以下这样的命令,他只是把戴春风叫他身边,让他掩护自己 然后,他弯下腰,脚尖猛地往后一蹬,从布帘下贴地窜了进去 进舱之后,他没有停住身形,而是快速地滚动着,一直滚到舱壁,方才停下,仍然伏在地上,手枪高举,目光飞快地在室内扫寻一遍
Continue the paragraph, ensuring the language style remains consistent. Paragraph: ### 天气很好,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下午的阳光穿过半开的紫色窗帘布照了进来,灰尘在光线中小虫一般上下飞舞 一张红木写字台袒露在阳光下,上面空空荡荡,哪怕是一支笔,一张纸都没有。马永贞坐在写字台后的龙头椅上,那里是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世界 当上这个斧头帮帮主也有好几天了,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不喜欢阳光了!不,不能这样说,他仍然喜欢阳光,只是不喜欢站在阳光下,就像现在这样,坐在阴暗的角落瞧着那道温煦的光,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记得以往的自己喜欢笑,喜欢和朋友们大声谈笑,而现在的自己,不仅很少笑了,就连话也越来越少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是当上了斧头帮帮主之后吗?不!不是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小四死了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吧! 「孩子!这把刀就交给你了,要记得我们马家的家训,义!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你都要牢记这一个义字啊!」 父亲在一次和马匪的搏斗中身负重伤,临死之前把家传的斩马刀交在了他手里,他至今仍记得父亲那染血的脸,虽然,他的面貌已经在记忆中越来越模糊了! 义! 义是什么?是待人以诚,对抗强权,保护弱小! 他一直是这样理解的,也一直在这样做,可是,虽然他有一身不俗的武功,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做的事情不仅不能帮助到人,更多的时候只能加深受害人的痛苦 一个人无法对抗整个世界! 只有掌握了权力,你才能分配利益! 许大哥说得对,他决定跟随他走上这条路。虽然,他并没有完全明白那些话的意思,但他知道大哥是对的,因为他相信他! 对!只是相信而已!就这么简单! 只是,为什么他不再快乐了呢?那些单纯热血的时光,仿佛流逝的河水一般不再回来 人,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什么? 成熟总是需要代价的! 同样,他仍然不是很清楚大哥所说的这些话的意思,但他能感觉到大哥说这些话时的心情,就和现在的他的心情差不多,他想,自己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有人推门而入,脚步声很重,也很急促,他知道是铁头。只有陪他一起进斧头帮的穷兄弟才会这样,不敲门就闯进来,而铁头的脚步声他太熟悉了 「小马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铁头一头的汗水,他两步就窜到了写字台前,双手撑着桌子,大声地说道 马永贞站了起来,目光从铁头的肩膀上掠过,落在对面墙上挂着的自己的斩马刀上 「不要慌,什么事,慢点说。」 「老石一家都死了,他媳妇上吊了,他被警察打死了!」 马永贞的心咯噔一下,随即下沉,老石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他的第一份工就是老石给他介绍的,在他心中,老石跟自己的亲大哥差不多 死了!他有些茫然,不禁闭上了眼,片刻后,方睁开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 这也是一种改变,
如果是以往的马永贞听见这个消息,肯定会二话不说,就冲出去,而现在的他,却知道要先问清楚事情的始末 「我也不清楚,是隔壁的小东北跑来告诉我的,他还在茶馆外面。」 马永贞不在说话,从写字台后疾步走了出来,当先往外走去,铁头虽然紧走慢赶,仍然被他拉下老远 「小马哥,出去?」 老鬼头看见急匆匆从楼梯下走下来的马永贞,忙起身点头问好。马永贞就像没有看见他一样,自顾朝门外走去 老鬼头有些诧异,平时,这个帮主还是挺不错的,不喜欢摆架子,不仅不让他们叫他帮主,就连大哥也不让他们叫,说是不习惯,弄得兄弟们只好叫他小马哥 这样的一个人,今天怎么会不搭理跟他打招呼的自己呢?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当他看见气喘吁吁的铁头跟着跑了出去之后,忙招呼几个弟兄随自己跟了出去 现在,马永贞还在警察的通缉布告上,就这样,大白天跑出去,他怕他有危险,虽然,对这个帮主的安危,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但,他害怕这位帮主的大哥,那可是个不能招惹的主,要是马永贞出了事,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斧头帮长老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他不敢怠慢,有十来个兄弟跟着他从有闲茶馆里追了出来 马永贞正在门外问一个小青年的话,他看见了追上来的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随后,他带着那个小青年和铁头往贫民区那边走去。老鬼头看见他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忙向手下招了招手,跟了上去 马永贞认识路,在那里,他已经生活好多年了,怎么会不认识路,刚才,他只是简单地问了小东北几句话,不过,小东北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情,他是何先生叫他来传信的 在心急如焚的情况下,他越走越快,到达自己原来住的那个地方时,小东北和铁头已经被甩得老远了,至于老鬼头他们,更是影都见不到 在那个破旧的小院外,早就围了许多人,都是附近的穷人,他们都认识马永贞 「小马哥来了,快让一让!」 嘈杂的声响中,围观的人群让了一条道出来,马永贞木着一张脸,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了进去 小院里仍然有不少人,不过,院子中间却比较空,那里,用桌椅搭着两张简易的木台,上面躺着两个人,看不清他们的脸,因为盖着白布。有风吹来,掀起了白布的一角,露出了一双穿着旧布鞋的脚。站在旁边的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中年人,忙伸出手把白布重新搭上。然后,他抬起头,看见了缓缓向他走来的马永贞 「马兄弟,你来了!」 马永贞点点头,他走到那两张木台前,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揭开白布看看,手伸在半空中却停住,随后,缓缓收回 他不想看见白布遮盖下的那张脸,死人的脸,这些天,他已经看得够多了,他不想再看,不想看见死气在亲近的人脸上盘旋 「何先生,老石是怎么死的?」 马永贞的声音很嘶哑,就像不是从他嘴里发出的一般 何文田摇了摇头,想要把某种沉痛的东西甩掉,结果,可能没有做到,他神色沉痛地把事情大致讲了出来 事情很简单,闸北分局的古探长为了把马永贞缉拿归案,特地屈尊来到这个烂地方找线索,他和两个跟班来到马永贞曾经住过的小院调查,遇见了黄包车夫老石的老婆。老石这个人,一辈子都没有什么让人家羡慕的好事,除了他老婆,他老婆虽然来自苏北农村,却长得非常漂亮,在附近一带也算有些名声 古探长是个色中饿鬼,而那个时候,附近的人都出去上工了,周遭非常冷清,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就起了坏心 老石的老婆当然不从,最后,古探长只好霸王硬上弓,就当他在房间里兽性大发之时,老石买菜回来了,正好撞上 老石因为窝藏逃犯马永贞被打死,老石的老婆不甘受马永贞的侮辱上吊自杀。这样的文字,不久将在古探长的报告中放在局长的办公桌上 古探长没有料到的是,他干的那些事情都落在邻居一个小孩的眼里,这里的孩子都没有金钱上学,不过,他们仍然在念书,他们的老师就是何先生。当何先生来给他们上课时,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何文田。当然,他只知道干坏事的是警察,并不知道是哪个警察。不过,有人那个时候在巷子口看见过古探长,所以,事情在何文田的讲述中就变得非常明朗了 「何先生,他们的后事就麻烦你了,等一会,我会让铁头拿一些钱来!」 说罢,马永贞转过身,步履沉重地往门外走去 「马兄弟,你没有事吧?」 马永贞闻言停下脚步,半晌,转过身,笑了笑,那笑在他脸上展开,一片惨然,比哭还难看 「我!我没有事,真的,没有事!」 随后,他转过身,低着头,从人群让开的过道走了出去,一滴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无声地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瞬间,干涸 屋外,人们纷纷躲避,老鬼头带着那帮兄弟赶到了,虽然这些家伙据说再也不会欺负穷人了,也不在贫民区收什么保护费了。不过,以前被这些人欺负得狠了,看见他们前来,仍然下意识地闪开 「老鬼!」 马永贞抬头望着晴朗的天空,微眯着眼瞧了会那看上去非常温柔的冬日 「马爷!什么事,请吩咐!」 老鬼头低下了头,在此刻的马永贞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势,就像火山即将爆发一般 「给我查清楚闸北区的一个姓古的探长,我需要他的所有资料,行踪!」 「是!」 老鬼头再次低下头,良久,方才抬起,视线中,马永贞在破旧的街巷中渐渐远去的背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拉着长长的影子
Please compose a paragraph maintaining a uniform style throughout. Paragraph: ### 古汉云十六岁开始就在警察局当差,十年之后,升为探长,从此,人生翻开了新的篇章,金钱,美女,醇酒,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高速向他迎面扑来 人们不再叫他小古,走到许多地方,都是古爷,古大人地称呼他 只要小心地伺候好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样的日子就不会结束,他深知这一点,所以,对钱千里钱局长的吩咐,他总是尽心尽力地办好,至于,局里的其他事情,只要和金钱没有瓜葛,他一律无视 他和几个同僚从四马路的长三堂子出来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所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一人抱着一个女人,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手不停在女人身上摸,弄得那些莺莺燕燕娇声不断 他穿着警察制服,别着探长肩章,这身行头除了在床上外,他去哪里都穿着它,他喜欢看平常人瞧见那身制服时的表情,无论是畏惧,还是憎恶,或是恭敬,都能令他的虚荣心无限膨胀 他同样挽着一个长三堂子里的姑娘,站在路边,和那些同僚招手话别,比起他们,他喝得并不多,他讨厌烂醉如泥,这样,许多事情都不能做了,就算做,也做不好 他瞧了瞧依在自己身上的姑娘,她是自己的老相识了,以前还觉得挺漂亮的,现在,感觉也就一般而已! 他脑子里,浮现出在贫民区遇见的那个女人的样子,那才是极品啊!可惜,只干了一回,就上吊了,真是可惜啊! 他招手叫来了一辆黄包车,把身上挂着的女人先扶上车,然后,叹了叹气,女人嘛,闭上眼睛,还不都一样。这样安慰着自己,他跟着上了那辆车 车夫戴着一顶烂草帽,低着头在飞跑,马路电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迎面而来,又飞快地往后退去 这车夫是一个好手,拉着两个人,仍然健步如飞,并且,坐在上面的古汉云两人一点也不觉得颠簸 古汉云和身边的姑娘小声地调笑,手伸进女人怀里,和女人打闹着 没多久,黄包车离开了大马路,拐进了一条小巷。巷子里没有路灯,偶尔有一户人家的灯光从窗口照射出来,除此之外,大部分地方漆黑一片 古汉云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做警察这么久,嚣张了这么久,仇人肯定不会少,他推开了靠在身上的女人,手放在了腰间,摸在枪套上 「这是哪里?为什么走这条路?」 他厉声喝问道,手指轻轻拨开枪套上的扣子 「警官大人,这条路比较近!」 车夫仍然低头拉着车向前飞跑,小巷的路不太平整,车子有些颠簸,古汉云的手一时不能把枪拔出来 「胡说,我怎么不晓得有这条近路,妈的!快给老子停车!」 ### 古汉云突然感觉胸口有什么堵得慌,
沉甸甸的,就像被猛兽的目光窥视的兔子,那种不安感异常强烈,他的手终于摸在了枪把上 「那好,我听大人的话,停车!」 车字刚刚冲出那人的嘴,他猛地往前一蹬,煞住了前进的势子,硬生生地停下了车。古汉云和那个女人由于惯性,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冲,女人尖声叫了起来,划破小巷的沉静,有几户人家的灯火应声亮了起来 那人的动作不只这样,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松手,把车把往上一抬,黄包车顿时往后翘起,古汉云两人由前冲又变成了后仰,从车座上滚了下来 「啊!」 女人再次惨叫起来,整条小巷的灯火全部亮了起来 古汉云头在地上重重撞了一下,他呻吟着摸着头,躺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然后,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出现在他眼底 他抬起头,那车夫已经扔掉了头上的草帽,不过,他仍然看不清他的脸,他那高大的身材挡着灯光,古汉云视线中他的脸藏在一片阴影之中 古汉云仍然躺在地上,他手往腰间一摸,糟了!枪套中的枪刚才甩了出来,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你是什么人,晓得袭击警官有多大罪吗?要被枪毙的!」 古汉云扯着嗓子喊道,他希望有人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与此同时,他的手在地上四处乱摸,希望能找到自己的配枪 「我说过,这条路很近,离黄泉很近。」 那人慢慢朝他俯下身来,古汉云使劲蹬着地面,身子贴着地面,不停往后退去,最后,后背抵在一面墙上,退无可退 他身后的人家,突然亮起了灯火,灯光刷地一下照射过来,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同他一起的那个女人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惊吓过度?不过,这不是他想关心的事,他的视线落在那个车夫身上 一个非常年轻的人,身材健壮,或许是灯光的原因吧?他的面色显得非常憔悴,那双眼睛紧盯着他,充满了悲愤 这家伙,是谁?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呢? 当目光落在地面某一处时,他内心不由为之一喜,他的配枪就躺在离他右手不远的地上 「兄弟,求财而已!说吧,你要多少?」 他慢慢坐直身子,右手放下,悄俏贴着地面,往枪的方向摸去,目光却很诚恳地望着那人 那人没有说话,而是再上前两步,然后,在他身前,蹲了下来,脸离他很近,就快要贴上一般 马永贞! 古汉云终于认出了他,那一刻,心突然一颤,全身不禁哆嗦了一下 终于,他的手摸在了枪把上,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在马永贞冷冷的目光中,他不再害怕,枪,是什么?枪就是人的胆啊! 马永贞的脸往后缓缓退去,很好,就是现在,古汉云猛地抓紧枪把 然而,他并没来得及把这个动作完成,马永贞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眉心 他心突然一凉,不停地往下沉,四肢一片冰凉,再也握不住那把枪,他绝望地闭上了眼 马永贞并没有开枪,他猛地一枪把砸在古汉云后颈上,古汉云头一歪,无声无息地倒下。马永贞一把拎起他,顺手把地上的枪拣起,放进自己兜里 马永贞把烂泥一样的古汉云放在黄包车上,然后,皱了皱眉,把躺在地上的长三堂子姑娘移到旁边,靠墙放好。这时,有人推开了自家的大门,探头出来,马永贞把手里的枪向他晃了晃,那脑袋马上缩了回去,门立刻咿呀地关上,紧接着,那户人家的灯火也突然熄灭了 马永贞走到车前,拉起黄包车,随着车轮的滚动声,很快离开了这条巷子 古汉云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想动,手却使不上劲,扭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双臂被两根铁炼紧紧地缚着,他不甘心,仍然使劲挣了挣,铁链哗哗作响,结果,当然只有失望! 这时,他才开始观察四周。这是一个仓库,货物堆得不多,显得很空旷,在他前面几米处,有一个铁桶,里面放着许多木柴,此时正在熊熊燃烧。铁桶旁边,围着三个人,一边烤着火一边在交谈着什么 「救命!」 他忍不住高声叫喊,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多半没用,依旧抱着侥幸的心理喊叫着 那三个人听到这声音,同时扭头望向他,不过,都没有跑上来制止他的举动 「四哥,这家伙醒了,我去通知小马哥和文哥!」 谢四点了点头,自从被马永贞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后,他虽然说不上对他忠心耿耿,不过,给徐明报仇这样的想法却也没有了,同样,他也遵守自己在决斗前的诺言,留在了斧头帮,跟了马永贞 「救命!」 古汉云仍然在声嘶力竭地叫着 谢四皱了皱眉,他讨厌这样的家伙,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像娘们一样哭嚷,最初,得意洋洋,志得意满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他拿起一根木柴,放在桶里,点上火,然后,走到古汉云面前 「你的声音很难听,所以,不要叫了,要是再叫,我会把这根火把塞进你嘴里。」 谢四的声音不大,显得非常平淡,然而,听在古汉云的耳里,却散发着来自阴曹地府的阴风,古汉云立刻闭上了嘴,惊恐地望着这个其貌不扬的人 「很好,很听话,我不会为难你的!」 谢四点点头,扔下这句话后,转身朝火堆走去 「谢谢!」 古汉云感激涕零地向他道谢,那人的话像水面上漂浮的稻草 谢四闻言,回头望了他一眼,神色古怪地笑笑。谢谢?这样愚蠢的家伙,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这时,仓库的侧门打开,走进来几个人,谢四忙低头行礼
请继续下面的段落,并保持原有的写作风格一致。 Paragraph: ### 钱千里今年四十有六,无论精神还是身体,自我感觉都还不错。这一点,是有事实证明的,他除了家里有大老婆和两房姨太太外,在静安寺附近的一栋小洋楼里,还养着一个外室 那外室是个才从女校毕业没多久的新时代女性,在租界的一家法国公司做秘书,他之所以能把她收入金屋之中,用的手段有点上不了台面 那女子的哥哥因为过失杀人被关在闸北分局,她来探监,正好被钱千里撞上,顿时惊为天人,随后,通过一些来回,最后,达成了一个交易,她的哥哥被无罪释放,她则住进了静安寺的钱公馆 钱千里对这个二十上下的女子非常着迷,一个月起码有二分之一的时间,在静安寺这边歇息,那天晚上也是如此 和平常一样,他在那具青春迷人的身体上折腾了个够,才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不知道为什么,他醒得很早,恍恍惚惚中,他翻了个身,手往旁边一搭,却搂了个空,手在空空的床铺上摸索,没有找到那具熟悉的温软的身体 怎么起这么早? 他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手顺着床铺向上搜寻,摸到枕头边,摸到了一个圆鼓鼓的东西,他笑了,手指在毛发下的脸上来回抚摸 不对! 怎么感觉黏乎乎的,头发好象也短了,那皮肤带来的手感也格外地粗糙 他勉力睁开眼睛,还有些清淡的晨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进来,伴随着冷冷的雾气,将整间屋子照得朦朦胧胧 在他的右侧,空空荡荡,没有熟悉的女人的身影,到是旁边的那个枕头上,此刻自己的手下,有个圆圆的东西 他猛地把手伸回来,那东西好象? 他看不清楚,那东西在眼中显得非常恍惚 钱千里伸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终于,看清了,那一瞬间,他就像被电击一般,全身麻痹,然后,从床上高高跳起,他惨叫一声,感到一阵恶心,「哇」地一声,吐了个天翻地覆,食物的残渣,飞得到处都是,撒满了红木地板 枕头上,一个人头睁着一对大眼,死死地盯着他,那眼睛布满血丝,死气沉沉。钱千里在那双眼睛的逼视下,被一种本能的恐惧所包围,吓得面无人色,他在这种恐惧的驱使下,在地板上大跳大叫,语无伦次,歇斯底里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佣人在门外高声问道 「老爷,您怎么啦?我能进来吗?」 那声音令他暂时恢复了平静,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常态,不过,他还是知道,眼前的情况,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看见 「我没事,没叫你们,你们不要上楼来!」 他坐在地板上,高声叫嚷,不一会,外面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这时,他才开始思考,这件事情会是谁干的?同时,他这才想起自己那个年轻的床伴,她在哪儿呢? ### 终于,他在床的另一边地板上,发现了她,刚才,他闹得那么厉害,简直吵翻了天,她却仍闭着眼躺在地上。
钱千里小心地挪了过去,现在,他的双腿非常软,没有一点力气,他无法行走,只好在手的帮助下,慢慢挪了过去 他手不停颤抖着,凑近女人的鼻间,还好,还有呼吸,他一颗心落了下来 他轻轻打着女人的脸,不停地摇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地交叫着她的名字,所有的方法都用尽了,那女人仍然昏睡不醒 他长出了一口气,放弃了努力,目光落在那女人的腹部,那里,折着一只小纸鹤,用白色的打印纸折就的纸鹤 钱千里哆嗦着拿起那只纸鹤,花了一定的时间,方才打开它,他使劲地把那些折叠抹平,举起来,就着台灯的灯光,读着那张纸条 一张纸上,只写了一行字,他很快就瞧完了 「局长大人,现在,是不是该考虑把那扇门打开了!」 什么意思? 现在,他的脑袋乱糟糟的,根本没有精神思考,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床上的那个死人头上,许久,才察觉,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忙移开了目光 突然,一个人微笑的脸浮现在他脑海里 许文强! 对!一定是他,这个小瘪三! 钱千里愤怒起来,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至少在闸北这个烂地方 在愤怒的驱动下,他周身似乎充满了力量,内心就像有一堆火在熊熊燃烧一样,他腾地站起身,大步走到电话前,拔响了闸北警察分局的电话 「喂!」 电话里传来了懒洋洋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似乎还有哗哗的牌九声 「你是哪个?」 钱千里厉声问道,左手紧握,手指甲刺进了肉里 「你管老子是哪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的人不耐烦了,好象随时要挂断电话 「我是钱千里!」 「钱千里?哦!是!钱局长,有什么事情,请吩咐!」 电话那头传来了板凳倒地的声音,那人的声音变得精神起来,干练有力 「你去给我叫古汉云,叫他把兄弟们集合起来!」 「是!」 钱千里刚要放下电话,电话里又传来了那人的声音 「报告局长大人,没见到古探长,他今天不值班,没来上班。」 妈的!钱千里暗骂一声,没好气地说 「不管你是谁,你先把兄弟们召集起来,一会,我有命令宣布。」 说罢,他猛地挂上话筒 古汉云! 不对,他的心一个激灵,强逼着自己的视线落在床上的那个死人头上,那张脸的轮廓好象有点熟悉,他仔细辨认着,目光在那布满干涸的血污的脸上来回几次,终于,有了结果 这个人头是古汉云的,至少也是曾经属于古汉云的 钱千里全身一软,贴着墙壁滑了下来,靠墙坐着 许文强冷冷的眼神似乎就在他眼前闪耀,他的心不禁一寒,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冷静了下来,开始考虑整件事情,主宰他行为的不再是恐惧或愤怒的情绪 古汉云是他的走狗,他的死对钱千里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走狗这东西,到处都有,死了一条,再找一条来养就是,他只是被古汉云的死法感到震动而已! 好歹古汉云也是堂堂的探长,有枪有权,然而,同样被人毫不留情地砍掉了脑袋,证明警察这身制服,对那帮人毫无威慑力,既然,他们可以砍掉古汉云的脑袋,那么,同样可以冷血无情地砍掉自己的脑袋,这一点,是无需置疑的 那帮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古汉云的脑袋放在自己床边,同样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的脑袋搬下来,对这帮神通广大的人,自己刚才的决定是不是仓促了一些 加上地上躺着的女人,他一共有四个老婆,如果,不出大的意外,这个数字还有可能增加,自己在洋人银行的存款,这两年一直在涨,租界的房子也有好几套,这样的自己,真的要和那些亡命徒拼个鱼死网破吗? 钱千里沉入了沉思中,怎么想,也感觉不划算 不过,自己答应了老金的,他的视线落在了墙那边的立柜上,那里,摆放着一个两三斤重的金佛,正是小刀门门主老金送给他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钱千里咬咬牙,心里有了决断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那声音突然响起,惊得他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他站起声,抓起话筒,手一滑,话筒掉了下来,悬在地板上,他忙弯下腰,把它放在耳边 「喂!」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清朗之中,微微带着金石之音 「钱局长,钱大人,我是许文强,收到我送给你的礼物吗?还满意吗?」 说完之后,电话那头的许文强呵呵笑了起来,笑声非常亲切,真的就像给老朋友送了一件完美的礼物一样 钱千里听见许文强的笑声,全身不由哆嗦起来,他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方才把话筒牢牢抓在手里 「很好,谢谢许先生!」 好半天,他才干巴巴地挤出了这句话,他强逼自己相信床上的那东西是由黄金制成的 「那天,在红荷书寓我拜托局长大人办的事情,可有回音?」 「我知道了,那件事情会很快办妥的!」 钱千里就像被许文强牵着线的木偶一样,麻木地应着 「兄弟的生意,每个月还是上缴一成给局座,不知可否?」 「当然,当然,许先生,就算你一分钱也不缴,也没什么啊!」 钱千里咬牙切齿地说道,手紧紧握住话筒,像要把它捏碎一般 「不!不!哪能如此,大家都要发财,这才是合作之道啊!局长大人不是我许文强的敌人,我们是合作伙伴,只要局长大人明白事理,闸北分局这个地方对局长大人来说,还是小了一点啊!」 钱千里深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只有如此了! 「许先生,小刀门的老金那里,你也应该去拜访一下,你知道的,他曾经是我的合作伙伴嘛,闸北这地方,容不下两只老虎!」
Extend the paragraph, keeping the language tone and style similar. Paragraph: ### 有闲茶馆,二楼,马永贞办公室 门窗紧闭,连窗帘布也拉上了,屋梁上的电灯亮着,沙发上坐着斧头帮的所有骨干,谢四,艾老二,老鬼头,黑豹,唐河,他们各自按着自己习惯的姿势坐着,侧耳聆听马永贞的讲话 马永贞坐在写字台后的龙头椅上,在他身后,站着铁头 许文强不在这里,这次行动,由马永贞负责,整个计划也是他制定的,只是在某些细节问题上,许文强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有所修正 兄弟,总有一天,你需要独当一面,早一天这样做,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当他问许文强该怎样做时,许文强说这话时的神情,似乎还在他面前浮现,挥散不去 是的!他不可能一辈子都靠大哥出主意,自己沦落为一个只有一身蛮力的武夫。所以,他绞尽脑汁,制定了这个对付小刀门的计划。许文强看了过后,只在小地方提了一些建议,对其他的地方,则大表赞赏 兄弟啊!你不是没有想法,只是没把脑袋开动起来而已!只要,你在做任何事情前,先仔细思虑,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他望着面前的这几个人,他们正在思考他提出的计划,同时在想自己领受的任务,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失败的可能性又有多少,究竟合不合理 想了一会后,他们开始互相张望,看有没有人提出意见,半晌,都没有人说话,看来,对这个计划,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于是,他们望着马永贞,等待着他发话 马永贞站起身,走出写字台,艾老二他们马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如果没有问题,大家就按照刚才我说的去做吧!其他的,我没什么可说的啦,希望你们小心点!」 「是!」 众人一起向他点了点头,然后,鱼贯而出 待走在最后的谢四把门关上后,马永贞长出了一口气,倒在沙发上,铁头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铁头,你说,我是不是变了很多!」 铁头摸了摸自己光光的脑袋,可能不明白马永贞为什么这样问,好半天,才瓮声瓮气地说 「没有啊!小马哥还是小马哥,没有变啊!」 「是吗?」 马永贞不说话了,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仿佛那上面的图案是一幅藏宝地图 「哦!还是有一点不一样!」 铁头像想起了什么,恍然说道 「哪儿不一样?」 「这个,这个……」 铁头急红了眼,找不到合适的句子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弄得面红耳赤的。然后,像突然想通了,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光头,发出响亮的清脆声响 「我知道了,有时候,小马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身上冷得很,让人不敢靠拢来!」 「那,那个时候,你怕我吗?」 马永贞坐起身来,直盯着铁头 「怕?怎么会呢?」 铁头咧开嘴笑了起来,说:「我怎么会怕小马哥呢?只是,感觉有点不舒服,就这样,其他,就没什么啦!」 马永贞笑了笑,重新躺下,嘴里说道 「铁头,把窗帘布拉开,把窗户打开,屋里太闷了!」 「是,小马哥!」 ### 刷地一声,
房间顿时亮了起来,接着,随着窗户推开的声音,冬季的上海特有的冷而干的空气迅疾地填满了整个房间 ※※※ 富华戏院位于宋神甫路上,是小刀门的地盘,戏院的资金主要来自一个姓陈的杭州富商,是闸北区最火的戏院 小刀门的老金虽然没有出一分钱,他却是戏院仅次于陈姓富商的大股东,为什么会这样呢?很简单,他有人有枪,背后还有警察局撑腰 姓陈的老板当然也可以不给他股份,只是,这个戏院不要说赚钱,能否开下去都成问题,毕竟,三天两头就有人来捣乱,谁还会来看戏 谢四站在戏院外的一个杂货铺门前,在他身边的墙壁上,贴着一个旗袍美女的画像,那女的手里捧着一个盒子,不知道那盒子里装着什么,因为画像下的文字说明被撕掉了 远远望过去,谢四似乎在欣赏广告画上的美女,实际上,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戏院那边,那里,小东北正背着一个大背包往戏院走去 本来,他想自己去的,不过,戏院看场的老金的人都认识他,他不可能进入戏院 「嘿!兄弟,你包里背的什么?」 他远远地听见戏院门口的看场叫住了小东北,心不禁紧了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视线中,小东北向看场点头笑着说了什么,看场的摆摆手,把他放了进去,谢四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在这之前,小东北还不是斧头帮的正式成员,因为这次任务需要一个面生的人,所以被叫来执行这次任务 小东北虽然个子小,身体弱,不过脑袋转得快,很有点急智,他一向崇拜马永贞,当听到让他做这件事时,他立刻满口答应,根本不顾及可能会有危险 当看场的问他包里装的什么时,他说他是送货的,收货的人不在家,要晚些回来,他看场电影出去正好 那看场的也只是顺便问一句罢了,也没有检查,就把他放了进去,自从小刀门入主富华戏院以来,从来就没有人敢来捣乱,所谓的警惕心早被那些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东北的座位在前面,不过,他却坐在了后排,靠近门口的地方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虽然时间算不上很好,戏院的声意还是很火暴,上座率达到了九成多,听说是美国好来坞明星主演的爱情文艺片,所以,戏院内坐着的多是一些新潮女子,以及那些无事可做的阔太太们,当然,成双成对的情侣也不在少 影片还没有开始上演,银幕上雪白一片,戏院的灯大开着,小东北小心地把背包放在自己腿上,嘴里磕着葵瓜子,眼睛灵活地转动着,目光在那些太太小姐前凸后翘的身上留连 「嘿!你这位置是我们的!」 一个衣着时髦的年轻人站在他身前,手里拿着一张票,在他旁边,一个身着粉红色旗袍的女子脸色不耐地望着别处 小东北翻了翻眼,伸着手,递到那个年轻人面前 「你的位置?票拿给我看看!」 「看,看你妈的头,小瘪三,给老子起来!」 那人没有理会小东北,捏紧拳头,在小东北面前晃了晃 小东北马上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就像屁股上安着弹簧一样 「对,对,这位置是您的,大爷,请上座!」 小东北让到了一旁,弯下腰,手在身前一挥,做了个不伦不类的西式礼节。那个年轻人鼻子嗤了一声,傲慢地扬着头,把身边的女子让了进去,然后坐下 小东北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周围瞧见这一幕的人,齐声笑了起来,在正戏上演之前,先欣赏一出幕前滑稽戏,这票钱花得值 小东北抬起头,笑了笑,手轻轻打开背包上系着的绳子,继续笑道 「各位先生,女士,接下来的节目更精彩,请大家睁大眼睛瞧瞧。」 说罢,他像大世界表演的魔术师一样,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坏笑着沿着中间的过道往前走了好几步,随后,转过身,双手托在背包底部,使劲往上一抛。紧跟着,不停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往戏院门口跑去 当他跑到他原来的那个位置时,煞住脚步,对着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年轻人说 「先生,我送你一个礼物。」 话音一落,他把那个背包猛地一下套在那人的脑袋上,一些长长的蠕动的领带一般的东西绕在那人颈间,那人费了好大的力,才把背包拿下来,这时,小东北已经跑出门外 这时候,那些从背包里甩出来的花花绿绿,黑红相间的彩带一样的东西已然从空中飘落,落在人们的头上 「蛇!」 伴随着这一声喊叫,戏院顿时像煮沸的水一般翻滚起来,女人尖利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人们四处乱窜,争先恐后地朝戏院门口涌去 那个坐在小东北位置上的年轻人,此时已然晕了过去,橡皮泥一般瘫在座椅上,他身旁的女伴早就尖叫着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嗨!小子,怎么不看了?」 看场的两个人正靠在门口磕着瓜子,吹牛打屁,看见小东北从门口飞跑出来,也没有拦阻,懒洋洋地问道 「你们的戏院档次太低了,不配小爷的身份,小爷不奉陪了!」 小东北没有停下脚步,一边跑,一边朝着那两个家伙比划着中指 「妈的,你个小瘪三!」 「抓住他,那家伙是来捣蛋的!」 戏院内巡场的人高声叫嚷着,门外那两个家伙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他们被吓了一跳,一群人如逃难一般从那个狭小的门口涌了出来 「兄弟们,上,抓住那个小瘪三!」 那两人沿着小东北奔跑的方向追去,顺手一招,在票房那边闲逛的四五个人马上跟着跑了过来 小东北跑得并不快,甚至,可以说,他奔跑的姿势非常悠闲,有时就像在散步一样 待要追上他时,他拐进了一个小巷,看场那两人对望一眼,笑了起来,那个小巷是条死胡同,他们放慢了脚步,拳头捏得格格作响,他们等身后的人跟上之后,一起迈进了小巷
Carry on writing the paragraph, sticking to the current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金玉兰是一个红歌手,闸北区最红火的舞厅玫瑰门的驻唱歌手就是她。与其说,因为玫瑰门红火,她才在那里唱歌,倒不如说,因为她在玫瑰门,那舞厅才红火了起来 玫瑰门以前的老板是苏北帮的蔡老虎,经过了一阵刀光剑影和血雨腥风后,落在了小刀门老金手里 老金一直引为自豪的是,把两年前还在街上卖唱的金玉兰拉进了玫瑰门,至此玫瑰门的生意蒸蒸日上,红火起来 坐在从洋货行买来的梳妆台前,金玉兰瞧着镜中的自己默默出神,在两年前,那个终日在街上流浪,面黄肌瘦的叫小翠花的自己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有今日这般的境遇 只是,现在自己的生活虽然安逸舒适,却始终像差了一点什么? 自由? 她突然想起了这个词,那天,在街上,有一个年轻的女学生就在一群人中间这样振臂疾呼。自由?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很明白,因为,那个女学生很快就被警察带走了 自由? 如果,自由就代表着她必须重新回到街上去,再次过那种饱一顿饿一顿的流浪日子。她宁愿像现在这样,做一个被大官和富人追逐保养的金丝雀 要是真的觉得差点什么,那欠缺的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她叹了叹气,站起身来,离开梳妆台 前几日,自己经常光顾的理发厅老板说,近日会到一本新发型的画报,据说,那些发型都是好莱坞最有名的女星经常采用的 每当心情低落的时候,她做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是在上海的各大百货公司疯狂购物,二就是变换发型 她出门的时候,是下午三点过一刻,那时,富华戏院那边的骚乱刚好开始不久 司机把汽车开在小楼前,金玉兰上了车后座,汽车发出突突的声音,沿着花台边的甬道行驶,从大开的别墅门驶了出去,拐上了霞飞路 这栋别墅是一个湖南的关姓军阀送给她的,姓关的在这里还没享几天福,就因为部队有事,赶回了湖南,这一去就不再回来了,那家伙在部下的婚礼上,被部下用机枪扫射,打成了马蜂窝 那人对她很好,千依百顺,也舍得花大钱,说是一掷千金也不为过。不过,死了就是死了,她除了最初几天心情有点低落外,就再也没什么了! 车子开出霞飞路后,又行驶了一段时间,突然一个紧急刹车,停下了 「怎么啦?老赵!」 金玉兰身子由于惯性,往前一冲,差点跌下座位,她双手紧紧抓住前面的座位靠背,尽量压抑着火气问道 她的司机兼保镖老赵从驾驶座上回过头来,苦笑着解释 「小姐,前面有两辆黄包车撞在了一起,堵住了路,我这就下去,叫他们先把车子挪开。」 金玉兰点点头,重新闭目养神 ### 老赵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随后,传来了争吵声,不一会,有人回来了,车门关上,车子发动,重新行驶起来
车子开得很快,却也平稳,金玉兰靠在后座上,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金玉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随口问道 「老赵,到了吗?」 声音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金玉兰坐直身子,前座空无一人,驾驶座旁的车门大开着 「老赵!老赵!」 她提高了声音,回答的依然是一片静默 怎么回事? 她打开车门,轻轻一推,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里当然不是理发厅,至于是哪儿,她也不知道,金玉兰背靠着车子,环顾四周 看上去,好象是一个仓库,而且这个仓库应该许久没用了,空空荡荡,除了满屋满地的灰尘外,什么也没有。车子停在仓库中间,光线从屋顶上的明瓦照射下来,如聚光灯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在那一瞬间,金玉兰几乎以为自己正站在舞台上 「有人吗?」 她的心急剧地跳动起来,这种情况,就算是一个蠢人,也知道事情不对头了 咿呀! 她猛地转过头,望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仓库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人背着光线慢慢走了进来,金玉兰无法看清那人的脸,只知道他很高,身材挺拔 「你是谁?」 她紧握着双拳,若非如此,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力气站立 那人没有回答,继续向她走来,脚步声就像鼓声敲在金玉兰心上,手指甲深深地扎进手掌心的肉里,就连已经出血了,她也没有意识到 在离金玉兰五六米时,那人停下了脚步,双掌合拢,轻拍了几下 大门口,一群人鱼贯而入,他们有的端着茶几,沙发,有的则拿着糕点,茶果,他们走在金玉兰和那人中间,井井有条地忙碌着,然后,又如潮水一般退出门外 铺着雪白台布的茶几两侧,摆放着一排沙发椅,茶几上,水果,糕点,茶饮,这样的场景,让金玉兰目瞪口呆,完全弄不明白 那人在茶几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然后,微笑着面向金玉兰 「金小姐,请坐!」 这时,金玉兰才看清了那人的样子,很年轻,英气勃勃,给人一种极具力量的感觉。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迈动步子,在茶几这端的沙发椅上坐下 事到如今,自己也只能按照对方的吩咐行事了! 「请问你是谁?」 坐下后,金玉兰还是忍不住,把这个郁积在心里已经很久的问题抛了出来 「我叫马永贞!」 ※※※ 晚六点,玫瑰门 玫瑰门的经理顾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门口来回打转,时不时,站在廊柱下,神色焦急地望着街上 霓虹灯已经点亮,招牌画像上的金玉兰也在灯光中娇媚地笑着,寻欢的人们已经三三两两地入了场,然而,正主现在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没出现 「经理,经理!」 一个侍应气喘吁吁地从里面跑出来,向顾林不停招手 「怎么啦?找到没有?」 顾林一把拉住他,焦急地问道。那人不停地摇晃着脑袋,顾林哎地一声,长叹一口气,放下抓住那人的手 「金小姐家的佣人说她下午就出门了,说是到理发厅做头发,做完头发就直接到舞厅来!」 那人急促地说道,顾林摆摆手,不耐烦地问道 「知道是哪个理发厅吗?」 「知道!我还问了那里的电话。」 「那,打电话没有?」 「打了,那里的人说金小姐没有来!」 早知道会是这样,这个大小姐,究竟在干嘛?是耍小性子?还是真的出了事?没办法了,只有这样先顶一下 「你去后台叫乐队出来,先弄得音乐,让客人们跳舞,说金小姐晚点出来表演!」 说完之后,顾林重新望着长街,已经派出几拨人去找了,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待奇迹出现 「怎么?还不去!」 转过头,发现那个侍应还局促地呆在原地,双手不停揉搓,顾林忍不住发了火 「这个,经理,那些乐队的人一个也没有来啊!」 「什么!」 顾林的心为之一凉,就像突然从赤道跑到极地一样! 出大事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而且,这件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扛下来的。他急忙往舞厅内跑去,没办法,只能打电话告诉金爷了 ※※※ 仓库的灯已经点亮,冷清的气氛一扫而空,现在,围着茶几坐了十多个人,不仅有金玉兰,为她伴奏的乐队成员一个不拉地也全在这里 「请问马先生,您把我们这些人全带到这里来,究竟想做什么?」 乐队里的人如绵羊一般柔顺地坐在沙发上,其中有些人的脸还带着青肿,也许,是在被邀请的时候,表示了不同的意见得到的回答吧? 金玉兰鼓起勇气询问那个叫马永贞的男人,这些人中间,也只有她还有勇气问话 马永贞微闭着眼,没有说话,站在他身后的艾老二笑了笑,回答了她的话 「我们马大哥对金小姐,一向仰慕得很,这次,把各位请来,希望能为我们马大哥唱几首曲子。」 「想听曲子,可以去玫瑰门啊,为什么要这样请我们来呢?」 金玉兰心里憋着的那口气一下就发了出来,话出口,她才觉得后怕,这些人,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要是把他们惹毛了,后果不堪设想。特别是,当她看见马永贞的眼睛突然睁开,精光四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 「这个嘛!是因为我们大哥和玫瑰门的金老板有点过节,不方便!」 艾老二瞧了瞧马永贞的脸色,没有发怒,仍然笑着回答 「这位大哥,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让我们去玫瑰门表演了之后,明天空闲的时候,再给您演一场?」 艾老二没有回答金玉兰的这个问题,他收敛了笑容,闭上了嘴
Please compose a paragraph maintaining a uniform style throughout. Paragraph: ### 吉祥赌坊对那些赌客来说,其实,一点也不吉祥 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每天到吉祥赌坊寻找吉祥的赌徒仍然不是少数,毕竟,在这些人心中,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的大有人在 色钟没有打开之前,谁知道,是大还是小? 当玫瑰门的经理给老金打电话的时候,当金玉兰在某个不知名的仓库在悠扬的音乐声中紧闭双唇的时候,吉祥赌坊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买定离手啊!」 「开!」 「四,五,六,大啊!」 荷官的声音拉得老长,尾音中,兴奋的喊叫和郁闷的嘘叹同时响起,激动的喜悦与失落的沮丧在不同的脸上浮现 世界便是如此,有人兴高采烈的同时,肯定有人在伤心失望! 赌坊的大门被推开,黑豹带着几个人闯了进来,除了赌坊的看场注意到外,没有人往那里看,赌徒们沉浸在得失之间,无暇旁顾 「干什么?」 站在门口的看场打量着这一群来势汹汹的人,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发问 「还能干什么?来赌坊当然是赌钱了!」 黑豹咧嘴笑了笑,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那个人,一干人随着他往里闯去 「黑豹哥,少见,少见,今天是哪股风把你吹到我们小刀门的地盘上来了!」 吉祥赌坊的管事闻讯从里间赶了出来,小刀门和斧头帮之间也很有一段和平岁月,作为小刀门老金的头号大将的于成,对黑豹并不陌生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是他看见黑豹后,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前些日子,他带了一批人去袭击过斧头帮的地盘,原想斧头帮的三只老虎一死,剩下的那些人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投降和溃散。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敢找上门来 他暗暗后悔,今天下午富华戏院出事,他不该把赌坊的兄弟派到那边去,现在,留守在赌坊的人没有多少,只能拖延了! 他微笑着向黑豹迎上去,手背在身后,向后面的兄弟作了个手势,除了叫他们小心戒备,也有叫他们去里间打电话召集援兵的意思 「妈的!瘌痢头,豹哥我到你这里来,当然是赌钱了!不然,还能做什么?」 黑豹一下挽住他,于成内心充满恼怒,他的确是瘌痢头,不过,戴上假发,不相熟的人都不清楚,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黑豹叫了出来,心里面当然不是滋味 他强作笑颜,挣了挣,没有挣开黑豹铁钳一般钳住自己的手臂 「豹哥,想玩点什么?大小还是牌九!」 黑豹哈哈笑着,没有回答他,把他拉到了一边,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兄弟立刻围了上来,把黑豹和于成圈在中间。其余的小刀门兄弟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没得到于成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 「兄弟们,扛进来!」 黑豹大声叫着,赌坊大门再次打开,四个人抬着两个木桶走了进来,随之而来,是一股刺鼻的恶臭 「什么东西?」 ### 就算是再痴迷的赌徒,也不可能感觉不到这股恶臭,所有的人都抬起了头,望着那里 「
这是我们斧头帮的赌注,黄金万两!全部押大!」 黑豹仍然紧挽着于成,高声叫道,于成一看到抬着木桶,再闻到臭味,就知道有古怪,他奋力挣扎,然而,这时候,另一个人贴近身来,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他动弹不得 「收到!豹哥!」 那四人齐声应到,随后,一起开声吐气,用力抬起木桶,往前一倒。顿时,各种黄的,白的,原本应该淋在郊外菜地上的天然肥料,如倾盆大雨一般落向赌台。当然,免不了有些流弹会溅在赌徒们的身上 一片恶臭中,人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你!」 于成瞪大双眼,怒视正在哈哈大笑的黑豹,没待他说出第二个字,有人用力在他后颈敲了一下,他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几个人架着他往赌坊大门退去,看场子的人瞧着满地的黄白之物,犹疑着不知该不该追,有几个忠心的家伙,不顾自己这边人少,勇敢地追了上去,想救回自己的老大。没有例外,这几个家伙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剩下的那几个忠心度不够,只想混口饭吃的家伙,这下有了借口,嘴里骂骂咧咧,脚下却慢条斯理,等黑豹他们不知道走出几条街了,他们才装模做样地追出门口 怎么办? 几个家伙互相看了一眼,想起了里间的电话,还能怎么办,只有把这件事报告给金爷了! ※※※ 与此同时,离吉祥赌坊几条街外的水月里又是另一番现象 水月里在闸北人心中的形象,就和四马路在上海人心中的形象一样 她有一个别名,叫胭脂巷,这名字因何而来呢?很简单,因为巷子的尽头有几栋两层的小楼,它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胭脂馆 去四马路的书寓玩乐,那是文化人和喜欢附庸风雅的高官富豪的嗜好,对大多数男人来说,还是像胭脂馆这样的长三堂子来得实在,男人嘛?不为了做那嘛子事,干吗到妓院来 平时,像这样的辰光,胭脂馆各个红牌姑娘的房间,应该早就客满了,不仅是她们,就算那些半红不紫的姑娘们,她们的恩客也都应该上门了。但是,今天很奇怪,整间胭脂馆一个客人都没有,大厅里只有女人们的声音,叽叽喳喳像千万只小鸟在歌唱 胭脂馆的当家大姐岁岁红的心情非常烦躁,姑娘们打闹的声音令她头晕脑涨,不过,她并没有训斥她们,毕竟,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她非常了解她们,除非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对这些女孩,她连骂一句也舍不得 这些家伙们,根本不知道事情有什么不对,也许,还在为这难得的空闲时光而高兴吧? 她走出胭脂馆的大门,站在高挂的红灯笼下,望着巷子口,虽然,因为这个巷子不是笔直的,她无法望到巷口,她仍然向着那个方向出神 难不成,叫姑娘们到街上去拉客?像这样门可罗雀的情况,自从自己在十年前踏进胭脂馆的大门,有多久没出现了 记得,曾有的几次,事情都很严重,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怎么清楚了,只记得三年前发生这样的事情后,小刀门的老金入主了胭脂馆 莫非,又要改朝换代? 不会吧?她虽然对这些事情不是很关注,不过,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这段时间,那个老金和小刀门的风头都厉害得很,在闸北,一向和小刀门分庭抗礼的斧头帮眼看就要完了,先是三个老虎被人干掉了,然后,地盘也在一点一点被老金和他控制的几个小帮派蚕食,老金和闸北区警察分局的局长大人钱千里是结拜兄弟,钱局长的两房姨太太都是从这里被小汽车接走的,前段时间,钱大人也经常来胭脂馆来。这种情况下的小刀门,会有什么问题?至少她想不出来 一个奔跑的小小人影出现在她面前,那是她的小丫鬟春花 「别慌,先把汗擦一擦。」 岁岁红走下台阶,把腰上别着的汗巾递给了小丫鬟,春花接过来,胡乱试去额上亮晶晶的汗珠,整个小脸通红一片 「说吧,怎么一回事?」 岁岁红的语调非常镇定,虽才三十上下,却已饱经人世沧桑的她,不管眼前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可能使她的心海翻起多大的波澜 春花手抚在胸膛上,稍稍平息急促的呼吸,然后说道 「妈妈,在巷子口,有一群坏蛋堵在那里,不准客人们进来,我听他们说,这个地方,今天晚上,不准任何男人进来!」 果然出事了! 岁岁红微笑着摸了摸小丫鬟的头,对她说道 「你进去,告诉在厢房里打牌的刘师傅,就说外面有人捣乱。叫他带人出去看看。」 「刘师傅?」 小丫鬟的神色有点迟疑,那个刘师傅是胭脂馆的看场,样子也凶得很,经常在她身上乱摸,一想到要去叫他,春花的心难免七上八下 「没关系,你去吧,有事情,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小丫鬟点点头,跑了进去,岁岁红仍然站在高挂的红灯笼下,灯笼的红光落在穿着大红旗袍的她脸上,分外艳丽 ※※※ 胭脂巷,巷口,马路电灯下,大概十来个斧头帮的汉子在老鬼头的带领下靠在一起,堵着巷口,一般人见此,早就掉头走了,少数色胆包天的家伙鼓起勇气靠近,却也免不了被轰走的命运 「来了!」 有个一直观察着巷子里面情况的家伙,附在老鬼头耳边说道 「快去叫人。」 那人很快朝街那边跑去了,老鬼头大声吼道,脸上青筋毕露 「兄弟们,准备好!」
Develop a paragraph that demonstrates consistency in style. Paragraph: ### 老金最近上火,半边脸阴疼,就像有什么从齿腔里往外钻一般,吃了一些药,不过,暂时没什么成效。所以,心情很糟糕,一点小事情就暴跳如雷,家里的佣人和手下的兄弟免不了经常挨训 当他从电话中听到那么多坏消息后,火更是压不下来,顺手一拨,把圆桌上盛着药汤的碗扫到地上,名贵的地毯上溅满了汤水 顺手再扔了几件不值钱的花瓶,碗碟,这样感觉舒服点之后,方气喘吁吁地坐下 这时,没人敢上来触他的霉头,佣人和手下的保镖全都站在大厅门口,小心地窥视着他,他闭着眼,靠在紫檀木雕就的椅子上 老金本名金大有,这个名字除了他,可能连他那几房姨太太都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人们只知道老金,金爷,不晓得金大有,是十年前自己在闸北初次闯出名头的时候吗? 不清楚为什么,闭目沉思的他的思绪,并没有在当前面临的问题上痴缠,反倒回到了十年前。那些画面不停地在他脑海里盘旋,挥散不去 老了吗?只有老了的人才喜欢回忆过去 想到这里,他猛地睁开眼 过去的永远不会回来,最重要是要保住自己正拥有的,无论如何,也得保住!他喜欢现在的生活,呼风唤雨,骄奢豪华! 当务之急,只有先找自己的结拜大哥帮忙了,他拨响了钱千里家的电话 大哥!什么大哥?妈的!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在自己这里,他已经得了不少好处,这个时候,是该他帮点小忙的时候了 一边这样想着,老金脸上却挂起了微笑,虽然,知道那家伙不可能在电话那头看见自己的表情,他仍然习惯性地笑着 「什么?不在,说是去警局了!」 他放下了话筒,沉思一会,再次拨动电话,不过,不是打向警察局,现在是什么辰光?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那家伙会在警察局,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不可能那样勤勉的。所以,老金拨通的是钱千里在静安寺附近的家 「什么?没来!哦!知道了,谢谢嫂子!」 难不成真是在警察局?他犹疑着拨通了闸北分局钱千里办公室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在他正准备放下话筒的时候,有人提起了电话 「喂!哪位?」 电话中那人的官腔十足,不过不是钱千里的声音,他微微有些失望,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哦!原来是金爷,找钱局长吗?他不在呀!」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这个!他出门的时候,好象说是去滋味斋吃素。」 「那,谢谢了!」 他放下电话,笑了笑,这个家伙,半夜三更,去吃素,有病!想到素菜,他不禁抚着自己微微有些肿胀的脸颊,据说,滋味斋的素菜可以消火,去油腻 他转向大厅外,高声喊叫 「阿旺,备车,老爷我要出门。」 ###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小车驶出了位于西江路的金公馆,向高恩路的滋味馆驶去
滋味馆的历史悠久,名声远传,据说,它的第一任老板是一个出家后再还俗的和尚,一手斋菜做得得心应手,深得其中三昧 滋味馆的外观也非常漂亮,是那种古色古香的典型的唐式建筑,让每一个到这里来的客人,心情都不由为之平静了下来 当然,这些人中间不包括老金,他一进入大厅,扫了一眼空空荡荡的一楼,就急着向二楼走去,像钱千里这样有身份的官家人,只会坐在二楼的包厢 「慢着,你们是什么人,二楼已经被包下了!」 有两个身着制服的警察站在楼梯口,挡住了老金的路 「我找钱局长。」 老金瞄了这两人一眼,发现是生面孔,也就没有硬闯 「你上去给钱局长说,说我老金找他,他会同意见面的!」 那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一个人就顺着木楼梯跑了上去。不一会,那人走下楼来,他说 「钱局长吩咐了,愿意见你,不过,只能让你一个人上去。」 老金不耐烦地应道 「知道了!」 话音一落,他拨开前面的警察,就想往楼上走去 「等一下!!」 那人并没有让开路,双手拦在他身前 「怎么啦?」 「按规定,见局长大人,必须搜身!」 「什么!」 老金眼睛一瞪,就要发怒,不过,想了想,自己没必要在这些小事情上和这些小角色纠缠,也就摊起手,让那人搜身,心里却给这家伙记上了一笔,准备事后给他算帐 很快,那人就搜完了,老金的身上一般都不带家伙,自从三年前,小刀门在闸北风头正劲的时候,他就不再一个人冲在前面去打打杀杀了,那些事情,自有他的小弟去做,这样,也就没有带家伙的必要 老金急急忙忙地上了二楼,把他的两个保镖丢在了一楼,这时,那两个警察走到了保镖面前,向他们伸出手 那两人互望一眼,既然老板都接受搜身,自己犟着不愿,似乎也不是一回事,于是,乖乖地把随身带着的手枪交了出来 「老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坐下。」 老金推开包厢门,钱千里穿着他的局长制服,坐在一张圆桌后,笑着站起身,桌子上,摆放着各式漂亮的斋菜 「老大,现在要见你,门槛好象越来越来高了!」 老金同样笑着往他走去,若有所指地说道。一个站在钱千里身后的跑堂迎了上来,接过他脱下的围巾,礼帽和大衣,挂在身后的挂衣架上 「兄弟,请见谅,那两个是总局派下来的,不认识兄弟,我一会给他们打个招呼,下次就不会了!」 老金在钱千里身边坐下,另一个站在窗边的跑堂赶上来,在他面前放下一副碗筷 他抬头望了那人一眼,那人低着头,很快退了下去,他看不清他的脸。老金感觉有点奇怪,平时,钱千里吃饭喜欢清净,一般都不需要跑堂,今天,怎么居然有两个 「对了,你到这里来找我,一定有什么急事,说吧?」 老金于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也顾不得旁边有人,还好,那两个跑堂站在老远,应该听不到他与钱千里的私语 当钱千里听到有警察把小刀门的人抓走之后,气愤地在桌上重重一拍 「妈的!是哪个家伙干的,难道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是作戏?还是真的不知情?老金小心地观察着钱千里 钱千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老金的肩膀,说道 「兄弟,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打个电话,看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动兄弟的人,一会,我上来就给你一个交代。」 老金点点头,心放了下来。只要钱千里和他仍然合作无间,斧头帮的那些家伙就成不了气候,不过是临死之前的跳墙一击罢了! 心情好了,连牙也不怎么疼了,他瞧着桌上的仍然冒着热气的菜肴,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这下食欲大开,他拿起筷子,开始吃喝起来 「给我一个勺子!」 「是!」 一个跑堂走了过来,他的脚步很轻,如同走在地毯上的狸猫,无声无息地站在老金的面前 「我说,给我一个勺子!」 老紧奇怪地瞧着那人,那人面带微笑,两手空空地站在他的面前 随后,那人在老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双手,老金下意识地挣了一下,那人的手上力道很大,他没有挣脱 在这一瞬间,另一个人从老金身后窜了出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勒住了他的脖子。那人用力一拉,光滑的绳子就勒进了老金的皮肉里 那一刻,老金的脸色顿时发紫,人就像菜板上的大鱼一样蹦达着,他奋力挣扎没多久,就失去了力气,眼睛似乎都要凸了出来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双脚猛蹬,把圆桌蹬得摇晃起来,一个放在桌子边缘的茶壶摇晃两下,往楼板跌去,摔得粉碎,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楼的两个保镖听到了这个声响,互相望了一眼,准备有所举动,上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他们的这个想法没来得及实行,那两个警察亮出了手枪对准了他们,两人举起手,在警察的示意下,蹲了下来 这时,二楼的老金已然是一具尸体了。他四肢无力地搭在椅子上,双腿张着,屎尿流了出来,身子瘫了下来,顺住椅子脚滑了下来 这个时候,在他身上,唯一还带着人气的,是他那双凸起的眼睛,那里面残留着一丝不可思仪 「妈的,臭死了!一会,我用麻袋把那家伙装下去,你负责整理这里!」 「你这家伙,每次都是这样,麻烦的事情总是留给我。」 两人一边叫骂着,一边忙着整理,那一桌的素菜仍然冒着热气,不过,可能没有人会再吃这餐饭了!
Your challenge is to author a paragraph that maintains a consistent style. Paragraph: ### 在老金往生极乐一段时间之后,仓库里的演奏会已然结束了,那些乐队成员正在吃饭,是的,吃饭,一群人围着茶几,端着碗筷吃饭 现在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这样想的,反正人为菜刀,我为鱼肉,如果,饿也是死,饱也是死,倒不如做个饱死鬼 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吃得很香,当然,这其中也有不是这样想的人 金玉兰的肚子同样饿得慌,不过,她并没有动自己面前的筷子 「为什么不吃饭吗?不合胃口?」 旁边有人在问她,金玉兰没瞧他,目光落在上首位坐着的马永贞,他和她一样没有动筷子 「我不饿!」 她没好气地回答 这时,一群人从仓库外跑进来。所有的人都放下了碗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是最后的时刻来到了吧? 当先一人在马永贞耳边轻声说着什么,说完之后,他安静地退到一边 这个时候,自称肚子不饿的金玉兰的肚子似乎有些不满她的谎话,不合适宜地发出了咕咕的声音,在寂静的仓库响起,传得老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那里,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像大华商行最红的丝绸那边鲜艳 马永贞轻轻笑了笑,不过,那笑意只是挂在嘴角,没有发出声音。即便如此,金玉兰还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至于,其他的人,对她的举动,就只当没听见,没看到 马永贞站起身,对着他们说道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 说罢,他当先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后,突然转身回头对艾老二说 「刚才是谁开车送金小姐来的,叫他开车把金小姐安全地送回家去。」 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起来,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加上了一句让金玉兰极度不满的话 「叫他开快点,金小姐应该饿坏了!」 丢下这句话后,马永贞已然走出了仓库大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那些被他请来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逃出生天的那种喜悦之情仍然不请自来地笼罩在他们身上 在这种喜悦的心情下,对马永贞最后说的话,大家都抱以会心的微笑,甚至,有人咯咯地笑出声 金玉兰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走到自己的车前,拉开车门,坐上后,又重重地关上车门 这番小性子一使出来,大家反而全部笑出声来 ### 金玉兰把脸埋在合拢的双手掌心中,感觉脸烫得就像刚煮熟的鸡蛋一样。
她不清楚自己此时的心情,那里面有太多的滋味了,她无法一一分辨清楚 总的说来,对这一次意外之旅,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她和那人相处不到十分钟,就知道那人绝不会伤害她,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女人的直觉 也许,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自己还会再见这个可恨的男人吧? ※※※ 马永贞带着艾老二和几个人,沿着一架铁楼梯爬了上去,站在楼梯的平台上,艾老二赶上来,用钥匙打开了一个小铁门,马永贞当先走了进去 这仍然是一个仓库,马永贞和艾老二他们站在仓库的二楼,注视着一楼,那里,有两个人被铁链套着,高高地吊起 这地方,马永贞前两天来过,就在楼下,他斩掉了一个人的脑袋 他非常不喜欢那种感觉,甚至,可以说是极度讨厌,然而,他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那样的事情也许仍然会发生,他必须去面对 不过,他不希望今天还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不认识那两个被吊着拷打的人,艾老二在他身旁指着,小声地给他介绍 「于成,洛秉祥,这两人是老金的左右手,所以,必须在他们嘴里问出老金的秘密帐本来。」 黑豹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围绕着那两个人走来走去,那两人的上衣已经被剥掉,赤裸的肌肤上,现在已经留下了青紫的鞭痕 「老金已经死了,你们何必死顶呢?」 谢四偏着脑袋,站在燃烧的铁桶前,手里拿着一根木柴拨动着火堆,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他妈的胡说,金爷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于成激动地吼道,无法相信谢四说的话 「老四,给他们这么多废话干嘛?看上去,他们好象很冷,还在打哆嗦,不如,我们给他们烤烤火怎样?」 黑豹狞笑着,手拿起一根火把,凑近于成的上身,红红的火苗在他白嫩的肌肤上闪耀,于成咬紧牙关,闭上双眼 「等一下,豹哥。」 谢四抓住了黑豹的手 「又怎么啦!」 谢四笑了笑,没有理会黑豹的抱怨,他从兜里拿出一个碧玉扳指,放到两人面前 「是,是金爷的扳指,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洛秉祥激动地出声了,于成也睁开了双眼,一旦睁开,就合不上了,的的确确,那是老金从不离身的碧玉扳指,上面刻着一个缺了一点的金字 「不!我不相信,这东西要不是你们伪造的,要不就是偷来的。」 于成猛地摇晃着脑袋,铁链被他拉扯得哗哗作响,至于洛秉祥,他的脸色就显得沮丧多了,绝望地低下头 「于兄,就算这东西是我们偷来的吧,你想,要在什么情况下,我们才能把这东西偷来呢?我之所以在这里说这么多话,无非是看在我们从前的交情上,没必要用那些手段,虽然,我知道,你们不怕那些手段,不过,白白受苦总不值当,一句话,老金真的完了,那东西对你们也没用了,交出来,可以换你们一条命,我们斧头帮决不落井下石;不交,你们的命肯定是保不住的,而我们,只是接收地盘的时候有点麻烦而已!总的说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你们想想,事情是不是这样的!」 于成和洛秉祥沉默着,思考着谢四的话,忠义此时摆在他们心中的天平一端,而那边,则摆放着他们的生命 「于成,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一个老娘吧!至于,洛秉祥,你以为你在外面养了一个小老婆,生了一个儿子,掩着藏着,就能瞒过我们吗?」 「你们!」 两人几乎同时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盯着黑豹 「豹哥,不用这样,我相信,于大哥和洛大哥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只要他们识做,我们也不用这样做的!」 谢四笑着说,手中的点着火的木柴轻轻敲着铁桶 「好,算你们狠,我把帐本交出来,只要你不动我的家人,至于我自己,要想奢望你们饶一命,我知道那不可能的。」 在洛秉祥这样说的时候,于成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谢四轻轻一笑,黑豹则哈哈大笑起来,叫身旁的小弟 「你们还愣着什么?快点把这两位爷放下来!」 马永贞目睹着这场戏,转过身对艾老二说 「呆会,他们把东西交出来后,把这两个人交给钱局长,他需要两个人来交代,毕竟死了好几个人。」 「是!」 艾老二低下头,然后,看见马永贞穿着黑色布鞋的脚消失在视线中,当楼梯那边响起下楼的脚步声之时,他才抬起头 这个大哥,越来越有威势了,身上散发的力量,有时甚至让身边的人不敢大声呼吸,有谁能想到呢?一两个月前,他还是一个拉黄包车的苦力!
Extend the paragraph, keeping the language tone and style similar. Paragraph: ### 吴凇区,大宝赌坊 下午三点过一刻 戴春风站在赌大小的赌桌前,铁青着一张脸,手里拿着的十块大洋是他全身上下仅有的财产,现在,已然被手心里的汗水所濡湿 「买定离手!」 荷官拉得长长的声调在他耳边回响,他犹疑着,把大洋放在大上面,已经连开了十一把大了,而之前,他一直在下小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睁开眼,此时,荷官的手对他来说,就像命运之手一般 「等一下!」 一个声音在一片屏息静气的等待中响起,一个人挤进来,站在他身旁,把一个大洋放在了豹子上面 戴春风转过脸,视线落在那后来者微笑的脸上,就那样定在上面了 「许先生!」 许文强笑着向他点点头,荷官提着色钟盖子的手缓缓升起 戴春风顾不得和许文强寒暄,目光紧紧地盯着揭开了盖子的色钟,那里,三个粉红色的一点并排靠在一起 「豹子!」 惊叹声齐齐响起,掩盖了荷官的声音,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后来的幸运儿身上,可惜,他只压了一个大洋,这样获得二十四倍的赔偿,也只有二十四个大洋而已! 「许先生,幸会!」 戴春风强压着内心的沮丧,和许文强打了声招呼。以前他是叫许文强文哥的,后来改了称呼,一是因为这样的称呼江湖习气重了点;二是他的年龄比许文强要大,这样叫不合适。许文强让他叫自己文强,戴春风觉得这样也不是很好,最后,折中一下,戴春风按照一般人那样叫他许先生 「春风兄,说不上幸会,小弟是特地来这里找你的!」 「哦!那我们出去谈。」 「不再玩玩?」 「不玩啦!许先生不来找我,我也要离开这里了,说出来,不怕你笑,我输光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走出了大宝赌坊的大门 外面的空气是要清新许多,戴春风不由狠狠地吸了几口长气,双手揉了揉滚烫的脸颊,笑着对许文强说道 「许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许文强稍稍整理一下自己头上的帽子,淡淡地说道 「我去过你住的那里,你那位亲戚说,你肯定在这里。」 戴春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往旁挪了一步,一个看上去就知道和他同样输得精光的家伙,从他和许文强之间穿过,重重地向地面吐了口浓痰,回头望着赌坊的招牌,咒骂了一句,扬长而去 每天,这样做的人或许不在少数,站在门口的看场并没有说什么。一个家伙走上前来,和戴春风套着近乎 「怎么样?戴爷,今天收成好吗?」 戴春风把灰色西装的口袋掏了出来,在那人面前晃了晃,一切尽在不言中。许文强注意到,他几次与戴春风碰面,他身上永远是这一件灰色的西装 「对了,许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 许文强瞧了瞧四周,
突然刮来一阵风,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重新在空中飞舞,许文强的目光穿过飞舞的叶子,落在对街的一个茶馆 「我们到那里去谈谈吧?」 ※※※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两人喜欢的茶都是铁观音,在茶馆二楼靠窗的位置上,两杯热气腾腾的铁观音摆放在两人中间 「春风兄似乎非常喜欢赌钱?」 「说不上喜欢,一点小嗜好!」 许文强微笑着看着他,他干笑两声,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 「许先生不是外人,我就给你说实话吧?我这人并没有多少其他的嗜好,就是喜欢赌点小钱,在浙江打流的时候,靠这一手小玩意,很是维持了一阵生计。」 许文强揭开茶杯盖,在茶碗边沿刮了刮 「春风兄,书念得多吗?」 戴春风笑了笑,掩饰自己脸上浮现的惊讶,他没想到许文强会问他这些事情,好一会,才回话 「我上过私塾,念过小学和中学,当过兵,还读过一阵师范,做过一段时间的教师,这些说起来也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不像许先生是留洋回来的大人物。」 戴春风面对许文强,心里总暗藏一丝自卑感。这种自卑感他藏得很深,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一句话,你也曾经回答过我,这句话是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那次的回答不是我想要听见的,所以,今天,我再次问你这句话,希望能听见不一样的回答。」 戴春风的心沸腾了起来,某种类似于野心的情绪在他胸间如飓风一般刮过,他无法集中精神,无法思考许文强问这话的意思,他只是凭直觉觉得,自己梦寐以求的机会或许降临了! 他沉默了一会,把内心的激动强压下去,然后,平视许文强,慢慢说道 「虽然,我没有多大的学问,也一直在流氓地痞中打流,甚至,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然而,说实话,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一直相信,只要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来!」 「具体想干什么事情呢?」 戴春风双拳握紧,放在桌子上 「为了我们唐人不再被洋鬼子欺负,不再走到哪里都低人一等,为了把租界开到洋人的国土上去,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戴春风的确仇恨外国人,外国货,虽然这不代表他不穿时髦的西装,抽洋烟,用洋火。不过,他之所以显得义愤填膺地说这些话,还是为了投许文强的所好。他知道,在这些革命党人的心中,国家,民族所占的分量非常之重。虽然,他也爱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民族,然而,他更爱的还是自己。不顾一切往上爬,成为人上之人,掌握许多人的生死,让那些从前轻贱他,看不起他的人害怕,这才是他真正的梦想 许文强听了他的话,脸上没有浮现出丝毫的激动之情,这一点,出乎戴春风的意料,他小心地观察着对方,瞧着对方悠闲自在地端起茶碗品茶的样子,心里面难免有些狐疑 「喜欢赌博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戴春风完全不明白,话题为什么会被扯到赌博上去,他想了想,点点头 「人生其实就是一场赌局,跟别人赌,跟自己赌,跟老天爷赌,你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去赌自己的前程吗?」 戴春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很好,上次军火那单事情你做得很好,所以,陆先生叫我来问你,你愿意加入民党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入党介绍人。」 任凭戴春风怎样压抑,他脸上的神情仍然显示出了他内心的激动,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此之前,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希望你能把它办好。」 「说吧?是什么任务,我一定能把它办好!」 戴春风做出一种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的表情,有一分做作,当然,也有九分这样的信念,对自己,他充满了自信,这种自信建立在一丝自卑身上,说是自大也不为过,当然,他是不可能这样认为的 许文强把一个黄色公文袋从大衣兜里拿出来,递给了他,说道 「这里面有两个人的照片,也有他们的地址和详细资料,从今天起,你要负责监视他们,他们每天去些什么地方?见些什么人?我都要知道。我知道你有一帮人,不过,如果他们帮不上忙,或人手不够,我可以派人来协助你!」 戴春风低着头,把资料从从公文袋里拿出来,听到许文强这样说,忙摇摇头,说道 「我不需要有人帮忙,做这样的事情,我有自己的方法?」 「那就好!」 「张尔雍,卢天佑。」 戴春风看着那两张照片,小声地念道 「先收起来,回去再仔细瞧瞧,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地地方,就通知我,如果在静安路的房子里没找到我,就去大升旅馆的帐房处留话,公文袋里有联络暗号,你把它记熟后烧掉!」 戴春风点点头,把公文袋塞进西装口袋里 许文强又递了一个纸袋给他,他疑惑地望着许文强,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这里,有一些钱,不是很多,是你的活动经费,省着点用,不够了,就告诉我。」 戴春风也没有多做客气,全身上下分文没有的他,这笔钱不管有多少,都让他松了一口气,他认识的那些家伙,如果要指使他们,这纸袋里的东西就缺不得 「春风兄,你先走吧,我一会再出去。」 「好的!」 戴春风点点头,往四周瞧了一眼,摇摇晃晃地下楼而去 许文强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楼梯口才收回目光。他知道那人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现阶段,他需要这样的人,暂时也能掌控,至于,以后怎样?只能以后再说了 戴春风? 这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的?是哪里呢?却一直想不起来,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听到这个名字以来,就一直在想,直到现在,仍然想不起来 或者,是错觉吧?
Continue crafting the paragraph, maintaining the established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乞丐罗老头在回到郊外那座破庙的窝之前,一定会在老街的张家巷巷口停留一阵,那个时间,一般在傍晚六点左右 那天,也不例外,当罗老头披着那件破旧的烂棉袄,缩在巷口躲避冬日的寒风时,时间正好是傍晚六点。虽然,罗老头没有怀表,时钟,甚至,就是让他看着时钟,他也不知道那上面那些针指着的是什么刻度,代表的是什么?每一天,在这个时间,他仍然会准时出现在那里 快来了吧? 罗老头哆嗦着身子,伸着头,一直望着老街 风刮得非常急,干而冷,灰尘伴着落叶飞舞,街上的行人大多低着头,行色匆匆 终于,焦急等待的罗老头脸上出现了一丝喜色,虽然,在旁人的眼中,根本无法在那张满是污垢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来 一个身影在罗老头的视线中缓缓走来,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风仍然吹得很急,她却一直昂着头,脸上挂着恬静的神色,就像走在和煦的春风中一般 她扎着两条长辨,额前留着刘海,刚刚垂在远山一般舒展的眉上,白皙的脸被冷风吹得微微发红,漆黑的双眸闪耀着淡然的光,投射在罗老头的脸上 灰白色的棉袄,上面绣着几朵不知名的粉色小花,下身是一条长长的淡蓝色棉布长裙,她在罗老头面前蹲下,把手里挽着的一个蓝花包裹放在罗老头身前 「老爷爷,包里面是一件夹袄,还算厚实,天气转凉了,您要小心身体。还有,里面用纸包着两个馒头,我怕拿在手里凉了,所以放在里面,一会饿了,记得拿出来。」 她轻声细语地说着,声音娓娓动听,如一道清泉冲刷着罗老头早就干涸的心田。罗老头每天这个时候来到这里,原本,只想在这个好心的姑娘那里得到两个馒头充饥而已,却没想到,她还带来了御寒之物,自己这样一个连狗都不理的乞丐老头,她居然也放在心上 「谢谢你!冯小姐,你真好心,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的!」 罗老头双手伏地,激动之下,就要给那位姑娘行大礼 姓冯的那个姑娘,忙让到一边,腼腆地一笑,脸更红了,双手直摆 「老爷爷,您别这样,我走了,明天见。」 丢下这句话后,她慌忙地往张家巷里走去,就像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一般 ### 罗老头望着那姑娘狼狈远去的背影,心潮仍然久久不能平息。
自从半年前,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向她乞讨之后,基本上,每天都能遇见她,她每次都会带两个馒头给他,有时,甚至还会和他聊聊天,所以,他知道她姓冯。如果,有一天姑娘没有出现,第二天,她也会微笑着向他道歉,同时,送上四个馒头 托那位姑娘的福,他就算一连几天在别的地方一无所获,也没有因此而饿死 莫非她是仙子吧?特地里来人间救苦救难? 就在罗老头浮想联翩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瞄了瞄那人的脚,擦得噌亮的皮鞋,是个上等人? 他抬起头,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其中一位,三十好几了,穿着打着补丁的灰色棉袍,他认识这人,他和那个仙子一般的姑娘是一路人,有几次是同路而来的 另一个人,就是那个看上去像上等人,打扮光鲜的年轻人,他并不认识。那个人在他身前蹲了下来,把一些零钱放在他的烂瓷碗里,然后,站起身 「走吧,老何!」 「请!定言兄!」 年轻人笑了笑,往巷子里当先而行,年长那位尾随而去 ※※※ 张家巷里,原本有一个纺织厂,不过,后来,厂子倒闭了,那些厂房也就荒废了下来,现在,是闸北区工人夜校的所在 许文强和何文田接触了几次,今天,应邀前来参观夜校 虽然,才六点过一点,天色却也暗了下来,许文强和何文田顺着弯曲狭窄的巷子慢慢往前走着,他和何文田小声地谈着话,脑子里却在不停地思考 和何文田接触过好几次了,一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他成立这个夜校有什么目的?他这是个人,还是几个志趣相投的人的行为?或者,在他们背后存在着一股势力?比如,某一个党派 工人,这个团体,是进入这个世纪之后,才在唐国慢慢形成的,现阶段,他们的力量还很薄弱,不过,即便如此,却也不能忽视,放任不管 其他地方,许文强不是很了解,不过,在上海,在这个亚洲最大的城市里,工人的力量却举足轻重。因为,这里有着许多工厂,自然,也生活着大量的工人。他们生活在城市的最底层,饱受工厂主和黑心工头的盘剥,他们大多没有文化,也不识字,都是从偏远的地区前来,要不原本就是城市贫民。这样的人,就像原上的枯草,只要扔点火星下去,必定能燃烧起来,成为燎原的大火 这是一股潜在的,巨大的力量! 许文强并没有抱着一下就掌握这股力量的想法,他只是想和何文田这批人深入地接触,有所了解之后,再看看自己能做点什么,能不能找个机会加入他们,影响他们,继而把那股力量掌握在自己手里,指引他们走上正确的道路。在他看来,现阶段所有的唐国人里面,基本上没有人的视野有他宽广。毕竟,他曾经在一个比现在要先进得多的时代生活过,虽然,那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梦! 不过,暂时来说,他和何文田来这个夜校,并没有抱着多么大的期望 人,不可能一步就跨得很大! 「何先生,你来了!」 一个臂上绑着红袖章的年轻人,从大门旁的门房跑出来,好奇地看了许文强一眼,给何文田行了个礼,帮他们把侧门推开 一进门,就是一个大院子,院子正前方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右侧则是一排平房,里面,有灯光透过窗户传出来,隐隐还有人声 何文田看见许文强直盯着那个年轻人臂上的绑着的红袖章,于是,笑着挥了挥手,让那位年轻人退下,然后说道 「为了维护工人最起码的生存权益,我们在工人中间组织了工会,工会里面有工人护卫队,那些戴红袖章的就是护卫队成员,他们存在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工人,免得受那些黑心工头的压榨和盘剥。」 工会,工人夜校,工人护卫队,看来,有趣的事情还在后面! 许文强没有问详情,就算问,他相信,何文田也不可能说得过于详细。他能带自己到这里来,就表示他相信自己不是军阀的走狗,相信自己是一个爱国的留洋学生,如果说,何文田没有招揽自己进他们这个团体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自己根本就不用表现得非常急切,如果那样做,极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我那个结拜兄弟,以前,天天来这里吗?」 何文田带着许文强往那排平房走去,听了他的话,假装生气地说道 「本来,我想让马兄弟当工人护卫队的队长,教这些工人们武术,强身建体,没想到,他却走上了那条路,说吧,其中是不是有你这个结拜大哥的一份。」 许文强笑了笑,整了整脖子上围着的白色围巾,说道 「他走上那条路,还是有些逼不得已的,不过,大家都是为了保护弱小,走哪条路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闸北,无故欺负贫民的现象没有了,到处收保护费的家伙也没有了,到工厂捣乱,打伤工人的地痞流氓也消失了,这就证明我那个马兄弟做得很不错,这次,夜校缺钱,他不也是捐了一大笔钱出来吗?」 「我知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不过,要想所有的人都过得好,必须从根子上解决问题啊!」 「是啊!」 许文强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待何文田说下去 这时候,一个身着黑色学生服的年轻人站在那栋小楼的二楼上喊着何文田,何文田看了那人一眼,转过身,抱歉地一笑 「定言兄,我有点小事要办,你自便,到处参观,一会,我再来找你。」 说罢,他对许文强点了个头,就急匆匆地朝小楼奔去。许文强若有所思地瞧了他的背影一眼,转身往那排平房走去 那里,应该是教室,现在,正在上课吧?
Please compose a paragraph maintaining a uniform style throughout. Paragraph: ### 冯程程站在用土砖垒成的讲台上,就着头顶悬着的晕黄的灯光,在一面小黑板上用白色的粉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唐字 她转过身,微笑着望着底下静悄悄瞧着小黑板的工人学员 所谓的教室,不过是废弃的厂房,条件自然算不得好,东拼西凑弄来的十几张桌子板凳挤着坐了好几十号人,更多的人则是站着,或坐在前排的地上。虽然,场面有点拥挤,却井井有条,鸦雀无声 「这个字,昨天教过大家,有人还记得吗?」 冯程程喜欢站在讲台上的感觉,喜欢台下这些衣衫褴褛的所谓下等人,喜欢他们那求知的眼神,喜欢他们学会了一个生字或生词而由衷喜悦的表情 所有的这一切,都能让她的心平和安静 相比于那个豪华的家,她更愿意呆在这里 几乎所有的人都举起了自己的手,像一支支旗杆笔直地指向屋顶 冯程程抿嘴一笑,指了指坐在前排的地上高举双手的那个人,她认识他,自从半年前,她来这个工人夜校免费上课的时候,那个人就在这里 那时,学生还不多,他是其中的一个,也是最笨的一个,冯程程就是不想记住他都难 那人叫铁蛋,他和另一个叫铁头的家伙,都是那种当天记得的字第二天就会忘记的人,说起来,那个叫铁头的人已经很久没来了,与他一起的那个姓马的人力车夫也没有来,那次,问何先生,他只是说他们有事情,所以,暂时不会来了。不晓得是什么事情?也不知严不严重? 铁蛋站了起来,指着黑板上的字,嘴巴蠕动着,半天也吐不出音来,他脸涨得通红,手不停地搔着头发,半晌,说道 「我明明知道的,可是,现在又忘了!」 有人在后面轻笑,铁蛋沮丧地坐下。冯程程静静地看着他,嘴里不停地说着没关系,随即,视线在众人的脸上轻轻扫过,教室内立刻重新安静下来 她指着那个字,轻声说道 「这个字念唐,在很久以前,我们的先祖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了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它就是唐朝,就是到现在,那些外国人还叫我们唐人,而我们这片土地,那些外国人则称呼它为唐山。」 「唐!」 底下的工人齐声读道,虽然,每个人都很轻声,聚在一起却异常响亮 冯程程点点头,继续说道 「下面,有谁上来把昨天学的人民两个字写出来?」 她话音刚落,教室的后门咿呀地打开,人们回过身,目光落在那个推门而入的人身上 那人身着一套灰色细纹的西装,披着一件黑色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围巾,戴着宽沿西式洋帽,正是许文强 ### 许文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推门进来,
他知道自己这身穿着根本和里面的人格格不入,进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然而,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推开了教室的门,走了进去 他微笑着向里面的人点点头,摘下帽子,拿在手中,目光落在讲台上的冯程程身上,嘴角依然挂着笑意 起初,他就是这样一直在外面透过窗户望着她的 教室后门旁的那扇窗户,许多玻璃都已经脱落了,为了挡风,全部蒙上了牛皮纸,只有一两块玻璃还留在上面。刚才,许文强从那里经过,偶然往里面看了一眼,就此停下了脚步 第一眼,他就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见过这个女孩,那张微笑着的恬静的脸,浮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的心莫名地为之一乱 忍不住再看一眼,那感觉更是强烈了,脑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叫他离开,他的脚却像没听见大脑的指令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第三眼之后,他的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与此同时,心窝里莫名地热乎起来,暖暖的,滚烫滚烫。奇怪的是,他这时候的脑子却清楚得很,还在不停地思索,为什么会这样? 这张脸明明就没有见过,为什么感觉如此熟悉呢? 一见钟情?拜托! 就算加上梦中的那一世,他也没有谈过一次真正的恋爱,甚至,他怀疑自己是否能够被人爱,或爱别人,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爱! 爱这东西,就像鬼一样,你信就有,不信就没有 他记得在梦里的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一个人这样说过,他觉得这话有一定的道理,爱与鬼这两样东西,他都不相信,自然也就不会存在了! 那么,这感觉是什么呢? 无论是现实人生,还是那个梦里的人生,他都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张脸,然而,那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如果,不能弄明白,他今晚一定睡不安稳 所以,在这种状态下,他推开了教室的门,走了进去。表面上,他虽然表现得落落大方,行为得体,实际上,他的心却蹦得很厉害 冯程程瞧了一眼这个奇怪的不速之客,就把注意力收了回来。要说对这个奇怪的人,没有一点好奇心,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她不想因为这个人,中断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很好!」 她瞧着黑板上那两个歪歪斜斜的粉笔字,轻轻拍了拍手掌,那个写出这两个字的工人像打了胜仗回朝的将军,昂首走向讲台,底下的人和冯程程一起,同样为他拍掌庆贺 许文强微笑着,轻轻拍了两下自己的手 冯程程的视线在他脸上飞快地掠过,一向平静如水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和平时有所不同。她并没有通常女人那种异常旺盛的好奇心,对许多突发事情,她也能做到处之泰然,不会大惊小怪。这么说吧,她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女人,只专注于自己的内心,不为外界浮华的表象所迷惑。然而,这样的一个她,今天,却不晓得为什么,注意力总有一丝两丝会游离到那个微笑着站在教室后排的不速之客身上 她不易为人察觉地皱了皱眉,转过身,在小黑板上写了几个字 「这是我们今天要学的字,平等,自由,公正!」 现在,许文强的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虽然不知道刚才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弄得一向理智的他做出了这样唐突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为此而懊悔! 自从一个人拥有两个人的记忆之后;自从决定走上那条艰辛,甚至也许根本就不可能走到尽头的路之后;自从算计,阴谋,冷血代替天真,热情,冲动之后;自从整个民族的悲苦变成了自己的悲苦之后;许文强的心从来没有像刚才那般剧烈而有力地跳动过,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活过两世之后也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想用爱这个在梦中那个世界被人用烂了的字眼形容,他只知道,那样的感觉让他变得纯净,透明,在那一刻,他是幸福的!然而,也是最为脆弱的! 他喜欢那样的感觉,然而,他却不需要那样的感觉 许文强依旧微笑着望着台上的女孩,那个女孩给他的感觉依旧如此强烈,就像黑夜旅行的人们眼中的住家灯火,温暖而明亮,吸引着他靠近。不过,他已然把这种感觉控制住了,深深地压抑在自己心里 他注定是个孤独的行者,就算在某个人家的门廊下稍做歇息,也是一件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许文强脸上的微笑依旧温和,他的心却渐渐冰冷 「平等,自由,公正!」 台下的学员们在齐声念着,许文强微微启动嘴唇,无声地重复 冯程程转过身,在小黑板上又写了几个字,在转身之际,她的目光再次在那个奇怪的人身上扫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眼中的他,突然给了她一种萧疏,落寞的印象,就像全世界所有的人都站在一起,而他一个人则孤零零地站在另一端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冯程程指着黑板上的八个字,小声地念着 她的目光在底下的人群徘徊,还是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在她转身写字的时候,许文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冯程程说不清自己那时的心情,有些怅然,还是别的什么?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没多久,那个奇怪的人的身影就在她记忆的河流中沉淀了下去,也不知要多久才能浮上来 也许,很快就会;也许,再也不会;谁知道呢?
Proceed with the paragraph, maintaining the same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关于狡兔三窟这个成语,许文强比任何人都明白它的含义 许文强如今在上海一共有四个住所,两个在租界,两个在华界 有段时间,他一直和马永贞住在一起,他们搬过几次家,现在,搬到了玫瑰门附近的一栋二层小楼。不过,自从马永贞在闸北区正式安顿下来后,他回那里的次数明显减少了许多 除了那个地方,他在华界的另一个窝,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了 他前段时间,抽空去拜访了在女皇之光上从倭人手中救过的那两父子,那个叫刘祥的纱厂主的住所和工厂也在闸北 美籍唐人,一个美国公司在上海办事处的负责人,这就是刘祥眼中的许文强,所以,当许文强让他帮忙找一间住所的时候,他二话不说,把自己位于西施路的一间寓所让给了许文强,在许文强的强烈要求下,也只象征性地收了一点租金 那个地方,许文强很少去住,只是放了许多秘密的文件在那里,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希望自己用上那里,那是他最隐秘的藏身之地,只有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能用上 许文强现在的身份是呐喊社的编辑,呐喊社是民党在上海创立的杂志社,主要的工作是宣传民党的政策和鼓动群众。总编是戴季陶,旗下的编辑还有许文强在大升旅馆认识的段升和王海,他们都住在法租界的白尔路三益里,呐喊社的负责人是陆光庭 许文强为了和陆光庭更接近,加上工作需要,所以,他在白尔路三益里7号租了一个亭子间,不过,他只是白天才在那里,和那批人接触,讨论工作上的事情 晚上,他一般都会回到在静安寺附近的住所 最近,这段时间,就连白天,他也很少去白尔路了,主要是,他需要留在静安寺这边和戴春风联络 眼看,陆光庭和张尔雍会面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在这之前,许文强需要大量的情报,这样才能分析出这次会面是否暗藏阴谋 情报工作这一块,可不简单,他在梦里的人生学到的那段内战历史,失败的一方虽然有许多失败的原因,情报这一块上的失误也占了很大的比重 但是,在上海这个地方,铁血青年团基本上没有任何势力,他所能用的人只有自己。当然,也可以培养一批人出来,不过,时间上来不及 最后,他把搜集情报这个工作交给了戴春风负责,一是因为这人名利心很强,也有能力,经受过考验,值得相信;二是因为他在上海打流了这么久,三教九流的人认识不少,是干情报工作的最佳人选 许文强推开木头窗户,冷风嗖地一下刮了进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根电线杆立在窗户旁边,几只小鸟站在电线上,叽叽喳喳地唱着他听不懂的歌谣。他的视线离开那群小鸟,慢慢下移,停留在巷子口 现在是中午一点,再过几分钟,戴春风将出现在巷子口。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每一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准时来许文强在静安寺的这个住所,汇报工作 ### 果然,不一会,他略现瘦弱的身影出现在许文强的视野里
许文强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屋檐下,仍然没有从窗边离开,他继续注视着巷子口,虽然,不可能有人会跟踪戴春风,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 几分钟之后,外间传来了三长两短的敲门声,许文强关上窗子,不慌不忙地走到外间,透过门缝往外看了一眼,打开房门 戴春风像一缕风从半开的房门溜了进来,许文强探头望了望楼梯口,合上门 两人寒暄了几句,许文强把他让到了里间 戴春风已经加入了民党,许文强是他的介绍人,两人因为工作上的关系,最近也频繁来往,互相之间,已经算得上是一对好朋友 戴春风需要许文强,他需要依靠许文强才能更加深入地进入民党核心,他知道许文强来自南方,在负责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不过,通过自己负责的那一块,就知道不会是小事情。不然的话,为什么要自己监视现任的上海警备司令张尔雍呢? 戴春风喜欢这样的工作,喜欢在黑暗中窥视阳光下的一切,然而,他不希望自己能做的仅仅只是窥视而已,他更希望自己能在黑暗中控制在阳光下发生的事情,那感觉,更令他迷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知道自己需要抓住为数不多的机会,不顾一切地往上爬。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他能带给自己那样的机会吗? 买定离手! 是啊!自己已经下了注,就无谓多想了!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眼前的这个人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至少,从目前来说,他是一个值得跟随的人 戴春风之所以把注下在许文强这里,并不是盲目做的决定。现在,赏识他,并且愿意提携他的人不多,除了许文强,就只有他那个本家叔叔戴季陶,然而,那个老先生是个文化人,他所负责的宣传工作不适合戴春风。其他,那些认识的民党人物呢?不管,他装得有多么良善,多么爱国,也不管他们如何和他称兄道弟,然而,他知道,在骨子里,那些人始终瞧不起他,仍然只把他当做一个小青皮 这就不难解释,戴春风为何把注落许文强身上,并且,像条忠犬一样竭尽所能地按照他的吩咐办事了! 许文强原本只想暂时用一下戴春风这个人,却没想到这家伙非常能干,好象天生就是搞情报工作的料,他考虑了许久,最后,决定把这个人拉到自己身边来,不管是现在还是日后,他想,他都需要这样的人为自己办事 所以,他对戴春风的态度稍稍有了一些改变,言谈举止间,时不时透露出把戴春风当心腹来看待的意思。戴春风也是一个聪明人,自然闻弦知音,也处处摆出一副忠狗义犬的态度来。两人一拍即合,虽然,没有明说,彼此却也心知肚明 戴春风坐在沙发上,腰挺得笔直,神态恭敬地向许文强汇报最近一天的情报资料,许文强靠墙坐在床边,若有所思 「你是说,这两天,张尔雍的府上都有日本人拜访?」 戴春风收买了张公馆里的一个园丁,所以,张府内部的事情,他非常清楚,有什么人进出,自然也了如指掌 许文强在戴春风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站了起来,来到窗户边,戴春风凭息静气,微扬着脸,注视着他 许文强皱了皱眉,只有这点资料,他无法得出什么结论。他只是觉得日本人在这个时候和张尔雍接触,有点不妥,但具体有什么问题,却分析不出来 「除此之外呢?」 戴春风摇摇头,说道 「张尔雍基本上只呆在两个地方,一是他自己的家,还有就是警备司令部,就连军营他也很少去,他现在的第三军的训练是由他的副官,也就是大舅子林玉伦负责。至于,那个卢天佑,他终日呆在英租界自己的小老婆家里,闭门不出,他手下的兵由他的兄弟卢天明在带。」 许文强皱眉想了想,然后,笑着对戴春风说 「春风兄,这几日,辛苦你了!」 戴春风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诚惶诚恐地说道 「哪里的话,您太客气了!」 许文强举起手,虚按两下,示意戴春风坐下,他缓缓踱到戴春风身旁,同他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接下来这两天,春风兄,还需要你多多费神啊!情报工作,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希望你能在这方面有所建树,给党内的同志们带来惊喜!」 戴春风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他不需要做出一副重肩在身,受宠若惊的样子,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聪明人,这些小花招无谓在他面前施展出来 只要,自己能办事,能帮他的忙,自己应该得到的好处,这个人是不会不知道的 所以,现在,自己只要把他吩咐办的事情办好就可以了,不用过多考虑其他的东西 其实,戴春风已经想尽了方法,并且,对监视的这两个人,可以说,他甚至比那两人的老妈还要了解他们,不过,看来,自己还是没有找到让许文强感兴趣的东西 看来,还得加紧 他揉了揉眼睛,眼睛有点发红,任谁两天两夜没睡觉,也会成那个样子。他起身告辞的时候,把来之前决定的准备回家休息一会的计划否决了 许文强把戴春风送出门外,然后,回到里间,打开窗户,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 最多还有三天,就要和张尔雍会面谈判了,对这次会面,几乎所有在上海的民党人士都抱着乐观的态度,惟独他不然 会面的地点在租界,地盘属于陆光庭的结义兄弟刘志陆,安全什么的不用考虑,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呢?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在这里面,他嗅到了熟悉的阴谋的味道。可是,他找不到证据来证实自己的推断 戴春风虽然够努力,但要想指望从他那里得到有力的证据,暂时看来,还是靠不住 要是自己真能预知未来就好了!
延续以下段落的风格,进行相应的续写工作。 Paragraph: ### 西历一九二二年,元月二十二号,上午十点 法租界,霞飞路四十七号,张公馆 张公馆对面三十米外的一个小阁楼上,戴春风拿着一副双筒望远镜,站在阁楼窗前,仔细地观察着那里的情况 这是他能选择的最佳观察点了,还是有点不如人意,透过望远镜,他能看清楚的只有大门口和前院的一部分,并不能观察到公馆内的全景 他已经一连十多天没有认真睡过一觉了,实在太困的时候,也只和衣闭上一会眼。他不喜欢失败的感觉,不管是赌博,还是做别的什么事情,他都不喜欢那样的感觉。所以,即便累得不行,几次都感觉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他仍然咬牙坚持 许文强已经把正在做的事情告诉了戴春风,一是这样可以让戴春风知道哪些情报更有用,侧重点应该在哪里?另一个目的就是向他表明,自己并没有把他当成外人,这样,戴春风做起事情来将更加死心塌地 今天,是双方会面的日子,所以,他务必盯牢张尔雍,一旦发现什么异常,就尽快通知许文强,地点有所改变,不在静安路他的家中,改在了白尔路三益里十五号,呐喊社的编辑部 一切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园丁浇花,司机洗车,有人送牛奶,报纸上门,没有访客,戴春风放下望远镜,在窗子前摆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他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开 他瞧了瞧在狭窄的小木床上和衣睡着的同伴,站起身,无声无息地移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窥探,看清楚敲门人之后,他才把门打开 那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带来大街上的寒风,正在关门的戴春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青年,穿着打扮和街上打流的小青皮一模一样,他叫二狗,和戴春风一样,都是浙江人,有段时间,一直在十六铺跟着戴春风混饭吃 这次行动,需要许多人,所以,戴春风招来了许多自己以前认识的人,那些人,别的本事没有,偷鸡摸狗,打探消息,都是一流好手 「怎么样?」 ### 没等二狗喘完气,戴春风就急不可耐地问道
二狗摆摆手,一把抓住小方桌上的长舌茶壶,就那样对准嘴,咕噜咕噜地灌着 他乒地一声,放下茶壶,抬起手,用衣袖抹抹嘴,然后说道 「今天,那个管家有古怪!」 戴春风把床上睡着那人的脚往里挪了挪,然后,在床沿坐下,问道 「有什么古怪?快讲。」 「平时,那个管家去菜市买菜,都会和佣人们一起去,一起回,不会分开,今天,他没有这样,而是一个人去了茶楼,在那里,他见了一个人。」 「还有呢?」 二狗吸了吸鼻子,继续说了下去 「我不敢跟得很紧,那家伙旁边的桌子又没有空位置,所以,我离得比较远……」 戴春风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地说道 「说重点,你有没有听到他和那个人的谈话?」 二狗迟疑了一下,之后,用一种不是很确定的语调说道 「有许多话都没听清楚,不过,我听见他见的那个人说什么叫老板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不会出问题,然后,那个管家把一个纸袋交给了他,我瞄了一眼,那里面多半装的是钱,要不也是纸一样的东西。」 戴春风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这时,二狗突然向想起什么似的的说道 「对了,那个和管家接头的人虽然戴着西洋墨镜,不过,我还是认出了他。」 「怎么不早说,快讲,是谁?」 「其实老大也认识他的老大,那家伙是刘志陆的跟班刀疤强,要不是,他脸上那道刀疤,我还真不知道是他!」 张尔雍的管家,刘志陆的跟班,这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戴春风知道张尔雍的管家和刘志陆的跟班在这个时间秘密见面后,感觉极其不妥。他走到窗边,来回踱着步子 外面传来了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他转过身,制止了正准备前去开门的二狗,来到门前,同样透过门缝往外瞄了瞄,这才把门打开 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人微笑着走进来,这家伙叫张强,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也是浙江人,并且和戴春风来自同一个县,甚至,好象还有点沾亲带故 他接受的任务是用美色去勾引张尔雍太太的贴身丫鬟,像张家那样的大家庭,有许多秘密,而这些秘密往往埋藏在那些仆人和丫鬟心里 「怎么样?」 张强笑了笑,打了个响指 「春风大哥,我出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那个小丫头就连她爸偷人的事情都跟我说了!」 「我知道你厉害,不过,在那个丫鬟那里,你问出那件事情没有?」 张强点点头,正色说道 「关于张尔雍和孙长林不和的传闻,是假的,据翠花说,张太太和孙太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张和孙的关系一直很好,两人还最近还成立了一间商行,合伙做生意。」 「还有呢?」 「我问了她,关于孙长林小舅子的事情,她说,那家伙根本不是传闻中那样死在战场上的,而是得了花柳丢的命。」 戴春风打了一个激灵,抬头望了望天,天色阴沉,眼看就要下雨了! 他疾步来到床边,一脚踹在床脚上,把床上睡的那家伙弄唤醒,然后,转身对站在门口的那两人说道 「张强,你和二狗快去德兴路同福里的大升旅馆,就说你们从崖山来,特地拜访山东的薛老板,那个人会说没有这个人,你们就改口说,要找从山西来的薛掌柜,接着,你们就给那个接头的人留话,说事情有变,勿往!」 那两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见戴春风那阴沉着的脸,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戴春风瞧了瞧那个睡眼稀松的家伙,说道 「洗一把脸,清醒一下,仔细给我观察对面的情况,有什么发现记下来,我回来后,再告诉我。」 那人揉了揉眼睛,点点头 戴春风把一件棉衣披上,围上一条兰色毛线围巾,把西洋礼帽搭在头上,一直压到眉梢上,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不知道,许文强他们和那些人在哪里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希望,自己还来得及阻止他们 抱着这样的想法,戴春风往白尔路的方向一溜小跑而去
Keep writing the paragraph, using a similar linguistic style. Paragraph: ### 宇文化及卓立战舰指挥台之上,极目运河两岸 此时天尚未亮,在五艘巨舰的灯炷映照下,天上星月黯然失色,似在显示他宇文阀的兴起,使南方士族亦失去往日的光辉 宇文化及年在三十许间,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拙,神色冷漠,一对眼神深邃莫测,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 这五艘战船乃已作古的隋朝开国的大臣杨素亲自督建,名为五牙大舰,甲板上楼起五层,高达十二丈,每舰可容战士八百之众 五桅布帆张满下,舰群以快似奔马的速度,朝运河下游江都开去 宇文化及目光落在岸旁林木外冒起的殿顶,那是隋炀帝杨广年前才沿河建成的四十多所行宫之一 隋炀帝杨广即位后,以北统南,命人开凿运河,贯通南北交通,无论军事上或经济上,均有实际的需要。但大兴土木,营造行宫,又沿河遍植杨柳,就是劳民伤财之事了 站在他后侧的心腹手下张士和恭敬地道:「天亮前可抵江都,总管今趟倘能把《长生诀》取得再献给皇上,当是大功一件。」 宇文化及嘴角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淡淡道:「圣上醉心道家炼丹的长生不死之术,实在教人可哂,若真有此异术,早该有长生不死之人,可纵观道家先贤,谁不是难逃一死。若非此书是以玄金线织成,水火不侵,我们只要随便找人假做一本,便可瞒混过去了。」 张士和陪笑道:「圣上明察暗访十多年,始知此书落在被誉为扬州第一高手的‘推山手’石龙手上,可笑那石龙奢望得书而不死,却偏因此书而亡,实在讽刺之极。」 宇文化及冷哼一声,低声念了「石龙」的名字,身上的血液立时沸腾起来 这些年来,由于位高权重,他已罕有与人交手了 现在机会终于来到 「漫天王」王须拔摩下的大将焦邪,领着十多名武艺高强的手下,沿着长江催马疾驰,惊碎了江岸旁的寂静 王须拔乃是想向隋帝争天下的其中一股叛变民军的首领,声势颇大 自杨广即帝,由于好大喜功,多次远征域外,又穷奢极欲,广建宫室别院,四出巡幸,滥徵苛税,弄得人民苦不堪言,乃至盗贼四起,各地豪雄,纷纷揭竿而起,自立为王,隋室已无复开国时的盛况 在黎明前的暗黑中,被隋室设为江都郡的扬州城矗立大江上游处,城外的江边码头,泊满大小船舶,点点灯火,有种说不出的在繁华中带上苍凉的味道! 但焦邪的心神却紧系在怀内刻有「万岁」两字的古玉上 ### 那是隋朝开国大将史万岁著名的随身宝玉。
昔日隋文帝杨坚听信谗言,废太子杨勇而立杨广,史万岁因受牵连冤死,抄他家的正是大臣杨素 杨素是当时最有影响的权臣,凭着南征北讨,战无不胜,而功高震主,深受文帝猜忌 杨素本身亦非易与之辈,密谋作反,又屯积兵器粮草财富,然杨素不久病死,文帝一夜之间尽杀其党羽,却始终找不到杨素的宝库 自此即有传言,谁能寻获得「杨公宝藏」便可一统天下,现在宝玉出世,遂成了追查宝库的重要线索 七天前,有人拿此玉在丹阳一间押店典当,王须拔闻讯,立即发散了人手,追查百里,才缀上了目标人物 唯一令人难解处,就是典当者若得宝库,尽可典当其他物品,为何偏是这块可轻易泄出宝库秘密的名玉呢? 就在此时,焦邪生出警觉,朝与大江连接的运河那方望去,刚好见到似若在陆上行舟的五艘五牙大舰黑压压一片的桅帆暗影和灯火 焦邪心中一懔,忙扬手发令,带着手下离开江岸,没进岸旁的密林里 扬州城东一个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中,大部分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风侵雨蚀、蚁蛀虫啮下而颓败倾塌,唯只有一间小石屋孤零零瑟缩一角,穿了洞的瓦顶被木板封着,勉强可作栖身之作 在屋内的暗黑里,发出一声呻吟,接着是身体转动的摩擦的响声 一把仍带有童音的声音响起,低唤道:「小陵!小陵!还痛吗?」 再一声呻吟后,另一把少年的声音应道:「他娘的言老大,拳拳都是要命的,唉!下趟若有正货,千万不要再去算死草那处换钱了,既刻薄又压价,还要告诉言老大那狗贼,想藏起半个子都要吃尽拳打脚踢的苦头。」 说话的是住宿在这破屋的两名小混混,他们的父母家人均在战乱逃难中被盗贼杀了,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 两名小子凑巧碰在一起,意气相投,就此相依为命,情逾兄弟 年纪较大的寇仲今年十七岁,小的一个叫徐子陵,刚满十六岁 黑暗中寇仲在地席上爬了起来,到了徐子陵旁,安慰地道:「只要没给他打得手足残废就成了,任他言老大其奸似鬼,也要喝我们,嘿!喝我们扬州双龙的洗脚水,只要我们再抓多两把银子,就可够盘川去弃暗投明,参与义军了。」 徐子陵颓然躺在地上,抚着仍火烧般痛楚的下颚,问道:「究竟还差多少呢?我真不想再见到言老贼的那副奸样了。」 寇仲有点尴尬地道:「嘿!还差二两半共二十五个铢钱才行。」 徐子陵愕然坐了起来,失声道:「你不是说过还差两半吗?为何突然变成二两半?」 寇仲唉声叹气道:「其实这银两欠多少还不算重要,最要命的是那彭孝才不争气,只两三下就被官兵收拾了。」 接着又兴奋起来,揽紧徐子陵的肩头道:「不用担心,我昨晚到春风楼偷东西吃时,听到人说现在势力最大的是李子通,他手下猛将如云,其中的白信和秦超文均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最近又收服了由左孝友率领的另一支起义军,声势更盛。」 徐子陵怀疑地道:「你以前不是说最厉害的是彭孝才,接着便轮到那曾突袭杨广军队的杨公卿吗?为何突然又钻了个李子通出来。其他你说过的还有什么李弘芝、胡刘苗、王德仁等等,他们又算什么脚色呢?」 寇仲显然答不了他的问题,支支吾吾一番后,赔笑道:「一世人两兄弟,你不信我信谁?我怎会指一条黑路你走呢,以我的眼光,定可拣得最有前途的起义军,异日得了天下,凭我哥儿俩的德望才干,我寇仲至小的都可当个丞相,而你则定是大将军。」 徐子陵惨笑道:「只是个言老大,就打得我们爬不起来,何来德能才干当大将军呢?」 寇仲奋然道:「所以我才每天迫你去偷听白老夫子讲学教书,又到石龙的习武场旁的大树下偷看和偷学功夫。德望才干都是培养出来的,我们定会出人头地,至少要回扬州当个州官,那时言老大就有难了。」 徐子陵眉头大皱道:「我现在伤得那么厉害,白老夫子那使人闷出鸟蛋来的早课明天可否免了?」 寇仲咕哝两声后,让步道:「明天就放你一马,但晨早那一餐却得你去张罗,我想吃贞嫂那对秀手弄出来的菜包子呢。」 徐子陵呻吟了一声,躺回地席上去 由于天下不靖,贼盗四起,人人自危,首先兴旺起来的就是城内的十多间武馆和道场 若论规模威望,则首推由扬州第一高手「推山手」石龙亲自创办的石龙武场 近十年来,石龙已罕有到场馆治事,一切业务全交由弟子打理,但因武场挂的是他的名字,所以远近慕名而来者,仍是络绎于途 石龙的内外功均臻达第一流高手的境界,否则如何能数十年来盛名不衰 此人天性好道,独身不娶,一个人居住于城郊一所小庄院里,足不出户,由徒弟定期遣人送来所需生活用品,终日埋首研玩道家秘不可测的宝典《长生诀》 历代口口相传,此书来自上古黄帝之师广成子,以甲骨文写成,深奥难解,先贤中曾阅此书者,虽不乏智慧通天之辈,但从没有人能融会贯通,破译全书 全书共七千四百种字形,但只有三千多个字形算是被破译了出来 书内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曾看过此书者的注译,但往往比原文更使人模不着头脑
Focus on writing a paragraph with a steady and unvarying style. Paragraph: ### 扬州城逐渐热闹起来 城门于卯时启开后,商旅农民争相出入城门,昨天抵达的舟船,货物卸在码头,就趁此时送入城来,一时车马喧逐,闹哄哄一片 从扬州东下长江,可出海往倭国,琉球及南洋诸地,故扬州成了全国对外最重要的转运站之一,比任何城市更繁忙紧张 不过今天的气氛却有点异样,城里城外都多了大批官兵,过关的检查亦严格多了,累得大排长龙。不过虽是人人心焦如焚,却没有人敢口出怨言,因为跑惯江湖的人,都看出在地方官兵中杂了不少身穿禁卫官服的大汉,除非不要命,否则谁敢开罪来自京城最霸道的御卫军 城内共有五个市集,其中又以面向长江的南门市集最是兴旺,提供各类缮食的档口少说也有数十间,大小不一,乃准备到大江乘船的旅客进早缮的理想地点 扬州除了是交通的枢纽外,更是自古以来名传天下的烟花胜地,不论腰缠万贯的富商公子,又或以文采风流自命的名士,击剑任侠的浪荡儿,若没有到此一游,就不算是风月场中的好汉,所以其况之盛,可以相见 南门的缮食档口中,又以老冯的菜肉包子最是有名。加上专管卖包子的老冯小妾贞嫂,生得花容月貌,更成了招徕生意的活招牌 当老冯由内进的厨房托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肉包交到铺前让贞嫂售卖时,等得不耐烦的顾客纷纷抢着递钱 贞嫂正忙得香汗淋漓,蓦地人堆里钻了个少年的大头出来,眉开眼笑的道:「八个菜肉包子,贞嫂你好!」 此子正是徐子陵,由于他怕给老冯看到,故意弓着身子,比其他人都矮了半截,形态惹人发笑 幸好他的长相非常讨人喜欢,双目长而精灵,鼻正梁高,额角宽阔,嘴角挂着一丝阳光般的笑意。若非脸带油污,衣衫褴褛,兼之被言老大打得脸青唇肿,长相实在不俗,现在嘛!就教人不大敢恭维了 贞嫂见到他,先担心的回头看了眼在内进厨房忙个不了的老冯和恶大妇一眼,见他们看不到这边的情况,才放下心来 她一边应付其他客人,一边假作娇嗔道:「没钱学人家买甚么包子?」 徐子陵陪笑道:「有拖无欠,明天定还给你。」 贞嫂以最快的手法执了四个包子,犹豫片刻又多拿了两个,用纸包好,塞到他手上,低骂道:「这是最后一趟,唉!看你给人打成了甚么样子。」 徐子陵一声欢呼,退出人堆外,腰肢一挺,立即神气多了,原来他年纪虽轻,但已长得和成年汉子般高大,肩宽腰窄,只是因营养不良,比较瘦削 挤过了一排蔬果档,横里寇仲抢了出来,探手抓起一个包子,往口里塞去,含糊不清道:「是否又是最后一趟呢?」 ### 寇仲比他大上一岁,但却矮了他半寸,肩宽膊厚,颇为粗壮。
他虽欠了徐子陵的俊秀,但方面大耳,轮廓有种充满男儿气概的强悍味道,神态漫不在乎的,非常引人,眼神深邃灵动,更决不逊于徐子陵,使人感到此子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不过他的衣衫东补西缀,比徐子陵更污秽,比小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徐子陵已在吃着第三个包子,皱眉道:「不要说贞嫂长短好吗?现在扬州有多少个像她那种好心肠的人呢?只可惜她娘家欠了银两,老爹又视财如命,才把她卖了给臭老冯作小妾,老天爷定是盲眼的。」 两人此时走出市集,来到大街上,挤在出城的人流里,朝南门走去 寇仲填饱肚子,搭着徐子陵的肩头左顾右盼道:「今天的肥羊特多,最好找个上了点年纪,衣服华丽,单身一人,且又满心事,掉了钱袋也不知的那种老糊涂。」 徐子陵苦笑道:「那趟就是你这混蛋要找老人家下手,后来见人抢地呼天,又诈作拾到钱袋还了给人家,累得我给臭言老大揍了一顿。」 寇仲哂道:「别忘了我只是准备还一半钱给那老头,是你这家伙要讨那老头欢心,硬要我原封不动全数还人,现在还来说我。嘿!不过我们盗亦有道,才是真正的好汉子。哈!你看!」 徐子陵循他目光望去,刚好瞥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儒生,朝城门方向走着 此君衣着华丽,神色匆匆,低头疾走,完全符合了寇仲提出的所有条件 怎会这么巧的?两人都看呆了眼,目光落在他背后衣服微隆处,当然他是把钱袋藏到后腰去了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我们能否交得好运,就要看这家伙是否虚有其表了。」 徐子陵急道:「我定要先还了贞嫂那笔钱的。」 两人急步追去时,忽然一队官兵迎面而来,两人大吃一惊,掉头转身,闪进横巷,急步赶到横巷另一端去,那外面就是与城南平行的另一条大街 两人颓然挨墙坐了下来 寇仲叹了一会倒霉后,又发异想道:「不若我们试试报考科举,我们材料虽是偷听白老夫子讲学而来的,但至少却强过交足银两听书的那班废料子,倘获榜上题名,那时既不须盘缠,又不用冒长途跋涉的风险,就可做大官了。」 徐子陵光火道:「去投效义军是你说的,现在又改口要去考科举,说得就像去偷看春风院那些姑娘洗澡般轻松,究……」 寇仲一拳打在他肋下,挤眉弄眼 徐子陵朝来路望去,只见那老儒生也学他们般仓皇走来,对他们视如不见的奔往大街 两人喜出望外,跳了起来,往老儒生追去 行动的时刻来了 老儒生匆匆赶路,茫然不知身后衣服割开了一道裂缝。刚才他向由南门出城,给森严的关防吓得缩了回来,知道此时不宜出去,又不敢返回家,找朋友更怕牵累别人,正心中彷徨,人影一闪,给人拦住了去路 老儒生骇然大震时,已左右给人挟持着,动弹不得 拦路者正是宇文化及和一众手下,这宇文阀的高手含笑来到老儒生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后,淡然道:「这位不是以诗文名扬江都的田文老师吗?听说老师乃石龙师傅的至交好友。刚才我们不嫌冒昧到贵府拜会田老师,竟无意在井底捞出了石师傅的尸身,现在田老师又行色匆匆,不知所为何事呢?」 田文脸色剧变,那还说得出话来 此时路过者发现有异,只是见到围着田文的人中有本城的守备大人在,谁敢过问干涉 挟着田文的那两名大汉腾出来的手没有闲着,搜遍了田文全身,只是找不到理该在他身上的《长生诀》 张士和亲自出手,不片晌发觉田文背后的衣服给利器割破了,色变道:「不好!给扒走了。」 宇文化及双目闪过寒芒,沉声道:「陈守备!」 平时横行霸道的陈守备急步上前,与宇文化及的眼神一触,立时双腿发软,跪了下来,颤声道:「卑职在!」 宇文化及冷冷道:「立即封闭城门,同时把所有的小偷地痞全给我抓了来,若交不出圣上要的东西,他们就休想再有命了。」 徐子陵和寇仲两人肩并肩,挨坐在城东一条幽静横巷内,呆看着翻开了的《长生诀》 徐子陵失望地道:「下次扒东西,千万别碰上这些看来像教书先生的人,这部鬼画符般的怪书,比天书更难明。你仲少爷不是常吹嘘自己学富五车吗?告诉我上面写的是甚么东西?」 寇仲得意地道:「我哪会像你这小子般不学无术。这本必是来自三皇五帝时的武学秘笈,只要练成了就可天下无敌,连石师傅都要甘拜下风。只看这些人形图像,就知是经脉行气的秘诀,哈!这次得宝了。看!你见过这种奇怪的纸质吗?」 徐子陵失笑道:「不要胡吹大气了,读两个字来给我听听,看你怎么学而有术好了。」 寇仲老气横秋,两眼放光道:「只要有人写得出来,必就有人懂看,让我们找到最有学问的老学究,请他译出这些怪文字来,而我们扬州双龙则专责练功,这就叫分工合作,各得其所,明白了吗?」 徐子陵颓然道:「你当自己是扬州总管吗?谁肯这么乖听我们的吩咐,现在我们扬州双蛇连下一餐都有问题,看来只好把藏起的盘缠拿出来换两个包子填饱肚子,还比较实际点呢。」 寇仲哈哈一笑,站了起来,再以衣服盖好书本,伸个懒腰:「午饭由我仲少爷负责,来!我们先回家把银两起出来,到城外码头处再做他娘的两单没本钱买卖,然后立即远遁,否则若让臭老大发现我们身怀宝笈,那就糟透了。」
Your assignment is to craft a paragraph with a consistent stylistic approach. Paragraph: ###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脱得赤条条的,先把衣服在溪水边洗干净,再挂在溪旁树丛上,让午后的阳光晒晾。那《长生诀》则放在一块石上 然后两人一声呼啸,畅泳溪流里,好洗去钻过暗渠时所沾染的污臭 两人终是少年心性,亡命到这离开扬州城足有七、八里的山林处,已疲累得再难走动,又以为远离险地,心情转佳 正嬉水为乐时,一声娇哼来自岸边 两人乍吃一惊,往声音来处望去 只见一位头戴竹笠、白衣如雪的女子俏立岸旁,俏目透过面纱,冷冷打量他们,一点没因他们赤身裸体而有所顾忌 两个小子怪叫一声,蹲低身子,还下意识地伸手掩盖下身 徐子陵怪叫道:「非礼勿视,大姐请高抬贵眼,饶了我们吧!」 寇仲亦嚷道:「看一眼收一文钱,姑娘似已最少看了百多眼,就当五或六折收费,留下百个铜钱,便可以走了。」 白衣女嘴角逸出冰冷的笑意,轻轻道:「小鬼讨打。」 伸出春葱般的玉手,漫不经意弹了两指 「卜卜」两声,两人同时惨哼,翻跌到溪水里,好一会再由水底钻出来,吃足苦头 白衣女淡淡道:「本姑娘问你们一句,就得老实回答一句,否则便要教你这两个小鬼再吃苦头。」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这时退到另一边靠岸处,又不敢光着身子爬上岸去,进退不得,彷徨之极 寇仲最懂见风使帆,陪笑道:「小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姐请放胆垂询。」 白衣女见他扮得文诌诌的,偏又不伦不类,冷哼道:「问你这小鬼须甚么胆量。」 徐子陵大吃一惊道:「我这兄弟一向不懂说话,大小姐请随便问好了。」 白衣女木无表情,静如止水般道:「你们是否居住在在附近?」 寇仲和徐子陵对望一眼,然后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指风再到,两人穴道受击,膝头一软,再堕进水内,好一会才挣扎站了起来,狼狈不堪 白衣女若无其事道:「若我再听到一句谎话,你们休想再爬得起来。」 两人对白衣女的狠辣均大为惊怀,但他们早在臭老大言宽的欺压下养就了一副硬骨头 寇仲陪笑道:「大士你误会了,我点头因为我确是住在这附近的岳家村,他摇头是因为他住在城内,今天我这兄弟是专诚到城外来找我玩耍,所以现在才会给大士你看到我们清白的处子之躯。」 徐子陵听得失声而笑,忙又掩着,怕触怒了这恶罗刹 白衣女却一点不为所动,冷冷道:「若再贫嘴,我就把你的舌根勾了出来。你为何唤我大士?」 徐子陵怕寇仲不择言,忙道:「他只是因你长的像白衣的观音大士,才敬称大小姐作大士,只有尊敬之心,再无其他含意。」 ### 此时的情景实在是怪异之至,
一位冷若冰霜,神秘莫测的女子,冷然对着两个把裸体隐藏在溪水里,既尴尬又狼狈的小子,若给旁人看到,定想破脑袋也猜不透他们间的关系 白衣女的目光落在岸旁石头上的《长生诀》处,道:「那是甚么东西?」 寇仲不漏丝毫心意,毕恭毕敬道:「那是白老夫子命我们读的圣贤之书,大士要不要拿去一看。」 白衣女显是不知此书关系重大,事实从表面看去,这书和一般书在外相上并没有多大分别。所以她只瞥了两眼,目光再落到两人身上,沉声道:「你们知道石龙这个人吗?」 两人见她不再理他们的‘秘笈’,暗里抹了把汗,同时抢着道:「当然认识!」 白衣女道:「那就告诉我,为何他的家院里驻满了官兵,扬州城的城门又给关闭了?」 寇仲故作惊奇道:「竟有此事,我们打大清早就在这里捉鱼儿,呀?小陵你今趟惨了,怎么回城去哩?」 徐子陵虽明知他说谎,但见他七情上面的样子,也差点信了他的假话,装出苦面,骇然道:「娘这回定要打死我了。」 蓦地感到寇仲碰了碰他,省悟道:「不行!我定要立即回城。嘿!大士你可否暂背转身,好让我们上岸穿衣服呢?」 白衣女毫无表示得看了他们一会后,冷哼一声,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已没进林木深处去了 两人颓然沉入水里,再浮了起来,寇仲叹道:「这臭婆娘真厉害,日后若我们练成盖世武功,定要她脱个精光看她娘的一个饱。」 徐子陵真怕她会折回来,推了他一把,往岸上爬去,苦笑道:「或者她长的很丑也说不定,你自己去看个够吧。」 两人穿好衣服后,寇仲把宝书藏好,眉头大皱道:「石龙究竟犯了甚么事呢?不但武场给封了,连家都给抄了。」 徐子陵叹道:「看来学晓武功都没有甚么用,快滚吧!只要想起那班打言老大的人,我就心惊肉跳了。」 寇仲哈哈笑道:「武功怎会没用,看我的陆地提踪术。哎哟!」 他才冲了两步,不巧拌着块石头,跌了个四脚爬爬 徐子陵笑得捧腹跪地,站不起来 两个小子伏在小丘上的树丛内,目瞪口呆地看着长江下游近城处三艘军舰和以百计的快艇,正在检查离开的船只 寇仲倒抽一凉气道:「我的爷!我们那本定是天书了。」 徐子陵凑到他耳旁道:「请仲少爷降低音量,以免惊扰别人,说不定是有义军混了进来,才会出现这么大的阵仗呢。」 寇仲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饿肚子,骇然道:「江上如此,陆地恐怕亦是路不通行,不若找个地方躲躲。喔!我的天,这可不是狗吠的声音。」 两人细耳倾听,同时脸色大变,犬吠的声音,明显来自小溪的方向,还夹杂着急剧的蹄音 心想若让狗儿灵敏的鼻子在老窝处嗅过他们的气味,那岂非糟糕之极 两人打了个寒噤,一声发喊,亡命往山林深处逃去 再奔上一个小山丘,下坡时,徐子陵一步错失,惊哼一声,滚下坡来 寇仲赶了过来,一把扯起他道:「快走!」 徐子陵惨然道:「我走不动了,你快带秘笈走吧!将来学晓盖世神功,就回来替我报仇,我们怎快也跑不过狗腿和马腿,现在只有靠我引开敌人,你才有望逃出生天。」 寇仲想也不想,硬扯着他朝前方的疏林奔去,叫道:「要死就死在一块儿,否则怎算兄弟。」 心中一动,改变方向,望大江方向奔去,这时马蹄声和犬吠声已清楚可闻了 徐子陵骇然道:「我们不是要投江自尽吧!」 寇仲喘着气道:「那是唯一生路,下水后,你怎也要抱紧我,否则若把你冲回扬州城去,那就是送羊入虎口了。」 徐子陵想起毒打言老大的那群恶汉,暗忖淹死总胜过被打死,再不搭话,奋尽所余无几的气力,追在寇仲背后,往江旁的崖岸奔去 寇仲狂叫一声,分手拉起徐子陵的手,奋然叫道:「不要看,只要拚命一跳就成了。」 江水滚流的声音,在崖岸下传来,令他们听了心寒 「呀!」 狂嘶声中,两人跃离高崖,往十多丈下的长江堕去 耳际风生 「咚咚!」 两人先后掉进浪花翻腾的江水里,沉入水中 在急剧的江水里,两人挣扎浮到水面处 徐子陵眼前金星直冒,死命搂着寇仲的肩头,寇仲其实比他好不了多少,浮浮沉沉,猛喝江水时,已给江水带往下游十多丈处,不要说渡江,连把头保持在江面上亦有困难 眼看小命不保时,横里一艘渔舟驶了出来,同时飞出长索,准确无误地卷在寇仲的脖子处 寇仲本已给徐子陵箍得呼吸困难,江水又猛朝鼻灌进去,现在更给索子套头,以为给官兵拿住了,暗叫我命休矣时,耳边响起了白衣女好听的声音道:「蠢蛋!还不拿着绳索。」 寇仲大喜,腾出一手,死命扯着索子 一股大力传来,两人竟被奇迹的扯得离开江水,斜斜飞到小舟上 两人滚地葫芦般的伏到甲板上去,只剩下半条人命 白衣女一手扯起小舵,油然坐在小舟上,没好气的瞪着两人 寇仲先滚起来,见徐子陵仍然生存,呻吟一声,求道:「我的观音大士女菩萨,求你作作好心,快点开船,恶人来了。」 白衣女正侧耳倾听不住接近的蹄音犬吠,冷笑道:「你们有甚么资格引来隋人的狗兵?他们敢情是冲着本姑娘来了。」 寇仲想起一事,惨叫道:「天!我的秘笈!」伸手往背上摸去
对于下面的Paragraph,使用一致性的风格进行续写 Paragraph: ###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低声道:「这婆娘长得比春风院所有的红阿姑更美呢。」 徐子陵正呆盯着白衣女宝相庄严的秀美玉容,闻言点头同意时,撑坐着的白衣女倏地张开眼睛,朝他们怒目而视 两人大吃一惊,缩作一团 白衣女娇躯猛颤,旋又闭起双目,好一会才睁开眼来,没好气地横了他们一眼,舒出一口气道:「这是甚么地方?」 两人煞有其事的浏目江河两岸,然后一齐摇头 白衣女仰观天色,见太阳快沉下山去,大江两岸沭浴在夕照的馀晖中,知道自己撑坐了足有两个时辰,沉吟片晌,柔声道:「宇文化及为甚么要追你们?」 寇徐两人交换了个眼色,落力摇头应道:「不知道!」 白衣女秀眸寒芒闪过,狠狠盯了两人一会后,忽然噗哧笑道:「两个小鬼给我立即跳下江水去!」 两人早饿得手足发软,闻言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女旋又叹了一气,淡淡道:「我要睡上三个时辰,你两个小鬼给我好好掌舵,若翻了船,我就要你们的命。」 漫天星斗,月华斜照 在黯淡的月色下,这对相依为命的好朋友挨作一团,忍着饥饿和江风的交侵,机械地掌着舵 白衣女背着他们,面向船首,静坐疗伤,有若一尊玉石雕出来的美丽神像 她的发髻给风吹散了,如云秀发自由写意地随风飘拂 寇仲哑声以低无可低的音量在徐子陵耳旁道:「你估她听不听得到我们说话?」 徐子陵正神思恍惚,一时听不清楚,嚷起来道:「你说甚么?」 寇仲气得在他腿上捏了一记,叹道:「那宇文化及不知是甚么家伙,看来比这婆……嘿比这恶婆娘更厉害。」 徐子陵骇然看着白衣女优美的背影,好一会才松了一口气 寇仲已一肘打在他臂上,大喜道:「她果然听不到。」 徐子陵问了最关心的事,道:「那秘笈真没有浸坏吗?」 寇仲探手取出《长生诀》,翻了一遍后递给他道:「你自己看吧!我早说这是货真价实的绝世异宝,否则那宇文化骨怎会这么着紧,哈!真好笑,都是化骨比化及更贴切点。」 徐子陵把书本来回翻了几遍,若有所思道:「既是入水不侵,它也能火烧不坏了……啊!」 寇仲劈手抢了回去,珍而重之的重新藏好,咕哝道:「休想我会去试,哈!我们终于离开那可把人闷出鸟蛋来的扬州城,为今一切都很好,除了我们的贵肚外。」 徐子陵给他提起,肚子立时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叹道:「你猜这美丽的恶婆娘肯不肯借点盘川给我们去开饭医肚,毕竟她的眼睛占了我们最大的便宜。」 ### 寇仲双目亮了起来,落到她身旁的小包袱上,与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便悄悄往包袱爬去
徐子陵那还不知道他又要作偷鸡摸狗的贼勾当,一把抓着他的足踝,大力摇头,神情坚决 寇仲挣了两下,都无法挣脱,颓然坐回他旁,惨然道,「若仲少爷我变了饿死鬼,必会找你这另一只饿死鬼算账。」 徐子陵道:「别忘了我们是英雄好汉,现在正携手奔赴飞黄腾达、公侯将相之康庄坦途,这样向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出手,实有损我们扬州双龙一向良好的声望,何况她总算救了我们。」 寇仲失声道:「这恶婆娘都算身手不错,但却又似弱质纤纤,噢!为甚么像要下雨了。」 两人举头望天,只见乌云漫空而至,星月失色,大雨狂打而来 宁静的江水不片时变成了狂暴的湍流,大江黑压压一片,伸手难见五指 他们差点连白衣女都看不见,更不要说在这么艰辛的环境里操舟 渔舟在江流上抛跌不休,四周尽是茫茫暗黑 雨箭射来,湿透的衣衫,使两人既寒冷又难受,手忙脚乱时,「轰!」的一声,渔舟不知撞上了甚么东西,立时倾侧翻沉 两人惊叫声中,同时扑往白衣女去 江水铺天盖地猛扑而至,三人搂作一团,沉入怒江里去 在这风横雨暴、波急浪涌,伸手不见五指的湍流里,加上徐子陵和寇仲又正饥寒交迫,给浪水迎头拍来,才挣出水面,下一刻又己堕进水内去 两人起始时的本意都是要救白衣女,但到后来变成徐子陵搂着她的脖子,而寇仲则扯着她的脚 白衣女仍是沉睡不醒,但身体却挺得笔直,无论风浪如何打来,始终她总是仰浮江上,反成了两个小鬼救命的木板 在做人或做水鬼的边界挣扎了也不知多久,雨势渐缓 月儿又露了少许脸庞出来 这才惊觉已被冲近江边,大喜下两人不知那里生出来的气力,扯着白衣女往岸旁挣去 刚抵岸旁的泥阜,两人再支持不住,伏在仰躺浅滩的白衣女两旁 江潮仍一阵阵涌上来,但已不像刚才般疾急了 两人不住喘气,反是白衣女气息细长,就像熟睡了般 月儿又再被飘过的浮云掩盖,三人没入江岸的暗黑里 江水下游的方向忽然传来亮光 两人勉强抬头望去,骇然见到六艘五桅巨舰,灯火通明,沿江满帆驶来,吓得两人头皮发麻,伏贴浅滩,这时又恨不得江潮厉害一点了 片刻的时光,就像千百世的漫长 寇徐两人心中求遍所有认识或不认识的神佛时,巨舰终于远去,幸好舰身高起,三人伏处刚好是灯火不及的黑暗范围,兼且此时仍是漫天细雨,视野不清,灯火难以及远,使三人幸而避过大难 两人夹手夹脚,把白衣女移到江旁的草地,再力尽倒下 徐子陵首先一阵迷糊,再撑不下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寇仲唤了他两声,摸了摸背后的「秘笈」,心神一松,亦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寇仲首先醒来,只见阳光遍野,身体暖融融的,热气似若透进魂魄去,舒服得呻吟了一声,一时间还以为仍在扬州城废园的小窝内,直至听到江水在脚下方向「轰隆」流过,才醒起昨天的事,一震醒来,猛睁双目,坐了起来 四周群山环绕,太阳早升过山顶,大江自南而来,在身侧流过 再看清楚点时,不禁倒抽了一凉气 原来这段河道水深流急,险滩相接,礁石林立,难怪会突然间弄得连船都沉掉了 但错有错着,若非沉了船,说不定早给宇文「化骨」的战舰赶上了 徐子陵仍熟睡如死 天! 为何不见了那白衣女呢? 寇仲一阵失落,又疑神疑鬼,怕她自己滑回江水里,忙爬到徐子陵旁,以一贯手法拍他的脸庞道:「小陵!小陵!快醒来!那恶婆娘失踪了。」 徐子陵艰难地睁开眼睛,又抵受不住刺目的阳光,立即闭上,咕哝道:「唉!我刚梦到去向贞嫂讨菜肉包呢!怎么!那婆娘溜掉了。」 猛地坐了起来,左顾右盼,一脸失望的神色 寇仲大笑道:「小陵!你不是爱上了那婆娘吧!小心她要了你的小命呢,照我看!嘿!哈哈哈!噢!唉!空着肚子实不宜笑。」 徐子陵光火道:「我只是怕她夹带私逃,拿走了我们的秘笈哩!」 寇仲愕然摸往身后,倏地色变道:「直娘贼的臭婆娘,真的偷走了我们的秘笈!」 徐子陵还以为他是说笑,探手摸往他腰背处,惨叫一声,躺了下来,摊开手脚以哭泣般的声调道:「完了!人没有、钱没有、秘笈也没有,又成了逃犯,老天啊!甚么都完了。」 寇仲咬牙切齿站了起来,握拳朝天狂叫道:「不!我怎也要把秘笈抢回来!呀……」 横里飞来一件东西,掷正他脸上,寇仲惨叫一声,倒跌地上 徐子陵骇然坐了起来,只见丈许处一块石上,白衣女俏脸若铺上了一层寒霜,杏目圆瞪,狠狠盯着他们 寇仲挣扎着爬起来时,才发觉袭击他的暗器正是他们两人的心肝命顶秘笈宝贝儿,一声怪叫,重新收到背后衣内,一派视之如命的可笑样儿
Develop a paragraph that demonstrates consistency in style. Paragraph: ### 寇仲一觉醒来,天仍未亮 想起昨天舌粲莲花,骗吃骗住,连县老爷都把他们视作贵宾,只觉得意之极 睁开眼来,才发觉睡在旁边的徐子陵早醒了过来,半坐半卧地双手放在脑枕处,两眼直勾勾望着帐顶,正想到入神 寇仲正愁没有人分享他光荣,大喜坐起来道:「小陵你看吧!在扬州城我们是乞儿流氓,但一离开扬州城,我们便成大少爷,这一世人我两兄弟还是首次睡在这般舒服的床上,搂着香喷喷的棉被做梦。脱衣穿衣都有小美人儿侍候,啊!给那小娟姐的小手摸到身上,我已感到自己似当上丞相般了。」 徐子陵无动于衷道:「若你想不到脱身的方法,给人送了回扬州,那就真的棒极了。」 寇仲低笑道:「你放十二万个心好了,待会喂饱了肚子后,我们回来拣几件精品,再随便找个藉口,例如想四处看看风景诸如此类,到了镇外,要遛走还不容易吗?」 徐子陵知他诡计多端,故此并非真的担心,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寇仲奇道:「你昨晚不是没有睡好吧?为何这么早醒来了。」 徐子陵没好气道:「我们昨晚晚膳后就上床,甚么都睡够了吧!」 寇仲步步进迫道:「那你在想甚么呢?嘿!不是在想那恶婆娘吧?」 徐子陵显是给他说破心事,没有作声 寇仲挨到他旁,贴着他肩头道:「一世人两兄弟,小陵你不是爱上了他吧?」 徐子陵哂道:「真是去你的娘,她的年纪至少可作我半个亲娘,而且正如她所说,我们连和她论交的资格都没有。只是心中奇怪,你这混帐家伙一向最爱看标致的妞儿,这婆娘比我们以前见过的任何妞儿都要美,为何你总是要迫她走呢?她表面凶巴巴的,但对我们着实不错,否则也不会把我们送到镇门口来。」 寇仲叹了一气道:「我只是为了我们的前途作想,正因这恶婆娘美得厉害,我们和她又曾有过肌肤之亲,所以才要特别提防。大丈夫以功业为重,尤其我们功业未成,更忌迷恋美色,以致壮志消沉,嘿!你在笑甚么,哈……」 两人笑作一团时,天已微明,外面隐隐传来婢仆活动打扫的声音 寇仲搓着仍是酸痛不堪的双腿,道:「待会让我骗那沈县丞说要骑马逛逛,那么溜走时既可快点,又有马腿代替我们的丞相和大将军的贵腿了。」 徐子陵苦笑道:「你懂骑马吗?」 寇仲傲然道:「有甚么难的,只要爬上马鞍去,较正了马头的方向,在马屁股上敲他娘的两记,不就成了吗?」 徐子陵正要说他,「砰砰砰」敲门声起 寇仲以为又是那模样儿不俗的小娟姐姐,干咳了一声道:「进来!」 ### 大门敞开,
又矮又胖的沈县丞旋风般冲了进来,来到两人床前,手忙脚乱的施礼道:「两位大少爷醒来就真好了,昨夜下官得到消息,贵叔宇文大人正发散人手,四处找寻两位大少爷下落,我已连夜遣人去与令叔接触,宇文大人随时会来。两位大少爷见到令叔时,千万勿忘了要为下官说两句好话。」 寇徐两人像由仙界丢进了十八层地狱之下,登时手足冰冷,魄定魂呆 沈县丞还以为他们欢喜得呆了,打躬作揖道:「我吩咐了下人侍候两位公子沭浴更衣,下官将在大厅恭候两位公子共进早膳,下官先告退了。」 他才退出去,接着便来了包括小娟在内的四位小婢,悉心侍侯他们,比起昨天,更隆重周到多了 要命的是周平和陈望都来了,殷勤陪侍一旁,教他们一筹莫展,无计脱身 到与沈县丞共进膳时,那阵仗更加不得了,十多名衙差排列两旁侍侯,吃得两人心惊胆颤,苦不堪言 给徐子陵在台下重重踢了一脚后,寇仲哈哈笑道:「不知县城附近有甚么名胜古迹,横竖我叔父尚未来,就借此机会略作观赏游玩,也不枉曾到此一游。」 沈县丞的五官全挤到一起,露出个难看之极的笑容,赔笑道:「近年来盗贼四起,两位大少爷还是不宜到镇外去,否则若出了事,本县怎担当得起。」 寇仲心中恨不得把他捏死,表面当然装作欣然从命道:「县大人真想得周到,嘿!县大人的好处,我们两兄弟自会如实报上叔父,让他论功行赏,不过我们两兄弟最怕闲在屋内,这样吧,县内有没有甚么青楼妓寨一类的寻乐之处,唉,离开大都后,便一直没有……嘿!县大人也该知道没有甚么了,本以为到了扬州,就可快活一番,现在睡得精满神足,怎也要去。哈……这等小事,自然难不倒县大人了。」 后面的周平道:「但楼内的姑娘怕仍未起床哩!」 沈县丞喝道:「未起床便教她们起床吧!」 面对寇徐两人时,立即换回笑睑,频道:「这只是小事一件,下官会安排一切的了。」 再向周平喝道。「还不去好好安排。」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暗忖若不能借青楼鼠遁,他们伟大的前途和宝贵的小生命,都要宣告完蛋了 两人坐在马车内,由沈县丞亲自陪伴,朝县内最具规模的青楼开去 北坡县乃扬州附近首屈一指的大县城,热闹的情况并不比扬州城逊色多少,由于隶属江都郡,有直接外销渠道,故手工业特别兴旺 可惜两人心悬小命,纵管沈县丞口沫横飞地推介自己在县内的德政,沿途指点个不亦乐乎,两入却是无心装载,随口虚应 尤其看到十多名县差策马护持前后,那感觉和被押赴刑场的囚犯实在没有多大分别 其实寇仲已非常有急智,想到只有和青楼的姑娘躲进房内,才有机会避开别人视线,但能否成功溜走,却仍是未知之数,那能不暗暗心焦 最大威胁是宇文化及随时会来,将他们打回原形,既失面子又要丢命,那种窝囊感觉真是提也不用提了 每次当沈县丞望往窗外时,两人就暗打手势,以惯用的方式商量逃生大计 马车声势浩荡的驶入院内去 两人随沈县丞走下马车时,几名睡眼惺忪,姿色普通之极的妓女,在一名鸨母率领下,向这两个冒牌公子施礼 两人对视苦笑时,蹄声骤响,由远而近 寇仲、徐子陵这对难兄难弟,心知要糟,正想拚力逃命时,劲风狂起,由上方压下 沈县丞和众衙役尚不知发生了甚么事,已纷纷往四外抛跌,混乱间似乎见到一道白影自天降下 到爬起身来时,寇仲两人巳不翼而飞,只有被劲风卷起的尘土,仍在半空飘荡着 白衣女抓着两人的宽腰带,窜房越脊,瞬息间远离北坡县,在山野中全速飞驰,似若不费吹灰之力 两人绝处逢生,差点忍不住喝采叫好。但却又怕触怒了白衣女,只好闷声不响。不片刻,二人来到江边,只见渡头处泊了数艘小艇,岸边有几个渔夫正在整理修补鱼网 白衣女想也不想,强登其中一艇,把两人抛到艇内,挥剑斩断系索,抓着船橹,运劲猛摇。水花四溅下,小艇箭般逆流而去,把大怒追来的渔夫远远抛在后方 两个小子给她掷得挥身疼痛,哼哼唧唧坐起来,你眼望我眼,见白衣女脸罩寒霜,那敢说话,气氛骇人之极 小艇全速走了最少二、三十里水路后,白衣女冷哼一声,放缓船速 寇仲鼓起勇气,试探道:「大士你是否一直跟着我们,否则怎会来得这么凑巧?」 白衣女看也不看他们,微怒道:「谁有兴趣跟着你这两个只懂偷抢拐骗的小鬼,只是见宇文化及派人搜索附近的乡镇,才再来找你们。」 徐子陵恭敬道:「多谢大士救命之恩,有机会我们两兄弟定会报答大士的。」 白衣女不屑道:「我并非要做甚么好心,只是凡能令宇文化及不开心的事,我都要去做,所以不用感激我。到了丹阳后,太家便各走各路,以后再不准你们提起我,否则我就宰了你们这两只小狗。」 寇仲哈哈笑道:「各走各路便各走各路,将来我们若学成盖世武功,看你还敢小狗前小狗后的叫我们。」 白衣女先是双目厉芒一闪,旋又敛去,没好气道:「就算你们现在拜在突厥族的‘武尊’毕玄门下,亦休想可练出什么本领来。所以最好是死了这条心,找门可以赚钱的手艺学好它,娶妻生子,快快乐乐过了这一生才最是正经。」
Proceed with extending the paragraph, preserving the linguistic style. Paragraph: ### 四艘艨艟启碇起航,逆流西上 这宋师道口气这么大,自然大不简单 原来现今江湖上,声名最着者莫过于四姓门阀,但若论吃得开,则要数四姓中的宋家门阀 宋族乃南方势力最大的士族,阀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称 当年杨坚一统天下,建立大隋,因顾忌宋族的势力,对他们采取安抚政策,封宋缺为「镇南公」,而宋缺亦知南朝大势已去,诈作俯首称臣,以保家族 四姓之中,其他三姓均杂有胡人血统,而这硕果仅存,保持声威的南方大族,则一直坚持传统,严禁族人与汉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视为汉族正统 文帝杨坚在位时,以宋缺的雄材大略,仍不敢轻举妄动,还韬光养晦,潜心修隐,免招大祸 到杨广即位,内乱外忧,朝政败坏,叛乱四起,宋阀才再次活跃起来 宋缺之弟「地剑」宋智,乃天下有数的用剑高手,亦以智计名着江湖,知道隋朝气势仍盛,若过早举兵,必成首先被攻击的目标,故劝乃兄暂缓反隋,转而从事各式暴利买卖 其中最赚钱的一项,就是从沿海郡县,把私盐经长江运入内陆,谋取厚利 宋师道这四条船,正是贩运海盐的私枭船 此时朝政败坏,宋家凭其在南方的人面势力,轻易打通所有关节,公然贩运海盐 若有官吏敢查缉,便以种种威吓手段应付,至乎秘密刺杀,以遂目的 即使各地义军,见到宋家的旗帜,亦不敢冒犯,免致树此强敌。所以这几年宋家势力暗里不住增长,甚至以财力支持一些有关系的义军,以削弱大隋的力量 宋缺有四子两女,宋师道乃幼子,专责私盐营运,甚得乃父爱宠 两女一名玉华、一名玉致,均有闭月羞花的容貌,分别排第四和第六 宋玉华巳于三年前下嫁以成都为基地的西川大豪解晖之子解文龙 解晖外号「武林判官」,是与宋缺宋智齐名的顶级高手,自建「独尊堡」,为四姓门阀外异军突起的新兴势力之一 宋解两家的婚姻充满了政治交易的味道,代表两大势力的结盟,使杨广更不敢对他们轻举妄动 今趟这四船私盐,正要运赴四州,由独尊堡分发往当地的盐商 此时在其中一条巨舶第二层船舱一间宽敞的房间内,寇仲穿着沈县丞赠送的靴子摊卧在床上,捧着《长生诀》,埋头埋脑研究其中一幅人像图形 徐子陵则有椅不坐,坐在地板处,双手环抱曲起的双腿,背挨舱壁,心中一片茫然 为何自己见白衣女和宋师道说话,竟会生出妒忌之心呢? 自己对男女之事,虽有点好奇,但从来没有甚么奢望和妄想 白衣女和自己在各方面均非常悬殊,年纪至少比自己大上七、八年,难道真如寇仲所说,自己竟暗恋上她 但细想又觉不像 ### 当自己见到春风院的姑娘时,
会生出搂搂她们的冲动,但对白衣女却从没有这种想法,甚至和她有较亲密的接触时,心中仍充满敬意,只有亲切温暖,绝无男女欢好之望 忍不住道:「仲少爷!我是否真的爱上了那…那女人呢?」 寇仲不耐烦道。「不要吵,我在研究天下最厉害的不是武功的武功呢!」 舱房又静默下来 过了半晌,寇仲放下《长生诀》,捧着头离床来到徐子陵旁,学他般坐下,搭着他肩头道:「对不起,我心情很坏,那本鬼书恐怕鬼谷子复生都看不懂,嘿!你刚才在说甚么?」 见徐子陵鼓着气不作声,忙道:「是了,我记起了,哈,大丈夫何患无妻,那婆……噢,那女人都是轮不到我两兄弟的了。那甚么宋屁道绑着半边身手也可争赢我们,不若留点精神力气看看秘笈,吃饭拉屎睡觉,哈……」 徐子陵苦恼道:「那我是否真的爱上了她呢?」 寇仲动了一会脑筋,坦然道:「事实上我也像你般妒忌得要命,但我却不会认为自己爱上了她,嘿!对她便有点像对贞嫂,很为她要作臭老冯的小妾而不值,却又无可奈何。呀!我明白了。小陵你是把她当作了你的娘,谁希望自己的娘去改嫁呢?尤其是嫁给这么一个口气大过天而乳臭未干只配作我们奴仆的臭屁道。哈!臭屁道,这个名字改得比宇文化骨更要贴切吧。」 徐子陵仍紧绷着脸,但不一会就捧腹狂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房门倏被推了开来 两人骇然望去,只见白衣女一脸寒霜走了进来,关门后狠狠盯着两人,好一会后,来到两人身前,敲了敲两人倚着的舱壁道:「别忘了我是住在隔壁,除非这是钢板造的,否则你们每一句臭话,都会传进我耳内去。」 寇仲战战兢兢道:「我们又没有唤你作婆娘,为何却来寻我们晦气?」 白衣女单膝跪了下来,狠狠道:「甚么呀那个女人这个女人?你们这两个死小鬼臭小鬼!」说到最后,嘴角逸出一闪即逝的笑意 两人那会看不出她其实并非真的发怒,徐子陵首先道:「但我们真不知你叫甚么名字呀!」 白衣女沉声道:「你们有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寇仲露出原来如此的恍然表情,介绍道:「小弟上寇下仲,他叫徐子陵,我们外号扬州双龙,敢问大士高姓大名,外号叫甚么,究是何方神圣,有了夫家没有?」 白衣女「噗哧」低骂了一声「死小鬼」,那种娇艳无伦的神态,看得两人眼珠都差点掉出来 白衣女旋又拉长俏脸,狠狠道:「嫁未嫁人关你们庇事,若再在背后谈论我,我就……我就……」 寇仲关心道:「今次是甚么刑罚呢,最好不要掌嘴刮睑,给人看到实在不是太好,小鬼也该有小鬼的脸子吧!」 白衣女拿他没法,气道:「到时自会教你们后悔,待会吃饭时不准你们胡言乱语,知道吗?」 寇仲笑嘻嘻道:「不若以后我们就唤大士你作娘,那以后我们用你的钱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白衣女俏脸首次微泛红霞,使她更是娇艳欲滴,尤其那对美眸神采盈溢,更可把任何男人的魂魄勾出来 寇仲向徐子陵打个眼色,两人便齐叫道:「娘!」 白衣女终忍不住,笑得坐了下来,喘着气道:「若真有你这两个混账不肖子,保证我要患上头痛症。」 寇仲见她没有断然拒绝,又笑得花枝乱颤,前所未有的开心迷人,更打蛇随棍上道:「我的娘啊,孩儿看你的武功也算不错,被宇文化骨打伤后几个时辰就回复过来,不若就传我们两手武功,让我们凭着家传之学,光大你的门楣,不致丢了你的面子。」 笑的感染力确是无与伦比,白衣女笑开了头,虽明知寇仲在逗她笑,仍忍不住笑得要以手掩嘴,喘着气笑骂道:「去你的大头鬼,徐小鬼就比你老实多了,真是狗口长不出象牙来。」 寇仲像被冤枉了的失声道:「小陵老实?我的天!他比我更狡猾,只因爱上了他的娘,才变成了个呆子。」 徐子陵怒道:「我怎样狡猾?所有鬼主意都是你出的,而我这笨人则负责出手,还要生捏白造些罪名来加到我头上?」 白衣女苦忍着笑,瞧了瞧窗外夕照的余晖,叹道:「我定是前生作了孽,才在今世给你这两个小子缠上了。好吧,虽然明知没有甚么用处,我仍传你们一种练功的法门,若你们真能练出点门道来,再考虑传你们剑术,不过你们既不是我的孩子,更不是我的徒儿。」 两人精神大振,同声问道:「那你究竟算是我们的甚么?」 白衣女愕然半晌,苦恼道:「别问我!」芳心却涌起温暖的感觉 连她也不大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两个小子生出难以割舍的感情,甚至当他们唤自己作娘时,竟生出不忍斥责的情绪 她本身亦是在战乱中产生出来的孤儿,由高丽武学大宗师傅采林收养,自幼把她培养作剌客,并学习汉人语言文化,今次南来,正是作为修行的一部分 寇仲嬉皮笑脸道:「还是作我们的娘最适合,打铁趁热,我的娘啊,快些把你的绝技尽传孩儿们吧。」 白衣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忽然低声道:「我叫傅君婥,欢喜就唤我作婥姐吧,真想不到此行会多了你两个小调皮。」 寇仲见她态度上大是不同,挤眉弄眼道:「我还是喜欢唤你作娘,是吗?小陵!」 傅君婥柔声道:「嘴巴长在你脸上,你爱唤甚么就唤甚么好了。」
Your assignment is to craft a paragraph with a consistent stylistic approach. Paragraph: ### 宋师道在舱厅设下酒席,简单而隆重,出席的尚有一对男女 男的年约四十,却满头白发,长着一把银白色的美须,但半点没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气度,且神态非常谦虚客气 女的约二十五六间,颇为妖媚,与男的态度亲腻,且神情体态甚为撩人,给人有点不太正派的感觉,也使寇徐两人想起春风院的姑娘,不过她的姿色却远胜该院的任何红阿姑了 经宋师道介绍,原来男的是宋阀的著名高手「银髯」宋鲁,以一套自创的「银龙拐法」名传江南,是宋师道的族叔,乃宋阀核心人物之一 女的叫柳菁,是宋鲁新纳的小妾,至于来历却没说出来 宋师道要介绍三人时,方醒觉根本不知三人姓甚名谁,正尴尬时,傅君婥淡淡说出三人名字,没作隐瞒 宋鲁笑道:「傅姑娘精华内敛,显具上乘武功,配剑式样充满异国情调,不知是何方高人,竟调教出像姑娘这般高明的人物来呢?」 寇徐两人暗暗咋舌,所谓成名无侥幸,他们虽未听过宋鲁之名,但也知他是响当当的人物,故此眼力才会如此高明,说话如此得体,不由对他生出仰慕之心 他们的眼光比任何拍马屁更有成效,宋鲁立时对他们大生好感 傅君婥平静答道:「宋先生请见谅,君婥奉有严命,不可泄漏出身分来历。」 柳菁那对剪水秋瞳横了两个小子一眼,微笑道:「两位小兄弟均长得轩昂英伟,为何却没有随傅姑娘修习武技,不知是姑娘的甚么人呢?」 寇仲挺胸干咳道:「我们两兄弟正准备随我们娘修习上乘武技,多谢宋夫人赞许了。」 宋师道见他说「我们的娘」时,目光落到傅君婥无限美好的娇躯上,色变道:「你们的娘?」 傅君婥俏睑微红,狠狠瞪了寇仲一眼后,尴尬道:「不要听这两个小鬼胡诌,硬要认我作娘。」 徐子陵故意摸摸肚子嚷道:「娘!孩儿饿了。」 柳菁忍俊不住,花枝乱颤的笑了起来 宋师道和宋鲁两叔侄却是一头雾水,怎也弄不清楚这绝色美女和两个小鬼的关系 傅君婥见两小鬼色迷迷的看着柳菁,竟生出一股妒忌的奇异情绪,冷哼道:「再敢胡言乱语,看我……看我……」 宋师道尽释疑团道:「傅姑娘和两位小兄弟请入席,我们边吃边谈好了。」 寇仲和徐子陵终是少年心性,见宋师道这么尊重他们,妒意大减,又见桌上尽是山珍海错,忙抢着入席坐下,丝毫不理江湖礼数 ### 宋师道等已有点摸清两人底蕴,
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殷勤请傅君婥入座,宋师道和宋鲁陪坐左右,柳菁则坐在宋鲁之旁,接着是寇仲和徐子陵 两名恭侯一旁的大汉立时趋前为各人斟酒 傅君婥道:「我一向酒不沾唇,他们两个也不宜喝酒,三位自便好了。」 寇仲和徐子陵正想尝尝美酒的滋味,闻言失望之色,全在脸上清清楚楚表露无遗 傅君婥暗感快意,终整治了这两个见色起心的小鬼了 宋鲁笑道:「那大家都不喝酒好了,小菁有问题吗?」 柳菁娇笑道:「妾身怎会有问题,有问题的怕是两位小兄弟吧?」 寇仲挺胸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可喝可不喝,怎会有问题?」 宋家三人都是跑惯码头,见尽大小场面的人,明知他硬撑,亦不说破,转往别的话题上 宋鲁显是精于饮食的人,随口介绍桌上美食,又说起烹饪之术,听得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餐饱餐饿的人目瞪口呆,手底却不闲着,对菜肴展开扫荡战 傅君婥却毫无兴趣,只吃了两条青菜,便停下箸来,玉容静若止水,美得真像天上降世的观音大士 宋师道对她愈看愈爱,但因宋鲁指出她可能来自中土之外,却像横梗心内的一根刺,因为他宋姓严禁与异族通婚,若这绝色美女确是异族之人,除非他叛出家门,否则只能有缘无份了 柳菁对寇徐两个人令人不敢恭维的吃相却大感有趣,含笑看着两人风卷残云般把菜肴扫过清光,还不时帮他们挟菜,侍候周到 下人收去碗碟后,宋鲁亲自烹茶款待各人 宋鲁见傅君婥对饮食毫无兴趣,话题一转道:「傅姑娘对我中土之事,是否都甚熟悉呢?」 宋师道立时露出紧张神色,知道宋鲁看出自己对傅君婥生出爱慕之心,故出言试探,以证实她异族的身分,教自己死了这条心 傅君婥淡淡道:「宋先生怎能只凭我的佩剑形状,就断定君婥是来自域外呢?」 宋师道俊目立时亮了起来 宋鲁歉然道;「请恕宋某莽撞,不知姑娘有否听过关于和氏璧的事呢?」 他终是老狐狸,转了个角度,考较起傅君婥来 寇仲像学生听教般举手道:「我听过,秦昭襄王以十五座城池去换赵惠文王的镇国之宝和氏璧,赵王派了蔺相如护送和氏璧去见秦王,老蔺抱着人璧俱亡的笨方法,幸好秦王比他更笨,竟让他把和氏壁送返赵国,这就叫甚么他娘的‘完璧归赵’了。」 众人为之莞尔,柳菁笑得最厉害,指着寇仲道:「那和氏璧后来又怎样了?」 傅君婥心中感激,知寇仲怕自己答不上来,露出身分,所以抢着答了,同时暗惊这「儿子」的急智 寇仲只因曾听过白老夫子说过「完璧归赵」的故事,才有话可说,至于「归赵」之后又怎么样,那会知道,尴尬道:「这怕只有老天爷才晓得吧!」 柳菁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整个人伏到宋鲁身上去,媚态横生 宋鲁见这小子哄得爱妾如此开怀,心中欢喜,一时忘了去试探傅君婥,不厌其烦道:「这和氏璧后来到了秦始皇手上,奏始皇命李斯撰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鸟虫形篆字,经玉石匠镌刻璧上,于是和氏璧遂成了和氏玺。」 寇仲和徐子陵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宋师道真怕宋鲁追问傅君婥,接上道:「汉高祖刘邦推翻了大秦朝,秦王子婴就把和氏壁献与刘邦,刘邦称之为‘国玺’,自此和氏壁成了得国失国的象征。后来王莽意图篡位,派弟王舜往长乐宫向孝元太后索璧,给孝元太后怒摔地上,致摔缺了一角,王莽命人把缺角以真金镶补上去,使和氏璧又多添‘玉体金角’的雅名。」 寇仲笑道:「这个故事定是假的,若真的这么大力一摔,和氏壁那还不摔成碎粉。」 宋鲁动容道:「寇小兄确是智清神明,但此事确是千真万确,困为此玉并非凡玉。当年楚人卞和在荆山砍柴,见一只美丽的凤凰于一块青石上。想起‘凤凰不落无宝地’,断定这青石必是宝物,于是献给楚厉王,岂知楚廷的玉石匠均指卞和献的乃是凡石,楚王一怒下斩去他的左足,赶走了他。卞和心中不忿,待武王继位,再去献宝,今趟则再拾斩下右足。到武王的儿子文王登位,闻知此事,才把青石抬回宫里,命工匠精心琢磨,剖开石头,从中得了一块光润无瑕、晶莹光洁的不世奇宝,为了纪念卞和,故称为之和氏壁。」 宋师道道:「若是一般玉石,楚廷的玉石匠不可能不晓得,致误以为是普通石头,且荆山地区从未发现过玉石,可知和氏璧实乃不同于一般玉石的另一种瑰宝,亦正因这种奇宝当时是第一次被发现,所以任何人都不认识。观之摔于地而只破一角,便可知和氏璧的异乎寻常了。」 今趟连傅君婥亦生出兴趣,问道:「那究竟和氏璧是甚么东西呢?」 宋师道首次听到佳人垂询,心中暗喜,欣然道:「我宋家自古相传,此玉实自是来自仙界的奇石,含蕴着惊天动地的秘密,至于究竟是甚么秘密,就无人知晓了。」 徐子陵好奇问道:「王莽死后,那和氏璧又落在何人手上呢?」
Go on with the paragraph in a similar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宇文化及雄浑的声音由右方江岸传过来道:「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舱房内傅君婥和两个小子你眼望我眼,都想不到宇文化骨这么快就追上来 此时四艘巨舶反往左岸靠去,显是恐怕宇文化及飞身下船,又或以箭矢远袭 宋鲁的笑声在船首处冲天而起道:「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鲁有礼了。」 宇文化及边策马沿岸追船,边笑应道:「原来是以一把银髯配一把银龙拐的宋兄,那事情就好办了,请宋兄先把船队靠岸,兄弟才细告详情。」 宋鲁笑道:「宇文兄太抬举小弟了。换了宇文大人设身处地,变成小弟,忽然见京师高手漏夜蜂拥追至,沿江叫停,而小弟船上又装满财货,为安全计,怎也该先把宇文大人来意问个清楚明白吧!」 宇文化及城府极深,没有动气,欣然道:「这个容易,本官今趟是奉有圣命,到来追捕三名钦犯,闻四公子曾在丹阳酒楼为该批钦犯结账,后来更邀之乘船,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呢?」 宋鲁想也不想答道:「这当然是有人凭空捏造了,请宇文大人回去通知圣上,说我宋鲁若见到这批钦犯,定必擒拿归案,押送京师。夜了!宋某人要返舱睡觉了。」 寇仲和徐子陵想不到宋鲁如此够义气,毫不犹豫就摆明不肯交人,只听他连钦犯是男是女都不过问,就请宇文化及回京,就知他全不卖账 如此人物,确当得上英雄好汉之称 宇文化及仰天长笑道:「宋兄快人快语,如此小弟再不隐瞒,宋兄虽得一时痛快,却是后患无穷哩!况且本官可把一切都推在你宋阀身上,圣上龙心震怒时,恐怕宋兄你们亦不大好受呢。」 宋鲁道:「宇文大人总爱夸张其词,却忘了嘴巴也长在别人脸上,听到大人这样委祸敝家,江湖上自有另一番说词,宇文兄的思虑似乎有欠周密了。」 宇文化及似乎听得开心起来,笑个喘气失声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不那么急着回京了,只好到前面的鬼啼峡耐心静候宋兄大驾,那处河道较窄,说起话来总方便点,不用我们两兄弟叫得这么力竭声嘶了。」 寇仲和徐子陵再次色变时,傅君婥霍然起立道:「我傅君婥巳受够汉人之恩,再不可累人,来,我们走。」 尚未有机会听到宋鲁的回应,两人巳给傅君婥抓着腰带,破窗而出,大鸟腾空般横过四丈许的江面,落往左边江岸去 宋鲁的惊呼声和宇文化及的怒喝声同时响起,三人已没进山野里去 寇徐两人耳际风生,腾云驾雾般被傅君婥提着在山野间纵跃疾行 ### 不片刻巳奔出了十多里路,
感到渐往上掠,地势愈趋峻峭,到傅君婥放下两人时,才知道来到了一座高山之上,山风吹来,冻得两人牙关打颤 傅君婥在山头打了一个转,领着两人到了一个两边山石草树高起的浅穴,躲进里面暂避寒风 寇仲松了一气道:「好险!幸好隔着长江,宇文化骨不能追来。」 傅君婥叹了一气道:「其他人或者办不到,但宇文化骨只要有一根枯枝,便可轻渡大江,你这小子真不懂事。」 徐子陵骇然道:「那我们为何还不快逃?」 傅君婥盘膝坐下,苦笑道:「若我练至第九重境界,定会带你们继续逃走,但我的能力只能带你们到这里来。」 寇仲试探道:「就算宇文化骨渡江追来,该不知我们逃到那里去吧?」 傅君婥淡淡道:「武功强若宇文化及者,触觉大异常人,只是我们沿途留下的气味痕迹,便休想瞒过他的眼鼻,不要说话了,我要运功行气,好在他到来时回复功力,与他决一死战。」 言罢闭目瞑坐,再不打话 两人颓然坐下,紧靠一起,更不敢说话商量,怕惊扰了他们的娘 时间在两人的焦忧中一点一滴的溜走 忽然傅君婥站了起来,低声道:「来了!只他一个人。」 两小子跟她站了起来 寇仲颤声道:「不若把书给他算了。」 傅君婥转过身来,厉责道:「你还算是个人物吗?这种话也说得出。」 徐子陵软语道:「他只是为娘着想吧!」 明月高照下,傅君婥叹了一气,旋又「噗嗤」笑道:「小仲不要怪娘,我惯了爱骂你哩!」 寇仲和徐子陵全身一震,若换了平时傅君婥肯认作他们的娘,必会欢天喜地,但这刻却大感不妥 傅君婥低声道:「无论发生了甚么事,都不准离开这里,娘定可带你们离开的。」 宇文化及的笑声在穴外响起道:「姑娘为了这两个小子,以致暴露行藏,确属不智,这些年来姑娘两次扮作宫娥,入宫行刺圣上,我们却连姑娘的衫尾都捞不着。想不到今趟为了本鬼书,竟迫得姑娘现出影踪,若非拜这两个小子所赐,我宇文化及食尘都斗不过姑娘的轻身功夫哩。」 寇徐两人听得脸脸相觑,原来娘竟曾入宫行刺杨广,更为他们作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否则以她连宇文化及也自愧不如的轻功,怎会被宇文化及追上 傅君婥手按剑柄,在迷茫的月色下,宝相庄严,冷冷道:「宇文化及你一人落单来此,不怕敌不过我手中之剑吗?」 宇文化及笑道:「姑娘手中之剑虽然厉害,但有多少斤两,恐怕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要宰我宇文化及,便需立即动手,否则若让本人的手下追来,姑娘就痛失良机了。」 傅君婥淡淡道:「宇文化及你既这么心切求死,我就玉成你的意愿吧!」 人影一闪,傅君婥早飘身而去,接着是气劲交击之声,响个不绝 两人担心得差点想要自尽,探头出去,只见明月下的山处,宇文化及卓立一块巨石上,而傅君婥却化作鬼魅般的轾烟,由四方八面加以进击,手中宝刃化成万千芒影,水银泻地又似浪潮般往敌手攻去,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宇文化及的长脸神情肃穆,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应付傅君婥狂猛无伦的攻势。两人可发誓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他的形象相貌 虽是隔了足有七、八丈远,但激战中激起的劲旋,仍刮得他们肤痛欲裂,难以睁目 两人抵受不住,缩回了石隙内 到再探头外望时,形势又变 傅君婥飞临宇文化及上空处,剑法更趋凶狠险毒,只攻不守,而宇文化及却是只守不攻,显是落在下风 今次两人的忍受力更是不济,只眨几下眼的工夫就要缩回去,眼睛痛得泪水直流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宇文化及一声怒喝和傅君婥的闷哼声 两人顾不得眼痛,再伸头去看,迷糊间前方白影飘来,心中有点明白时,腰带一紧,巳给傅君婥提了起来,再次腾云驾雾般下山去了 两入心中狂喜,原来宇文化及已再次被自己无比厉害的娘击退了 今趟傅君婥带着他们毫无保留的尽朝荒山野地狂奔,沿途一言不发,直至天明,来到一个山谷内,才把两人放下来 两人腰酸背痛的爬起来时,傅君婥跌坐在地上,俏脸苍白如死,再没有半点人的气息 两人魂飞魄散,扑到她身旁,悲叫道:「娘,你受伤了。」 傅君婥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伸手搂着两人肩头,毫不避男女之嫌的把他们拥入怀内,让他们的头枕在胸脯上,爱怜地道:「我傅君婥的两个乖孩子好好听着,宇文化及己受了重创,必须立即觅地疗伤,没有一年半载,休想复元,所以娘终救了你们!」 两人齐叫道:「娘你还不快些疗伤!」 傅君婥凄然摇头道:「娘也恨不得多点时间培育你们成材,看你们娶妻生子,想不到娘一向憎恨汉人,但见到你们时却完全忘记了国仇家恨,还心甘情愿认了你们作孩子。娘刚才冒死剌了宇文化及一剑,但亦被他全力打了一拳,他的冰玄劲气确是名不虚传,而宇文化及更是宇文伤之下家族中最杰出的高手。为娘生机巳绝,即管师傅亲临,也救不了我。娘死后,你们可把我安葬于此,娘性喜孤独,以后你们亦不用来拜祭。」
Compose a paragraph, ensuring stylistic consistency throughout. Paragraph: ### 接着的八天,两人各练各的,有时连打猎都不去了,随便摘些野果,填饱肚子了事 寇仲练的是那幅似在走路的图像,经脉穴位以红点虚线标示,与徐子陵那幅全无分别,但行气的方式却刚好相反 似是起始的粗黑箭咀,对正头顶天灵穴。至于自此以下的箭咀却分作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每色箭咀看来都像说出一套完全不同的功法,不但路径有异,选取的穴脉亦大不相同。其中很多穴脉根本是傅君婥没有提过的,又或提及时指明与练功无关的 徐子陵那幅却是仰卧的人像,粗黑箭咀指的却是右足涌泉穴,七色箭咀的最后归结却是左足涌泉穴,不像寇仲的重归头顶天灵穴,复杂处则两幅图像都是不相伯仲 两人心无所求,横竖无事可做,依着娘教下的心法,抱中守一,意念自然而然随早已记得滚爪烂熟的指示经穴过脉,总在有意无意之间,深合九玄大法之旨。有时练红色箭咀,有时练别的颜色,虽似没有特别的功效,但两人亦不斤斤理会 到后来,寇仲突然醒觉般依图像行走的姿势闭目在谷内行来走去,而徐子陵则要躺下来才感适意,一动一静,各异其趣 到第九天晚上,忽地雷雨交加,两人那睡得着,被迫起来练功 寇仲如常漫步谷中,徐子陵则索性侵在溪水里,只露出脸孔,各自修功练法 不旋踵两人都物我两忘,进入似睡非睡,将醒未醒的奇异境界 两人脑海中同时浮现出《长生诀》各自熟习了的圆像,并且再不理甚么箭咀指示,只是虚虚渺渺,精神固定在某一难以形容的层次 奇妙的事来了。先是徐子陵脚心发热,像火般灼痛,接着火热上窜,千丝万缕地涌进各大小脉穴,那种感觉,难受得差点令他想自尽去了结那种痛苦,犹幸冰凉的溪水和雨水,稍灭痛苦 徐子陵福至心灵,知道这是神兆发动的时刻,再不去理会身体的痛楚,也不理会在体内乱闯乱窜的真气,静心去虑,只守于一 也幸好傅君婥来不及告诉他有关气机发动的情况 若换了是九玄大法气动的正常情况,会是脊骨尾闾发热,再由督脉逆上,冲破玉枕关,通过泥丸,再回到前面的任脉,如此运转不休,经三十六周天而成基本功法 对一般武人来说,这巳是梦寐以求的境界,由此登上内家高手之途 至于徐子陵这刻的情况,根本是前所未有之事,一般人定会视之为走火入魔,轻则瘫痪,重则经脉爆裂而亡 故石龙当日依图练习,由于早有成见,一试不妥下,便不敢再练下去 ### 徐子陵根本不知是甚么一回事,一心认为就该如此,心无旁碍下,死马当了活马医,反得到图像的真髓
寇仲则是另一番光景,一股奇寒无比的真气,贯顶而入,接着流入各大小脉穴,冻得他差点僵毙,不由自主奔跑起来,使气血仍能保持畅顺 两人就是这么硬撑了两个时辰,到天明时,寇仲终支持不住,软倒地上,就在此要命的时刻,全身经脉似乎全都爆炸开来,接着昏迷了过去,人事不知 徐子陵则发觉体内差点把他活活灼死的热气潮水般迅速减退,一时漫无着落,亦失去了知觉 到了正午时分,雨过天晴,太阳破云而出时,寇仲首先醒了过来,只觉体内凉浸浸的,一点不怕火毒的太阳,舒服至极 寇仲仍弄不清楚是甚么一回事,想起昨晚的情况都犹有馀悸,茫然坐了起来 一看下乖乖的不得了 只见整个天地清晰了很多,不但色彩丰富了,很多平时忽略了的细微情况,亦一一有感于心,至乎平时忽略了的风声细微变化,均漏不过他灵敏听觉 最奇怪是无论天与地,一块石头、一株小草,都像跟他是相连地活着般,而自己则成了它们其中的一分子,再不是两不相关了 寇仲心中大奇,暗忖原来气机发动后,这世界竟会变得焕然一新,就在这时,一股无以名之的狂喜涌上心头,令他跳了起来 寇仲首先想起徐子陵,大叫一声,高嚷道:「小陵,我练成第一重了,看,我的身体多轻,可以翻筋斗了。」 连翻两个筋斗后,才飞奔着去找自己的好兄弟 事实上即使请当代所有见闻广博的武学大宗师来,也不知两人究竟练成了甚么东西。甚至写出《长生诀》的作者,亦要为两人现在的情况瞠目以对 不过两人确因而改变了体质,但若说动手对阵,只要来个普通的会家子,就可打得他们跪地求饶了 可是由此发展下去,两人的内功劲气可达到甚么境界,就谁都说不上来 徐子陵听到他呼叫声,逐渐回醒过来,仍是浮在水面,全身暖洋洋的,一点寒冷感觉也没有,忙爬上岸来 接着是一震跪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美丽倍增的世界 由那天开始,两人以为练通了九玄大法第一重的境界,又对那晚的痛苦记忆犹深,暂不敢练功,但却再耐不住性子,早上起来就往外狩猎,到日落西山才返回谷地,但无论如何疲倦,只要一觉睡醒,立时疲劳尽去 这天醒来,寇仲扯着徐子陵来到傅君婥坟前,道:「我们这样下去,娘必不高兴,何况她还想我们娶妻生子,建立功业,成为不平凡的人。」 徐子陵默然片晌,点头道:「我也想到外面闯闯,不过我们虽练出点门道来,但比起真正的高手,相差仍是不可以道里计,若做个帐前小卒,自觉又不甘心,娘这么厉害,我们怎也不可丢了她的面子。」 寇仲嘻嘻笑道:「这个当然,正如娘说,宇文化及对《长生诀》是志在必得,定不肯放过我们。说不定已使人画下图像,全国悬赏,所以我们仍须避避风头,本来最好是在这里,不过若这么过下去,我们定会变成了野人。」 徐子陵道:「你有甚么计划呢?」 寇仲胸有成竹道:「我们先把《长生诀》找个地方埋了它,然后往南走,见到甚么城乡县镇就设法留下,看看可否找到工作,打听清楚形势后,才继续我们投靠义军的大计。」 徐子陵不知如何,亦很想出外闯荡一番,当下拜祭了傅君婥,埋了《长生诀》,取回衣服穿上,袋好银两,离开了这令他们心伤魂断,永世都忘不了的美丽小幽谷 这时已是秋天,天气清爽 两人终是年青,逐渐由傅君婥惨死的打击回复过来,开始有讲有笑,更由于初窥武技的堂奥,对自己的信心亦壮大起来 往南走了七天后,遇上了一条小村,只有十多户人家,其中有灯火的,只有两、三家,可知此处人家在战乱频仍下,都是生活困苦,惟有俭省过活 两人有点重回人世的感觉,朝村庄走去,蓦地犬吠之声大作,顿时群犬相应,好几头巨犬还此进彼退,互相壮胆的朝他们移来 两人暗暗心惊提防,幸好有村人出来,喝散群犬,还热情招呼他们留宿了一宵 翌晨他们留下宿钱,问清楚了附近最大镇县的方向,又上路去了 再走了十多天,来到浙水西端新安郡南的一个叫翠山的大镇,约有二千多户人家,位于鄱阳湖之东,人丁颇为兴旺,石桥瓦屋鳞次栉比,是繁盛的江南水乡镇市,规模虽只有丹阳的四分之一,更没有高墙城门,但两人一见就生出想留下来的心意了 最吸引他们是镇上妇女衣着讲究,无论剪裁和文绣都表现出水乡女儿的玲珑与巧思 更令他们高兴的是她们都披上绣花卷膀、足着绣花鞋儿,腰束多褶裥裙、越显得娇娆多姿,成群结队的招摇饼市,看得他们心都痒了起来 尤其是现在囊内颇有几个子儿,非是以前的穷混混,心情大是不同,胸膛挺直多了 两人找了间看来不太昂贵的小旅馆,要了个小房间,才提心吊胆的往镇公所摸去,若见到有自己尊容的绘像悬赏,只好立即逃之夭夭了 镇上商店大多为前店后坊,楼上住人,作坊和货仓靠水,充分利用河道的运输之便 到了镇公所后,只见贴满了徵兵募卒的文告,却不见任何悬赏的榜文,两人心花怒放,一声欢呼,大模斯样沿街游赏 一群年青女子笑嘻嘻地迎面而来,见到两人各具奇相,体格轩昂,登时眉挑目语,逗得两个小子心花怒放 自出生以来,两人还是首次得到来自异性的这般赏识,登时信心大增
针对以下段落,以相同的风格进行补充写作。 Paragraph: ### 当这天夜幕低垂时,由于两人骑艺未精,故四人分乘两骑,留下一骑作替换之用,趁黑逃走 李靖和徐子陵一骑,寇仲则和素素一骑 寇仲搂着素素的蛮腰,贴着她粉背,嗅着她的体香发香,只希望永远如此继续下去 素素一来仍在心惊胆颤,二来当了寇仲是小弟弟,虽对那种亲密接触有些感觉,却不强烈,那想得到寇仲这小子正沉浸享受 李靖确是不凡之辈,不时下马贴地细听,辨别是否路有伏兵,又懂利用地势掩蔽行藏,绝不躁急妄进 天明时,四人终离开险境,进入丹阳郡外围的近郊区域 江都扬州城是长江支流入海的最后一个大城,由此而西,就是丹阳、历阳这两大沿江重镇 由于历阳落入杜伏威之手,立时截断了长江的交通,而丹阳则首先告急 但李靖指出杜伏威收服历阳并不容易,只稍有馀力侵略些没有反抗力的邻近乡镇,短期内能稳守历阳巳是邀天之幸,更不要说进犯丹阳了 其次就是杨广始终仍控制着京师大兴、东都洛阳和濒海的江都这三个全国最重要的战略重镇 自三大运河广通渠、通济渠和永济渠灌通后,南北联成一气,水运亦把三个重镇紧密的连结在一起,使隋国的生力军可迅速调往南方,镇压叛乱 假设洛阳是炀帝的东都,那扬州的江都就是他的南都,都是必争之地,亦是炀帝必守之地 所以隋兵会不惜一切去保住丹阳,以免祸及江都 由此可见杜伏威的占历阳,实是义军和隋军斗争的转折点 愈近丹阳,愈感到形势的紧张 只见战船不住由江都方而驶往丹阳,隋军更设置关卡,禁止武林人物接近丹阳,故不断有往丹阳的人折回头来,还盛传丹阳已闭关了 幸而他们根本没打算到丹阳去,就在附近乡县,把三匹战马全卖掉了,发了一笔小财 李靖把银子分作四份,嘱各人贴身藏好,道:「兵荒马乱之际,甚么事都可以发生,现在义军三股最大的势力,窦建德占河北,杜伏威占江淮,翟让中原,形势逐渐分明,亦把隋军分割得支离破碎,但借起义为名,四处欺霸抢掠,意图分一杯羹的黑道势力亦是车载斗量。假若有谁途中遇事,我们便设法在高邮会合,再在那里乘船由运河北上,直抵洛阳。」 打量了素素两眼后,见她因衣衫单薄,在转冷的天气下瑟缩着,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找个旅馆歇脚,你两人和素素去买些御寒寒衣,以免遇上风雪时冷坏身子,待会我们再在这里会合。」 寇仲奇道:「李大哥要到那里去?」 ### 李靖极目午后墟镇长街的两边店铺,
似在找寻甚么,答道:「我看可否找到专售兵器的店铺,弄两把似样的长刀给你们防身,希望钱不是太厉害吧!这时光刀剑铺的生意是最好的了。」 寇仲大喜道:「那我们分头行事吧!」 分手后,寇徐两人左右伴着素素,沿着行人众多的长街找寻卖衣物的店铺 这县城地近丹阳,韭常兴旺,由于多了由历阳逃来的人,更是热闹,但又隐隐透出一种使人透不过气来的慌惶和紧张 大部分店铺都关上了门,徐子陵道:「不若到市集去看看有没有流动的摊档吧?」 三人遂转往市集挤去 由于人多的关系,素素伸手紧挽两人膀子,以免失散,又可增加温暖,弄得两个小子不由陶然迷醉 寇仲凑到素素小耳旁道:「姐姐不若买套男装衣服,若戴上帽子,遮掩了姐姐美丽的秀发,别人就看不出姐姐原来是这么标致了。」 素素得他赞美,欣然点头 这时三人步进市集,果然有大批地摊,摆卖各种货品,尢以寒衣为主 徐子陵亦凑到素素耳边说:「不若把长发修剪少许,学我们般结个男髻,就更万无一失了。」 素素欢喜道:「你们给我来弄吗?」 两人大言道:「当然最好!」 素素拉着两人在其中一个地摊停了下来,兴奋地为自己挑选寒衣和耐冷的靴子,非常高兴 寇仲和徐子陵都大感有趣,充满温馨的感觉 忽然间,两人同时看到附近有几个流氓地痞模样的健硕汉子,正色迷迷盯着蹲在地上的素素,交头接耳地谈论着 两人大感不妥,心中暗骂 寇仲忙俯下身去,匆匆帮素素拣妥衣物,连钱都不谈,忍痛付了高逾二倍的钱,转身便走 到出了市集,两人才松了一气 「砰。」 才转入大街,一个人横里移出,肩头狠狠撞在徐子陵肩上 徐子陵猝不及防下,肩头自然地先往后缩了少许,才发力前撞,同时脚心一热,似有一道热气,往肩头流去 「呀!」 那人惨哼一声,跄踉跌退,差点坐倒地上 三人愕然停步时,另六名汉子扑了出来,拦着去路,大嚷道:「打人了!」 两人定睛一看,其中四人正是刚才狠盯素素的流氓,登时心中明白 其他行人慌忙避开,恐怕殃及池鱼 素素花容失色时,徐子陵拉着她退后两步,而寇仲则哈哈笑道:「五湖四海皆兄弟,万水千山是一家。杨州竹花帮堂次堂主是我们的阿公,不知这几位大哥作何称呼。」又打出了竹花帮的问训手号 那七个流氓交换了个眼色,有点慌了手脚 竹花帮在扬州一带势力颇大,否则寇仲就不会胡诌是竹花帮的人了 其中一个显然是带头的壮汉,踏前一步道。「管你们是谁,现在我们的兄弟给你撞了,该怎么赔偿。」 寇仲自少在市井长大,那还不知眼前之事难以善罢,见他们目光都落在素素丰满的胸脯上,虽是有点心惊,但却知避无可避,把心一横,哈哈笑道:「钱就没有了,命就有两条,够硬的就来拿吧!」 风声横起,左旁的流氓巳一脚扫来 寇仲心中大奇,为何这家伙的脚竟踢得这么慢,实在于理不合 另一人由右方冲来,照脸就是一拳 他俩在扬州时可说是在打架和挨揍中成长的,经验无比丰富,又合作惯了,对方才动手,徐子陵扯着素素再退两步,正要上前帮手时,寇仲像背后长了眼睛般,叫道,「你看着姐姐!」 寇仲侧身避过左方扫来一腿,同时蹲身挥臂,狠狠打在那挥拳击来的流氓汉小腹处,敏捷得连徐子陵都看呆了眼 更奇妙的事发生了,就在寇仲挥臂时,全身凉浸浸的说不出的受用,同时头顶生出一股冷流,贯通了手臂的经脉,随拳外涌 「砰!」 中拳者一声惨呼,整个人离地抛飞,刚好撞在另一名大汉处,两人同时变作滚地葫芦,狼狈不堪 寇仲不能相信地呆看着自己拳头时,耳内传来素素和徐子陵的惊呼声,知道不妙,另一名汉子的膝头巳顶到他背心处 寇仲痛得往前仆去 那偷袭成功的流氓正要乘势追击时,忽感一股寒流由膝盖狂涌而入,全身如入冰窖,脑际轰然剧震,尚未知发生了甚么一回事,已发觉自己仰跌地上,再爬不起来 寇仲一触地便滚往一旁,避过了两只踢来的脚,奇怪地发现背心的疼痛已不而愈 跳起身来,才发觉徐子陵奋不顾身的疾冲而来,「砰砰彭彭」的和剩下的五名恶汉拳来脚往,打个不亦乐乎 先中拳者和偷袭者仍未能爬起来 徐子陵状若疯魔,全不理落到身上的拳脚,却又是轻易就闪过,跟着狠狠还击,被他击中者都口喷鲜血,颓然倒地 寇仲那还不明白是甚么一回事 此时四周围了以百计的人,人人为他们鼓掌起来,同时瞥见几名官差正在人群里叱喝着挤来,寇仲便大叫道:「小陵,腿子来了,扯呼!」 徐子陵吓了一跳,伸腿撑飞了最后一个对手,掉头和寇仲扯着素素,飞快溜了 三人走了一程,躲到隐僻处换上寒衣,当由另一条横巷转出大街时,乍看下只是三个平常年青男子 素素虽仍有馀悸,但神情欢喜,明白到他们是为她而战 两人朝着与李靖约定的地点走去时,两人隔着素素的如花俏脸兴奋地回述刚才的情况,寇仲得意道:「给那倒霉家伙顶在背心时,开始那一刻痛得差点想吐血,但转眼全身便涌起舒服得要唤娘的凉气,甚么痛楚都没有了,那家伙也给老子的护身真劲反弹了开去,卵蛋都差点丢了出来呢。」
Produce a paragraph in which the style does not vary from beginning to end. Paragraph: ### 刹那间,徐子陵的精神和肉体均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状态中 他感到身心似是浑融为一,化作某种超乎平常的澎湃力量 眼睛明亮起来,迎面冲来的十多名流氓大汉再非那么可怕了,他甚至感到自己提升在一种比他们更快一筹的运作速率中,且可隐隐把握到每件兵器所取的角度和时间,空隙与破绽,以至乎谁强谁弱 却可惜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利用自己这突然而来的奇异本钱 热流由左脚心涌上 走在最前的恶汉显是最强的会家子,手中大斧一挥,由右而左照脸往他劈来,斧未至,破风的气劲和尖啸已刺激着他的皮肤和耳朵 一切感觉都以倍数地强化了 脑海里电光石火般闪过李靖教的血战十式,自然而然使出一招锋芒毕露,宝刃画去 「叮!」 刀斧交击 徐子陵想不到自己真能劈中敌斧,正大喜时,那人运斧一绞,大力牵扯,宝刀竟脱手甩飞 徐子陵魂飞魄散,没料到自己明明知道对方的后着变化。但偏是不知如何应付,竟一个照面就兵器脱手 大斧再至 另两人亦左右抢来,一刀一铁链,尽往他身上招呼,并不因他小小年纪而有丝毫留手 徐子陵际此生死关头,盯准空隙。不退反进,滚到地上,竟由其中两人间钻进了敌人的重围内 那三人的兵器全部落空,冲前了两步,才收势回头 其他各人亦围拢过来 徐子陵跳了起来,只见左右中三方全是刀光剑影,往后急退 「碎!」 背脊撞上了坚厚的城墙,退无可退,贴墙坐倒地上 徐子陵首先想起寇仲,然后再想到娘、素素和李靖 徐子陵心叫吾命休矣时,眼前一花 一个头顶高冠,年约五十,脸容古拙,有点死板板味道的人,似从天而降,刚好插在狂拥上来的众恶汉和他身前之间,还够时间蹲了下来,和他面面相对时,露出一个跟其尊容绝不相配的温和笑意,这时两刀、一剑、一链因收不住势子,全招呼到这人背上去 四汉却齐声惨嘶,口喷鲜血,往后抛飞,但兵器都黏到这怪人的背上 其他恶汉那曾见过如此神乎其技的武功,骇然散退,但仍勉强保持围攻的阵势 那人拍拍徐子陵肩头,把他扶了起来,还为他扫抹身上的尘屑,十分温柔仔细 那被他震倒地上的四个人。一动不动的仰躺地上,看来凶多吉少 那人再露出一丝笑意,柔声道:「你叫徐子陵,是吗?」 徐子陵脑中一片空白,茫然点了点头 后面的恶汉其中一人叫道:「朋友是那条线上的。」 那人嘴角抹出一丝冷酷的笑意,由于背着众汉,所以只有徐子陵才看到,隐隐感到这「仗义出手」的人,并非是真正的好人 ### 只见他反手一抹,
那些兵器到了他比一般人宽大的掌上,一点不怕刀剑锋利的边缘,若无其事道:「本人杜伏威,各位去见阎皇时,万勿忘了。」 徐子陵脑际像响了个霹雳 杜伏威不是江淮军的大头领,李靖的旧主吗?他刚领军攻陷历阳,令得人人逃命,怎会忽然单人匹马到了这里来,不但救了自己,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胡思乱想间,杜伏威闪电后退,猛撞在后方丈多外的一名汉子身上 那汉子立时喷血狂抛,全身爆起骨折肉裂的声音 众恶汉这时只恨爹娘生少了两条腿,四散逃命 杜伏威左手一挥,手中四件兵器脱手飞出,分别插进左方四汉的背脊透骨而入,手段毒辣至极,也准确得教人咋舌 徐子陵暗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放足朝城门方向奔去 惨叫声在后方不绝于耳 杜伏威的残忍嗜杀吓破了徐子陵的胆子,连回头一看的勇气都失去了 转眼奔进争相出城的难民堆内,左钻右挤,不多时,到了离城的官道上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找上寇仲,然后有那么远逃那么远,永远再见不到那大魔头 蓦地耳旁响起杜伏威可怕的声音道:「小兄弟的脚程真快!」 徐子陵扭头后望,却左顾右盼,仍见不到杜伏威 忽然发觉四周的人都骇然瞧着自己头顶处,徐子陵醒悟过来,魂飞魄散中,杜伏威落在他背后,并给抓着了背心 五股气流透背而入 徐子陵先是失去了气力,接着左脚心一热,跟着右脚心一凉,竟又回复了挣扎的能力 杜伏威「咦」的一声,再送入真气 寇仲把骡车驶进道旁疏林中,跳下车来 素素骇然道:「你要到那里去?」 寇仲走近素素,先低头看了仍昏迷在素素怀内的李靖一眼,才仰头正容道:「我看小陵都是凶多吉少的了,现在我要回去为他报仇,姐姐驱车到树林深处,待李大哥醒来再设法逃走。」 一股脑儿将怀内的银两全掏出来,放进车内掉头便走,再不理素素的娇呼 奔回大路时,逆着人流朝镇方向赶去 热泪不断淌下 脚步愈走愈快 四周虽满是争道的人车,却似与他全无半点关系,双方就像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没有人能明白他和徐子陵间的深挚感情 刚闪过一辆马车,避往道旁时,一只手由树林里探了出来,把他硬扯进去 接着整个人给挟了起来,立感浑身发软 侧头望去,仍未有机会看清楚擒拿自己的人是何模样,只见徐子陵的大头由那人胁下乌龟般伸了出来,正向自己连打着表示危险的眼色 「砰砰!」 两人给扔在林边的草地上,跌得个头昏脑胀,哼哼哈哈地爬了起来 两人环目四顾,见不到杜伏威,一声发喊,亡命奔逃 忽然寇仲「咕咚」一声,仆倒地上 徐子陵早冲出了十多丈,又掉头跑回来,正要扶起寇仲时,才发觉他失去了知觉 他颓然坐倒地上 杜伏威的腿倏地出现他眼前 徐子陵喘着气道:「你想怎样?」 杜伏威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徐子陵一震抬起头来,见到杜伏威冰冷的脸容,拭探地问道:「我可以走了?」 杜伏威点头道:「是的!你可以走了,但只是你一个人。」 徐子陵泄气道:「我绝不会卖友求荣的。」 杜伏威蹲了下来,微笑道:「你的江湖经验太浅薄了,只一招就试出了你和寇仲的关系。好了!现在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不准有丝毫迟疑,否则我就把你的好朋友双手双脚逐只捏碎,使他变成终身残废。」 徐子陵骇然道:「我说错话干他甚么事?这未免太不公平吧?」 杜伏威若无其事道:「这人世间从来就没有公平这回事。否则就不会有人做皇帝,有些人却要做讨饭的叫化子了。你不要以为可随便乱说,待会我弄醒寇仲时,只要一对口供,就知你是否胡言乱语。一句谎话,就挖出寇仲一只眼晴,两句谎话后,就轮到你好朋友的手和脚。」 徐子陵听得浑身发麻,比起这人的狠辣无情,以前在扬州的所谓霸道人物,全在比较下变成了大善心人 杜伏威暗忖,那到你这小子不听话 他本亦不屑杀死那批追杀徐子陵的流氓恶痞,只是为了使徐子陵认定他是残忍好杀的人,加强压力,才痛下杀手 宇文化及追捕两人,被高丽罗刹女傅君婥救走,已是轰动江湖的事。尤其此事牵涉到扬公宝库,更为杜伏威所关心。所以听到手下说出两人容貌,便亲身赶来,刚好见到徐子陵等人和昏迷的李靖待要离城 这时见把徐子陵收得贴贴伏伏,压下心中的兴奋,淡然道:「宇文化及为甚么要追你们?」 徐子陵看了寇仲一眼,泄气道:「还不是为了本鬼书!」 杜伏威故意再露上一手,表示自己非是一无所知,漫不经意道:「就是那暴君想得到的《长生诀》了,那暴君不但残暴,还非常愚昧!长生不死!想歪他的心了。」 旋又道:「你的内家真气是谁传你的?」 只是从杜伏威的问题,就知这人大不简单。他并不循序而问,而是采取突击式的方法,教对方难以先一步预拟好答案 徐子陵果然楞住了,见杜伏威目闪寒光,连忙摇手道:「别!我说了!是娘教我的。」 这回轮到杜伏威愕然道:「你的娘?」
继续这一段落的故事,注意保持原有风格的一致性。 Paragraph: ### 两人被杜伏威挟着真的跑了过百里路,天明时到了新安郡 此郡乃长江以南一个兴旺大城。由于仍未受到战火波及,加上大批难民逃到这里避难,更是热闹 杜伏威两手负后,脸无表情的领先而行,也不知他会是因自己成为了人人躲避的瘟神样貌而感到不好意思,还是以此为荣 寇仲向徐子陵打出忍耐的眼色,趋前向杜伏威道:「爹!你不用回历阳去做大王吗?说不定有人会趁你不在谋反呢!」 杜伏威淡淡道:「乖儿子你最好少说两句话,否则给人听到,爹就要杀人灭口了。」 寇仲吐出舌头,装作惊惶地退回徐子陵旁,耸肩低声道:「李大哥说得对,爹果然不是得天下的料子,动不动就杀人,不懂收买人心。」 杜伏威别过头来瞪了他一眼,锐目射出深寒的杀气,吓得寇仲再不敢说下去 杜伏威身形本比两人要高上两寸许,加上头顶高冠,走在人堆中,更见鹤立鸡群,非常惹人注目 三人登上城中一所最大的酒楼,只见挤满了人,想找张桌子确是难比登天 杜伏威扯着其中一个伙计,塞了两串铢钱到他手里去,那伙计立时不知由那里弄了张桌子加设在靠窗台处,恭恭敬敬请他们「三父子」坐下来 要了茶点后,杜伏威只喝了一茶,便停下来看两人狼吞虎咽,淡淡道:「谁说我不懂收买人心?」 寇仲低声道:「爹若懂收买人心,就不该四处拉夫,抓人入伍,弄得人见人怕。」 杜伏威不以为忤道:「小子你懂些甚么,俗语有谓发财方可立品,现在爹只像仅堪糊口的穷光蛋,一不小心就连家当都会失去,何来本钱收买人心?」 寇仲摇头晃脑道:「爹若懂收买人心,就该对孩儿们装出大英雄的模样,说些甚么救世济民的吹牛皮大话,让我两兄弟心甘情愿追随阿爹,助你去打天下,总强胜过刻下般靠打算吓,大伤我们父子间的感情。」 徐子陵那忍得住,差点连口内美味的糕点都喷了出来,旋又见杜伏威神色不善,连忙掩口低头 寇仲一点不理杜伏威眼中射出的凶光,嘻嘻笑道:「爹你老人家切莫动气,忠言总是逆耳的。那昏君之所以被称为昏君,就是不肯听逆耳的忠言。爹你若只想当个贼头,当然没有问题,但若要以统领天下为己任,则无论怎样不愿听人批评,亦要摆出礼贤下士,广开言路的模样儿,人家才不会说你是另一个昏君。」 杜伏威听得呆了起来 ### 他自与刎颈之交辅公佑聚众为草莽,成为黑道的一方霸主。
到后来率众投奔长白山的王薄,旋又脱离王薄自立为将军,纵横江淮,未曾一败。现在连历阳都落到他手里去,威震天下。却从未试过有人敢当面训斥他,且又说来文诌诌的,还是出自这么乳臭未干的一个小子之。不过听了却觉非常新鲜,尤其是称他爹,若为此发脾气,实是有欠风度,一时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寇仲意犹未尽,边吃边道:「爹你的武功这么厉害,看来宇文化骨都非你的敌手。在江湖上排名当在那甚么‘武尊’毕玄,甚么‘散人’宁道奇之上,连慈航静斋的尼姑都要怕了你呢。」 看了看他的脸色,「咦」一声续道:「难道孩儿拍错了爹的马屁吗?为何脸色变得这么难看?唉!横竖你得了《长生诀》后,都要杀孩儿们灭口的了,怎都多忍我们一会吧!又或点了我们的哑穴,使我们出不了声。嘻!究竟是否真有哑穴这回事呢?」 杜伏威厉目一扫,见寇仲不断提高音量,摇头苦笑道:「若你这小子想引人来救你,就是白费心,只有多赔上几条人命吧。」 忽地伸手由台下捏了徐子陵的大腿,五指略一用力,后者立时痛得连口中的美食都吐了出来 寇仲举手投降道:「还是爹比孩儿狠辣,这招围魏救赵,声东击西我便招架不来。爹请高抬贵手吧!孩儿明白甚么是只有强权没有公理了,爹教训得真好。」 杜伏威确有点拿他没法,最大问题是现在仍未到杀人灭口的时候,收回大手,淡淡道:「由现在起不准你们说话。」 寇仲嘻嘻一笑,接着又仰天打个哈哈,这才埋头大嚼 杜伏威差点气炸了肺,但由于没有连带说不准他笑,故亦不好意思惩治他们 两个小鬼对望一眼,露出了胜利的会心微笑 离开酒楼后,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口衔小竹签,悠哉悠哉的跟在杜伏威身后,不时肩碰肩,似是一点不把眼前的困境放在心头 杜伏威一言不发到市场买了两匹马,着两人共乘一骑,警告道:「若妄想凭马腿逃走,我就每人挖你一只眼珠出来,清楚了吗?」 两人恭敬点头,模样教人发噱 杜伏威没好气和他们计较,命他们策骑在前引路,自己随在后方 转瞬出城驰上官道,徐子陵放马疾驰,不片刻已操控自如 寇仲见杜伏威落后了至少五丈,凑到徐子陵耳旁道:「今次惨了,若让这恶人取了扬州城关帝庙下的宝库,娘定会怪我们的。」 另一手却在徐子陵的背心写道:「刚才我在酒楼已惹起了旁人注意,若有人来拦路,我们就可趁逃走。」 徐子陵知机地叹道:「他这么厉害,我们只好乖乖听话,照我看他虽然凶霸霸的,其实却是个好人,至少到现在都没有真的揍我们。不如先把《长生诀》交他,再看他肯不肯真个收我们作儿子,异日他成了皇帝,我们岂非便是太子。义父该不会杀义子吧!」 两人有了随傅君婥的经验,自知纵是隔了数丈,定瞒不过杜伏威的灵耳 寇仲眉头一转道:「唉!当日娘临死前曾说过开放宝库的方法,甚么左三右六,前七后八,三转两还,你有听清楚吗?好像还有两句的,当时娘死得那么惨,我哭得耳朵都聋了,怎听得清楚呢?娘不是说过若不懂开库秘诀,就算到了庙内都不会找到宝库的入口吗?」 徐子陵心中叫妙,道:「我当然记得,不过除非他肯收我们作义子,否则横竖都被灭口,就索性不说出来,幸好娘教了我们自断心脉的法门,最多就立即自尽以了此残生好了。」 寇仲装作骇然道:「千万不要这样,我看杜老鬼都算是个人材,只要他尚未有儿子,就须找两个像我们那样天才横逸的作继承人,至少都可作个谏臣,他若白白放过我们就是真正的大蠢蛋。」 顿了顿又叹了一气道:「唉!不过你也说得对。若他狠心对付我们,就算赏我们半个耳光,我们也立即自尽,好教这恶霸爹不但得不到宝库,还被整座关帝庙塌下来把他活活压死。」 徐子陵听他愈吹越离轨,怕给听穿了,忙道:「不要说了,防他追上来呢!」 寇仲装作回头一望,只见杜伏威低下头去,知道妙计得售,连忙闭口,心中得意之情,实是难以形容 黄昏时,三人来到一个叫南直的大镇,杜伏威找了间小客栈,却只要了一个房间,便带两人到附近的小饭馆吃晚饭,神态「慈祥」多了 十来张台子,只一半坐了人,看来都是本地的「富民」 三人找了一角较清静处坐下,点了酒菜,杜伏威漫不经意道:「看你们都算听话,准你们开口了。」 寇仲在台底轻踢了徐子陵一脚,松了一气道:「有甚么是爹你老人家不愿听的,干脆先说出来,免致孩儿们触犯禁忌,又要封口了。」 杜伏威虽是杀人不眨眼的黑道枭雄,偏是拿寇仲没法,惟有故示大方,哑然失笑道:「只要你不是故意招惹麻烦,我难道还怕了你说话吗?我吃盐都要比你两个吃的米多,走的桥还多过你走的路呢。」 寇仲露出一个不敢苟同的笑容,却没有反驳 徐子陵低声道:「我们两兄弟认命了。杜总管你得到《长生诀》后,可否给我们一个痛快,不要使我们受那么多活罪。唉!自娘死后,我们一直想追随她同赴黄泉,只是没有自尽的勇气吧了!」 寇仲插嘴道:「爹你最好在我们死后,有空便使手下大将着那些兵卒烧些金银衣纸给我们,使我们在泉下和娘活得风风光光的。」 杜伏威给他们弄得啼笑皆非,苦恼道:「谁说要杀你们呢?」 寇仲正容道:「君无戏言,那就连伤害都不可以。」 杜伏威本是老奸巨猾的人,微笑道:「若你们没有事瞒着我,我杜伏威一言九鼎,将来定不会薄待你们。」
针对下文,以一种风格上连贯的方式进行创作性扩写。 Paragraph: ### 杜伏威追出饭馆外时,灯火映照下的昏暗长街仍是闹哄哄的,才省起这是镇内的花街,多座青楼,均集中此处,故人车不绝如缕 他想也不想,闪入横巷,跃上瓦顶,功聚耳目,全神察听,同时展开身法,窜房越屋,不片晌已在几条街巷上绕了个大圈,偏是既见不到那两个小鬼,更听不到急促的逃走足音 以杜伏威之能,亦大感头痛 他已当机立断,舍敌追了出来,仍不能及时截回两人。可知这两个小鬼灵之极,竟懂得在附近躲藏起来,除非他能搜遍方圆百丈的地方,否则休想找到他们 追时不禁暗骂自己愚蠢,若早以手法制着他们的穴道,不管会对他们做成怎么样的伤害,就不会发生这么窝囊的事 自己是否患了失心疯,竟会有此失着,大不似自己一向算无遗策的作风 叹了一气,跃回地面,再展开搜索行动 这时寇徐两人刚步入隔了十多间店铺的一所窑子里 这当然是寇仲想出来的诡计。因为照常理他们定会有那么远逃那么远,但杜伏威只要随便抓个人问问,便可知道他这两个发足狂奔小子逃走的方向。而且傅君婥曾说过武林高手都是追踪高手,所以故意反其道而行,找最多人的近处往里钻,自然就走进这间飘香院来了 不过他们的衣服和落泊模样确教人不敢恭维。才进大门,便给四个看门的护院保镖一类人物截着,其中一人喝道:「客满了,到别家去吧!」 寇仲嘻嘻一笑,探手怀内,才记起银两都在自己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心态时全慷慨赠了给素素,忙一掌打在徐子陵臂膀处 徐子陵只差未能与他心灵对话,当然捱掌知雅意,掏出几个碎银子,塞到其中一个汉子手心去,笑道:「我们的父亲和五位叔叔全在扬州当官的,今次是随堂叔到这里办货,好好侍候我们,自当重重有赏。」 那汉子一看手内银两,登时露出笑容道:「两位少爷请随小人来!」 两人大喜举步,入到厅堂,一名打扮得像老妖怪的鸨婆迎了上来,看得两人立即倒抽气,暗忖只看这鸨婆,便知比扬州醉风楼的水准差多了。不过此时逃命避难为要紧,那会在这上头计较 那鸨婆见到他们,也立即眉头大皱 倒非因他们乳臭未干,比他们更嫩的嫖客她亦见得多了,但像他们那似是整年未洗澡、蓬头垢脸的客人,她还是初次见到 鸨婆狠狠瞪着那大汉,毫不客气道:「阿远,这是怎么搅的?」 ### 徐子陵又笑嘻嘻奉上银两,
岂知鸨婆看都不看,不屑道:「规矩就是规矩,你们没看到入门处那牌子写着‘衣冠不整者恕不招待’吗?想要我们飘香院的姑娘招待你们,就先给老娘回去沐浴更衣,然后再来吧!」 寇仲和徐子陵暗忖这岂非要他们的命吗? 寇仲嘻嘻一笑道:「我们前来除了是要花银子外,主要正是要找个地方沐浴更衣。」 鸨婆奇道:「你们包袱都没半个,那来更换的衣物呢?」 寇仲不慌不忙向徐子陵道:「兄弟,出重金让这位大哥给我们找两套衣服回来。」 徐子陵忍痛取出四分一身家的大绽银两,递给大汉 大汉和那鸨婆同时动容 大汉去后,鸨婆换上笑容,再接了徐子陵的打赏,恭敬道:「两位少爷请随奴家来。」 两人听她重重涂满胭脂的血盆大口吐出奴家两字,浑体毛管倒坚,对视苦笑,正要举步,后面传来呖呖莺声道:「陈大娘!这两位小公子是来找那位阿姑的呢?」 三人愕然转身 只见一位美妞儿俏生生立在他们身后,后而还跟了个俏婢和两个壮汉,正巧笑倩兮地用那对媚眼望着两人,体态更撩人之极,一副风流样儿 此女肤色白皙幼嫩、身材匀称,秀美艳丽,即管在扬州那种烟花胜地,这么青春焕发,毫无残花败柳感觉的女子,亦属罕有 两人一时看呆了眼 那陈大娘立即眉开眼笑迎了过去,谄笑道:「原来是我的青青乖女儿回来了,卢大爷他们等了你整个晚上哩。」 青青上上下下打量寇徐两人,噗哧笑道:「天色才刚入黑,怎会等了整个晚上呢?不过若他们还要等下去,就会是整个晚上了。」 边说边走到两人身旁,绕着他们转了个圈子,大感兴趣道:「两位小哥儿是第一趟来的吗?刚才在外面奴家已看到你们,不过我在马车内,你们看不见我吧了!」 陈大娘堆起笑脸,走上来陪笑道:「两位小公子是要到澡堂去,我的青青还是听话去招呼卢大爷他们吧!」 青青娇哼一声道:「本小姐今晚只陪这两位小公子。」 伸手抓着两人膀子道:「来!随我走!」 又吩咐那小婢去拿沐浴的用品,留下那鸨婆呆在厅里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都对这飞来艳福大感兴奋,暗忖这童男之身断送在这样的姐儿手上,也总还算是值得 刚离开厅堂,那青青脸上的笑容立时消失无踪,推着两人穿过长廊,来到热气腾升的澡堂,原来竟是个温泉浴室 青青将两人推了进去,冷冷道:「洗澡吧!」 两人愕然以对时,那小婢拿着浴巾等物来到,青青接过一把塞在徐子陵手上,脸无表情的道:「慢慢洗!不要急!」 转身便去,还关上了门 两人呆头鸟般看着关上了的门时,门外传来青青的声音,紧张地问道:「黄公子来了吗?」 接着是步声远去的声音 两人这才知被利用了,寇仲愤然将毛巾等物掷在地上 两人对望一眼,齐捧腹蹲地,笑得差点气绝,眼泪水都呛了出来 片晌后两人舒畅地浸在温热的泉水里,洗污除垢,寇仲笑道:「今晚定是犯了桃花煞,先是那刁蛮女摔了我们两人一跤,然后是这狡女借了我们来过桥,倒足了霉头,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捡回了自由,保住了小命。」 徐子陵摇头笑道:「以老杜的脚程,现在怕该追到了百里之外。他找不到我们,还以为我们的轻功比他更厉害呢。咦!不妥!」 两人同时色变,想到若杜伏威追不上他们,定会回头来寻找的 「笃!笃!」 敲门声响 两人立时滑到水底去 「公子!衣服来了。」 两人大喜跳出池来,开门接过衣服,匆匆换上,溜了出去,走往后院的方向 四周院落尽是盈耳笙歌,笑语声喧,加上猜拳赌酒的叫嚣,确是热闹 可惜两人却像活在一个冰冷和了无生机的大地里,一点都感染不到眼前世界那欢乐的气氛 不过他们仍未知道,杜伏威这时刚进入这所青楼的大门 两人左闪右避,来到后花园里,一看下不禁废然若失,原来整个后院给高达两丈余的厚墙围个水泄不通,唯一出路就只有一道铁门,这刻对他们来说不啻是个天绝人路的大监狱 寇仲扑到铁门处,摸往锁头,一震道:「我的娘!谁把锁头锯断了。」 徐子陵大喜道:「理得是谁,快出去吧!」 寇仲随手扔掉断锁,用力把门推开 两人溜了出去,又关上了门 正不知何去何从时,蹄声滴嗒,一辆马车由对街暗影处驶来,驾车的汉子叫道:「青青!快上车!」 两人呆了一呆,接着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原来青青是要和这心上人私奔 此时那人终看清楚他们不是青青和那小婢,愕然停车 寇仲向他打了个手势,笑着和徐子陵溜往对面的横巷去。走了两步,又扯停了徐子陵,低声道:「我有个好主意。」 徐子陵亦兴奋道:「车底!」 两人双手紧握了一下,掉头奔回去 铁门再开,扮作男装的青青和小婢闪了出来,钻进马车内 那黄公子马鞭轻打马屁股,车子开出。不断加速 此时杜伏威刚飞临后院高墙上,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猛提一口真气,御空而去,流星般落到马车后十丈许处,赶了上去 寇仲和徐子陵看到杜伏威的两条可怕长腿由远而近,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 杜伏威速度骤增,掠往窗旁,功聚双目,看穿了帘幕和车厢内的黑暗,见到不是寇仲和徐子陵,一个筋斗,翻身跳上路旁的房舍顶上,再往别处搜索,惟恐两人逃远了 两人惊魂甫定时,马车刚穿过镇口的大牌坊,走到了官道上 马车停了下来 青青由车门钻了出来,坐到那黄公子身旁去,接着是亲嘴的声音 车底的两人大为艳羡
Write a paragraph ensuring that the style is consistent from start to finish. Paragraph: ### 向东南走了二十多天后,寇仲和徐子陵这对难兄难弟,来到了靠海的大郡余杭 两人填饱肚子后,寇仲道:「现在我们已成了名人,人人都在谋我们的宝库,若我们未练成绝世神功,就往江湖闯荡,只会落得悲惨下场。但若找个地方躲起来做缩头乌龟,不但有负娘的期望,亦永远杀不了宇文化骨,你说该怎么办?」 徐子陵叹道:「我很想再见到李大哥和素素姐姐,但高邮离扬州城那么近,而杜伏威那老蠢蛋必是到了扬州寻宝,很易遇上他呢!」 再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我们的银两所余无几,我又厌倦了去扒人的钱袋,连生活都没有着落,你教我怎么办呢?」 寇仲的眼睛亮了起来,道:「李大哥以为我们早死了,怎会在高邮等我们。你说的对,现在先要弄点钱,否则那来盘川到洛阳去找和氏壁。」 徐子陵喜道:「你有甚么发财大计?」 寇仲胸有成竹道:「所有发财大计,都离不开贱入手,高放出。这里是产盐区,只要我们买他奶奶的一车盐,再偷运他鸟儿去内陆最缺盐的地方,便可将盐当黄金来换钱。那时找个安身处练起李大哥的血战十式,就不用拿着根可笑的树枝了。」 徐子陵奇道:「你知道哪处最缺盐吗?」 寇仲用眼光一瞟左侧酒馆内的一张桌子低声道:「你看那妞儿多么甜!」 徐子陵正在忧柴忧米,连看的兴趣都欠奉,催道:「快说!」 寇仲煞有其事,指了指自己的大头,道:「这世上最管用就是灵活的脑筋,现在老杜截断了大江的交通。除非象宋家那种威势,谁有本事运盐到历阳以西的郡县去,所以我们若运他鸟儿的一车盐前去,就算是摆地摊都可赚个盆满钵满。来吧!要发财就来吧!」 结了账后,两人离开酒馆,问了盐货批发的地方,立即动程 徐子陵心大心小道:「买盐还将就着我们的财力去买,但何来余钱去买骡车呢?」 寇仲哈哈笑道:「你好象不知这人世上有手推车这种可靠的运输工具,来吧!」 两人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城外的码头,只见茫茫大海,在前方无限地延展开去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海,看得目瞪口呆 寇仲吐出一口凉气道:「不若我们偷上其中一条船,到大海的另一边看看,凭我们的手段,说不定能成为另一个国的皇帝,那时纳十来个贵妃,不亦乐乎。」 徐子陵一眼望去,只见船舶无数,樯桅如林,以千百计的脚夫正在起卸货物,商人旅客上落往来不绝,十分繁忙热闹 推了推眼露憧憬之色的寇仲,道:「发财要紧,来吧!」 两人挤入活动的人流里,不但见到各式各样的江湖人物,亦有公差混迹其中 寇徐两人不知这里是否有悬赏追缉他们的榜文,见到公差,远远就避了开去 ### 不一会儿到了这里最著名的盐货街,
十多间铺面高敞开阔的盐铺,排在靠海的一边,铺后就是码头,泊满载货的大船小艇 十多间铺子无一例外挤满了人,铺内盐货堆积如山,贱得像不用钱就可随手拿走一包半包的样子 两人见到这等阵势,胆怯起来,争议一番后,徐子陵被推举出去打头阵,认定了一个站在柜台后边打算盘的老先生,好不容易挤了过去,徐子陵干咳一声道:「老板!我们要买货。」 那老先生头也不抬,冷冷道:「这三个月的货全给订了,你们是哪家铺子的?」 徐子陵哑口无言时,寇仲在后面推他道:「到别家去吧!」 老先生像再不知道他们存在的样子,全神贯注在算盘上 一个倚着柜台的大汉冷冷瞅着他们道:「两位小兄弟面生得很,是否外来的?」 徐子陵点头道:「我们是外地来的。」 老先生咕哝道:「老刘你要聊天,给我到铺外去聊,不要在这里阻碍别人交收提货。」 老刘给两人打了个眼色,带头挤出铺外,到了街上,再向两人上下打量一番,带点嘲讽的语气道:「看来你们又是到这里买货,以为可运往内地发财的凯子,不过却少有像你们这么年轻的,你们拿得出多少钱来?」 寇仲和徐子陵自幼就在市井混大的,那还不知遇上骗徒,摇头要走 那老刘立时变了脸,拦着去路,恶狠狠道:「走得这么容易吗?」 「砰!」 寇仲一拳抽在他小腹处 老刘登时虾公般弯了起来,接着跪地捧腹,然后整个人仆在地上,连呻吟的力量都失去了 附近的人纷纷避开 徐子陵看着寇仲的拳头,吁出一口凉气道:「你的拳头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寇仲陪他呆瞪自己的拳头,愕然道:「莫不是我练成了九玄大法的第一重境界,等若六份一个娘那么厉害?」 徐子陵见至少有百来对眼睛看着他们,而老刘则仆在地上生死未卜,极之碍眼,扯着寇仲挤进不迭自动让路的人堆里 正要到另一间盐铺碰运气,后面有人叫道:「两位小兄弟留步!」 两人知道找喳子的来了,停步转身 只见三名青衣大汉,品字形的走来,带头的汉子年约三十,貌相粗豪,神态动作,都流露出横行惯了的味道 不过这时他脸上却挂着笑容,抱拳道:「本人谭勇,乃海沙帮余杭分舵的付舵主,见两位小兄弟身手硬朗,生出想结交之心,不若找个地方,让老哥做个小东道如何?」 两人感到大有面子,但亦知惹上了黑道中人,是不会有甚么好结果 徐子陵摇头道:「我们还要赶着办货去做生意呢。」 谭勇趋前道:「若两位小兄弟是要办盐货,就不要白费心了。先不说这处的货都由十多家大商号瓜分了,就算有人肯卖给你们,不但帮会要分一笔,公差要一笔,官府要一笔,到最后加上盐税,也只是白辛苦一场,赚来的都不够到窑子花三天,那还是最便宜的乡间土窑子呢。」 他们听得两颗心直沉下去,他们的发财大计,岂非美梦成空 谭勇笑道:「来吧!」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随他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馆子坐下,谭勇先介绍他们认识两名手下,一叫谢峰,一叫陈贵,才漫不经意地盘问他们的来历 寇仲一一答了,当然是随口捏造。他要充武林高手,现在还攀不上边儿。但若论说谎,却可把杜伏威都骗了。这谭勇算哪门子的人马,自给他们诓得深信不疑,以为两人分别叫傅仲和傅陵,武功来自家传,现在成了到处找赚钱机会的胆大包天的小流氓 谭勇满意道:「你两人除了拳脚功夫外,还懂甚么兵器?」 徐子陵拍胸道:「我们都是用刀的,等闲十来人都奈何不了我们。」 谭勇怀疑地道:「可否让我试试小兄弟的刀法呢?」 寇仲傲然道:「真金不怕红炉火,不过谭爷最好先说出有甚么好关照,人生在世,不外求财,谭爷这么明白事理……哈!」 谭勇哈哈笑道:「我对两位小兄弟是一见如故,钱财只是身外物,兄弟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待我们回去向舵主打个招呼,成了真正的拜把兄弟以后,有甚么不好商量的。」 寇仲对黑道人物的行事作风比自己的十根指头还要清楚,嘻嘻一笑,凑到谭勇的耳旁低声道:「谭爷是否看上了我们是外地来的生面人,又是两个可瞒过任何人的乳臭小子,所以想我们去为你们海沙帮刺杀另一个帮会的人,事后更可推个一干二净,嘿!这类黑锅会压死人的。」 谭勇立时呆若木鸡,以他那样老江湖仍给弄个措手不及,无言以对,因为这正是他笼络两人的大致原因,就像寇仲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那样,当然细节上有颇大的出入 寇仲拍了拍徐子陵肩头,道:「兄弟!我们走!」 谭勇回过神来,叫道:「且慢!」 寇徐两人还以为他恼羞成怒,严阵以待 谢峰和陈贵亦目露凶光,准备动手 谭勇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傅小弟真厉害,那就不如摆开来说……」 寇仲截着他说:「你千万别说出来,若说了出来,依江湖规矩,我们就休想脱身了。」 徐子陵也哈哈笑道:「我们两兄弟到江湖上闯字号,凭的就是一身功夫,可没有打算依仗任何靠山。」 谭勇三人听得呆了起来。这两个小子那种绝对与年龄不相称的老辣,确是教人惊异 寇仲拉着徐子陵站了起来,抱拳作礼后,再不理三人,转身便去 来到街上,两人都有点发愁,不自觉的又朝码头走去 这时忽见一艘巨舶,由远而近,两艘官艇则迎了上去,似正等候巨舶的来临 这巨舶之所以吸引两人注意,主要是它无论外型和旗帜,都充满异国情调 巨舶靠岸停下,甲板上隐见人影,但由于距离颇远,故看不真切
Develop a paragraph that demonstrates consistency in style. Paragraph: ### 「噗通!噗通!」 两人先后掉进水里去 在入水前的一刻,他们看到三艘快艇朝他们驶来 艇上各有数名流氓,人人手持一端装了尖钓的长竿,正叫骂狂呼的赶过来 到了水里,寇仲知徐子陵水性及不上自己,死扯着他往巨舶的船底潜下去,只有借巨舶的掩护,才有会避过敌人的竿钩,至于如何换气,这时都还计较得到 两人潜到舶底的深处时,胸中一口气已尽,要浮上去,却撞在船底处。正手足无措,快要闷死时,忽然又回过气来,两人喜出望外,齐往船尾处游去 到这一口新气将尽时,另一口气又自动地由体内生出来 今次两人都注意到这口奇气非从天而降,而是于体内的真气,生生不息,令两人极之受用 这时连敌人要怎样对付,他们都忘了 徐子陵感到右脚心奇热,左脚心则寒气浸浸,体内真气澎湃,不住流转,使他自然而然就依着《长生诀》内的图样去催动真气。眼睛同时明亮起来,清楚看到海面上黑压压的船底,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若一幅图案 寇仲的情况亦和他大同小异,不过真气却是由头顶天灵穴开始 他们一先一后在四丈许下的深水处缓缓游动 每一次伸展四肢,体内的真气便流转一次,配合得天衣无缝 真气源源不绝,全无气闷感觉 也不知游了多久,他们在远离码头的一处海滩爬到岸上 太阳这时快下山了,两人并排躺在海滩上,齐声大笑 寇仲喘着气道:「原来我们的内功这么厉害,不用换气都可以游这么久,说不定可游到大海的对面去,连乘船都省掉了。」 徐子陵享受着夕照的余晖,伸了个懒腰道:「现在我感到浑身都是力气,该是偷东西的好时光了。」 寇仲兴奋起来,坐起身环目四顾,只见码头至少在四,五里外的远处,隐见高起的桅帆,这边却是荒山野,渺无人迹。笑道:「今晚我们再游回去,就在盐仓后的码头设法潜入仓里去偷盐,然后再用艇运走,若给人追上,就噗通一声跳进水内去,和他们在水底捉迷藏好了。」 徐子陵亦坐了起来,舒展手脚道:「现在见老虎我都可打死几头。那夫人真怪,好好的说着话,忽然又把我们赶走。哼!我们难道长得不好看吗?为何除了素素姐姐外,别的女人都像看见我们便不顺眼的样子呢?」 寇仲搂着他肩头笑道:「道理很简单,因为她们都怕情不自禁爱上我们,以致不能自拔,哈!」 两人自我安慰的大笑了一会后,太阳没进了西山下 只是这一阵子,两人的衣服竟干透了 互相一看,都觉得对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活像两个小乞儿 忽然两人又不想回到水里去了 ### 寇仲迅速找到藉口,
道:「我们明天弄清楚水路怎么走,才去偷盐,现在趁城门未关,入城去找间像样点的旅馆,然后吃顿好的,才慢慢研究我们的第一单发财大生意。」 徐子陵亦不想立即回到水里,点头同意 两人朝城门方向走去,感到身子比平时轻了至少一半,速度亦增加了一半,耳目都比平时灵明多了,黑暗对他们似和白昼并没有太大分别 他们当然不晓得,刚才在水底误打误撞下,两人竟进入了道家内气循环不息的境界,初窥上乘气功的堂奥 修道之士虽数不胜数,但能达致内息境界的却没有多少人 所谓「外气不竭,内息不生」 若非身在水底那样特别的环境里,两个小子又没明师的指导,可能终其一生都不能突破这难关。但在机缘巧合下,他们终在武道上迈出这无比重要的一步,由顽石变成美玉,超越了年龄的限制 两人在客栈洗了个冷水浴,来到街上,才知这里的晚上比扬州城还要热闹,沿路车水马龙,好不兴旺 街上的女子更是花枝招展,又像一点不怕男人目光,两人观赏不尽,都不知多么高兴 填饱了肚子后,两人意兴大发,往人多处去钻 寇仲正探头察看其中一间青楼门内的情况时,徐子陵猛地把他扯到附近一道横巷去,指着对街说:「是老刘!啊!他身旁那个不是甚么海沙帮的副舵主谭勇吗?」 寇仲愕然望去,果见对街一间店铺内聚了一群大汉,人人身带兵器,其中两人正是谭勇和老刘,正站到一起,前者似在吩咐,后者则不断点头,那谢峰和陈贵则站在两人身后 再看清楚些,那店铺原来是所跌打医馆,看来是他们在这里的一个落脚巢穴 徐子陵道:「他们在说甚么呢?」 两人不由竖起耳朵去听,忽然谭勇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在他们耳内响起道:「龙头今晚三更便会来到,真奇怪,为何捞不到那两个小子的尸身呢?」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吓了一跳,想不到真能听到谭勇的说话 双方间相隔足有三丈多的距离,街上又是闹哄哄吵作一团,偏偏却只听到谭勇的话声 两人大感兴奋,再想去听,却甚么都听不到了 寇仲喜道:「看来我们功力大有进步。真奇怪,老刘和谭勇是打一开始就串通来坑害我们,不用说是由老刘扮恶人,而谭勇则扮好人来解围,后来又是谭勇指使老刘来杀我们。」 徐子陵心思细密,讶道:「当时他们仍不知我们是武林高手,能打得老刘爬不起来,究竟看上了我们甚么呢?」 以寇仲的思想敏捷,仍大惑不解,低声道:「不理他们想干甚么,总之是想害我们,江湖好汉都是有仇必报的。谭勇可能很棘手,但老刘却很易吃,我们便缀着他,只要他落单,就可出手教训兼洗劫他娘的钱袋,也好帮补我们去买两把利刀,就不用怕再遇到人动家伙了。」 徐子陵不但不害怕,还觉得非常好玩。不迭答应时,老刘已走出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往左方去了 他们的目光落到后随两人腰挂的大刀上,感觉其诱惑力实远比要应付三个人的胆量大多了,猛一咬牙,尾随而去 老刘三人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着,路人都避道而行,可见他们是人见人怕的人物。遇上一队五、六个官差时,彼此还站在街头上交头接耳谈了一会,这才转入一条暗黑僻静的横巷去 两人交换了一个壮胆眼色,追了进去 踏进巷内,才发觉三人失去踪影 寇仲扯着徐子陵到了一道人家后院的木门旁,低声道:「定是进了这后院里,否则那会不见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徐子陵吃了一惊道:「里面或者有其他海沙帮的人呢?」 寇仲叹道:「算老刘他今晚走运吧!」 徐子陵道:「横竖回旅馆都是睡觉,不若在这里等上一会好吗?」 寇仲挨着墙角坐到地上,笑道:「好像又回到了扬州城内,无聊时就坐他半日说梦话,哈!我们终于来到江湖上闯荡了。」 徐子陵靠着他坐了下来,低声道:「海沙帮看来在这里有很大的势力,码头的脚夫都要听他们指挥,海沙不就是海盐吗?能控制这里的盐货,定是非常强大和富有,为何却要看上我们这两个穷小子呢?」 寇仲对他刮目相看道:「我倒没你想得这么深入,幸好我们订下了偷盐大计,否则恐怕一粒盐都买不到。」 又兴奋起来道:「现在最紧要是发财,有了钱,就可去找素素姐姐。若她不嫁给李大哥,就嫁给我们好了。姐姐人既美,心肠又好,得到她做妻子,我们会很幸福的。」 徐子陵笑骂道:「说笑也不能太离谱,姐姐怎可同时嫁两个人?晚上难道都睡在一张床上吗?我才不要呢。」 寇仲叹道:「人最紧要是懂安慰自己,我们连女人的胸脯都未碰过,做男人那有我们这么窝囊的?嘻!若能把老刘那两个跟班的钱袋劫了,我们不是立即可到青楼风流快活吗?」 徐子陵没好气道:「那时我们若不立即溜往城外,说不定会给海沙帮的人分尸,还说甚么风流快活?」 寇仲一震道:「有人出来了!」 徐子陵倾耳细听,果然木门后有足音传来 两人跳起身来,贴站木门两旁,心儿却不争气地狂跳 老刘的声音在门内响起道:「小花花真是骚得令人魄荡神摇,难怪二爷忙到七窍生烟,仍要教我们送燕窝来哄她了。」 另一人道:「我也瞧得浑身发痒。若不是东溟派来了人,我真要立即去找窑子的姑娘来降降火。」 老刘淫笑道:「听说东溟夫人单美仙人如其名,真的美若天仙,希望她的床上功夫不要比她的武功差就好了。」 从未发言的大汉道:「就算她床上功夫如何好,轮得到我们吗?龙头之后还有二龙头,排队都排不到你老刘呢。」 三人齐声淫笑 「咿唉!」 木门被拉了开来 老刘毫无防范举步走了出来 「砰砰!」
Proceed with extending the paragraph, preserving the linguistic style. Paragraph: ### 来到城门时,才发觉城门不但关了,还聚了一批人,既有把门的衙卒,亦有些不知是甚么来头的大汉 两人作贼心虚,躲到离城门不远的一条暗巷里,坐了下来 寇仲把抢来的钱袋取出,金睛火眼地借着城门掩映过来的火把光,点算收获 徐子陵则拔出长刀,爱不惜手地把玩 寇仲点了两遍后,大喜道:「今趟发达了,总共约有二十两白银,不但足够我们到洛阳的旅费,还可大吃大喝,再逛他三天窑子。」 徐子陵把刀搁在膝上。不相信的探头去看,喜道:「那就不用去偷盐运盐和卖盐那么辛苦了。」 寇仲骂道:「真没有志气。二十两便满足得要死的样子。海沙照样要偷,我们就在这里过一晚。明天城门一开,立即去提货走人,唉!希望老刘不要被人发现就好了。」 徐子陵苦恼道:「真希望懂得轻功,那就可越墙而去了。啊!」 两人脸色一变,急剧的蹄声由远而近,头皮发麻时,大队人马在巷外的大路驰过,少说也有百来人,往城门驰去 不片刻听到有人低喝道:「海沙扬威!」 另一方答道:「东溟有难!」 两人探头外望时,只见城门处开了侧边的小门,众海沙帮徒策马鱼贯而出 他们脸脸相觑,但片晌之后,又有几起人出城。都是用相同的切口,其中一些帮众只是徒步而行 徐子陵道:「海沙帮今晚大概会攻击东溟派的大船,我们是否要去通知一声?海沙帮肯定没有半个是好人!」 寇仲双目亮了起来,低声道:「你想到琉球去吗?只是娶得那个小婢已艳福不浅了,来吧!」 徐子陵随他站起来,骇然道:「说不定会给人认出我们的。」 寇仲挺胸道:「不入虎穴,焉得甚么子?噢!记起了,是得老虎的女儿子,即是雌老虎。为了东溟派那些美丽的雌老虎,怎都要搏他娘的一铺。看!那城门还敞开,我们又有刀,被识破了便杀出门外去,只要走到海边噗通一声跳进水里,凭我们的九玄闭气大法,谁拿得着我们。来吧!胆小鬼!」 言罢大步走了过去 徐子陵没法,硬着头皮陪他去了 才踏上出城的大路,后面蹄声响起,四骑疾驰而至 寇仲见城门处不见了那几个常服大汉,只有十多个衙卒,正狠狠盯望他们,想掉头走已不成,转身向冲来的四骑招呼道:「二爷出城了吗?」 四骑擦身而过,其中一人应道:「大爷和二爷在后面!」接着旋风般去了 寇仲和徐子陵吓得忙加快脚步,隔远向那些衙卒叫道:「海沙扬威!」 其中一个兵头笑道:「你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学人去干活,是否嫌命长了?」 众兵爆出一阵哄笑 另一兵卒道:「你们是谁?为何没见过你们?」 ### 寇仲一拍长刀,装出粗豪姿态道:「二爷是我们的阿公,谢峰是我们的干阿爹,上个月才收录我们的。」
众兵见他说来有纹有路,再不阻拦,放他们出城 两人大喜若狂,急步奔出城外 方踏出城门,立即心中叫苦 原来城门外黑压压聚了几大队人马,少说也有近千人 由于他们既没有点燃火炬,又个个闷声不响,两人出城后才发觉,已是无法脱身了 有人喝道:「海沙扬威!」 两人同时答道:「东溟有难!」 一名大汉迎过来,低声问道:「那个堂的。」 寇仲硬着头皮道:「余杭分舵的!」 大汉不疑有他,指了指其中一堆人道:「绑上红巾,站到那里去,龙头快到了!」 徐子陵见他递来两条红布,慌忙接过 来到那组余杭分舵的人堆时,两人装作绑扎红巾,低头遮遮掩掩的来到了队尾,竟没给人瞧出破绽 前面的几个人掉头来看他们,黑暗中看不真切,正要问话,幸好蹄声急响,一群人由城门驰出,再没有人理会他们 带头的是个铁塔般的大汉,因在他左右方两人均高举火把,所以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人长相威武,背插双斧,目似铜铃。环目一扫,包括寇徐两人在内,都感到他似是单独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其他人各有特色,其中还有位相当美貌的尼姑,宽大的道袍被海风吹得紧贴身上,露出美好诱人的曲线 那谭勇亦是其中一人,不过排到队尾处,看来其他人的身分都比他高 那大汉到了分列两旁的部下间,策马转了一个小圈,停了下来 众海沙帮徒纷纷拔出兵刃致敬 寇仲一边举刀作状,乘机凑到徐子陵耳旁道:「这龙头看来要比我们这两个高手高得多,有机会就溜,甚么都不要理了。」 见到这等声势,徐子陵亦心虚得要命,不迭点头 那海沙帮的龙头勒马停定,喝道:「今趟我们海沙帮是为宇文化及大人办事,酬劳优厚不在话下,还有其他好处。今次致胜之道,是攻其无备,不留任何活口。你们尽心尽力随本舵的头子去办事,谁若临阵退缩,必以家法处置。事成后人人重重有赏,知道了吗?」 众汉齐声应了 这里离码头颇远,又隔了个海湾,纵使放声大叫,亦不虞给码头的东溟派听到 寇仲正要扯徐子陵往后开溜,才察觉后方一座小丘上亦有人在大声答应,惟有放弃了行动 此时谭勇和另一矮汉策马来到余杭分舵的那组人前,低声说了几句话,便下令出发 骑马的骑马,没马的人便跑在后面,只恨谭勇堕到队后压阵,累得两人无法开小差,只好跟大队出发 走了小半个时辰,到了海边,早有三艘两桅帆船在等候,该处离东溟派巨舶泊岸处至少有三、四里的距离 寇徐两人硬着头皮,在谭勇的监视下,登上了其中一条帆船 众人上船后,都各就工作,有的去预备发动投石,有些去弄火箭,又或起帆解缆,只有他们不知干甚么才好非常碍眼 正心惊胆跳时,谭勇竟登上他们那艘船来,幸好船上灯火全无,否则早给人发现他们是冒牌货 两人惶然失措,正要靠往船边跳海时,一名大汉拦着他们喝道:「还不给我到舱底把水靠和破山凿拿上来?」 两人吓了一跳,低头钻进舱里去 早有十多人忙着把箱子抬上来,其中一人道:「还剩下一箱,由你两个负责。」 两人楞头楞脑的摸往底舱去,只见昏暗的风灯下,堆满杂物的舱底再没有人,只有一个木箱子 寇仲大喜,扑了上去,揭开箱子,只见里面有一个锐利的螺旋巨钻,至少有五、六十斤重 帆船微颤,显正解缆起航 徐子陵帮他由箱内把钻子取出,不约而同把钻尖对着舱底,转动起来 寇仲笑道:「只要把这条船弄沉,就甚么仇都报了。」 徐子陵道:「这事既和宇文化骨有关。我们怎都不可坐视不理。待会入水后,我们就跑到甲板去,大叫大嚷,便可破坏海沙帮的甚么攻其无备了。然后再跳水逃生,立即去抢盐,哈!」 两人愈说愈兴奋,把钻子转动得风车般快捷,不半晌「波」的一声,硬在船底钻了个洞 忙把钻子转回来,当他们要把箱子抬上去时,海水早浸到脚踝的位置 东溟派的巨舶像头怪兽般俯伏在码头处,四周黯无灯火,只有它在船头船尾点燃了四盏小风灯,凄清孤冷,在海风下明暗不定 码头一带上千百艘船舶,部分紧贴岸边,大部分都在海湾内下锚 海沙帮的三艘帆船悄悄地穿行船阵之中,到了离巨舶十丈许处,停了下来 被钻破船底的那条船早沉低了两尺许,只差尺许水就浸到甲板,但由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敌船上,竟没有人发觉到 寇仲和徐子陵躲在船头特别暗黑处,手持分派来在箭头扎了油脂布的长弓劲箭,心儿忐忑地等候 谭勇下令道:「入水!」 八名穿上水靠,带了破山凿的手下无声无息地翻进水内去 忽然有人低叫道:「水位为甚么这么高!」 寇仲知是时候了,一推徐子陵,点起火箭,在众人愕然中,望巨舶射去,画出两道美丽的火虹 谭勇惊喝道:「你们疯了吗?」 两人齐声大叫:「海沙扬威,东溟有难,海沙帮攻其不备!」 谭勇横掠而来,暴喝道:「又是你两个小子!」 寇徐两人把大弓当暗器般使,甩手往谭勇挥去,同时翻身潜入水里 码头那边已喊杀连天,巨舶离开岸边,望北开去,刚好在爬上海沙帮盐仓后面码头处的寇徐二人身后经过 两人边笑边往仓后奔去,到了入门处,寇仲一手握着锁仓的铁锁,叫道:「看我的内功!」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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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本来领先徐子陵两丈有余,但眼看敌人游来速度,便知很快可追上水性及不上自己的徐子陵,猛一咬牙,挥手着徐子陵先去,自己持着长刀,掉头来对付敌人 徐子陵怎肯让他独抗敌人,亦横刀回身,与寇仲一起朝敌人游去 双方迅速接近 快要短兵相接时,游秋凤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往背上一抹,手一挥,一张大网箭般射出,迎头往两人罩来 他们见到大网像片乌云般盖来,心知不妙时,已给连人带刀罩个结实,成了网中之鱼 那艘偷盐船也像它的主人般,成了海沙帮的俘虏,被一条粗缆系在旗舰海沙号的后面,风帆收了下来 海沙帮的龙头「龙王」韩盖天大马金刀坐在特制的龙椅上,椅后是七名随他南征北讨的护法级手下,地位更高于广布于沿海产盐区的十八个分舵的舵主 他的龙座设于船尾靠舱的一段,静待两个小犯被押来受审 海沙帮乃东南沿海三大帮派之一,与水龙帮和巨鲲帮齐名 三大帮会互相猜忌,以前仍能划分地盘和势力范围保持大上的和平,但自隋政败坏,天下群雄并起,三大帮派亦蠢蠢欲动,图谋扩张势力,斗争渐烈 水龙帮一向依附南方宋姓门阀,而海沙帮为了求存,投进了宇文门阀的麾下,成了宇文家一大爪牙 巨鲲帮却是独立自主,但声势则一点不逊色。最惹人谈论是自上任帮主云广陵被人刺杀后,接任的女儿云玉真更把巨鲲帮打理得有声有色 这有「红粉帮主」之称的美女武艺精湛,尤胜乃父,被誉为东南武林的第一英雌 此时寇仲和徐子陵双手被反绑背后,押到韩盖天身前来,被服侍他们的四名壮汉硬按得跪倒地上,垂头丧气 手下报告道:「搜过他们的身和船了,只有二十多两银子,再无其他东西。」 韩盖天双目一寒道:「报上名来!」 寇仲叫道:「我叫傅仲,他叫傅陵……」 「啪!啪!」 两条长鞭,由后抽至,打得两人背后衣衫破烂,皮开肉绽,痛得脸肌都扭曲了 韩盖天哈哈笑道:「还敢骗我。你们一个叫寇仲,一个叫徐子陵,都是宇文总管发下全国追缉令要擒拿归案的人。只要将你们送到扬州,交给尉迟总管,就可得到千两黄金的报酬。」 站在他右侧的是首席护法「胖刺客」尤贵,此人体胖如球,眼睛细而阴险,闻言阴恻恻笑起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非这两个小子贪心偷了整条船的海沙,我们也不容易拿到这千两金子呢。」 寇仲忍着背后的痛楚向徐子陵报以抱歉的苦笑,后者若无其事地低声道:「原来我们竟那么值钱,自己把自己卖了不是已可发达吗?」 韩盖天大喝道:「闭嘴!」 两人吓得噤若寒蝉时,俏尼姑游秋凤的娇笑由舱内传来,她换回了干袍,头上竟还多了个假发髻,更横七竖八插了七、八支幼银簪,非常别致 她百媚千娇的来到韩盖天处,一屁股坐入他大腿上,搂着韩盖天树干般粗壮的脖子,谀媚娇嗔的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今趟虽让东溟派避过大难,但却得到这两个值钱的小子,帮主亦有面目见宇文大人了。」 韩盖天探手摸着俏尼姑的丰臀轻拍了两记,向寇徐两人沉声道:「告诉我!为何你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会那么值钱?」 两人此时正深深后悔,明知海沙帮和宇文化骨有关,偏想不到字文化骨会密令手下帮会搜捕他们,若知道此点,便不会失手遭擒了 寇仲叹了一气道:「帮主若肯不把我们交给宇文化及,我们定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韩盖天仰天一阵豪笑,喘着气失声道:「你们看!这小子竟敢来和我们谈条件。」 众护法手下齐声陪笑 另一护法「双枪闯将」凌志高道:「听游妹子说这两个小子懂得水底换气之术,偏是武功差劲,此事非常奇怪,显然有点来头。」 俏尼姑娇笑道:「人来!先给我抽三鞭看看他们的内功如何深厚!」 众人哄笑声中,立即鞭如雨下,少说抽了十来鞭,打得他们背脊衣衫碎裂,血肉模糊,仆倒地上 但两人却连哼都没有哼半声 给再扯起来时,韩盖天动容道:「你两个的骨头倒硬朗,这些鞭子都经水浸制,普通人两、三鞭都受不起。看在这点上,假若你们肯从实招来,本帮主说不定会另有处置。」 寇仲痛得咬牙裂嘴,呻吟道:「我们值钱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们知道‘杨公宝藏’的秘密。」 甲板上蓦地静下,每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韩盖天打手势阻止手下发言,推开了俏尼姑,站起来喝道:「让他们站起来,松绑!」 两人给人扶起,绳索被割断 他们衣衫早被鞭抽碎,臂上是一道道的血痕,自己看看都触目惊心,奇怪是开始时的一阵剧痛过后,便没有甚么大碍了 韩盖大铁塔般身体比之已长得高挺的两个小子仍要高上两、三寸,负手来到他们身前,柔声道:「你们怎知‘杨公宝藏’的所在?」 徐子陵答道:「是娘告诉我们的。」 韩盖天点头道:「我们也知此事,是罗刹女把你们救走的,为何她不和你们在一起?」 寇仲黯然道:「娘被宇文化及害死了,所以我们怎都不会将宝藏所在告诉他。」
Develop a paragraph that demonstrates consistency in style. Paragraph: ### 两人手忙脚乱扯起风帆时,交战双方早已离他们远去,变成了月夜下海平处的十多个小点 一阵海风吹了过来,风帆往靠岸处以高速冲去 寇仲伏在失而复得的盐包上,喃喃自语,开心得差点发狂 徐子陵操控着船舵,叫道:「快到岸了!」 寇仲跳了起来,只见黑沉沉的陆地在前方不住扩大,骇然道:「可减慢速度吗?」 徐子陵叫道:「不可以!」 此时刚好潮涨,加上晚风,帆船走得像头脱了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 寇仲指着看似是沙滩的地方叫道:「往那里驶去。」 徐子陵一摆船舵,帆船改变了少许角度,朝浅滩高速驶去 寇仲正欢呼时,蓦地色变道:「不好!」 徐子陵亦目瞪呆,原来在月照之下,四周尽是一堆堆由海底冒出来的礁石,现在仍未沉船,已是奇迹 「嘞嘞!」 船底发出了难听之极的磨擦声音,接着整艘船往右倾侧,两人失去了平衡,全掉进海水里 「轰!」 帆船撞上一块特别巨大的礁石,顿时四分五裂,盐包都沉到了海底里 两人勉力泅到浅滩处,下半截身子仍浸在不住涌上来的潮水中 筋疲力尽下,两人伏在沙上,张口喘息 与礁石的碰撞磨擦令他们鼻都溢出了鲜血,身上自是伤痕累累,兵器都不知掉到那处去了 不过肉体的痛苦,远及不上失去盐包的痛苦 这批偷来的私盐得得失失,曾成为他们奋斗的最高目标,具有无比深刻的意义,投入了无尽的感情 但它们终于完蛋了 盐遇上水还不化为乌有吗? 徐子陵和着血吐出了一海水,呻吟道:「没到过海里去的人,绝不会知道海水是这么苦的。」 寇仲笑得呛咳着艰难地道:「谁叫你去喝它,哈!幸好我还有两个银袋。呀!」 徐子陵呻吟道:「不要告诉我你连钱袋都失掉了!」 寇仲苦着脸道:「正是这样,不要怪我,下趟让你保管好了。」 徐子陵别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叹道:「仲少你的肚子饿吗?看来我们的功夫确有长进,两夜一天末吃过一粒米,仍只是这么饿。」 寇仲悲吟道:「不要提‘饿’这个字,唉!我要累死了。」话毕把整块脸埋到沙里去 徐子陵的神智逐渐模糊,最后支持不住。就那么昏睡了过去 忽然感到给人大力拍他的脸,寇仲的叫嚷声传入耳内道:「天啊!快起来,今次有神仙打救了。」 徐子陵睁开眼睛,天已大白 呆头呆脑坐起来时。一看下亦呆了眼 只见潮水退开了过百丈,露出了宽敞的海床,布满了乌黑的礁石 那数十包盐和船破后的遗骇散布在石面上,壮观异常 寇仲正往最接近的盐包奔去 ### 徐子陵涌起炽热的狂喜,
跳了起来,这才发觉身上的伤已痊愈大半,除了肚子空空如也外,整个人精力充沛,忙追着寇仲奔了去 寇仲兴奋得发了疯地嚷道:「我的娘!这些盐都结成了硬块,没有溶掉,今伙老天爷显灵了。」 徐子陵见到远处石隙间有东西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大喜扑了过去,果然找到那把长剑,不片刻又在丈许外找到寇仲那支短戟,失而复得,那欣悦的感觉确非笔墨所能形容 寇仲却在找那两个钱袋,千辛万苦才找到其中一个,另一个则怎都寻不到了。打开一看,竟有白银五两多,心中是非常感谢老天爷 两人怕潮水又来,忙把盐包运往岸边。忙到黄昏,才把四十八包盐集齐岸上,有两包不见了,可能是艘船时散碎了 两人这时饿得已没有了感觉,忙到岸旁的山林采了些野果充饥 回到沙滩时,潮水又涌上来了,看着海水打上礁石激起的浪花,他们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两人面对大海,生出了敌人随时来临的危感,遂在附近山林中找了个安全的地点,把盐包都运了到那里去,又以树叶盖好,这才依偎而睡 恍惚间他们又似回到了傅君婥葬身那个小谷内,运功抗御寒夜 到了半夜时分,异响由沙滩处传来 两人吃了一惊,取了兵器,爬到一块可看到沙滩的大石后,偷偷张望 只见沙滩处泊了两艘小艇,十多名大汉手持火炬,正察看他们那艘破船给冲至沙滩上的遗骸 对面海面上有八艘中型的两桅帆船,不像是海沙帮的船舰 寇仲低声道:「你看那个妞儿,比得上我们的娘!」 徐子陵亦看到那女子,身穿湖水绿色的武士服,外罩白色长披风,美得教人看了似会透不过气来 这么有气质的妞儿,他还是第一趟见到 寇仲喉咙间发出「咯」的一声,咽着口涎道:「若能和她共度良宵,短命三日我都甘愿。」 徐子陵「哈」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掩口,岂知那女子显是高手里的高手,隔了近二十丈,仍瞒不过她的耳朵,别头瞧往他们的方向,吓得两人忙缩在大石后 过了好一会后,沙滩处仍没有动静,他们松了一口气,那还敢再有歪念 寇仲低声道:「这美婆娘连武功都可能比得上娘,不过仍给我们扬州双龙瞒过了。」 忽然一把悦耳低沉的女音由上方传下来,平静地问道:「真的给你们瞒过了吗?」 两人魂飞魄散,滚到斜草坡底,才跳了起来,举戟持剑,虚张声势,其实心虚得要命 两人得李靖传授血战十式,只有徐子陵一个人试过和人以兵器对敌,不过那次却是窝囊之极,连李靖的宝刀都失去了 所以两人最缺乏的是实战经验,故临阵不胆怯就怪了 那绝色美女悠闲地坐在大石上,旁边还放着一盏风灯,映得她靠灯的半边娇躯似会发光的样子,使她的美丽多添了几分因神秘而来的圣洁感觉 白披风衬湖水绿的武士服,更令她显得婥约多姿 女子冷冷地看着他们,淡淡道:「真不明白你这两个无德无能的小混混,凭甚么既可在宇文化及的眼皮子下带走了《长生诀》,又让杜伏威闹了个灰头土脸,现在连海沙帮都给你们弄得晕头转向。告诉我!你们是否戴了保佑你们好运的护身符呢?」 两人听得脸脸相觑,瞪目结舌 此女怎能对他们的事了若指掌? 寇仲不好意思的把短戟垂下,撑在草地上,一本正经地道:「请问小姐高姓大名?何方人士?为何对在下两兄弟的事这般如数家珍似的。」 美女冷哼道:「我不是叫婆娘吗?为何现在又变小姐了,前后不符,可知你这人是如何卑鄙。」 寇仲失声道:「这就叫卑鄙?就算你心中恨不得杀死对方,表面上还不是要客客气气吗?这世上谁不是口不对心,你这……嘿!你这小姐又比我高尚多少?」 徐子陵很少见到寇仲发这么大脾气,呆在当场 美女平静地看了寇仲好半晌后,「噗哧」娇笑道:「你这小子,倒也有点臭脾性。不过莫怪本姑娘不先作警告,杀人对我来说就像斩瓜或者切菜,一点不会犹豫。」 徐子陵回过神来,忍不住哂道:「要动手就动手吧!何来这么多废话?」 寇仲挺胸道:「够胆量的就不要招呼别人来帮手,一个对我们两个。」 美女忍俊不住,花枝乱颤般笑道:「看你两个的模样,已是衣不蔽体,浑身伤痕,偏又摆出两个打我一个的贼相。唉!死小子!累我笑得这么辛苦。」 徐子陵愤然道:「你究竟打还是不打,不打我们就回去睡觉了。」 美女自然看出他的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在背后拔出了一管金澄澄,长若四尺的铜箫,横放唇边,吹响了一个清音,像清风般送入他们的耳鼓内 然后把箫搁到玉腿上,低头细看风灯内闪跳的焰芯,轻轻道:「不要对人家满怀敌意好吗?我不惜对海沙帮开战,就是想看看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性。」 两人你眼望我眼,均有点受宠若惊样子 还是寇仲反应比较快,笑嘻嘻坐到另一块石上,点头道:「姑娘请开出些诱人的条件,看看可否谈得拢?」 美女眼尾都不看他,仍似是自言自语道:「我是否该先狠狠揍他们一顿,让这两个小子守规矩点呢?」 寇仲吓得跳了起来,摆出血战十式起首第一式「两军对垒」,给她忽硬忽软的,弄得两人头都痛了起来
Carry on writing the paragraph, sticking to the current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云玉真率手下离开后,临天明前两人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回到那些盐包堆成的方阵中空处,睡了个不醒人事 到午后时分,沙滩传来人声,吵醒了他们 两人爬了出去,只见沙滩处泊了十多艘快艇,最起眼的就是韩盖天和俏尼姑,吓得两人忙缩回密林里 幸好早有云玉真提点,否则今趟就插翼难飞 两人连到外面采摘野果的胆量都消失了,即管再听不到声音,仍躲在安乐窝中 黄昏时忽下起雨来,幸好他们以树枝茅草和泥巴搭成的屋顶,承接了大量的雨水,所以屋内下的小雨仍可忍受 寇仲喜道:「这场雨来得真合时,可以把地上的痕迹洗去,那韩仆地就会更以为我们逃到远方去了。」 徐子陵失笑道:「盖天仆地,这名字起得像宇文化骨那么精采。」 寇仲伸手过去拔他面上长出来达半寸的胡须,笑道:「小陵你有点男子气概了,只比我的胡须子短了点,要不要我那对妙手给你拔个清光,还你的小白脸。」 徐子陵推开他的手道:「到我们的胡子长得连自己都不认得自己是谁时,我们就可做运盐的私枭,明白了吗?」 寇仲拍腿称赏,又苦恼道:「我们的武功真那么差劲吗?为何心中明明觉得可挡住我们美人儿师傅的玉招,偏是手脚却不听话?」 徐子陵沉吟道:「我也有想过这问题,照我看是我们由《长生诀》学来的绝世奇功,仍未能运用到出手的招式处。而且每一种兵器都有它的独特之处,我们把握不到,自然更不能得心应手。」 寇仲竖起拇指赞道:「小子真行,竟然想出和我相同的想法,证明你确像我的资质那么好!」 笑笑骂骂,到夜幕低垂,两人才溜出来,看清楚海沙帮的人确走得一个不剩时,这才靠夜眼去找野果充饥 接着两人就在沙滩处对拆起来,打到兴起时,索性脱掉衣服,只余短裤,到海浪中杀个不亦乐乎,到徐子陵错手轻微划伤寇仲臂膀,才停下手来 两人躺在沙滩上,都感意兴索然,因为无论怎样用心去打,体内的真气和手中的招式始终不能浑融为一,除了对兵器运用熟习了点外,可说一无所得 不片晌,两人睡了过去 徐子陵醒过来时,鸟鸣贯耳 他睁眼仰望,刚巧见到一头海鸥在海面上盘旋,姿态优美自然,正看得心旷神怡。海鸥忽地斜冲而下,直钻入海水,再破水飞出时,爪上已抓着条生蹦活跳的小鱼 徐子陵看得心神剧震,一把抓往旁边的寇仲,失声道:「我明白了!」 岂知一把抓空,环目四顾,寇仲竟是踪影全无 徐子陵吓得跳了起来,大叫道:「寇仲!」 ### 蓦地海面处有物冒起,
原来正是寇仲,只见他一手拿着他的剑,另一手拿着一条大鱼,得意洋洋地叫道:「今天不用再啃把鸟儿都淡出来的野果了。」 徐子陵一言不发,取起他身边的短戟,朝正由大海走上沙滩来的寇仲奔去,道:「小子看招。」 寇仲哈哈一笑,挥剑迎上来道:「小贼找死!」 徐子陵此时脑海中填满那海鸥俯冲入海的弧度轨迹,心与神会,意与手合,一分不差地把握到寇仲的剑势步法与速度,长啸一声,短戟拟出海鸥飞行的轨迹,画空击去 最奇妙的事发生了 左脚心热了起来,而右脚心却是奇寒无比,刚好与平时练功时右脚心先热相反 奇事并不止于此,以前通常是先热后凉,今次却是寒热一起发生 跟着是一寒一热两股真气分由左右脚底涌泉穴往上冲,经两腿内侧阴脉达至胯下生死窍,通过左右胸的冲脉,再归至心下绛官之位,寒暖气汇合为一,下带脉,左右延往后腰眼,上督脉再出两肩疾奔两肘外的阳腧脉,真气天然流动,不假人为 「当!」 惨哼声中,寇仲虎口震裂,长剑甩手掉往后方 两人同时呆在当场 这时徐子陵内的奇气又走肘内的阴腧脉,回到绛宫,下生死窍,由内腿的阴蹻脉,重归涌泉,这才消去 寇仲把打来的鱼儿抛掉,捧着剧痛的手,蹲跪在浅水处,叫道:「这是甚么鸟的一回事?」 徐子陵跌坐水里,狂喜道:「我明白了,娘、杜伏威、我们的美人儿帮主都没有说错,《长生诀》根本与武功没有半点关系,但却是嵌合天地自然奥理的窍诀。以前曾听得人说,人身乃一小天地。原来我们的外在,又是另一天地,所以只要把握到这两个天地的自然之理,内外两个天地就会合而为一,浑然成一,就像我刚才使出来的那一招了。」 这番话恐怕要广成子复生,才能演绎明白 而换了任何顶级高手,亦会听得一头雾水 事实上这正是武道最高理想的天人合一之道,徐子陵一时福至心灵,随口说了出来,却不知道几句话,正是奠定了他们将来成为不世出的绝代高手的起点 古往今来,从没有人有此领悟。当然,原因之一是谁都不像他们般糊里糊涂地练成了《长生诀》内的窍诀 徐子陵又把看到海鸥的事说出来 寇仲大喜,把长剑拾回来,大喝道:「再试试看,记着只能砸本高手的剑好了。」 徐子陵一声领命,执起短戟,便学刚才般一戟打去 「叮!」 寇仲全力架着 徐子陵苦恼道:「为何今次却不灵光了?」 寇仲道:「你回到沙滩去。学刚才般冲过来,可能问题出在你没有跑热了身子。」 徐子陵想想亦是道理,依言而行,岂知依然全无用处,风光不再 接着无论如何练习,总再使不出刚才那一手的威力来 最后两人颓然躺倒在沙滩上,失落之极 寇仲转身伏在细沙处,以拳捶地道:「问题究竟出在那里呢?」 徐子陵心中一动道:「当日李大哥受伤昏迷,你到了外面找骡车,我无聊下练起李大哥的血战十式,当时姐姐吓得叫我停手,因为我的刀会发出热风和刀气。可是后来我对着真正的敌人时,运起刀来既无热风也没刀气,且一个照面就给人把刀绞飞了,若可想通为何会如此,说不定可解决这个疑难。」 寇仲精神一振,坐起来道:「那你当时练刀,心中有想到甚么呢?」 徐子陵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徐徐道:「甚么都没有想,只是要练好刀法,好保护李大哥和姐姐,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寇仲剧震道:「我明白了。那就是娘说的内外俱忘,无人无我,有意无意之境。刚才你向我攻来时,根本没想过会这么厉害,才能达致内天地和外天地浑然为一的境界,正是娘所说的‘内外俱忘’,后来有意为之,所以才不灵光了。」 说是这么说,但接下来的十多天,两人由朝练到晚,始终再不能做到所想获到的效果,重现那如有神助的一击 他们终是少年心性,在扬州城时又懒散惯了,竟停止了练习,整天到海里猎鱼为乐,只觉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这天两人由海里回到沙滩时,寇仲道:「你有没有留意鱼儿逃走的方式,它们都先是全神贯注,然后尾巴一摆,总能由意想不到的角度溜走,还充分利用到水流的特性。若我们能学到它们几成功夫,就算美人儿师傅再来,恐亦没那么轻易把我们打到左歪右倒了。」 徐子陵精神大振道:「我倒没想过这点,来!我们去找鱼儿偷师。」 日子就是这样过去,两人把玩乐练武与起居作息结合在一起,渐渐又回复了以前在小谷时的心态,说话愈来愈少了 寇仲练内气时,就在沙滩上走来走去,徐子陵则睡个一动不动 一动一静,各异其趣 过了两个多月,这天两人在海里追逐一条大青鱼时,寇仲一剑剌出,明明刺不中那青鱼,岂知青鱼如受雷殛,竟反肚死了,表面却不见任何伤痕,剖开一看,内脏竟爆裂了 两人先是愕然,旋则大喜,且更加勤力练起功来 不过徐子陵总爱模仿鸟儿多一点,更爱观察追捕海鸥的大鹰,还学习它们飞翔的姿态 寇仲则向各式各样的鱼儿学师,又细察螃蟹的横行躲术和攻防战术,两人都达到沉迷的阶段 吃东西时,便彼此交换心得,又拆招对打,由李靖的血战十式变化出更多适合自己的方式。不过始终仍未达到早先似奔雷一击的水平,但两人已非常高兴,颇有得心应手的气概感觉 这天一觉醒来,走往海滩,赫然发觉沙滩处摆着两个篮子,放了两套衣服,还是御寒的厚衣
Compose a paragraph, ensuring stylistic consistency throughout. Paragraph: ### 徐子陵试探地,指着李阀第一那「一」字道:「这个我认得是个‘一’字,其他就不认得了,究竟写了些甚么东西呢?」 卜天志道:「写甚么都不用理会,这‘一’字只是指第一页,等你们离船时我会再给你们多看一遍。」 两人更是心中怀疑,不过接着又要去向陈老谋学他伟大的偷技,无暇多想,有时则在房内偷偷练功 五天后经过长江水口,泊岸停了四天,却不许两人上岸。接着起程北上,吃晚饭时,才知道云玉真已回来了,便是不见了卜天志 云玉真神采飞扬,整个人美得像会发光的样子。不过寇徐两人知道她并没有对自己推心置腹,对她再没有初时的美丽憧憬了,因她绝不是另一个傅君婥又或是素素 寇仲问道:「究竟现在我们要到那里去?」 云玉真道:「我们现在北上淮水,再西往钟阳,到时会安排你们的行动。」 定睛打量了他们半晌后,笑道:「过两年你们必是轩昂俊伟的男儿汉,现在刮了胡子,理好头发,比以前神气多了,你们今年多少岁。」 寇仲道:「我刚过十八,他比我少一岁。」 云玉真欣然道:「听陈公说你两人甚么技俩都一学就会,并没辜负我对你们的期望。」 徐子陵道:「我们若真的偷到了那账簿,怎样离开那艘大船?」 云玉真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会使人教你们如何利用灯号和我们联络,到时我会亲身到船上来接你们走,保证安全得很。」 寇仲道:「东溟派到中原来,为何会逗留这么久呢?」 云玉真道:「她们每隔三年,就到中原来一段时间,接受新的订单和收账,至于兵器则另有船只负责运送,这些你们都不用理会。」 徐子陵道:「外面的形势有没有新的变化?」 ### 云玉真淡淡道:「杜伏威仍稳守历阳,数次击退了隋军。
窦建德四个月前已自称长乐王,声势尤在杜伏威之上。新近又冒起了几个人,一个是徐圆朗,另一个是卢明月,这两人都是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但若论哄动,却及不上鹰扬派的梁师都和刘武周一齐起兵反隋。他们原都是隋将,所以他们的起事实大幅削弱了隋室的力量。」 旋又叹了一口气道:「这两人和突厥关系密切,梁师都新近还拜在突厥‘武尊’毕玄门下,成了他的弟子。有突厥人介入,这残局都不知如何可收拾了。」 两人记起梁师都的儿子梁舜明和沈天群的美丽女儿沈无双,一时想得痴了 徐子陵关心素素,问起她的主子翟让 云玉真确对形势了若指掌,从容道:「翟让和李密正集中兵力,准备攻打兴洛仓,若成功的话,隋室危矣。在义军中,若以德望论,自以大龙头翟让声势最盛,但他的声势却全赖李密而来,迟早是会出问题的。」 接着奇道:「你们似乎对这方面也有点认识呢?」 寇仲道:「都是杜伏威告诉我们的。」 两人都在担心素素,匆匆吃毕,又去跟陈老谋学艺了,等回返房间时,已是三更时分 两人诈作登榻就寝,躲在帐内商量 寇仲道:「我们的美人儿师傅美则美矣,但心术却不大好,分明是利用我们去偷东西来害人。」 徐子陵道:「应是像威胁我们般去威胁李阀的人。我们才不作他的帮凶,不若我们干脆溜掉算了。」 寇仲叹道:「你以为我不想走吗?问题是美人儿师傅若真的狠下心来,把我们的行踪公告天下,甚至附送绘有我们尊容的画像,那我们便确是寸步难行,所以定要想个妥善的逃生大计。」 徐子陵道:「真想见到东溟夫人时,就把所有事说出来,然后央她带我们到琉球去,不过这样做就不能为娘报仇了。」 寇仲接口道:「也见不到李大哥和素素姐。」 两人默然片晌后,寇仲道:「你有没有发觉这几天船上的情况有点异样。」 徐子陵点头道:「自美人儿师傅回来后,船上突然紧张起来,航道更不时改变,看来是在防备某方面的敌人。」 寇仲拍腿道:「有了!这些人说不定是冲着我们来的。例如海沙帮,又或我们的老爹杜伏威,你可以在别人处布下奸细,人家不可以用同样手法对付你吗?」 徐子陵苦笑道:「那算甚么鸟的方法,给老爹和韩仆地拿到,我愿留在这里了,至少是骗得客客气气的款待。」 寇仲胸有成竹道:「山人自有妙计,我们就来一招‘借死遁’,好像给人杀了的样子,其实却是逃之夭夭。」 徐子陵颓然道:「说就容易,但怎办得到呢?」 寇仲道:「换了在别处,又或我们的功夫像以前般窝囊,自然办不到。但现在只要诈作中招,堕进海中,再涌起一些鲜血,然后出海底潜走,那时谁都以为我们葬身大海了。我们岂非便可回复自由之身吗?」 徐子陵道:「那来血呢?」 寇仲作了个偷的手势,笑道:「我们每天都大块鸡肉吃进肚内,可知膳房内定养了不少鸡,明白了吗?」 徐子陵苦恼道:「问题是我们不知敌人甚么时候来,若过早取血,早凝结成硬块,倘堕海时浮出一块块硬的鸡血,岂非笑掉别人的大牙吗?」 寇仲道:「我们可把鸡弄晕,这是我们偷鸡辈的拿手把戏,偷回来后塞在床底,若敌人还没有来,便再换另两只鸡,此法必行。」 徐子陵仍在犹豫时,寇仲坐起来道:「是试试我们的轻身功夫和陈老谋的偷术的时候了。」
请以与下面段落相同的风格,进行创作性的续写。 Paragraph: ### 寇仲把耳朵贴在木门处,运功一听,肯定廊道无人后,推门探头,接着闪了出去 徐子陵紧随其后,说不紧张就是骗人的了 膳房在船尾位置,要经过这道长廊,走上楼梯,过丈许的甲板,才能到达膳房的入口 廊道只一头一尾挂了两盏风灯,中间一截暗沉沉的,在这时刻,除了当值的人员外,大多数人均已酣然入睡 两人提气轻身,鬼魅般朝船尾一端掠去 岂知到了通往甲板的楼梯时,人声由上传下来,赫然是云玉真的娇笑声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照距离再难有机会溜回卧房去,慌不择路下,两人推开陈老谋传艺那大房的门,缩了进去 只有这里他们可暂避一时 他们熟门熟路的在靠海一角的柜子底躲了起来,心中祈祷云玉真不是要找他们就好了 「咿!」的一声,工场的木门被推了开来 两人又喜又惊 喜的当然是云玉真到这层舱房来并不是要找他们,惊的却是云玉真说不定会发现他们。吓得两人闭气运功,催动内息 若换了其他人,尽管内功比他们深厚精纯,亦瞒不过像云玉真这种级数的高手 但偏是《长生诀》乃道门最高心法,专讲养生深藏之道,运功时全身能有若动物冬眠,呼吸似有如无,精气收敛,加上云玉真并非蓄意察探,竟茫不知室内藏了两个人 乍听似是只有云玉真那细不可闻的足音,但他们却感到入来的是两个人,因为当云玉真到了室内后,才传来关门的声音 云玉真的娇笑响起道:「策哥!快来!这就是飘香号的挂图,我们损失了三名好手,才得到这些资料,你该怎样赏人家哩!」声音竟是出奇的狐媚娇嗲 接着云玉真低呼一声,然后是她咿咿唔唔的喘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 两人大感没趣,想不到云玉真平时对他们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现在竟任人玩弄 另一方面却是大为惊凛,此人落足无音,看来武功更胜于云玉真 接着一把年青爽朗的男声道:「玉真你更丰满了。看!多么够弹力。」 云玉真娇喘道:「办完正事才来好吗?今晚你还怕我飞走吗?」 两人听得心中大恨,这美人儿师傅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那人显是放开了云玉真,后者道:「还不点灯。」 灯光亮了起来 云玉真道:「东溟夫人单美仙的功力已臻化境,幸好我知她会在七天后到彭城去会李渊,来回至少要十天,那是我们唯一偷账簿的机会了。」 男子道:「那两个小子真行吗?船上还有东溟派的小公主和护法仙子,都是第一流的高手呢。」 云玉真笑道:「那两个小子机伶似鬼,惟一的问题是学不成玉真的鸟渡术,否则有心算无心下,此事必十拿九稳。到时我会佯作攻打飘香号,引出她们的高手,好让他们脱身,理该没有问题。」 ### 男子笑道:「每次你这骚狐狸提起那两个小子时,都眉开眼笑,是否想想尝尝他们的童子功呢!」
云玉真笑骂道:「见你的大头鬼,我会看上那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流氓吗?不过他们还算讨人欢喜,由于此次事关重大,所以才要你这独孤门阀的新一代高手出马接赃,到时顺手杀人灭口。人家为你这么尽心尽力,你竟这么来说人家。啊……唔……」 两人又缠绵起来 寇仲和徐子陵却是脑内响起了晴天霹雳,伤透了心,原来现实竟是如此残酷,以前云玉真的甜言蜜语,全是骗他们的 同时恍然大悟 巨鲲帮的后台就是四大门阀之一的独孤门阀,而此事正是独孤阀对付李阀或宇文阀的阴谋 跟着又传来云玉真的声音,娇喘着道:「我回睡房吧?真想逗死人家吗?这两晚该会平安无事的,但转入淮水就不敢包保了。杜伏威不知如何得到风声,知道两个小子来了我船上,到时就要凭你独孤策的‘碧落剑法’去应付他的‘袖里乾坤’了。」 独孤策傲然道:「放心吧!二哥已亲领高手接应我们,顺手宰掉杜伏威,那时江淮军只剩下一个辅公佑,还何足惧哉。」 云玉真道:「将来你们独孤家得了天下,可莫忘了我云玉真呢!」 独孤策沉声道:「你真肯定那两个小子不知道‘杨公宝藏’的秘密吗?」 云玉真道:「当然肯定。我曾故意嘲笑他们不知道藏宝的地点,只看他们的反应和表情,便知傅君婥没告诉他们了。事实上傅君婥始终是高丽人,怎会把这事漏给汉人知道呢。来吧!」 门关 足音远去 两人松了一口气,又大感失落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终有一天我们要争回这一口气。」 徐子陵苦笑道:「看来到了淮水后再去偷鸡亦不嫌迟。」 寇仲叹气道:「回去睡觉吧!」 那晚他们都睡不好,天明醒来,走到甲板去看海景,心情才开朗了点 一群海鸥在追着船尾盘旋飞行,两人凝神欣赏它们飞行的轨迹弧度,有悟于心,一时看得呆住了 云玉真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道:「今天这么早起床吗?」 两人故意不转头看她,只寇仲勉强应了一声 云玉真到了徐子陵旁,奇道:「你们未见过海鸥吗?为何看得这么入神。」 徐子陵淡淡看了她一眼,想起昨晚她亲口嘱那独孤策杀他们灭口,更显露出淫荡的本质,心中一阵厌恶,把眼光移回那群海鸥处,沉声道:「海鸥当然好看多了,至少它们能自由自在的活着,不用担心被同类伤害。」 寇仲怕云玉真动疑,笑道:「小陵一向多愁善感,美人儿师傅切勿怪他。」 云玉真那会想到给两人知悉她的秘密,娇笑道:「年青人总是满脑子幻想的了。再看一会,下来陪我吃早饭吧!我会顺道告诉你们行事的一些细节。」 言罢婀娜去了 三天后,大船终到达淮水出海的水口,西行转入淮水 船上的人员紧张起来,云玉真更严令两人必须留在房内 到了晚上,寇仲趁人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应付外敌之时,到膳房偷了三只鸡回来,耐心等候 两人穿好衣服,把兵器绑在背上,分在窗旁和房门处留心外面的动静 到了三更时分,走廊脚步声响起,直朝他们的房间走来 两人骇然躺进帐内去假装睡着了 敲门声响,接着门给人推了开来,云芝的声音道:「你们快穿好衣服,待会我来带你们到别处去。」不待他们说话,又关上了门 两人吓得跳起床来,手忙脚乱中杀鸡取血,再用偷来的空酒瓶子装了四瓶,分作两半,各藏到身上时,云芝来了,着他们跟在身后 此时船身剧震倾斜,竟是转了个急弯,掉头往回驶去 寇仲和徐子陵心中窃念,看来不但敌人来了,而且还来势汹汹,使巨鲲帮颇为狼狈,只不知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走廊上人来人往,很多从未见过的人,都现身出来,一片山雨欲来前的紧张气氛 寇仲追前少许,问云芝道:「甚么人来了!」 云芝失去了平时的沉着,既不客气又不耐烦地道:「少说话!」 寇仲退回徐子陵旁,低声道:「小流氓终是小流氓。」 徐子陵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若非他们阴差阳错,与《长生诀》、「杨公宝库」拉上了关系,江湖上的人根本对他们不屑一顾 云芝乃堂堂一帮之主的心腹小婢,自然不把他们当作是甚么人物。平时奉有云玉真的命令,才公子前公子后的假以辞色,遇上紧急情况时,这分耐性就没有了 云芝领着他们来到甲板处 两人趁机后望,只见五艘大船正在上游两里许外追来,速度奇快 甲板上布满巨鲲帮的战士,人人严阵以待,准备与敌人作战 云芝领着两人往船首走过去,那处聚集了约二十人,包括了云玉真和久违了的副帮主卜天志在内 其他人形相各异,却占了七、八人是女子,人人生得貌美如花,见到两人都美目灼灼注视不已 船上虽是乌灯黑火,但一点难不倒两人的眼睛 云玉真旁有一高度与寇仲相若,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长相英俊、气度沉凝,一身武士劲服,与云玉真非常匹配。只是脸庞比徐子陵更瘦削,还带点酒色过度的苍白,故及不上徐子陵的自然潇洒,却有徐子陵没有的成熟 假若他就是独孤策,论身分地位和武功,则他两人自是差远了 云玉真迎上来道:「敌势极强,我们必须立即避上岸去。」
Compose a paragraph, ensuring stylistic consistency throughout. Paragraph: ### 独孤策虽一向自负,但亦对杜伏威感到佩服 假若自己连他十招都接不了,己方可说必败无疑,所以这解决方法实对他们绝对有利 不过也知杜伏威怕他们来一招玉石俱焚,先一步下手杀死两个小子,那就即使杜伏威尽杀他们,亦不能达致目标 与云玉真交换了个眼色后,举步出阵,抱拳道:「杜总管请。」 由于现在的杜伏威是以历阳总管自居,所以人人都称他为总管 杜伏威手收背后,微笑道:「江湖上用剑的人多不胜数,但真懂用剑的人却屈指可数,最负盛名莫过独孤和宋姓两家大阀。宋阀现在为了应付那昏君,自顾不暇,若本人没有看错,兄台脚步隐含奇门遁法,当是来自独孤阀名列奇功绝艺榜上的‘碧落红尘’,杜某有看走眼吗?」 云玉真方面人人动容,那想得到杜伏威眼力高明至此 寇仲和徐子陵更是暗暗喝采,恨不得老爹狠狠教训这「可恶的」独孤策一顿,并重重的挫折云玉真 独孤策平静答道:「前辈眼力高明,晚辈正是独孤策,凭家父独孤峰指点得几下招式,请前辈赐教。」 杜伏威哈哈笑道:「原来真是故人之后,只不知老太太的哮喘病有没有起色呢?」 独孤策的俊脸闪过怒容,应道:「老奶奶身体福安,多谢杜总管关心了。」 原来独孤家家主虽是独孤策的亲爹独孤峰,但论武功却是独孤峰之母尤楚红稳坐第一把交椅 尤楚红年已近百,六十岁时因弃剑用杖,自创「披风杖法」时差点走火入魔,虽幸及时自救仍留下后遗,不时复发,状似哮喘,故杜伏威才有此一问 杜伏威是蓄意激怒独弧策,见目的已达,喝道:「看看独孤家的‘碧落红尘’有没有点甚么新意思!」 敌我双方均屏息静气,等待独孤策出手 「锵!」 长剑出鞘 独孤策横剑胸前,肃立不动,却是气势逼人,果然有名家风范 立在崖边的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学东西的机会来了!」 徐子陵兴奋点头 他们最缺乏就是实战经验,能看到高手对阵,当然大有裨益 独孤策冷喝道:「得罪了!」 倏地踏前,运剑进击 森寒剑气,立时弥漫全场 只见他胸前涌出重重剑影,招数诡奇严密,似攻似守,教人完全无法测度 杜伏威露出凝重神色,虚晃一下,竟移到了独孤策左侧去 独孤策人随剑走,奋喝一声,万千剑芒,似怒潮巨浪般往杜伏威涌去,竟是不顾自身的进击手法 杜伏威哈哈一笑,右手衣袖挥出,「蓬!」的一声扫在剑影的外围处 ### 气劲交击,发出另一下闷雷般的声响,听得人人心头郁闷
独孤策触电般后退半步,杜伏威双袖齐飞,乘势追击,早闪往另一侧发动攻势,迅若鬼魅 现在人人都知道独孤策内功及不上杜伏威,但是否竟接不过十招之数,则谁都说不上来,何况杜伏威袖内的「乾坤」尚未上场 独孤策宝剑从胁下剌出,疾刺杜伏威面门,完全不理会对手的两只大袖,一副拚着两败俱伤的打法 寇徐两人看得心领神会,完全把握到独孤策的剑法与战略 要知杜伏威乃前辈身分,若给一个小辈伤了,纵使可杀死对方,亦很难厚颜称胜。但在对方的拚命招数下,不负点伤而又要在十招内击败对方,确是谈何容易 杜伏威见独孤策这看准自己位置转移而随机应变的一剑,势道均匀,精微之极,叫了一声「好!」,两袖竟合拢起来,撞在剑锋的两旁,时间上拿捏得无懈可击 独孤策迅猛无比的一剑,立时难作寸进 独孤策心知不妙,正想抽剑猛退,已给杜伏威藏在袖内的右手,一指弹在剑尖处 独孤策胸口如受雷殛,差点喷血,幸好他自幼修习上乘内功,底子极厚,猛运真气,勉强化去对方真劲,但已跄踉退了两步,比刚才还多退了一步半 云玉真等无不骇然失色 杜伏威袖内的两枝护臂尚未出动,独孤策已落在下风,这场仗还怎样打下去 杜伏威出奇地没有乘势追击,再负手身后,冷笑道:「若独孤峰亲来,或有与我一拚之力,但世侄你却差远了。尚有八招,世侄若还要逞强出手,杜某保证你会一命不保,世侄三思才好。」 独孤策胸口不断起伏,俊脸阵红阵白,这才如道盛名之下无虚士,杜伏威数十年来纵横天下,与四阀的顶级高手和其他如翟让、李密、窦建德、王薄等辈齐名,确有真材实学,非是浪得虚名之辈 不过若要他就此认输,又如何肯甘心 云玉真脸上再无半点血色,趋前施礼道:「晚辈领教了,杜总管可把两人带走,玉真仅代表巨鲲帮发言,以后再不插手到这件事情去。」 杜伏威并不见如何欢喜,望往寇徐两人,柔声道:「孩子!回家了!」 寇仲和徐子陵齐声哈哈大笑,笑声却透出一股壮烈的味儿 徐子陵大喝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们扬州双龙岂是可被当作货物般转来让去的。」 寇仲亦正容道:「爹!请恕孩儿们不孝了。」 云玉真和杜伏威同时大喝:「不要!」 两人那还犹豫,就在两人掠上来前,跃出崖外去 杜云两人伸手去捉,都落了空 只见两人在下方迅速由大变小,只观其堕势之速,便可判定两人不懂轻功。事实上他们的轻身之法,亦与一般轻功大相迳庭,杜云以常规视之,自然把握不到真实的情况 「砰!」 两人手牵手,撞断了一丛横伸出来的老树,枝叶散溅下,没在杜云的视线之外 杜伏威仰天发出一阵悲啸,竟透出一股今人难以抒解的惋惜和悲痛! 云玉真则呆若木鸡,瞪着下方,黯然无语,想起若非自己要利用他们,现在这两个小子仍该快活地活在那宁静的海滩处,这才知自己对他们已生出了微妙的感情 杜伏威倏地转身,似不忍再看,冷冷道:「你们都要陪他们死了!」 云玉真惊醒过来,闪身回到己阵内 杜伏威方面的人蜂拥而来,把他们迫在向崖的一方 蓦地崖下传来狼嘶之声,杜伏威色变道:「算了!你们快给我滚!」言罢跃出崖缘,往下降去 这时寇仲和徐子陵已成功落到密林中去,不用动手,四个瓶子同时破裂,渗出了鸡血,一些揩到枝叶处,一些落到了草丛内 两人痛得喊娘,但又知道是关键时刻,连爬带滚,择路狂奔,拖出了一条「血路」,连兵器、钱袋都丢了,也顾不得捡拾 但他们既能掉下不死,其他人自然亦可追下来看他们的生死 蓦地狼嗥大作,两人失魂落魄下,窜了起来,展开鸟渡术跳上树顶,几头饿狼已窜了出来,猛嗅地上的鸡血 寇仲招呼一声,窜往另一棵树去,徐子陵忙追在他背后,不片晌已去远 杜伏威此时来到崖底,见到数十头野狼在血迹斑斑的草丛处追打争逐,怒火狂升,扑了过去,拿这群倒霉的饿狼出气 这也算两人鸿运当头,若非这群饿狼厮打争逐的景况吸引了杜伏威的注意,保证他们离去的声音瞒不过这武林的顶尖高手 到黄昏时,两人走了五十多里路,已疲累不堪,就近找了条清溪,洗濯染满鸡血污渍的衣服 明月当头时,两人浸浴清溪,不由想起初遇傅君婥的美好时光,就像发了一场梦般的不真实 徐子陵道:「这究是甚么地方呢?」 寇仲想了一会,道:「我们沿淮水西行,后来调了头,在北岸离船,现在该是在彭城和东海两郡之间。哈!你记否得云婆娘说过那东溟夫人单美仙这几天会到彭城见李阀阀主李渊吗?若想娶东溟的美人儿小公主,我们就该到彭城去。」 这小子由于满怀大志,对中原的地理确下了一番苦功 徐子陵没入溪底,好一会才冒出头来道:「你还未受够吗?现在人人都认为我们死了,不如先去老翟处找素姐,看看李大哥的情况不是更好吗?」
在接下来的写作中,延续这一段落的风格,并进行扩展。 Paragraph: ### 寇仲和徐子陵穿着又残又湿的衣衫,在山野间嘻哈飞驰,朝着猜测中彭城的位置赶去 他们现在身无分文,连兵器都丢掉了,但心情却是出奇的愉快,有种海阔天空,任我纵横的欣悦 两人愈走愈快 口鼻呼吸虽常感不继,内息却是运行不休 寇仲冲上一块巨石,一个凌空纵跃翻往下面的斜坡,岂料立足不稳,直滚往三、四丈下坡底的草丛去,今趟连左袖都给树枝扯甩了,露出粗壮的手臂 徐子陵童心未泯,依样葫芦,不偏不倚就与寇仲撞作一团,抱头大笑,乐极忘形 寇仲忽地「咦」的一声,指着远方的天空道:「那是甚么?」徐子陵翘首望去,见到红光烁闪,骇然道:「火!」寇仲跳了起来,道:「我们快去看看!」 那是个被焚毁了的小镇,所有房子均烧通了顶。镇内镇外满布人畜的尸体,部分变成仅可辨认的焦炭 除了不断冒起的处处浓烟和仍烧得劈劈啪啪的房舍外,这个原本应是热闹繁荣的墟镇已变成了死寂的鬼域,幸存的人该远远逃掉 有些身上尚呈刚干涸的血渍,杀人者竟是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残酷处置。两人看得热泪盈眶,心内却是冷若寒冰 这是否杜伏威手下干的?为何他们竟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行为 镇西处隐有车马人声,但却逐渐远去 两人猛一咬牙,狂追而去 穿过一个密林后。两人立时看呆了眼 只见往北的官道上,布满隋兵,人人盔甲不整,旌旗歪斜,显然是撤退的败军。堕在队尾处是无数的骡车,因载重的关系。与大队甩脱开来,像高龄的老人般苦苦支撑这段路程 他们正惊疑是否这队败军犯下此场滔天暴行时,堕尾的骡车上忽传来一阵男人的狞笑声,接着一个赤裸的女人着鲜血被抛了下车,「蓬!」的一声掉在泥路上,一动不动,显已死了 驾车的隋兵大笑道:「老张你真行,这是第三个了。」寇仲和徐子陵怒火中烧,那还按捺得住,狂奔上去 那刚在车上奸杀了无辜民女的贼兵抬起身来,骤见两人,抽出佩刀,大笑道:「死剩种,是你们的娘给我干了吗?」两人义愤填膺下,那还记得自己没有兵器。飞身而起,朝那隋兵扑去 那隋兵见两人是会家子,吓了一跳,招呼驾车的同伙回身帮手,同时横刀扫出,希望不让两人扑上车来 寇仲首当其冲,才发觉手上没有挡格的兵器,想也不想,猛提一口真气,竟破天荒第一次在纵跃途中再往上上升,以毫厘之差避过了敌刀。翻了个勉强合格的跟斗,来到了敌人后方上空 前面驾车的隋兵掣起长矛,当胸搠至 ### 恰好这时寇仲刚惊觉自己在凌空时作的突破,心中一震下,猛吸了一口「后天之气」
,真气变浊,重重堕在骡车后的粮货处,反避过了对方的长矛 此时徐子陵前脚踏在车栏边缘处,见大刀扫来,忙以前脚为轴心,左脚闪电侧踢,正中对方左耳 气劲透脚而出 那作了兽行的隋兵连惨号都来不及,颈骨折断,倒飞落车,当场毙命 徐子陵尚是首次杀人,骇然下真气散乱,亦滚入货堆里 寇仲刚探手往上一抓,把对方长矛拿个结实,运劲一拉,驾车的隋兵立足不稳,堕跌于御座和拖车之间,发出凄厉的惨叫 前面的隋兵发觉有异,十多骑掉头杀将过来 寇仲叫道:「快溜!」两人忙跃下马车,一溜烟闪入道旁的密林,走了个无影无踪 两人一口气走了十多里路,才坐下来休息 徐子陵叹了一口气道:「我刚杀了人呢!怎想得到一脚就会把他踢死。」寇仲搂着他肩头道:「这种杀人放火,奸淫妇女之徒,死不足惜,何用心内不安。」顿了顿续道:「我们扬州城内的狗兵那个不是横行不法,欺压良民,只想不到连杀人放火都是他们的杰作,难怪这么多人作反了。比起上来,老爹的手下算是不错了。咦!你听到甚么声音吗?」徐子陵收摄心神,凝神细听,果有阵阵杀之声,随风隐隐传来,且范围甚广,似有两大帮人马,正在生死决战 他们想起刚才被隋兵屠杀的百姓,陡然热血沸腾,跳起身来 寇仲悔恨道:「早知把刚才那枝长矛检来,就可去找那些狗兵拚命了。」徐子陵涌起满胸杀机,应声道:「我们先去看清楚情况,要抢两把刀还不容易,横竖我们最缺乏就是打斗的经验,就拿这些禽兽不如的贼兵来试刀好了。」两人刚才小试身手,成绩斐然,自是信心十足 寇仲点头道:「看来我们现在颇有两下子,只是没有机会多作演练尝试,兄弟!来吧!今日就是我们纵横江湖开始的第一天了。」两人怪叫一声,朝喊杀声传来处奔去 泅过了一道溪流,他们再展开身法,翻过一座小山,直奔坡顶,来到一处山头,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下方平原处,有两支人马正鏖战不休 一方是近万隋兵,另一方却是清一色穿着青色劲装的大汉,人数只是隋兵的四分之一,但人人武功不俗。队形完整,把隋兵冲得支离破碎,难以发挥人多势众的优点 在平原另一端的一座小丘上,显是青衣武士的指挥所在,众驻着几队人马,正以红、蓝,黄三色灯号指挥青衣武士的移动进退 两人还是首次目睹战场上两军血战的惨烈景况,一时目瞪口呆,忘了赶来此地的目的 好一会后。寇仲回过神来,指了指更远处的稀疏灯火道:「那可能是另一个乡县,说不定青衣武士这一方正阻止隋兵到那去杀人放火,这究竟是甚么一回事呢?」徐子陵吁出一口凉气适:「若这是老爹方面的人,我们就不宜插手,否则岂非送自己入虎口吗?」寇仲想了想道:「老爹的手下那有这么衣服划一整齐的,看来该是另一支义军。嘿!小陵!你是否胆怯了?」徐子陵哈哈一笑,在就近一棵树处运劲拗了两根粗若儿臂,长达丈许的树干,抛了一根给寇仲,笑道:「行侠仗义,升官发财,全靠这家伙了。」寇仲除去枝叶,扛到肩上,礼让道:「徐壮士请先行!」徐子陵把树干迎空挥动了几下,掌握了用劲的轻重后,唱道:「风萧萧兮逆水寒,壮士一去兮定要还。哈!老子去了!」大笑声中,两人一先一后,奔下山坡去 正要往平原杀去时,箭矢声响,前方十丈许处草丛中一排箭矢疾射而至 两人从没有应付劲箭的经验,又想不到竟有伏兵,骇然下滚倒地上,狼狈不堪。劲箭在上方掠过,险至极点 两人锐气全消,连爬带滚,躲到一堆横亘十多丈的乱石杂树之后,不敢动弹 密集的步音向他们藏身处潮水般涌来,忽然左右全是隋兵,人人手持长矛,朝他们杀来,也不知有多少人 这才知道青衣武士一面正陷身重围中,而现在截击他们的隋兵,是要防止青衣武士一方的援军来救 两人若有选择,定是逃之夭夭,不会硬充英雄,但此刻却是避无可避,遂跳将起来,舞起粗树干,运集全身劲力,狂扫猛打 四枝长矛给粗树干送飞,其中两人更被打得头破血流,抛跌开去 此时前后尽是敌人,外围处火炬高举,照得一片通红 一队刀斧手冲进内围,针对他们的粗树干加以砍劈,杀声震天里,两人再次迫退另一轮攻势时,手中粗树干只剩下了小半截,却半个敌人都伤不了 寇仲知道不妙,大叫道:「到石上去!」徐子陵一个翻腾,随他落往后面的乱石堆上 敌人一声发喊,十多枝长矛朝他们掷来 际此生死关头,两人反平静下来,像听不到任何声音,又像没有一丝声音能漏过他们的灵耳 体内真气则以比平时快上数倍的速度在运行,相比下,敌人的追赶和掷矛速度都慢了起来 他们清楚掌握到每枝掷向他们的长矛所取的角度和到达的时间先后,那种感觉绝对是平时梦想难及的 他们背贴着背,运起只剩下四尺许的租树干,左拨右扫,前挡下格,自自然然就以最佳的手法,守得水不通 敌人见掷矛失效,五、六个刀斧手扑上石堆来,想展开近身搏斗,务要置他们于死地
延续以下段落的风格,进行相应的续写工作。 Paragraph: ### 两人蛇行鼠伏,小心翼翼地潜往战场 穿出一座疏林后,来到战场的东南角时,终被发现,左侧草丛裹窜出六、七名隋兵。手提长剑,厉叱连声,疯虎般扑来 另一边早布成阵势,严阵以待的一队五十许人的骑兵,亦闻声挥矛赶至 两人对敌人恐惧大减,一言不发,先往徒步而来的隋兵迎去,挥刀疾劈 两人想起那被夷为焦土,人畜尽遭屠戮的乡镇惨况,胸中杀机狂涌,人随刀走,气势远远凌驾敌人之上,刀啸起处。几名隋兵人仰剑飞,无一幸免 此时敌骑已至,两人展开轻功,避入草丛矮树之间,教敌人难以追来 待那些骑兵退去,他们再冲出草原时,伏在那裹的一队弓箭手和刀斧兵那想得到敌人忽然无声而至,给两人斩瓜切莱般砍倒数人后,还以为敌方来了大批援军,竟然乱作一团 一些火炬掉到草丛上,立时燃烧起来,往四周蔓延开去 两人尚未知这场火实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原来这一区隋兵的军力达三千之众,其中还不乏武功高强的好手,若在正常的情况下,一旦陷入重围中,即管强如杜伏威之辈,最后也只有力战而亡,何况他们这两个经验不足的小子 寇仲大叫道:「这边走!」 五名隋兵迎了上来,徐子陵后发先至。扑上前去,一抖长刀,施出血战十式的「死生存亡」。刀法如巨浪狂卷,劲气纵横,一人立时应刀丧命,另一人给他扫得打着转飞跌一旁,另三人一声发喊,各自逃了 两人那试过如此威风,高兴得怪叫连声,往战场核心处杀去 「当!」 忽地一人横移到寇仲前方,左右双锏硬生生把他震阻在当场 徐子陵扑上时,亦给对方迫退 交战至此,两人还是首趟遇上对方强手 无数隋兵由那人背后拥出,冲杀过来 迫退两人的是个隋军将领,只见他满脸怒容,大喝道:「给我将这两个小子碎尸万段。」 此时在平原半里许外另一端的山丘高处,近二百名青衣武士布成阵势,以强弓劲箭。紧护着中心处一名长发垂肩的白衣美女 美女每发出一道命令,负责打灯号的三名手下便挥动绑在长竿顶的三色灯笼,指挥战场上己方武士的攻守进退 美女身后一排站了四个人,只看他们的神态气度,便知均是高手。分别是浓须矮子、铁塔般的巨汉、身穿儒服的男子和一位容颜丑陋的中年健熬 长发美女柔声道:「奇怪!为何敌人东南角处竟隐见乱状,谁会来援助我们呢?」后面四人极目望去,却丝毫不觉异样 ### 长发美女美目深注道:「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我也是从对方旗号的挥动看出了端倪。
若乱势扩大,我们便要好好利用,不但可解开重围,还可有机会获胜呢。」 儒服男子眼中射出景慕神色,恭敬道:「小姐学究天人,精通兵法。更且目光如炬,确是能人所不能。」 丑妇道:「照我看若真有援兵赶来,我们该先行突围再谋反击,小姐千金之体,实不用以身犯险。」她一开腔,其他人立即为她有如夜枭嘶鸣的难听声音大皱眉头 但她的话却得到浓须矮子的支持,同意道:「李公派我们来保护小姐时,曾有言万事以小姐安全为重。」 长发美女秀丽无匹的玉容闪过不悦之色,但语气声线仍是那么温柔婉转,淡淡道:「我身为统帅,临危时怎可只顾自身,况且兵败如山倒,我若抵不住秦叔宝这支精锐隋师,给他攻入扶春,再要取回就难比登天了。」话音才下,东南角刚好起火 长发美女立即从敌阵的微妙变化感到对方真个出现混乱 要知东南角正是敌方将帅的战场指挥部,牵一发而动全身,非若其他地方之纵有突变而不关痛痒 长发美女仍以那副闲雅优悠的俏模样,发出了以东南角为首要目标,全面反攻的命令 身后四人掣出兵器,拥着长发美女登上牵来的战马,二百多人驰下小丘,与两队各千人的战士,投入战场去,与敌军展开全面的决战 寇徐两人此时正陷身苦战之局,进退不得,忽地隋兵往四外退开,原来一队青衣武士策马杀了过来,登时冲散了四周的隋兵 两人喜获脱困,兼之精疲力尽,后力难继,翻身逃进火势熊熊的草原内,闭气左绕右行,远远离开了战场 到倒在一处山头时,再没有奔跑的力气了 战场的厮杀声仍潮水般阵阵传来 寇仲叹道:「以后再不要作这种傻事了。好汉架不住人多,我们虽是不折不扣的好汉,但对方却人多,明白了吗?」 徐子陵道:「那个隋将不知是谁,恁地厉害,幸好我们手快,否则一锏就可要了我们的命。」 寇仲冷哼道:「他算甚么东西,我们打多两场,保证可以赢他,噢!」 徐子陵见他如自己般浑身都是鲜血,关心道:「有没有伤到要害?」 寇仲哂道:「伤到要害还能跑到这里吗?这种矛盾的话亏你说出口来。是了!不若我先给你看伤口。」 徐子陵道:「有甚么好看?看了又怎样?幸好我们有自我疗伤的神功大法,不如睡他娘的一觉,明天再算吧!」当下不理寇仲,不一会两人运起内息,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徐子陵若有所觉,睁开眼时,寇仲仍在长草丛里熟睡如死 他伸展了四肢,这才感到身上七、八处伤口无不火辣辣地疼痛 太阳升上了正天,四周鸟语花香,空山灵寂。昨晚的战争只像个遥远和不真实的噩梦,若非身上处处剧痛,定会以为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厮杀事 一队鸟儿,在似是静止了的蓝天上悠悠飞过 在这刹那,徐子陵似像捕捉到大自然某种亘久长存的奥理,只是无法具体描述出来 徐子陵心中一片平和,灵明清澈 经过了昨晚不断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一战后,他感到进入了人生全新的一个阶段 所有危险和苦难,只是磨炼和修行的必须经历和过程 寇仲的手肘撞了他一记,低笑道:「呆头呆脑的在想甚么?」 徐子陵坐了起来,皱眉看着浑身血污和满是炭屑的破衣烂裤,苦笑道:「我在想着一套干净整洁的新衣和一顿丰富的菜肴,其他的都可以将就点。」 寇仲爬了起来。左顾右盼后,颓然道:「小弟完全失去了方向的感觉。更遑论彭城是在东或西了。怎么样?我们是否胡乱找个方位碰运气。」 徐子陵道:「为何仲少会忽然失了方寸?像彭城那种通都大邑,必有官道相连,只要我们回到昨晚那条大路上去,遇上人便虚心上问,定可找到正确的途径。」 寇仲笑道:「说得对!走吧!」两人找条山道随便地把凭着记忆,往昨夜那成了废墟的市镇走去 狂奔了一会,至少走了七、八里,他们才放缓脚步,打量四下形势 寇仲苦笑道:「看来我们是迷路了,否则该已见到那个墟镇。这里前不见人,后不见村,想找个人问路都不成,咦!那是甚么?」 徐子陵早望到山下有烟火升起,喜道:「不理是甚么。过去一看就可分晓了。」 两人奔下山去,岂知那看来不远的地方,到黄昏时才能到达,原来是一座小村庄 炊烟在其中一间屋子的瓦顶上袅袅升起,显是有人生火造饭 寇仲和徐子陵却为他们担心,这区域离战场不远,若来了几个禽兽不如的隋兵,村内的人就要大难临头了 转眼来到村口,见到只有三十来户人家,屋舍稀落。却是悄无声息,毫无鸡鸣狗吠的正常情景 两人大感不妥 寇仲道:「这条村家家户户门扉紧闭,看来村民早因战事逃往别处,那间有烟火升起的村屋,可能是给路过的人借用来生火造饭,我们要不要去碰运气,不妥的话,拔足就跑,凭我们的轻功,该没有问题吧!」 徐子陵一拍背上长刀,哈哈笑道:「千军万马我们都不怕了,还怕他甚么娘的过路人吗?若是行商,我们就求他一碗白饭吃吃,又或当他的临时保镖赚点盘川去找素素姐姐。」 寇仲挺胸道:「我差点忘了自己是一流高手,哈!来吧!」带头举步入村 只见炊烟升起处,是村中最大的一座屋宇,分前后两进,还有个天井,但门窗紧闭。透出神秘的味道,亦不闻任何声息 寇仲大叫道:「有人吗?」连唤几声,都没有人回应 徐子陵心中发毛,推了推寇仲道:「还是溜走算了。」
Your challenge is to author a paragraph that maintains a consistent style. Paragraph: ### 一口气走了十多里路,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林。两人才敢停下,采摘野果充饥 寇仲叹了一口气道:「那偷袭大龙头翟让的人肯定不是突厥人,否则就会像颜里同等带有突厥口音,这人会是谁呢?」 徐子陵坐到他身旁,犹有馀悸地道:「这祖君彦真卑鄙,勾结外人来暗算自己的头子,我们定要去揭发他。」 寇仲苦笑道:「谁会相信我们?这种事我们是管不到的了。为今首要之务,是找回我们的素素姐姐,立即把她带离险境,免得殃及她这条池鱼。要不要我作主婚人,为你和素素姐姐撮成好事?」 徐子陵恼道:「这当儿还有情开这种玩笑,你快给我找哪往彭城的路。做他两宗无本钱买卖,弄两匹快马赶往荥阳才是切要。」 寇仲跳了起来,拍胸保证道:「这事包在我身上,刚才在山顶时,我看到远处有座神庙,找那个庙祝问路就成了。上路吧!」 两人继续行程 到神庙在望时,两人却大觉失望 原来地势荒凉,通往神庙的路上杂草滋蔓,显然久久未经人足践踏,此庙分明是荒废了的破庙 在这烽火延绵的时代,不要说一间庙,连整条村镇都可变成鬼域 终到了荒庙外墙,果然是残破剥落,死气沉沉 寇仲苦笑道:「总算有瓦遮头,今晚我们就在这躺躺吧!」 徐子陵叹道:「我真怀念昨晚那只烤鸡,你那么神通广大,不若再变只出来给我看看。」 寇仲一把扯着他往庙门走去,刚跨过门槛,齐齐吓了一跳,庙堂中竟摆放了两具棺木。尘封蛛网,阴森可布 两人同时发麻发怔 好一会寇仲才道:「你敢睡在面吗?」 徐子陵断然摇头,道:「里面会有甚么好东西,我情愿到外面的山头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算了。」 寇仲同意道:「走吧!」 正要离去,忽然「砰」的一声,其中一具棺木的盖子弹了起来,往两人磕去 两人魂飞魄散。齐叫了声「鬼呀!」发足狂奔庙外 蓦地后方大喝传来,有人怒喊道:「小子那里走!」 两人回过神来,转头望去,只见前晚在战场中遇上的隋将,正朝他们追来,他脱去了盔甲,身上只是普通的武士服 只要是人不是鬼,那就好办多了 寇仲拔出背上长刀,站在院中哈哈笑道:「原来是老朋友!」 那隋将闪电掠至,扬起双锏,向寇仲迎头击来 寇仲见对方招数凌厉,不敢硬挡,展开「鸟渡术」,倏地错开寻丈 徐子陵却不肯退让,抢前掣刀硬架 「当当!」两声,徐子陵硬被震退了两步 此时寇仲从一侧攻至,滚滚刀浪,潮水般往对手卷去 那人不慌不忙,左右连环出击,分别抵着两人长刀,大开大阖之中,却是变化无穷。寇徐一时亦奈何他不得 ### 但他的厉害武功正好激起两人斗志,要拿他练刀似的愈打愈勇,愈打愈纯熟,迫得他不住后退
那人虚晃一招,飘身飞退 两人停了下来,齐叫道:「为何不打了!」 那人没好气道:「打不过你们,还有甚么好打的。」 两人见他如此坦白,好感大生 徐子陵道:「你的军队到哪裹去了?」 那人把双锏挂回背上去,双目寒芒一闪道:「若非你两人扰乱了我秦叔宝的阵势,我岂会败给沉落雁那臭婆娘,今天我虽宰不了你们,但这个大梁子定不会忘记。」 寇仲哂道:「这也算得大仇吗?你们隋军都是禽兽不如,整个镇烧了还不算,还要人畜不留,奸淫妇女,这些血仇又怎么算?真恨不得那沈婆娘连你也干掉。」 秦叔宝愕然道:「竟有此事?」 徐子陵遂把那晚所见的惨况说出来,听得秦叔宝摇头叹息,颓然道:「尽管把这些账算在我秦某身上好了,横竖秦某今趟回去,免不了杀头之罪,甚么都不在乎了。」 寇仲奇道:「明知要杀头,还回去干吗?」 秦叔宝不耐烦地道:「你这小子懂甚么,快给老子滚开,惹起我的怒火,就拉你其中一人陪葬。」 寇仲心中一动,笑道:「死人要银两也没用,横竖你要回去送死,不若把身上银雨当作积德行善,全送给我两兄弟好了。以德报怨,这个善举总算值得做吧。」 秦叔宝凝神打量了两人好一会后,然笑道:「你这两个小子武技不错,而且愈来愈厉害,想不到竟是两个穷光蛋。这样吧!我身上的钱只仅够我们吃喝一顿,就让我秦叔宝死前作个东道,吃你娘的一大顿,然后再各散东西好了!」 徐子陵怀疑道:「你不会觅机害我们吧?」 秦叔宝「呸」一声吐了一口痰涎,怒道:「你两个算甚么东西?我秦叔宝南征北讨时,你们还不知躲在哪个奶子里撒尿喊娘。不识好歹就拉倒,休想我给你半个子儿。」 寇仲打蛇随棍上,道:「你果然有诚意,就让我们到彭城最好的酒馆去,不够钱付账可要由你老哥负上全责。」 秦叔宝哈哈一笑,领头去了 三人谈谈笑笑,走了一段路后,前方现出一道河流,反映着天上的星光 秦叔宝指着左方远处一座高山道:「那就是吕梁山,山的西北方三十里许处是彭城郡,前面这道是泗水,我们就在这休息,天明时找条船上彭城,也好省点脚力。」 徐子陵奇道:「你的银两用了来雇船,我们那有馀钱去吃喝?」 秦叔贺一拍肩上双道:「坐船要钱的吗?谁敢不方便我秦某人。」 寇仲咋舌道:「当军的都是恶人。」 秦叔宝可能想起自己即将来临的命运,颓然道:「不要再损我了。」解下双锏,就在河畔的草地躺下来,头枕地上 两人解下长刀,学他般躺了下来,仰望欲堕残星,才知天将快亮了 秦叔宝道:「还未知你两个小子叫甚么名字。」 寇仲说出来后,道:「我们当老哥你是真正朋友,又见你快要杀头,才把真姓名告诉你,但千万别告诉别人,否则我们绝不会比你长命多少。」 秦叔宝奇道:「你们是通缉犯吗?在这时势里,谁有空理会你们呢?」 徐子陵道:「此事一言难尽,实情就是如此。」 秦叔宝欣然道:「你们当秦某是朋友,我当然不会出卖你们,也不再要知你们的出身来历。但坦白说,你们的刀法已可列入好手之林,等难遇上对手,更难得你们这么年轻,将来必能成为一代大家。最厉害是你们不断创出随机应变的新招数,在第二次交手中我应付起来便吃力多了。这简直是个奇迹。」 两人给他赞得飘然欲仙时,秦叔宝坐了起来,凝望吕梁山,叹了一口气 寇仲和徐子陵大奇,陪他坐起来,前者问道:「那座山有甚么好看?」 秦叔宝黯然道:「那座上没甚么好看。但山上却有个很好看的女子,这些年我已很少想起她,但这刻馀日无多。不由又想起她来。」 徐子陵同情道:「秦老哥不若先去见她一面,再作打算。或者见到她后,你再不会笨得回去送头给人杀呢。」 寇仲道:「你便当自己已在战场丧命。从此隐姓埋名地过活算了。」 秦叔宝苦笑道:「你们怎能明白我,若要我做个平凡的小民,就情愿死掉。现在朝廷正值用人之际,说不定会准我带罪立功。若真是死定了,我还会真的回去吗?」徐子陵释然逍:「原来如此,那你更要去探你的情人了。」 秦叔宝哈哈一笑道:「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她是吕梁派主的千金,我则是个穷军汉,我只够资格远远看她几眼,不过碰上她之后,我每次和女人干时,都把她们当了是她。唉!她今年该有二十岁,恐怕早嫁夫生子了。」言下不胜欷 两人留心看他的尊容。见他虽躯干粗雄,但脸如铁铸,满脸风霜,颧骨高起,压得闪闪有神的眼睛比对下细了不少,卖相确不大讨好看。绝非女人会容易倾情那种男人 秦叔宝见天色大白,站了起来道:「不知为何竟会和你两个小子说起心事,看!有船来了。」 两人随他往岸旁奔去 一艘小风帆逆水而来,三人眼利,见到船上只有一个身披长袍,头压竹笠的人在船尾掌舵,舱板上了张渔网,船头处放满竹箩 秦叔宝招手道:「老兄!可否载我等一程?」 那人理也不理,反操船靠往对岸远处驶去,以避开他们 秦叔宝向两人打个手势,腾身而起。率先横过近四丈的河面,往风帆跃去 两人以前最多是跳过三丈的距离,这刻别无他法,惟有硬着头皮全力跃去 三人一先一后,安然落在渔网上,寇徐同时欢呼,为自己的进步而欣悦
Focus on writing a paragraph with a steady and unvarying style. Paragraph: ### 寇仲、徐子陵随着秦叔宝奔上一座山丘之顶,后方群峰连接,前方则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泗水在左方五里许外流过,穷山荒野,不见人踪 秦叔宝坐了下来道:「先休息一会,定定神。」 两人随之坐在草地上,寇仲道:「那鲁妙子是甚么人,竟能制造出这么厉害的捉人网。」 秦叔宝摇头道:「我都不大清楚,唉!那还有时想别的人与事呢?」 沉吟片晌,向两人道:「你们既曾帮她对付我们大隋军,为何有这么好的机会,又不肯加入瓦岗军哩?」 寇仲和徐子陵对望一眼,想起祖君彦联同外人暗算大龙头翟让一事,仍是犹有馀悸。后者答道:「我们最近见到瓦岗军一些事情,再没有加入他们的兴趣了。」 秦叔宝没有追问,思索着道:「沉落雁乃李密手下第一谋士,智计过人,既有把握再活捉我们,必非虚语。我们就和她玩玩,先来一招分头逃走,教她不能兼顾,好乱了她阵脚。」 寇仲摇头道:「我和小陵是死都不会分开的,自少就是那样的了。」 秦叔宝点头道:「那就分为两组吧!」 指着下方平原道:「要活捉我们,首先就要跟踪我们,待会我奔往平原,你们留在这裹居高临下,看看那臭婆娘用甚么方法追踪我。只要我知道她的方法,便知所趋避了。」 徐子陵皱眉道:「但你都走远了,我们又怎样通知你呢?」 秦叔宝由怀里掏出一面小铜镜,交给两人道:「这是借反映阳光来联络的方法,等若晚上的灯号。」接着告诉了两人传讯的方式,才道:「三天后,我们在彭城东门会合,若真赢了那婆娘,我们三兄弟就去吃他奶奶的一大顿,不醉无归。」 大笑声中,奔下山丘去 两人聚精会神,看着秦叔宝逐渐远去,同时环目四顾,观察敌踪 岂知到秦叔宝变作了平原边的一个小点。仍见不到再有另半个人影 寇仲哈哈笑道:「原来那美婆娘只是虚声唬吓!」 徐子陵也轻松起来,催道:「还不传出喜讯?」 寇仲得意洋洋持镜向阳,打出讯号 远方的秦叔宝呆了半晌,才继续逃走,逸出了视野之外 寇仲道:「该还有三个时辰方始入黑,不若我们再由水道往彭城去,此着必出乎沈婆娘意料之外的。」 徐子陵道:「照我看!找个最高的山,在那裹躲他娘约三日三夜,见人来便逃之夭夭,始是上着。」 寇仲摇头道:「别忘了我们的绝世轻功仍未练成,怎都跑不过那婆娘。所以必须往像彭城那种地方去,若那婆娘来了,我们便在街上大叫瓦岗军杀人啦!那时自有官兵干涉和抵御,我们就可从容脱身了。」 徐子陵觉得他言之成理,再不打话,随寇仲往泗水奔去 ### 两人窜高伏低,专拣没有道路人迹的荒山野径,绕道往泗水上游处,离开遇上沉落雁的河段足有三十里之远
不知是否因战乱,河道上久久才见有船驶过,但无论两人如何「威逼利诱」,却没有人肯停下船来,他们又不惯恃强登船,只好望河轻叹 再沿河走了个许时辰,前方出现了一个渡头,泊着一艘小渔舟,却不见有人 两人大喜,急驰过去 临近时闻得鼻鼾声由船篷内传来,两人探首一看,见有个老渔夫正作元龙高卧,睡得不省人事 寇仲道:「假若这是个陷阱,我们就算输都输得心甘命抵了。」 徐子陵抽出长刀,恶兮兮地道:「我才不那么轻于相信,这定是她的人。」 接着向寇仲打了个眼色 寇仲会意过来。也拔出长刀,冷笑道:「这叫宁可我负人,莫要人负我。」跳将下去,抢到船篷旁,一刀往那老渔夫背心搠去 长刀点背而止 寇仲哈哈一笑,收回长刀,向徐子陵打出万事妥当的手势 这时鼾声忽止,老渔夫被惊醒过来,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寇仲还末来得及向他打招呼时,老渔夫一声骇叫,由船篷另一边钻到船头,大叫:「有强盗啊!」然后手颤脚抖的爬到岸上,没命的走了 两人呆头鸟般看善他消失在岸旁的林木,寇忡歉然道:「他老人家定是给强盗光顾过,反应才会这么强烈。」 徐子陵耸肩道:「这艘渔船可能是他仅有的财产,若因我们失去了。那怎过意得去?」 寇仲依依不舍地看了渔船两眼,跳回岸上去,苦笑道:「都是靠我们威震武林的轻功好了。」 两人忍痛离开,沿河往前走去,才走了十多丈,那老渔夫又由林内闪闪缩缩走出来,往渔舟走过去 两人喜出望外,寇仲大叫道:「老丈!我们不是强盗哩!」 那老渔夫吓了一跳,偻着身子三步化作两步,窜上渔舟。死命要去解开把渔舟系在渡头上的绳索 两人奔了回去时,若渔夫失魂落魄下仍解不开绳结,反是愈扯愈紧 寇仲在渡头蹲下来,一边为他解结,边道:「老丈!你看我们像强盗吗?」 老渔夫显然没有那么害怕了,喘着气以他嘶哑的声音道:「大爷们可是有甚么事要找我?」 徐子陵客气地道:「老丈要到哪裹去?若是逆流而上的话,可否载我们一程?」老渔夫的胆子壮了起来,道:「乘船可得给船资才成呀。」 寇仲为难道:「我们身上半个子儿都没有,老丈可否当做做好心呢?」 老渔夫皱眉道:「你们要到哪去?」 徐子陵试探道:「最好就可到彭城去,不过还是看老丈是否方便吧!」 老渔夫道:「那可不成,到彭城至少要一天时间,我哪还有时间打鱼呢?没钱的事我可不干。」 接着眯上眼看他两人好一会后,笑道:「不若这样吧!你们那两把刀看来都可卖几两银子,就给了老汉作船资吧!」 寇仲没好气道:「怎么只是卖几两银子,我们的刀都是上等货色……」 老渔夫不耐烦地道:「不答应就算了,老汉要开船了。」 徐子陵把寇仲拉到一旁,低声道:「看来其似有点不妥当,这老头说不定真是沉落雁的人,否则怎会一点都不怕我们会老羞成怒。恃强行凶。还要没收我们的兵器?」 寇仲点头道:「可再试他一试,若没有问题,把刀给了他,方可另抢两把回来,并非甚么大不了的事。」 话毕,向老渔夫挥手道:「我们不乘船了,老丈请吧!」 老渔夫咕哝两声,再不理两人,把小帆船驶离渡头 两人疑心尽去,跃过河面,落到渔舟上,那老渔夫登时吓得脸育白,说不出话来 寇仲笑道:「老丈切勿误会,只是我们忽然又想跟你交易了,到彭城后,这两把刀就是你的了。」 老渔夫松了一口气道:「我不敢要你们的刀了。待会到了青龙滩,你们就帮手撒网打鱼,然后到彭城去交货,就当是你们的船资好了。」 渔舟船速转缓,老渔夫指使徐子陵到船尾摇橹,又着寇仲执起撑竿,紧张地道:「前面转弯处就是‘鬼石峡’,水流湍急,老汉每吹经过,都提心吊胆,所以明知青龙滩最多鱼,但等都不敢到那处去呢。」 寇仲和徐子陵朝前望去,只见由此而去,两边崖岸逐转高起收窄,形势险恶,同时想到若有人埋伏岸旁,确是不妙。忙集中精神,一边操舟,一边留意两岸动静 渔舟逆水奋进,转了个急弯,只见崖岸忽然收窄,水流湍急,近岸处以千百计巨石冒出水面,形体各异,使水流更像脱了的野马,横冲急窜,冲得小舟左摇右摆。河面暗涌处处。颇令人动魄惊心 三人同心合力,徐子陵在船尾摇橹操舟;寇仲则以长竿撑往礁石,阻止渔舟撞上;而老渔夫则操控风帆,保持正确航向 渔舟艰苦前进 又再转了一个弯时,渔舟忽地往左岸一块巨石倾侧靠去 寇仲大笑道:「看我的!」 跳往船头,长竿探出,猛点在石头上 不知是遇上了一股急流,还是寇仲用力过猛,渔舟船头先往右摆,横在河中,然后整艘船往右倾侧 河水立时涌入舱,渔舟突然往右翻沉 三人齐声惊叫时,已到了河水内 寇徐两人连大海都不怕,自不惧这区区一道泗水。冒出水面时,只见老渔夫像昏了过去般,随水载浮载沉,往下游流去 两人大吃一惊,拚命往老渔夫游去 这一发力,片刻后便追上了老渔夫,左右把他从水里抓起来 正松了一口气时。老渔夫双目大睁,射出慑人精芒,两人刚同叫不妙,全身一麻,已给老渔夫制着胁下要穴
请以与下面段落相同的风格,进行创作性的续写。 Paragraph: ### 寇仲和徐子陵先后冒出水面,呼吸着泗水晚夜的清新空气 他们劲随意发,自自然然由掌心生出吸力,贴附船壁,连自己都不明白怎可办到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得意道:「今趟还不教沈婆娘栽他奶奶的一个大跟斗,哈!沈婆娘的奶奶!」 徐子陵道:「不要这么早便自满。还有半天才可算赢了这场赌赛呢,过分自鸣得意是可能会百密一疏,功亏一篑的。」 寇仲点头道:「我有分寸的了,唉!我们真愚蠢,立赌约时只有她说赢了会是如何,却没有我们赢了会是如何,否则摸她两把也不错。」 徐子陵低笑道:「少点痴心妄想吧!这婆娘浑身是刺,绝不可碰,唉!我担心秦老哥斗她不过呢!」 寇仲道:「斗不过她才好。否则给那昏君杀了头怎办。嘿!这三艘船看来有点来头,有没有兴趣借他两套衣服和少许饭钱,好过现在浑身破烂又两手空空似乞儿般的模样。」 徐子陵低声道:「小心点!能拥有这么三艘大船的人,若非高门大族,就是达官贵人,或是豪门霸主,一不小心。我们就要献上小命。」 寇仲皱眉道:「那去还是不去?」 徐子陵低笑道:「我们连老爹都不怕,还怕甚么人来。跟着我这未来的武林高手吧!」 说完贴壁缓缓上攀 两人此时对潜迹匿隐之术,已颇具心得;闭起口鼻呼吸,收敛精气机能,小心翼翼下确是无声无息 大船甲板和帆桅处都挂了风灯,但向着他们那面的上下三层二十多个舱窗却只一半亮着了灯火 徐子陵拣了第二层其中一个暗黑的舱窗爬去,经过其中一个亮了灯的窗子时。内传来娇柔的女子语声 两人少年心性,忍不住停了下来,侧耳倾听 那女子的声音忽地在两人耳旁响起道:「二哥你最好还是不要劝爹了,他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端叔苦劝多时,他还不是半句都不肯听吗?」 两人吓了一跳。才知这声音娇美的女子是移到窗旁,那还敢稍作挪动 另一把年轻男子的声音苦恼地道:「爹最舍割不下就是和独孤家的关系,却不知独孤峰老奸巨猾,视我们如眼中芒刺。现在天下纷乱,万民怨怒,突厥人又虎视眈眈,惰朝再无可为。而我们坐拥太原,兵源充足。粮草之丰,更可吃他个十年八载,现在鹰扬派刘武周和梁师都北连突厥,起兵反隋,先后攻陷楼阑和定襄,只要再破雁门,我们太原便是首当其冲。爹若再举棋不定,最后只会被那昏君所累,舟覆人亡。」 窗外两人听得直冒寒气,面的男女究竟是何人子女?竟直接牵涉到独孤阀和隋炀帝,骇得更不敢动弹了 这男子声含气劲,不用说都是个一流的高手 ### 女子柔声道:「你有和大哥商量吗?」
男子道:「也不知说过多少次了。他都想不出办法,秀宁该知爹顽固起来时是多么可怕的了。」 那秀宁道:「不若我们由东溟夫人入手,爹最听她的话了。唉!若非娘过了身,由她劝爹就最好了。」 窗外两人骇得差点甩手掉进河去 他们终猜到爬上的是李阀的船,那敢再偷听下去,忙悄悄再往上攀去 这时舱房内的对话忽然停了下来。但两人却没有留神理会 两人拉开窗门,看清楚房内无人后,才爬了进去,这时方松了一口气 两人环目一扫。见这是个特别大的卧房,布置华丽。除了床椅等物外,还有个大箱子,放的该是衣衫一类的东西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我们该盗亦有道,只每人取一套衣服,若寻到银两,亦只拿足够几日饭钱和逛一次青楼的费用。」 此时一个男子的头在窗门处冒了起来,听到寇仲的话,忽又缩了下去 徐子陵低声道:「想不到我们竟会来偷李渊的东西,那独孤小子不是想害李渊吗?不若我们反害他一害。留张字条警告李阀的人,就当是还他们的偷债好了。」寇仲低笑道:「你何时变得这么有良心了!天下间恐怕只有我们有能力令李渊作反呢。却不知这家伙是好人还是坏人……」 徐子陵打断他道:「少说废话,若有人的来就糟糕了,快偷东西!」 两人移到箱子旁,正要掀开箱盖,窗门处忽地传来「殊」的一声,似在示意两人不要吵闹 寇仲和徐子陵立时魂飞魄散,骇然朝舱窗瞧去 只见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穿窗而入,立在两人身前 两人定神一看,原来是个只比他们年纪长了少许的轩梧青年,生得方面大耳,形相威武,眼如点漆,奕奕有神,此刻傲然卓立,意态自若,一派渊停岳峙的气度,教人心折 寇徐呆若木鸡时,青年低声道:「在下是太原留守李渊次子世民,两位兄台相格清奇,未知高姓大名?」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心神稍定。同时亦大惑不解,为何他把他们这两个小贼「捉偷在房」,仍是那么彬彬有礼,就像他们只是不速而来的「贵客」 两人站了起来 寇仲抱拳作礼,笑嘻嘻道:「世民这个名字改得好,哈!救世济民,将来说不定是由你来当皇帝呢。」 李世民淡淡一笑道:「兄台切勿抬举在下,不过这名字得来确是有段故事,两位请坐下来说话好吗?」 此时李秀宁的声音由下方传上来道:「二哥!甚么事?」 李世民返到窗旁,传声道:「待会再和你说吧!」 转过身来,着两人坐下,态度诚恳客气 两人隐隐猜到他心意,又自知闯不过他把守的窗口,硬着头皮在靠壁的两张太师椅坐了下来。由于身上仍是湿漉漉的,故颇不舒服 李世民从容一笑,在窗旁的椅子坐下,道:「在下四岁那年,我们家来了一位善相术的人,给我看相时,批我‘年届二十,必能济世安民’,娘那时最疼我,便给我改名作世民了。」 说话时,顺手取饼火种燃亮了旁边小几的油灯 徐子陵见他提起娘时,眼中射出缅怀孺慕的神色,不由想起了傅君绰,叹道:「你定是很想念娘了。」 李世民微做点头,凝望地上两人留下的水渍,沉声道:「两位和琉球东溟夫人单美仙是甚么关系?为何听到她的名字时,心脏都急跃了几下,否则在下仍未能发觉两位偷到了船上来的。」 两人这才知道岔子出在哪 亦讶异李世民思虑的精到缜密,只从这点便推出他们和东溟夫人有牵连 寇仲嘻嘻笑道:「自然是有关系哪!不若我们来作一项交易,假设我们可令贵老爹起兵作反,你就给我两兄弟两套衣服和……嘿!和二,不!三十两银子,哈!怎么样?」 这回轮到李世民瞠目结舌,失声道:「三十两银子?」 徐子陵吓了一跳。忙补救道:「若嫌多就二十五两好了。」 李世民不能置信地看着两人,探手入怀掏出一个钱袋,看也不看抛给寇仲道:「你看看面有多少银两。」 寇仲一把按着,毫不客气解开绳结,一看下吁出凉气道:「我的奶奶老爹曾高祖,是他娘的金锭子呢!」 徐子陵忙探头去看。咋舌道:「这最少值几百两银子。」 寇仲双目放光,一把塞入怀,深吸一口气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事包在我兄弟身上好了。」 徐子陵比较有良心,不好意思道:「仲少你先把钱还人,等做好了事情才收钱吧!」 李世民晒道:「拿去用吧!无论成败大家都可交个朋友,这够你们逛百多次窑子了。」 两人同时动容 寇仲学起拇指赞道:「我们就交了你这个朋友。」 李世民低声道:「不要那么大声,我不想人知道你们在这。」 寇仲老脸一红,把音量压得低无可低地沙声道:「告诉你一个的惊人大秘密吧!东溟夫人处有本详列你老爹暗中向她买兵器的账簿,上面还有他的押印,试想假若这本宝贝失窃了,会出现甚么情况呢?」 李世民精神一振,他自然知道两人不是顺口胡诌。因为今趟他率人到彭城去,正是要向东汉夫人订购另一批兵器 自两年前他爹李渊调任弘化留守兼知关右十三郡军事,为了应付杨玄感的大军,李渊终接受他劝告,向东溟夫人购入大批兵器,此事隋炀帝并不知晓,如若漏了出来,又有真凭实据的话,多疑的隋炀帝不当李渊密谋作反就确是天下奇闻了 李世民呆了半晌后,皱眉道:「东溟夫人乃天下有数高手,四位护法仙子又各有绝艺。除非‘散人’宁道奇出马,否则谁可到她们的船上偷这么重要的东西呢?」
Extend the paragraph, keeping the language tone and style similar. Paragraph: ### 两人步出酒楼,秋风吹来,酒意更增两分,寇仲扯着徐子陵朝倚红院的方向走了十多步后,低声道:「似乎有点不妥,那两人的对答来得太合时了,似还怕我们不知怎样到倚红院去,说得清楚无遗。照我看这两个定是沉落雁的人,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徐子陵正以他那对醉眼溜览街上人车争道的热闹情景,闻言一震道:「你说得不错。既然李志会是沉落雁的人。这两个家伙也可能是她的人。唉!现在到那去好呢?还是先找处躲藏的地方为妙。」 寇仲心难熬地道:「不去倚红改去倚绿好了。」 忽地朝着一个路过的行人,恭敬问道:「请问这位大叔,附近除倚红院外,还有那间是最有规模,最多漂亮姐儿的青楼呢?」 那被他拦着的是个中年书生,闻言露出鄙夷之色。「呸」的吐了一口痰,不顾去了 徐子陵哈哈笑道:「你道是要问去那考科举吗?找青楼定要拣些二世祖模样,一眼看去便知是酒色过度的人来问才在行,看我的!」 环目四顾,刚好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后方停下。走下来一个贵介公子,还跟了两个随从。那公子年在二十三、四间,相貌俊俏,但脸容带点不健康的苍白,似是弱不禁风,深合徐子陵「问道」的条件 寇仲猛地推了徐子陵一把,累得徐子陵跄踉跌前两步,到了那贵介公子跟前 两名随从立即手按剑把。露出戒备神色 徐子陵硬着头皮,一揖到地恭敬道:「这位公子,在下有一事相询,请公子勿怪在下唐突。」 那公子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他,微笑道:「仁兄有话请说。」 徐子陵不好意思地凑近了点。防怕给旁人听到的压得声音低无可低道:「我两兄弟想知道这除倚红院外,还有那间青楼是最好的?」 那公子大感愕然,旋又露出「志同道合」的笑容,叹道:「是问对人了。我老爹正是开妓院的,就是在隔邻鸿园街的翠碧楼。论规模和姑娘,倚红院拍马都追不上。不过现在时候尚早,你们先去随处逛逛。到酉时才来。只要说是我香玉山的朋友,保证没有人敢侍候不周。仁兄请了,我还有要事去办呢。」 香玉山走后,两人如获纶音,心花怒放,沿街把臂而行。只差没有引吭高歌而已 街道两旁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店铺,例如肉店,大饼店、山货店、又或布店、粉店、鱼店等 因两杯下肚影响,整个天地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但见在秋阳高照下的石板街道,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道路、房舍、行人、车马似像合成了一个难以分割的整体,再无此彼的分野 ### 寇仲无意识地笑起来,半边身靠到徐子陵肩膊去。
搂着他满足地叹道:「现在我甚么义军或官军都不想当了,杀了宇文化骨后,我们就专心赚钱,干我们的监货买卖,来就到青楼醉生梦死,快快乐乐过完这一生就算了。」 徐子陵喝得比他少。头脑亦比他清醒。奇道:「不是常说要建功立业吗?为何忽然又想要当个囤积投把的奸商?」 寇仲笑嘻嘻道:「就算是奸商,我仲少都是最好的那一种奸商。难道见别人受苦受难,我们侠义之辈还会对他落井下石吗?不过坦白说,美人儿师傅说得对;现在我们何德何能,凭甚么去管别人的事。嘿!待我们武技大成时,练至甚么九玄大法第一百零八重境界,那时看到谁不顺眼,就一刀把他宰了,这就叫为民除害了。」 徐子陵苦笑道:「世间那有这么简单如意的事,但不管怎样,也先要宰了宇文化骨那奸贼。」 蓦地眼前人影一闪,香风飘来 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有位颇具姿色的半老徐娘拦在身前,眉花眼笑道:「两位公子是否走错路了?那边才是倚红院的大门。我们刚开始营业,两位公子若是第一批客人,我们的红姐儿们定会特别用心侍候的。」 他们随她纤手所指望去,见到倚红院的大牌匾就在左后方处,恍然大悟,原来糊裹糊涂下步过了倚红院的门口,这奉命守候他们入谷的鸨娘慌了起来,竟来一招拦路拉客 寇仲借点酒意,探头过去,狠狠瞪了她高耸的酥胸两眼后,才眨着眼睛笑道:「俏娘子你去告诉沉落雁那奸狡婆娘,当只会上一次,绝不会上第二次的。有种就来抓我们,不过着她别忘了她是朝廷重犯哩!」 那鸨娘听得目瞪口呆时,两人跌跌撞撞,东倒西歪下扬长去了 寇仲把床上的徐子陵摇醒,兴奋得声音都嘶哑起来,紧张地道:「快酉时了,我们就去做翠碧楼第一批的客人,说不定有半价的优待呢!」 徐子陵头重重地爬起床来,怨道:「喝酒就是有这种后遗症,若是沈婆娘派来的,我就要完蛋了。」 寇仲笑道:「我是这世上最有责任心的人,否则谁来为把风。刚才有伙计来过问这问哪的,我偏不开门给他。哈!还有几个时辰沈婆娘就要输给我们了,不知秦老哥命运如何?」 徐子陵取起放在枕后的佩刀,道:「待会先去东门看看有没有他留下来的暗记。」 又道:「还有别忘了我们曾答应李世民那小子的事。」 寇仲不耐烦道:「我怎会忘了,那有钱的家伙不是说过东溟号明天才由洛阳回来吗?得趁今晚良辰美景,行乐及时啊!」 徐子陵心中一热道:「说来真好笑,以前在扬州时,到妓院门口看看都给人像乞丐般赶走,现在连妓院老板儿子的朵儿都任我们亮出来照宝。不过先作声明,我的初夜可不肯随便的,至少该有飘香院那恩将仇报的青青那种姿色才行。」 寇仲一拍钱袋,笑道:「有钱自然有面有势,加上香玉山的朵儿撑腰,你陵少要那件就会有那件,包君满意,还不快翘屁股滚下床来?」 徐子陵提气轻身,本只想表现点敏捷的姿势。岂知竟升了起来,顺势一个跟斗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两人同时剧震。不能置信地你眼望我眼 寇仲咋舌道:「天!是怎么办到的,再来一趟好吗?怎么坐着也可提气的?」 徐子陵搔头道:「再试怕就不灵了,不若你自己试吧!」 两人以前每次提气发劲,都是先要运力飞跃,才可借势为之。像今次由静生动的提气,尚是破天荒第一次 寇仲卓立不动,神情古怪 徐子陵催道:「不是要赶着去逛窑子吗?还不快试试看?」 寇仲老脸一红,尴尬道:「早试过十多吹了,连脚指都没有动。」 徐子陵默然半晌,颓然道:「我今次也不灵光了。唉!或者真该拜个大师傅,有难题时也好有个明师来指点。」 寇仲摇头道:「拜师傅有啥屁用,我们学的是《长生诀》上的怪功夫,天下无人通晓,只能靠自己去摸索。或者我们的问题是出在童男之身,故孤阳不长,破了身后便会立即武技大成。哈!定是这样了。」 徐子陵笑骂道:「少说废话,还不先滚!」 寇仲捧腹笑道:「我滚!我滚!」 跌跌撞撞往房门走去,刚拉开房门,一点寒芒,照额刺来 寇仲想也不想。竟像刚才徐子陵般提气轻身,往后飞退 那偷袭者显然想不到出手竟会落空,「咦!」了一声,闪电抢进房来 徐子陵亦像寇仲般想也不想,踏步拔刀,当头疾劈,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或停滞,施出了他活至这天最了得的一刀 「叮!」 来人以手中长金簪,硬架徐子陵这凶厉无匹的一刀 一时,双方都使不出后续变化的招数 「砰!」 寇仲重重掉到床上,又弹了起来,大叫道:「娘!我成功了!」 此时那人收簪退出房去,衣袂飘飞,美若天仙,不是李密的「俏军师」沉落雁还有何人? 徐子陵刚被她运劲震退了两步,沉落雁见门口正畅通无阻,乍退又进,本要追击徐子陵,只见寇仲冲至,刀光如涛涌浪翻,挟着激的刀风,狂击而至 沉落雁娇叱一声,抢入刀影,施展出近身肉搏的招数。连挡了寇仲十多招。每招都凶险无比,但却迫不开寇仲,又见徐子陵重整旗鼓,杀将过来,无奈下二度被迫出房外 两人守在房门里,心中却似波涛卷天,翻腾苦思不已。想不到在突如其来下,竟能把「血战十式」的精义发挥得淋漓尽致,连自己都不知使的是甚么招数。但只觉心到手到,劲随刀发,痛快至极点
Continue the paragraph, ensuring the language style remains consistent. Paragraph: ### 两人逃到一处横巷,由这裹往外望去,正是香玉山老爹开的那间翠碧楼的外墙和大门,内中院落重重,规模确胜于倚红院 天色随着西下的太阳逐渐昏黑,翠碧楼的灯光亮了起来,落在两人眼中却有种凄艳的感觉,反映两人不安的心情 他们像往常般靠墙坐地,呆了好半晌,寇仲咬牙切齿道:「那婆娘真狠,竟想要我们的命,而我们还可算是她的恩人。」 徐子陵道:「她是不想我们落入老爹的手上,今次怎么办才好呢?我们又答应了李世民那小子要等东溟夫人来,但现在老爹的手下已缀上了我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寇仲道:「小命要紧,李小子休要怪我们,我们立即出城,有那么远就跑那么远,然后到荥阳去找素素姐。横竖她的小姐都给人掳走了,便带她回到南方,再安心做我们的双龙帮的盐货买卖算了。」 徐子陵苦笑道:「似这样大模大样的出城,若非给那臭婆娘拿着,就是自动把自己这头羊身献进老爹的虎口裹。上上之策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到深夜才设法攀城逃走,凭我们现在的身手,若有绳钩一类的东西,必可辫到。」 寇仲赞逍:「愈来愈发觉你这小子若我般有头脑了。来!我们袋里有的是银两,趁天尚末黑快点找间铁铺买钩,至于绳索要偷一条则绝非甚么难事。」 两人谋定后动,精神一振,由另一端钻到街上,闪闪缩缩走了大段路,才发觉除了酒馆背褛外,所有店铺全关上了门 寇仲灵机一触道:「我们不若去找那香玉山帮忙,这小子看来像有点义气,现在朋友落难,他自是义不容辞了。」 徐少陵怀疑道:「他像那种人吗?」 寇仲搂着他肩头,折人横街,朝翠碧楼的方向走去,痛苦地道:「这叫走投无路,只好不理他是何方神圣也当作是好神圣了。最惨我们本身就是通缉犯,报官等若自杀。而且谁知这些官儿有没有和臭婆娘或老爹等勾结?现在我甚么人都不敢信了。」 徐子陵苦恼道:「给那臭婆娘说过有关青楼的事后,我真不想到青楼去,究竟有没有别的出城方法呢?」 寇仲道:「另一个方法就是掘地道,恕老子不奉陪了。不要这么容易受人影响好吗?别忘了在杨州我们知道的那群姑娘都是为了赚钱自愿卖身的。所谓当官的不也是卖身做皇帝的奴才吗?做姑娘的至少不那么易被杀头。哈!到了!」 两人横过车马喧逐的热闹大街,华灯高照下,路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两人由于曾目睹战争的惨烈场面,总有点面临末世的感触 到了入门处,他们待一辆华丽马车驶进门后,才尾随而入 ### 六、
七名把门的大汉分出两人迎过来,见他们衣着光鲜,神采照人,不敢怠慢,其中一人恭敬道:「欢迎两位公子大驾光临,不知……」 寇仲最懂充阔,随手塞了一串钱到他手裹,摆出阔少模样,傲然道:「我们是贵公子香玉山的老朋友,玉山来了吗?」 众汉更是肃然起敬,说话的大汉忙道:「小人何标,两位公子请随小人来。」 寇仲一挺胸膛,道:「带路吧!」 何标再打躬作揖,领路前行 两人随他穿过摆了最少十辆马车的广场,往主楼走去 步上楼前的台阶时,一名颇有姿色的中年美妇花枝招展地迎了过来 何标趋前凑到她耳旁说了几句话后,便施礼走了 那美妇眉开眼笑的来到两人中间,转身挽着他们臂弯,嗲声道:「原来是香少爷的好朋友,不知两位公子高姓大名。暧!差点忘了,唤我作凤娘便成了。」 寇仲享受着她慷慨送赠的艳福,边随她往楼内走去,边道:「我叫张世,他叫李民,哈!凤娘你生得真美,引死我们了。」 凤娘笑得花枝乱颤道:「张公子原来年纪轻轻已是花丛老手。不要随便哄人哩!否则给奴家缠上你一晚时可不要后悔哟。」 又抛了徐子陵一个媚眼道:「李公子比你老实多了。」 寇仲这时把臭婆娘或老爹等全一股脑儿忘了,心花怒放道:「这小子只是装作老实模样,凤娘不信可以试试看。」 徐子陵大窘道:「不要听他的,我……嘿!我……」 凤娘此时挽着两人来到大堂十多组几椅靠角的一组坐下,笑道:「不用说了,我凤娘怎会看错人。」 两名十六、七岁的小婢迎了过来,斟茶奉巾,侍候周到 他们环目一扫,只见堂内早坐了十多组宾客,闹哄哄一片 凤娘吩咐了人去通知香玉山后,媚态横生道:「以两位公子这样的人材,那位姑娘不争着来陪你们呢?」 徐子陵亦轻松起来,正要说话。凤娘一声告罪,站起来赶去招呼另一组看来是大商贾的客人 寇仲向两位小婢道:「姐姐不用招呼我们了,我们兄弟有密话要说。」 两位小婢一福离开 寇仲兴奋道:「试过这么风光吗?不若我们今晚就留在这裹欢度良宵吧,拭问谁想得到我们会躲在这裹?何况这些风光都是拜李小子所赐,就索性捱到明晚好混上东溟号去,也算为他尽了力。」 徐子陵嗫嚅道:「嘿!不知如何,我的心又乱又慌,不知该怎办才好。」 寇仲叹道:「事实上我也有点怯意,不过总要有第一次,否则如何算是男人太丈夫。待会要义气山为我们挑两位最美的姑娘,且讲明要负起『指导』之责。嘿!但这么说将出来,我们岂非甚么面子都没有了?」 两人心乱如麻时,香玉山来了,不知如何,在他这个的「老家」中,这小子分外意气飞扬,绝不若今日在街上遇到他时的窝囊相 尤其背后还跟着四名大汉,更是气派十足 棒了丈许香玉山便大笑道:「甚么张公子李公子,原来是两位仁兄,失敬失敬!」 两人见他态度仍是那么热诚,不负「义气山」的大号,放下心来,起立敬礼 三人坐好后,香玉山问道:「两位仁兄今趟来彭城,不知是有事要办还只是游山玩水、观赏名胜呢?」 寇仲知他是想摸清楚他们的底细,笑道:「所谓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我们兄弟两人浪迹天涯,就是要增广见闻。」 接着凑近点低声道:「坦白说,我们到青楼来亦是抱着这种增广见闻的情怀。由于这是我们首次踏足青楼,万望香兄多加指点和照顾。嘻!香兄是明白人,大概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徐子陵心中叫绝,寇仲确有他的一套,连这么尴尬失威的事也可说得如此自然 香玉山恍然而笑,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可包在我身上。」 沉吟片晌,正容道:「张兄和李兄请恕小弟交浅言深,这世上说到底我们男儿辈追求的不外是金钱和女人。我见两位仁兄均长得一表人材,又身佩上等兵刃,绝非平庸之辈,不知两位仁兄对将来有何打算呢?」 寇仲笑道:「我们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现在只对今晚有打算,明天的事嘛,起床时再想好了,哈……」 香玉山陪他笑了两句,道:「原来两位囊中有散不尽的财宝,所以一点不用担心明天的事,小弟真是羡慕了。」 徐子陵坦然道:「香兄绝对比我们富有得多,我们只因最近做成了一单买卖,手头才比较充裕,迟些散尽银两后,又要重新开始攒钱哩!」 香玉山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道:「不知两位一向惯做甚么买卖呢?」 两人呆了一呆,寇仲压低声音得意地道:「实不相瞒,我们干的是盐货生意,嘿!就是不用货税的那一种。」 香王山欣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我和两位一见投缘,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多合作的可能性哩?」 徐子陵讶道:「香兄也是走运盐货的吗?」 香玉山从容道:「是比盐货更一本万利的发财生意,不过请恕小弟暂时卖个关子,待两位享受过我翠碧楼的各种乐儿后,才和张兄李兄研究发财大计。」 寇仲喜道:「竟有生意比海沙赚更多钱吗?那定要洗耳恭听。」 香玉山淡淡道:「小弟尚有一事相询,然后小弟就可领两位去增广见闻了。」 两人大喜,同时点头请他发问 这香玉山顶名只比两人大上两、三岁,但其老成却像世故极深的成人,轻描淡写下已套出了想知道关于两人的资料 香玉山微笑道:「现在天下纷乱,群雄并起,两位既是武林中人,自知武林规矩。现在小弟既渴想与两位结交,故希望能告知小弟两位的门派来历,大家坦诚以对。」
请在下面的段落后续写,确保风格的连贯性。 Paragraph: ### 任媚媚离开赌桌,迎了上来 寇仲和徐子陵发觉她的衣服把她包裹得紧紧的,极度地强调了她饱满玲珑的曲线,登时怦然心跳 这姻视媚行的美女把充满青春活力的胴体移到三人眼前,再打量了寇仲和徐子陵后,向香玉山笑道:「这两位公子面生得很,是你的朋友吗?」 香玉山苦笑道:「媚姑你最好不要惹他们。」 寇仲和徐子陵想不列香玉山如此坦白直接,吓了一跳 任媚媚却一点没生气,绕到两人背后,娇笑道:「香三少定是在背后说了我任媚媚很多坏话,但两位千万勿信他,若他算是好人,我就是拯救世人的观音大士了。」 香玉山干咳一声道:「媚姑你莫要破坏我们的友倩,别忘了彭梁会和我们巴陵帮一向相叭事……」 任媚媚又转到两人前方,掩嘴娇笑道:「你们看啊!香三少爷动不动就拿巴陵帮来欺压我这弱质女流,算甚么英雄好汉。唔!两位小哥儿真帅,难怪给三少爷看上了,你们叫甚么名字。」 两人感到巴陵帮有点耳熟,一时却记不起谁人向他们提过 香玉山不悦道:「媚姑你是否赌输了钱?让找赔给你好了,不要尽在这里胡言乱语。」 任媚媚显然毫不怕他,娇媚地横了香玉山一眼道:「我任媚媚是这种没有赌品的人吗?你才是胡言乱语。」 忽地一手往香玉山抓去 香玉山冷哼一声,右手扬起,拂向她脉门 任媚媚笑道:「我不是要动手啊!」 嘴虽这么说,但玉掌一翻,沉到香玉山攻来右手的下方,曲指反弹往香玉山脉门 香玉山缩手成刀,再曲起手掌,以掌背反拍往她的弹指 这几招往来全在方尺的窄小范围内进行,既迅捷又深合攻守之道,看得寇徐两人眼界大开,对这种精巧的过招大生兴趣 任媚媚娇笑道:「没见你几个月,原来是躲起来练功,怪不得这么气焰冲天了。」 说话时,玉手微妙地摆动了几下,似攻非攻,似守非守 寇徐两人看得心领神会,清楚把握到她的招数与战略 香玉山显是摸不清楚任媚媚这着奇异的手法,竟往后退。两人知道要糟时,任媚媚已一阵娇笑,闪电般探指点在香玉山掌背上 香玉山触电的震了一下时,任媚娼抓着他衣袖,扯得他随她踉跄地往一旁走丢,还不忘回头向两人媚笑逍:「我和玉山说几句密话后,才回来陪你们。」 眼见两人到了厅子的一角密斟低语,徐子陵忽地脸色剧变,失声道:「我记起了,美人儿师傅不是说过巴陵帮乃皇帝小儿的走狗,专事贩卖人口吗?」 ###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那他看上我们还有好事可言吗?快!我们立即溜。」
徐子陵扯着他道:「且慢!他们回来了,我们随机应变好了。唉!真看不出这『人贩山』也是个好手。我们竟然在街上随便乱拣都拣了个高手兼坏蛋出来。」 这时任媚媚和香玉山双双朝他们走来,只看两人的融洽情态,便知两人私下有了协议 寇仲和徐子陵陵是头皮发麻,感到自己变成了货物 任媚媚隔远浪笑道:「原来两位小扮儿到这里来是想一尝女儿家的温柔滋味,这事包在姐姐我身上好了。」 香玉山则口风大改道:「难得媚姑这么看得起你们,待我教人开一间贵宾厢房,大家喝酒谈笑,共赏风月。」 寇仲笑嘻嘻道:「这事何须着急,我忽然又想先赌两手,我最精擅就是赌牌九了。」 香玉山笑道:「既是如此,更应到贵宾厢房去,媚姑也最爱赌牌九,你们肯陪她玩就最好了。」 寇仲为之语塞 徐子陵潇洒地耸肩对寇仲道:「你想赌钱理该先征求我同意,我对牌九一窍不通,但却想在赌场随处逛逛,以增广见闻呢。」 任媚媚娇躯移前,挽上两人臂弯,向香玉山打个眼色,微笑道:「由我来招呼他们就成了。」 香玉山笑应一声,转身便去 任媚媚亲热地挽着两人,朝内进的大堂走去,媚笑道:「你们不要听香玉山那家伙说人家的任何闲言闲语。」 寇仲和徐子陵正要说话,朝她望去时,见到她走路时胸前双峰随着她的步履,不住跌汤耸动,诱人之极,心儿不由急速跃动,忘了说话 忽然间,他们再不觉得她可怕了,尤其是她的体态神情,无不显现出使人心动的美态,不自觉生出纵是为她而死,亦心甘情愿之心 任媚媚却是心中得意之极 她阅人千万,只一眼便看穿两仍是童男之身,这对她精擅采补之术的人来说,他们不啻琼浆甘露,可今她的元气大有裨益,故才不择手段,务要由香玉山处抢他两人到手 此刻她正利用自己的身体,施展上乘媚术,勾起两人原始的情欲 徐子陵的定力要比寇仲稍佳,略一迷糊,便清醒过来,见到寇仲正不知不觉地气促舔唇,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还故意以肩膊挨碰她的酥胸,知道不妙,人急智生道:「老爹来了!」 寇仲大吃一惊,醒悟过来,惶然道:「他在那里?」 任媚媚亦奇道:「他的老爹不是过世了吗?」 徐子陵暗中松了一口气,胡诌道:「这只是我们惯开的玩笑,意思即是鬼来了,那自然是没人来哩!」 寇仲极力把持,再不敢看这女人的胸脯 任媚媚为之气结,娇躯一扭,立即使两人感觉到她丰满的肉体,火热地碰触得他们心旌摇荡 不过两人既生出了戒心,硬压下涌起的绮念,同时暗暗叫苦,不知如何才可脱身 若给她这么「肉诱」下去,一个把持不住,可不知会有甚么可怕后果,香玉山早先的警告,仍是馀音萦耳 寇仲刚好见到左旁的赌桌只有五个客人,腾空了七、八个位子,灵机一触道:「我们都是先赌两手吧!」 挣脱任媚媚的纠缠,坐入其中一个空位里 任媚媚豪不介意,笑意盈盈的坐到他左旁去,而徐子陵则坐到寇仲的另一边 这美女才坐下,立时把几个客人的目光全吸引到她的胸脯去,任媚媚妙目一扫,五个男人立时色授魂与,有人连口涎都流了出来 女荷官是个二十岁许的女子,颇有姿色,但与任媚媚相比,立即黯然失色,再显不出任何光采 这桌赌的正是牌九,寇仲和徐子陵虽没真的赌过钱,但在市井长大,看人赌得多了,自然亦熟谙门路 任媚媚忽地意兴大发,对女荷官道:「让我来推庄!」 女荷官当然知道她是甚么人,不迭答应,退往一旁 任媚媚坐上了庄家的位置后,娇笑道:「还不下注!」 众人连忙下注,气氛热烈 寇仲和徐子陵却是心中叫苦,要他们把辛苦得来的银两拿出来赌,确是心痛兼肉痛 任媚媚美目来到他们身上,催道:「不是要赌两手吗?快下注呀!」 寇仲笑嘻嘻道:「我们先要按兵不动,看清楚你这新庄家的手风气数,才好下注嘛?」 任媚娣娇笑不语,以熟练的手法抹起牌来,堆成一叠叠后,再掷骰发牌 不知她是否蓄意使了甚么手法,竟连输三铺,赌客的欢呼和喝采声,立时把附近几桌的客人都吸引了过来,挤满了所有座位 任媚媚向寇仲和徐子陵媚笑道:“姐姐手风不顺,要赢钱就快下注后面有人嚷道:“若不下注,就把座位让出来。” 任楣媚瞪了那人一眼,喝道:「谁敢叫他们让位,我就把他的手扭断。」 那人显然知道她的厉害,立即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 寇仲无奈下,只好把一两银子掏出来下注 任媚媚一阵娇笑,横了两人一眼,在数十对目光灼灼注视下,正待抹牌,忽地一声娇柔的「且慢」,起自寇徐两人背后,接着一只纤美无比的玉手,由两人间探出赌桌,把一锭少说也有十两重的黄金,放在寇仲那可怜兮兮的一两纹银旁 众赌客一阵起哄,这锭黄金至少也值数百两银,那可是罕有的豪赌和重注了 任媚妨双目寒芒电闪,冷冷看着这把好几个人挤得东倒西歪的美女
Go on with the paragraph in a similar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徐子陵一觉醒来,天刚微亮,见到寇仲破天荒第一趟比他更早起床,呆站在舱窗旁,茫然望往外方 这是李小鬼安排给他们的宿处,邻房就是李阀的美女李秀宁,李小鬼的动人妹子 徐子陵移到寇仲身旁时,寇仲叹了一口气道:「小陵!我有心上人了。」 徐子陵失声道。「甚么?」 寇仲低声道:「你不觉得李小鬼的妹子长得很标致吗?既大方又温柔,那对眼秀而媚,胸脯玲珑浮凸,两条腿嘛,唉!包可把所有男人引死。脸蛋儿红扑扑的,肯定是这世上最可爱的脸蛋。皮肤则嫩滑如缎锦,白里透红。天啊!若能每晚都搂着她光脱脱的身子睡觉,我便不会再作他想,因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情吗?她说话的声音和神情才教人倾醉。,间中来个甜甜的微笑,横你娘的那么一眼,小陵啊!我快要爱死了。」 徐子陵抓着他肩头,笑得喘了起来道。「这就叫做爱吗?你这混蛋只是见色起心。」 又奇道:「你不是常说娘儿愈多愈好吗?为何今趟只她一人便于愿已足。」 寇仲苦恼道:「不要翻我的旧账好吗?我说那种话时,只因我半个对象都没有,才以此豪语来安慰自己。现在有了她,自然就要专心一志。明白吗?」 徐子陵改为拥着他宽厚的肩头,愕然道:「看来你是认真的。」 寇仲愤然道:「当然是认真的。现在李小鬼赶赴太原,迫他老子作反。凭李阀的声威,又有太原作基地,兵精粮足,大有机会做皇帝。我们横竖都要投靠义军,不若就投靠李小鬼好了。李小鬼怎都该念着我们为他立了大功,封给我们的官职应该不会太低吧,」徐子陵呆了半晌,低声道:「你对甚么他娘的义军仍不心灰吗?不若我们专心去走私盐发点乱世财,有了钱再帮助人,岂不胜过替人打生打死?」 寇仲赔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嘿,你看看李小鬼那正义的模样,怎都像样过杜伏威、李密那些半人半鬼的家伙吧!」 徐子陵苦笑道:「不要说这些话了。说到底你只是想亲近李秀宁。不要怪我在你兴头上泼冰水。这贵家女表面虽似对我们客客气气的,但我总觉她有种拒我们于千里之外的味儿。像她这类高门大族出生的女儿家,绝不会看得上我们两个市井小流氓的。」 今次轮到寇仲反手搂着他的肩头,笑嘻嘻道:「人家第一次见到我们,仍是陌生,难道便纳你于方尺之内吗?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对娘儿自要用点心机和水磨功夫。待会李小子定会邀我们这两个有用的小鬼加入他的阵营,记着一切由我来说。」 徐子陵皱眉道:「那谁去救素素姐呢?」 ### 寇仲显然没想及此点,愕然语塞
徐子陵叹道:「你即使去追求你梦寐以求的秀宁小姐吧!素素姐就交由我负责好了。但我却绝不想加入任何一方的阵营,不过那本账薄却须取回来给我,好让我去给娘报仇。」 寇仲呆若木鸡时,敲门声响 两人随着婢女来到上层的舱厅,李世民摆开酒席款待他们,列坐陪同的尚有一英挺青年和一位四十来岁,高瘦潇洒的儒生 李世民起立欢迎道:「寇兄、徐兄请坐,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那两人亦客气地起立施礼,教两人颇有点受宠若惊 李世民先介绍那中年儒生道。「这位是裴寂先生,一手‘忘形扇’会尽天下英豪,乃晋阳宫副监,家父的棋友。」 裴寂淡淡看了他们两眼,谦虚道:「世民侄过誉了,我那手跛脚鸭的功夫,怎拿得出来见人,更不要说会尽天下豪杰。」 接着向那英挺青年笑道:「论功夫可要留给柴绍世侄去威风了。」那柴绍连忙谦让 寇徐见柴绍华剑丽服,气派高雅,比之李世民只逊了气魄风度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大将之风,但已心生好感,忙与他客气寒暄 但柴绍对他们的神态总带点傲气,不若李小鬼的亲热 裴寂更是只把他们当作两个碰巧立了大功的后生小辈。坐下后,只顾和李柴两人说话,不再理会他们 两人受惯白眼,亦不在意,专心对付桌上的珍馐美食 在李世民心中,裴寂和柴绍显然比寇徐两人更重要。不过他仍不忘殷勤待客之道,亲自夹了两个油饼给两人,笑道:「这是蒸胡饼,中间有羊肉葱白造的馅,以豉汁、芝麻和盐熬熟,非常美味。」 两人还是首吹吃到北方流行的胡饼,均津津有味 此时柴绍道:「今趟世叔是不得不起兵,若起兵则必先取必中,就怕屈突通在蒲关和宋老生守霍邑的两支精兵,世叔看来不无顾忌。」 裴寂道:「屈突通和宋老生固是可虑。但我担心的却是突厥人,其势日大。柬自契丹、室韦,西到吐谷浑、高昌等国均臣附之。且凡于北方起兵者,如刘武周、郭子和、梁师都等辈,无不依靠突厥而自立。我们进军关中时,最怕就是遭受突厥和刘武周等从后偷袭了。」 李世民胸有成竹道。「这个无妨,力不足可以用诈,我现在唯一担心的事,就是爹他仍是犹豫不决,怕会坐失良机。」 裴寂拍胸保证道:「这事包在我裴寂身上。只要我和文静多下说辞,且眼前又确是形势危急,你爹那还有选择馀地呢?」 李世民欣然点头,转向寇徐两人道:「今趟全赖两位,若不是账簿失窃,恐仍难营造出这种形势。最妙是那昏君刚巧到了江都应付杜伏威,此实千载一时之机。」 两人对望一眼,这才知道皇帝小鬼到了自己的老家江都扬州去 此时环佩声响,两人别头望去,刚好捕捉到李秀宁美丽的倩影,一时都看呆了眼 只见她头戴胡帽,形圆如钵,四周垂以丝网,帽上缀以珠翠,式样别致,既华丽又充满若隐若现的神秘美 她穿的衣服更与中原和南方的宽襟大袖完全两样,是大翻领窄袖的衣装,与他们在彭城见的胡女衣着相若,但质料更佳 这种衣服不但更突显了女性玲珑的曲线,行动上亦方便多了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柴绍,这小鬼双目放光,热情似火般欣然道:「宁妹终于来了,为兄等得心都快要烧成火炭呢。」 李秀宁像看不到其他人般,对柴绍嫣然一笑,把娇躯移到柴绍旁,让他轻扶香肩,侍候入座,这才向乃兄及裴寂打招呼,最后轮到寇仲和徐子陵 寇仲如遭雷殛,愕然看着神态亲□的柴绍和李秀宁,脸如死灰 徐子陵虽替他难过,却是毫无办法 李世民见寇仲神色不对,凑过来低声道:「寇兄是否身子不舒服呢?」 李秀宁浅笑道:「定是昨晚浸了湖水着凉了。」又向柴绍解释道:「昨晚秀宁见到他们时,还以为有两只小水鬼由湖里爬出来害人呢。」 看她与柴绍眉目传情、口角春风的神态,再瞧着丝网内她对柴绍含情脉脉的玉容,徐子陵替寇仲难过的心直沉下去。恍然李秀宁只当他们是给她二兄办事的小跑腿,而裴柴两人显然亦有同样的看法 寇仲垂下了头,沙哑着声音道:「没甚么?只因我除了是水鬼外,也是饿鬼,吃得太饱了。」 李秀宁冰雪聪明,听出他的语气不悦,歉然道:「我只是打个譬喻,寇兄莫要见怪。」 这么说,反令人觉得寇仲心胸狭窄,裴寂和柴绍都露出不屑之色 李世民心中却是非常感激寇徐两人,亦惟他才深切感受到他两人高绝的才智,致能妙想天开弄出这么一条妙计来。为了冲淡气氛,微笑道:「寇兄是在说笑吧!嘿!昨晚那个到东溟号夺账簿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柴绍要在玉人面前逞强,冷哼道。「看来都不该是甚么厉害人物,否则寇兄和徐兄那能有机可乘。」 此语一出,寇仲和徐子陵都不自然起来,因为那等若说他两人不算甚么人物 李秀宁的思虑显是比柴绍周详多了,黛眉轻蹙道:「那人够胆子单枪匹马到高手如云的东溟号上偷东西,怎也该算有点斤两。」 柴绍微笑道:「他是趁东溟夫人和公主离船来会我们时才敢下手呢?」
延续以下段落的风格,进行相应的续写工作。 Paragraph: ### 开始前的声明:本书不是网游小说,而是架空历史小说! 我叫西门十二,今年二十六岁 文化不高,只上过初中,所以在现今的社会很难找到一分期望的工作,让我去和那些脏兮兮的机械打交道?或者每天只吃几个馒头却要扛数百斤的重物走数十公里路的码头装卸工!?算了吧,我宁愿去乞讨 幸好,老爹老妈给了我一副好身材还有一张好脸,当然,还有一副好本钱! 所以我选择了做脱衣舞男 这真是人性的悲哀,或者说社会发展的必然 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二十年代,色情服务业早已经合法化,只要你依法纳税,警察再不会干预你以某种方式在何种场合与某些人物发生某些超乎寻常的关系!一般的情况下,只要你不在市政大厅前公然性交,没人会干涉你的私生活 脱衣舞男是个轻松的职业,也是个累人的职业 每周你只要工作几小时,便会有足够的薪水供你花销,如果你愿意接受一些顾客的特珠服务要求,那你更是会获得一笔不菲的报酬,你甚至可以凭它去月球体验太空旅行 我也经常会接一些特殊服务的业务,在获得报酬后我却不会选择去月球太空旅行,我只会隐居起来,过一段简单的生活,在这段简单的生活里,终日与我相伴的只有虚拟的网络游戏,当然,我喜欢的网络游戏绝不会是那些诸如奇域或者怪兽之类的无聊网游,我喜欢的是《风月宝鉴》《百日谈》《埃及艳后》等等由著名色情网络游戏公司开发的色情网络游戏 因为我喜欢美女,但在现实中我却总是要与一些我并不喜欢的女人发生关系 我的心情很苦闷,所以每次接了特殊业务之后,我都需要进入这些虚拟的色情游戏,与那些虚拟的网络美女演绎一段恩爱缠绵的故事才能得到解脱。这几乎已经成了我的职业病了,或者说习惯:每次接客后,都必须从色情网络游戏里找到平衡点 今天我刚刚又接了一单特殊业务 我从女人柔软的娇躯上爬起身来,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然后扬长而去 平心而论,今天的女人其实长得挺漂亮,我甚至还有心记住了她的名字,很好听的一个名字――小薇。几十年前,曾经有一位不知名的歌手凭着一曲《小薇》红遍了大江南北,这女人和歌曲里形容的小薇十分神似 不过我仍然不会多逗留片刻 因为这是我的工作,而非我的生活,工作总是无奈的,生活才是美丽的!无论我多有职业道德,在工作完成之后,我亦是不会免费做一些义工的,当然,如果客户选择加钟则又另当别论了 ### 但今天显然是不太可能再加钟了,因为小薇已经加了三次钟了,再加她非出事不可
看得出来,小薇其实还想加钟,望着她软绵绵地趴在床上的模样,其实我也挺想破例给她一次免费加钟,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必须得在下午六点半之间赶回我的陋室,那里将有一款刚刚上市的色情网络游戏在等待着我 那款游戏有个很经典的名字《金瓶梅》,名字脱胎于一部古典风月小说,小说讲述的主人翁是我们西门家永远的骄傲――西门庆,我从小的偶像,永远奋斗的终极目标 据说这款网络游戏已经达到了网络游戏的极致,虚拟世界里的场景仿真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完完全全再现北宋年间的人文景观、城市风情,玩家将可以凭二十一世纪的智慧游戏在古代的北宋年间,开妓院、办当铺,娶妻纳妾与无数美女风流快活,当然也可以逞凶斗狠,抢别人老婆甚至杀人放火――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我的陋室,时间刚好六点二十分,离公测开始还有十分钟 调整了一下情绪,我迫不及待地进入游戏室 其实《金瓶梅》绝对称得上是一款贵族游戏了,为了买这套特制的游戏室,我整整接了十单特殊服务的业务才勉强凑齐,如果换了一般的工薪阶层,怕是不吃不喝穷其一生也凑不足钱买这套游戏室吧 游戏室里的配套十分齐全,各种生活设施应有尽有 这就是经过变革式发展后网络游戏的长处,现在的网络游戏,你完全可以彻底地生活其中,吃喝拉撒还有睡眠休息都将在游戏里度过,游戏公司甚至还在游戏室里配套了安装有仿真十大名器的机器人美女,以备游戏中玩家享乐之用,当然,这些机器人美女都是隐藏的,你必须在游戏中触发了才可能享受得到 时间一到,我迫不及待地进入游戏空间,一查在线玩家的人数,我却大吃一惊 在线的玩家人数居然是「1」 也就是说,除了我,再没有人在玩这款刚刚发布的色情网络游戏《金瓶梅》 我不由在心里泛起一丝冷笑,看来现实世界里毕竟是贪生怕死的人居多!这一切还得从游戏开发公司的警告说起 游戏的总设计师曾公开警告,由于《金瓶梅》网络游戏百分百地仿真了北宋时期的一切要素,所以极可能造成磁场重叠,也就是说,你在玩网络游戏的时候,有可能真的通过时空磁场的转换返回北宋年间,并且这样的返回是不可逆的,换一句说,你到了北宋年间之后将再无法回到二十一世纪了 很显然,绝大多数玩家被这样的警告给吓住了,正在等待第一个人尝试这款游戏,在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再投身其中 对于游戏总设计师的警告,我却很不以为然 磁场重叠!?返回北宋年间?这样的理论早已经被证明了是错误的,是完全违背科学常理的,又怎么可能发生呢?有多少人想破了脑袋想返回古代,最终却惨淡收场一无所获 都是些胆小鬼,我在心里冷笑一声,按下了游戏室的启动按钮 游戏室的大门缓缓关上,我的周围空间开始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骤然间我的四周幻起日月星辰,山川河海的变幻景观图,大自然的瑰丽雄奇神迹般展现开来,令我从心底里泛起一股想要跪倒顶礼膜拜的冲动 在我激动得将要忍不住痛哭出声之际,日月星辰、山川河海的瑰丽景观终于缓缓消退,周围重趋黑暗,然后我发现身边的空间已经奇迹般得以无限地拓展,我居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荒芜的原野之上 异样的光线自前方亮起,灰蒙蒙的天际忽然间出现了三道明亮的缺口,仿佛三道裂开时空的大门,诱人的亮光自门的那一侧神迹般透了过来,如有魔力般召唤着玩家进入其中,我不自禁地踏前了一步,靠近那三扇门―― 这时候我已经明显地感到了这款游戏的异常之处,我甚至开始在心里动摇开始时的想法 或许,游戏总设计师的警告并无不妥之处,这款游戏果然透着莫名的诡异,以我多年的经验来判断,这款游戏绝对隐藏着凶险,而且其凶险的程度远远超出了之前我曾经玩过的所有的色情游戏。就在我裹足不前,将要退缩之际 环佩叮当声响起,三道袅袅婷婷的倩影已经从三道魔门里现出身来,云鬓高堆,罗衣飞扬,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好色如我当即如痴如醉,目光再难以从她们身上移开分毫――那半透明的罗衣掩映之间,冰肌玉肤闪烁生辉,玉乳细腰、粉臂美腿,隐隐约约,在美妙悦耳的丝竹声里翩翩起舞,仿佛一场至美至幻的春梦,令人再不愿醒来―― 良久,美人隐去,丝竹声渐行渐远,我轻轻地叹息一声,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想到这里,我再没有任何犹豫,欣然抬脚跨进了透出莫名异芒的中间大门――
Extend the paragraph, keeping the language tone and style similar. Paragraph: ### 一脚跨过诡秘的大门,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古怪绝伦的感受,一阵接着一阵的心悸令我几乎透不过气来,轰然之间,热闹的气息骤然扑面而来,我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身处闹市,正站在一棵大树之下,正对着一条青石铺就的大街…… 大街两侧店铺林立,茶楼酒肆应有尽有,尽头处还有一彩楼上书「碧玉春」,想来便是勾栏妓院了 街上小贩叫卖,行人如织。赶着牛车的老汉,挽着小孩的妇女,光着膀子凶神恶煞般的江湖好汉,穿着皂服眼神如电的公差,还有鲜衣怒马的纨绔子弟,古典的浓烈气息扑面而来,恍惚之间,我几疑身临古代…… 如果这就是游戏公司设计的百分百仿真宋代场景,那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但我很快便发现了异样 因为一名乞丐居然若无其事地走到我面前,而且毫无避让之意,我正在犹豫是否需要避让之际,他却一步不停地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而者说,我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然后各不相干地分开,我悚然回头,乞丐已经神情自然地坐在我身后的大树下,若无其事地捉起了他身上的蚤子 我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他是透明人还是我是透明人? 为了验证我的疑问,我重重地一拳击向那棵大树,结果我一个趔趄几乎栽倒在地,我的身体居然硬生生从大树里穿越了过去! 难道这些都是虚拟的景象?那我怎么开始游戏!? 我又一巴掌扇在乞丐的脸上,结果我的手毫无阻碍地从他的脑袋里穿了过去,手过处,乞丐仍然好端端地坐在那儿,浑然无事…… 我摇了摇头,抬眼处,忽然看见大街上缓缓行来两骑高头大马,马上端坐两名锦衣玉带的富家子弟,我的目光霎时停落在当先那人的脸上,然后再难移开我的视线 这!怎么可能? 难道我是在照镜子?可他明明端坐马上,而我则好端端地站在大树底下! 大街上的行人似乎极害怕骑马而来的两人,纷纷避让,有一老妪带着孙子避让不及,惨叫一声躺倒在地,幸好有名江湖大汉眼疾手快将祖孙二人救起,才免于丧命马蹄之下 马上青年却浑然无事,依然纵马狂奔,得得的蹄声压制了大街的喧嚣,我忽然发现整条大街都以又惊又惧的眼神望着这两骑 「大哥,天正炎热,前面好一处阴凉所在,不如我们先行竭息片刻?」 当先的锦衣青年回头叫唤一声,径直纵马向我立身的大树底下冲来,然后想也不想地挥鞭向躺靠树底下的乞丐甩去,恶狠狠地喝叫:「滚开!臭乞丐。」 ### 在我目不转睛地望着锦衣青年,心里不止一万遍地赞叹天下竟有如此与我相象之人时,剧变陡生…… 只听「轰」
一声巨响,躺靠在大树底下的乞丐忽然之间爆炸开来,霎时碎成无数碎片,一只断掌甚至穿越我的脖子飞了过去,挥鞭击打的锦衣青年亦惨叫一声,遭受池鱼之殃,从高头大马上栽落下来,我目光如电,看到一枚骨刺利箭般刺进了他的头颅,殷红的鲜血如淋如注,眼见得是不活了 锦衣青年惊天动地般惨嚎起来,骤然从地下弹身而起,又缓缓向后栽倒 「二弟!」 从我身后传来一声凄呼,我看到后面的锦衣青年正神色慌急地向大树底下扑了过来 我再度回过头来,正好看到锦衣青年已经将额际的骨刺拔起,鲜血如喷泉般标射出来,他的眼神正在迅速黯淡下去,显然生命的气息正在迅速远他而去 然而下一刻,一股莫名的吸力骤然涌来,将我使劲地扯向缓缓倒地的青年,我猝不及防亦惨叫一声,被那股莫名的引力所牵引,不由自主地滑向正栽倒的锦衣青年,再下一刻,我吃惊地看到我的身躯居然和他诡秘地重叠了起来,如此地谐…… 一阵剧痛从脑际电流般击来,我的眼前霎时腾起一片浓烈的星星,四周的景物迅速消散远去,成片的星星逐渐变稀,最后一颗接着一颗缓缓熄灭,最终陷入无尽的黑暗,最后的一丝意识亦同时离开了我的脑海,最后的一个念头是:妈的,难道我居然真的要死在游戏中了吗?这也太真实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 我倏然惊醒,在梦里梦见一头可怕的怪兽正奋力向我追赶,我逃跑不及被怪兽一口咬中了头颅,然后一阵剧痛将我惊醒…… 我惊恐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身处明亮的房间,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照了进来,身边并无可怕的怪兽,这令我心神稍定,湿冷的感觉从周身每一处传来,我才发觉冷汗已经湿透了我的全身 长长地吁了口气,我无力地躺倒在床上 这才有心情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这是哪里? 这床、这桌子这椅子……房间里的每一处摆设皆如此熟悉,这不就是游戏公司官方主页上的宣传图片所展示的场景吗?难道我仍然停留在游戏中?而没有像以前的那些游戏一样,一旦身亡便会自动脱离游戏,回到现实世界? 我的猜想很快便得到证实 一名丫环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轻轻地推开虚掩的门踩着细碎的莲步走了进来,我看得眼前一亮,薄薄的罗衣虽然色彩并不鲜艳但其覆裹之下的娇躯明显已经发育完全,玲珑浮凸诱人遐思 丫环轻巧地抬起头来,幕然间和我的视线相撞 震惊的色彩从她的眸子里迅速漫起,只听当啷一声,她手里的托盘连同托盘里的汤碗一起摔落在青石打磨的地板上,里面的汤水霎时洒了一地…… 是她在游戏中救了我吗? 我在脑海里泛起一丝疑问,难道我临昏迷前的那一幕是游戏公司精心策划的片头!?倒也算是别出心裁,不过得承认挺有创意的 「二少爷醒了!二少爷醒过来了。」 丫环忽然尖声叫起来,然后风一般跑了出去,远远地仍然可以听到她高亢的叫喊声,声音里透着莫名的惊喜 二少爷!?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耸了耸肩,这是怎么回事? 按照游戏的设定,刚进入游戏的玩家顶多只能选择一个普通的市民,而无法成为大家族的少爷的。难道说这是对第一个游戏玩家的奖励? 「庆儿!我的儿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把苍老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然后一大群人从门里涌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一位头发业已经花白年事已高的老妪,正在两名丫环的搀扶下颤巍巍地向我的床前走了过来 看得出来,老人家挺激动的,望着我的眸子里也尽是浓浓的爱意,仿佛她看的不是我,而是她最心爱的一件宝贝 老人走到我的床前,不由分说便激动地将我搂入她的怀里,已经老泪纵横,唏吁不已 「儿啊,你可吓死奶奶了,呜呜,若是没了你这心肝宝贝,奶奶活着又还有啥意思?呜呜……」 「奶奶!?」 我惊愕如死,望着神色沉重,跟在老人后面默默垂泪的丫环下人,一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奶奶。」一把雄浑的声音从老人身后传来,然后一名年青人上来扶住了老人,劝慰道,「现今二弟已经无恙醒来,您老人家理应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哭泣呢?」 我心里啊了一声,这年青人我认得,不就是两名青年里的大哥吗?当时看他扑向大树下青年时的表情,似乎恨不能以身替之 老人抹了一把眼泪,端起我的脸细细端详了一阵,才破涕为笑道:「对,还是青儿说得对,现在庆儿没事了,大家理应高兴才对!王管家,吩附下去,府里所有丫环下人每人赏银一两,还有,马上摆下流水宴席,宴请所有亲朋好友,一起庆贺庆儿无恙,哈哈,我要让大家知道,我们西门家族洪福齐天,千秋万代,子孙繁茂。」 「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 房间里的丫环下人跪倒了一片 「都起来吧。」老人向丫环下人挥挥手,又向身后的青年道,「青儿,你也去忙吧,我陪庆儿说说话。」
Extend the paragraph, keeping the language tone and style similar. Paragraph: ### 西门家!?庆儿!? 我吃惊地瞪着眼前这不起的老妪,凌罗绸缎不能掩饰她日渐苍老的年华,她刚才叫我庆儿?这里又是西门家? 难道说……我,他妈的居然是西门庆!? 忽然间忆起被那股莫名的牵引力牵扯的事实,还有透明人一般穿人越树,难道说,我竟然占据了那死亡青年的躯体?而那不幸死在乞丐爆炸之下的青年便是西门庆?这――真他妈的是游戏里的剧情? 但我隐隐感到一股战栗,心里的悸动越来越厉害 我忽然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也许我真的远离了现实世界,很不幸地经由磁场重叠返回到了北宋年间。换句话说,游戏总设计师的警告已经成了事实,我,将再无可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去了…… 我像傻了一样,痴痴地望着老妪,一时间再不能有任何思考。渐渐地,老妪的脸色有些变了,丫环下人亦发现了我的异样,神色再度同轻松转为沉重 刚刚欲离去的青年亦收住脚步,重新走到我床前,伸出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仍然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根本懒得理他 「奶奶!」青年失声惊叫起来,「二弟虽然捡回一条命,怕是……怕是……」 「我的苦命的孩儿啊……」老妪再次晴转雨,嚎啕大哭 哭声将我从震惊中唤醒,望着老泪纵横的老妪,我的脑海里忽然浮起另一张苍老的脸……我的从小相依为命的奶奶。在我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见过父母,唯一的亲人便是我的奶奶,一个瘦弱的老人,靠着乞丐将我拉扯长大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立下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将来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让奶奶吃一顿饱饭 不过,很遗憾的是,当我做了脱衣舞男并且领到第一笔薪水买了好多好吃的,回到「家」里时,奶奶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一场大水冲走了我们的「家」,也冲走了我的奶奶,那一次,我哭得很伤心,我第一次体会,有一种感觉叫做伤心欲绝 将心比心,眼前老妪显然也对她死去的孙子痛爱有加,就像我的奶奶…… 酸酸的感觉自我心底泛起,泪眼里我将老妪当成了奶奶,一头投入她怀里,悲悲切切声泪俱下地唤了一声:「奶奶!」 「庆儿!」 我的一声奶奶越发让老妪悲声大放,搂着我哭得更加厉害,便是一边的青年亦上来搂着我和老妪,二弟奶奶地叫个不停,一边上的丫环下人亦尽皆陪着落了不少眼泪 ### 泪眼哭罢,我又向青年见过礼,恭敬地叫了声:「大哥。」
「二弟你没事儿?」青年似乎又惊又喜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只是有些往事再也想不起来,一想便头痛欲裂,好生烦躁。」 青年惊喜交加,连声道:「不急不急,二弟大创方好,脑子自然有些不太好使,细心静养便是,其余的以后再说,奶奶,我这就命人去请亲朋好友,好好庆贺一番,哈哈,二弟此番大难不死,将来必有非凡成就,光大我们西门家族,全仗二弟了,哈哈。」 老妪点头,苍老的手摸着我的脸道:「庆儿,你听见了么?你大哥如此器重与你,你可莫要令他失望呀?你的有些性子也该改改了。」 「奶奶。」我很认真地望着老妪点了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这究竟是游戏中世界,还是真实的北宋世界,「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一定不会让您老人家和大哥失望的。」 老妪对我满意地点点头,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后面的丫环急忙递上了痰盂,另一名丫环也熟练地替老妪敲着已经驼了背,细声劝说道:「老夫人,二少爷已经无恙,你也该竭息去了,大夫说您连日操劳过度,现在需要静养。」 我也以担忧的眼神望着老妪,我的温情令我自己都感觉到吃惊,我仿佛是顺理成章地融入了我的这个全新的身份! 「是啊,奶奶,我现在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老妪欣慰地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一番照料我的小丫头才让丫头扶着去了,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除了我,还有一名留下来侍候我的小丫头,也是那名第一个发现我苏醒的丫头,虽然不是很漂亮,但看起来很青春很健康,当然也很动人 我试了试手脚,虽然感觉有些不太灵便但也没有什么不适感。我望着小丫环明亮乌黑的美目,向她勾了勾手指 小丫环的两颊便腾地红了,一颗小脑袋几乎垂到鼓腾腾的酥胸上,但这欲羞还喜的可人模样儿越发地勾引起我的色心,咽了一口唾沫,以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你过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闻言抬起头来,娇媚可人地白了我一眼,显出万种风情 「二少爷又在吓唬春梅了,不过二少爷你刚刚醒来,真的不能……不能……」 春梅!? 我几乎没被自己的一口唾液给憋死! 她居然便是春梅!脍炙人口的古典小说《金瓶梅》里的第三号女主角春梅!我现在开始有些相信我是真的回到了宋朝,不然以玩家身份在游戏中的话,绝无可能在一开始便让春梅做了你的丫环的,更不可能如此轻易便做成了西门庆! 为了确信我身处的年代,我还是抱着万一的侥幸问了一句:「春梅,现在是什么年份?」 「二少爷!?」春梅脸上的羞喜之色迅速消退,重新浮起忧虑的神情,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忧虑,「你――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现在是什么年份?」我加重语气又问了一句 春梅眸子里的忧虑之色越浓,但还是回答道:「现在是大宋政和元年三月初八。」 「政和元年三月初八!?」尽管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春梅亲口告诉我答案,我还是忍不住吃惊失声,「真是政和年间!?」 「二少爷你别吓我。」春梅丫头显然是以为我真的失忆了,直急得花容失色,差点掉下泪来,「你别这样,若是老夫人怪罪下来,我……我……」 逗够了春梅,也确定了我确实已经来到了宋朝,心里反倒有几分欣喜,在二十一世纪,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亦不少,我的消失怕是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忧伤和难过罢?倒是挟数千年知识返回了北宋,我大可以做出一番风流事来,亦不枉我身负的西门庆声名 我向春梅眨了眨眼,故意色色地盯着春梅鼓鼓的酥胸,淫笑道:「嘿嘿,现在怕了本少爷了吧?」 「啊?」春梅惊啊了一声,樱桃小嘴张开成圆形,意识到我在捉弄她,便气鼓鼓地举起粉拳往我身上揍来,可将及身时又急忙收住,显是怕伤了我刚刚好的身体,真是个可人又体贴的俏丫环 我一把趁机将她已经发育完全的娇躯搂进了怀里,一双魔爪已经攀上了她挺翘的香臀 春梅雪雪地呻吟一声,软瘫在我的怀里,但仍然还保持着丝丝的理智,挣扎道:「爷,别,别这样,你的身体刚刚好,吃不消的……」 我第二次听到春梅提醒我的身体,听她言语间的意味,似乎早就已经和我有过暧昧,凝神仔细一看,这俏丫头神色里果然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媚意,身上亦散发出浓浓的甜味来,勾人魂魄,便是掌握里的两瓣臀峰,亦不似处女般紧凑,但却多了份成熟的丰盈 在二十一世练惯尝女色的我如何还克制得住自己的欲火,呼吸已经明显地急促起来,按着春梅臀峰的双掌开始逐渐用力,春梅的挣扎越来越软弱,最后只是畏在我怀里低声地说了一句:「门……门还开着呢。」
Write a paragraph ensuring that the style is consistent from start to finish. Paragraph: ### 我也没有想到,来到北宋后的第一次性爱,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而且,还是和名声极盛的春梅共赴巫山,回想起来,真是令人畅快莫名 我用力在春梅的香臀上掐了一把,才松开了她,将留有春梅体香的手指凑到鼻际贪婪地嗅吸着,一面看着春梅迈着春风俏步去并门,这时候我才突然发现,俏丫头的娇躯委实已经异常丰腴,渐渐地显露出熟妇的风韵来 春梅仔细地察看了房门外的院子,确定没人时才将门合起,转过身来时,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爷,现在大白天的,你又刚醒过来,肯定有人会来探视,我怕……」 春梅的一声娇媚的爷,唤得我三魂丢了七魄,从骨子里一直酥到心坎里,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我何曾享受过如此柔顺的媚态?从来都是我兢兢业业地去讨好我的女顾客,从来就没有女人会顾及我的咸受,我除了埋头苦「干」还是埋头苦「干」 俏丫头春梅的柔顺和妩媚无可遏制地唤醒了我男性的本能,况且我虽然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但我确信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作为一名脱衣舞男,最重要的就是要拥有过人的体能以及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清楚了解!所以,在我们正式进入行业之前,一般都需要进行专门的培训,其中包括残酷的体能训练还有专业的医学知识培训,毫不夸张地说,在我们步入脱衣舞男业界的时候,我们已经差不多是专业的运动员兼半专业的医生 丰富的专业知识告诉我,我的身体虽然还有些弱,但做爱却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过来。」 我向春梅点了点头,语气里透着不容质疑的肯定,其实这并不能怪我,谁见了春梅这半推半就的可人模样,都会忍不住以强硬的语气命令她的,谁让她是如此的诱人呢!这俏丫头,第一眼望去只是俏丽并不见有几许绝色,但再看一眼,你便会忍不住被她所吸引,看第三眼,你便被她深深吸引,那股从骨子沁起的媚意,就像一万只幼蚁在我心坎儿上爬挠,痒痒难耐…… 春梅撩了撩腮片的发丝,斜眼瞟了我一眼,她看似随意的举止却如一记巨锤狠狠地敲在我的心坎儿上,越发地勾起我心底深处的欲望,我再也忍耐不住,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翻身下床,疾步冲到春梅的身后,将她用力搂入怀里 ### 以胸腹紧紧地贴着春梅的背臀,
我感受着春梅娇躯惊人的灼热,还有幽幽的芳香,女儿家细细的娇喘如丝如锥,无孔不入地刺进我的耳际,我情动如潮,拥着春梅娇躯的双臂逐渐发力收紧,春梅嘶嘶地呻吟起来,忽然侧过上半身回过头来,霎时我们两人四目相对 春梅的俏脸已经酡红一片,就像喝醉了酒的桃花,艳丽无俦,诱人的红唇轻轻地启开,令人血脉贲张的幽兰气息不断地冲击着我的嗅觉,我贪婪地嗅吸一口,俯下脑袋,大嘴已经迎上了春梅的樱桃小嘴 柔软湿润的触感清晰地从我的嘴唇传入我的大脑,同时夹缠而来的还有蚀骨的销魂极乐,我甚至连尾椎骨都感到麻酥起来,我从未曾体会过,原来接吻居然也能达到如此欲仙欲死的境界,想来以前是因为我将做爱看成纯粹的工作,所以从未曾真正地投入其中罢! 春梅亦情动起来,灵巧的细舌在我的大嘴里不断地探索着我的口腔,不断地纠缠着我的舌头,我松开搂紧她娇躯的大手,探手掀起她的罗裙,修长的五指已经悄然探进了她深深的沟股深壑,触手潮湿灼热…… 娇躯触电般颤抖了一下,春梅低低地呻吟一声,紧紧搂着我脖子的玉臂亦松了开来,缓缓地顺着我的胸膛一路抚摸下来,最后亦探进了我的裤裆…… 触电般的舒爽随着春梅小手的到来,从我的下体电流般在我身体里四下乱窜,我亢奋起来,搂紧春梅香臀的双手蓦然发力,将她的整副娇躯用力抱了起来,春梅配合地劈开了丰满修长的玉腿,紧紧地盘上了我的熊腰,我喘息着正欲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房外忽然传来一把兴奋的男音 「他妈的老大,听说你醒了?真他奶奶的,我们来看你了。」 我骤然吃了一惊,双手一松,春梅的娇躯已经贴着我的身体滑落下来,失望地轻叹一声,春梅似幽怨似嗔似喜地横了我一眼,慌忙闪到一片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和发髻,一面还不忘示意我赶紧回到床上躺好 我懊恼地哼了一声,懒懒地回到床上,还没有躺好,房门已经被人重重地推了开来,然后两名衣着锦锈的家伙冲了进来 前面的家伙头戴文生巾,身穿一袭锦绣天蓝色的长袍,脖子后面还斜插着一把纸扇,典型的古代公子哥儿打扮。只是生得浓眉大眼,身材高大兼孔武有力,举止间颇有几分豪迈之气,只是脸上的那股子神态实在不堪,一看便是眠花宿柳的色欲之徒 这家伙后面那厮更是不济,生得五短身材,肥胖如猪,长得丑却偏还往自己头上戴顶武生巾,居然还在帽边缀了一团红绒球,看起来不伦不类,令人棒腹不禁 这两人我看着眼生,可他们对我却似乎一点也不陌生 前面的高大文生一进门便冲我兴奋地大喊大叫:「老大呀,大哥!我听说你已经活过来,高兴得连一泡尿只尿到一半便急匆匆跑过来看你来了,哈哈,他奶奶的,没想到你果然活过来了,这真是奇迹呀奇迹。」 后面的矮胖武生却一眼便发现了我和春梅的异样,细小的眸子里露出异常的亮色来,冲我翘起了大拇指:「高!大哥不愧是大哥啊,刚活过来便想着风月情事,不愧是独霸清河风月的西门二官人啊!小弟服了。」 「你们!?」我有些惊疑地看着这两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忍不住以询问的目光望向春梅,一边的春梅只是羞喜地望着这两个家伙,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这两个家伙的言语,对那矮胖武生的话,我看她分明还感到丝丝的喜意,这是怎么回事? 高大文士回头望了矮胖武生一眼,问:「我说希大兄,此番大哥死里逃生,委实离奇,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祝贺一番?」 「伯爵兄所言极是。」矮胖武生点了点头,应道,「理当如此,只是今天却不行,我们得抓紧时间瞧热闹去,晚了怕是就瞧不着喽。」希大!?伯爵!? 我的心里忽然一动,难道他们就是谢希大和应伯爵?古典小说里西门庆的死党?不想在宋朝竟然还真有其人!小说里说应伯爵是绸缎铺应员外的二儿子,西门庆最好的朋友,毛求踢得好,文采风流还下得一手好棋,谢希大却是清河府千户官谢文晋的儿子,耍得一手好刀,颇有几分武力 就在我惊疑不定之际,一向爱看热闹的应伯爵已经望道:「什么热闹?这等要紧,说说听听。」 谢希大将袖子捋起,又束了束腰带,这在高大的武生做来十分潇洒的动作在他身上看起来,却显得如此丑陋不堪,偏谢希大还不自知,自我感觉良好,说道:「清河县景阳岗上前一阵子不是闹大虫吗?山里的猎户费了好几个月死伤无数,愣是没有将它逮着。」 「这我知道啊。」应伯爵一屁股在我房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噜地喝了个底朝天,抹了抹嘴接着说道,「这了这大虫,官府都贴出了悬赏告示,谁若能擒了这大虫,便赏银一百两,许多泼皮无赖冲着一百两的赏银纷纷上山,结果那大虫委实厉害,这些泼皮无赖尽皆有去无回成了大虫的点心,不过你还别说,这清河县的治安却是因此好了不少。」 谢希大切了一声说道:「那大虫固然厉害,但终究是畜生,不懂得见好就收,这不,它终于遇上了高人,刚刚我爹跟我说,有条好汉一顿乱拳打死了大虫,正拖着它下山呢,许多人已经去瞧热闹了,我们也需抓紧些时间,晚了可就看不到了。」 「噗哧。」刚刚端起第二杯茶吸了一口的应伯爵闻言,立时将嘴里的茶水尽皆喷在了谢希大的头脸之上,「你说什么?乱拳打杀大虫,我没有听错罢?」
在接下来的写作中,延续这一段落的风格,并进行扩展。 Paragraph: ### 应伯爵死活不信,谢希大便有些不耐烦起来,很烦躁地说道:「你爱去不去。」 然后谢希大转头望着我,问道:「大哥,你总相信罢?我们去就是了。」 「我相信。」我心里冒着冷气,点了点头,还是决心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英雄人物武松,大不了我忍痛割舍和潘金莲应该发生的恋情,让她投入武松的怀抱便了! 「走!」我心里涌起一股壮士断腕的豪迈之气,向谢希大点了点头 「可是,二少爷,老夫人还吩咐我让你多休息呢,你怎能上街去呀?」春梅一听我真的要上街瞧热闹,自然又急又气,急忙闪身挡在我面前道,「如果你真的去了,老夫人一定会治我照看不周之罪打死我的。」 「不会的,好好儿等我回来。」我伸手轻以掂起春梅的下颔,向她眨了眨眼,心里被她挑起的热情还没有完全消退,若非应伯爵和谢希大这两个家伙打搅我的好事,此时此刻,我怕是早已经和她共赴巫山,做好欲仙欲死的美妙事了 大街上早已经拥挤不堪,都几乎是人叠着人了,即便是在人口爆炸的二十一世纪,如此拥挤的场面亦是不多见的,更别说人口稀少的北宋年间了,足见这里发生了某件极具轰动的大事!应伯爵便有些信了,不再风言风语讽刺谢希大了 转过一个拐角,前面便距离县衙不远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忽然冲霄而起,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我居高临下,很快便发现了端倪,只见前面衙役鸣锣开道,肃静回避的牌子高举空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庄严隆重的气氛 衙役后面是两排合副武装的守城兵丁,锃亮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威武之气逼人而来 我前面的谢希大便自豪地昂起头来,介绍道:「那是我爹的精兵,够威风吧?我爹说,咱们大宋朝素来崇文疏武,各地的守城兵丁早已经荒废武备,就他老人家手下的兵丁,还保持着威武之风,据说山东府的将军对我爹十分器重,马上要调他去府里做参将了。」 「是吗?」应伯爵冷眼瞟了谢希大一眼,不屑地说道,「我怎么听说清河县的千户谢晋谢大人夜里喝醉了花酒,不知怎么冲撞了知县大老爷,还被罚了三月的俸禄呢。」 「你――你胡说!」谢希大涨红了脸,争辩道,「那是狗官公报私仇,我爹正准备去将军府里告他呢。」 ### 「好了别吵了。」
我不耐烦地打断两人的斗嘴,顺手一指前面问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只见前威武的兵丁过处,扛着猎叉的猎户亦队列整齐地开了过来,其中的八名虎背熊腰的猎户抬着一乘八抬大桥,我的目光霎时落在大桥上,那端坐其上的大汉身上! 好一条汉子! 浓眉如剑,狭长的厉目顾盼之间冷辉闪闪,令人不收正视! 只是很随意地往桥上一坐,便如一尊小山盘据其上,其气势如泰山据于东海,令人叹为观止 袒开的襟间,露出两块强壮的胸肌,似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仿佛感觉到了我锐利的眼神,大汉忽然游目向我望着,隔着热闹的人群,隔着数十丈的距离,我们的目光霎时在空气里对接,我感到一股冰寒的冷意自大汉的眸子里传了过来,好重的杀气啊! 「快看!吊睛白额大虫!」应伯爵忽然指着大汉身后喊叫起来,声间里透着莫名的惊惧,「好大的大虫啊,怕不足有八百斤重!?」 大汉的目光霎时被惊声叫喊的应伯爵吸引,我陡然感到身上压力一轻,不由得吁了口气,游目向大汉后面望去,果然看见一头已然死了的大虫,正如一头熟睡的大猫,被十六名猎户吃力地抬着,缓缓地向前移动,围观的人群纷纷跟着指指点点,嘴里纷纷啧啧称奇 我打马上前,想仔细地看看大虫的模样,不想跨下的马儿陡然前抬头见了大虫依然威风凛凛的样子,想是猛然吃了一惊,尖嘶一声人立而起,落地再不受我控制,竟然疯了一般向前面冲撞而去 我大惊失色,生长在二十一世纪的我从未曾骑过马,一时间有些失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挡在我前面的人群纷纷闪避,不时有些闪避不及的人被纷纷撞倒,叫喊声、哭骂声纷纷而起,乱成了一团糟 真是越乱越糟糕,这该死的马居然也有些神智不清,本该本能地远离大虫的可现在它却居然直直地朝着大虫冲了过去,眼看便要冲破人群冲进猎户中间,人群的末端忽然孤伶伶地显出一个孩子来,正抬起无辜的小脑袋,望着飞速迎上前来的人马,浑然不知死神已然降临 「宝儿!」 人群里我清晰地听见一位母亲撕心裂肺的凄厉呼叫,像利刃般直直地刺进了我的心肺,似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轰然一声炸开,忽然间我不知从哪里来的灵感,狠狠地一勒缰绳,马儿吃痛,凄嘶一声再次人立而起,高扬的铁蹄在小孩的头顶一阵乱踢 我使劲地勒住马儿的缰绳,以尽可能延续它落地的时间,因为它的落地就意味着孩子的消失!在它如此急剧的冲撞之下,这可怜的稚子必然小命不保! 危急之间,一道人影倏然从我马前掠过,在我胯下人立而起的马儿重重地踩落之前,掳走了幼童!劣马落地一连几个急旋,始才止住了强大的惯性,乖乖地停在原地,我惊魂方定,这才有空察看究竟 边上,一名披头散发的妇女已经紧紧地搂住了刚刚从我马蹄下逃生的幼童,嘴里宝儿宝儿地唤个不停,在他们母子边上则气定神闲地峙立着一条大汉,大汉想是感知到了我的眼神,忽然回头向我望来,我一看之下,赫然便是刚才端坐八抬大桥之上的雄壮大汉 一股由衷的佩服之情从我心底油然而生,我忍不住下马向大汉举起双手作揖 「壮士好身手!在下感激不尽。」 雄壮大汉冲我微微一笑,亦抱拳回应道:「公子好马术!在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我老脸一红,以为大汉在讥讽我刚才骑术不佳,以致差些伤了人命,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半晌始才讪然笑道:「在下西门庆,多谢壮士援手,来日必当重谢。」 「在下武松。」雄壮大汉脸上却不似那等揪人小辫子的浅薄之徒,爽郎一笑道,「西门公子何需如此客气,就此别过了。」 正好有猎户催促武松重新上桥,武松便向我再一作揖顾自去了 望着武松坐在八抬大桥上逐渐远去,我心里却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开始忐忑不安起来,阴差阳错地与武松相识了,却不知是福是祸?我们终究会因为潘金莲而相互敌视并最终不死不休吗? 「老大!你没事吧?」 应伯爵和谢希大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跑了上来,他们有我的教训在前,自然不敢再纵马横行闹市,弃了坐骑,跑步挤过人群凑到了我面前,别看谢希大身矮体胖,可他的动作明显比应伯爵要轻捷许多,挤到我面前亦是气定神闲,不若应伯爵早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我没事。」我怅然若失地望着武松消失的方向,脑子里空落落的,这样一条雄壮的大汉,如果能够结识为兄弟,方不枉来北宋走一遭啊!可惜潘金莲亦是我朝死梦想之绝代尤物,一旦与之相会,我却不知是否还有勇气割舍?
Your task is to write paragraph in a consistent style Paragraph: ### 谢希大一面熟练地接过我手里的马缰,一面疑惑地望着我道:「我说大哥,你什么时候学会这这么俊的骑术?我们做兄弟的居然一点不知?真是奇哉怪也。」 应伯爵也是双目一亮,望着我道:「让希大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我说老大,你什么时候偷偷练就了这么俊的骑术了?不行,以我看,你都可以上南山赛马场了,就是那号称马场天骄的铁面人恐怕亦非你敌手呀。」 我却是懒得答理这两个家伙,心里只惦记着春梅,巴不得早些回去和春梅再温春梦如何还肯和这两个粗陋的家伙处在一起?想到这里,我便有些不耐烦起来,呼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刚刚我还怕得要死,糊里糊涂却便控住了马儿,你说稀奇不稀奇?」 应伯爵和谢希大听了我的回答明显一呆,然后是应伯爵反应过来,猛地拍了一下谢希大的肩膀,大声道:「奇迹!一定是奇迹!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想来便是老天对老大受苦受难的补偿了,哈哈,让你凭空获得一身过人的骑术,扬威南山,呵呵。」 谢希大被应伯爵突然一拍吓了一跳,黑着脸吼道:「应伯爵,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最好别碰我,不然我剁了你的狗爪子。」 「奶奶的。」应伯爵翻了翻白眼,「你又不是娘们,碰一下不得?」 「就是不得。」谢希大抬着冲着应伯爵,扬起了他铁钵似的拳头 眼看着两人又要再起争执,我摇了摇头,夺路而逃,挤过人群的时候,不小心一头撞倒了迎面向我挤过来的某人 那人发一声惨叫,被我撞得倒在了地下,我却没事人似的 「是哪个王八蛋,走路不长眼?居然敢撞你家爷爷!?」 极不客气的骂声从地下传来,被我撞倒的家伙翻身从地下爬了起来,却是一面黄肌瘦、满脸病容的瘦汉,估计全身瘦得没几两肉了,一身绫罗绸缎穿在身上就像是一副巨大的空壳,看起来怪让人难受的 瘦子翻身爬起,正欲接着破口大骂,甚至还想卷起衣袖动粗,但突然间他的动作僵在了那里,便是吐到一半的骂人的话亦像被人拿刀硬生生砍断般嘎然而止…… 「这――这不是西门二哥么?原来是你啊,咳咳,我不知道是你……咳咳……」 出乎我的预料,不想这瘦子居然还认识我 我有些闹不清这瘦子的虚实,倒也不好过于唐突,只好谦让道:「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怪我走路太急,没看见兄台过来,所以……」 ### 「哎呀,别别别……」
瘦子一连别了三个别字,连摇着双手道,「二官人这就太见外了,咱们是邻居,再说平日里二官人你待我花子虚那真是没得说,刚才骂你是我的不是,你若是再向我赔不是,那真是折煞我了。」 花子虚!? 我听得眼前一亮,心头一动,似有袅袅婷婷的倩影在我面前冉冉升起,花了虚,西门庆的邻居,他可不就是李瓶儿的丈夫么? 在古典情色小说《金瓶梅》里,西门庆可是经常在妓院灌醉了花子虚,然后趁机潜回花府和李瓶儿幽会,并且最终气死了花子虚娶了李瓶儿还有花家的万贯家财,不知我这个西门庆,最终却会如何? 我的到来已经改变了北宋的历史,自然也肯定改变了金瓶梅故里描述的情节! 那么,我最终仍会和李瓶儿甚至潘金莲发生香艳的故事吗? 诸般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即逝,我在脸上堆起笑意,向花子虚道:「也是,我和子虚兄如此熟络,也就不客气了!不过撞了子虚兄却是小弟不该,理当向兄长赔罪,不如这样,咱们兄弟两人找个地方喝酒,权当小弟向你赔不是了。」 我注意到,花子虚浑浊的双眼在听到酒字的时候忽然间亮了一下,懒洋洋的身躯也忽然间有了精神,连声道:「那敢情好,走,去喝酒。」 应伯爵和谢希大从后面追了上来,闻听有酒喝连声嚷道:「喝酒,岂能少了我们,大伙一块去。」 随着花子虚三人,我们一块来到了醉花楼,在小二的前呼后拥下昂然进了酒楼最豪华的包厢,三五名俏丽的小婢早已经恭恭敬敬地将干净的湿毛巾递到了我们每人的手里,我随便接过毛巾擦了擦手,顺便捏了捏俏丽小婢的脸,小婢白嫩的脸立时便红了,又羞又喜的模样勾人心痒痒 我似乎很自然地便融入了宋朝的生活,亦很好地融入了我这全新的身份,仿佛我根本就是生活在宋朝似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是从二十一切纪来的,但事实就是这样,我对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感到如此熟悉而又自然,仿佛我的生来就是为了有一天回到北宋来似的 酒过三巡,大家便渐渐有些放浪形骸起来,应伯爵一面将负责服侍他的小婢抱到自己的膝盖之上,在小婢的娇躯上下其手,一面滋溜一声吸干了小婢送到嘴边的半杯残酒,红光满面地提议道:「今天有花有酒,大家高兴,不如行酒令?输了的便罚酒三杯,如何?」 花子虚鼓掌而笑,连声附和 我虽然念书未过高中,但挟二千年的诗词而来,岂会惧了他们?自然也满口应允,独有谢希大面有难色!他本就是一介武大,舞刀弄棒在行,让他吟诗作赋就有些勉为其难了 应伯爵便鸭子一样尖笑起来,讥讽道:「怎么?希大可是怕了?怕了的话先喝三杯罚酒,一边呆着去。」 谢希大的脖子梗得通红,粗声粗气地顶道:「谁说我怕了!咱爹说要文武双修,正想和你讨教讨教文采呢,来就来,谁怕谁是孙子。」 「好!」应伯爵兴奋地一击掌,重重地在怀里俏婢的隆臀上拍了一巴掌,朗声道,「今天你我兄弟相聚,坐拥佳人,享用佳酿,实乃生平美事,就以花酒二字为令,每人即兴赋诗词一首,照吟古人诗词也可以,但需应景应情!既然是我提议,理应由我先来。」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应伯爵装模作样地闭目沉思片刻,蓦然睁开眼将鼻子凑到怀中俏婢的酥胸上一阵乱嗅,然后张口吟颂起来,「好酒应伴兄弟饮,一人喝酒太冷清。」 我差点没将嘴里的酒一口喷到花子虚的脸上,应伯爵这也叫诗词?亏他还自诩文士,我看也是草包一个,除了前面两名是照抄古人文章,后面纯粹就是狗屁 第二个轮到的是花子虚,花子虚将应伯爵的诗默念了一遍,点点头道:「伯爵兄所赋新诗倒也应景应情,其中也有花酒二字,不错!那现在轮到在下献丑了。葡萄美酒佳人陪,娇喘声声怀里催。醉卧花丛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耐不住,猛地张嘴将满口酒水喷了花子虚一头一脸 这个花子虚,娶了一房美娇妻,想必旦旦而伐现在落得是面黄肌瘦,看来离「醉卧花丛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境界亦不远了 应伯爵亦在一边大笑不止,跟着起哄道:「子虚兄这诗就不太应景了,如要应景怕是还少些东西罢?」 花子虚不悦地瞪了应伯爵一眼,回应道:「伯爵兄如何便说在下新诗不太应景?以在下看来,委实应情应景。」 应伯爵哈哈一笑,指着花子虚怀里的俏婢道:「子虚兄诗里有征战二字,可子虚兄与她明明衣衫整齐,何来征战之说?罚酒三杯,哈哈……」 「且慢!」花子虚伸手阻制应伯爵道,「伯爵兄如何便知在下没有在征战?你可问问我怀中佳人!」 花子虚说完便重重地挺了挺身躯,跨坐在他腿上的俏婢便娇媚地呻吟一声,扭动了一下娇躯,脸红耳赤地向着应伯爵点了点头 应伯爵看得双目发直,几乎就想钻到桌子底下看个究竟。看他眼里尽是将信将疑之色,似乎在问:这样也行? 但花子虚的酒令总算是撇了过去 现在轮到我了,看到应伯爵奚落的眼神我在心里淡然一笑,凭这就想难倒我,那也真是太小瞧我们华夏民族二千年文化的积累了! 「今宵酒醒何处,醉归楼眠花宿柳。」
Develop a paragraph that demonstrates consistency in style. Paragraph: ### 这谢希大被应伯爵一声喊惊得站起身来,急得像猴子一样愣是放不出半个屁来!这也是难为他了,打小就不喜念书识字的他如何吟诗赋词? 「快念啊!」应伯爵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令谢希大出丑的机会,这厮我虽是接触不久,但他的习性似乎最喜别人出丑露短,逮住机会那还不穷追猛打? 「酒……这酒……」谢希大急得几乎将自己的耳朵扯下来,忽然间双眼一亮道,「这酒真他奶奶的好喝!」 我们尽皆愕然,这样也行!? 谢希大却是心下一松,越说越发来劲,接着摇头晃脑地吟道:「这花,这花真他爷爷的香。」 谢希大说完,还不忘探出狗鼻在怀里女人身上一通乱嗅 应伯爵和花子虚两人已经笑得眼泪都几乎掉下来,便是他们怀里的女人亦是笑得花枝乱颤,却是使劲地捂着自己的小嘴不敢笑出声来。应伯爵更是夸张地向谢希大连连作揖道:「希大,好诗!好诗啊,真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千古绝唱也。」 谢希大全然不知应伯爵在损他,兀自志得意满地假意谦虚道:「哪里,不过偶然得之,献丑。」 年轻人大抵都是这样,喝了点酒便会浑身发轻,去做些一些平日里不敢做或者不愿做的事情来,也就是俗谓的酒能壮胆 这应伯爵看看窗外天色尚早,便起身提议道:「各位,今天你我兄弟相聚,委实快活,不过就这样枯坐陋室喝这花酒太也无趣,以区区之见不如外出寻找乐子,如何?」 谢希大最喜欢凑热闹,闻言附和道:「好啊,不知伯爵兄想出什么乐子没有?若是寻花问柳,去勾栏妓家,那就免了,这里也是一样,我还懒得走那闲步。」 应伯爵切声道:「你一个粗人懂什么?大丈夫存世,当提三尺剑立盖世功!流恋勾栏妓塞岂是我热血男儿所当为!?今天,我提议大家纵马南山、傲啸云烟,骑射纵乐、岂不快哉?」 花子虚兴奋得黄脸发光,抚掌笑道:「好好好,伯爵兄此言正合吾意,在下赞成。」 「我也没意见。」谢希大也点了点头,然后三人一起转头望着我 我心里懊悔地叹息一声,我有兴趣接触花子虚,可没兴趣去做什么纵马南山!家里的俏丫头春梅还等着我再温春梦呢,被这小妮子勾起的浑身欲火还没有消停,又哪里有什么心思陪这几个家伙去疯? 但看他们殷切的眼神,我知道这是怎么也无法拒绝的 ### 除非我不打算再和他们做朋友,
谢希大和应伯爵也还罢了,这花子虚我可无论如何也要刻意结交的,就为了李瓶儿那美娇娘! 「也罢,就让我们纵马南山,一尝驰骋沙场之畅快。」 应伯爵和花子虚喜形于色,谢希大听了我的话却忽然有些发呆,愣愣地重复着我的话:「驰骋沙场?驰骋沙场!」 这武夫的眸子便逐渐地亮了起来,望着我的眼神里多了丝灼烈的味道,仿佛发现了世界上最令他期待最令他热血沸腾的物事,猛地向我跨近了一步,低声道:「太好了!原来是驰骋沙场,原来就是驰骋沙场!大哥说出了小弟二十余年心中的梦想啊,哈哈,我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心中的梦想是什么了,哈哈――真他妈太好了!」 我们皆惊异地望着谢希大,不知道这厮忽然间是哪根筋搭错了,发的哪门子神经? 这厮却是虎吼一声:「走!」 然后当先跨出门去,我有着刹那的发愣,这厮的气势似是在忽然之间有了长足的进展,只是片刻功夫便有些虎步龙行的意味了!这难道仅仅是因为我的那句「驰骋沙场」吗?还真他妈的奇怪 乘着酒意,我们在清河县的大街上放马狂奔,观看热闹的人群早已经散去,傍晚的大街上虽然行人如织,但再不似白日天那人山人海、拥挤不堪。老远听见我们的蹄声,行人们早早地便避了开去,只是避在远处冲着我们指指点点,从他们望向我们四人的眼神里,我清晰地看到了畏惧还有愤怒 这大略便纨绔子弟吧? 但我心里却是没有丁点谦疚之念,狠狠一夹马腹再次加速,风一样卷过了清河县的大街,冲出了城门,眼前豁然开朗,一望无垠的平原在我面前展露开来,远处群山绵绵,碧绿如茵的田间,炊烟袅袅,风景如画 「大哥,小弟来也!」身后传来谢希大一声虎吼,他胯下的乌椎马忽然间加速越过了我,如一朵乌云顷刻间卷向前去,腾起的烟尘向我劈头盖脸地罩来,弥漫的烟尘里,谢希大的身影显得越发雄壮如山,隐隐竟有豪侠之气,让我看得一阵发愣 但很快,一股争强好胜的念头便从我心底升起,从小我便是这样的性子,但凡自己做事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极不愿意输与他人!而从小到大,我也每每能够心想事成,做什么都能做得最好,从来就没有例外 从胸腔里腾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我重重一夹马腹,胯下的白马如箭一般射了出去,我仰天长啸,高亢的啸声在宽广的平原上莹绕不散、绵绵不绝…… 顺着官道,我和谢希大疯狂地比拼着马术,风驰电掣般向南山冲去,官道两边的树木以极速向后挪移,速度越来越快,便是两边的景象也逐渐朦胧起来 平坦的官道终于跑到尽头,道路开始斜斜朝上,我和谢希大并未稍竭,有如两卷风刮上了南山,霎时消失在茫茫的山梁之间,唯有隐隐的蹄声仍然绵绵不绝地莹绕…… 不知过了多久,更不知策马狂奔了有多远,我和谢希大倏然收住马缰,在一处高崖上打住 谢希大举起手里的马鞭一指山崖下如棋盘般绵绵无尽的大地,浩然叹息道:「大哥你看这大河江山,何等雄壮?脚下巍巍南山,何等雄伟!?丈夫处世,若不能建一番功业,而致光阴虚度、老死家中,岂不枉来世上一遭!」 我亦被谢希大的一番话激起了胸中豪情,亦仰天长叹道:「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百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旁边的谢希大忽然死一般寂静下来,便是连呼吸声也是再听不到一丝!我惊疑地转过头来,只见这厮正屏住呼吸以异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我霎时便明白了他眼神里的含义,这样的眼神我绝不陌生!当我在舞台上尽情地舞蹈时,那些刚刚进入舞男行业的年轻小破孩,便经常以这样的眼神看我!这眼神就是崇拜!谢希大这厮居然因为我随口吟了一首岳武穆的满江红,便开始崇拜我? 绝对出乎我的预料,谢希大这厮忽然流起泪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的眼角滑落 但他的精神无疑是亢奋的,亢奋到甚至连他脸上的毫毛也根根竖了起来 「我明白了!」谢希大策马回头,深深地凝视了我一眼,矮胖的身躯仿佛突然间赋予了魔力般显得高大雄壮起来 下一刻,谢希大猛地策马而去,山路上传来他畅快的欢声:「大哥小弟我去了,相们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哈哈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空悲切……」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谢希大又哭又笑地离去,反应过来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孤伶伶地扔在了南山上,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被抛在后面的应伯爵和花子虚早不知追到哪里去了,我叹口气,策马顺着来路迤逦返回……
请在下面的段落后续写,确保风格的连贯性。 Paragraph: ### 策马下山的时候,我才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迷路了! 这里的官道就像蜘蛛网一样密集而又四通八达,我只是转了几圈便再不知东南西北,眼看着天色渐黑,就越发地难以分辩下山道路了 谢希大那神经病早已经跑得不知去向,应伯爵和花子虚这两个混蛋只怕根本没到南山就折马返回清河县城了,就扔下我孤伶伶的一个迷路在这深山丛林之中。虽不害怕,心里的懊悔自然是免不了啦 就在我走投无路之际,忽然发现前面有一灯如豆,时隐时显 我顿时有如见了救命稻草般,策马靠近前去,灯光逐渐明朗,却是一所不小的庄院,大门上高高地打着四只灯笼,便是这灯笼的灯光将我吸引了过来。我游目看了看,四只灯笼上面写着四个字「庄山马飞」 不知所云片刻之后,我才忽然想起这是在宋朝,需要倒过来念,原来竟是「飞马山庄」 想是蹄声惊动了山庄的家丁,原本紧闭的大门吱哑一声启了开来,一名老苍头探出半颗脑袋,枯树皮般的老脸上尽是苍桑,整个就像纵横交错的黄土高坡,令人猝然心酸不已 「老人家。」 我赶紧下马,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在下偶游南山,不幸天色已晚迷了归途,可否借宿一晚?」 老苍头仔细地看了看我,点了点头道:「公子稍等片刻,待老朽禀报老爷。」 大门随着老苍头的缩回再次紧闭起来,我无趣地摊了摊手,打量起这飞马山庄的正门来,这山庄虽然建得极其粗糙,连普通大户人家常有的雕梁画栋亦是没有半根,但整体上看起来却是显得气势雄浑,颇有豪迈之气 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位衣着粗陋的大侠,虽然没有绫罗绸缎,但顾盼间自有一股大侠风范 我看得暗暗心折,心里暗忖此庄的主人必是一位心胸宽广、胸怀大志之人!极可能是某位朝廷的大臣隐居于此 就在我品头论足胡思乱想之际,大门再次吱哑一声启了开来,还是老苍头从门缝里跨了出来,向我道:「公子请随老朽来。」 ### 老苍头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的庄丁,
神色恭敬地从我手里接过马缰,从侧门牵着马进去了,我却被老苍头引进了正门,大门里,是一片极其广阔的庭院,粗略估计一下便是聚集千百人亦是绰绰有余,让我惊异的是庭院皆以青砖铺就,但上面的痕迹历历在目且遍布每个角落,仿佛是有人经年累月在其上踩踏所致 老苍头忽然回过头来,向我道:「公子请。」 我霍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停住了脚步 跟着老苍头进了一间小院,院里只是简单地种植了几颗秀竹,山风吹过清凉之气扑面而来。老苍头打开一间房间的正门,站在外面道:「茅舍简陋,还请公子将就了。」 我赶紧回礼道:「老人家太客气了,在下感激不尽。」 老苍头呵呵一笑,提着灯笼举步欲走,忽然又折了回来,似刚刚想起什么一般,说道:「老朽差点忘了一件事,公子,敝庄的小姐从小有个怪僻,每到夜深人静之际,最喜带人上山打猎,是以深夜有甚么响动,公子大可高枕无忧,莫要大惊小怪。」 我连连点头道:「在下理会得。」 「如此,公子请竭息吧,老朽告退,哦对了,有什么吩咐,在前面的院子里便住有下人,公子尽管吩咐便是。」 我连称不敢道:「老人家请便。」 送走老苍头,进入客舍,里面的摆设倒也简单,除了一床一桌外加一凳,便再无长物,与古时客栈里的摆设并无二致,回想起刚刚看到的客院的规模,我心里忽然一动,这样的客舍怕不有百十间之多吧? 难不成这里的主人竟经常有如此之多的客人来访?所以才专门建了这样一处庞大的客院 还有刚刚老苍头居然说,这里的小姐居然有个怪僻,每到夜深人静最喜上山行猎!?一个女孩子家上山打猎已经奇怪了,还在深夜上山,那就更不可思议了,我心里起了强烈的好奇,极想一探这山庄的究竟,白日里纵马驰骋了半天的疲累亦是不翼而飞 这时候房外忽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便是脚下的地面亦在轻轻颤动 我吃了一惊,开门欲看个究竟,入目之下不由猛然吃了一惊 只见淡淡的昏暗灯光下,一截铁塔似的大汉小山般立在我的房前,其肤黑如炭,是故隐入了夜色般难以辨别,只有两只牛眼如灯笼般醒目,冷电似的厉芒正森森地凝视着我,仿佛要随时噬人般骇人、凶芒毕露 我倒吸一口冷气,退下一步缩回了房里 那大汉冷冷地盯了我片刻,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轻哼了一声掉头去了,淡淡的灯光下,我看到大汉的背后交叉插着两柄巨大的板斧,斧刃在夜色里闪烁着森森的冷焰,似有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我悚然一惊,赶紧缩回房里,受这一吓,心里那点寻幽探胜的好奇之念早已经不翼而飞,只想天色早些放明,好寻路下山,远离这是非之地!刚刚那黑大汉一看便是亡命之徒,这飞马山庄的主人收留这等亡命之徒,定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募然间我生生吃了一惊,莫不是我进了贼窝,跑到山大王的山庄来投宿来了? 想想刚刚看到的山庄气势,还有前院大庭那被践踏得痕迹累累的青石地面,真是越想越像,越想越怕,哪里还睡得着? 倒是隔壁很便传来如雷般的呼噜声,定是刚刚拐进隔壁房间的黑大汉已经熟睡如死 如此好不容易等到夜半时分,陡听一声锣响,外面便起了连绵不尽的吵杂声,脚步声、呼喊声、器物的碰撞声,还夹杂着铁器撞击的冰冷声音,交织成一片令人胆战心惊的交响曲,很明显,定是老苍头所说的,山庄的小姐又要上山行猎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听一声鼓响,所有的声响便嘎然而止,就像是用刀将这声音硬生生切断了一般,让人难受得想俯下身去呕吐 然后又是连绵倏长的号子声响起,外面再度响起脚步声,不过此次却是整齐划一的步伐声,仿佛千百人踩着同一节奏列队开进时发出的声响,我心里泛起一丝惊异,难道在古代,亦有如此严格整齐的队列要求?而且,不是在驰骋沙场的军队里,居然是区区山庄的家丁而已 再接下来,发生的声响越发令我吃惊莫名 只听一声锣响,外面骤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喊打声,惨叫声、呐喊声还有兵器撞击所发出的轻脆声音,我甚至还听到了利刃切入骨肉时发出的沉闷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有人在亡命厮杀不成? 这可是太平盛世的宋徵宗政和年间啊,哪来如此规模的强盗!? 突然间,我的脑海里浮起了水泊梁山还有方腊起义,难道说,这里的山大王是水泊梁山的分支?可武松都还是刚刚才在景阳岗打死了猛虎,离杀嫂杀西门庆还有好长一段时日呢,这水泊梁山也没那么早成气候罢? 一想起武松杀西门庆,我心里就烦躁得想哭,妈的,武松杀谁不好杀为什么偏偏要杀西门庆呢!?杀西门庆现在可不就是杀我么?这事可是万万不行的
请在下面的段落后续写,确保风格的连贯性。 Paragraph: ###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放明,我再呆不住片刻,匆匆忙忙起身便走,心里只想早些逃离这是非之地,这飞马山庄若真是贼窝那将来官府追究起来,我定然也脱不了干系 但刚走到前院,我便悚然收住脚步,脚下似有千斤重再难以迈开半步 在我前面的广场上,薄薄的朝雾里站着一名劲装女子,她的脸上蒙着一方白色的丝巾是以看不见她的容颜,但流海下的眸子却是十分明亮,如两道利箭般刺进我的眼里,几乎令我不敢正视!要知道,我的眼神可向来以明亮著称,一般的情况下,从未有任何女人能够与我对视超过十秒钟 劲装女子的身材美则美矣,但散发出来的冷意却令人不敢亲近 「西门庆!」 就在我暗暗打量劲装女子玲珑浮凸的娇躯时,一声清冷的娇喝传入我的耳际,我募然一震抬起头来,只听铿锵一声,劲装女子已经拔剑在手,遥遥指向我的咽喉,冷声道:「你这负心薄幸的无赖,今日死到临头了。」 「姑娘且慢!」 劲装女子的突然发难让我惊得三魂丢了七魄,正试图打消劲装女子的杀机,但她根本就不听我任何解释,一点剑芒向我迅速迫近,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剑尖上逼起的寒意,直直地袭向我的咽喉要地! 我嚎叫一声,亡命往旁边一个侧扑,总算险之又险地避过了劲装女子的飞刺。只是身上光滑漂亮的绸缎袍服已经被地上的青砖撕破了数处,更沾了不少泥灰,用脚指头也想得到,我此时的情状定然狼狈之极 唯恐劲装女子在后追杀,我不敢稍作停留,翻身爬起又是一个前扑,不想脚下被凹凸不平的地面一绊,狠狠地摔了个狗吃屎,望着眼前冉冉冒起的满天繁星,我不由在心里哀叹一声:我命休矣…… 但过了盏茶功夫,预想中的冰冷杀意并未降临我身上 收拾心情,惊异地转过身来,劲装女子正不屑之极地望着我,手里冷森森的利剑引而不发,只是遥遥地锁定了我,令我胆战心惊 「原来西门庆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杀了你还嫌污了我的宝剑。」 我一听心里顿时狂喜,忙涎着脸讨好道:「小姐所言极是,西门庆何等低微,杀了我只能玷污了你的宝剑,杀不得,嘿嘿,杀不得的。」 「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呀!」 远处忽然传来一把焦急的呼喊声,然后我看到昨晚引我进山庄的老苍头急步跑了过来,一面跑还一面喊道:「小姐切莫伤了公子性命,老爷吩咐,公子远来是客理应以礼相待。」 「七爷爷。」劲装女子见了老苍头早已经收起宝剑,娇声道,「柔儿只是想试试公子的武艺如何,并未存伤他性命之算。」 ### 劲装女子说着回头望着我,眸子里似带着笑意又似蕴含着杀机,问我道:「西门公子,是这样么?」
我心下一战,赶紧对着老苍头满脸堆笑道:「小姐所言极是,刚刚,我们只是切磋武艺,呵呵,切磋武艺罢了,老人家莫要错怪了小姐。」 老苍头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劲装女子,又看了看我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沉下脸来道:「既如此,公子还请随老朽来,我家老爷有请。」 我应了一声,忍不住又打量一眼劲装女子,劲装女子向我冷冷一瞪,似在警告我,若我在她父亲面前胡言乱语,定要我好看!我赶紧低头避开视线,这样凶霸霸的母老虎,还是避得远些为妙,能不招惹就尽量不要招惹 女人嘛,纵然风流淫荡些也莫要凶悍泼辣的 老苍头将我带到一处简陋的客厅,道声稍等便顾自去了 我略略一打量,客厅里的摆设极其简单,只是墙上挂的副强弓还有一柄重剑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就说那副强弓,怕是足有一米五六之高,通体浑圆乌黑却不知是何材质制成?两头成蛟龙吐丝状咬着弓绳,隐隐似有肃杀之气透体而起…… 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弓啊 我忍不住失声赞叹,虽然我见过的弓箭不多,但若以艺术品的角度来欣赏,在二十一世纪这定然是一柄价值连城的宝贝 「西门公子可是觉得此弓还算不错?」 一把雄浑的身音忽然从我身后传来,我霍然惊醒回过身来,不知何时身后已经多了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背负双手正以炯炯有神的双目直直地盯着我,这一刻我毫不困难地判断出,他定是前院那蛮不讲理刁蛮婆子的老爹,因为他们的眼神根本就一般无二 只是这中年人的气势更沉更深,随便在那里一站,便如一棵经历了千年风雨的苍劲古松,一股百折不弯的浩然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从心底深处泛起拜服之慨 我定了定神,双手作揖正欲见礼,嘴一张才忽然想起,我根本就不识得眼前中年人,一时间有些尴尬地愣在那儿,无以为继 中年人哈哈一笑,显是窥破了我的窘迫,自我介绍道:「老夫李纲,久闻清河县有位风流倜傥、堪称人中龙凤的西门庆二公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幸会!」 我倒没想到,原来西门庆在清河县除了眠花宿聊、欺男霸女之外,居然还如此有名,一时间感到老脸泛红,谦虚道:「李老伯真是过奖了,西门庆何德何能?岂能当得人中龙凤四个字?不敢当不敢当。」 「哼。」一声清脆的冷哼自客厅外传了进来,随着一阵冷风,前院差点要了我性命的劲装女子施施然走了进来,冷冷地瞟了我一眼,讥讽道,「人中龙风自然当不得,以我看蛇虫鼠辈倒也还贴切些。」 劲装女子此语一出,李纲立时便沉下了脸,沉声道:「柔儿不得无礼,西门二公子远来是客,岂容你如此放肆!?」 我却全不在意,反而劝李纲道:「李老伯无须责备令嫒,李小姐所言虽不中亦不远矣,在下素喜花鸟虫鱼,这蛇虫鼠辈也不见得就辱没了在下,哈哈……」 「这个……」李纲的神色明显一僵,望着我的神色里忽然有了些异样,片刻后才转眼瞪着劲装女子道,「二公子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还不快向二公子道谦?」 劲装女子却是清哼一声,拂袖而去 李纲尴尬地笑笑,向我道:「小女顽劣,疏于管教,倒让二公子见笑了。」 我哈哈一笑,若无其事地将胸前的一块污泥拂去,应道:「李小姐性情率真、直言不讳,实乃女中豪杰,在下佩服得紧。」 李纲嘿嘿一笑,说道:「二公子请坐。」 然后又转向一边的老苍头道:「七叔,快命人上茶。」 我连连推辞,心里却开始直打鼓,所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李纲待我如此热情,必然是有求于我或者欲算计于我!为今之计,最急的还是趁早设法离开此地才是上策! 我正愁无计可施之际,一名家门忽然匆匆进来报道:「禀告老爷,门外有两位公子求见。」 李纲恩了一声,头也不抬问道:「是何人?」 「说是绸缎铺应老板二公子应伯爵公子,还有花府的花子虚老爷。」 「哦?」李纲的眸子似是亮了一下,长身而起,朗声道,「有请两位公子。」 第十章 忧国忧民 不多时,应伯爵和花子虚便被飞马山庄的家丁给引了进来,应伯爵一见我便长长地吁了口气,带着哭腔道:「老大,你在这里又坐又品茶,可真逍遥啊?小弟我和子虚兄为了寻你和希大那厮可是满山乱窜了整整一夜呀!寻思着你可能在飞马山庄投宿,不想果然在这儿。」 我嘿嘿一笑,叉开话题道:「我还以为你们半道折回了呢,谁知你们跟着上了南山。」 「还说呢!」应伯爵苦着脸道,「老大你是何等身份?西门老太太的心尖肉肉啊!若是将你给走丢了,路上遇着大虫之类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老人家还不扒了我的皮啊!?得,咱们赶紧回,还好你没走丢,我也省了一桩心事,以后啊,打死我也不和你纵马出游了。」 「行了行了。」我故作不耐烦,然后转头向李纲面有难色道,「李老伯你看……」 李纲哈哈一笑,爽快地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挽留了,三位公子好走。七叔,让人牵来二公子的马,送他出庄。」 我在应伯爵和花子虚的前呼后拥下出了飞马山庄,纵马返回清河县城 飞马山庄大厅,劲装女子忽然再度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向李纲道:「爹,你为什么要和那些纨绔子弟结交?这些眠花宿柳,专一勾引良家妇女坏人家庭的坏蛋何不一刀结果了性命?倒也清净些。」
Proceed with the paragraph, maintaining the same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嫂嫂!?」我忍不住失声惊呼 美妇人应了一声,神色柔和地望着我,问道:「怎么了?二弟。」 我失望地叹息一声,她瞧我时眼神虽也温柔,却绝不似瞧着大哥西门青时那般缠绵,心下委实遗憾得紧。吸了口气,这才好好地打量起这美妇人来 芙蓉面,冰雪肌,梅花半含蕊,似开还闭。初见帘边,羞涩还留住;再过楼头,款接多欢喜。行也宜,立也宜,坐也宜,偎傍更相宜 跟西门青站一起,整个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绝配 我定下神来,向美妇人眨了眨眼笑道:「嫂嫂真漂亮。」 美妇人的美目亮了一下,终是白了我一眼,嗔道:「口是心非!心里怕是早将嫂子比作老太婆了罢?」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夸张地举手朝天,叫起撞天屈,「在小弟心里,从来都是将嫂嫂比作天上的仙女一般,顶礼膜拜。我西门庆将来妻妾,能有嫂嫂一半美貌,便是夜里做梦亦要笑醒了。」 大凡天下美女,没一个不喜别人夸她美貌的,吴月娘自然不能例外 被我的一番话说得又喜又甜,连连掂着我的额头嗔声道:「哟……哟……二弟今天这张嘴可是抹了蜜了?变得这般甜了?得了,快去洗浴罢,老太太还有大家都等着你呢。」 春梅过来妩媚地瞟了我一眼 「二少爷,请随奴婢来吧。」 我趁春梅转身而走的时刻,在她挺翘的香臀上重重地掐了一把,然后将带有春梅体丫余韵的手指凑到鼻际使劲嗅吸。身后传来大哥西门青的一声无奈叹息,还有大嫂吴月娘又羞又羡的埋怨:「二弟,可不要顾着胡天胡地担搁太久了。」我听得骨头都几乎酥了 看吴月娘这吩咐,分明是默许我和春梅胡天胡地,只是需要把握时间莫要担搁太久便是了!一想到马上便可以享受到春梅柔软如绵的丰满娇躯,我这心便顿时热切起来,脚下也顿时轻快了不少,正扭腰摆臀走在前面的春梅似乎感受到了我心态的变化,回眸嗔了我一眼,但她的嘴角分明浅浅地弯起,带着莫名的羞喜…… 逐渐远离了人群,春梅将我带入一处幽静的所在 ### 跨过一处石屏风,
在我眼前展现出一处天然的浴池来,却是砌在室内的一处浴室,比现代的游泳也自然要小上不少,但比浴缸那可就大太多了,浴池通体以白玉石砌就,整体给人干净整洁的印象,在浴池的中央有座女神裸体雕像,女神手棒玉瓶做半倾状,清泉便从玉瓶里款款淌出,淌入浴池里,朦朦的水汽自水流里蒸发开来,将整个浴室朦胧成烟氲一片 在女神雕像的脚下,还砌有两条躺椅,表面设计成吻合人体曲线的曲面,想必躺在其上十分舒适!只是在曲面的两侧各有一处凹陷,其形其状,如两处足踏所在,却不知有何用处? 我低头问春梅 正替我宽衣解带的春梅霎时羞红了粉脸,美目如丝,轻轻柔柔地瞟了我一眼,昵声道:「爷,你又来逗春梅了不是?那可不就是你照着玉女经上的记载所设计的么?大爷和夫人都欢喜不已呢,怎的反倒问起奴婢来了?」 啊? 原来这居然还是出自「我」的设计?看来,这西门庆对风月之事,还真不是普通的痴迷啊! 春梅脱罢我身上最后的一丝衣袂,晕红着粉颊开始替自己宽衣解带,我一侧身栽入浴池里,头枕着温汤,饶有趣味地看美女宽衣 绫罗丝绸从春梅的身上一件一件地脱落,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开始显现出来,最后春梅的身上只余下一片艳红的肚兜,她再不肯脱,轻挪玉足亦跨进了浴池,只是在她莲步移动间,肚兜的下摆尖角轻轻荡起,玉股间芳草萋萋,历历入目…… 我不觉情动如潮,低嘶一声上前拥住春梅光滑柔腻的娇躯,只觉滚烫灼热,幽幽芳香中人欲醉 春梅低低地唤声爷,一双白玉似的小手已经轻轻地攀上了我的背臀,无所不至地抚摸起来,我几乎连尾巴骨都酥麻起来,哪里还忍耐得住,伸手架过春梅的娇躯,放在玉雕的女神像下,用力瓣开她丰满白晰的玉腿,迷人的方寸之地终于毫无遮掩地展露在我的眼皮底下…… 我倒吸一口冷气,霎时抽紧了腹肌,蚀骨的销魂滋味从尾椎骨上浓裂地沁起,竟是差点未战先怯!连吸了三口冷气,始才止住跳动的泥丸,我缓缓俯下身去,渐渐地与春梅柔软丰满的娇躯合为一体 春梅陡然高亢地欢嘶一声,锋利的旨甲深深地掐进了我的肩背肉里,正可谓是星眼朦胧,莺声历历,柳腰款摆,玉臀轻摇,口中艳声柔语,百般难述…… 云收雨竭,春梅软绵无力地伏在我胸口,粉脸上潮红未退,仍然娇喘吁吁,我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娇躯仍然余韵未消,在一阵接着一阵地痉挛 「爷,你越来越棒了。」春梅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胸肌,媚眼如丝,「奴婢好欢喜。」 我心里油然而起一种征服美女后的成就感,对于男人来说,再没有比将女人浑身软棉无力、连声讨饶更有成就感了!男人似乎天生就是为了征服的,而女人,则似乎天生就是为了让男人征服的,她们既能勾起男人强烈的征服欲,亦能无限地满足男人的征服欲望 我舒适地躺在浴池中央的人体曲面躺椅上,片刻前我终于体会到了其中无上的乐趣 这真是绝妙的设计,真难为了那已经消失的西门庆,竟能从古籍中找出如此绝妙的设计,让男欢女爱在外物的帮助下,达到令人欲仙欲死的境界 我坐起身来,将春梅抱到浴池边的绣椅上,仔细地拭净她身上的水珠,这丫头的肌肤真的好的没话说,在二十一世纪,我从未见过如此光洁诱人的肌肤?什么是吹弹可吹?什么是白里透红?什么是不施粉黛绝色天成?这些词汇,似乎专门就是为春梅量身定做一般,除了这些,我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她 现在不是春梅服侍我,而是我在服侍春梅了 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我的眼皮底下,令春梅羞涩不已,紧紧地闭起美目,仿佛这样就可以避免她娇躯的秘密落入我贪婪的双眼 春梅挣扎着欲要替我更衣,但刚刚离开绣椅便颓然瘫坐了回去,嘤咛一声美目如痴如醉地横了我一眼,切切说道:「爷,奴婢动不了啦,让其它姐妹替你更衣罢?」 我正欲拒绝,春梅早已经按下了绣椅旁边的某样物事 细碎的脚步声从屏风外传来,然后两名彩衣小婢施施然走了进来,看到我和春梅肉帛相见虽然羞红了娇靥,却似乎亦见怪不怪,只是低垂着螓首走到了我跟前,细心地替我更衣着装,另一名小婢却轻轻地扶起了春梅,替她穿衣 望着春梅诱人赤裸的娇躯逐渐隐没在鲜艳的绫罗绸缎之后,我几乎失望地叹息起来 但穿上衣物后的春梅却越发显得诱人,尤其是覆裹着酥胸的鼓鼓的那两团,还有臀部那异常浑圆的挺翘丰硕,我忍不狠狠地吞下了一口唾沫,恨不得立时将春梅掀翻在地,再干一番 「爷。」春梅似乎从我的眼神里猜透了我的想法,睇了我一眼,软绵绵地说道,「老夫人和大奶奶怕是等得急了,你快些过去罢,我身体有些不便,就不能陪你去了,小红,你就陪二少爷去吧。」 替我穿衣的红衣婢女恭敬地应了一声:「是,春梅姐姐。」
Extend the paragraph, keeping the language tone and style similar. Paragraph: ### 来到大厅,那里早已经热闹纷繁,老妪一见我便老脸上笑得几乎绽开花来,急忙令人叫我坐到了她的身边,然后接受诸多亲朋好友的祝贺和溢美之词,不过这些人说的话大多没有什么新意,除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或者称赞我风流倜傥、潇洒不群之外便再没有其它 不过让我吃惊的是,连清河县的知县老爷也亲自前来祝贺,还亲手题了一副对联祝贺我康复,为了表示对知县老爷的尊重,大哥将对联悬挂大厅正北面的墙上,接受诸多宾客的赏院,众人自然是赞不绝口 不过以我看来,那副对联写得未免也太差了!看来知县老爷也没喝几年墨水,写出来的字比爪一只小虫在纸上爬估计亦好不到哪儿去,亏他还有脸堂而皇之地拿出来现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我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到了两个人的身上! 确切点说,是一个人的身上 那就是跟随花子虚一同前来道贺的夫人……李瓶儿 当我走进客厅时,几乎是第一眼便看见了李瓶儿,她就那样坐在大厅的一角,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矜持的那种微笑,令她看起来格外具有女性的柔美。两颊的云鬓轻轻地垂挂下来,其中的一缕秀发甚至弯进了她的嘴角,她的嘴角真的很美,微微地下弯,形成一道俏丽无俦的弧度,令人叹为观止 她只是很随意地坐在那儿,但立时便将旁边的女脊给比了下去 几乎不需要任何人介绍,我几乎是立刻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就是李瓶儿!花子虚现在的夫人,不过,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一定是属于我的! 就在第一眼看到李瓶儿的时候,我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因为从我的内心深处强烈地涌起一种渴望,一种强烈的征服的欲望!我还从未曾体会过这种感觉,但我知道,一旦我被自己的欲望所控制,那我就将变得无所不能!我总是能够做到任何我努力去做的事,而且绝无例外 李瓶儿显然也留意到了我的出现 ### 她不可能不注意到我的出现,
因为我的出现就像一枚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令整个大厅都泛起了阵阵涟漪,顷刻之间,我便成了所有人祝贺的中心…… 但在很多人的中间,我却清晰地感觉到了李瓶儿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我甚至能够注意到,当她望向我时她那美丽的嘴角轻轻地弯了弯,美艳至无可方物 当我的眼神越过人群终于和她的眼神对接时,我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强烈的感受,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感受!苍海桑田、地老天荒! 我的衣袖被人轻轻扯了扯,我从迷醉中惊醒慌忙回过头来,大嫂月娘正妩媚地望着我,嘴角是一丝调皮的仿佛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揶揄笑意,我瞬时避开视线,心下有着做了亏心事被人逮个正着的尴尬 「二弟。」大哥西门青向我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道,「今天是你康复的大喜日子,酒就不必多喝了,这礼却是少不得的。」 望着大哥执着酒壶站起身来,笑吟吟地走向首席,我却有些发呆,脑子里仍是李瓶儿春花盛开般的娇笑,云里雾里…… 「快去呀。」嫂子月娘轻轻地推了推我,顺手替我紧了紧有些松开的衣襟,我留意到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副莹白的玉镯,与白晰的肌肤交相辉映、煞是动人 望着大嫂的玉手缩了回去,我才叹息一声长身而起,跟在大哥身后来到首席 首席一般都是最重要的宾客,自然需要格外的隆重招待 西门青首先替自己满上一盅酒,径直走到最上首肥胖中年人面前,笑道:「唐知县,多谢光临寒舍,在下代舍弟敬薄酒一杯,请。」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这唐知县的身上 长的倒也一表人才,斯斯文文的,比他的那一手「书法」要顺眼得多,只是显然运动不足,导致身上营养过度囤积,这一笑起来,便是一身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像极了一头会笑还会说话的猪 「大少请!」 看得出来唐知县对大哥还算敬重,不但亲自前来祝贺我的康复,还留下来喝酒庆贺,后来大嫂月娘跟我说,这在清河县已经是绝无仅有的无上荣光了,再没有人家曾经这般风光过 坐在唐知县下首的人有着一副病恹恹的脸,仿佛病了许多年今天才爬起来一般,只是一双眸子也还锐利,望着人的时候仿佛能够刺进人的心里一般! 大哥对着他时明显要比对着唐知县随便许多 「明兄请。」 大哥和那病鬼说些什么我并不曾留意,因为我看到了应伯爵这个家伙,这厮就坐在病鬼下首的下首,中间还隔着一位三十上下的青年,看到我望向他们,那青年冲我点了点头,神情似乎和我极是熟识,但我真的不认识他,只能也点点头算是回应 坐在他下首的应伯爵却是不断地冲我挤眉弄眼,又做手势指了指厅侧的小门,最后又借机咳嗽一声,起身出了小门。我恍然大悟,这厮分明是示意我去小门外和他相见,有话要和我说呢 告罪一声,我借口如厕也出了小门,只见应伯爵在门后急得团团乱转 一见我,应伯爵就迎上来,迫不及待地问我道:「老大,希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今天一大早我去找他,就听谢伯伯说他投军去了,奶奶的,临去居然也不向我打个招呼,不当我是兄弟了不是?」 「什么!?」我吃了一惊,忽然忆起昨天谢希大的异常举止,原来那时候他便已经有了投军的决定了!不过这家伙也太过决断了吧,昨天下决定今天便付诸行动了,而且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怎么?」应伯爵亦有些吃惊地望着我,「他也没有跟老大你讲吗?我就弄不明白,这厮哪根筋出了问题了,他平素不是最恨朝庭的重文轻武吗?这会怎么又思起投军报效国家来了?真是弄不明白。」 我轻轻地拍了拍应伯爵的肩膀,安慰道:「所谓人各有志,希大决定从军,我们理应替他高兴才是,不是吗?」 「那倒是。」应伯爵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忽然黯了下来,叹息道,「只是一起喝酒玩耍的兄弟可就少了一个了,这往后势必冷清许多,唉……」
Compose a paragraph, ensuring stylistic consistency throughout. Paragraph: ### 正和应伯爵失落之际,一名丫环忽然从拱门里翩然出现,向我恭敬地说道:「二少爷,大奶奶找你。」 「大嫂?找我何事?」我望着小丫环,脑海里不由得泛起大嫂月娘丰腴的体态来,那股子成熟的妇人风情当真令人心猿意马,却不知找我做什么?该不会是――我的心忽然跳了一下,赶紧中断了邪恶的念头 「奴婢也不知道。」小丫环轻轻摇了摇头 应伯爵冲我色色地笑了笑,说道:「那小弟就告辞了,不打扰老大的好事。」 别过应伯爵,在小丫环的带领下来到后院,老实说到现在我还对西门家的大院感到陌生不已,若没有丫环领路我一定会迷路 丫环将我领到一间精致的水榭之上,便微笑着让我自己入内 丫环脸上颇为暧昧的笑意令我满头雾水,难道说――想到这里我的心越发地跳得急促起来。不过,这样的时候,做这样的事情未免也太不合时宜了罢? 又兴奋又迫切又惶惑地一步跨进了水榭,不禁感到眼前一亮,好一处雅致的所在 水榭三面临水,一面连着九曲环廊,环境幽雅、景色秀丽 临水的窗上绣着春兰秋菊,凉风习习而来,令人心旷神怡,角落上却摆放着一面屏风,上绣一幅海棠春睡图,一风姿诱人的熟妇正在绣榻上搔首弄姿,暧昧慵懒的风情扑面而来。屏风的后面似摆放着一张绣榻,隐隐似有人影在其后 我的心跳霎时加速 喝在我并非真正的西门庆,但吴月娘怎么说都是我的大嫂,乱伦的刺激正强烈地诱惑着我,我的心里甚至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亦没有任何羞耻之念…… 我喘息着向前跨出一步。那方绣着海棠春睡图的屏风忽然间缓缓地缩了开去,显出后面端坐绣榻之上的丽人来 丽人缓缓地抬起头来,我看得眼前一亮却霎时怔住,这――哪里是大嫂月娘?分明是大厅里一见心醉的花夫人李瓶儿呀! 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李瓶儿的娇靥上却分明流露出悲悲切切的戚色来,似怨似嗔地望着我,那情形,仿佛我刚做了件令她伤心欲绝的坏事。霎时间,怜惜之念从我胸里汹涌而起,我恨不能一把将她搂入怀里,温声软语呵护一番 「官人。」李瓶儿悲悲切切地睇了我一眼,几乎令我心为之碎! 「你真狠心,自从那日花园别后,你竟然整整半月未曾前去相会,你……是否已在心中嫌弃奴家?」 「这!?」我闻言怔住 倒不是介意,在我之间李瓶儿与西门庆早就有染,实在是此事过于突然,这突然间从天而降的艳福令我颇有些手足无措罢了 ### 李瓶儿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轻轻地拭去脸颊上的珠泪,泣道:「奴家知道,这残花败柳终究比不得人家大家闺秀和黄花闺女,原也没打算争得半点名份,但你既招惹与奴,难道连丁点的雨露恩泽亦如此吝啬不成?」 我干咽下一口唾沫,幸福得几乎想一头撞死 听李瓶儿幽幽怨怨的泣诉,分明是在怪我冷落了她,好长时间不曾与她亲热! 「罢了,既识官人风流情趣,如何还守得花子虚那木头窝囊?」李瓶儿越说越悲,再次泪如雨下,悲声道,「不如剃去这三千烦恼丝从此遁入空门,也好了此残生、木鱼青灯、无欲无求……」 「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把柔柔的娇音忽然从我身后传来,我吃惊回头,大嫂月娘正俏生生地端立在水榭门口,此时正向我睇来似嗔似怒的一瞥,妩媚迷人至无以复加 「姐姐。」李瓶儿从绣榻上起身迎上月娘,一头投入月娘怀里,哭得悲切幽怨,「妹妹好命苦,自幼与人青梅竹马却被他人强行娶为妻室,忍辱负重好几年,好不容易重回爱郎怀抱,可现在他……他却又不要妹妹了,泣泣……」 月娘的脸上亦浮起悲戚之色,大有同病相怜之感 「妹妹,我们女人生来便如此命苦,那些负心薄幸的男人何曾将我们放在心里?还不是想我们了就来找我们,不想要了便毫无感情地一脚踢开,在他们眼里,我们不过是用来发泄兽欲的工具罢了,唉……」 「姐姐。」李瓶儿哭声越急,显然月娘说中了她心中的隐痛 一边的我直急得抓耳挠腮,心如火燎。心里极不服她们的对话,可一时间苦于无法解释,更无法向她们证明。不过令我疑惑的是,大嫂月娘一面顺着李瓶儿的口气极不客气地数落着男人的不是,一面却不停地向我使颜色,示意我不许出声 我只能乖乖地闭嘴 月娘好好地将天下的所有男人都数落了一遍,才语气一转叹道:「可是妹妹,天下男人纵然再有不是,我们女人家终不能一辈子不嫁呀?那些负心薄幸的冤家,纵有千万般不是,我们做女人的,也不能真个就休了他们呀。」 我越发听得云里雾里,她们所说好像与我风牛马不相及,但看这阵势,分明是冲着我来的!可她李瓶儿明明是花子虚的夫人,我与她本就属偷情通奸,又何来负心薄幸之说?这真是哪跟哪啊? 但月娘马上便将话头引到了我的身上 「二弟,你与瓶儿自幼青梅竹马,虽然她被花家仗着财势强行娶走,可她的心一直就是你的,你可不能因为她已非完璧之躯便嫌弃与她,不然嫂子可不依你!」 望着月娘又娇又辣的美目,我不禁心痒难耐,真想问一句怎么个不依法?可转念一想还是不敢造次,矢口否认道:「天地良心呀,嫂子,小弟从来都对瓶儿爱慕有加,疼她爱她尚且还来不及,又哪里还会嫌弃与她?」 月娘回头望着李瓶儿,劝道:「瓶儿,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二弟可不是那种负心薄幸的纨绔子弟,他对你可始终不曾变心呀!」 羞喜的神色流露在李瓶儿的粉脸上,但她仍是嗔声责问我道:「那你为什么整整半月未曾去后花园与奴家相会?每次奴家都是梦断幽肠却总也具不来郎君相会。」 「这个……」我顿时语塞,我成为西门庆也就是三天两功夫,叫我如何说得出半月不曾前去的原因?幸好一边的月娘替我接过了话 「这个可是瓶儿你冤枉了二弟了!半月前,二弟他和外子结伴外出前往京城公干,在回来的路上,不想竟被一乞丐身上私藏的火药灼伤,整整昏迷三日方醒呀,也就是昨日才刚刚醒来的。」 「啊?」李瓶儿轻轻地啊了一声,又怜又惜地望着我,最终还是忍不住靠近我跟前,仔细地察看着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痛惜地问道,「二郎,现在还痛么?有没有留下灼伤的遗症?可还有不舒服之处么?」 一边的月娘掩嘴一笑,打趣我俩道:「妹妹,二弟身上可有灼伤的遗症,那就麻烦你待会细细检查了,嫂子却是要告辞了,不然有人可要在心里骂我不知情趣了,格格……」 「姐姐。」李瓶儿重重地跺了跺莲足,扭着细腰不依,月娘却是格格娇笑着避出了水榭,临走还将水榭的门轻轻带扰,片刻间,水榭里便只剩下了我和李瓶儿单独相处,我清晰地听到李瓶儿的呼息已经粗重起来,两抹晕红已经从她的两腮缓缓浮起…… 「瓶儿。」我轻轻地搂住李瓶儿柔软如棉的柳腰,将她丰满的娇躯拥入怀里,鼻际嗅着幽幽的芬芳,情欲霎时开始攀升 李瓶儿轻轻地嗯了一声,似是不堪我如此亲密的接触,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腰肢,不经意间,却以挺翘的香臀重重地在我的腹部擦过,不堪这肉紧的厮磨,我们几乎是同时呻吟起来,李瓶儿望着我的眸子里,顷刻间几乎能滴出水来 「二郎,我好想你。」柔柔地望着我,李瓶儿如梦呓般向我倾诉道,「做梦都想着你,想着你的一切,不要让我再回到花府了好吗?」 「好的。」已经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了李瓶儿柔软娇躯上的,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便答应了李瓶儿的话,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按住了李瓶儿高耸的玉乳,触手酥麻温软、令人迷醉不已
Your assignment is to craft a paragraph with a consistent stylistic approach. Paragraph: ### 正到云雨情浓处,李瓶儿一阵娇啼将我惊醒,竟是南柯一梦 回想起原是小婢引我至水榭,苦等嫂子不至才偶然入梦,不想竟做了这荒唐春梦。只是梦中情景,历历在目,竟是如此逼真,复想起李瓶儿如此美妙体态、诱人娇躯却要时刻受那花子虚骑压,不由心里怅然若失,长长叹息失声 「二叔何故熟睡方醒便长吁短叹?」 娇媚的鹂音传入耳际,环佩叮当声响处,大嫂吴月娘在丫环的陪同下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虽然见了她许多次了,但每次见她总能感到眼前一亮。便是陪在嫂子身边的俏丫环春梅跟她比较起来,姿色上亦是稍有不及 我自然不能将梦中之景相告,只得叹一口气,随口遮掩道:「没事,小弟见过嫂子。」 「真没事?」月娘美目盈盈地望着我,明亮的眸子似能看进我的心里,嘴角一弯笑道,「我我怎么老远便听见这里有人在瓶儿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不知二弟刚刚可曾听见?」 「啊?」我故作无辜,顾左右而言他道,「有这事吗?我怎么没听见?」 边上的俏丫头春梅掩嘴噗哧一笑,但旋即以幽怨含情的眼情注视着我,会说话的眸子仿佛在问:「你为什么梦里都想着别的女人?」 月娘笑笑,眉目生花 我看得一呆,怔怔地望着吴月娘发起愣来,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可惜居然做了自己的大嫂,真他爷爷的 「二弟,你怕是等急了吧?」 月娘轻轻地搔了搔发髻,举止间露出媚人之极的风情来,我不知道在古代,嫂嫂这般搔首弄姿算不算是越礼之举?如果算是越礼,那么显然,以前真正的西门庆怕是和他大嫂也有一腿吧?不过看情形,似乎又不太像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月娘亲亲将我推坐在绣凳上,拿过一把象牙木梳替我细心地梳理起头发来,鼻孔里闻着幽幽的芳香,脸上更是拂过几丝月娘的青丝,撩得我心痒难熬,心里亦不由得暗暗称奇,如此亲密的接触,若是嫂嫂和小叔怕是过了吧? 可看看边上的丫环和春梅,神色如常却并无暧昧之色 ### 「你这个小坏蛋。」
月娘伸出一枚玉指轻轻地在我额际掂了掂,神色间亲昵无比,令我不由得心下一荡,三魂去了六魄,「你那点鬼心思还能瞒得了嫂子?看中人家花家的娘子了罢?唉,不是嫂子说你,你也真是,怎么尽瞧上人家的妻室呢?好好的黄花大闺女你连正眼也不瞧一瞧,偏偏尽挑人家的妻室。」 「我――」我嗫嚅了一下嘴巴,却忽然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月娘言语之间,我看中人家妻室似乎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而且也给西门家惹了不少麻烦了!可是天知道,我才刚刚来到宋朝啊,以前那个西门庆做下的蠢事可跟我没有任何相干啊 「唉……」月娘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望着我的眼神里透着丝溺爱,真的是溺爱,跟小时候奶奶看我时的眼神一般无二,忽然间,我明白了,为何春梅她们看我和月娘如此亲热而全无异状,敢情我和月娘之间只有亲情而无其它! 可是天知晓,我并不是真正的西门庆,真的不是 「虽然你大哥再三严令,不得让你再胡来,但花家的娘子确实可人,便是嫂子也想忍不住枪来当了弟媳妇,更别提你这个小坏蛋了,嘻嘻。」月娘又是娇媚地白了我一眼,眸子里的溺爱之色越甚,「还有那个花子虚,整个一痨病鬼,什么时候双腿一蹬那不是耽误人家李瓶儿的大好青春吗?」 我立时明白了月娘的心思,赶紧打蛇随棍上。心里道一声子虚兄对不起了,然后附和道:「正是,李瓶儿跟了花子虚,真可谓一朵鲜花插进了粪缸,太可惜了不是?我们理应帮她脱离火坑才是。」 月娘瞪了我一眼,嗔声道:「是帮你欺负人家小媳妇吧?」 我极是尴尬,顾左右向春梅求救道:「哪里,嫂嫂知道我最是怜惜女儿家了,春梅你说是不是呀?」 春梅粉脸一红,娇媚地横了我一眼,低头轻声道:「二少爷最会欺负人了。」 我愕然 月娘却是噗哧一笑,打趣我道:「如何?我说得没错罢,春梅最是老实她从不会撒谎的,现在看你如何争辩?」 我举起双手做冤枉状,叫屈道:「春梅,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心疼你还来不及呢都。」 我们正调笑之间,外面忽然传来了奶奶爽朗的笑声:「谁敢欺负我们春梅丫头,嗯?庆儿可是你吗?」 随着苍老爽朗的声音,奶奶的身影在大哥西门青的陪伴下走进了水榭,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人,我一眼不由得有些傻眼,居然是飞马山庄的庄主李纲 奶奶一见我,老脸上立时笑绽了花般,数落道:「我就知道是庆儿你,偌大一个府里,就你敢欺负春梅这丫头。」 「老夫人。」春梅恭敬地迎到奶奶面前,小心地搀住了老人,神色间颇为细心可人,直乐得老人呵呵傻笑,想想这些老年人也真是好骗,随便对他们好一些,他们就把你当成最好的好人了,呵呵 我好歹现在也是西门庆的身分,只得上前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奶奶,又见过奶奶身后的大哥西门青,大哥又将我介绍给李纲:「这是舍弟西门庆,二弟,快见过李纲李庄主,李庄主可是我们大宋朝的名将,说起李帅的威名,北方的蛮夷那都是闻风胆丧啊。」 李纲哈哈一笑谦虚道:「大官人谬赞了,李纲一介武夫,只懂得冲锋陷阵哪当得起什么名将之誉?更别提当年的那些陈年旧事,现在的李纲也就是归隐山林的老头,呵呵,老头而已。」 大哥道:「李庄主太谦虚了,遥想当年先皇被困两狼山,若非李庄子受命于危险之间,率八百精骑星夜驰援,岂会有今日我大宋之太平盛世?说起将兵沙场,李庄主认第二,试问天下英雄谁又敢自认第一?」 我不由得听得心头打鼓,虽然一本水浒从没有翻过超过一页,但里面的一百单八将好歹也认得其中的十七八个,加上朝庭的那些笨蛋官僚似乎并没有李纲这号人啊?而且听大哥西门青说的这番话,这个不起眼的老家伙还真是个厉害的英雄人物不成? 心里这样想着,嘴里的客套词早已经脱口而出:「原来李庄主竟是当今名将啊,真可谓是白起再世,岳飞汗颜啊。」 「这白起听说过,岳飞却是哪位?」李纲惑然地望着我 好不容易搜肠刮肚想起两员历史上的名将,想用来赞誉李纲,不想竟将李纲和西门青说得目瞪口呆,我这才惊觉岳飞是南宋才有的名将,现在根本连一只精虫都还不是呢!赶紧随口搪塞道:「呵呵,总之在下对李庄主十分佩服,来日有机会一定向李庄主讨教兵法武艺。」 我本是随口说说的客套之辞,不想旁边的大哥西门青却是抚掌而笑道:「二弟有此想法,又何须来日,今日便可拜李庄主为师,学习行军布阵沙场博杀之本领,待来日我西门一家也出一员旷世名将,光耀门楣,呵呵。」 李纲也神色灼灼地望着我,抚须笑道:「二官人双目有神、气宇不凡,若得名家指点来日必成大器,成就未可限量呀。」 言下之意,他李纲便是当今名家无疑了 「二弟。」西门青大喜过望,冲我道,「还不快快拜过老师?」
Keep extending the paragraph, following the same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华灯初上,笙歌处处 虽然只是山东路一处普通的小县,但清河的繁华仍是远超以前的历朝历代 醉归楼正是生意兴隆之时,往来宾客络绎不绝,站在门口迎客的堂倌更是满口谀词、一脸谄媚 两名青衫文士施施然相偕而来,眼亮的堂倌早已经迎上前去,笑道:「哟,原来是提刑大人还有西门大官人二位贵客光临,里面请,里面请。」 一面厢,堂倌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向里面高喊:「掌柜的,贵客两位,雅座一间。」 来人正是大宋朝山东路提点刑狱宋江还有他的同窗好友西门青,两人相顾一笑,随着堂倌进了醉归楼,直上二楼雅座落座,早有小二泡上两杯上好云雾茶 宋江挥手屏退小二,脸有急色压低了声音向西门青道:「西门,那边传来消息告急了,需我们速速备齐纹银两万银,以备不时之需呀,可这一时之间让我俩从何处筹备这数目巨大的纹银?唉,真是愁煞人也。」 西门青警惕地看了看雅座四面的屏风,也压低了声音道:「明兄莫要着急,小弟已有计较了。」 「此言当真?你已经有办法了!」宋江闻言双目一亮,但马上便神色一暗摇头道,「莫非你欲变卖家产?不妥,此法不妥!此举必然引起朝廷秘探的怀疑,不妥。」 西门青淡淡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轻声道:「并非变卖家资,小弟此番有一绝妙主意,只是需明兄鼎力相助,到时十万巨银得来亦不费吹灰之力。」 宋江神色明显一凝,忽然顿住话语,伸手醮茶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脸上亦微露惊惧之色 西门青瞧了一眼,霎时脸色剧变,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并非如此,明兄可知小弟邻居住的何人?」 「你邻居?」宋江蹙眉苦思一番,忽然展眉恍然道,「花府!?花太监的侄子花子虚?」 「正是!」西门颔首微笑道,「这花太监从宫中得来万贯家资,一并遗了给远房侄子花子虚,此人少娶美妻又体弱多病,以小弟看多半已经病入膏肓,怕是再经不起半点惊吓就要一命呜呼了,嘿嘿。」 宋江若有所悟地望着西门青,忽然抚掌笑道:「原来如此,且让小兄猜上一猜,贤弟的通盘计谋如何?」 「明兄请讲。」西门青肃手,眸子里却尽是挑战之意 ### 宋江手抚青须,
沉吟片刻忽又长身而起,在雅间里来回踱步,骤然间顿下脚步凝视着西门青道:「这花子虚少娶美妻又体弱多病,必是纵欲过度所致,由此推断其妻必然情欲过人,日久对花子虚必然心生怨隙,如果有翩翩佳公子此时趁虚而入,必然令花府祸起萧墙,这花子虚受此一气二怒,必然一病不起。」 宋江说到这里,忽然向西门青伸出两枚指头,笑道:「二公子年少风流、俊逸倜傥,极招妇人喜爱,如若由他出面勾引花夫人,必然奏效!花子虚既死,那花府的万贯家资自然落入贤弟之手,哈哈,可是这样?」 西门青抚掌哈哈大笑道:「明兄果然厉害,竟将小弟心中所想猜得八九不离十!不过,那花子虚虽然体弱,但若仅仅如此怕是难以取其性命!以小弟看来,要取花子虚性命,还需明兄相助,若是给他安插一项谋命夺财之嫌,将之打入大牢,以他孱弱之躯如何受得牢中苦役?不数日则必然一命呜呼。」 宋江闻言双目一亮,赞叹道:「妙!真是妙……」 但宋江的第二个妙字尚未出口,雅间的门忽然被人轻轻推开,两人骤然吃了一惊,霍然回头,却是满脸堆笑的小二已经托着菜盘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的目光,立刻在脸上堆满职业性的虚伪笑意 西门青脸色微微一变,向宋江施了个眼色 宋江的眼神霎时一冷,眸子里掠过一丝厉芒,起身径直离去 小二骨碌碌的眼珠子望着宋江离去,也不多问,只是将托盘端至桌边,正欲将盘里小菜放落桌上,不想脚下一绊一跤摔倒,盘里的菜汤顿时溅了西门青一头一脸 西门青勃然大怒,愤然而起狠狠地扇了小二一记耳光,怒骂道:「你个不长眼睛的畜生,有你这般侍候人的么?竟将我新做绸衫糟贱成这等模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店小二不料有此厄运,一时间有些犯傻,脸上立时吃了西门青结结实实地数记耳光,半边脸霎时便肿了起来,情状颇为凄惨吓人 西门青这数声怒喊颇为大声,立时惊动了大厅里的掌柜,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上了雅座,向西门青又是赔不是,又是数落小二的不是,整整磨了半天的嘴皮子,西门青才勉强答应醉归楼赔偿他绸衫钱了事,只是临行前仍然将那小二狠狠地数落了一通 掌柜带着小二连连赔笑,将西门青送出了门口,回过头来,掌柜的又狠狠扇了小二一记耳光,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尽给我添乱!一点屁事都做不好。」 掌柜正埋怨间,一截黑塔也似的大汉忽然从门外闪了进来,大马金马地往靠窗的桌上一座,顿时惊起原本坐在那桌上的两名食客落荒而逃,便是遗在桌上的酒肉也是顾不及了 「店家!给俺切十斤牛肉,再打五斤上好的老酒。」 黑大汉声如洪钟,震得满厅酒客耳如鼓鸣、骇然失色 掌柜的吃了一惊,才踢了小二一脚道:「还不快去招呼这位好汉!」 店小二又惊又惧地看了黑大汉一眼,又不敢违抗掌柜的命令,只好凑到黑大汉近前战战兢兢地问道:「客――客官,你要些什么?」 「你聋子啊?」黑大汉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还是当爷爷猴子作耍?刚刚没听见我说吗?」 「你。」小二今日连遭非难,心里的怨气忽然间腾了起来,暗忖:这贼厮营生是没法干了,不若索性拼着回老家种地,也要争回一口气。想到这里,小二再不退缩,回顶一句道,「客官你怎能如此不讲理?」 「我不讲理?」黑大汉越发暴怒如狂,忽然劈手扯住小二胸口,将小二近六尺的身躯提离了地面,瞪圆了眼珠子喝道,「爷爷我就不讲理,你能奈我何?」 「你?」小二惊得脸色都变了,一时间竟是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黑大汉却是越发怒不可遏,竟是反手从腰间拔出一把牛耳尖刀来,往小二的胸口便是狠狠一刀,鲜血扑面溅起,那小二哀鸣一声立时踢腾了几下腿,被黑大抖手扔在地下时,已经动弹不得,眼看是活不成了 到这时才反应过来的掌柜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下 有大胆的食客则在一边大喊起来:「杀人了,杀人啦!」 黑大汉却是不慌不忙,哼了一声将牛耳尖刀往腰间一插,才出扬长而去 直到黑大汉离去足有顿饭功夫,才有大胆的食客报到官府,一伙如狼似虎的衙役才忽喇喇地涌了过来,将整座酒楼团团围住 一马当先的那名都头虎背熊腰,双目如电,举止间似有千百斤力气。一身得体的皂服更添他的英武之气,却不是景阳岗上的打虎英雄武松还有谁来? 「武都头,杀人了。」看见武松带人赶到,掌柜才敢从地上爬起,上前向武松哭诉
Resume the paragraph, mirroring the existing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如此说来,那凶犯离此未久?」武松听罢掌柜的哭诉,虎目里掠过两团冷焰,紧紧攥起的双拳青筋暴突,「兄弟们,凶犯特征如此明显,极易辨认,杀人时间未久加之凶犯如此胆大包天,其必然还在附近逗留,给我亮家伙,追!」 一众衙役又如虎狼般汹涌而去,武松也亲自带着三名捕快直奔东城门 醉归楼地处东城,若凶犯行凶后欲遁逃城外,东城门是最近之捷径 至东门一问守城兵丁,果然有凶犯模样的黑大汉在片刻功夫之前离去,武松听了精神一振,招呼麾下捕快,加紧步伐追赶 在一株老槐树下,终于让武松从后面追上 那黑大汉已经喝得半醉,东倒西歪地靠在槐树下昏昏欲睡,只是交叉插在他后背的那一对板斧冷焰闪烁,颇为摄人。一眼便知,不是个好惹的主 武松却未将黑大汉放在眼里,大喝道:「兀那贼厮,竟敢当街行凶,还不束手就缚?」 「呃……啊?」黑大汉打了个酒呃,抬起眼,看见眼前突然多了条虎背熊腰的大汉,还穿着一身皂服,顿时心下吃了一惊酒也醒了八分,目光如炬盯着武松道,「便是爷爷杀了,又当如何?你还能咬了爷爷的鸟去?」 「贼坯竟然如此无礼!」武松大怒,「想必有几分斤量,今日倒要领教领教。」 「我呸!」黑大汉冲武松狠狠地啐了一口,不屑道,「好好一条汉子,却给朝廷当鹰做犬,真是丢人之极!来来来,爷爷斧下不知斩杀了多少自命不凡的朝廷鹰犬,今日也不在乎再多上你一条了。」 「贼坯如此可恶!」武松怒极大喝,「且吃我一刀。」 随着喝声,武松亮起手里精钢戒刀,挥成一团耀眼的雪花,滚滚雪浪般向黑大汉袭来,习习的冷气直沁得旁边的衙役映面生冷,生生退开了三步,心里则忍不住赞叹:都头真是好刀法,实乃生平仅见 黑大汉却是夷然不惧,直直地望着那团迅速涌至身前的雪浪,仿佛吓傻了般一动不动,只是那对冷焰闪烁的板斧不知何时却已经来到了他的手里。堪堪之间,武松的刀浪已经袭至黑大汉胸前,再有瞬息功夫,黑大汉眼看便要亡命于刀下…… 冷眼旁观的三名捕快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早知道这黑大汉虽然形容凶恶但本事平平,也就不需要都头亲自出手了,便是自己出手也能轻松解决,还平白抢得一桩功劳 ### 然后三人念头未落,黑大汉便已经「呔」
大喝一声,双板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向武松的滚滚刀浪,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彻云霄,两人的身影骤然一顿又迅速分了开来,落地相距一丈距离,冷眼相对 「好臂力!」武松虽然心下震怒,却仍然惊叹对方的强悍臂力,此时双臂隐隐发麻,急切间竟是再无力攻击 黑大汉冷冷地哼了一声,气焰却比刚才收敛不少,显然知道今日遇上了扎手的人物,一双牛眼般的厉目不时左顾右盼,似在寻找什么 武松长吸一口气,直立身形,一股雄浑的气势从他身上浓烈地散发开来,牢牢地将黑大汉锁定,手里的精钢戒刀看似随意地斜拖身后,却保持了足够的压力,一旦黑大汉有任何异动,戒刀便可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从任何方向予以迎头痛击 黑大汉的眸子霎时收缩 武松浑身气势的骤变令他措手不及,待惊觉之时已经落入苦苦挣扎之下风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在一线之间,黑大汉只是在气势上略逊一筹,立时间便败像渐露 「某要出招了。」 武松鹰隼一般的目光牢牢锁定黑大汉,浑身的每一块肌肉正好达到最佳状态,整个人就像一头随时准备出猎的猎豹,寒光闪闪的戒刀就是猎豹锋利的爪牙 一抹阳光透过树隙洒落下来,正好照在武松高高举起的戒刀之上,瞬时腾起一团耀眼的光晕,映得黑大汉眼前陡然间的一花…… 凝神戒备的黑大汉只觉眼前一花,武松的身影已经从原地消失不见,顷刻间一股冰寒的杀意已经从斜前方罩了过来,顷刻间黑大汉如堕冰窟,武松这一切竟是如此恢宏博大,竟然堵死了他所有逃生的通路! 黑大汉虽然粗莽但并不蠢笨,此时如果选择退避,那么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处于劣势他将再无法扳回主动!最终的结局只有一个,这可恨的公差将会积小胜为大胜,自己唯有败亡一途 除了硬拼,黑大汉已经别无选择 一抹微笑从武松的嘴角泛起,每次挥出这一刀,他知道这就是必然的结局 自从艺成出道以来,还从未有过例外!从来没有 「嗷……」黑大汉如野兽般嚎叫起来,扯着脖子昂起了头颅,一抹凶悍的厉色自他的眸子里掠起,既便是死也要以最凶悍的方式去死!板斧上的冷焰在这一刻达到最耀眼的顶端,带着两股冰冷的旋风交叉斩击武松的胸腹 空气里似传来了武松轻轻的一声叹息 边上的三名捕快目瞪口呆地望着槐树下的斗场,三个巨大的问号在他们的脑海里腾起,那黑大汉敢莫是疯了么?为何竟将脖子迎向都头的戒刀?而他的双板斧却砍击都头脚下的空气?那贼坯定然是疯了,想必片刻之后便会血溅都头刀下了罢? 电光石火之间,槐树上忽然传来一声清厉的断喝:「且吃我暗器!」 一团银芒骤然间自槐树浓密的树荫里射了出来,却并非袭向武松,而是直奔武松身前半尺处,仿佛等待着武松撞上这银芒闪烁的暗器 好一个武都头,临危不惧,断喝一声,迅疾前冲的身躯竟是陡然一顿,生生从空中落下地来,戒刀去势未竭顺势往那团银芒一扫,但听咯的一声轻响,那团银芒竟是突然暴裂了开来,迅速化作一股浓烈的白雾,往四下里急剧地弥漫,白雾里还夹杂着浓浓的腥臭之气、中人欲呕,显然含有剧毒 武松不敢造次,只能落地后退,避至安全距离之外,遥遥监视那团弥漫的白雾 然后等到山风吹散白雾,槐树下恢复清明,武松四人才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早失去了黑大汉的身影 「竟让这厮给跑了!」武松恨恨地将戒刀入鞘,挥手道,「走!我们回衙,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返回县衙,唐知县早已经候在大堂里 武松脸上浮起一丝愧色,正欲上前向知县请罪,不想唐知县却抢先步下台阶,笑道:「武都头和兄弟们幸苦了,哈哈,这是纹银二十两,都头拿去给兄弟喝酒,这缉拿凶犯之事,本县自有计较。」 「大人!?」武松又惊又疑,望着唐知县,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下官办事不力,以致让凶犯脱逃……这……」 「哈哈。」唐知县对武松的话一笑置之,「武都头艺高技精,此事清河县谁人不知?区区杀人凶犯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且去和兄弟们喝酒,他事自有本县处理。」 「这……」 武松手捏着唐知县塞过来的二十两银子,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在旁边捕快的拉扯之下才从大堂退了下来,却听捕快压低了声音道,「都头,你虽然武艺高强,但这官场上之事却不如小的通晓,看知县老爷脸色,显然是不欲都头认真捉拿凶犯了,点到为止便是了。」 「你说什么?」武松脸色一变,冷冷地望着那名捕快 那捕快吃了一惊,退开一步,连摇双手道:「当我没说,呵呵,权当我什么也没说。」 「等等。」武松蹙紧浓眉,唤住想要开溜的捕快,将二十两银子又塞到他手里道,「银子你拿去,给兄弟们喝酒,我自去街上诳会解闷,不消等我一起了。」 武松说罢,径自扬长而去,来到热闹纷繁的清河街上 正行走间,却忽然有人扯住了他的衣裳,有声音从身侧传来:「兄弟如今做了都头,可否记得哥哥否?」
Proceed with the paragraph, maintaining the same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我万般无奈,拜在了李纲门下 看着二千两白花花的银两落入李纲的怀里,虽也不怎么心痛却委实不痛快!我跨越时空回到宋朝容易么我?我可不是来学武受苦的!既然已经有了西门庆这千古唯一的好身份,我可得将大把的时间放在泡妞享受生活上面,哪还有闲功夫学什么武艺和兵法? 不过迫于当时的情形,我还是勉强拜在了李纲门下 教不教是他的事,至于学不学,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转眼间,拜在李纲门下便有七天有余了,自打第一天在大哥西门青的压迫下去了一趟飞马山庄之外,便再没有上过南山!李纲显然也看出了不愿习武的心思,随便捡了本好像叫什么「烈火枪法」的武学秘笈给我,打发我在家自己研习 这天实在拗不过春梅的软硬兼施,只好乖乖地收拾心思在后院里照着秘笈学习枪法 只是舞弄了没有片刻功夫,我便觉索然无味,对着后院的墙壁发起呆来,虽只是一堵小小的院墙,却硬生生阻绝了我偷香窃玉的念头,回想起那日酒晏上所见的李瓶儿风姿,心里便如万蚁钻心,奇痒难熬 若是能够一亲小娘子芳泽,便是折阳寿十年也是划算呀 我正垂头叹息之际,忽从院墙那头传来几声女子戏嬉声,动听是玉珠落银盘,清脆悦耳 我立时精神一振,探起脑袋想看个究竟,不想院墙太高,自己虽然近一米九的身高,居然还够不着!正自无计可施之际,瞥见墙脚下倒卧一方条形石桩,顿时大喜过望,将石桩竖起,一脚踏了上去 双手扶住墙瓦,我终于看清了院墙的另一面,也看到了笑声的来源 院墙的另一侧便是花府的后花园,花园里种植了许许多多的奇花异木,比起我们西门家的后花院来,不知豪华了多少倍,想来那花子虚为了讨好李瓶儿定然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吧? 这时节正是盛夏之节,花府后院水池里的荷花开得正旺,如云如雾映红了一大片,隔着老无便能闻到那荷花的清香,让人忍不住沉醉其间 但我的眼睛却是片刻不曾离开嬉戏荷花之间的那两名彩衣女子 她们驾着一叶扁舟,在绿叶红花之间穿梭自如、洒下笑声一片,尤其前面那身着大红罗衣的美丽妇女,玉面芙蓉、冰肌玉骨,眉如弯月,目泛桃花,樱桃般的小嘴让人一见便想忍不住吻上一口 ### 这可人心的美娇娘,不是那日所见的李瓶儿还有谁来?
我还觉看得痴了,如此美娇娥,遗憾的是竟然不属我西门庆所有,一想起这美丽的女人竟然属于花子虚那痨病鬼,心里对花子虚的那点点好感便烟消云散,这李瓶儿嫁给花子虚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夫人快看,那朵好漂亮。」 李瓶儿身边的丫环忽然纤手一指,向着我这方向指来,然后我看到李瓶儿顺着丫环手指的方向看来,美目一亮,娇靥上露出惊喜的色彩来 「天呀,好漂亮的玉面芙蓉啊,小莲,我们快将它绘下来吧。」 丫环嘻嘻一笑,说道:「夫人,你比那芙蓉花更美呢,要不要丫头也将你绘下来呀?」 「丫头讨打。」李瓶儿白了丫环小莲一眼,娇靥上却是喜意无限,嗔声道,「还不快准备纸和笔墨。」 丫环应了声是,准备起笔墨来 趁着这会儿,李瓶儿开始注意地打量起那枝异常美丽的荷花来,却不知,她坐在船头赏花,而赏花的人却正爬在墙上欣赏她 我看得心神迷醉,浑忘所以 被李瓶儿一语牵动心中情思,亦想眼前这幅美人赏花图绘下,以为也在自己书房之中,双手舍了院墙伸向身后,朗声道:「春梅,取笔墨。」 不想乐极生悲,这双手一离院墙,脚下石桩再竖立不牢,摇得数摇便轰然栽倒将我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摔落之前,惊鸿一瞥般看见隔墙的两女向我望来,看到我贪恋美色而摔倒,皆忍不住嬉笑出声 落地后还隐隐听到一声娇嗔:「活该。」 我懊恼一声,正欲起身重新爬上院墙,忽然耳听一声:「二弟,你这是做甚?」 回过头来,只见西门青已经神色凝重地站在我身后,想是刚才全神贯注于欣赏美人名花,竟然没有留意到大哥已经来到身边 「大哥?」我愕然坐起身 隔墙的娇笑声吸引了西门青的注意,他凝眉静听了片刻,便剑眉蹙紧,似乎已经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二弟你好生无礼,竟然爬墙偷窥别人家眷,真是胡闹。」 一名家眷正好说中我心中烦处,忍不住回应道:「什么家眷,他花子虚分明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误人青春!可惜李瓶儿如此国色天香一女子,命运竟然如此可悲可叹,真可谓是天妒红颜呀。」 「什么?占着茅坑不拉屎!?」西门青愕然望着我,「你……你……你是从何学得这等粗俗俚语?」 「啊……这!?」我暗道一声不妙,又说漏嘴了,想这俚语在千年之后才流行开来,此时自然不会有,急忙掩饰道,「这……这都是希大告诉我的。」 反正谢希大已经投军不在清河了,由他来背这个黑锅是最理想不过了 西门青哼了一声,神色凝重地盯着我道:「二弟,不是大哥说你,你年纪也已经不小了,理该学些正经本事,此番好不容易拜在李庄主门下,你自当勤苦练习,学些兵法武技,也好将来一展所长呀,怎可将青春虚耗在儿女私情之上?整日想着人家如花美眷而荒废业绩?」 「这……」我被西门青说得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争辩,总不能说我是从二十一世纪来到宋朝,专门只是来泡美的吧?急切间,脑中念头一转只得蛮不讲理地要挟道,「我不管,反正这李瓶儿,我非要不可!除非你替我娶了李瓶儿,我才会上南山习艺。」 「你!?」西门青干指着我,似是气极 我察言观色,西门青神色气愤,似乎就要女火 我心中打鼓,正准备软下来时,西门青却叹息一声道:「二弟,我知道你对李瓶儿念念不忘,可人家现在毕竟已经是花子虚的妻子了,你何苦还念挂着她呢?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以我们家的条件,以你的人才相貌,不是大哥吹牛,什么样的富家千金攀不上?」我听得愕然 听西门青所言,敢情西门庆和李瓶儿早就相识似乎还交情菲浅,只是中途被花子虚横插一扛才抢去做了妻子 见有机可趁,我如何还肯放弃? 立时打蛇随棍上,越发耍赖道:「便是皇家千金,也比不上我的瓶儿!」 「你!?唉呀,真是气死我了。」西门青猛地一击掌,气鼓鼓地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向我轻轻地招了招手道,「二弟,你过来。」 「做什么?」我犹疑片刻,终是凝神戒备地靠近西门青身畔,谅他也不会对我干什么 西门青无奈地望着我,眸子里露出又痛爱又懊恼之色来,叹息道:「二弟,事情都过去将近一年了,难得你还如此痴情,大哥再无话可说!不过,常言说得好,戏子无义、婊子无情!李瓶儿终究不过是聚香楼的一介艺妓,是否依然对你痴心还待确定!如果她也依然对你痴心不改,那大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促成你们的好事,怎样?」 「真的!?」我又惊又喜地望着西门青
Your task is to write paragraph in a consistent style Paragraph: ### 按照大哥的吩咐,这天夜里,我找到应伯爵联袂来到花子虚府门口,邀请花子虚前往醉归楼饮酒解闷 花子虚除了是色鬼,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一听有酒喝自然满心欢喜,屁颠屁颠地跟着我们来到了醉归楼,照例点了一桌花酒 我依然记得那天喝花酒时,花子虚居然「酒楼征战几人回」,印象犹然深刻,此番别有目的,自然替他多点了一名花女,此番三名花女前呼后拥、左拥右抱、轮番攻击,直乐得花子虚连他老娘是谁也再不记得 早就受了我指使的应伯爵在席间殷勤劝酒,我也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向花子虚劝酒,不过花子虚虽然看起来像个将死的痨病鬼,酒量却委实不小,我们两人竟然灌他不倒,反倒是自己开始头晕眼花起来 再敷衍了一会,看看天色差不多,我便借故离开 急匆匆下了醉归楼,我在马槽解了花子虚的马儿,直趋花府 蹄声得得,此心飘飘,想起即将可以和妩媚可人的李瓶儿闺中幽会,我几乎连魂魄皆飘上了半空 只是在花府门口,却被花府的管家给拦下 「咦,二官人怎骑了我家老家的马匹?我家老爷呢?」管家以不友好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对我没有多少好感 我随便撒了个谎道:「子虚兄说要从嫂子那里取一样宝贝与我兄弟欣赏,只是他已经不胜酒力,故而让我骑他坐骑来花府取得。」 「哦?」官家将信将疑地望着我,终是不敢造次放了我进了花府 我不知道是李瓶儿早有准备故意勾引我,还是我实在来得太过凑巧让我给撞上了! 我见到李瓶儿时,她显然刚刚还在洗浴,一头青丝湿漉漉地贴着半掩的酥胸,鼓鼓的罗衣映出一道深深的乳沟,粉红的肚兜下,隐藏着令人心猿意马的美景 我霎时感到口干舌燥,嘴巴开始变得不甚大管用 「二郎!?」见到我,李瓶儿娇靥上流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一头撞入我怀里搂紧了我的脖子又哭又笑,软玉温香抱满怀,我顿感畅酣莫名,上下其手,情欲立时高亢起来 ### 李瓶儿显然感到了我身体的变化,
忽然间一扭腰肢离开了我的怀抱,将一个背影对着我,冷下脸来道:「你走!我不要再见你这负心郎。」 我愕然,心头疑惑莫名 这女人就是奇怪,明明刚才还惊喜莫名、对我的出现如获至宝,可一转眼之间却冷眼冷脸,让我走人!?还好,在二十一世纪我也算是见多识广,女人的这些违心的花把戏还难不倒我。我涎下脸,从后面搂紧李瓶儿纤细的腰肢,以自己坚挺的雄起紧紧地抵着她挺翘的玉臀,肉体厮磨令我销魂不堪,但我知道李瓶儿怕是比我更加不济 我好歹有春梅可以解决,可她李瓶儿却整日里只能守着花子虚这个病鬼,如何得满足? 果然,李瓶儿受这蚀骨的销魂滋味一激,娇躯霎时软棉发起烫来,螓首轻抬后仰,主动向我索起吻来,我再无犹豫,凑上大嘴紧紧地封住瓶儿的小嘴,两人的舌头交缠一起,蚀骨的销魂滋味如潮水般袭来,我忍不住抽紧了腹肌,感到一阵窒息 还没真个销魂便已经如此酥爽,一旦真个…… 「二郎,奴好想你。」李瓶儿舍了我的嘴唇,用力将我的脑袋按向她高耸的酥胸,一双丰满的玉腿也离开了地面,紧紧地盘上了我的腰际,我只觉莫名一畅,禁不住伸手用力搂紧瓶儿的玉臀,已经畅酣淋漓地进入了她的体内,电流般的快感从下体袭来,刺激得我像上了发条的机器般抱着瓶儿疯狂地耸动起来…… 李瓶儿狂乱地摇摆着她的螓首,迷醉的表情在她的娇靥上幻化为桃花般的晕红,迷离的美目不时半睁半启地望着我,浓浓的爱恋从她的眸子里潮水般涌进我的心里。究竟是我过于厉害?还是李瓶儿和西门庆本就是相好? 我竟然如此轻易就征服了李瓶儿,现在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李瓶儿已经完全拜服在我的枪下了,此时此刻,意乱情迷中的李瓶儿,便是我让她去死,只怕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死 「老爷,你不能进去。」房外忽然传来了丫环小莲焦急的声音,「夫人她还在洗澡呢。」 「胡说!」花子虚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门外外来,「我刚才明明听见野男人的声音,你给我滚开。」 接着是一声响亮的耳光声还有丫环小莲的惨叫声,想来是花子虚赏了小莲一巴掌 我和李瓶儿从欲海里生生惊醒,瓶儿滋的一声从我身上溜了下来,赤裸着修长丰满的玉腿一把没站稳几乎瘫坐在地上,幸亏我伸手一把架住她的纤腰,才让她免于摔倒在地 「唉呀,这可怎么办?」李瓶儿急得团团转,一眼看见窗户顿时美目一亮道,「快,二郎你从窗户逃走,谅那病鬼也追你不上,快走。」 我慢条斯理地爬上窗台,直到听见碰的一声响花子虚闯了进来,才和花子虚照了个面跳下了窗台,溜进了花家的后花院,身后兀自传来花子虚气急败坏的怒吼声:「西门庆,你个王八蛋,混账东西,我要宰了你!我非得宰了你,气死我也!」 间或夹杂着李瓶儿冷冷的嘲弄声:「得了吧,你还是省省吧,没用的东西,你有人家二郎一半厉害,老娘也用不着偷汉了。」 我几乎一跤摔倒,还真没想到李瓶儿在我面前柔柔弱弱的娇婉可人,在花子虚面前却竟然如此泼辣,说话也是如此尖酸刻薄,听那花子虚只是一个劲地咒骂我,对那李瓶儿却是粗话也不曾数落一句!看来,这花子虚惧内真是惧到家了 是夜,隔壁家的花府如煮沸了的开水般大乱 据说花子虚气得大叫三声,吐血昏倒,李瓶儿连请了三遍大夫才将他救醒 当我将一切始末告诉大哥,西门青冷静地点了点头,凝声道:「既然李瓶儿心里仍然喜欢你,那大哥答应的事就绝不食言!二弟尽管放心,大哥一定帮你娶回李瓶儿便是。」 我听得将信将疑,问道:「大哥可是想籍此气死花子虚?怕也没那么简单吧?花家有的是人参等将补之物,延续花子虚十年八年性命那是小菜一碟。」 西门青清冷一笑,望着花府方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冷色,冷声道:「这个么,大哥自有计较,二弟你就等着迎娶美人便是了。」
请在下面的段落后续写,确保风格的连贯性。 Paragraph: ### 那晚和李瓶儿的半刻缠绵像石刻般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李瓶儿白晰丰满的肉体时时在我眼前浮现,我几乎食不甘味!自那日后,我便日日等着大哥西门青兑现他的诺言,早些替我娶回李瓶儿,圆了我的猎美春梦 转眼间,三天又已经过去,可大哥西门青他却根本就没有什么动静 这天上午照例先向奶奶去请了安,回得房来,春梅丫头又不在,大略是被嫂子月娘唤去凑数摸骨牌去了。百般无聊,只得翻开李纲老头给我的「烈火枪法」研习,只是心中委实烦闷,只翻得两页,便无趣之极地将烈火枪法随意地扔在地上,再不想看一眼 一缕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进来,射在烈火枪法的书面之上,忽然间我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这是……怎么回事? 天!放电影么!? 原来,在光线的照耀之下,翻开的烈火枪法扉页之上忽然淡淡地浮现了一个淡淡的小小的人影,似乎手里还拿着一杆沉重的大枪,在那儿翻腾纵跃,煞是令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满头雾水之下,我不敢将列火枪法拿起,伏下身凑近了仔细看,这回终于看清了! 真的是个人影!在书页上不停地纵来跃去,手里那杆沉重的玄黑色大枪宛如凶悍的黑龙般,张牙舞爪地翻腾着,每挥动一次玄黑色大枪,似乎都夹带着隐隐的杀伐之音!最是诡异的是大枪之上竟然腾起烈烈火焰,犹如燃烧的火龙枪!浓烈的霸王杀气在人影上弥漫开来,竟然令我开始莫名颤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尚未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门外已经传来了应伯爵那厮吵吵嚷嚷的声音:「老大,新鲜事!老大,快去看呀,天下头号新鲜事呀!」 我懒得理会,依然趴在地下仔细研究那本书上的人影,想要辨个仔细 「咦!?」应伯爵一进门便看见了我趴在地下的样子,奇道,「老大你是转了性了,居然以如此别出心裁的姿势苦练李老头的‘烈火枪法’?委实令人费解呀!」 「少费话。」我头也不曾抬一下,指着书页上仍然跳跃不停的人影道,「伯爵你来看看,这书是怎么回事?竟有这般玄奇之象!奇怪。」 ### 「这书有玄奇?」
应伯爵顺着我的声音伏下身来,可他的眼神只是盯着「烈火枪法」的书页看,看了半晌也没有将目光停留在书页空晃动的人影之上,仿佛他压根就没有看到那非同寻常的人影 「没有啊,老大,这书挺正常呀!没什么奇怪呀。」 我心里莫名一动,看应伯爵的神色不像是在撒谎,难道说他竟然看不见书页上空那跳跃的人影? 我正犹豫要不要将这事告诉应伯爵,那厮已经首先耐不住将我拉扯起来,手舞足蹈地说道:「老大,发生天大稀罕事了,那个花子虚,李瓶儿那娘们真是红颜祸水,嘿嘿,这回他老虚怕是惨定喽!」 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烈火枪法」的奇怪之处也被我抛到了脑后,赶紧问道:「怎么说?花家发生什么事了?」 应伯爵一看我的模样,眼珠一转忽然大咧咧地在我书房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呵呵,那个……咦,你还没跟我讲李老头‘烈火枪法’的奇妙之处呢,快给我讲讲吧。」 我呼了口气,虽然和这厮相处时日不久,但他的脾气却已经甚为清楚 摇摇头,我手重重一拍应伯爵的肩膀:「得,少他妈的跟我装蒜!回头请你上醉归楼喝花酒,成了吧?」 应伯爵这才站起身来,指着不远处花府的院墙道:「这回可真是稀罕事,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个花二出来,状告花子虚谋财害名,谋害了花太监,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万贯家财,你说奇怪不奇怪?」 「有这等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大哥西门青的计谋,那个花二必是他搬出来陷害花子虚的,只是这个管用么? 「可不是么!」应伯爵拍了下手道,「说起来,我记得以前花太监刚搬来清河县的时候,好像花子虚是不在府里,确实另有一个人被老太监收养着!只是那时候年纪小,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哦问问你大哥他准知道的。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着,那个人便变成了花子虚,再后来花太监老死,花子虚继承了万贯家财,日子过得那真是逍遥自在啊,嘿嘿,现在看来,花子虚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这事你怎么知道?」我将信将疑地望着应伯爵 「就你还不知道。」应伯爵摇了摇头道,「现在整个清河县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老大,不是我说你,你个大老爷们,整日里守着春梅那小娘皮,心思都花在风花雪月上面,反冷落了咱这些兄弟,可不是个正事,啊?」 我笑着推了应伯爵一把 不说其它,单说这厮的脾气便十分对我的胃口,虽然成为西门庆时日不久,但和他却是老相识了般熟络,大概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吧 「哦,对了!」应伯爵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差点忘了正事儿。这花二状告花子虚谋财害命一案,马上就要开审了,我这是专门来叫你去衙门旁听的呢,走走走,晚了可就占不到好位子了。」 我心里巴不得花子虚早些完蛋,好早些将李瓶儿搂在怀里,自然更加想看个究竟 急匆匆和应伯爵策马来到县衙门口,打虎英难武松带着一帮衙役带兵持棍,将县衙护卫得森严肃穆,尤其是武松那冷森森的厉眼,让每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胆战心惊,平日里那些地痞无赖竟碍于武松的威势不敢靠近,更别提在县衙里喧嚣吵闹了 我和应伯爵翻身下马,令家人牵了马在一边等候,然后直奔正大光明厅 经过门口的时候,武松冷森森的厉目向我掠来,我点头向他微笑笑,武松看来也还记得我,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轻微的笑意,也向我点了点头,放我们进了大院 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不过一个个都冷着脸不太敢说话,偌大一个正大光明厅里居然鸦雀无声! 一些人听到我和应伯爵的脚步声回头来看,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原本水泄不通的场子居然硬生生从中间分开了一条缝,正好供我和应伯爵穿行。我有些惑然地望望应伯爵,那厮却像没事人一样昂首挺胸从人缝里挤了进去 我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挤到人群的最前面,我一眼便看见了端坐在公堂上的唐知县,正好他手里的惊堂木重重地拍击在公案上,发出一声「啪」的脆响,在寂静的大堂上显得格外醒目,那一声突如其来的脆响,惊得堂下的两人浑身一战,我这才看清,左侧软绵绵跪着的便是花子虚,而右侧跪着的却是个獐头鼠目的家伙,两个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人,想来便是那个什么花二了 「花二!你状告花子虚谋财害命,掠夺了本该属于你的万贯家财,究竟有何凭据,与本县细细道来。」
针对以下段落,以相同的风格进行补充写作。 Paragraph: ### 「回知县大老爷,草民花二,世居历城县,与前朝花太监系远房叔表亲。二十年前,花太监因膝下无子,收养草民以为义子,自此父子相依为命,平安度日,不想一年之后来了花子虚这贼坯,这贼坯本是山西流民,因家乡遭灾流落到了清河县,义爷见他可怜将他收养在府里充了一小厮,不想这贼坯竟然包藏祸心……」 「你放屁!」一边的花子虚再也忍耐不住,掉头疾言厉色道,「好你个花二,简直就是颠倒是非,无中生有,我……我被你气死了。」 唐知县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道:「花子虚,本县先在正问原告缘由,你不得当堂恐吓原告,花二,你接着讲。」 「是,知县大老爷。」花二应了一声,接着诉说道,「花子虚这贼坯颇有心计,先是花言巧语哄骗义父开心,日渐骗取了他老人家的信任,自此非花子虚服侍,义父便不能入睡!草民虽对花子虚的祸心略有察觉,但奈义父已受花子虚蒙骗,草民屡次相劝,不想竟激起义父误解,将草民赶出家门,呜呜……」 唐知县叹息一声道:「花二,本县对你经历颇感同情,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草民顾念义父安全,暗中细细查访,终于在花子虚的相好处得知了他罪恶的阴谋,正欲趁夜向义父揭发之际,不想花子虚竟然抢先一步下手,谋害了义父,并重金收买杀手,连夜追杀草民,这二十年来,草民是风声鹤戾、四海为家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之所以忍辱偷生为的就是这一天,替义父昭雪,讨回公道!请知县大老爷明察!」 我不得不佩服这花二,如果他所说属实倒也罢了 可我知道,十有八九这是大哥西门青的手段,这花二能将这故事编得如此完美无缺、诉说得又是如此潸然泪下,其演技确实已属一流了!若在二十一世纪,必然是一头牌当红影星,让他去演那反角,效果肯定塞过黄岗甚至程佩思十倍 不少公堂上的旁听民众便被花二诉说得神色戚然,再望着花子虚时的眼神里便多了丝憎恨,即便有些小娘子对花二的长相不敢恭维,可听了他这番声泪俱下的倾诉之后,居然开始默默垂起泪来 「花子虚!」唐知县收起脸上的戚然之色,将眼神转向花子虚,脸色便立时冷了下来,「你又有可话讲?」 ### 花子虚的脸色已经煞白,白里还隐隐透着些青色,看来上次在花府被我气得不轻,到现在身体都没有完全复原 「
唐知县!」花子虚吸了口气,终于镇定了下来,他怎么说也是清河县的首富,在地方上也颇有些势力,便是这唐知县,平时也没少收他的钱物!眼下闹出这等案件,说真的,花子虚除了心里有气,倒还真的没怎么在意。至不济,赔些钱财了事罢了 「这花二根本就是无中生有、胡乱栽赃。」 「你倒说说看。」唐知县凝目望着花子虚,神色里阴晴不定 「在下祖籍山西临汾,这是事实!因家乡遭灾流落至山东济州府清河县被花太监收养也不假!但后来花二所说,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花太监收养花二为义子在先,之后三年才认在下为第二个义子。只是这花二气量狭小、竟从此将在下视如眼中钉肉中刺,加之平日里又在外眠花宿柳、胡作非为,还欠着赌庄一大笔银子。义父对他早就心存不满,这才有了后来忍无可忍,准备将他赶出家门。其实义父老人家还是心存慈善,希望通过这件事能让他梅过自新,他老人家也就既往不绺,不想这花二却变本加厉,竟然伙同暗娼设计陷害义父。幸好我发觉及时,救了义父一命,不过老人家病根已经落下,不半年便一病不起,说起来,这花二才是真正的凶手,只是义父临终之前再三叮嘱,让我不再追究,我才隐下此事。」 「这……」唐知县听后不由蹙紧眉头,斜眼望着公堂左侧端坐的红色官服的官员道,「宋大人,以你之见,他们所说谁人是真谁人是假?」 我顺着唐知县的目光移到大堂的左侧,看了不由得一愣,这人病恹恹的脸色,可不正是那天我家大厅里所见之人吗?大哥西门青还叫他「明兄」来着。真没想到,此人居然还是个大官,看唐知县的脸色,此人的官品定在六品之上罢 宋大人明亮的神色逐一从花二和花子虚两人脸上扫过,仿佛要看穿他们的心思般,判断两人所说究竟熟真熟假? 忽然间宋大人调转目光,凝视着唐知县道:「唐大人,细细分析两人述说,事实基本相符!唯一的分岐便是花太监的死!对于花太监的死,两人的说法大不相同。」 宋大人突然猝不及防地转向花二,厉声道:「花二,我来问你!花太监究竟是何死的?」 「啊,这?」花二骤然吃了一惊,急忙定下神来,凝声道,「回大人,义父是被花子虚所谋杀,正时花子虚的相好李翠花正好在旁目睹,花子虚是以碗口粗的木棍生生敲碎了义父的脑袋,呜呜,义父他老人家死得好惨哪……」 「你胡说!」花子虚怒不可遏,指着花二厉声道,「义父分明是被你所害,李翠花根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是受你指使,在义父的饭菜里下了慢性毒药,这导致义父最终一病不起身亡的!」 「唐大人。」宋大人神色灼灼地望着唐知县,沉声道,「既然双方各执一辞互不相让,那只好请花太监来替他们辩别正假了。」 宋大人此言一出,大堂里立时起了窃窃取私语之声,便是唐知县亦张口结舌道:「宋……宋大人,这花太监已经故去多年,命丧黄泉,如何还能来此替二人作证?」 宋大人神色不变,蜡黄的脸上依然陌无表情沉声道:「来人!本官要验骷,花太监虽已身死近二十年,但骨骸仍在,他究竟是死于毒药还是死于钝器击脑,将骸骨起出一验便知!」 「这……」花子虚大惊失色道,「大人!义父已经故去经年,如何还能打扰他老人家的千年清梦,使不得!使不得呀。」 「哼!」花二在一边冷笑道,「花子虚,你可是做贼心虚,不敢让大人验髅了吧?」 「你……谁说的!验就验,我怕什么。」 唐知县和宋大人在一众衙役的前呼后拥下出了大堂去了,围观的民众也纷纷跟去看热闹 应伯爵吐了吐舌头道:「乖乖,验髅,真是闻所未闻呀!和那些白花花的死人烂骨头打交道,也真难为了那官老爷了。得,我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免得晚上做噩梦。」 我脑子里却忽然浮起在二十一世纪所看一部电视剧《大宋提刑官》,里面的提点刑狱宋慈可不也是个验尸高手么?这大人也姓宋,弄不好他还是宋慈的祖宗呢。心里极想跟去看看热闹,看看电视剧所拍摄的是否属实,便窜掇应伯爵道:「伯爵,你平素不是自吹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今天反倒害怕起一副死人骸骨来了?」 应伯爵不高兴了,分辨道:「我这当然不是怕,只是不愿凑这个热闹而已。」 「行了。」我点到为止,顾自跟着人群出了大堂,一边继续激将道,「我知道你胆子小,就不要跟来了。」 「我靠,这么说来,这验髓大爷我还真非看不可了!走,看看热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