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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的那套晚礼服让我看走了眼,没能瞬间认出是他,还以为真的来了位当事人。当时我对本周以来这第一位顾客欣喜异常,根本没顾得上细想:早上9:45怎么还有人穿着晚礼服?尽管此人的袖子短得使手腕露出足有六英寸,尽管在裤管和袜子之间还空出了一大截,我还是只顾着殷勤接待。
话得从“施梅里马依效应”讲起。1966年他就发明了这个效应,有关这一点也许你们知道得并不少。简单说来,他发明了可以用人脑的生物电流(更具体说,是大脑细胞周围形成的电磁场)来控制继电器。他多年苦心钻研,想把它用于长笛,使长笛只需通过意念就能奏。长笛是他的爱好,是他的生命,这将是音乐领域的一大革命。今后任何凡人都能演奏长笛,既不需音乐天赋,也无需苦练技巧。谁想演奏就能演奏。
但我还没来得及拿走听筒——尽管我使尽全力,但舅舅的手已把我连同听筒一同死死按在桌上。力量对比如此悬殊:奥托舅舅1932年曾在海登堡大学夺得自由摔跤的冠军。
它上面密麻麻地写满了仍头小字,笔迹工整,简直就是书法竞赛的展品。下面则是签名——先是一个巨大而奔放的签名,再下面还有55个较小的签名。
我指点说:“这里,代表乔治亚州签署独立宣言的这一位牺牲于1777年,就在签署文件后的第二年。在他以后活着的人也不多了,所以这些人的签名真迹就锁成了无价之宝。此人名叫巴顿·格威内特。
我很快张开眼,他手中是一块羊皮纸,有2x2英寸大小。上面有三个签名,向你们保证,签名是绝对真实的,它不是田品。这块羊皮纸百分之百地是真的文件、我希望你们能懂得这点:在奥托舅舅巨大的手掌中躺着巴顿的签名,羊皮纸上的亲手签名!
“……如果你的巴顿死于1777年,你这个混蛋透顶的傻瓜,为什么没能想到,他的签名是不可能写在全新的羊皮纸上吗?”。
“……因此,事业完全失败了。对于拖欠各位的债务,已经无力偿还。摆在我面前的道路只有一条——死亡。”
艾尔先生独自伏在桌上,留给债主的信就这样结束了。座落在郊外的艾尔先生住宅,这时夜深人静。他放下笔,传出一声空洞洞的响声。
接着,艾尔先生在抽屉里翻了一气,找出一只旧手枪。虽然他对满是铁锈的旧手枪究竟能否打出子弹很表示怀疑,但还是装上了子弹,因为他认为这个手枪为了自杀还是满有用的。
“哎!真是无聊。多么想过一过稍好一点的人世生活啊!”
艾尔先生自言自语地说。他平时就相信,即使死去也能重新托生。所以,此时此刻并不显得惊慌失措。随后,他怀着诀别的心情环视了自己的房间,酒瓶中残存的威士忌映入他的眼帘。
“既然这样,喝过酒再自杀吧。把酒喝掉,我的财产也就一无所有了。”
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也就是将自己唯一的财产喝光了。这间屋子里所有的家具,明天都将转让给别人。存款和现金一无所有。有的,只是债台如山,是一生劳动也未能还清的债务。而且,艾尔先生夜以继日地忙于重建自己的事业,患了心脏病。与其忍受心脏病发作的痛苦,为了偿还债务而不眠不休地劳动,莫如早些自杀,盼望来世更好些。
这时,外面似乎有停车声,接着有人敲门。
“如此深夜的来客,一定是来要账的吧!辛苦了。但是我已经分文皆无,而且用不了多久,连生命都将要不存在了。喔!您是哪一位债主?”
艾尔先生说着掀开窗帘,悄悄地向窗外溜了一眼。黑暗中好象停着一辆车,因为天黑没有看清司机是谁。
他把目光移向大门,只见在暗淡的门灯下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汉,不但相貌,就连装束也从未见过。
艾尔先生打开了门,只见那男子伴随深夜的寒风,迈着奇异的步伐走了进来,站在灯光下。
艾尔先生话到嘴边又停下了。他觉得那个男子的身边笼罩着一种不可捉摸的气氛,而且同房间里的一切都很不协调。他想:“是死神找到头上了吧?”但艾尔先生又打消了刚才那种想法,对那男子说:“真对不起,还是没有钱,无法还您的债。”
不论是谁,到我这来的都是债主。艾尔先生已经养成了见人就鞠躬致歉的习惯。
这时,那男子用一种奇怪的声调反问道:“你说什么?”
“您不是来讨债的吗?”
“哈哈!是钱啊!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钱的伟大作用。”
那男子的狂笑声使艾尔先生低头沉思,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神经不正常。
尽管这样,艾尔先生还是声称这是对他一生最后的一次照顾了。但,生意已经垮台,债台如山,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我今晚想要自杀。”
“是这样!那么我太幸运了。不曾想,我能见到这样的惊险场面。这是有趣的题材,我非常高兴。那么,你快自杀吧,让我开开眼!”
艾尔先生听了,气愤地说:“什么……”
“我是说,你不必客气,赶快死吧。我不打搅你,只是安安静静地瞧个热闹。”
“瞧热闹?这象话吗!眼见一个走投无路而要自杀的人,要瞧瞧热闹,难道你不伤心落泪吗?”
“没有那些感情。喂!快自杀吧,我还有急事。”
艾尔先生瞪大了眼睛说:“你这个东西,我就是死也要把你带去。我死之前,先把你杀掉!”
他操起桌上的手枪,向对方射去。随着刺耳的一声枪响,子弹出了枪膛。但由于手枪已经破旧不堪,弹道失灵,子弹只打中了那男人的脚。只见他一声惨叫倒了下去,边倒边说:“哎呀,不能这样做啊!”
但似乎看不出他有什么痛苦的表情。艾尔先生很奇怪,因而,对枪击对方深感懊悔。
“喂!痛吗?太抱歉了,只怪你刚才说的话气人。”艾尔先生说。
“不,不痛。”
听了这样的回答,艾尔先生大吃一惊。他再靠近一些,察看伤口,更加吃惊,伤口根本不流血。
“怎么,你是假腿?”
“不,不是什么假腿,我整个身体是由机器组成的。”
艾尔先生听了以后,仔细察看那个机器人的伤口。从刚才子弹射中的部位看到了闪闪发光的齿轮和弹簧,流出来的好象是透明油。艾尔先生倒拿着手枪,用手枪的把手狠砸那机器人的头部,但根本没发现他有疼痛的感觉;相反,撞击金属的声音反倒把他自己的手震得发麻。
“机,机器人?这么精巧的机器人是什么人制作的?从目前的科学技术水平来看,是制造不出来的。喂!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在你们来说,是从未来社会来的,我打算到过去的社会去作一次旅行。”
“未来?是啊,未来有可能制造出象你这样的机器人。但是你是怎么来的呢?”
“我是乘计时机器来的,就停在你家附近。”
艾尔先生想起了在黑暗中看到的奇怪的车,恍然大悟地说:“就是它啊!”
“尽管是那样,机器人从未来社会来到这里干什么呢?”艾尔先生暗中思量。
机器人接着说:“未来社会是和平的世界,一切都称心如意。但谁都觉得不理想。”
艾尔先生接着略有风趣地问道:“未来社会不会有借债、生病等种种的痛苦现象吧?”
“在未来,借债、生病、失恋、战争、不平、仇恨等等的贫困和痛苦现象都不存在。可是,谁也不觉得有意义。因此,我受人之托,来调查一下充满着苦难的过去,并如实地介绍情况,以便让人们认识到同以往相比,当前的生活是多么美满和幸福。我搜集了许多令人痛心的事件,但只是未见到自杀,因此,一定要看看你的死亡。”
艾尔先生听了这番长篇演讲,怔怔地站立,闭上眼睛,张着大嘴。如此精巧机器人生存着的未来社会是多么美妙的未来啊!艾尔先生想象着那个天地,产生了无限向往之情。
那个机器人又接着说:“你的自杀似乎要延期了?我已经不能再等,因为时空连接器情况不佳,归途的能源已经不足了,那么……”
机器人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拖着受伤的脚走了出去。艾尔先生慌忙叫喊:“等,等一等,请把我也带去吧!”
“那可不成!”
“象我这样走投无路的人前去介绍情况不是更好吗?”艾尔先生苦苦地哀求。
“说的倒是。不过一看见了未来,就再也不能回到现在这个社会了。而且,回到过去,谈论未来,历史就会发生混乱,那可大成问题。”
“请您不必担心。我对当今社会已经绝望。无论是谁,到了没有贫困、痛苦、堕落的社会,是不会想再回来的。”
由于艾尔先生再三恳求,机器人同意了,他们一起登上了黑色计时器,一声长鸣划破了夜空的寂静。计时器穿云破雾,向未来飞去。“喂,到了。”
随着机器人的喊声,艾尔先生环视了周围的一切。只见在灿烂的阳光下,矗立一排排整齐的楼房,人们的脸上充满着喜悦,一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真是非常理想和美好的未来社会。
但,艾尔先生很快就了解了使人迷惑不解的未来社会的真实情况:这里确实没有贫困、堕落和痛苦,因为都是机器人,这就不足为怪了。而且,粮食就是机器油和电池,何况一死就不可能再去托生……
天使的翅膀悄然坠下。刚开始时是几束羽毛悄然在风中松动。然后,羽毛随着风儿自在地飘走了,落在灌木丛上,飘入阵阵的雨水中,羽毛被淋得湿湿的,卷了起来。羽毛又堵住了下水道,直到某一天,安琪儿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厚厚的一层洁白的羽毛上。大大的羽毛都勾在班驳的席子上了。
而此刻他坐在一家名叫“悲伤咖啡厅”的店里。双肩由于后背突然失掉翅膀的重量而向前倾斜着。他两眼紧盯着一杯热可可,眼睛里的一抹蓝色仿佛是涂上的战士的油彩,又好像是雷雨来临前的天空的颜色。在他隔壁的小包厢里,两个男孩神秘兮兮地紧握双手在桌子底下。有一个长着深褐色头发的女子不时地叉起着双腿,又不时地放下;她的男友在给她点了最爱的食物后,就与一边的女招待调起情来。安琪儿坐在椅子上,上身不断地往前倾,直到眼睛几乎与桌子达到水平。他在内心希望这个世界里,性没有被当作一种武器。他将大拇指的关节弄得“咔咔”作响,在关节之间的皮肤下面氮气泡扑扑地跳着。
在咖啡厅最幽深的角落里,有一个女子独身坐在一张陈旧的情侣沙发上,俯着身子朝一本绿色布封皮,书脊破旧的笔记本上激动地涂涂画画。当安琪儿看到她时,他想要接近她。他想要看看她在写些什么东西,想要知道她喝的是什么饮料。他想要听到女孩的芳名,再温柔地吐出这个名字。然而,女孩早一步行动,向他走了过来。
女孩早已经看到出现在角落里的这个蓝眼睛的男孩。那双眼睛跟几年前某一期《国家地理杂志》封面上的阿富汗女孩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她很想知道他是否被自己迷上了,还想知道为什么他的肩膀会向前倾得这么厉害。因此她不请自请地来到他的桌前。当男孩从乱糟糟的头发下朝她笑了笑时,女孩就坐了下来。
“哈罗,你好,我的特工情人。”
男孩的两只耳朵瞬时间变得通红通红,同时连忙解释说:他不是一名特工,也不是某人的恋人;他更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成长为一个男子汉,或依然是位不成熟的小男孩。女孩注意到男孩的宽阔的肩膀,大大的手,留着连鬓胡的下巴,和他那深沉的嗓音是如何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她给了男孩一个调皮的微笑,心想如果他还没有成为一名男子汉,他也早已在成长的道路上了。
“那么,这个长着感伤的双眼,肩膀倾陷的男孩叫什么大名呢?”
“安琪儿。”男孩回答说。他看到女孩先是很惊奇,然后又变得很开心。
“你是西班牙人吗?”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安琪儿悲伤地回答说。坦白中吐露的真实是女孩怎么也想不到的。他低下头,弯着腰,深深地倒在椅子里,直到桌子挡住了他的整张脸。女孩也弯腰坐到桌子下面。
“这没什么关系。许多人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重要的是,你在寻找自我。”
安琪儿略微感到些安慰他过去从来不知道其他人会有两块红色的疤痕,而且那儿原先还长着对翅膀。
“你想出去玩一下吗?”女孩问道。她注意到男孩脚边上的篮球,思量着变换个话题也许能让他从桌子底下抬起头来。虽然阴影模糊了他面庞的轮廓,她还是能够辨认出安琪儿羞怯的笑容,和他那迫不及待地点头的样子。“好极了!那我们走吧。”
这个城市最好的一个地方在于凭借着地铁币和一双脚,一个人就几乎可以到达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他们很快就到了一块运动场地上。沥青在烈日的烘烤下发出“吱吱”的声音,空气中弥散着橡胶、啤酒和汗水的味道。他们在场地上左弹右跳,躲闪得越来越灵活,灌篮越来越流畅。在局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兄妹。两人都穿着相似的多袋工装裤,都有着高高的颧骨,都穿着溜冰者常穿的旅行鞋,还都有丰满的嘴唇。当女孩绕着男孩转圈跑动时,她感觉到自己小小的身体里似乎藏有无穷的能量;当安琪儿挂在篮框上时,他回忆起飞翔的感觉。
当他们的后背和手臂都湿透透,两人都气喘吁吁时,他们来到了一家圣××教堂里休息。彩绘玻璃挡住了日光,提供了一个避暑之处。他们躺在教堂长椅下的冷冷的褐石上。安琪儿尽力向她解释那份神圣的爱,那份完完全全、纯洁无暇的爱,但女孩无法理解这个概念。
“安琪儿,”她说,“我已经见过很多的王子变成了青蛙,但我还从不知道一个青蛙能够变成王子。”
安琪儿想知道有多少次女孩曾经受到过男人们的伤害。他想要证明爱情并不总是与痛苦划上等号。也许他无法给予她全部,但是他能够努力尝试。他能够给女孩在地球上建造出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小小天堂。但是他又记起了他的天使光圈,如今生锈弯折,被丢在了他的床底下。他还感到眼睛底下一种麻木、模糊的痛。女孩吻了下男孩的前额,这是一次疯狂的祝福,一次试图抚平那些当他们出于苦恼和渴望拥在一起时由他眉毛造成的皱纹的举动。一次在教堂长凳下的唇舌交融的洗礼仪式。
当有人开始在风琴上练习弹奏时,女孩站了起来,身子慢慢地摇摆,两手放在头顶上,臀部随着那些令人厌倦的圣歌而扭动着。
“我想给你看些东西。”男孩一边说道,一边拉起了女孩的手。
在安琪儿的房间里,女孩坐在一大卷的百科全书上,听他演奏吉他。男孩吟着歌曲,刚开始时是轻缓的,然后声音渐渐变得大起来。直到最后安琪儿脖颈上的一道道静脉都突了出来。在歌曲唱完后,女孩微笑地鼓起掌来,但安琪儿却看来很疲倦。
“我过去弹的是竖琴。”他看着自己的脚说着话。
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是你爸爸教你的吗?”
“差不多吧。”他叹气道。
“很好,你有着很优美的嗓音。真的,这的确是让人惊奇。你应该利用这一点干些事业,比如说签份唱片合约,或者类似的东西。”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安琪儿兴奋地问道,两只眼睛张得大大的,但嗓音中仍然充满着不安。
“是啊,我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女孩充满自信地说道。
安琪儿看着这位坐在他的百科全书上的女孩。她的微笑温暖心灵、无比宽容,但却不是懵懂无知。她的话语给予他一种非比寻常的平和的感觉。他走向衣柜,从里面拖出了一个褐色的纸袋,里面装满了洁白的羽毛。安琪儿将袋子放在女孩的脚下,对她说道:“也许你能够成为我的新翅膀。”
“在你学会爱你自己之前,你无法爱上任何人。”女孩真诚地说,语气几乎到达了悲伤的程度。因为她想要爱上这个天使般的男孩,爱上他的热可可,爱上他的篮球,爱上他们在教堂的经历,爱上他的吉他。但她怎么能够爱上他呢?青蛙永远不会成为王子,王子却几乎总是会变身为青蛙。
在房间的门口,安琪儿拥抱住女孩,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孩用力将男孩推开,说了句“你必须学会怎样成为你自己的翅膀。”之后女孩就离开了。
两年后,电台上播放着一首歌曲,讲述的是一个能够和男生一起在教堂跳舞,一起打篮球的女孩。安琪儿带着这首歌曲和专辑里的其它一些类似的作品环游了世界。渐渐的,他获得了大众的欢迎。当安琪儿回到那个他最爱的城市,在一家小唱片店里举行见面会签名售照时,他看到了女孩。女孩现在增添了一份女人味,少了一点少女的孩子气。她和别的人一样在排队等待。安琪儿把女孩拉到队伍的最前头,女孩在他身前掉了本CD册子。她俯身向前,贴近他的耳朵低声细语,嘴唇轻轻地触到了男孩的皮肤。“你可要听清楚了,我叫夏娃。”
“夏娃,”安琪儿重复道,在舌间品味其中滋味。他告诉经理他要休息片刻,随后就把夏娃拉到后面的一间密室。
“我早就说过你会成功的。”夏娃取笑说。但安琪儿依旧盯着他的双脚看。
“我没能让我的翅膀回来。”安琪儿一边坦白地说,一边脱掉衬衫,给夏娃展示那些疤痕。夏娃温柔地抚摩过那些疤痕,仿佛它们依然会引起疼痛。她亲吻着安琪儿的肩膀。
“你拥有着你的翅膀,而现在它们就在这儿。”她解释说,同时抚摸着安琪儿的胸膛,那儿是心脏有力地搏动着的地方,那儿是歌声最早诞生的地方,那儿还是那天夜晚她能够枕头而眠、放心依靠的地方。
夏娃用安琪儿的羽毛编织了一千个“捕梦者①”,挂满了他们家的角角落落。安琪儿用他的天使光圈给夏娃做了枚戒指。现在,他们相互依靠,一起探索着那神圣无私的爱。夏娃,和她的天使。
通过这种艺术,你可能仔细考虑二十三个字母的变体
宇宙(另有人把它叫做图书馆)是由不定的,也许是无限数目的六角形艺术馆组成的,在中心有巨大的通风管,周围用低矮的栅栏相围。从任何一个六角形看,我们可以看到无止境的上面或下面的书架层。二十个书架排放在周围,四条边上各有五个长书架——只有两边没有,书架的高度也就是楼层的高度,很少超过一个普通的图书管理员的身高。没有书架摆放的两边中的其中一边有个狭窄的过道,通向另外一个艺术馆。所有的艺术馆都是相似的,在过道的左右两边是两间小房间,一间供睡觉所用,只有站立位置那么大。另一间是作为厕所使用。经过这部分,就是一架螺旋型的楼梯,楼梯一头扎进无底洞又升至最高处。在过道处挂着一面镜子,镜子真实无误地照出你的面容,人们习惯于从这面镜子中推断出:图书馆不是无限的,(如果宇宙真不是无限的,为什么照出这个梦幻般的面容?)我宁愿希望这张精心修饰的脸孔是虚伪的,并且是无穷尽的……
光线从一些天体水果中发出。这些天体水果是按照照亮天空的天体的名字而称呼的。天体水果有两个,并在每个六角形中横着飞行,他们所发出的光是连续不断但又相当微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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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科幻小说,已清理无效字符,并按行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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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短篇/ke028.txt

汤姆·爱迪生的长毛狗
小库尔特·冯尼古特 著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两个老人坐在汤帕市公园的一张长凳上,沐浴着佛罗里达州明媚的阳光。其中一位正津津有味地读着一本显然合其口味的书,另一位——哈瑞德K·布拉德——正讲述着他的生平,声音如通过广播系统对公众演讲般雄浑、圆厚。在他们脚下,伏着布拉德的拉布拉多(加拿大北部一半岛)猎犬。这毛茸茸的家伙用湿漉漉的大鼻子在上了年纪的听者脚脖上嗅来嗅去,使他越来越心烦意乱。
“你能不能把狗拴在那边那棵树上?”陌生人说。
“喂,这是怎么一回事?”布拉德有些好奇,“你想捉弄我吗?智力分析仪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那是1879年秋的事了,”陌生人终于轻声开了腔,“在新泽西州一个叫门罗公园的村子里,我还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有一个我们大家都以为是术士的年轻人在我家隔壁建了一所实验室,里面火花飞溅,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在工作着。邻居的小孩都被警告说离实验室远点儿,不要发出噪音,以免打扰那个术士。

科幻小说/庄榆 - 小幽默四则.txt

小幽默四则
庄榆
基因移植
“喂,昨天看比赛了吗?洛杉矶湖人队与步行者队决赛。”
“当然看了。”
“奥尼尔可真厉害,像一只大狗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你不知道吗,奥尼尔的DNA中移植了万分之一的狗熊基因。”
“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么厉害。其它动物的基因能移植吗?”
“当然,你想要哪种?”
“霸王龙。”
球场作弊
“昨天的半决赛你下赌注了吗?”
“下了,我买意大利赢,果然,赢了二百个信用点。”
“真是活见鬼,荷兰队的点球踢了那么多才进一个,真是倒霉,我输了好大一笔钱。”
“其实荷兰队本应该获胜的,只是有人在足球上作了手脚,安装了一个控制器,所以才……我知道内幕……你怎么了?怎么吐血了?别那么想不开……”
不愿下岗
人脑开发研究中心最近向外界宣布一项新成果,在幼儿期往大脑里移植一块芯片,就可以使孩子们掌握知识。地球政府为此举行了一场辩论,以决定是否将电脑芯片移植入人脑。让人吃惊的是,反对派的人数远远超过支持者。一打听,反对派全都是教师,因为他们不愿下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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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发信给姐姐:你爱人生病速回,料理他妈的后事。
姐姐收到的信变为:你爱人生病速回,料理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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