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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a=9b
有一个著名的公式:eπi+1=0。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公式可以推导出什么来时,我吃惊得合不拢嘴。让我详细解释一下:
这是一颗与地球一模一样的星球。它的文明也一定经历过与地球同样的发展阶段。但是,在这颗星球上人口多得离谱,而且大气层也被极度污染。在城市上空飞行时就有快窒息的感觉。
必须补充燃料了。我们发现了一个像是广场的空间,便着陆了。
居民们立即围拢过来,将我们的宇宙飞船团团围住。
“咤—伊,咤—伊!”居民们都这样叫着欢迎着我们俩。
“嘿嘿!真棒。我们简直被当做了英雄!”同伴完全忘乎所以了。
“好像是啊。”我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居民们对我们颇有好感,这里的气候也与我们那里相吻合。感觉很不错。
不久,从人群中走出一位男子,来到我们的面前。男子向前伸出双手,将双手缓缓地向两边摊开,一边将身体向前倾出,说道:“咤伊,咤伊。”
“这是‘你们好’的意思吧。他们在说什么?”我问同伴。
“嘿!数据不够,差很多呢!现在我听着觉得翻译机里也是在说着同样的话。你让他们说说其他的话试试。”
“咤—伊”这个音节发出弹奏琴弦似的悦耳的声音。然而,在翘舌的同时还要发出喉音,这样的声音我也发得出来。因此我模仿着他们的口型表示回礼,说道:“咤—伊。”
“咤!……”
男子瞪大着眼睛将身体向后仰着。我更来劲了,接连说了两个“咤伊、咤伊”。于是男子结巴着说了句“咤伊”,并转身对着居民们大声地嚷着。
“咤—伊咤—伊。”
不知何时已经聚起了更多的人,人们齐声喊着回答:“咤伊!”
“喂!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同伴惊讶地问我,“你说的话,他们好像能听懂啊!”
“是啊,”我呆若木鸡,“如果只是普通的寒暄,这语言是很了不起的。而且我无意中好像说得很棒!”
“你不可能听懂这里的语言吧。”
“这不是废话吗?我完全是在瞎掰啊!”
接着我们跟着男子登上设在广场中央的塔台上。在瞭望台似的地方有一个凸出地,站在那里能俯瞰整个广场。我按男子的指示站在那里。
我窥探着向导的模样。他的目光与我的目光交织了一下,他便走近我的身边,用双手拽着我的头发使劲地往上拉。同时他将嘴凑近我的耳边,小声地喃语着:“咤伊。”
“呃?”我惊讶地望着男子的脸,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要我在这里说些什么吧?”我问,但男子不可能听得懂,只是流露出费解的表情。
不过还算可以。观众就这么些。我决定要满足他们的期望。但我只能胡说八道。先说一句。我对着麦克风说:“咤伊,咤—伊。”
“咤—伊!”
广场里响起一阵欢呼,每个人都挥动着手拼命地叫喊着。
“你到底在说什么?”同伴问我。但是这连我自己都感到困扰。然而,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引起如此的反响,我感觉很得意。
我接着说“咤—伊”,人们便一齐跪下,举起双手,开始将身体前后摇晃。男子也做着同样的举止。好像是表达对我的敬意。
我无意中好像是登上了这座城里最高的地位。
反正,我的胡说八道,在他们听来像是一种神谕。如果是从天空中来,向民众宣读神的旨意,我即使被他们看做是神也无可厚非。而且,他们只要相信我是神,接着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会很感激的。我起了调皮的念头。
“你看着,我现在要演说了!”我对同伴说道。
“不要紧吗?不管说什么,他们都能听懂。这太奇怪了。”
“这事就交给我吧!”我逞强道,“现在不是感到奇怪的时候。我能够掌握分寸。不过,我无论说什么,他们都能听懂。”我满怀着自信。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麦克风的面前。
“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我的舌头飞快地转动着,“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
我适当地增加些抑扬顿挫说道。我观察着居民们的反应,我知道他们好像听懂了。
“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咤伊。”
我喘了一口气。居民们向我表现出狂热的支持。我笑着向他们挥动着手。于是他们都嚷着“咤——”弯下了腰。我心想他们要干什么,不料他们开始挖坑。
“这表示什么意思啊?是这颗星球上的习俗吧?”我问同伴,但他只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呀!这话就连翻译机都无法翻译,我能听懂吗?你还是先应付一下吧。”同伴用下颚示意着广场里的状况。
我对着麦克风说道:“咤伊。”
这时,广场里暴发出一阵笑声。所有的人都搂着肚子支撑不住似的倒下,在地上翻滚着,流着眼泪,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笑声怎么也不能停止,而且他们依然拼命地挖着坑。
真的必须做些什么,我心想。我的脚底下开始发痒。
“咤—伊咤—伊!”我大声地嚷道。
于是,居民们突然停止挖坑,用奇妙的旋律开始合唱着“咤—伊咤—伊。”而且歌声扩散到整个广场,接着人们开始合着歌声跳舞。不!说是跳舞,大家却只是胡乱地舞动着手脚,简直像是遭到损坏而无法停止下来的机械人偶那样。这副情景非常凄惨。
同伴仍旧不停地对我说:“你要应付下去。”
但是,我只是说了句“咤—伊”就发生了如此的事态,所以解决时大概也只能用同样的方法。我又说道:“咤—伊咤伊。”
于是,刚才的骚动就像梦幻一样,居民们的举动戛然而止了。然而,要说是恢复常态,也并非如此。他们都一齐“啪嗒啪嗒”地倒下了。
我慌忙摇了摇在我身边已经精疲力竭的向导的肩膀。
“他死了吧?”同伴显得很担心,但他还有脉搏,还有呼吸。没关系,他只是睡着了。
尽管如此,我的力气竟然大得超出了想象,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
我们走下塔台,走进人群里。如果是催眠状态,即使睡着了也应该能听到人的声音,我这么想。一个个地直接对着居民说“咤伊咤伊”,可是结果却并不乐观。我即使打他们的嘴巴或强行拉开他们的眼睑,都无济于事。
城市死了。是我杀死的。
“去其他的城里喊人吧。”同伴说道,但我反对。
“喊来了也帮不了什么忙吧。而且我们也许会被抓的,不是吗?假如有人能解决这个事态,这个人就只能是我啊。因为不管怎么说,我是神。”
同伴很理解。
可是,我不敢相信这种现象只是单纯的偶发事态。这的确是我干的,但是这已经远远地超越了我的力量。
我全神贯注。真的能行吗?当然,我不是超人,也不是神。因此,即使我想要“无论如何做些什么”,即使想要把自己的意志传递过去,也无济于事。只是,我期望因为我的话而发生些什么。
“么……么……”我呻吟着,又调整了呼吸朝着天空大声地叫喊道,“咤—伊!”
于是,大地呼啸着开始摇动。我抬头朝天空望去,天空坠落下来。
我们惊叫着,本能地开始逃跑。
渐渐地,空气变得凝重,天空变得漆黑。大概是要将我们压碎吧。
这颗星球一定会毁灭。我们坚信这一点。
“已经不知道了。”同伴说道。
“难道我能知道吗?”
我们好不容易才钻进宇宙飞船里,连头也不回便飞走了。
我的确干了一件很过分的事。
不!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是被什么人装扮成神,并向这颗星球下达了最后的审判的。
同伴通报了那颗星球的毁灭。
我的作用也因此而宣告结束。
一、到神秘王国去
英国杰出的生物学家查林杰教授在南美进行科学考察时,发现了某些史前时期生物活动的迹象。可是,在他满载着珍贵的资料回来的途中,他的小船翻了。还没有显影的底片全泡成模糊一片,唯一的一个翼手龙的标本也被激流卷走,只留下一点不足以说明任何问题的残肢。因此,查林杰的惊人发现不但没有被科学界认可,反被诬为“科学骗子”。
在一次辩论会上,查林杰要求动物研究所派一个调查组到南美去验证,并提名由最激烈的反对派萨默里来组织。
当场报名参加这个调查组的有:著名的旅行家约翰·罗克斯顿,还有我——《每日新闻》的记者马隆。当时我正渴望着能使我出人头地的冒险生涯,这正是我的心上人格拉迪丝所期待的。
我们和查林杰在南美的马瑙斯城会合,还招募了一个黑色巨人赞博和两个混血儿,一个叫戈麦兹、一个叫曼纽尔。
我们这一行七个人沿着亚马逊河由北向西航行了3天,然后换乘印第安人那种非常轻便的划子,又雇了两名印第安人帮着划船。这两个人上次就伴随查林杰旅行过,他们显然是不喜欢重复上次的旅行,只是不能不服从酋长的命令而已。
从现在开始,我们割断了和外部世界的最后联系,真正踏上了通往神秘王国的旅途。
出发前夕,我们在小屋里讨论计划,忽然听到屋外一阵厮打声。接着,赞博用一只手把戈麦兹揪到我们面前说,戈麦兹在窗前偷听,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当赞博发现他,他就对赞博动刀子。
我们训了戈麦兹一顿,并要他们言和,因为我们必须同舟共济,去应付无数的困难。
我们时而乘舟,时而上岸到原始森林中去考察。我们踩着落叶铺积的又厚又软的地毯,头顶着枝叶交盖的顶幕,当偶尔有一束阳光射到鲜明的地衣上、红蓝色的牵牛花上,周围立刻幻化出五光十色,就象童话世界。一路上,很少见到动物,蟒蛇、猿猴、鸟雀都盘踞在树顶上,到处是一片庄严的寂静。
第三天,我们正乘舟继续上行,忽然听到忽远忽近的鼓声。划船的印第安人脸上立即露出恐惧的神情。
“这是什么声音?”我问。
“战鼓声。”戈麦兹淡淡地说,“印第安人一路在监视我们,并且用鼓声传递消息,一有机会就要杀死我们。”
听着这四方呼应的不祥的鼓声,我体会到了“四面楚歌”的滋味。
现在我们已进入亚马逊河的支流,行进了100多英里。
这天早上,查林杰格外兴奋地在寻找着什么。他忽然大叫一声,指着一棵棕榈说:“这就是我的路标!沿着对面的河岸向前走半英里,有一条秘密的河汊,那就是神秘王国的入口。”
我们按照查林杰所指的路线向前,果然划进一条澄碧的、美丽的小河,阳光洒在河上,更使它象水晶一般透明。这里再听不见鼓声了。大家下了船,把船藏好,然后沿着河岸向前。河水越来越细,最后消失在一片暗绿色的沼泽里。绕过沼泽,地势逐渐变高,热带的浓郁树林消失,代之以灌木丛。
第九天,我们大约行进了120英里。乔木逐渐稀疏,代之以密不透风的竹林,我们不得不用砍刀开路。出了竹林,前面又出现一片开阔的荒野。荒原上,长着簇簇蕨类植物。
“看,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查林杰指着兀立在前面的一道红色峭壁,庄严地宣布。