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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机器人,我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度假了。不仅不用看信、看文件,而且连电话也不会打来。先来根烟抽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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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先生这么一嘟哝,机器人马上拿出香烟,跟着又给他点上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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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有两下子。不过,我的肚子也饿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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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白了!”机器人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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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工夫,它就做好饭菜端了上来。饭菜到口的N先生心满意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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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行哪,真不愧为是一个优秀的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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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不但会做菜,而且还会收拾整理房间,甚至连旧钟表也会修理。除了这些,它还能够一个接一个地给主人讲述许多美妙有趣的故事。真是个无可挑剔的仆人。就这样,对N先生来说,眼看就开始过上美滋滋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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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过了两天的光景,情形就有点异样了。突然,机器人不动了。即使大声命令,敲它的脑袋也无济于事。问它什么原因,也不吱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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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像是出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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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先生无可奈何,只好自己动手做饭了。可是过了一阵子,机器人却又像往常一样乖乖地开始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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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也不能不让它休息、休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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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好象事情并非N先生所想的那样。第二天,机器人擦玻璃擦到一半就溜走了。N先生急急忙忙地追赶上去,可怎么也抓不住它。N先生左思右想,最后费尽工夫挖了好多陷阱,总算用这个方法把机器人给捉回来了。再命令它一下看看,它好象忘记了刚才的胡闹一样,又卖力地干起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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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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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先生觉得很奇怪,思索了片刻。可这儿是孤岛,又不能够去向博士问个明白。机器人不知为什么每天总要惹是生非。有一次,它突然发疯似的乱闹起来,竟然挥动着胳臂,拼命追扑过来。这次该N先生逃跑了。他满头大汗,不停地跑着,总算爬到一颗树上躲藏起来,这才安然无事。过些日子,机器人又安分守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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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是想玩捉迷藏呢?不,一定是身上哪部分出了毛病。我买了个‘神经’不正常的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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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N先生坐上来接他的船回到了城里。他第一件事就去找博士大发一通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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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大霉了!那个机器人几乎天天又是出毛病又是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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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博士却心平气和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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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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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么呀!快把付的钱还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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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听我解释。不用说,我制作的机器人是既无毛病也不会发疯的。可是,倘若同它一起过一个月,因运动不足而过胖或变傻,那可就麻烦了吧!所以,对于人来说,还是这样多活动活动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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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回事么?”N先生似乎明白又似乎有点不满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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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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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D·温特沃思曾做了十二年的小学教师。她后来说那段经历让她在摸索人性方面获得极大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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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要是我能为你做什么,我挺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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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过分了。我担心再度失望对他打击太大。会把他逼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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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兰斯洛,可我们干嘛自寻烦恼呢?为什么我们不抛开这一切呢?干嘛不去度个长假呢?你工作得太辛苦了、太长久了,兰斯洛。我们不如去欧洲旅行,我一直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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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儿,没看见吗,白痴?就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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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第一口锅造出了第二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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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但用的是特殊方法。平常创造物质需要大量能源。即使充分发挥效能,一百克铀完全裂变的能量也才能造出一克对应复制物质。我有幸不期而得的重大秘密是有朝一日只要你正确动用能源,复制一件物品就只需要极少的能。我创造这样的复制品是一种绝招,其奥妙,我……我亲爱的,就在于我已经掌握了相当于时间运动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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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问,我一边看了看第二口锅里边。那模样不禁又使我愕然却步。里面有一只白鼠———只死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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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稍微有点脸红。“这是个缺欠。我能让活物分身。可活不过来,复制出来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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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为什么非得秘而不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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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继续讲下去,与其说冲着我不如说是自言自语,“我不能等了。我要宣布这个发现,但是要采取一种让人们永志不忘地把我和这项发现联系起来的方式。要演上一出热火朝天的戏,使得往后一提起时间运动就非提我不可,甭管将来别人还会干点什么。我正筹划这出戏呢,你要在戏里演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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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想让我干什么呢,兰斯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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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挣脱了。“只是暂时的。我不是要自杀,我不过要在今后三天里复制一个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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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制的‘我’才会死。真‘我’还好端端活着,象那只白耗子一样。”他的目光转向一个调节控制定时器,说道:“啊呀,差几秒就到零点了。快注意第二口柑锅和死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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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也没去,”兰斯洛说。“它只是个复制品,这会儿正好到了给它排定的时间,它自然消逝了。第一,只老鼠是原型,它还活得好好的。对我来说也一样,复制的‘我’出世就是死的,原型的。我,还活着。三天后,就到了给复制品的‘我’排定的时间,时限一过,那个用真‘我’为雏型复制的死‘我’就要消失,而活‘我’依然存在。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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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一旦我的尸体登场,医生就会宣布我已亡故;报纸也会加以报道;殡仪馆要来安排丧事,这时候我突然还阳、披露一切。到那会儿,我就不只是时间运动的发现者了;我将成为死而复生的人。时间运动和兰斯洛·斯特宾斯会被人争先恐后地大肆台传,此后什么力量也再不能把我的大名和时间运动学说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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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明白了吗?你看准了应该怎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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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盏灯一亮就动手,可别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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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说。心里在想,灵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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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我面前并排出现了两个兰斯洛,新的那个穿着打扮和旧的一样,只是有点皱皱巴巴的。接着新的倒下了,直挺挺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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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扫视了一下说:“现在行了。回家去叫医生吧。你就说你到这儿来给我送三明治,因为我忙着工作没吃午饭。瞧那儿,”他指给我看地上的碎碟子和散碎的三明治,料想也是我失手跌落的。“尖叫几声,可别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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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出了差错的话,我知道他会归咎于我。这回他已经断言要杀了我第二天我给他带去报纸。他看了一遍又一遍,两眼褶折闪光。他在纽约时报头版左下方独占了一块花边新闻。时报对他死亡的秘密谈得不多,美联社也是如此。但有家小报头版上排出了耸人听闻的大标题:原子专家神秘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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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系上,非系不可。总算提醒了我。不然就不象是如出一体了。”他眯起眼睛,“你还认为要出差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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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含糊其词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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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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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啊!”他专横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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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着无限乐趣俯视着他自己。等待着。我们一起等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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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们还是能够辨别出死去十二小时的尸体和尽管冷冻保存,却已死了三天半的死人之间的差别。可他们为什么要异想天开去注意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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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代开始就有种种关于复仇女神的传说,但那些都是神话。而22世纪的人类已经造出这种机器——钢铁的复仇女神,由电脑指挥像狗一般紧跟在谋杀犯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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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拨弄盘子里的椰仁沙拉,又抿上一口酒,他喜欢高脚酒杯在手中微微晃动的奇妙感受,酒味无与伦比。丹尼尔本来还要再来一杯,但后来一想今天足够了,他的前景似锦,各项享乐都在等着他,何必性急一时呢?他下了赌注,而这次的机遇却是前所未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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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指轻弹杯壁,发出叮当悦耳的响声。丹尼尔猜想:“这是水晶制品吗?”过去他对奢侈阔绰的上流社会知之甚少,许多事情并不清楚,所以他想自己的余生将好好学习并享受这种生活,领略这种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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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记得非常清楚,那场和卡茨历时30分钟的谈话细节历历在目。地点在卡茨的实验室,那里的墙壁只要一揿钮就会变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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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丹尼尔回答说,“你当我是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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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别忙着拒绝嘛,你想要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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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钱有屁用?”丹尼尔赌气道,“给自己举办一个豪华的葬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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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是为了生活,去过奢侈的生活!我知道你不是傻瓜,如果你不能得到担保,是不会答应我这个要求的,所以我正准备向你提供不受惩治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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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什么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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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还是相当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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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卡茨从眉毛下盯着丹尼尔,“要办事当然会有风险,不过我心中有数,所以并不经常使用这种办法。总的说我只试过一次,先从理论上制订好方案,然后用实践来检验它,结果我成功了。为了向你证实这一点,我准备再给你演示一次,只限一次,没有必要让电脑的工作过多地出现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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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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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坚信可以躲避机器人的追杀,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去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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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能确信你真的可以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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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卡茨倾身向前,想认清那条街道。他额上沁出的汗珠滴在屏幕上,又不自觉地用手抹去,“这里就有个被复仇女神追踪的人,真是如影随形,现在看得更清楚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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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看,”卡茨兴奋地说,“只消一分钟……我就要引开复仇女神,使她停止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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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马上就成了,”卡茨说时合上抽屉,用掌背擦拭前额,“这里真热,对吗?让我们靠近点,你会看到现在发生了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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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有许多摄像机布置在各处,”丹尼尔对一切颇感兴趣,“我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它们怎么能安放在所有角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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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它,”卡茨打断他说,“也许是同步卫星吧,我们现在需要等待……不,不!快瞧!他现在快要被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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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怎么说,丹尼尔?”卡茨在身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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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所有的人都怔怔地看着。复仇女神就像发光的幽灵,旁若无人地穿过餐桌。进餐的顾客全部面色惨白,都在思忖:“她是为我而来的吗?她会弄错吗?万一电脑错了咋办?错归错,但你找谁去申诉?谁也帮不了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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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芦笋是怎么长成的?那看上去灰灰的蔬菜是什么?他从来没见过。送上来时已经被烧好了,是自动菜车送来的。还有那些土豆像什么?雪白的土豆泥,不,有时它们被切成卵状,因为土豆原来就是椭圆的,有时还被切成长条。土豆生长在地下,丹尼尔能肯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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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已经和他的桌子持平。复仇女神的个子将近七英尺,但动作异常平稳,甚至比人类还平稳。只有机器人的脚在地毯上发出沉重而均匀的声音:蓬,蓬,蓬!这使人们知道她的体重。复仇女神通常不会发出其它声响,最多行走时微微有些吱轧声。机器人并没有脸,但人们总喜欢在她钢铁的平面上想像出五官位置,总感到她的眼睛在专注地观察整个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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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丹尼尔反复对自己告诫,“这不可能!”他觉得这简直是在做一场噩梦,“上帝啊,让我赶快醒过来吧,趁她还没缠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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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丹尼尔面对冷酷无情的钢铁巨物狂嚷,“你搞错啦!你糊涂!滚开,傻瓜!这是一个错误,错误!”接着他看也不看就捞起一个菜盘朝青铜般的胸膛掷去,瓷盘哗啦一声撞得粉碎,机器人身上留下白的、绿的和褐色的残羹汤汁。丹尼尔艰难地站起,绕过餐桌,从人形机器身边直奔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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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拨动号码,但他的手指无力,犹如软绵绵的面条,他只好多次作深呼吸,力求控制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不合时宜的想法:“我的饭钱忘记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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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卡茨先生的办公室。您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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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站到一边去,”他对机器人说,“让我走路,难道你一点不了解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吗?”他的声音在发抖,而机器人带着轻微的吱轧声,退到了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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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丹尼尔焦急万分地问。一个星期以来他变得面目全非,脸上出现浮肿,这当然是身后的复仇女神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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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连你都不知道?”丹尼尔失去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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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活多长时间?”丹尼尔问时甚至朝后张望,好似这问题不仅是对卡茨提出,也是对着缄默不语矗立在他背后的机器人。他已不是第一次向机器人提过这问题,但最终没能获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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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保证可以操纵计算机,我自己也看见你这么做了。为什么你不实现自己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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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事究竟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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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信有办法能解决,我并不绝望。不过得采取一切可能的步骤,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将全力以赴。我希望不要再和你会晤,不过我担保能成功。只不过我得采用更为精湛的方法。见鬼,这事真不是那么简单!丹尼尔,决非像你按计算器那么轻而易举,你只需朝下望一眼,看看那些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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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实现你的承诺!不然你也不会有好下场!”他说,“我要讲的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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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威胁我!如果你能让我定下心来工作,我就能实现一切诺言。但是你别想威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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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你在这件事上同样也有切身利害关系!”丹尼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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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为什么?”他饶有兴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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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让我们言归正传。如果某个人光是有杀人的意向,那么他是不会受到惩处的,这是电脑进行审判的基本原则,懂吗?我想你是知道这一点的。受惩治的只是实施罪行的那人,我最多只好比是你手中的那管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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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欺骗了我!你在蒙我!真后悔我竟会干下了这种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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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还想保命,就乖乖照我说的去做!我没有骗你,只是机器出了意外的差错,你得给我时间来纠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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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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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丹尼尔自言自语,“你曾说过你也不知道。不错,没人能够知道我的大限。我读了许多有关的书,据说她杀人的方法每次都是不相同的,对吗?他要使我时时刻刻如坐针毡,备受煎熬,然后再对我实施最后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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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你喜欢这个吗?”他轻轻对站在背后的复仇女神问道,现在他有了一个奇怪的习惯——就是和复仇女神谈话。他小声说:“你对此怎么说?啊?你不是已经看到这一切了,对吗?回答呀,笨蛋!”于是他把全身往后一仰,用拳头捶打机器人的胸部,似乎眼前的她就是卡茨。这捶打声粗重喑哑——是机器人惟一能发出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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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彻底清楚明白了:卡茨从来没有所吹嘘的那种能耐。即使他有,他也不会去使用它来帮助丹尼尔。说老实话,他干吗要这么做呢?除了风险以外对他有什么好处?丹尼尔现在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当影片的片段在卡茨实验室里放映时他如此焦急,当时不是别的,只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动作和屏幕不能同步配合,所以才特别紧张。看来他曾多次排练过,为了把这个骗局做得天衣无缝!这个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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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丹尼尔拼命击打机器人的胸脯,发出的吭吭声如同击鼓,“究竟有多久?回答我!我的时间还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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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线希望的破灭使他精神崩溃,还要等什么?还要干什么?他现在最急需的就是找到卡茨,越快越好。他知道时间也许已耗得差不多了,卡茨的拖延策略正在接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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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道走,”他对复仇女神说了这么一句纯属多余的话,“赶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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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后又听到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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